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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开始解毒

    但是杀念从心中一闪而过便被她放弃了,她不像郄珹玭那种傻子一般,随意诛杀朝臣,现在她本就因登基大典一事备受质疑,若在将朝中如此重要的臣子诛杀的话,迟早会落得跟郄珹玭一样的下场,那可不是她想要的。

    但是贺柏桉这个人着实留不得了,她虽不知道向来对她言听计从的贺柏桉为何突然要忤逆她,还在如此重要的登基大典上动手脚,但是她不在乎,不管因为什么,只要有二心的人都留不得!看来又得再江湖上请些人来京城做客了。

    心中已有算计,娴熠太后便直接将贺柏桉轰了出去。

    走在宫道上的贺柏桉抬头看着天,嘴唇轻轻勾起,眼中的疯狂之意让人不寒而栗。

    风云变幻往往只在一瞬之间,不过几日,民间流言陡然转变,针对珹玭天谴的这些话都消散无踪,转而是新帝惹天怒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皇宫失火,县府失火,几日之内与朝廷有关的地方都接连失火,据说与那日新帝祭天时的情景都是一样的,全是房屋自燃,哪有什么东西会自己平白无故地烧起来,而且还专烧地官家,这不是天怒还是什么?

    不过无论外界再如何闹得沸沸扬扬,有一个地方自始自终安静祥和,那便是明邗庄。

    珹玭地身体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那解毒的药已经给她服下,因为珹玭体内的毒乃是几种奇毒交杂于一起,为了确保毒素能彻底清除干净,还要佐以其他药物,几乎每隔一个时辰便要给珹玭喂一次药。

    一日之内,整个明邗庄充满了苦涩的药香味。

    辅佐解毒的药方有几十个,每一张药方熬出来的药都得在不同的时候喝,因为药性激烈,珹玭已然陷入了昏迷。

    房内,頔澂不眠不休的守在床边,下人捧着药碗进进出出,而那些医者正在小心翼翼给珹玭施针。

    一连四天才算大功告成,这四天里珹玭中途醒过一次,时间十分短暂,说了两个字——“瑾瑜”便又昏厥过去。

    整整四天,所有人都不眠不休,提心吊胆,直到将最后一根银针拔出时,众人才都摊在了地上,像药农老人这般年长的人更是直接睡过去了。

    頔澂命人将瘫倒的医者都送回去,可自己却依旧守在珹玭床边,此时的他已经是满脸疲倦了,那双清风明月的眼中尽是血丝,眼下青黑,哪还有半点平日那种不染凡尘烟火的模样。

    “庄主,你还是去歇会儿吧,陛下便交给我来守着。”

    漻苓劝到,她的脸色要比頔澂好的多。

    頔澂睁着酸涩无比的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珹玭,脑子有些混沌,他明白,自己撑不住了,虽然心里依旧有些放心不下,但依旧点了点头,起身出去。

    他的确累的厉害了,起身的时候都差点摔倒,吓得弦清立马上前扶着。

    “庄主的身子哪还受的这些累。”

    弦清扶着頔澂回到院子里,吩咐好下人备好热水给頔澂沐浴后埋怨道。

    頔澂疲倦的倚在床栏上闭着眼,没有回弦清的话,弦清听着他的呼吸平稳,才发觉他竟然就这般睡过去了,便不再说话,让提水进出的人动静也放到了最小,直到水备好了后,弦清才轻声唤醒頔澂。

    即使頔澂已经累到这种程度,但他依旧特别警觉,弦清刚靠近他一点,他便睁开了眼问:“水好了?”

    弦清点头:“水好了。”

    頔澂没有再回他,起身便去沐浴,在温水里泡了一会儿后更是满身倦怠,泡完澡后,用内力烘干了头发再交代了弦清一些事后,頔澂往床上一倒,头一沾枕头便睡着了。

    一夜无梦。

    頔澂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这般漫长的觉,他这一觉醒来后便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起来洗漱完毕后,他膳食都没用,第一件事便是到清风小筑去看珹玭,珹玭依旧没醒,她的睡容并不平和,皱着眉,额头不时渗出冷汗,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折磨。

    珹玭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十分漫长的梦,梦里,她是个公主,她的母亲温柔素丽,父亲和蔼慈祥,她还有哥哥姐姐,她过的很快乐,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了。

    可是突然有一天,所有东西都不见了,她的世界成了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见了,耳边总是充满各种奇怪的声音,就像是挣脱牢笼的野兽在不断嘶吼,想用锋利的牙齿将她撕成碎片。

    但她不想死,她觉得她不该这样死的,她不该死在野兽的嘴下,她得好好活着,得努力活着,所以她在拼力奔跑,一片漆黑里,不辨方向,不知何处有荆棘丛生,亦不知何出是坦荡大道,但她依旧在跑,跌倒、爬起、再跑、再跌倒、再爬起......她的动作不断再重复,她不知自己跑了多久,野兽的嘶吼声依旧在耳边未曾消失,她也已经精疲力尽。

    突然,她生出了一种想法,不如不跑了,干脆让野兽吃掉算了,反正也只有她一个人了,生出了这种想法后,她的脚步就慢下来了,甚至于满满停止了,野兽嘶吼的声音逼近,她甚至感觉到了那散发着血腥恶臭味的獠牙正在贴着她的皮肤,将要撕咬下一片片血肉。

    死吧。

    她听见有人对她这样说,声音很熟悉,是她自己。

    你活着还有意义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还有活着?

    不知道。

    珹玭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自问自答,还是在回答别人的问题,她感觉到野兽的獠牙已经陷入她的血肉,预想的疼痛并没有来到,带来的反而是一种释然的感觉。

    你要死了。

    她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她要死了,这个活着毫无意义的人应该死,这个是世上没人会在意她,亦没有人值得她留恋。

    她就像是一个过客于迷途中突然闯入人世,于是便成了所有人的过客,没人知道她是谁,也没人想知道她是谁。

    因为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这尘世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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