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眼前

    涌金门内大街

    阮宅书房中

    阮德功专心致志的翻着一本泛黄的账册。

    在其身后躬身立着一个黑衣小厮。

    正是那日一脚踹倒张义的阮贵。

    “你说那陈珏在沿溪村自己烧瓷器?可有见到是什么样的瓷器啊?”

    阮德功转过身来对着面前微微躬着身的阮贵问道。

    “小的只是远远的看,瓷器倒是没看到,只看到烧坏的瓷胚在窑口旁堆成了小山!”

    阮贵恭敬的回答道。

    “哈哈哈……明明是道路颠簸他却以为是瓷器不好,果真是个书呆子,看来是我高看他了,下去吧,你不用去盯着他了”。

    阮德功仰头大笑了几声挥退了阮贵。

    “大官人,马车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阮贵躬身退出时,一青衣小厮在门口躬身行礼喊到。

    “知道了!把这个先拿到车上放着……”

    阮德功将那账册合上递给了那青衣小厮道。

    丰泰瓷器行中

    张义正在指挥这两个小厮打扫着柜台上的灰尘

    两个小厮都卖力地拿着鸡毛掸子仔细打扫,好像一粒灰尘都不放过一般

    过了一会儿

    一小厮满脸堆笑的对张义道:“义哥儿,你说这么贵的瓷盏真是我们原来那个窑口烧出来的?”

    “是啊是啊,那黄员外竟然肯花三百两来买这个茶盏!”另一个带着黑帽的小厮也附和着道。

    张义一脸得意也不直接回答只道:“今日是我回来的第几日了?”

    “第三日了”黑帽小厮话音刚落门口就来了一个人

    头戴折上巾,身穿绸缎衫,脚踏一双丝履。

    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管家模样打扮。

    张义见到来人立马迎了上去开口道:

    “这不是黄管事吗,黄员外今日没来?”。

    黄管事一脸无奈的道:“黄员外让我今日再来问一问你那雕花盏到底卖不卖?若是肯卖时黄员外愿意出五百两!”。

    “五百两?!”

    店内三人都不约而同的尖叫出了声。

    张义楞了片刻一把将黄管事拉进了店铺中在他耳边道:“此话当真?”。

    黄管事推开张义抖了抖衣袖淡定道:“那还有假不成?我们黄员外平时就喜欢斗茶,格外喜欢收集这种精美且适合斗茶的茶盏,只要你肯卖我就去车上取银子当面交割!”。

    “当然卖!当然卖!王贤李卓快给我找个精美的盒子来……”。

    张义一听五百两当面交割。

    赶紧吩咐小厮找来盒子装了塞到黄管事手中,生怕他反悔似得。

    张义跟着黄管事来到了马车上打开了个蓝布包裹,一片晃眼的亮银色映入眼帘。

    掀开帘子四下望了一眼。

    赶紧拴好紧紧抱在怀中,直冲进了店铺。

    张义此刻感受着沉甸甸的银子,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而此时他身后的马车正缓缓驶向了张宅的方向。

    张宅正院

    通往院门的路上一前一后正行驶着两辆马车。

    两辆马车几乎同时停了下来。

    从后面车上下来的正是一个捧着精致盒子的黄管事。

    而前面车上下来的却是拿着一本泛黄账册的阮德功。

    二人似乎认识

    下了马车后互相拱手打了一个招呼,便由门子引着一路进了大堂。

    大堂中张太公坐正堂上手处,身前的茶桌上一盏茶汤正冒着热气,茶桌的一侧张管事正手捧账册微微躬身候在一旁。

    正堂右手边也端坐着一个衣着华贵的老者,面前也摆着一个木制茶桌,上面却没有茶盏。

    张云茹此刻正在正堂的左手侧一手捧着茶盏一手搅动着茶粉。

    蓉儿在一旁手捧着一个热水壶随时准备往茶盏中加水。

    “黄员外,你还不曾喝过我们家大姐点的茶吧?老夫平时也难得喝到一次呢!”张太公对黄员外笑着开口道。

    “哈哈,那老夫今日也是有福了!只可惜没有带我珍藏的茶盏来”。黄员外捋了捋胡须笑道。

    门子将阮德功和黄官家引到了内堂外的天井门口伸头向张丰祥示意了一下。

    张管事立马放下账册在张太公耳边提醒了一下

    张太公轻轻放下茶盏望向门外道:“哦?黄管家和德功一起来了吗。让他们都进来吧”。

    黄员外一听自己的管家也来了。

    心中揣测那丰泰瓷器行的雕花盏难道肯卖了?

    于是也一脸期待的望向了门口,见到黄管事果然手捧着一个精致木匣,脸上忍不住露出了惊喜之色。

    二人一同跨进门槛向众人都行了礼分别恭敬的站在了张太公和黄员外的身侧。

    张太公看见阮德功手上拿着一本册子就道:“德功啊,让你照看的那些生意怎么样啊?”。

    “回禀泰山大人,这是这几月小婿照看的几个铺面的账目,请老泰山您过目!”,阮德功恭敬捧上账册满脸笑意对张太公回道。

    张太公快速翻看了几下面带微笑点着头道:“嗯,这些铺子每月获利都有增长,干得不错德功!”。

    “为岳父分忧此乃小婿分内之事,当不得您夸奖”,阮德功在一旁语气谦卑的说道,脸上却是难以掩饰的笑意。

    黄员外此时打开了木匣拿起那剪纸贴花盏在手中仔细观看爱不释手,心情也是十分舒畅,听到张太公夸女婿也是在一旁附和道:“张太公真是好福气啊,你家二姐觅得这样的好夫婿一定为你分摊不少重担吧?听说你家大姐也已经招赘的良婿?”。

    张太公叹了一口气望了望低头点茶的张云茹又看向了正在把玩着一个雕花盏的黄员外,却发现他只专心的把玩着那茶盏就好像就是随口一问。

    阮德功在一旁却按捺不住道:“听说大姐招赘的贤婿正在窑口上亲自烧瓷器呢,不过好像用错了劲,明明是路不平坦他却以为是瓷器出了问题”。

    张云茹听见阮德功又在一旁煽风点火也是俏脸带怒微微抬眼扫了他一眼,阮德功却好像一点不在意。

    张太公想到陈珏竟然找不到瓷器破碎的原因却自己去烧起了窑,不由得脸色阴沉又望了望张云茹却发现女儿面带怒色也不再开口。

    黄员外忽然感觉堂中气氛有点不对劲,就想着找个话题于是举着剪纸贴花盏开口道:“说起瓷器,我今日倒是买到了一件好瓷盏!你们看这花纹似描画又不脱釉,似勾勒又无痕迹真是十分巧妙不知是何能人用何法所制!”

    众人纷纷望向黄员外手中的茶盏

    张太公见到茶盏上的花纹确实精美细致有毫无脱釉的痕迹,不禁也来了兴趣,随口问道:

    “不知黄员外是在何处买得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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