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章

    鸿鸢上下,每个子民都明白里兹对鸿鸢领土有多渴望,近年来还好,边塞未有天荒,塞外各部落粮食充足,故而没有连同里兹来攻打鸿鸢,但是里兹绝不是就会这样甘心的人,若是珹玭打开与里兹的通商之道,不亚于是在打开里兹攻打鸿鸢的道路!

    “陛下,此举绝不可行,若是里兹借商道行兵,后果不堪设想!”莘子班连忙规劝道,这种行为实在太危险了。

    但是珹玭却没有听从他的劝阻,“子衿此言差矣,边塞部落与里兹会接连攻打鸿鸢无非就是看上了鸿鸢的沃土和丰足的粮食,只要我能保证他们冬季临天灾时能不短缺粮食,那么他们攻打鸿鸢的几率就小之又小,而且......”

    珹玭笑得危险,“就算他们打过来我也不怕,他们敢来鸿鸢闹,我便敢将他们的老宅毁的一干二净!”

    “陛下此言何意?”

    “边塞部落若想与鸿鸢互商必然会鸿鸢官话,故而我借此缘由在边塞声名较高的部落都安插的我朝兵士,而且他们的部落上层头领里现在也有我的人了!”

    她这句话的信息量不可谓不大,任谁也不会想到,一个远在京城的女帝,手竟然都伸到了边塞部落中。

    可珹玭还没说完,她手指轻叩这茶杯,笑意深深:“当然,这些人手也只能备不时之需,最关键的还是要开通商道后,我已经打算好了,届时便颁布鼓励与外族婚姻的律法,只要将边塞外族都变成我朝子民,那还有什么理由开战呢?”

    高!实在是高!

    莘子班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睛却亮的厉害,他着实没想到珹玭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这么做的话,简直就是无声无息就把边塞各族收入鸿鸢囊中了,他们怎么没想到这种法子呢!

    可与他的喜悦不同,月吟枯和商黎心中只有满满的忌惮,尤其是商黎,他看着珹玭的眼神实在算不上良善,隐约间还有一点杀气流露,珹玭也发觉了,但没有太在意,只是抬眸时偶尔触到商黎的眼神中一片寂冷之意,仿佛就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紧接着珹玭收回视线,眼底便又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沉静,对着莘子班笑道:“如此,子衿还觉得这商道不能开吗?”

    “开!当然要开!”莘子班拍手,这兵不血刃的扩展鸿鸢疆土之法简直妙不可言,怎能不行?

    “如此,接下来几日我们便要做好前往北疆的打算了,相信月公子和这位......”

    说到商黎的时候珹玭顿了一下,莘子班立刻反应过来,介绍道:“陛下,这位是商黎,表字式微。”

    珹玭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眼眸含笑的看着商黎道:“这位商公子也有兴趣一同前往吧?”

    月吟枯不知道为什么珹玭和莘子班谈着谈着又扯到了他们,只得默默的点了点头。

    商黎却是沉默不语,看着珹玭的眼神十分不善,珹玭对着他的眼神丝毫不惧,同时也没给商黎留一丝情面,“商公子看我的眼神颇有敌意啊,莫不是与娴熠太后联手时未能除掉我,便觉心有不甘,打算在此动手呢?”

    珹玭的眼睛含笑,她的眸色较之常人要稍显浅淡,这样笑着颇有几分不谙世事的感觉。

    莘子班心一沉,开口想要为商黎开脱,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商黎确实有罪。

    但商黎丝毫不慌,他眉梢挑着,邪气的眼眸睨着珹玭,开口便是胆大包天之语:“你这话说的便没什么意思了,搞得我好像现在不杀了你就浪费了你这般猜忌一般。”

    月吟枯咂舌,对商黎投去一个:兄弟,你好样的眼神,商黎笑了笑,坦然接受,而莘子班脸色却霎时白了,商黎这样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商公子果真是性情中人。”珹玭低声笑了起来,她嗓子受过伤,说话的声音只要低一点便有些沙哑,有种鬼魅的感觉,“可惜了,再性情中人的人不自量力就不讨喜了。”

    顿了顿,她更加别有深意笑道:“但想来像商公子这般虽不自量力,却有软肋的性情中人也能让我心生几分亲近之意,毕竟我这人可是最喜欢拿人软肋做文章的人。”

    商黎脸色哗变,拍桌而起,爆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待在皇宫的女帝吗?敢威胁我,我看你是活腻了!”

    “噗......”

    珹玭突然掩唇大笑,笑声叮铃美妙,但也让人心慌。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止住笑意,看着商黎的眼神冷寂,但唇边的笑意还没完全敛下去,红唇起,吐出的话却更让商黎气愤了。

    她说:“商公子,你莫不是傻的。”

    商黎自成名以来何时被人指名道姓的这般羞辱过,一时间竟然气的愣住了。

    而珹玭唇边的笑意也完全收敛了,脸上如覆千尺寒冰,眉眼间戾气萦绕,嗤笑道:“你该杀我的时候未曾动手,是犯了大错,难不成你以为西境之事我不会与你追究吗?俘虏朝廷重臣,耽误军机,勾连反党,参与屠城,商公子,不论你是谁,这些罪我都会与你一一算个明白的。”

    “我虽不是个圣贤明君,也不曾爱护过黎明,但是,西境的子民可不能这般枉死。所以啊,商公子,你不该来这的。”

    珹玭惋叹,冷意飞肆,莘子班几次张口想替商黎求情,但是却无话可说,西境子民不能枉死,罪魁祸首一个都不能放过,为商黎求情,于情于理皆不合!

    商黎向来只有威胁别人的份,何曾被别人威胁过?怒意盎然,不由嘲讽着反驳:“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与我来算账?别以为子衿敬你三分我也会敬你三分!一个鸠占鹊巢的女人也敢和我说大话,真不知是谁给了你这般勇气,真是可笑!”

    莘子班他们没听懂商黎后面说的话,但珹玭听懂了,她瞳孔陡然凝缩,杀气尽显,她不知道商黎从何得知她非郄氏血脉的事情,难不成......是娴熠太后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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