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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因果相循

    执念,是一条无形的绳。

    “我走了。”飞缘魔向梅晓之告辞了。

    “你对后天没有兴趣?”梅晓之笑问。

    “哈哈,我是个贼。”飞缘魔说罢,他就已经飞身出窗外,他的笑声越来越远。

    “你想争吗?”梅月笙问。

    “有些事,不得不做。”梅晓之注视着梅月笙,梅月笙很欣慰。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们一样,脱离金叶子。

    胸怀大者,是为侠。

    快马,驰着风,马过风乱卷,三匹马,就像是驰骋在草地上。

    “十字坡。”季云饶有兴致地住了马。

    “你想在这里住一晚?”十字坡臭名昭著,见者避之不及,赢先生问了季云一句。他不问还好,一问,季云就下了马,龙问笑了笑,也下了马。

    “小二,拴马。”龙问喊到。

    “我肚子饿了,先切两盘牛肉来。”季云大声喊到,他的声音已高过龙问。

    “好嘞。”一位男子,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先走出去栓马。屋内一位风情万种的女人,端了两盘牛肉出来。

    季云津津有味地吃,赢先生和龙问都不太愿意吃。

    “生杀予夺,与我无关,既然无罪,如何不吃?”季云像个老和尚念经一般。

    “这肉看起来并不像牛肉。”龙问还是不肯吃,他听懂了季云说的话,但他只能装傻,因为他不愿意吃。

    “客官,这可不能胡说。小店的牛肉,可是招牌。”小二栓好了马,进了来,他把毛巾往肩上一搭,像极了一个小二。

    “你们掌柜的呢?”

    “小店只有两个人,掌柜的就是我和我娘子。”小二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开个店并不容易,哪里还能招伙计,两口子做买卖,锅里屋内,怎么搅都只有自己知道。

    “也对。”龙问说完就不说了,但他仍然不吃牛肉。

    “上好的陈年老酒。要不要尝尝?配这牛肉,再合适不过了。”无奸不商,正是道理。小二一脸的奸商模样。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季云笑道。

    “哈哈,无奸不商嘛,要不要来点?”小二的大笑。

    “你现在很像掌柜的。”龙问道。

    “来点?”季云问赢先生,又看了看龙问。龙问点了点头,有赢先生在这里,他并不惧怕雕虫小技,赢先生自然也点了点头。

    “掌柜的,我们的酒量可好。你这一坛,多少银子?”

    “五十两,不还价。”掌柜的说得很绝对。

    “这酒不便宜。”龙问笑了笑。

    不便宜的意思,就是不太容易喝。

    “可以试试。”赢先生笑道。

    可以试试的意思,就是大可放心。

    “收好了。剩下的,就当是今天的饭钱了。”季云掏出三个元宝,扔到了柜台上,不经意地掉下去了一个。掌柜的慢慢地捡了起来,然后走到里屋去,不一会儿,便抱了一坛酒出来。

    “放在地窖里十几年了。来,三位,我给各位满上。”掌柜的并不拿杯子,他就倒在了碗里,倒得并不满,不曾洒出。

    “好。”季云笑的很开心。

    “酒确实不错。”龙问并没有喝过多少次酒,但他依然感觉酒很醇,入口轻柔,像是滑入喉咙一样,一点也不烧。

    “好酒。你忙去吧,我们自己倒酒。”季云又给两人倒满了酒。

    厨房里的声音渐渐小了,三个人喝得很快。太阳正西,坛子里的酒已经快没了。

    “哈哈哈,娘子,你太高估他们了。”男子偷笑,眼前这三个人,个个气度不凡。

    “这三人脚步轻盈,器宇不凡。不像是简单的人物。”两口子躲在厨房里看得一清二楚。

    “哎,我怎么看不出来?我已经在酒里放了蒙汗药,二十个人的量!就是可惜了我们这好酒。”掌柜的还在观察。

    “不是这么多年的酒,他们会尝不出来?”女人小声地斥着。

    “去,把狗放过去试试。”女人吩咐着。

    掌柜的就把院子里拴着的狗,嘴上的笼取了,放到了店里面。

    这狗,舔了舔流到地上的酒,不一会,便抽搐着倒了。

    “搜搜看。”女人欢喜地吩咐着。

    “刚才给银子的人,肯定有钱。”男子吃了蜂蜜一样,搓着手就来了。

    老板娘则迫不及待地向龙问走来,她喜欢这个少年,虽然脸上有着疤痕,但是依然俊俏,又年轻力壮,最关键的是,他的服饰比赢先生和季云都要华丽,他肯定是个贵家公子。

    “要不我们先……再慢慢搜吧。”男人看到他娘子色眯眯的样子,醋坛子打翻了一地,满是酸味,他比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不急,不急。”老板娘的声音很是欢喜,龙问的皮肤很光滑,就像是上好的丝绸,她很久没有接触过这么光滑的皮肤了。老板的皮肤很粗糙,那些被他们屠宰的人,也只有女人的皮肤有一些光滑。

    老板已经把季云和赢先生身上的钱搜光了,他们怀里袖里,老板已经掏了个遍。老板娘还在摸着龙问的身体,她把掏出来的钱都放到桌上,以便她两手方便。老板娘忘乎所以地四处搜着龙问的身,龙问的脸一直很红,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龙问的眼睛,注视着坐在他腿上的女人,老板娘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她愣住了。老板怀里的银两饰品也纷纷掉下,他们都不敢相信。

    “你可以下去吗?”龙问道。

    “哈哈,小子,你可赚了。”季云大笑,赢先生也跟着大笑。

    “我说,你下去行吗?”龙问再一次说话了。

    老板娘如梦初醒,她的手收了回来,她的速度很快,很快就退到了桌子旁边,三步开外。

    “你们怎么会?”老板不敢相信地问道,他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出手,他已跳开,和自己的娘子站在一起。

    “没被你的蒙汗药迷倒对吗?”赢先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季云一边整理着,一边看着龙问嬉笑,龙问便低着头,不说话。

    “那是二十个人的量。”老板道。

    “这个人,是赢先生。”季云不紧不慢地说着,还再倒了一碗酒。他把碗推给了龙问,龙问没好气地瞪了他一下,季云大笑。

    “这可是最后一碗了。你不喝,我喝了。”季云说罢,一饮而尽。

    老板和老板娘惊讶地看着。他们眼前的这三个人,如此的从容淡定。

    “赢先生吗?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了。”老板娘似乎自认倒霉了。

    “十字坡,无人过,英雄冢,土匪窝。你们觉得好不好听?”季云笑道。

    “赢先生,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可否放我们一条生路?”老板恳求着。他不知道赢先生是否给他们下了毒,他很害怕。当死亡临近的时候,人总是会有千百种情绪,最深刻的,是恐惧。

    “你们杀死其他人的时候,可否想过放他们一条生路?”龙问恨道,他又想起了龙府之中,那个站着的恶魔,还有那无助的哭声,如果他能回到那个时间,他将手刃那个恶魔,绝不手软!

    “我们没有杀过人。我们只是把他们迷倒,然后掏光所有的钱,扔到前面的破庙里去。”老板娘说到,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她自己信不信,反正,她说的,这三个人,丝毫不信。

    “咔。”季云吐出舌头,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老板看了,又看着老板娘,老板娘的脸色更难看了。

    “绝不肯放过我们?”老板娘咬着牙。

    “你们这样畜生不如的东西,不配得到一丝怜悯。”龙问恨声,他的怒气,就像是悬在空中的太阳,要想平息,只有不再面对这两人。

    “把他们都叫出来吧。”龙问冷冷道。

    老板娘愣了一下,龙问知道这附近埋伏着人呢?

    “你知道附近埋伏了人?”老板娘问道。她以为,这是龙问瞎猜的,或者是龙问在诈她。

    “这里的桌凳,每一张都有痕迹。刀剑枪无所不有,如果是高手,这些东西早就破了扔了。只有喽啰,才会留下这样的浅痕。以刚才的速度看来,你们的身手并不差。”

    “还有吗?”老板娘有些难以置信,一个看似稚嫩的少年,竟然如此犀利。

    “这附近没有一点动静。连一声鸟叫都没有,只有受惊了的鸟,才会飞向别处。还要继续吗?”龙问的话一出,赢先生拍手叫好。季云则笑着坐在凳子上,他翘起了二郎腿。赢先生也开始佩服眼前的这位少年了。

    “摆在桌上的酒器,全部都是旧的,但是很干净。这等地方,来客很少,没有必要每天清洗,就算刚来了人,也不至于用的了那么多酒器。从数量上看来,你们的喽啰,二十多个左右。我说的对吗?”赢先生补充着,龙问还要学的东西很多。

    “碰上硬茬了。”老板一咬牙,拍手两下,屋子周围埋伏着的人,纷纷现了身。

    “报应到了。”龙问并没有拔剑,他拿了一根筷子。

    “我想知道,你们怎么没有被迷倒?”老板娘问道。

    “赢先生的名声有多大,他的药就有多好。下马之前,我们一人吃了一粒药丸。够清楚了吗?”龙问冷声,他不想再看到这些作践人性命的畜生了。赢先生和季云并没有打算出手,他们都很清楚。龙问此时杀意陡升,就像是一位判官,他的筷子,正如判官的朱笔,他判了这些人的死,他们该死!

    龙问慢慢地走出店外,老板和老板娘为之杀气所震惊,他们从没遇到过这么强烈的杀气,喽啰们也不敢再靠近了。

    店外的“十字坡”三个血红色的大字,矗在那里,见证着这一场杀戮。

    夕阳斜,萧风起,十字坡,杀气升。

    老板抽出栓在腰间的软剑,老板娘袖中滑出两柄匕首,他们已准备好,随时都能动手。

    老板娘把手一挥,喽啰们一涌而上,龙问驰身其间,筷子就像是一道道飞剑,穿破一个又一个的喉咙,他们的嘶喊声,再也没有了。老板和老板娘,人已逃到坡下,他们跑的很快,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龙问出手凌厉非常,从季云把筷子伸入盘中夹肉,到送入嘴里,喽啰们就已经被杀死了。没有任何人逃脱,罪恶的人,在接受审判的时候,就该想到自己的恶果。判官,绝无冤魂!

    债,欠下的时候,总觉轻松,却在还的时候,有如泰山压顶。他们的债,是时候该还了。

    老板的轻功比老板娘弱了一点,他的武功,也比老板娘弱,他逃得不如老板娘快。老板的推窗望月,并不十分精湛,老板娘的燕子三抄水,却十分地妙,她正像是一只飞掠的燕子。但她回头的时候,才看到,有一位判官追在她的身后,距离老板已不远了,老板娘已被龙问的轻功所折服,她已知逃不掉,便顿住身形。老板人到她面前,也再不走了,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的轻功,并不如眼前的这位少年,而这位少年,已经在他们的面前了,距离不到五步。

    正在他们准备殊死一搏的时候,季云已经跟来,他坐在一根树杈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很想知道,此时的龙问,是否有那天的境界。那天的剑法,让他自愧不如,今天的龙问,盛怒难平,到底如何呢?

    “放过我们,我们再也不做这种事了。”老板娘哀求着。

    “是啊,求你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放过我们,等于救了两个人了。我们绝不再干这勾当!”老板保证着,他哀求地保证着,他拍着胸脯用哀求的声音作保证。

    龙问一步一步地走向他们,龙问的步子很慢,二人一步一步地退。

    “我用人头担保。这辈子再也不干这勾当了。如若再犯,人头落地。”老板又用他的人头做保证。

    “只有一种办法能够保证实现你的诺言。”龙问向他们走来了。

    情势危急,老板娘的动作很快,她一脚把老板踢向龙问,右手迅速从袖中取出一包石灰向龙问洒出,老板的身体向前倾,已要撞到龙问,龙问的视线已被老板挡住。

    龙问向后跃起,手中运气,筷子,就像是一道闪电,穿过了老板的喉咙。石灰,洒在了老板的头上,他正像是一具被埋葬的死尸。

    龙问不屑地看着老板,石灰散去,老板娘人已不见,树上的季云,也已不见。

    日已西斜,风此正好。

    “你别杀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老板娘已被季云赶上,季云大笑,她的样子很妩媚,她的声音,也很妩媚。

    “你能给我什么?”季云看着她,以一种看待猎物的眼神看着她。就像是猫抓住了老鼠,季云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你想要什么?”老板娘就像是一位含羞的少女,在面对自己的情郎。

    闪电,到底有多快,没有人能形容。如果说,毒蛇瞄准猎物出击的那一刻快如闪电,那也未免荒谬。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匕首刺出,季云的手,就在匕首要刺到他脖子的时候,抓住了老板娘的手腕,另一只匕首,从老板娘的左手飞出,她的手掌,就跟在匕首后面。季云的右手,抓住了匕首,在她的掌要击中季云的小腹之时,季云手中的匕首,沾上了一条血痕。她的左手腕,已被季云的匕首所伤。季云的动作之快,正如闪电。

    季云的左手发力,老板娘手中的匕首便掉了,季云用脚把匕首踢出两丈之外,右手把匕首掷出,匕首,就定在树上,刃已没入。

    季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你还有什么招数?”季云笑道。他松开了抓住老板娘的手,老板娘的手腕已受伤,她的轻功也不如季云。

    “我的招数,那个死鬼知道得一清二楚。不过,他已经死了。你想知道吗?”老板娘用手绢把手腕包扎了一下。她全身上下,只剩了包扎在手腕上的手绢,连鞋子,也没有穿在脚上。

    “这样,你把你用匕首的招数全部使出来,我看一遍。”季云平静地看着她。

    “你不是男人!”老板娘恨恨道。

    “我是男人。只有真正的男人,才知道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季云十分平静,他很淡定地看着老板娘的眼睛,接着平静地看着她的身体,他再冷静不过了。

    “我全身上下没有一样武器,你还是不敢吗?”老板娘讥讽季云。

    “趁着太阳还没下山,我的主意不会改。你把匕首拿在手上,把你毕生所学,都耍一遍,或许,我可以考虑要不要放了你。”季云一屁股坐在树下,他就像是一个看戏的人,老板娘正是一个耍把戏的人。

    老板娘恨着咬牙,她知道她跑不过季云,她也打不过季云,只好费力地把匕首从树中拔出,又去把另一把匕首找到。

    老板娘开始耍起了双匕,她的匕首和她的步伐配合得很好。

    “其实,你刚才不跑,说不定有机会打得过我。”季云挑逗着她。

    “我若是打得过季云。我早就名扬天下了。”老板娘恨到,此时眼前坐着的这个若是刚才的少年,说不定他已倒在了自己的石榴裙下,可惜,坐着的人,是季云。

    “哦?你怎么认出我的?”季云忽然想听听她的说法。

    “不够明显吗。在这种时候,还要学武功的人,除了季云,我想不出还有谁。”老板娘扭动着她的身躯,她的匕首,招招毒辣,没有一招不攻人要害。但她的招式很优美,夕阳之下,她就像是跳舞一般,只是这舞蹈,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静静地看,或许一不留神,赏舞之人的咽喉,就将被匕首所划破。

    “你刺出了五十二下,至少有十下力度都不够。”季云还在评价着她的双匕,老板娘哭笑不得。

    “我本来是有力的,你何不如试试?”老板娘对季云抛了个媚眼。

    “你的招式已经用完了?”季云淡定地问道。

    “杀人的招式已经用完了。”老板娘风骚地挑逗着季云。

    “你的丈夫才死,你就想勾引我?”

    “你猜猜看。”老板娘香汗淋漓,她的嘴唇贴着季云的耳朵。

    “如果你的招式,只有这么多。那么很遗憾,你会被后面那棵树上的人,用筷子杀死。而我,不会救你。”季云淡淡地说道,他用手指了指后面的树,上面坐着一个背对他们的人。似乎他已经在那里很久了。

    “你不是男人!你就是个畜生!”老板娘破口大骂,她骂的人,显然不只是季云。

    “你满意了吗?”龙问飞身下来,落地无声。他的双眼,是闭着的。

    “她的武功,瑕疵太多。不过,也有可取之处。”季云评价着她的武功。

    “怎么,你不敢看我?姐姐我现在的样子,可好看了。”老板娘抚摸着龙问的脸。

    “把你的脏手拿开。”龙问呵斥,他不想看。

    “你不睁开眼睛,这辈子,你都会后悔的。”老板娘妩媚的样子,实在是很诱人。不过,她面对的人,一个是痴迷于武功的季云,一个是闭着眼的龙问。

    “如果不是他,你的尸体,现在都已经凉透了。”龙问恨声骂到。

    “我打不过你们,只能任凭你们处置了。”抚摸着龙问的手,忽然软弱无力,她已决定开始装可怜,她把匕首扔得远远的。

    “把匕首捡起来。我不杀不反抗的人。”龙问呵斥。

    “你如果睁开眼睛,我就去捡。”她很有把握,能够用自己的身体迷住这位少年。可是她错了,龙问根本就不会睁开,他的眼睛里,容不得这些污垢。

    “喂。他不杀你,你还不走?”季云笑道。

    老板娘如梦初醒,她停止了妩媚的声音,季云不会杀她,因为她把毕生武学在季云面前展示过了,龙问不会杀她,因为她没有武器。

    老板娘很高兴,她穿好衣服,就要施展轻功。龙问的眼睛睁开了,一根筷子,有如满弦之箭,老板娘的腿上,出现了一个小洞,季云不敢相信。

    “你不守信用!”老板娘大骂。

    “你刚才说,你不杀一个不反抗的人。”季云道,他的眼睛瞪得很大,这根筷子的速度太快,季云不得不为之震惊,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龙问失信于人。老板娘的瞳孔也在收缩,这根筷子足以穿破她的咽喉,她惶恐地抱着大腿,绝望地坐在地上。

    “那根筷子,不是我的。”龙问把筷子扔到了季云的面前。

    一个身形极快,像一只猎豹。他飞身到老板娘的面前,老板娘看着他的眼睛,她已明白,自己再没有机会卖弄她的身躯,这个男人的眼里,有的,只是杀气。

    “卖弄身体取欢,出卖忠贞求生的婊子。”赢先生怒骂,他想起了一个人。出卖他求生的那个女人,为了任务,她出卖了自己的爱情,又为了生命,出卖了尊严。赢先生能原谅她,因为她情有可原。

    “我为了求生,难道错了吗?”老板娘反驳,在她看来,她只要再说服赢先生,她就能得到一条活路。她的眼睛,已经准备好渗出泪水了。

    “你有过求生的机会。有很多人,却并没有。”赢先生说罢,老板娘已经没法驳斥了,那些被他们所迷倒的人,何时有过机会求生?

    “金叶子不会放过你们的。”老板娘笑得很大声,在她看来,金叶子这三个字就像是救命的招牌,金叶子的势力之大。这是她最后一个办法,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在她看来,这三个字足以让赢先生放过她,金叶子只收女人,她也是一个女人。

    “记住这张脸,他会摧毁你的信念,金叶子。”赢先生慢慢地凝气,他的动作很慢,但他的杀意更浓烈了。

    “他们都恨死了金叶子。”季云淡淡笑道。

    “我不是金叶子的人!”老板娘的惶恐,就在赢先生的气刃凝成的那一刻,尤为强烈,她喊得很大声。

    一颗人头,在夕阳下滚落。一道身影,在十字坡上慢慢起身,这个身形很瘦小,看起来,十分娇弱。她看了一眼店内的狗,摇了摇头,又转身望向了赢先生刚才施展轻功的方向,轻叹一声。

    起掠之间,她的影子,已经消失在夕阳之下。只有三个血红色的大字,还矗在那里,“十字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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