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要复仇
能回到现实世界，赵人杰心里多少有些激动，但想到自己这段梦可能会因为生命的终结而结束，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洗刷之后，赵人杰背着书包去了图书馆，在图书馆待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午饭时间。不过，他并没什么胃口，于是就躲在图书馆的一个安静的角落里，玩着手机小游戏，熬到上公共课的时间，直接去了教室。
他还是坐在了自己常坐的位置上，教室还是那个教室，可物是人非。之前，常坐在自己身旁的唐墨“移民”了；之后，仅坐在自己身旁一次的初晴竟然出车祸死了；如今，侧侧脸就能看到的杜衡以及三只小耳朵郭聪聪也走了……孤独感，粘粘的，粘在了赵人杰的心头，这种感觉，让他失去了翻开书本的兴趣。
趁着老师在黑板上板书的间隙，赵人杰拉开了裤兜的拉链，摸出了唐墨送给他的那张卡。
看着那张足够让他轻松“移民”的卡，赵人杰竟然有些心动了。
公共课终于结束了，同学们有说有笑地朝教室外走，赵人杰也收拾好东西，打算从阶梯教室的后门出去。
当他的视线扫过杜衡常坐的位置时，他激动的心几乎要跳到了嗓子眼。
天呐！是杜衡！是杜衡！
赵人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眼花后，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杜衡的身边。
“你怎么回来啦？你们不都……”
“嗯！我回来了，终于……”杜衡情绪有些激动，他双手抓握在桌沿上，手指中注入的力量让有些老化的连排书桌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
不过，杜衡很快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反常的举动，他松开了桌子，长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回来啦！以前竟然没有发现，这课原来这么有意思！”
“啊？”杜衡说得很认真，这反而让赵人杰感到有些奇怪，他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还好吧？”
“我很好，从未有过的好！”
“你怎么回来了？‘移民’不顺利吗？”
“顺利！他们都‘移民’成功了，我呢，突然想起来有些事要做，就先回来了。”
“什么事呀，比‘移民’还重要！”
杜衡看了赵人杰一眼，那锐利的目光，让赵人杰想到了梦里的狼。
等同学们离开，教室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杜衡开口了：“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初二的时候呀！我记得刚开学不到一个月，你就从渔盐城修文学校转到了渔盐城实验学校。你转来的第一天，我们两个就通过‘不打不相识’的方式认识了！”
谈及与杜衡的初识，赵人杰不禁回忆起与杜衡一起闹一起笑的青葱岁月，回忆里的每一幕都让他有种沐着春阳、迎着和风的感觉。
“我们是初二认识的，没多久就成为了死党。从初二开始，有关我的事你基本上都很清楚了。那初二之前的事呢？”
“之前？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转学吗？他们跟老师说，是因为我在私立学校学习跟不上！这怎么可能，纯粹是瞎说！”杜衡冷笑了两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那到底因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一起打架事件，一起被定性为十分恶劣的打架事件，很多家长知道这件事后，集体向学校施压，他们没办法，才把我转到了渔盐城实验学校。这件事其实是这样的，我小学、初一都是在渔盐城修文学校上的，那是一所九年一贯制的私立学校。在初一刚开学的时候，班主任调好座位，坐在我身旁的是一个叫司玉莹的女生，这个女生真的好漂亮！白白的皮肤，圆圆的脸蛋，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我喜欢得不得了，心里面甚至还偷偷立下了将来要娶她当老婆的誓言！“
“你这可是早恋呀！”
赵人杰冷不丁地插了这么一句话，杜衡顿了一下，但没有没有理会，他继续说：“可是，后来，那个戴眼镜的死胖子出现了！这个死胖子是我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认识的，认识的前几天，我们的关系很好，好得就像亲兄弟一样，我们甚至用一个日记本轮流分享彼此的生活趣事。不过，和谐的日子没过多久，他就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他故意弄丢了我的宠物，把我打算送给玉莹的裙子扔进了垃圾桶，故意失手让我学不成喜欢的击剑课，还一直向爸妈说我的坏话……最可恶的是，我本来有一次机会和玉莹同桌，却因为他的破坏，害得我选了一个离玉莹很远很远的座位。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杜衡看了一眼一脸震惊的赵人杰，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继续说：“我该怎么办？我们能怎么办！我当然要站出来，狠狠地揍那个死胖子！于是，在一次数学课后，我抄起了一根被丢进垃圾桶的板凳腿，砸向了他的脑袋，还攥住他的头发，撞向了教室的墙面，雪白的墙面红了一大片……他和我都倒在了地上，我躺在地上，意识越来越模糊，这时候，我注意到玉莹走了过来，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吃惊，她为什么会这样？我想她或许是被我勇敢的表现吸引了吧！后来，我和死胖子都住进了医院，没成想，那个死胖子报复心那么重，在医院，竟然往我嘴里塞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片，弄得我整天昏昏沉沉地。我害怕极了，害怕再也见不到玉莹！还好，我急中生智，躲了起来，不仅骗到了那个死胖子，还骗到了那些想要和他合起伙来对付我的人！事情的最后，比较完美，我等来了属于自己的明天！”
杜衡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拍了拍赵人杰的肩膀，并从他的身后绕了过去。
临走时，他贴近赵人杰的耳朵留下了一句毛骨悚然的话：“现在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我为什么要回来呢？我要复仇！”
杜衡说完，吹着口哨走出了教室，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可赵人杰却怎么高兴不起来，他望着杜衡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担忧。
回到宿舍，赵人杰越想越不对劲儿，他很担心杜衡因为报复曾经的胖同学，走上极端。
他赶紧掏出手机，拨了杜衡的电话，电话还通着，可无人接听。他又尝试拨了几次，依旧是这样。
赵人杰不甘心，联系了班上与杜衡熟识甚至是与郭聪聪熟识的同学，想从他们嘴里听到一些杜衡的消息，可依旧一无所获。
从下课到晚上睡觉，赵人杰几乎每隔半小时就打一遍杜衡的电话，电话通着，仍然无人接听。
夜渐渐深了，宿舍的灯熄了。
黑暗中，赵人杰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编辑了这样一段信息：“灯泡，上哪儿野去了，连我的电话都敢不接？”
赵人杰点了发送按钮，把手机塞回枕头下，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睡着后，赵人杰竟然梦到了杜衡因为没有及时接通他的电话，向他赔罪的场景，还请他到半山又喝了一次十四代龙泉。
第二天，醒来后，赵人杰感叹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话的神奇，心里却突然酸涩了起来，因为他想到自己昨夜没有回到那段连续的梦，而这或许意味着自己在那个梦里已经丧命，而他与焰甲巨人、罗彬、老鸹镇的故事则不得不画上一个不圆满的句号。
一整天没课，赵人杰吃完早餐后，直接去了图书馆。
在图书馆门口的广场上，他看到了杜衡，只不过，这一次，杜衡的身份不再是学生，而是云生置业的新任董事长。而杜衡出现在图书馆附近，并不是等他，而是参加一场由学校方主办的捐赠活动。
杜衡在精心搭建的舞台，与校领导签署着一份捐赠协议。协议签署完成，台上的两人握着手，向台下展示着这份协议，摄影师的快门声“咔咔咔”地响个不停，围观的教职工、学生掌声雷动。
杜衡签署完捐赠协议后，走下舞台，坐在了摆放着自己姓名标牌的位置上，另一位企业家则在主持人的邀请下登了舞台。赵人杰趁着这个间隙给杜衡打了一个电话，他注意到，杜衡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接着就若无其事地塞进了裤兜。
仪式结束，与会嘉宾在舞台上合影留恋，赵人杰则远远地望着杜衡，突然觉得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感，是多么的不可逾越。
这天，赵人杰没有去图书馆。他回到宿舍，躺在床上，一会儿看看肥皂剧，一会儿翻几页书，总算挨到了天黑。
到了晚上，赵人杰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他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灯泡，你小子行呀！没想到竟然比我先当上了董事长！请客吧，全班同学可都等着呢！”的消息，还配上了两个流口水的表情包，可就在点击“发送”按钮的前一刻，他犹豫了。
赵人杰盯着手机屏幕，迟疑了好几分钟，删除了写好的内容，并改成了“杜衡，厉害呀，当董事长了，恭喜呀恭喜！”。
不过，在发送之前，赵人杰又想了想，把消息改成了“恭喜恭喜！”。
发完消息，赵人杰把手机塞回了枕头下，用被子蒙上了头，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洗刷之后，赵人杰背着书包去了图书馆，在图书馆待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午饭时间。不过，他并没什么胃口，于是就躲在图书馆的一个安静的角落里，玩着手机小游戏，熬到上公共课的时间，直接去了教室。
他还是坐在了自己常坐的位置上，教室还是那个教室，可物是人非。之前，常坐在自己身旁的唐墨“移民”了；之后，仅坐在自己身旁一次的初晴竟然出车祸死了；如今，侧侧脸就能看到的杜衡以及三只小耳朵郭聪聪也走了……孤独感，粘粘的，粘在了赵人杰的心头，这种感觉，让他失去了翻开书本的兴趣。
趁着老师在黑板上板书的间隙，赵人杰拉开了裤兜的拉链，摸出了唐墨送给他的那张卡。
看着那张足够让他轻松“移民”的卡，赵人杰竟然有些心动了。
公共课终于结束了，同学们有说有笑地朝教室外走，赵人杰也收拾好东西，打算从阶梯教室的后门出去。
当他的视线扫过杜衡常坐的位置时，他激动的心几乎要跳到了嗓子眼。
天呐！是杜衡！是杜衡！
赵人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眼花后，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杜衡的身边。
“你怎么回来啦？你们不都……”
“嗯！我回来了，终于……”杜衡情绪有些激动，他双手抓握在桌沿上，手指中注入的力量让有些老化的连排书桌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
不过，杜衡很快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反常的举动，他松开了桌子，长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回来啦！以前竟然没有发现，这课原来这么有意思！”
“啊？”杜衡说得很认真，这反而让赵人杰感到有些奇怪，他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还好吧？”
“我很好，从未有过的好！”
“你怎么回来了？‘移民’不顺利吗？”
“顺利！他们都‘移民’成功了，我呢，突然想起来有些事要做，就先回来了。”
“什么事呀，比‘移民’还重要！”
杜衡看了赵人杰一眼，那锐利的目光，让赵人杰想到了梦里的狼。
等同学们离开，教室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杜衡开口了：“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初二的时候呀！我记得刚开学不到一个月，你就从渔盐城修文学校转到了渔盐城实验学校。你转来的第一天，我们两个就通过‘不打不相识’的方式认识了！”
谈及与杜衡的初识，赵人杰不禁回忆起与杜衡一起闹一起笑的青葱岁月，回忆里的每一幕都让他有种沐着春阳、迎着和风的感觉。
“我们是初二认识的，没多久就成为了死党。从初二开始，有关我的事你基本上都很清楚了。那初二之前的事呢？”
“之前？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转学吗？他们跟老师说，是因为我在私立学校学习跟不上！这怎么可能，纯粹是瞎说！”杜衡冷笑了两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那到底因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一起打架事件，一起被定性为十分恶劣的打架事件，很多家长知道这件事后，集体向学校施压，他们没办法，才把我转到了渔盐城实验学校。这件事其实是这样的，我小学、初一都是在渔盐城修文学校上的，那是一所九年一贯制的私立学校。在初一刚开学的时候，班主任调好座位，坐在我身旁的是一个叫司玉莹的女生，这个女生真的好漂亮！白白的皮肤，圆圆的脸蛋，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我喜欢得不得了，心里面甚至还偷偷立下了将来要娶她当老婆的誓言！“
“你这可是早恋呀！”
赵人杰冷不丁地插了这么一句话，杜衡顿了一下，但没有没有理会，他继续说：“可是，后来，那个戴眼镜的死胖子出现了！这个死胖子是我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认识的，认识的前几天，我们的关系很好，好得就像亲兄弟一样，我们甚至用一个日记本轮流分享彼此的生活趣事。不过，和谐的日子没过多久，他就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他故意弄丢了我的宠物，把我打算送给玉莹的裙子扔进了垃圾桶，故意失手让我学不成喜欢的击剑课，还一直向爸妈说我的坏话……最可恶的是，我本来有一次机会和玉莹同桌，却因为他的破坏，害得我选了一个离玉莹很远很远的座位。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杜衡看了一眼一脸震惊的赵人杰，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继续说：“我该怎么办？我们能怎么办！我当然要站出来，狠狠地揍那个死胖子！于是，在一次数学课后，我抄起了一根被丢进垃圾桶的板凳腿，砸向了他的脑袋，还攥住他的头发，撞向了教室的墙面，雪白的墙面红了一大片……他和我都倒在了地上，我躺在地上，意识越来越模糊，这时候，我注意到玉莹走了过来，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吃惊，她为什么会这样？我想她或许是被我勇敢的表现吸引了吧！后来，我和死胖子都住进了医院，没成想，那个死胖子报复心那么重，在医院，竟然往我嘴里塞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片，弄得我整天昏昏沉沉地。我害怕极了，害怕再也见不到玉莹！还好，我急中生智，躲了起来，不仅骗到了那个死胖子，还骗到了那些想要和他合起伙来对付我的人！事情的最后，比较完美，我等来了属于自己的明天！”
杜衡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拍了拍赵人杰的肩膀，并从他的身后绕了过去。
临走时，他贴近赵人杰的耳朵留下了一句毛骨悚然的话：“现在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我为什么要回来呢？我要复仇！”
杜衡说完，吹着口哨走出了教室，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可赵人杰却怎么高兴不起来，他望着杜衡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担忧。
回到宿舍，赵人杰越想越不对劲儿，他很担心杜衡因为报复曾经的胖同学，走上极端。
他赶紧掏出手机，拨了杜衡的电话，电话还通着，可无人接听。他又尝试拨了几次，依旧是这样。
赵人杰不甘心，联系了班上与杜衡熟识甚至是与郭聪聪熟识的同学，想从他们嘴里听到一些杜衡的消息，可依旧一无所获。
从下课到晚上睡觉，赵人杰几乎每隔半小时就打一遍杜衡的电话，电话通着，仍然无人接听。
夜渐渐深了，宿舍的灯熄了。
黑暗中，赵人杰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编辑了这样一段信息：“灯泡，上哪儿野去了，连我的电话都敢不接？”
赵人杰点了发送按钮，把手机塞回枕头下，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睡着后，赵人杰竟然梦到了杜衡因为没有及时接通他的电话，向他赔罪的场景，还请他到半山又喝了一次十四代龙泉。
第二天，醒来后，赵人杰感叹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话的神奇，心里却突然酸涩了起来，因为他想到自己昨夜没有回到那段连续的梦，而这或许意味着自己在那个梦里已经丧命，而他与焰甲巨人、罗彬、老鸹镇的故事则不得不画上一个不圆满的句号。
一整天没课，赵人杰吃完早餐后，直接去了图书馆。
在图书馆门口的广场上，他看到了杜衡，只不过，这一次，杜衡的身份不再是学生，而是云生置业的新任董事长。而杜衡出现在图书馆附近，并不是等他，而是参加一场由学校方主办的捐赠活动。
杜衡在精心搭建的舞台，与校领导签署着一份捐赠协议。协议签署完成，台上的两人握着手，向台下展示着这份协议，摄影师的快门声“咔咔咔”地响个不停，围观的教职工、学生掌声雷动。
杜衡签署完捐赠协议后，走下舞台，坐在了摆放着自己姓名标牌的位置上，另一位企业家则在主持人的邀请下登了舞台。赵人杰趁着这个间隙给杜衡打了一个电话，他注意到，杜衡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接着就若无其事地塞进了裤兜。
仪式结束，与会嘉宾在舞台上合影留恋，赵人杰则远远地望着杜衡，突然觉得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感，是多么的不可逾越。
这天，赵人杰没有去图书馆。他回到宿舍，躺在床上，一会儿看看肥皂剧，一会儿翻几页书，总算挨到了天黑。
到了晚上，赵人杰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他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灯泡，你小子行呀！没想到竟然比我先当上了董事长！请客吧，全班同学可都等着呢！”的消息，还配上了两个流口水的表情包，可就在点击“发送”按钮的前一刻，他犹豫了。
赵人杰盯着手机屏幕，迟疑了好几分钟，删除了写好的内容，并改成了“杜衡，厉害呀，当董事长了，恭喜呀恭喜！”。
不过，在发送之前，赵人杰又想了想，把消息改成了“恭喜恭喜！”。
发完消息，赵人杰把手机塞回了枕头下，用被子蒙上了头，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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