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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狙杀客氏

    魏忠贤不在宫中,他是出宫处理东林党去了。我救不了他们,连我父亲我也救不了。

    我手中的剑是从养心殿拿的,魏忠贤一直在养心殿替皇上批阅奏折,东厂的厂卫守着养心殿,兵器在养心殿。

    趁着凌晨守卫松懈,我便从养心殿兵器库中拿了几把兵器。

    奉圣夫人住在咸安宫,而魏贵妃住在慈庆宫,一东一西横穿了整个紫禁城,中间要经过外庭。她的狼狗队伍不敢在外庭横冲直撞。

    我就站在了咸安宫的门口,门口有四个东厂厂卫守着。

    我是冲进去的,他们不会让我进入咸安宫,尤其是在主子出宫的日子。

    我砍倒了三个,有一个逃脱了。

    咸安宫内殿有八个厂卫守着,他们早已听到了外面的拼杀,只是一直守在内殿门口。

    我意不在杀死客氏,而是有更深的考虑;所以我把外门的厂卫杀了三个。

    我就在内门与八个厂卫对峙着,他们不敢伤害我,因为他们没有得到魏忠贤的命令。

    我没有进攻,他们也便没有禀告客氏。

    很快就听到了远处传来了一阵阵的狗吠声,客氏的援兵到了。

    几十只狼狗,此时传来的声音比较稀疏。

    净宁、净仁在半路上狙杀了大部分。

    东厂厂卫,我调不动,他们一定会在旁边看着我与一群狼狗拼杀。

    宫中侍卫不敢忤逆厂卫,也会弃我不顾,但是,有一个人他会管我,只要他在宫中;而我就认为他就躲在宫中某个地方,伺机而动。

    与我所料,听到了外面的狗叫声,他们一动不动。

    狗已经开始进入内院了,就在我的背后。

    一双双莹绿的眼睛,映射出几个我的低矮的影子。而狗就是依仗这种“狗眼看人低”的眼光膨胀着它们的凶狠。

    “昂……”狗王之声,它的命令调动了所有狼狗的暴虐。

    在狗王的旁边,两只凶狠的狼狗就撒开步子向我飞跃过来,它们的眼睛对着的就是人最脆弱的部位,喉咙。

    我已经闻到了冲击的鼻息了,它的一双眼睛就挂在我的面前;它是太快了,这些经过特别训练的狼狗却是令人恐惧。

    只是它就差那么几毫秒,就寸似难进,我手中的剑插在它的心脏,借着惯性,它的整个身躯就可以把我扑到,只是太巧了,第二只狼狗同时向我扑过来,它的瞬间的停滞,却被这只狼扑到在地。

    在它被血冲刷的瞬间,我右手之剑同时洞开它的胸脯。

    我知道我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这些狼狗太恐怖了。两只就弄得我几乎崩溃。

    趟着血,垂死的狼狗同时回嘴一咬,我感觉到了一种冷冽的杀意。它的牙齿蹦蹦直响,它的嘴巴紧贴着我的胸膛,它就在半空中停滞下来。我知道,是我的右手之剑把它钉死在那儿。

    我娇喘吁吁,满头大汗,这汗是用力的缘故,也是被吓的冷汗。

    血,一地的血激发了所有狼狗的凶性,这才是最为忌惮的。

    前一刻,它们是轻视了,便付出了血的代价。

    这一刻它们的眼睛转为红色,嘴巴不停地嚎叫。

    在咸安宫内门的外面整齐地站着八个保护奉圣夫人的东厂厂卫,他们漠视着眼前的一切。

    他们回忆着往事,在当初犬决张瑛的时候,有几个厂卫被狼狗无差别地咬碎,那时他们发誓一定要报仇雪恨,不过却被魏厂公给压了下来;有人自然愿意承受这种被畜生虐待的杀戮,还有人把自己的愤怒藏在了心底。

    这八个厂卫就是这样,有几个冲动地想在此复仇,而其他几个无所谓;他们也在算计着,等眼前的这个凶悍的女子把这些狼狗挫败之后,他们就还击;她的死活与他们无关,倒时只是说被犬决了。

    宫中的侍卫早已被狼狗吓破了胆,皇后也没有召集他们。

    突然就有一个人出现了,他脸上带着面具,他身材高大,一双犀利的眼睛扫过这八个厂卫;八个厂卫在这冷冽的眼光下,打着哆嗦。那双眼睛有如狼狗一样的凶悍。他们仿佛觉得曾经见过。

    我只听到了我的背后有一只狼在半空中跌落。

    它的鲜血在空中绽放。

    我认不得他的身影,只记得他的怀抱;我此刻就躺在他的怀抱之中。

    在我们旁边的几只狼狗被他的剑横扫,砰砰倒地。

    此时,那八个厂公也开始还击。

    我此时感觉到尽是温暖。“你带我走吧!”

    没有答复,紧跟着的感觉就是冷厉;我失去了依靠,我的身边空空落落;他走了,来得匆忙,走得坚决。

    他才是魏忠贤的主子,一个在暗地里保护我的男人;我感觉到一点儿不认识他了。他的野心太大。

    他就是个窃国者。

    我知道,我现在是个皇后,他胜了,我还是个皇后;只是现在大明风雨飘摇,经不起风浪。

    他是对皇上彻底失望了。然而,魏忠贤就这样值得信任吗?

    我坐在地上,痴痴地望着大门;他的影子早已不见了,我仿佛看到了他走出的身影;他走出的身影一直在我眼边漂浮。

    “这是什么?这是杀死你们几个同仁的魔鬼,你们还能够忍受它们的猖狂吗?”

    我的责问只是引得他们的脸色的难堪,却引导不了他们良心上的苏醒。

    “放心,我不会连累你们的,这些畜生都是我杀的。你们,你们,连畜生都不如。”

    没有面具男的出击,他们就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这个皇后,被这圈狼狗撕碎,就像当初他们在遥远之处看着自己的同仁被狼狗撕碎一般。

    我知道,就是我把他们杀了,他们都不敢还击。不过,我不会那么做,这些畜生不如的东西,杀了他们只会脏了我的手。

    “退开……”

    “我要的不是,她的命,要的是她的人。”

    我双手握着剑,朝着他们中间走了过去,他们很快就挡在我的面前。

    有几个拔出剑对着自己的胸膛就捅了过去,这几个就是当初我面对群狼时,蠢蠢欲动的几个。

    他们就倒在我的身边,而其他的几个依旧挡在我的面前。

    除非,我杀了他们,否则不可能让我进去。

    我却狠不下心把他们给杀了,但我一定要把客氏抓住。

    我是冲着剑尖往内殿冲,有本事就把我撂倒。

    他们不敢,因为我后面站着两个宫女,一个就是净宁,一个是净仁,她们浑身是血。

    她们的安全归来,就意味着宫中几乎所有的狼狗被歼灭。

    但是我却对魏贵妃无可奈何,如果把她给杀了,只会招致魏忠贤的疯狂报复;我也不敢把她掠为人质,这样我就把皇上逼上了绝路。

    她的慈庆宫是没有厂卫守护的,只是一些宫廷侍卫。她的狼狗群被消灭后,只有一些太监和宫女陪着她。

    她感到害怕,怕魔鬼一样的皇后的报复,爷爷不在宫中,皇后杀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臭虫那么容易;尽管这段时间被皇上宠着,但她知道皇上不可靠,皇上就是一个连自己的媳妇和孩子都保护不了的窝囊货;说他是窝囊货倒是看得起他了,女人,除了皇后,还不如一件衣裳。

    魏贵妃自然听说过,皇后怀的孩子不是皇上的,而是别人的;尽管不能确定真假,但是她认为皇上就是个变态,一旦得到了,就一点儿不珍惜。只有没有得到的才是最宝贵的。

    她的双眼时不时地望着大门,一阵风吹动就会引起身体的颤动;害怕已经弥漫了她的全身。

    “活着真好啊!”

    当她看到两个宫女一样的人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她几乎瘫倒在地上。这一切终于来了。

    冬天到了,地上铺上一层厚实的地毯,柔软舒适;此时,贵妃只是感到冷,冰冷;尤其身体在打着寒颤。

    她才意识到,如果自己的宫中有厂卫守护,她们就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闯进宫来;而侍卫、太监、宫女都是一些贱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人押走。

    “我不走……”声音大,却没有半点力度。

    “不就是那个贱人张瑛吗?她害了皇后很多次,是我替皇后报了仇,反而不感谢我,还要抓我;我爷爷回来,会给你们好看的。”她现在只有一个爷爷所依仗了。

    狂叫声惹得净宁很烦,从不知什么角落里捡了一块破布就塞进贵妃的嘴里,只能听到低沉浑浊的呜呜声了。

    八个厂卫悉数倒地,不管是他们自己刺的,还是我打倒的,结果只能是这样。

    咸安宫的门紧闭着。只要是门,就关不了。

    净宁一个起跃,就进了咸安宫;从里面把门大开。

    咸安宫正殿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在卧室中的床上,奉圣夫人就坐在床沿。

    她很镇定,没有半点的惊慌。

    “皇后,你听说过万贵妃的故事吗?”他们朱家有这样的传统,就是喜欢乳娘宫女。

    她,比得上万贵妃吗?她就是贱,万贵妃与当时的皇上是万难见真诚。万贵妃也是从一而终;她呢,只是一个低贱的奴仆,不仅是农家的妻子,还是太监的对食。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卑贱的奴婢而已,敢自比万贵妃?”

    “你在后宫害死了多少条生命?杀了你,污了我的手。”

    我是不敢杀她,她便这么肆无忌惮。杀了她,后果很严重;不知要有多少的大臣为她殉葬。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如此的猖狂,我恨不得一剑杀之;不过,我要冷静。

    我沾满鲜血的剑擦着她的面庞掠过,钉在床架上。她的脸被剑划破了一根血线。

    “你不是很狂吗?你不是女汉子吗?你杀我?你敢吗?一个卑贱的妇人而已。”

    “我不想见血,今天死的人够多了,多一个也无妨。我可以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我分明看见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她也怕死吗?

    她依仗的是魏厂公的报复,尤其对于我的报复;当我活得只剩下我自己的时候,不管什么威胁也就毫无作用。

    “当然,我还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我有双重保险,而刺向我的刀只有一把,而魏厂公现在却不敢杀我。

    “另外,我要告诉你一声,魏凌姝我已经把她送回家了,她已经不再是贵妃。”

    “否则,我可保不定要把她给弄死。她把我姐姐给杀了,尸骨无存。”

    “尽管张瑛害过我很多次,她该死;即便是这样,她也应该死在我手中,而不是她能害的。”

    “或许念在姐妹的份上,脑袋一热,放张瑛一码也无不可。”

    “我已经好多次都想杀她了。一个贵妃而已,这些年死了的嫔妃,还少吗?”

    “你胆子太大了,她可是皇上的爱妃?”

    “皇上的爱妃,她们死在你们手上的还少吗?”

    魏凌姝被净宁净仁拘押时,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但是当她感觉到自己离开紫禁城时,才知道自己终于活过来了;就连她犬决张瑛,皇后都没计较;魏忠贤和客氏害死皇上的嫔妃和孩子也不曾有她那么明目张胆,她是公开用犬咬死了一个嫔妃,尸骨无存,还有那么多的太监宫女。她胆子太大了!

    在皇宫,最不缺的就是美人;离开了魏凌姝,皇上短期内心里会不舒坦的,但是皇宫那么多的美人,一个的离去,就是另外的一些美人的机会。

    东林党官员,我没有能力救;但是我父亲,我一定得救。客氏就是筹码。

    他杀我父亲,我就把客氏给宰了。

    此时,她才畏惧了我的目光,在我的剑光之下,在沿着剑槽簌簌而下的血滴之下,她全身开始发抖。

    她是真的害怕了。

    “不要杀我!”她从床上滚了下来,噗通就跪在我的身边。

    她的脸色惨白,眼泪、口水和鼻涕长流。

    “宫中的传单不是我所为,也不是东厂所做。而是宫中一个太监散布的。”

    太监?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表哥。其实不是我的表哥,是替我死的牡丹的表哥。

    “他与你有灭族之仇。”

    “厂公有打压东林党余孽的打算,只是少了个借口;于是这个太监便炮制了这封讨伐之书。”

    “这个该死的太监!”他跟我有仇,却害死了这么多的当朝的官员。

    “他不在宫中,前日去追厂公了。”

    “我们当初在宫中绞杀你,却被人搅乱了;我们一直怀疑有人给你通风报信。”

    “我怀疑是这个太监所做。只是如今我们越发不能确定了,因为这个太监心狠手辣,绝不亚于我们。”

    她还承认自己心狠手辣,这难能可贵了。

    “他还有几次想刺杀你,被我们阻止了。”

    “他还……”

    她犹豫着不敢说。

    “他还做了一个箭靶,上面就是您的画像。”

    “他这样一个恨你入骨的人,他会给你通风报信吗?”“绝对不可能了。”

    她在自说自话。

    “他这次的目的就是要太康伯死。”

    “他,只是没想到,我也没想到,你如此的彪悍。”

    她只是没想到,我敢动她;她还没想到,我恨起心来会杀了她。

    我自信,即使我杀了她,我的脑袋还在头上。足矣!!

    “我立即给厂公传信,放了太康伯。”

    “好的,顺便告诉我父亲,要他辞官回老家。”

    我相信了她,因为我想要杀她机会有的是,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我倒有点惺惺相惜了;这当儿,我和她更像是一对朋友。

    当初的愤怒渐渐地没了影子了。

    我转身,想走;突然,我便感觉到了我的右肩一阵疼痛,血飙了出来。

    我被她给捅了一刀。

    “我不敢杀你,你也不敢杀我;不过,我可以捅你一刀,只要你不死。”

    我的善良再一次出卖了我,得到的是血的教训。

    我把净宁净仁两师妹留在了寝殿的外面,给了她可趁的机会。

    不过我倒不怕魏厂公的报复了。

    伤也不致命,休养半个月就好了。

    我只得忍声吞气。

    我拿不出杀她的勇气,我就得受伤。

    她只是想发泄一下情绪,我却没有了还击的能力;净宁净仁不能替我还击,会牵连她们,甚至送了她们的生命。

    她们可以对付狼狗,却不能对付厂卫,这就是规则。

    我感觉到了她们的愤怒,即使忍受不住,还得吞了下去。

    客氏是用匕首把我刺伤的,直接刺通了我的腋窝,从骨骼旁掠过。

    我狠狠地望着她,心想:只要有机会,我亲自把她凌迟了,三千八百刀。

    她的目光也与的一样,我感觉到,她也想凌迟我。

    我是在门口倒下的,失血过多,然后,我便昏了过去;净宁两师妹,就站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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