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造访天涯客（3）
邰憺昀双手揣在袖中，平常风流的桃花眼眸满是严肃，还显露出几分商人的算计来。
没人愿意做亏本买卖，他邰憺昀也不例外，当然珹玭亦是。
她低眉笑了一声，而后抬眸相迎，冷光烁烁，“邰公子善商，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朕虽不通商道，但也明白天底下没有这般做生意的，你连可以帮朕做什么都还未言明就要提要求，也未免太过无理了吧？”
邰憺昀挑眉，这女帝谨慎的有些超乎他的预想了，他嘴角轻扬，碍于这副风流皮相的缘故总显十分轻佻，但说的话却满有深意：“陛下想要我做什么，我自然就能做什么。”
“既是如此，邰公子便说说你有何要求吧？”
珹玭并未咄咄相逼，她此番过来是真心想与邰憺昀联手的，虽说止不准哪天邰憺昀会成为夺走她皇位的人。
邰憺昀微低着头，语气深沉：“我想请陛下留我姑姑一命。”
他举目无亲，唯有这个打小连面都没见过的姑姑，他不知对于这个姑姑自己抱有一种怎样的感情，但是总归是不希望她死的。
珹玭闻言眉间微折，说实话，这个要求不在她承受范围之内，一个下令屠城的反贼不死，如何慰她冤死的子民！
“这个要求，她不能应允。”一直沉默的頔澂慢条斯理的出声，他眉目如月华含霜，给人一种极浅极轻，却无边冷寂的感觉。“你姑姑非死不可。”
邰憺昀错愕，頔澂是第一在他面前如此冷硬，以至于一时无法适应，连为什么都不问便直接反驳：“我就这么一个要求，你们若是不应允，那便没什么好谈的。”
“你姑姑于西境屠城，将其中数州尽数拿捏手中，若不是镇西将军嫡子从里逃出来京城报信，我们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知道。”頔澂冷言解释。
邰憺昀惊住了：“你说什么？屠城？！不可能的，她既要谋反定是会拉拢民心，怎么可能屠城！”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话你没听过吗？谁立了规矩说谋反一定要拉拢人心，屠城也不失是一种震慑人心的好手段。”
“可是......”邰憺昀已经无法再辩解了，那是屠城啊！不是简单的杀几个人！一座城池里有多少无辜百姓因为他姑姑的勃勃野心断送了性命！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邰憺昀苦笑，“罢了，本是念着只剩这么一个亲人，却不曾想她已经丧心病狂到如此境地。她如何随你们处置吧。”
“你能想明白便好。明日我会在朝上自请带兵平反，到时候你便与我一同去西境吧。”頔澂点头，可说出的话让满座皆惊。
“你去西境作甚？”珹玭率先发问，她惊讶的看着頔澂，满脸不解。
頔澂倒还是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除我以外，朝中还有适合的人带兵吗？”
此话一出，珹玭便偃旗息鼓，如頔澂所言，朝中的确没有比他更适合的带兵人选，因为如今朝中除了頔澂，她不知自己还能完全信任谁！
“如此便说好了。”頔澂自顾自浅笑道，“彼时于西境中还望桓知多多照拂。”
“不是瑾瑜这……”邰憺昀有些弄不清状况了，手撑着额头，开始屡思路，“你先让我缓缓。”
他一只手在桌上烦乱的敲击，眼睛却死死盯着頔澂，“你现在的意思是说你要去西境带兵打仗？就你现在这幅样子？！不是，郤瑾瑜！我说你是不是傻了呀！”
邰憺昀脸上满是怒气，从凳子上起来围着桌子直转圈，“这么大一个鸿鸢轮得着要你去带兵打仗吗？那些拿着朝廷俸禄的人都死透啊！我告诉你，你要敢去西境，小爷我现在就去找我姑姑和她一起谋反端了鸿鸢！”
眼见邰憺昀越来越语无伦次，頔澂神色瞬间就冷了下来，他冷喝一声：“桓知！”
邰憺昀被他这一声冷喝激得回了神，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到自己失言了，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抬眼悄悄扫了一眼珹玭，见珹玭脸上并无怒气后稍微放心了，转而又死死瞪着頔澂。
珹玭的确没有过多在乎邰憺昀的大逆不道之词，她现在疑惑的是为什么邰憺昀听到珹玭要带兵前往西境的话会生出这么大的怒气，还有，什么叫做就凭頔澂现在这幅样子？
她疑惑的眼神太过露骨，以至于頔澂即使未看着她都感觉到了。
“怎么了？”頔澂嘴角漾着浅淡的笑，沉静而温和，“桓知素来不知天高地厚，多有得罪还望陛下勿怪。”
顾左右而言他的功夫頔澂可谓是出神入化，珹玭察觉到他有意拉开话题，嘴唇抿了一下，深深地看着他。
冷静下来的邰憺昀见此情形，心中立刻拉响了警铃，连忙附和道：“一时鲁莽，出言不逊，还望陛下恕罪。”
珹玭目光锐利，在二人身上扫了一圈，頔澂自是那副安然自若的仙人模样，可邰憺昀却不一样，很明显能看出来他很紧张。
珹玭能确定，他们之间有事瞒着她，而且看此模样是不打算与她说清楚了。
心思打了转，珹玭略微思忖一下，心中已有打算。
在邰憺昀紧张的目光下，眼神顿时柔和下来，笑着摇了摇头，“无碍。”
邰憺昀蓦地松了一口气，这女帝的眼神太厉了，被这眼神盯久了浑身都发冷，不过做戏做全套，他立马做出一副如蒙大赦的模样道：“谢陛下隆恩！”
“不必。”珹玭凤眸微敛，莞尔一笑。
不知是不是邰憺昀疑心过重，他总觉着珹玭笑得别有深意。有些担忧的看向頔澂，却见頔澂垂眸饮茶，白衣胜雪，飘然如仙，好似现在发生的事与他毫无干系。
而事实上頔澂也的确并不是过于在乎，他没有不能说的秘密，只有不想说的，珹玭知晓也好，不知晓也好，于他没有多大影响。
轻轻搁下茶杯，頔澂眸敛风华，温声道：“如此，便说好了。”
没人愿意做亏本买卖，他邰憺昀也不例外，当然珹玭亦是。
她低眉笑了一声，而后抬眸相迎，冷光烁烁，“邰公子善商，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朕虽不通商道，但也明白天底下没有这般做生意的，你连可以帮朕做什么都还未言明就要提要求，也未免太过无理了吧？”
邰憺昀挑眉，这女帝谨慎的有些超乎他的预想了，他嘴角轻扬，碍于这副风流皮相的缘故总显十分轻佻，但说的话却满有深意：“陛下想要我做什么，我自然就能做什么。”
“既是如此，邰公子便说说你有何要求吧？”
珹玭并未咄咄相逼，她此番过来是真心想与邰憺昀联手的，虽说止不准哪天邰憺昀会成为夺走她皇位的人。
邰憺昀微低着头，语气深沉：“我想请陛下留我姑姑一命。”
他举目无亲，唯有这个打小连面都没见过的姑姑，他不知对于这个姑姑自己抱有一种怎样的感情，但是总归是不希望她死的。
珹玭闻言眉间微折，说实话，这个要求不在她承受范围之内，一个下令屠城的反贼不死，如何慰她冤死的子民！
“这个要求，她不能应允。”一直沉默的頔澂慢条斯理的出声，他眉目如月华含霜，给人一种极浅极轻，却无边冷寂的感觉。“你姑姑非死不可。”
邰憺昀错愕，頔澂是第一在他面前如此冷硬，以至于一时无法适应，连为什么都不问便直接反驳：“我就这么一个要求，你们若是不应允，那便没什么好谈的。”
“你姑姑于西境屠城，将其中数州尽数拿捏手中，若不是镇西将军嫡子从里逃出来京城报信，我们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知道。”頔澂冷言解释。
邰憺昀惊住了：“你说什么？屠城？！不可能的，她既要谋反定是会拉拢民心，怎么可能屠城！”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话你没听过吗？谁立了规矩说谋反一定要拉拢人心，屠城也不失是一种震慑人心的好手段。”
“可是......”邰憺昀已经无法再辩解了，那是屠城啊！不是简单的杀几个人！一座城池里有多少无辜百姓因为他姑姑的勃勃野心断送了性命！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邰憺昀苦笑，“罢了，本是念着只剩这么一个亲人，却不曾想她已经丧心病狂到如此境地。她如何随你们处置吧。”
“你能想明白便好。明日我会在朝上自请带兵平反，到时候你便与我一同去西境吧。”頔澂点头，可说出的话让满座皆惊。
“你去西境作甚？”珹玭率先发问，她惊讶的看着頔澂，满脸不解。
頔澂倒还是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除我以外，朝中还有适合的人带兵吗？”
此话一出，珹玭便偃旗息鼓，如頔澂所言，朝中的确没有比他更适合的带兵人选，因为如今朝中除了頔澂，她不知自己还能完全信任谁！
“如此便说好了。”頔澂自顾自浅笑道，“彼时于西境中还望桓知多多照拂。”
“不是瑾瑜这……”邰憺昀有些弄不清状况了，手撑着额头，开始屡思路，“你先让我缓缓。”
他一只手在桌上烦乱的敲击，眼睛却死死盯着頔澂，“你现在的意思是说你要去西境带兵打仗？就你现在这幅样子？！不是，郤瑾瑜！我说你是不是傻了呀！”
邰憺昀脸上满是怒气，从凳子上起来围着桌子直转圈，“这么大一个鸿鸢轮得着要你去带兵打仗吗？那些拿着朝廷俸禄的人都死透啊！我告诉你，你要敢去西境，小爷我现在就去找我姑姑和她一起谋反端了鸿鸢！”
眼见邰憺昀越来越语无伦次，頔澂神色瞬间就冷了下来，他冷喝一声：“桓知！”
邰憺昀被他这一声冷喝激得回了神，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到自己失言了，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抬眼悄悄扫了一眼珹玭，见珹玭脸上并无怒气后稍微放心了，转而又死死瞪着頔澂。
珹玭的确没有过多在乎邰憺昀的大逆不道之词，她现在疑惑的是为什么邰憺昀听到珹玭要带兵前往西境的话会生出这么大的怒气，还有，什么叫做就凭頔澂现在这幅样子？
她疑惑的眼神太过露骨，以至于頔澂即使未看着她都感觉到了。
“怎么了？”頔澂嘴角漾着浅淡的笑，沉静而温和，“桓知素来不知天高地厚，多有得罪还望陛下勿怪。”
顾左右而言他的功夫頔澂可谓是出神入化，珹玭察觉到他有意拉开话题，嘴唇抿了一下，深深地看着他。
冷静下来的邰憺昀见此情形，心中立刻拉响了警铃，连忙附和道：“一时鲁莽，出言不逊，还望陛下恕罪。”
珹玭目光锐利，在二人身上扫了一圈，頔澂自是那副安然自若的仙人模样，可邰憺昀却不一样，很明显能看出来他很紧张。
珹玭能确定，他们之间有事瞒着她，而且看此模样是不打算与她说清楚了。
心思打了转，珹玭略微思忖一下，心中已有打算。
在邰憺昀紧张的目光下，眼神顿时柔和下来，笑着摇了摇头，“无碍。”
邰憺昀蓦地松了一口气，这女帝的眼神太厉了，被这眼神盯久了浑身都发冷，不过做戏做全套，他立马做出一副如蒙大赦的模样道：“谢陛下隆恩！”
“不必。”珹玭凤眸微敛，莞尔一笑。
不知是不是邰憺昀疑心过重，他总觉着珹玭笑得别有深意。有些担忧的看向頔澂，却见頔澂垂眸饮茶，白衣胜雪，飘然如仙，好似现在发生的事与他毫无干系。
而事实上頔澂也的确并不是过于在乎，他没有不能说的秘密，只有不想说的，珹玭知晓也好，不知晓也好，于他没有多大影响。
轻轻搁下茶杯，頔澂眸敛风华，温声道：“如此，便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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