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归海神龙
“我师父？”玉儿诧异道。
“对啊！你的佛门内功对子墨他们中的毒有奇效，我想也许你的师父可以解了此毒。”周云山知道玉儿身负师命，不让她说出师父的身份，但救人要紧，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可我答应过师父...”玉儿犹豫不决，拜师时的承诺犹记在心，可她也看到了她的内功对程子墨的帮助，她也想救他们。
程子墨拉了拉周云山，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他不想周云山再逼迫玉儿说出师父所在，生命诚可贵，信义价更高，既然有所承诺，就要终身践行。
周云山不理他，他知道程子墨什么意思，但他心系江湖安危，不可能让有可能拯救江湖的程子墨就这样白白死掉。
“要不你先去问一下你师父，佛门慈悲，或许这种情况下，他会同意见我们的。”周云山没有放弃。
玉儿一听喜道：“对！我先去问问。”说罢站起身，风风火火地出门而去。
…………
第二天，清晨。
众人骑着马向城外木兰山的方向奔去，玉儿的师父就在此山上，她同意见他们了。
“玉儿，你师父一直在木兰山上吗？”程子墨还不知道她师徒是怎么认识的。
“是啊！她很少下山。”
“那你怎么拜他为师的？”
“巧呗！我娘亲就葬在木兰山，她刚去世时，我舍不得，天天往山上跑，坐在她的墓前说话。有一次就碰到师父下山，她问我想不想学武功，然后我就拜师了。”
“也算是段奇遇！”
“是啊！师父不让我说我在跟她学武功，连我爹爹也不可以，那时我天天往山上跑说是去陪陪娘亲，爹爹刚开始还管一管，后来就不管了，还说我...”
“野！”程子墨笑道。
玉儿见程子墨笑，嘟起嘴巴伸手打将过去，娇嗔道：“江湖人的事怎么能叫野？这叫率真、豪爽、真性情！还是读书人呢，粗鄙！”
众人闻言大笑。
不多时，木兰山呈现在众人眼前。
木兰山原名青狮山，因为远远望去就像一头雄狮伏卧在河畔。
而木兰之名源自木兰将军，山上少女木兰女扮男装代父从军十二载，屡破奇功，奏凯歌而还。
乡人为纪念她这个巾帼英雄，在其墓前立“木兰将军之墓”的巨碑，从此此山又叫木兰山。
很快到达山脚下，众人弃马脚蹬上山，来至接近山顶处，绕至另一面，只见丛林掩映之下有一洞口，玉儿一马当先，走进洞里。
“师父！”玉儿大声叫道。
众人跟随玉儿走进洞来，只见一个慈眉善目的师太，着一身灰色海青服，满面笑容地坐在洞里。
师太双手合十，声音从口中缓缓吐出，“贫尼净音欢迎各位施主，请坐！阿弥陀佛！”
虽然她声音很小，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想必武道修为极高。
众人恭恭敬敬地施礼，在师太两侧席地而坐。坐定仔细一看师太面容，众人惊异，只见师太鼻梁高挺，五官深刻，知师太不是中原人。
玉儿坐在师太旁边，看到众人的讶异，说道：“我师父净音来自西域，一看就知道我师父年轻时很漂亮！”
净音师太看向玉儿，缓缓说道：“玉儿，休得胡言！”
玉儿掩嘴轻笑，手拿下来是，又变得一脸严肃，没坚持多久又笑了起来。
众人暗忖：看来这师徒俩感情很好！
周云山说道：“晚辈周云山拜见师太，今日叨扰是因为我徒儿中了噬虫散，想求师太施手相救。”
程子墨四人闻言，连忙拱手。
净音师太闻言回礼道：“噬虫散我解不了！”
众人闻言大惊，没想到师太说得这么干脆，玉儿应该也说清楚是中了噬虫散的毒了，那为什么还让他们过来呢？
玉儿也是一惊，拉起师太的手臂，摇了起来，娇声道：“师父，您说您有办法的，您这么神通广大，怎么会解不了呢？”
净音师太不理会玉儿，继续说道：“我只能用我幻变经的内功帮你们控制住，延缓它的发作时间，至于想要完全解掉此毒，我想只有找归海神龙本人了。”
“师太认识归海神龙？”周云山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喜道。
净音师太不答，抬眼朝洞外望去，但眼神散乱，没有聚焦洞外任何事物。
小片刻，净音师太收回目光，看向众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众位施主，不妨听贫尼讲个故事！”
众人回礼，知师太另有深意，恭敬道：“师太请讲，晚辈洗耳恭听！”
玉儿更是兴奋，叫道：“我最喜欢听师父讲故事了。”
只听净音师太说道：“藏传佛教有一个分支叫宁玛派，它的开派宗师是莲花生大师，因为是新兴门派，受到了其他分支的打压，所以一般都是采取秘密单传的形式传授武功。”
“什么叫秘密单传？”玉儿不懂就问，众人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她也不管。
净音师太不以为意，解释道：“就是秘密地进行，不公开，一般是一对一这样的形式。
有一个叫陆青鸾的女子，她夫君家就是宁玛派的，她每天看着夫君练武，有了兴趣，就让她夫君教她。她夫君对她很好，也就依了她。
后来别派分支发现了他们一家，杀上门来，她夫君怕她受伤不让她出去，她就躲在屋里看着屋外的人厮杀，最后只剩下她夫君和别派的一个人对决。
她很担心夫君，因为她看得出来夫君已经快没力气了。突然她看到别派那人从背后掏出暗器，她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挡在了她夫君的前面，那人大惊之下被她夫君给杀了。
暗器伤在背部，伤口倒不深，但是有剧毒，她夫君慌了神，任他武功再高，却解不了这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闭上了眼睛。
她夫君很自责，骂自己无能，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她夫君不想就这样把她埋了，他不想失去她，想以后还可以看到她。
于是她夫君把她背到附近的雪山顶上，在那里可以保证尸身不化，栩栩如生，这样她夫君想看她的时候就能上山来看看她。”
玉儿和灵儿眼眶已经湿润，时不时地擦着眼里。
周云山和徐贵义、孙尚武虽然不能理解那男子的痴情行为，但也为此动容。
程子墨也大为感动，她听净音师太一句句的夫君，好像想到了什么。
玉儿见净音师太没继续讲，催促道：“后来呢？”
“后来她夫君想起他父亲的尸体还没有掩埋，就下山了。谁知等她夫君掩埋好了父亲再上山来，发现她不见了。她夫君像疯了一样在山顶寻找，就是找不到她。”
玉儿疑惑道：“那她去哪里了？”
净音师太说道：“原来她夫君刚下山，就来了一个去山顶寻草药的人，那人一看她的面相就知道她中了毒，上前一探，尚有余温，于是就帮她解毒，输送内力疗伤，她竟然悠悠醒转过来。
那人救人心切，就把她带到了他的家里，好好调养，但那毒伤到了脑袋，她虽然活了下来，但是想不起以前的事了，也不知道家在哪里，只好在那人家里住了下来。”
玉儿追问：“她夫君呢，后来找到她了吗？他要是发现她没死，肯定开心死了！”
净音师太继续说道：“她夫君围着山找了十来天，什么也没有找到，想到可能是被什么动物抓走了，他捶胸顿足，后悔不已，直骂自己没用，不光救不了心爱女人的命，连尸首都保护不了。
下得山来，她夫君认为武功再高也没用，连个毒都解不了，于是开始拜师学解毒。他听说在白驼山上有个用毒高手叫云上仙，就跑到那里去拜师。
云上仙见她夫君武功底子不错，也非常想学毒，就收了他。两人欢欢喜喜，一个觉得收了个好徒弟，一个觉得拜了个好师父。一个愿教，一个肯学。这两人名为师徒，实为兄弟。
一天，云上仙带着他研究一种新的毒药，忘了回家，云上仙的妻子担心，就找到了这个毒药研究处。云上仙很开心，说要让他见见嫂嫂。
谁知她夫君见到云上仙的妻子，当场愣在原地...”
玉儿诧异道：“他不会看上了他师娘吧？”
但程子墨已猜到了答案。
净音师太说道：“原来云上仙的妻子就是陆青鸾，云上仙就是当初救她的那个人。”
“这还不如不遇到呢？然后呢？”玉儿柳眉紧蹙。
净音师太难得地回答了玉儿：“是啊！还不如不遇到。她夫君一看是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片刻，一个箭步朝她扑去，他想抱抱她。
但她已经不认得他，见他冲向自己，连忙出掌阻拦。云上仙在一旁见他扑向妻子，大怒，也向他打去。
他没想到她会出手打自己，也没招架也没躲，被二人打倒在地。
云上仙大骂他人面兽心，一气之下直接把他逐出师门。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陆青鸾后来想到，可能他曾经认得她，她把这种想法告诉了云上仙，云上仙根本不听，说他是见色起意，色胆包天，连师娘都敢动，让她不要可怜他。
后来她知道云上仙也猜到了这种可能，也就因为这样，云上仙才非得把他赶走不可。云上仙也深深地爱上了她，他不允许别人再把她抢走。”
玉儿叹息一声：“如果不见多好！那她以前的夫君去哪里了？他死心了吗？”
净音师太说道：“如果死心，这个结局也不算太坏。但是他没死心，他认为陆青鸾恨他无能，不会解毒，他又怪云上仙夺他妻子。他开始恨起陆青鸾和云上仙，发誓要研究出一个云上仙解不了的毒，然后杀了云上仙，再把陆青鸾抢回来。
大概过了有两年吧，他又出现了，但是他已变了模样，他说是试毒试得使容貌大变，他跑去找云上仙，先对当年的事道歉，然后激动地说研究出一种很厉害的毒药，但是没有研制出解药，让云上仙救救他。
云上仙看他那个可怜的样子，原谅了他。云上仙也对那种新毒很感兴趣，激起了他的求胜心，说一定要帮他找到解药。就收留了他。
而他趁云上仙不注意，在水里下了他新研制出的毒药。那药无色无味，融入水中一点异样都没有，云上仙不察中了毒，等到云上仙感到全身有如万虫噬咬的时候才发现...”
众人大惊：“噬虫散！那人是归海神龙！”
净音师太点点头：“云上仙发现中毒后，大怒，就找归海神龙要解药。归海神龙说还没配出来。原来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没有解药，但归海神龙的密宗内功幻变经可以延缓这个毒的发作时间，而云上仙十天没有解药忍受不了痛苦，跳崖自杀了。
之后他让陆青鸾跟他走，她实在想不起来他，又见他杀了自己的夫君，就不跟他走，还大骂他，归海神龙一气之下把陆青鸾关了起来。
大概有一年，归海神龙身上的毒解了，他跑到陆青鸾面前大肆炫耀，说他什么毒都可以解，让她跟他。陆青鸾认为他疯了，没有理他，他就当着陆青鸾的面吃下各种毒药，然后再一一解毒。
后来归海神龙天天跟陆青鸾待在一起，让弟子去搜罗各种奇毒，他自己也配一些乱七八糟的毒，然后在陆青鸾面前试毒解毒，就为了让陆青鸾相信他有这个能力，让她再叫他一声夫君。
陆青鸾就说她失忆了，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了，他不信。陆青鸾叫他夫君吧，他也不信，说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又叫了，骗我。
有时候一些毒让他精神错乱，但以前他跟陆青鸾的事情他却记得清清楚楚，又一件一件地讲给陆青鸾听。
陆青鸾听多了，把那些事情串联起来，慢慢地恢复了以前的记忆。但归海神龙却又不敢见陆青鸾了，说他现在这个样子，不好，让她离开这里，忘了他吧。
陆青鸾想到因为她自己害了两个男人，心生愧疚，于是看破红尘，远走他乡，来到中原遁入空门。
而归海神龙依然在白驼山，每天沉迷于试毒解毒，让自己忘却过去。
阿弥陀佛！”
众人唏嘘不已，也猜到了陆青鸾是谁，只是净音师太不说，他们也不便明言。
玉儿却不管不顾地说道：“师父，原来你叫陆青鸾啊！”
“对啊！你的佛门内功对子墨他们中的毒有奇效，我想也许你的师父可以解了此毒。”周云山知道玉儿身负师命，不让她说出师父的身份，但救人要紧，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可我答应过师父...”玉儿犹豫不决，拜师时的承诺犹记在心，可她也看到了她的内功对程子墨的帮助，她也想救他们。
程子墨拉了拉周云山，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他不想周云山再逼迫玉儿说出师父所在，生命诚可贵，信义价更高，既然有所承诺，就要终身践行。
周云山不理他，他知道程子墨什么意思，但他心系江湖安危，不可能让有可能拯救江湖的程子墨就这样白白死掉。
“要不你先去问一下你师父，佛门慈悲，或许这种情况下，他会同意见我们的。”周云山没有放弃。
玉儿一听喜道：“对！我先去问问。”说罢站起身，风风火火地出门而去。
…………
第二天，清晨。
众人骑着马向城外木兰山的方向奔去，玉儿的师父就在此山上，她同意见他们了。
“玉儿，你师父一直在木兰山上吗？”程子墨还不知道她师徒是怎么认识的。
“是啊！她很少下山。”
“那你怎么拜他为师的？”
“巧呗！我娘亲就葬在木兰山，她刚去世时，我舍不得，天天往山上跑，坐在她的墓前说话。有一次就碰到师父下山，她问我想不想学武功，然后我就拜师了。”
“也算是段奇遇！”
“是啊！师父不让我说我在跟她学武功，连我爹爹也不可以，那时我天天往山上跑说是去陪陪娘亲，爹爹刚开始还管一管，后来就不管了，还说我...”
“野！”程子墨笑道。
玉儿见程子墨笑，嘟起嘴巴伸手打将过去，娇嗔道：“江湖人的事怎么能叫野？这叫率真、豪爽、真性情！还是读书人呢，粗鄙！”
众人闻言大笑。
不多时，木兰山呈现在众人眼前。
木兰山原名青狮山，因为远远望去就像一头雄狮伏卧在河畔。
而木兰之名源自木兰将军，山上少女木兰女扮男装代父从军十二载，屡破奇功，奏凯歌而还。
乡人为纪念她这个巾帼英雄，在其墓前立“木兰将军之墓”的巨碑，从此此山又叫木兰山。
很快到达山脚下，众人弃马脚蹬上山，来至接近山顶处，绕至另一面，只见丛林掩映之下有一洞口，玉儿一马当先，走进洞里。
“师父！”玉儿大声叫道。
众人跟随玉儿走进洞来，只见一个慈眉善目的师太，着一身灰色海青服，满面笑容地坐在洞里。
师太双手合十，声音从口中缓缓吐出，“贫尼净音欢迎各位施主，请坐！阿弥陀佛！”
虽然她声音很小，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想必武道修为极高。
众人恭恭敬敬地施礼，在师太两侧席地而坐。坐定仔细一看师太面容，众人惊异，只见师太鼻梁高挺，五官深刻，知师太不是中原人。
玉儿坐在师太旁边，看到众人的讶异，说道：“我师父净音来自西域，一看就知道我师父年轻时很漂亮！”
净音师太看向玉儿，缓缓说道：“玉儿，休得胡言！”
玉儿掩嘴轻笑，手拿下来是，又变得一脸严肃，没坚持多久又笑了起来。
众人暗忖：看来这师徒俩感情很好！
周云山说道：“晚辈周云山拜见师太，今日叨扰是因为我徒儿中了噬虫散，想求师太施手相救。”
程子墨四人闻言，连忙拱手。
净音师太闻言回礼道：“噬虫散我解不了！”
众人闻言大惊，没想到师太说得这么干脆，玉儿应该也说清楚是中了噬虫散的毒了，那为什么还让他们过来呢？
玉儿也是一惊，拉起师太的手臂，摇了起来，娇声道：“师父，您说您有办法的，您这么神通广大，怎么会解不了呢？”
净音师太不理会玉儿，继续说道：“我只能用我幻变经的内功帮你们控制住，延缓它的发作时间，至于想要完全解掉此毒，我想只有找归海神龙本人了。”
“师太认识归海神龙？”周云山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喜道。
净音师太不答，抬眼朝洞外望去，但眼神散乱，没有聚焦洞外任何事物。
小片刻，净音师太收回目光，看向众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众位施主，不妨听贫尼讲个故事！”
众人回礼，知师太另有深意，恭敬道：“师太请讲，晚辈洗耳恭听！”
玉儿更是兴奋，叫道：“我最喜欢听师父讲故事了。”
只听净音师太说道：“藏传佛教有一个分支叫宁玛派，它的开派宗师是莲花生大师，因为是新兴门派，受到了其他分支的打压，所以一般都是采取秘密单传的形式传授武功。”
“什么叫秘密单传？”玉儿不懂就问，众人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她也不管。
净音师太不以为意，解释道：“就是秘密地进行，不公开，一般是一对一这样的形式。
有一个叫陆青鸾的女子，她夫君家就是宁玛派的，她每天看着夫君练武，有了兴趣，就让她夫君教她。她夫君对她很好，也就依了她。
后来别派分支发现了他们一家，杀上门来，她夫君怕她受伤不让她出去，她就躲在屋里看着屋外的人厮杀，最后只剩下她夫君和别派的一个人对决。
她很担心夫君，因为她看得出来夫君已经快没力气了。突然她看到别派那人从背后掏出暗器，她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挡在了她夫君的前面，那人大惊之下被她夫君给杀了。
暗器伤在背部，伤口倒不深，但是有剧毒，她夫君慌了神，任他武功再高，却解不了这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闭上了眼睛。
她夫君很自责，骂自己无能，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她夫君不想就这样把她埋了，他不想失去她，想以后还可以看到她。
于是她夫君把她背到附近的雪山顶上，在那里可以保证尸身不化，栩栩如生，这样她夫君想看她的时候就能上山来看看她。”
玉儿和灵儿眼眶已经湿润，时不时地擦着眼里。
周云山和徐贵义、孙尚武虽然不能理解那男子的痴情行为，但也为此动容。
程子墨也大为感动，她听净音师太一句句的夫君，好像想到了什么。
玉儿见净音师太没继续讲，催促道：“后来呢？”
“后来她夫君想起他父亲的尸体还没有掩埋，就下山了。谁知等她夫君掩埋好了父亲再上山来，发现她不见了。她夫君像疯了一样在山顶寻找，就是找不到她。”
玉儿疑惑道：“那她去哪里了？”
净音师太说道：“原来她夫君刚下山，就来了一个去山顶寻草药的人，那人一看她的面相就知道她中了毒，上前一探，尚有余温，于是就帮她解毒，输送内力疗伤，她竟然悠悠醒转过来。
那人救人心切，就把她带到了他的家里，好好调养，但那毒伤到了脑袋，她虽然活了下来，但是想不起以前的事了，也不知道家在哪里，只好在那人家里住了下来。”
玉儿追问：“她夫君呢，后来找到她了吗？他要是发现她没死，肯定开心死了！”
净音师太继续说道：“她夫君围着山找了十来天，什么也没有找到，想到可能是被什么动物抓走了，他捶胸顿足，后悔不已，直骂自己没用，不光救不了心爱女人的命，连尸首都保护不了。
下得山来，她夫君认为武功再高也没用，连个毒都解不了，于是开始拜师学解毒。他听说在白驼山上有个用毒高手叫云上仙，就跑到那里去拜师。
云上仙见她夫君武功底子不错，也非常想学毒，就收了他。两人欢欢喜喜，一个觉得收了个好徒弟，一个觉得拜了个好师父。一个愿教，一个肯学。这两人名为师徒，实为兄弟。
一天，云上仙带着他研究一种新的毒药，忘了回家，云上仙的妻子担心，就找到了这个毒药研究处。云上仙很开心，说要让他见见嫂嫂。
谁知她夫君见到云上仙的妻子，当场愣在原地...”
玉儿诧异道：“他不会看上了他师娘吧？”
但程子墨已猜到了答案。
净音师太说道：“原来云上仙的妻子就是陆青鸾，云上仙就是当初救她的那个人。”
“这还不如不遇到呢？然后呢？”玉儿柳眉紧蹙。
净音师太难得地回答了玉儿：“是啊！还不如不遇到。她夫君一看是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片刻，一个箭步朝她扑去，他想抱抱她。
但她已经不认得他，见他冲向自己，连忙出掌阻拦。云上仙在一旁见他扑向妻子，大怒，也向他打去。
他没想到她会出手打自己，也没招架也没躲，被二人打倒在地。
云上仙大骂他人面兽心，一气之下直接把他逐出师门。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陆青鸾后来想到，可能他曾经认得她，她把这种想法告诉了云上仙，云上仙根本不听，说他是见色起意，色胆包天，连师娘都敢动，让她不要可怜他。
后来她知道云上仙也猜到了这种可能，也就因为这样，云上仙才非得把他赶走不可。云上仙也深深地爱上了她，他不允许别人再把她抢走。”
玉儿叹息一声：“如果不见多好！那她以前的夫君去哪里了？他死心了吗？”
净音师太说道：“如果死心，这个结局也不算太坏。但是他没死心，他认为陆青鸾恨他无能，不会解毒，他又怪云上仙夺他妻子。他开始恨起陆青鸾和云上仙，发誓要研究出一个云上仙解不了的毒，然后杀了云上仙，再把陆青鸾抢回来。
大概过了有两年吧，他又出现了，但是他已变了模样，他说是试毒试得使容貌大变，他跑去找云上仙，先对当年的事道歉，然后激动地说研究出一种很厉害的毒药，但是没有研制出解药，让云上仙救救他。
云上仙看他那个可怜的样子，原谅了他。云上仙也对那种新毒很感兴趣，激起了他的求胜心，说一定要帮他找到解药。就收留了他。
而他趁云上仙不注意，在水里下了他新研制出的毒药。那药无色无味，融入水中一点异样都没有，云上仙不察中了毒，等到云上仙感到全身有如万虫噬咬的时候才发现...”
众人大惊：“噬虫散！那人是归海神龙！”
净音师太点点头：“云上仙发现中毒后，大怒，就找归海神龙要解药。归海神龙说还没配出来。原来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没有解药，但归海神龙的密宗内功幻变经可以延缓这个毒的发作时间，而云上仙十天没有解药忍受不了痛苦，跳崖自杀了。
之后他让陆青鸾跟他走，她实在想不起来他，又见他杀了自己的夫君，就不跟他走，还大骂他，归海神龙一气之下把陆青鸾关了起来。
大概有一年，归海神龙身上的毒解了，他跑到陆青鸾面前大肆炫耀，说他什么毒都可以解，让她跟他。陆青鸾认为他疯了，没有理他，他就当着陆青鸾的面吃下各种毒药，然后再一一解毒。
后来归海神龙天天跟陆青鸾待在一起，让弟子去搜罗各种奇毒，他自己也配一些乱七八糟的毒，然后在陆青鸾面前试毒解毒，就为了让陆青鸾相信他有这个能力，让她再叫他一声夫君。
陆青鸾就说她失忆了，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了，他不信。陆青鸾叫他夫君吧，他也不信，说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又叫了，骗我。
有时候一些毒让他精神错乱，但以前他跟陆青鸾的事情他却记得清清楚楚，又一件一件地讲给陆青鸾听。
陆青鸾听多了，把那些事情串联起来，慢慢地恢复了以前的记忆。但归海神龙却又不敢见陆青鸾了，说他现在这个样子，不好，让她离开这里，忘了他吧。
陆青鸾想到因为她自己害了两个男人，心生愧疚，于是看破红尘，远走他乡，来到中原遁入空门。
而归海神龙依然在白驼山，每天沉迷于试毒解毒，让自己忘却过去。
阿弥陀佛！”
众人唏嘘不已，也猜到了陆青鸾是谁，只是净音师太不说，他们也不便明言。
玉儿却不管不顾地说道：“师父，原来你叫陆青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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