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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章:牢狱生活

    男孩突然回过神来,看着珹玭的眼神里突然带上了惊恐,身子怯懦的往后缩。

    珹玭有些不满他这般动作,眉头微蹙,烛火勾勒出的轮廓多了几分冷冽,与艳丽交织缠绵,在这牢狱里绘成了一副惊心动魄的画。

    “看来是不饿的。”

    珹玭笑着起身,端起烛台坐回椅子上,但心中更是为这孩子留了个心眼,待在死牢的人,哪个会把到嘴的吃食给放走?她素来养尊处优,却也知道牢狱之苦,这孩子的年纪最重口腹之欲,怎么会因为几个还没出口的问题就放弃了于他而言堪称珍馐的吃食,这戒备之心也未免太重了些吧?

    目光玩味的盯着晃荡不安的烛火,珹玭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

    这牢中倒是有些趣事儿,只是不知那位在背后指使县令去谢府抓她的人何时才回来。

    她会如此顺从的跟着秦州县令走一半缘由就是想看看,娴熠太后是遣派了哪位高才来此,围城不搜城,由此让她放下警惕之心,而后又揣测到她会去谢府,这位高才对她还真是了解。

    烛火摇晃,珹玭垂着眼,眼底的情绪被烛火晃的晦涩不明,阴气十足的牢房里更是给她添了几分鬼魅,直叫人胆战心惊。

    男孩蜷缩在角落里,透着栏杆缝隙时不时的就对着放置在珹玭桌上的饭菜咽口水,他看的很隐晦,应该是怕了被珹玭发现。

    可是,他的隐晦都是无用功,毕竟死牢人不多,每间牢房都是用着栏杆间隔,别的死囚都是人精,一看便知珹玭定然不是简单人,他们招惹不起,便都自己玩自己的去了,将珹玭忽视的彻彻底底,敢用这般充满渴望的眼神看着珹玭这边的也只有她一人。

    但珹玭佯做不知,她接着烛火静静看着书,离狱卒来收碗筷应该还有一阵时间,在这阵时间里她可以慢慢和这孩子耗着。

    书页翻转的声音沙沙的响,烛芯越少越短,那孩子也是个沉得住气的人,直到狱卒把东西都收走也不愿再同珹玭说一句话。

    珹玭有些诧异,这孩子对人的提问太过防备了,看这样子好像是在担心她套他话一般,就像是他身上有什么秘密,许多人都想知道,也都审问亦或询问过他,然后造成了这般草木皆兵的性情。

    珹玭对他倒底是否有什么秘密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他为何会在这般小的年纪而入死牢,鸿鸢对未及冠孩子的律法都较为仁慈,此中根本没有死刑,会被判死刑的幼童只会是被连坐或是犯了欺君叛国一般的大罪。

    欺君叛国的大罪也不像是这孩子会犯的大罪,那只有家族连坐了,可既然是家族连坐怎么不曾见到这孩子的家人呢?

    最最主要的是,她所知的包括卷宗记载的三十年来的连坐大案都不曾有过秦州,所以......这个孩子身上还真是迷雾重重。

    牢狱之中,不知日夜。

    珹玭并不是一直会待在狱中的,看守她的人对她的态度十分奇怪,洗漱沐浴如厕之类的事务都会带她在衙府解决,还给她配了伺候的丫鬟,每日她只是无事的时候才会在牢房里待着,这坐牢坐的,恐怕是史上最轻松的人

    每日在牢房进进出出,那些死囚也从开始的震惊变成麻木,不过都暗搓搓的开始猜测珹玭的身份和进来此的缘由。

    “不是我说,姑奶奶你这真是来坐牢的吗?我在这牢里待了有三年了,头一遭见到坐牢坐的这么神气的人!”

    珹玭对面的死囚啃着珹玭扔给他的压腿含含糊糊问,他叫福成,本是一家大户人家的小厮,因觊觎那户人家的小姐并将其奸辱才入的狱,判的无期,一辈子也走不出牢房了。

    “我自然是被抓来坐牢的。”

    珹玭边看着书边说,她这几日和这些死囚也稍微熟悉了些,平日里的饭菜都会分给他们用,一来二去一个个的都把珹玭当祖宗一样供着,这不姑奶奶都叫出来了。

    “怎么可能,哪有坐牢坐的这么享受的?姑奶奶你别看俺们是粗人就框俺们。”

    福成旁边牢房的王庞说到,他是个屠夫,嗓门贼亮,这一说话就震得哐当响,入狱的原因是因为他杀了自己的妻儿和好友,据说是因为他的妻子与好友通奸,然后生下了被他养育了十三年的儿子。

    珹玭合上书,放回桌上,看着他们笑了:“你们管这叫享福?”

    她虽自小活在阴谋算计里,但依旧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皇家女,如今在牢里这待遇于她而着实称不上是享福,她在宫中活得最难的时候也要比在这的生活好上千倍万倍。

    后来娴熠太后反了,她丢了皇位,但是有頔澂护着,在明邗庄的时日活的照样精贵,如今这日子于她而言已经算得上是差了。

    脑中突然又想起頔澂,珹玭稍微有些晃神但是立马又稳住了,牢狱中光线不好,也没有谁注意到她一瞬间得不自在。

    福成吐了鸡骨头,两只手在满是脏污得囚服上擦了擦,震惊得看着她:“你管这不叫享福?不是我说,姑奶奶你这在牢里的日子可要过的比我以前的主子好太多了!”

    停了一下,他趴在栏杆上兴冲冲问:“所以姑奶奶你到底什么来头啊!我看你这气派,一定是哪里的大贵人,来这牢里是想要做什么吗?”

    他这一问,弄得许多人都竖起了耳朵,就连一直戒备珹玭的那个孩子也偷偷摸摸的从吃的里面抬起头看了珹玭一眼。

    珹玭失笑,目光隐晦的在那孩子身上停了一下,这么多日里,这孩子除了每日分吃食给他时会说一声谢谢,其他时候都不言不语地,见他此时突然有了那么一点兴致,珹玭不由故作神秘道:“你们当真想要知道?”

    “想!可想了!”

    这下子死囚们都异口同声,连那孩子都开始直勾勾看着珹玭。

    珹玭继续卖关子:“倒不是我不愿与你们说,就怕说了会吓着你们。”

    她的话引起众人一阵哄笑。

    “除非你是玉皇大帝来的,不然怎么会吓着我们!”

    珹玭挑眉,顺着他们地话头下去:“玉皇大帝还真不是,不过这个帝字我也是担的起的。”

    笑声更大了。

    “姑奶奶你莫不是得了痴症,先不说你个女人当皇帝就不可能,就算你真是皇帝又怎么可能来这?”

    “不是福狗,咱们现在上头那位好像还真是个女人。”

    “怎么可能,庞子你别说笑了。”

    “没有,庞子说的是真事,咱上头那位好像真换女人了。”

    “对对对,是换女人了!”

    “不可能啊!女人咋做皇帝?”

    “谁晓得,反正咱上头那位就是女人了!”

    ......

    死囚们叽叽喳喳的仿佛炸开了锅一般,东一句西一句,最后统一了想法,上头那位是女人没错,但绝不可能是珹玭!

    毕竟,当皇帝的人要蹲牢房也是蹲京城里的牢房,绝不可能跑到秦州来。

    所以......

    “姑奶奶,你若是不想说我们也不问了,不过你真的莫要如此诓骗我们,就算要骗好歹也寻个值得人信服的由头啊!你这般说连我们这些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人都不信,更遑论他人?”

    福成笑嘻嘻的松开了握着栏杆的手,又踱步着回到了墙角。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若姑奶奶是皇帝,那我便可以去做将军了!”

    “姑奶奶,做皇帝虽好,但咱也不能乱讲是吧?”

    “这山高水远的,姑奶奶这梦啊,做的更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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