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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谁算计了谁?

    不得不说,相较于頔澂,珹玭这个人似乎更加薄情,她的头脑太过清醒与理智。

    听到頔澂与漻苓说的话,她一开始的确是喜悦与气愤参半,但反应过来后,她开始算计了,她在算頔澂对她的感情究竟是有利还是有弊,这般无情至极的做法着实让人心寒至极!

    可是她自幼受过的教导只教过她这些,身为公主也好,帝王也好,所有人告诉她的只有帝王家就该薄情寡义,不可有心,谁也不可妄信。

    她原本不信的,但现在信了,她的母后亲手教会了她帝王家的薄情!

    頔澂的确被珹玭如此直白的话吓到了,更多的还是喜悦。

    他喜欢珹玭,这是没错的,情之所起,不知何时。本来珹玭只是小时候的一个玩伴,一个在他最绝望时刻赠他光芒的玩伴。

    而后,每当他陷入一次次的绝望之中时,他都会想着这个玩伴,他偷偷派人去皇宫将小公主画下来,然后将画像给他,然后他便临摹,春去秋来,小公主长大了,他也长大了,每年的画像堆起来已经很高了。

    可是他还觉得不够,他不仅仅只是想要画像,他更想要的是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的小公主,彼时他还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想法,直到有一天,他的梦里有了小公主的身影。

    梦醒的时候他是惊恐的,但又是惊喜的,他不是不通世事的人,梦境过后他明白,小公主应当是他的心上人,可是……他不能去拖累他的小公主。

    直到有一天,弇昭帝偷召他进京,那是离小公主最近的地方,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去了,弇昭帝要把皇位传给他,他没有同意,这个位置应该是小公主的,出于私心,他告诉弇昭帝等到小公主当皇帝的时候,他会进京来帮忙的。

    其实还有一件事是没有人知道的,那就是他手上有一封弇昭帝的赐婚圣旨,圣旨上有两个名字,一个是他的,还有一个是小公主的。

    不过他不愿将这圣旨拿出来,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几年时日了,所以只希望能在最后的时日陪陪小公主,看一看鲜活的不是画中的小公主。

    不在画中的小公主要比画美,却没了小时候的纯真,深宫是吃人的妖兽,小公主的纯真早已被消磨殆尽了,留给他的只有一个满心算计的陛下。

    可他不讨厌,因为只有这样,他的陛下才能好好保护自己不受欺负。

    他见到陛下时,听到陛下问他:“你是否会永远陪着我的时候?”多么想回答是,但是他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余剩三年的寿命不允许他说出这句话来,所以他告诉陛下,这世上是没有谁可以永远陪着谁的。这句话亦是在告诉自己,终有一日,他要远走山川,在那风雪满天的日子里,一个人默默的尘世,与他的陛下告别。

    可是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的陛下会站在他面前,对他说:“你要不要做我的夫君?”

    要吗?

    要的。

    他是想的,可是他不能,他知道陛下是没有那么喜欢他的,这句话里的算计多过了真心,可是那又怎样,他心甘情愿,他有权势在身,真心满腔,任陛下如何算计都毫无悔意,只要他的陛下对他不要动那真心便好,他不愿意他的陛下心疼。

    他的陛下是重情义的,虽然嘴上要把自己说的薄情寡义,但是只要付出了一颗真心,便是千万也不会更改的。他的真心不值一提,可是陛下的真心乃是无价之宝,他不愿陛下的真心将来会放在自己这么将死之人身上。

    頔澂缓缓闭上了眼,敛下眼中将要流露出的沉痛,嘴角轻轻勾起,再睁眼便已是清冷薄凉,寒霜点缀。

    他开口,绝情至极,将所有算计都摆在明面上来,给足了珹玭难堪:“陛下何苦要来当个情深客,情爱的牵绊不适合你我,我说过会护陛下周全,便不会轻易改诺,所以陛下大可不必做此牺牲来算计我。”

    珹玭的神色冷下来,頔澂说的话没错,她的确是在算计,这般明晃晃的说出来也不至于让她难过到哪里去,可是不知为何,现在她的心上就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沉闷的不像话。

    她突然弄不明白了,自己说的那句话到底是真心多还是假意多,若是真心多,她岂会心心念念那些阴谋手段,若是假意多,为何此时她会觉得頔澂在轻贱她的感情?

    郄珹玭,不是你在轻贱别人对你的感情吗?你何苦生出委屈来?

    珹玭扪心自问,不是她自己想要玩弄别人的感情吗?怎么自己反倒是生出这么一份莫须有的委屈来了?

    想不通,她的心中便又些烦躁了,面色就愈发冷下来了,这也恰到好处的给自己做了份掩护。

    她抬眸,定定的看着頔澂,依旧是那个如仙似玉的頔澂,眉眼精致淡漠,薄唇挺鼻,不似凡人一般。

    但她突然觉得这样的頔澂有些陌生了,仿佛自己是第一次见一般。

    默默的将自己从一团杂绪中拖出来,她亦如頔澂一般嘴角上扬,整个人沉静而浅淡,佯做不解道:“瑾瑜此话何意?我与你相谈的是风月,你为何要扯这些东西?”

    頔澂缓缓挪步,与珹玭错开,两人不再是相对而立。

    他轻笑,任凭自己的言语在心上划下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任由自己将爱的人越推越远。

    “陛下,我不知你是何时醒来,又听了多少,可是就像我说的,我非梧桐,岂可求凰栖?既不求凰栖,又何谈心悦一说?我知道陛下心中想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趁此机会将我抓的更牢些,因为只有这样,明邗庄才会完完全全的站在陛下身后。”

    “陛下为了权势当真是舍得,补过我却是舍不得的,我……”

    “啪!”

    頔澂的话还未说完,珹玭便直接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红色的掌印立刻浮现在頔澂脸上,刺伤了珹玭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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