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会谈
莘子班满意道：“看来我与苏员外还是有缘分的，我素来仰慕苏员外的经商之才，故而才特地从京城赶至秦州来拜访员外，怎奈何碰上现在这档子事，也不好去员外府上拜礼，只能百般打听才知晓员外是这家茶馆的常客，所以来此想与员外来场偶遇，还望阿贵做个善人，成全在下这一片仰慕之心。”
他说的情深意重，最后竟然还站起身来朝阿贵作揖，阿贵这一辈子伺候人的那被这般善待过，还让了一个京城来的贵人朝他拜了礼，顿时就飘飘然起来，根本顾不着为他们的苏员外根本没有这么出名的事情，乐呵呵的点着头：“贵人要小的做什么尽管吩咐便是，小的一定照办。
莘子班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笑着将桌上两袋银钱那里放入阿贵手中：“就麻烦阿贵帮苏员外引个路，来我的雅间喝杯小茶了。”
阿贵被好话和银两冲昏了头脑，连连点头称好，莘子班又笑着朝他作揖拜谢，便带着商黎上了二楼雅间。
一进雅间，一直沉默不言的商黎就开口了：“你何需自降身份与那小二拜礼，要见那什么苏员外我直接给你抓来便是。”
他这话一说出口便让莘子班沉了脸，“式微，你还要我说多少遍，你那肆意妄为的脾气得改改了，若不是陛下与明邗庄主如今并不像管你，你当他们能让你这般在他们面前放肆。”
“我又不惧他们，尤其是你那陛下，一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女人，有什么好怕的。”
“那是你没见过她真的想要人命的时候。”
莘子班摇着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中微不可闻的带了些许惊恐。
商黎没有发现，只是嗤笑一声：“她这种官家人想要杀人自然简单。”
“可是她不同，她杀人可不像你们那白进红出，都不用她亲自动手，这整个江湖里多的是人帮她出手。”
商黎不屑：“她一个朝廷人难不成还能煽动整个江湖里的人与我为敌不成？”
莘子班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嘴中吐出两个字：“她能。”
停了许久，商黎才听见他再度开口：“陛下她最擅长的是人心算计，这天下怕是除了明邗庄主便没有她算计不了的人心。”
说着他笑了：“尤其是现在的陛下。”
现在的陛下举目无亲，毫无顾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使她障目了。
商黎却不信他：“要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她还会被赶下帝位。”
“可是这也在她算计之中啊。”
赢也好，输也罢，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你知道为何你能顺利离开明邗庄吗？”
商黎没心思去理解这些弯弯绕绕，直接问：“为何？”
莘子班沉声道：“因为你还有用啊。江湖之中，所有杀手几乎都是在你掌管之下，我们的行踪一旦暴露，娴熠太后必然会让人来追杀，现在朝局不稳，娴熠太后并无法派出那么多人手，必然会在江湖中买杀手，而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这些杀手自然交于你去解决。”
“她就如此确定我会拒绝娴熠太后的生意？”
“因为我在啊。”莘子班目光沉沉的看着他，“陛下身边不会留下任何一个无用的人的。”
商黎在乎他，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所以珹玭根本不担心江湖杀手。
商黎听到他的话后却沉下了脸：“她算计你？”
“也不算是在算计我，毕竟我是心甘情愿的。”莘子班摇头。
商黎有些不悦的弯下了嘴角，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道：“你说她身边不会留下任何一个无用的人，那她身边不是有一个柔柔弱弱的侍女吗？我看她没有武功，也不见得有多聪明，女帝留她在身边作甚。”
莘子班明白他说的是漻苓，叹了一声气方才为他细心解释道：“陛下留苓姑娘在身边的原因有两点，第一点便是苓姑娘与陛下几乎算是一同长大，如今相伴已将近有十年了，她们二人感情甚笃，其二，便是苓姑娘的身份了。”
商黎被勾出了些许兴趣：“什么身份？”
“她是清和未过门的妻子。”
“清和？北疆那个将军？”
“对，没错，就是他。”
“她一个婢女怎么攀上这门亲了？”
自古姻缘便讲究门当户对，伭将军的英名他素有耳闻，可怎么就和一个婢女有婚约？
莘子班见他难得露出这般迷惑的表情，轻声笑了一下，便开口为他解释：“苓姑娘可不是生来的奴籍，她本是户部侍郎家的嫡长女，后来户部侍郎因犯律法被满门抄斩，最后只有苓姑娘一人被陛下保下，清和也是个痴情人，并没有因为苓姑娘家道中落而弃婚约，反而日渐相处中对苓姑娘愈发用情至深，陛下将苓姑娘这般带在身边也是为了安清和的心，同时亦是为了掌控清和，好让清和为她效力。”
商黎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这般算计，你们还为她卖命？”
莘子班叹气，“我说了，这是我们心甘情愿的，陛下与我们有大恩，非身死无以为报！”
商黎不满道：“什么大恩值得你们这般？”
莘子班垂眸，轻声说：“全府上下，数百条人命的大恩。式微，陛下要比你想的仁慈多了。”
商黎不知道这数百条人命的大恩是怎么来的，也不愿意去祥问，他知道这里必然是一段伤心的过往，他不愿勾起子衿的伤心事，可是，若这个陛下是个假的呢？若她身上流的不是皇家血脉呢？
他想着，却也问出了口：“子衿，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女帝身上的血脉不是郄氏的血脉，她还配做女帝吗？”
莘子班听到他的话后并没有显露出诧异的情绪，只是浅浅笑着，用极为深沉的声音道：“她姓郄，是皇室嫡女，是先帝亲赐封号的公主，也是先帝遗诏上亲笔写下的继位帝王，有这些便足够了，至于血脉，有何关系呢？”
商黎诧异，“你知道了？”
莘子班点头，“明邗庄主找我谈过……”
他的话还没说完，商黎就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有人来了。”
莘子班立刻沉默，将商黎的手从自己嘴上拿开，凝神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茶馆房屋的隔音做的很好，他的武功不及商黎，耳力亦是没他好，就算这般凝神听也听不出什么，只知道是有人在说话。
“两男一女，看来应该是你要等的人来了。”
商黎耳力过人，要比莘子班厉害许多，听清了之后他便从莘子班对面站了起来，坐在莘子班旁边，还美名其曰：为客人让座。
莘子班看了一眼桌子还剩下的三张坐席，懒得理他，鬼知道到时候剩的一个位置是给谁坐！
商黎是个没脸有皮的人，对莘子班扫过坐席的眼神视而不见，装的十分正经的坐好。
就在此时，门被叩响了，莘子班立即起身要去开门，却被商黎摁住了，他皱眉疑惑的看着商黎，却见商黎松开了摁住他的手，自己跑去开门。
门外是阿贵而两位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女，商黎冷着眼从上到下将他们打量了一遍，那眼神怵的苏鹤和苏夫人头皮发麻，有点不安的退了一步。
商黎见此，确定他们没什么害处后便让开了身子让他们进来。
苏氏夫妻对商黎怵的慌，进来的时候都没敢喘大气，小心翼翼的与莘子班互行了拜礼才敢坐下，阿贵将茶放下后也走的十分利索，房间里就剩下他们四人。
他说的情深意重，最后竟然还站起身来朝阿贵作揖，阿贵这一辈子伺候人的那被这般善待过，还让了一个京城来的贵人朝他拜了礼，顿时就飘飘然起来，根本顾不着为他们的苏员外根本没有这么出名的事情，乐呵呵的点着头：“贵人要小的做什么尽管吩咐便是，小的一定照办。
莘子班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笑着将桌上两袋银钱那里放入阿贵手中：“就麻烦阿贵帮苏员外引个路，来我的雅间喝杯小茶了。”
阿贵被好话和银两冲昏了头脑，连连点头称好，莘子班又笑着朝他作揖拜谢，便带着商黎上了二楼雅间。
一进雅间，一直沉默不言的商黎就开口了：“你何需自降身份与那小二拜礼，要见那什么苏员外我直接给你抓来便是。”
他这话一说出口便让莘子班沉了脸，“式微，你还要我说多少遍，你那肆意妄为的脾气得改改了，若不是陛下与明邗庄主如今并不像管你，你当他们能让你这般在他们面前放肆。”
“我又不惧他们，尤其是你那陛下，一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女人，有什么好怕的。”
“那是你没见过她真的想要人命的时候。”
莘子班摇着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中微不可闻的带了些许惊恐。
商黎没有发现，只是嗤笑一声：“她这种官家人想要杀人自然简单。”
“可是她不同，她杀人可不像你们那白进红出，都不用她亲自动手，这整个江湖里多的是人帮她出手。”
商黎不屑：“她一个朝廷人难不成还能煽动整个江湖里的人与我为敌不成？”
莘子班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嘴中吐出两个字：“她能。”
停了许久，商黎才听见他再度开口：“陛下她最擅长的是人心算计，这天下怕是除了明邗庄主便没有她算计不了的人心。”
说着他笑了：“尤其是现在的陛下。”
现在的陛下举目无亲，毫无顾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使她障目了。
商黎却不信他：“要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她还会被赶下帝位。”
“可是这也在她算计之中啊。”
赢也好，输也罢，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你知道为何你能顺利离开明邗庄吗？”
商黎没心思去理解这些弯弯绕绕，直接问：“为何？”
莘子班沉声道：“因为你还有用啊。江湖之中，所有杀手几乎都是在你掌管之下，我们的行踪一旦暴露，娴熠太后必然会让人来追杀，现在朝局不稳，娴熠太后并无法派出那么多人手，必然会在江湖中买杀手，而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这些杀手自然交于你去解决。”
“她就如此确定我会拒绝娴熠太后的生意？”
“因为我在啊。”莘子班目光沉沉的看着他，“陛下身边不会留下任何一个无用的人的。”
商黎在乎他，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所以珹玭根本不担心江湖杀手。
商黎听到他的话后却沉下了脸：“她算计你？”
“也不算是在算计我，毕竟我是心甘情愿的。”莘子班摇头。
商黎有些不悦的弯下了嘴角，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道：“你说她身边不会留下任何一个无用的人，那她身边不是有一个柔柔弱弱的侍女吗？我看她没有武功，也不见得有多聪明，女帝留她在身边作甚。”
莘子班明白他说的是漻苓，叹了一声气方才为他细心解释道：“陛下留苓姑娘在身边的原因有两点，第一点便是苓姑娘与陛下几乎算是一同长大，如今相伴已将近有十年了，她们二人感情甚笃，其二，便是苓姑娘的身份了。”
商黎被勾出了些许兴趣：“什么身份？”
“她是清和未过门的妻子。”
“清和？北疆那个将军？”
“对，没错，就是他。”
“她一个婢女怎么攀上这门亲了？”
自古姻缘便讲究门当户对，伭将军的英名他素有耳闻，可怎么就和一个婢女有婚约？
莘子班见他难得露出这般迷惑的表情，轻声笑了一下，便开口为他解释：“苓姑娘可不是生来的奴籍，她本是户部侍郎家的嫡长女，后来户部侍郎因犯律法被满门抄斩，最后只有苓姑娘一人被陛下保下，清和也是个痴情人，并没有因为苓姑娘家道中落而弃婚约，反而日渐相处中对苓姑娘愈发用情至深，陛下将苓姑娘这般带在身边也是为了安清和的心，同时亦是为了掌控清和，好让清和为她效力。”
商黎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这般算计，你们还为她卖命？”
莘子班叹气，“我说了，这是我们心甘情愿的，陛下与我们有大恩，非身死无以为报！”
商黎不满道：“什么大恩值得你们这般？”
莘子班垂眸，轻声说：“全府上下，数百条人命的大恩。式微，陛下要比你想的仁慈多了。”
商黎不知道这数百条人命的大恩是怎么来的，也不愿意去祥问，他知道这里必然是一段伤心的过往，他不愿勾起子衿的伤心事，可是，若这个陛下是个假的呢？若她身上流的不是皇家血脉呢？
他想着，却也问出了口：“子衿，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女帝身上的血脉不是郄氏的血脉，她还配做女帝吗？”
莘子班听到他的话后并没有显露出诧异的情绪，只是浅浅笑着，用极为深沉的声音道：“她姓郄，是皇室嫡女，是先帝亲赐封号的公主，也是先帝遗诏上亲笔写下的继位帝王，有这些便足够了，至于血脉，有何关系呢？”
商黎诧异，“你知道了？”
莘子班点头，“明邗庄主找我谈过……”
他的话还没说完，商黎就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有人来了。”
莘子班立刻沉默，将商黎的手从自己嘴上拿开，凝神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茶馆房屋的隔音做的很好，他的武功不及商黎，耳力亦是没他好，就算这般凝神听也听不出什么，只知道是有人在说话。
“两男一女，看来应该是你要等的人来了。”
商黎耳力过人，要比莘子班厉害许多，听清了之后他便从莘子班对面站了起来，坐在莘子班旁边，还美名其曰：为客人让座。
莘子班看了一眼桌子还剩下的三张坐席，懒得理他，鬼知道到时候剩的一个位置是给谁坐！
商黎是个没脸有皮的人，对莘子班扫过坐席的眼神视而不见，装的十分正经的坐好。
就在此时，门被叩响了，莘子班立即起身要去开门，却被商黎摁住了，他皱眉疑惑的看着商黎，却见商黎松开了摁住他的手，自己跑去开门。
门外是阿贵而两位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女，商黎冷着眼从上到下将他们打量了一遍，那眼神怵的苏鹤和苏夫人头皮发麻，有点不安的退了一步。
商黎见此，确定他们没什么害处后便让开了身子让他们进来。
苏氏夫妻对商黎怵的慌，进来的时候都没敢喘大气，小心翼翼的与莘子班互行了拜礼才敢坐下，阿贵将茶放下后也走的十分利索，房间里就剩下他们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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