第一百五十四章创业
回到二层楼前，沙万里介绍说：“这是原先是想作为旅馆使用的，当时设想的还挺美，从建成后根本没有使用过。”
大门紧锁，无法进去参观。从一楼窗户上望进去，大门的西侧是两间办公室，东侧依次是接待室和一个小型餐厅。柳晓楠没有仔细地看，这栋楼或许跟他要做的事情无关。
中午，柳晓楠跟沙万里两口子一同吃的饭。下午，他独自去了龙王塘镇招商办，详细询问了承租的相关事宜。
三十年租期，一次性交齐承租费，农村信用社提供贷款，但个人必须承担承租费的三分之一。坐在返程的汽车上，柳晓楠的脑子里蹦着一连串庞大的数字。
回到家里买菜做饭，做好饭对照着报纸上的股票行情，认真计算了一下手中所有股票当前的市值，不禁轻轻舒了一口气。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股票全部抛出，足可以承担那三分之一的个人部分，是时候做些实体经济了。如同当初大胆地走进股市一样，此时的他依然抑制不住临战前的亢奋。
孟想想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家里，一眼看到柳晓楠有些反常，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直到两个孩子都熟睡了，她才轻声问道：“你又要做出什么重大的决定？”
柳晓楠靠在床头上，左右看着香甜地睡在大床两侧儿童床里的一双儿女，心里做出最后的决定。他说：“有件事我考虑了很久。我才三十虚岁，整天坐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屁股已经磨出了老茧，消磨了意志消磨了青春。我想辞职下海，趁着年轻，自己去做点有挑战性的事情。”
孟想想说：“既然你已经有了成熟的想法，那就大胆去做，我支持你。”
柳晓楠忍不住笑道：“你可真是我的小孟想，也不问问我的具体想法，张口就表示支持。”
孟想想坐到柳晓楠的对面，轻松地说：“从我认识大师兄，到如今成为我的丈夫，我一直信任你。”
柳晓楠拿出那份报纸递给孟想想，指着上面的广告说：“我想承包这片海域搞养殖，今天去考察了一天。这件事必须征得你的同意，因为一旦签下合同，我们就将背上百万级的债务。”
孟想想把报纸还给柳晓楠说：“正像你以前所说的那样，我虽然是个数学老师，却不会处理这些社会上的数字。我只相信你，正如我相信我自己一样。我能照顾好两个孩子，你只要认为是正确的事情，尽管放心去做好了。我还有一份工资，大不了我们还回到那三间小瓦房里。”
一件无比重大的事情，在孟想想这里变得轻描淡写无足轻重。柳晓楠不再说什么，只轻轻把孟想想揽进怀里，柔情与激情同时在心中澎湃。
第二天一上班，柳晓楠走进谷雨的办公室，把门关严，坐到谷雨的面前说：“姐，我需要你的帮助。”
每次叫姐都是嬉皮笑脸的，今天却是面色凝重。谷雨判断出柳晓楠是真有事相求，她也不便开玩笑，认真地说：“有事你尽管说，我能帮到的一定帮你。”
柳晓楠拿出那份报纸递给谷雨，指着上面的广告说：“你帮我查一下，这片海域出租是否符合相关的政策，是否合法。”
谷雨仔细看了一下那个广告，问柳晓楠：“你是替别人来询问的？”
柳晓楠说：“我想辞职下海，我想承包下这片海域搞养殖。”
“胡闹！”谷雨低声呵斥，把报纸拍在桌面上，严厉地瞪着柳晓楠：“放弃大好的前途，转了一圈，又转回去当农民了？”
“是渔民。”柳晓楠试图让自己、也让谷雨放松下来，他说：“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你觉得我坐在办公室里快乐吗？我不想让自己的人生就这么消磨下去，我想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做渔民就有意义了？你说你喜欢什么工作，是文联还是其他的哪个部门，我负责帮你调动。”
“都不需要。你得相信我支持我，我做出这个决定不是心血来潮，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再说，现在也鼓励干部下海。”
“你家小孟同意你这么做吗？”
“她非常支持我，没有给我任何压力。”
“她那是不懂事，是盲从。她一个山村来的小姑娘，懂什么？”
“你别忘了，我也是从农村走出来的。我已经决定了，我追寻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不管你帮不帮我，我都要坚定地做下去。”
谷雨沉默了片刻，看着柳晓楠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说什么都是白费心机。好吧，你回去等我的消息。说句心里话，我真的不想管你的这些破事。”
柳晓楠站起身说：“在这种重大的时刻，我更需要得到你的理解和支持。”
柳晓楠走出办公室，谷雨怅然若失地坐在那里，一只手放在电话机上，却迟迟没有拿起来。
平日里，柳晓楠在她的面前晃荡来晃荡去，她看着心烦，烦得她恨不得让他从眼前彻底消失。这一次柳晓楠却是真的要从她的眼前消失了，从此再也没有人来烦她，可她怎么觉得心里忽忽悠悠轻飘飘的。
直到下午，谷雨才把柳晓楠叫进她的办公室，用眼神示意他关好门。柳晓楠坐下来后，谷雨说：“你还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比如，资金上有没有缺口。”
这就是说有眉目了。柳晓楠说：“资金上暂时没有问题，我只需得到你在政策方面的支持。”
谷雨说：“龙王塘海域出租符合政策符合法规，没有任何问题，合同也兼顾了双方的利益，基本上合理。”
柳晓楠站起身，伸出一只手说：“谢谢你！上述这些问题是我最为担心的。”
谷雨没有跟他握手，而是朝他的手背上狠狠打了一下：“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有个人非常支持你，他一直觉得在下放农村期间，欠了你欠了你家的一份人情。所以，他让我陪你去签这份合同，为你撑足门面，免除后顾之忧。”
明白了！柳晓楠的心里更有底气了，无比轻松地说：“你不是喜欢吃河蟹吗，这回我要让你吃个够。”
谷雨没好气地说：“你真以为我稀罕吃你那几只臭河蟹？”
两天后，在谷雨的陪伴下，柳晓楠顺利地签下了为期三十年的承包合同。
当地招商办相关人员并不认识谷雨，可他们认识谷雨带来的那台汽车的车牌和车牌号。从贷款到签合同，没有遇到任何的刁难卡壳要回扣的现象，而且跑前跑后，极为热情。
办理完所有的手续，谷雨想去看看现在属于柳晓楠的龙王塘。
汽车在大铁门外停下，柳晓楠下车从小门进去，走进门卫室，握着沙万里的手说：“大哥，我承包下龙王塘，以后还请大哥大嫂多帮兄弟一把。”
沙万里高兴地说：“我一直说咱们兄弟有缘，其他的没说的。”
沙万里打开大铁门，小汽车开进去，停靠在大门旁。柳晓楠带着谷雨沿着山崖的边缘行走着，参观这片属于他的天地。
他踌躇满志地说：“六十岁以前，我都将在这里打拼。”
谷雨说：“你在这里大展宏图，我也将调离纺织厂，到市轻工业局工作。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我们以后没有多少机会见面了。”
“我们各有各的家庭，各有各的事业。不管何时何地，那个给了我梦想的小女孩，一直都在我的心里。”
“人海茫茫，我们最终还是把对方给弄丢了。”
回去的路上，柳晓楠和谷雨一边一个坐在车后座上，始终保持着沉默。
司机师傅耐不住寂寞，看着后视镜对柳晓楠说：“小兄弟，你这养殖场离市区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以后你怎么来往？”
柳晓楠说：“我打算买台摩托车，作为交通工具。”
司机师傅笑了：“小兄弟是老板了，骑摩托车怕是要被别人瞧不起。”
柳晓楠说：“我刚创业，背了一大笔的债务，前期的投入也会很大，不能打肿脸充胖子讲排场。”
司机师傅说：“该讲的排场还是要讲。我们车队最近淘汰了一批旧车，八成新，都很不错的，价钱也不贵。小兄弟要是有意的话，我帮你联系一下。”
柳晓楠心中一动，问道：“师傅，有没有那种小型货车，我想以后会用得上。”
司机师傅说：“有一台进口的皮卡车，才跑了两年，载人拉货两用，别说还真挺适合你。你要是想要，回去我就给你定下来。”
几天后，柳晓楠正式递交了下海辞职书，把一台皮卡车开回家里，闲置了快两年的车库终于派上了用场。他早已考取了驾驶证，他鼓动叔叔买农用车，自己哪能不提前准备？
孟想想把家里的存折都交给柳晓楠，让他作为前期的启动资金。
柳晓楠说：“这是留给你和孩子的储备，以防不时之需，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当初买这套房子的时候，我有意识地贷款两年，为的是在银行里留下一个良好的还款记录。如果真的有需要，我还可以再贷款。”
孟想想说：“家里有，何必去银行贷款？我没想过后路，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
星期天，柳晓楠开着皮卡车，带着孟想想和孩子来到龙王塘。进了大门，先让孟想想和孩子跟沙万里夫妇见了面。
沙万里对柳晓楠说：“我把兄弟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有件事也没跟你请示。我们两口子在我家原先住的那个地方，种了一些大白菜和萝卜，到了冬天自给自足，省得花钱去买了。”
柳晓楠说：“我对农业也不懂，大哥有什么安排尽管去做。种子什么的费用记个账，到时候咱们一起算。”
说了一会儿话，柳晓楠开车带着孟想想和孩子，沿着那条大坝直奔海里的那个小岛。
他还是第一次登上这个小岛，岛上生长着茂密的刺槐树，树丛中间建着五栋小巧的石头屋，看来是给旅游的人准备的。设想是好的，只是没有经营好。
站在小岛上回望，群山怀抱的狭长的海湾，连同眼前的这片海域，如同一个大大的感叹号，直插入大海。
柳晓楠抱着两个孩子，对孟想想说：“以后我得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这里，照顾不到你和孩子，家里的事儿你要独当一面了。”
孟想想说：“我已不是那个穿着小花褂喇叭裤的农村小女孩了，该我为你分担一些了。你这里还需不需要人手？”
柳晓楠说：“当然需要了。这片海域得有人看管，防止偷盗，沙大哥一个人根本顾不过来。”
孟想想说：“村里小卖店有一台公共电话，我打电话让我哥嫂过来，给别人打工也不容易，克扣工钱不说还得看人家的脸色，不如给自己家里人干。你刚创业，自己的亲戚不来帮忙谁来帮忙？”
柳晓楠说：“你可不能强迫你哥嫂，得采取自愿。”
当天晚上，孟想想往她娘家村里的小卖店打了电话，人家喊来她爹。三天后，孟想想的两个哥哥来到滨城，两个嫂子要等到秋收结束后再过来。
柳晓楠和孟想想在养殖场的二楼收拾出两个房间，让两个舅哥住下，由沙柳负责做饭。
两个舅哥以前都在海水养殖厂打工，对于海水养殖多少懂一些，为柳晓楠提供了很好的建议。
不能坐吃山空，得让这片海域马上见到效益。海参海胆可以多繁殖几年，海螺牡蛎和鱼虾蟹却可以随时捕捞，卖多少是多少，维持日常的开销。
柳晓楠接受建议，买了一条摇撸的小木船和地笼。摇着小木船在海域里下地笼收地笼，地笼里每天都能收获不少的海螺、螃蟹、章鱼和各种鱼虾。用皮卡车运到海鲜市场，积少成多，收入的确很可观。
柳晓楠越发的信心十足。
得知小岛的周围也属于柳晓楠，两个舅哥让他买两套潜水服，由他们下海捕捞。
柳晓楠坚决不同意，水凉了，怎么能让两个舅哥下海？他可以去雇海碰子。
两个舅哥说，他们以前干的就是海碰子，自己家里人能干，干嘛花钱雇别人？能省一点是一点，等他做大做强了，他们再跟着他享受。
任凭怎么说，柳晓楠就是不答应，把舅哥当成外雇人员使唤，他跟孟想想没法交代。
两个舅哥自己掏钱买了潜水设备，在小岛周围捕捞海螺牡蛎，为他积攒着资金。柳晓楠也想穿上潜水服下海，两个舅哥说什么也不让，让妹妹知道了，他们同样没法交代。
回到家中，柳晓楠对孟想想说：“两个哥哥可帮了我大忙，以后干好了有条件了，让两个哥哥在龙王塘镇安家。”
大门紧锁，无法进去参观。从一楼窗户上望进去，大门的西侧是两间办公室，东侧依次是接待室和一个小型餐厅。柳晓楠没有仔细地看，这栋楼或许跟他要做的事情无关。
中午，柳晓楠跟沙万里两口子一同吃的饭。下午，他独自去了龙王塘镇招商办，详细询问了承租的相关事宜。
三十年租期，一次性交齐承租费，农村信用社提供贷款，但个人必须承担承租费的三分之一。坐在返程的汽车上，柳晓楠的脑子里蹦着一连串庞大的数字。
回到家里买菜做饭，做好饭对照着报纸上的股票行情，认真计算了一下手中所有股票当前的市值，不禁轻轻舒了一口气。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股票全部抛出，足可以承担那三分之一的个人部分，是时候做些实体经济了。如同当初大胆地走进股市一样，此时的他依然抑制不住临战前的亢奋。
孟想想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家里，一眼看到柳晓楠有些反常，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直到两个孩子都熟睡了，她才轻声问道：“你又要做出什么重大的决定？”
柳晓楠靠在床头上，左右看着香甜地睡在大床两侧儿童床里的一双儿女，心里做出最后的决定。他说：“有件事我考虑了很久。我才三十虚岁，整天坐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屁股已经磨出了老茧，消磨了意志消磨了青春。我想辞职下海，趁着年轻，自己去做点有挑战性的事情。”
孟想想说：“既然你已经有了成熟的想法，那就大胆去做，我支持你。”
柳晓楠忍不住笑道：“你可真是我的小孟想，也不问问我的具体想法，张口就表示支持。”
孟想想坐到柳晓楠的对面，轻松地说：“从我认识大师兄，到如今成为我的丈夫，我一直信任你。”
柳晓楠拿出那份报纸递给孟想想，指着上面的广告说：“我想承包这片海域搞养殖，今天去考察了一天。这件事必须征得你的同意，因为一旦签下合同，我们就将背上百万级的债务。”
孟想想把报纸还给柳晓楠说：“正像你以前所说的那样，我虽然是个数学老师，却不会处理这些社会上的数字。我只相信你，正如我相信我自己一样。我能照顾好两个孩子，你只要认为是正确的事情，尽管放心去做好了。我还有一份工资，大不了我们还回到那三间小瓦房里。”
一件无比重大的事情，在孟想想这里变得轻描淡写无足轻重。柳晓楠不再说什么，只轻轻把孟想想揽进怀里，柔情与激情同时在心中澎湃。
第二天一上班，柳晓楠走进谷雨的办公室，把门关严，坐到谷雨的面前说：“姐，我需要你的帮助。”
每次叫姐都是嬉皮笑脸的，今天却是面色凝重。谷雨判断出柳晓楠是真有事相求，她也不便开玩笑，认真地说：“有事你尽管说，我能帮到的一定帮你。”
柳晓楠拿出那份报纸递给谷雨，指着上面的广告说：“你帮我查一下，这片海域出租是否符合相关的政策，是否合法。”
谷雨仔细看了一下那个广告，问柳晓楠：“你是替别人来询问的？”
柳晓楠说：“我想辞职下海，我想承包下这片海域搞养殖。”
“胡闹！”谷雨低声呵斥，把报纸拍在桌面上，严厉地瞪着柳晓楠：“放弃大好的前途，转了一圈，又转回去当农民了？”
“是渔民。”柳晓楠试图让自己、也让谷雨放松下来，他说：“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你觉得我坐在办公室里快乐吗？我不想让自己的人生就这么消磨下去，我想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做渔民就有意义了？你说你喜欢什么工作，是文联还是其他的哪个部门，我负责帮你调动。”
“都不需要。你得相信我支持我，我做出这个决定不是心血来潮，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再说，现在也鼓励干部下海。”
“你家小孟同意你这么做吗？”
“她非常支持我，没有给我任何压力。”
“她那是不懂事，是盲从。她一个山村来的小姑娘，懂什么？”
“你别忘了，我也是从农村走出来的。我已经决定了，我追寻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不管你帮不帮我，我都要坚定地做下去。”
谷雨沉默了片刻，看着柳晓楠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说什么都是白费心机。好吧，你回去等我的消息。说句心里话，我真的不想管你的这些破事。”
柳晓楠站起身说：“在这种重大的时刻，我更需要得到你的理解和支持。”
柳晓楠走出办公室，谷雨怅然若失地坐在那里，一只手放在电话机上，却迟迟没有拿起来。
平日里，柳晓楠在她的面前晃荡来晃荡去，她看着心烦，烦得她恨不得让他从眼前彻底消失。这一次柳晓楠却是真的要从她的眼前消失了，从此再也没有人来烦她，可她怎么觉得心里忽忽悠悠轻飘飘的。
直到下午，谷雨才把柳晓楠叫进她的办公室，用眼神示意他关好门。柳晓楠坐下来后，谷雨说：“你还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比如，资金上有没有缺口。”
这就是说有眉目了。柳晓楠说：“资金上暂时没有问题，我只需得到你在政策方面的支持。”
谷雨说：“龙王塘海域出租符合政策符合法规，没有任何问题，合同也兼顾了双方的利益，基本上合理。”
柳晓楠站起身，伸出一只手说：“谢谢你！上述这些问题是我最为担心的。”
谷雨没有跟他握手，而是朝他的手背上狠狠打了一下：“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有个人非常支持你，他一直觉得在下放农村期间，欠了你欠了你家的一份人情。所以，他让我陪你去签这份合同，为你撑足门面，免除后顾之忧。”
明白了！柳晓楠的心里更有底气了，无比轻松地说：“你不是喜欢吃河蟹吗，这回我要让你吃个够。”
谷雨没好气地说：“你真以为我稀罕吃你那几只臭河蟹？”
两天后，在谷雨的陪伴下，柳晓楠顺利地签下了为期三十年的承包合同。
当地招商办相关人员并不认识谷雨，可他们认识谷雨带来的那台汽车的车牌和车牌号。从贷款到签合同，没有遇到任何的刁难卡壳要回扣的现象，而且跑前跑后，极为热情。
办理完所有的手续，谷雨想去看看现在属于柳晓楠的龙王塘。
汽车在大铁门外停下，柳晓楠下车从小门进去，走进门卫室，握着沙万里的手说：“大哥，我承包下龙王塘，以后还请大哥大嫂多帮兄弟一把。”
沙万里高兴地说：“我一直说咱们兄弟有缘，其他的没说的。”
沙万里打开大铁门，小汽车开进去，停靠在大门旁。柳晓楠带着谷雨沿着山崖的边缘行走着，参观这片属于他的天地。
他踌躇满志地说：“六十岁以前，我都将在这里打拼。”
谷雨说：“你在这里大展宏图，我也将调离纺织厂，到市轻工业局工作。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我们以后没有多少机会见面了。”
“我们各有各的家庭，各有各的事业。不管何时何地，那个给了我梦想的小女孩，一直都在我的心里。”
“人海茫茫，我们最终还是把对方给弄丢了。”
回去的路上，柳晓楠和谷雨一边一个坐在车后座上，始终保持着沉默。
司机师傅耐不住寂寞，看着后视镜对柳晓楠说：“小兄弟，你这养殖场离市区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以后你怎么来往？”
柳晓楠说：“我打算买台摩托车，作为交通工具。”
司机师傅笑了：“小兄弟是老板了，骑摩托车怕是要被别人瞧不起。”
柳晓楠说：“我刚创业，背了一大笔的债务，前期的投入也会很大，不能打肿脸充胖子讲排场。”
司机师傅说：“该讲的排场还是要讲。我们车队最近淘汰了一批旧车，八成新，都很不错的，价钱也不贵。小兄弟要是有意的话，我帮你联系一下。”
柳晓楠心中一动，问道：“师傅，有没有那种小型货车，我想以后会用得上。”
司机师傅说：“有一台进口的皮卡车，才跑了两年，载人拉货两用，别说还真挺适合你。你要是想要，回去我就给你定下来。”
几天后，柳晓楠正式递交了下海辞职书，把一台皮卡车开回家里，闲置了快两年的车库终于派上了用场。他早已考取了驾驶证，他鼓动叔叔买农用车，自己哪能不提前准备？
孟想想把家里的存折都交给柳晓楠，让他作为前期的启动资金。
柳晓楠说：“这是留给你和孩子的储备，以防不时之需，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当初买这套房子的时候，我有意识地贷款两年，为的是在银行里留下一个良好的还款记录。如果真的有需要，我还可以再贷款。”
孟想想说：“家里有，何必去银行贷款？我没想过后路，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
星期天，柳晓楠开着皮卡车，带着孟想想和孩子来到龙王塘。进了大门，先让孟想想和孩子跟沙万里夫妇见了面。
沙万里对柳晓楠说：“我把兄弟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有件事也没跟你请示。我们两口子在我家原先住的那个地方，种了一些大白菜和萝卜，到了冬天自给自足，省得花钱去买了。”
柳晓楠说：“我对农业也不懂，大哥有什么安排尽管去做。种子什么的费用记个账，到时候咱们一起算。”
说了一会儿话，柳晓楠开车带着孟想想和孩子，沿着那条大坝直奔海里的那个小岛。
他还是第一次登上这个小岛，岛上生长着茂密的刺槐树，树丛中间建着五栋小巧的石头屋，看来是给旅游的人准备的。设想是好的，只是没有经营好。
站在小岛上回望，群山怀抱的狭长的海湾，连同眼前的这片海域，如同一个大大的感叹号，直插入大海。
柳晓楠抱着两个孩子，对孟想想说：“以后我得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这里，照顾不到你和孩子，家里的事儿你要独当一面了。”
孟想想说：“我已不是那个穿着小花褂喇叭裤的农村小女孩了，该我为你分担一些了。你这里还需不需要人手？”
柳晓楠说：“当然需要了。这片海域得有人看管，防止偷盗，沙大哥一个人根本顾不过来。”
孟想想说：“村里小卖店有一台公共电话，我打电话让我哥嫂过来，给别人打工也不容易，克扣工钱不说还得看人家的脸色，不如给自己家里人干。你刚创业，自己的亲戚不来帮忙谁来帮忙？”
柳晓楠说：“你可不能强迫你哥嫂，得采取自愿。”
当天晚上，孟想想往她娘家村里的小卖店打了电话，人家喊来她爹。三天后，孟想想的两个哥哥来到滨城，两个嫂子要等到秋收结束后再过来。
柳晓楠和孟想想在养殖场的二楼收拾出两个房间，让两个舅哥住下，由沙柳负责做饭。
两个舅哥以前都在海水养殖厂打工，对于海水养殖多少懂一些，为柳晓楠提供了很好的建议。
不能坐吃山空，得让这片海域马上见到效益。海参海胆可以多繁殖几年，海螺牡蛎和鱼虾蟹却可以随时捕捞，卖多少是多少，维持日常的开销。
柳晓楠接受建议，买了一条摇撸的小木船和地笼。摇着小木船在海域里下地笼收地笼，地笼里每天都能收获不少的海螺、螃蟹、章鱼和各种鱼虾。用皮卡车运到海鲜市场，积少成多，收入的确很可观。
柳晓楠越发的信心十足。
得知小岛的周围也属于柳晓楠，两个舅哥让他买两套潜水服，由他们下海捕捞。
柳晓楠坚决不同意，水凉了，怎么能让两个舅哥下海？他可以去雇海碰子。
两个舅哥说，他们以前干的就是海碰子，自己家里人能干，干嘛花钱雇别人？能省一点是一点，等他做大做强了，他们再跟着他享受。
任凭怎么说，柳晓楠就是不答应，把舅哥当成外雇人员使唤，他跟孟想想没法交代。
两个舅哥自己掏钱买了潜水设备，在小岛周围捕捞海螺牡蛎，为他积攒着资金。柳晓楠也想穿上潜水服下海，两个舅哥说什么也不让，让妹妹知道了，他们同样没法交代。
回到家中，柳晓楠对孟想想说：“两个哥哥可帮了我大忙，以后干好了有条件了，让两个哥哥在龙王塘镇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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