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道歉
一众武者侧目，脸上或惊讶，或疑惑，均没想到，樊哲圣会为魏中正说话。
陈清立即讨教：“哈哥此话怎讲？”
樊哲圣述说理由：“中正兄精于武功，致帮派少于调教，若进一品德之人，将来改造帮众，百姓拍手称快，陈大人之功，当居首位！”
“反之，若不是，中正兄识人不明，不增亦无话说。”
陈清点了点头，觉得樊哲圣这番话，言之有理，当场拍案叫绝。
“好，就依哈哥所言。”他询问魏中正意见：“魏乡候，樊乡候之言，可有异议？”
魏中正心里叹气，他哪里不知，唐闻生所招的人，是何秉性，先前之言，不过哄骗陈清，有个由头罢了。
如今形势，他也只能答应，否则坐实扯谎。
“就依哈哥之言！”
“好，那今日考试结束，我便命人考察一番，看看这名叫伍溪之人，是否真如魏乡候所说，那般品德兼优。”
有了樊哲圣拿定注意，魏中正认可，陈清心中压力大减。
到时候，考察不合格，料他魏中正也无话可说。
名额事定，陈清的视线，随之重返考场，脸上挂着几分轻松笑容。
府试的神算考题，减少了几道基础，增加几道大题，难度上，与县试没有太大变化。
修桓这次做完考题，并没像县试那样睡觉。
他昨天得罪哥老会，在医馆打听了下背景，得知其背后武者，实力强横。
想必今天府试，那一众高台上，幕后武者位列其中。
若还那样张扬，让别人记住自己的脸，就是纯粹找死了。
在分数成绩上，修桓却犯了难，以他实力，连拿案首，中个小二元，不成问题。
可到时候榜单一出，又将引人注目，他现在想低调一番，毕竟隐忍三月，便能突破武者。
即便武者有恩怨，大家身为士族，相互不会撕破脸，到时麻烦事会少很多。
但不拿案首，得不到官府关注，自己突破武者的名额，又该去找谁要？
一个萝卜一个坑，武者名额有限，这个道理，修桓是懂的。
他连中二元，乃至未来三元，中举，进士，这份功绩，将来陈知府头上有一份。
有此功绩，知府陈清，才会愿意投资一番，为自己增添名额。
左右权衡之际，脑中忽然冒出易经卜辞。
初九，潜龙勿用。
他去年发迹，隐匿一年，正好对应此卦。
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
二月初二，龙抬头，苍龙星宿初升，自己参加县试，遇到纪长鸿，对应卜辞中的利见大人。
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正好对应三月，在纪家闭关，自强不息，每天保持警惕心。
而下一卦。
九四：或跃在渊，无咎。
今天四月初二，府试，自己心存疑惑，顺应卜辞，或能一跃九天，亦复停留深渊。
修桓心思瞬间活络，未来清晰明了。
他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久居人下，自己要一跃九天！
初时的藏拙，是为了后续发育，如今装备刷出，即将初步成型，再刷下去，凶兽都要推高地了。
他必须站出来，向世人证明，自己有这个实力和能力，吃下更多的资源，以应对危机。
作出决定后，修桓仔细检查一遍，试卷不改，没有故意错题。
他想着下一卜辞。
龙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不知下一位贵人，又是何人。
……
四月初五，考试放榜。
修桓来看了，毫无意外，他名列第一，仍是案首。
如雪三人欢呼，有一位连中二元，未来甚至三元的世兄，自己以后逃课出去玩，就不怕耽搁学课了。
要让修桓知道她们真实想法，非得一人打一顿。
人群中，有九名少年，先前与他们同行，看到修桓又中案首，个个面面相觑，看出对方心中悔恨。
那天码头事件，若能站出来，未来等修桓平步青云，他们必将随云直上。
可他们退缩了，还嘲笑杨程，再去熟络，只会惹人生厌。
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层可悲的隔阂。
修桓接受着众人祝福，连一些府衙官吏，都跑来结识他。
府学的教授跟训导，见他为人和气，谦逊有礼，兼之码头事件，有股任侠之气，皆是互相点头，看出对方满意。
“此子甚好，等将来培养成材，我等具是功臣。”
神算科训导梁文翰附和:“教授所言极是，我绥定因商贾云集，重武道，轻科举，如能把这位培养成进士，必能激发绥定各县学子的进取之心。”
大炎府学，设有一教授，诸训导，教授为校长，训导即各科老师。
与修桓前世学校区别较大的是，他们只教禀生，与少量通过府试的童生，每年每科人数不会超过三十人。
“诶，那位好像是叫做伍溪来着。”一位训导发现一个身影，正朝修桓走去。
“是他，我听闻，那日府试，魏乡候为他拉下脸面，向知府大人求一武者名额。”梁文翰把听到的故事，说于众人。
“魏乡候说他是为品德兼优之人，你们怎么看？”一位训导好奇问。
“就那哥老会？能出品德兼优之人，分明是找要武者名额借口。”说话这位训导，环顾一周，撇了撇嘴道:“你们信吗？我反正不信。”
“我也不信。”
“我也不信。”
平日哥老会的人，是什么品行，他们一清二楚，要说是同袍会，或许很少怀疑。
至于其他的，就算那名为同德会的漕帮，跟德字也没半毛钱关系。
教授眼神闪动，不偏不倚道:“诸位不要以出身定人格，虽然那哥老会之人，大都不堪。”
“魏乡候本人，我倒接触过几次，他唯武成痴，与那些帮众品行，大不相同。”
“既然称赞这位名叫伍溪的品德，或许是魏乡候决定整顿帮众，才招收之人，我们应当盼着点好才是。”
众训导认错:“教授所言极是，我等出言不逊，侮辱乡候，确实太过武断。”
“好了，我们且看看伍溪此人，表现如何，知府大人命我在他上学期间，考察秉性，若是如乡候所说，方能给予武者名额。”
说完，他转头吩咐道:“你等可要多多关注一番。”
“我等明白。”
另一边，修桓发现到一个熟人走来，却是伍溪，眉头上挑，以为他又要找麻烦。
“你来干嘛。”修桓负手而立，对他十分漠视。
伍溪瞧的对方动作，脸上转眼一笑，拱手道：“祝贺桓兄，又中案首。”
不等修桓开口，他立刻解释：“我知桓兄对五通之事，仍有芥蒂，特来道歉。”
“此事乃我不对，经过纪武者教导，两个月以来，我常把自己关在屋内，深刻反省。”
“今天趁着放榜，桓兄喜日，特来祝贺，还望桓兄不计前嫌。”
他当着众人的面，给修桓深鞠一躬，言辞诚恳，不疑有假。
修桓沉吟半天，不吱一声。
猜到对方心存疑虑，伍溪坦然道：
“我得哥老会八阶武者魏乡候收为徒弟，命我整顿帮众，听闻几日前，曾有我会帮众，在南城码头，克扣五名少年，爆发了冲突。”
“后冲出一位少女，两位少年，和一名神秘剑客，眨眼之间，伤我帮众一名，打倒两名，若不出我料，整个绥定，唯有桓兄一人符合。”
果然还是来找事的！
听他提起南城事件，修桓心中冷笑，这伍溪，狗改不了吃屎。
每次找人寻仇，都要先扯一堆废话，他已经能够预判到，对方下一步会说什么了。
区别是，这次，伍溪竟被哥老会幕后武者收徒，八阶武者，我滴乖乖，攻守之势异形了啊！
纪长鸿都才五阶。
运转体内真气，劲汇五指，修桓双手紧握，青筋暴起，随时准备迎接对面的突然袭击。
“桓兄，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寻仇的。”
伍溪瞄到他的小动作，语出惊人：“我这次来，是代表哥老会，向你道歉，那名小兄弟的医疗费，我代帮派出了。”
“这里是纹银五十两，除了几位小兄弟的医疗费，还有后续修养身体费用。”
他拿出一个包裹打开，里面装着一锭超大的纹银，在众人见证下，他敲响纹银，清脆声响，极为厚重，确是真银无误。
“哇！”
五十两，相当于十到二十万的钱，看的围观学子两眼放光，完全不能从那亮银色挪动视线，包括如雪如毅。
她们身为大家子弟，都不曾拥有过这么多零花钱。
“额？”
修桓一脸问号，他似乎有些看不懂伍溪了。
“另外。”伍溪拱手询问：“可否告知那几位小兄弟现居何处，三日后，我好带那程老三前来，交给五位小兄弟处置。”
修桓皱了皱眉头，那几位少年的住处，他肯定是不能说的，伍溪没安好心，无异引狼入室。
见其沉默，伍溪知道多说无益，厉声道：“桓兄，我知你不信我，但三日后，我定会把程老三绑来，让五位小兄弟，出口恶气！”
他一甩拳头，身体板正，配合那大义凛然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相信。
唯独修桓，暗自猜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老鼠药。
“等你绑来再说吧！”
淡淡地留下这句，修桓头也不回的走了，伍溪本性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不清楚嘛。
走之前，他没忘记：“杨程，钱收了，治病钱，不能白费。”
杨程大步上前，从伍溪手中夺走那锭银子，一点没给好脸色。
之所以派杨程，是因为有意培养。
如雪如毅，纯属背靠家世，行事无所顾忌。
杨程家世不显，危难之时，显露英雄本色，在修桓看来，是个可造之才。
没人注意到，望着修桓远去的背影，伍溪眼中，升起一丝隐藏极深的阴狠之色。
自考场回去，那位曾经正眼看都不看他一下的八阶武者魏乡候，突然说要收他为徒，并向陈知府请求了一个武者名额。
不过前提条件是，让他对内，整顿帮众，教他们收敛些，凡事做的不要太过。
对外，要表现出品德兼优的秉性，获得陈知府认可。
否则，武者名额落空，收徒作罢。
魏中正发了话，让帮内听从他调遣，伍溪这才想出一招苦肉计，证明自己品行好，行的端正
为此，他说服唐闻生。
自己无心帮主之位，虽受命乡候，可帮中大小事务，仍由帮主处理，自己绝对不会过问或插手半分。
并承诺，来日中举为官，更有好礼相送，加特殊关照。
对程老三，他借魏乡候之名，先吓唬了他一番。
“魏乡候因为你前几日之事，在考场上，被陈大人他们弄的下不来台，很难堪，乡候隐约透露，说要把你交给官府处置。”
程老三听到，顿时被吓傻了，作为弃子交给官府，那还有命活。
“这可如何是好。”
想到乡候马上收伍溪为徒，他双膝一滑，跪在伍溪面前，拽着后者裤腿哀求道:
“伍溪，不伍哥，救救我，我还有老婆孩子，不能这样被送去官府，没有哥老会，我进去肯定会被打个半死的，将来我老婆孩子怎么办啦……”
说着说着，一个近八尺的爷们，大男人，竟捂着眼哭了出来。
“哎。”
伍溪假意同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啥办法，等程老三心生绝望之际，他忽然提出:“我想到个主意，应该有活路。”
程老三一喜，起身激动询问:“伍哥，快说快说，有何办法，救了这条命，我程老三，以后定为伍哥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这。”伍溪面露难色，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就是不说话，把程老三急死了。
“伍哥你倒是说啊！”
伍溪叹气:“此计死罪虽免，活罪难逃，免不了遭受一顿皮肉之苦。”
“我担心你承受不住，到时候暴露本性，自己死到临头不说，还会将我连累。”
好不容易抓住一线生机，程老三那还怕这些。
“伍哥你说，我程老三照办便是。”他咬了咬牙，信誓旦旦道:“不就是些皮肉之苦嘛，我程老三皮糙肉厚，不碍事，绝不会中途放弃，连累五哥。”
“嗐。”伍溪一拍程老三肩膀。
“既然兄弟你都这样说了，我伍溪拼了自己前途，也要把你程老三这条命，从鬼门关里救出来。”
程老三感激涕零:“多谢伍哥，多谢伍哥，以后伍哥叫我往东，绝不往西，伍哥走南，我绝不走北。”
伍溪离开，略带深意地笑了笑。
陈清立即讨教：“哈哥此话怎讲？”
樊哲圣述说理由：“中正兄精于武功，致帮派少于调教，若进一品德之人，将来改造帮众，百姓拍手称快，陈大人之功，当居首位！”
“反之，若不是，中正兄识人不明，不增亦无话说。”
陈清点了点头，觉得樊哲圣这番话，言之有理，当场拍案叫绝。
“好，就依哈哥所言。”他询问魏中正意见：“魏乡候，樊乡候之言，可有异议？”
魏中正心里叹气，他哪里不知，唐闻生所招的人，是何秉性，先前之言，不过哄骗陈清，有个由头罢了。
如今形势，他也只能答应，否则坐实扯谎。
“就依哈哥之言！”
“好，那今日考试结束，我便命人考察一番，看看这名叫伍溪之人，是否真如魏乡候所说，那般品德兼优。”
有了樊哲圣拿定注意，魏中正认可，陈清心中压力大减。
到时候，考察不合格，料他魏中正也无话可说。
名额事定，陈清的视线，随之重返考场，脸上挂着几分轻松笑容。
府试的神算考题，减少了几道基础，增加几道大题，难度上，与县试没有太大变化。
修桓这次做完考题，并没像县试那样睡觉。
他昨天得罪哥老会，在医馆打听了下背景，得知其背后武者，实力强横。
想必今天府试，那一众高台上，幕后武者位列其中。
若还那样张扬，让别人记住自己的脸，就是纯粹找死了。
在分数成绩上，修桓却犯了难，以他实力，连拿案首，中个小二元，不成问题。
可到时候榜单一出，又将引人注目，他现在想低调一番，毕竟隐忍三月，便能突破武者。
即便武者有恩怨，大家身为士族，相互不会撕破脸，到时麻烦事会少很多。
但不拿案首，得不到官府关注，自己突破武者的名额，又该去找谁要？
一个萝卜一个坑，武者名额有限，这个道理，修桓是懂的。
他连中二元，乃至未来三元，中举，进士，这份功绩，将来陈知府头上有一份。
有此功绩，知府陈清，才会愿意投资一番，为自己增添名额。
左右权衡之际，脑中忽然冒出易经卜辞。
初九，潜龙勿用。
他去年发迹，隐匿一年，正好对应此卦。
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
二月初二，龙抬头，苍龙星宿初升，自己参加县试，遇到纪长鸿，对应卜辞中的利见大人。
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正好对应三月，在纪家闭关，自强不息，每天保持警惕心。
而下一卦。
九四：或跃在渊，无咎。
今天四月初二，府试，自己心存疑惑，顺应卜辞，或能一跃九天，亦复停留深渊。
修桓心思瞬间活络，未来清晰明了。
他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久居人下，自己要一跃九天！
初时的藏拙，是为了后续发育，如今装备刷出，即将初步成型，再刷下去，凶兽都要推高地了。
他必须站出来，向世人证明，自己有这个实力和能力，吃下更多的资源，以应对危机。
作出决定后，修桓仔细检查一遍，试卷不改，没有故意错题。
他想着下一卜辞。
龙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不知下一位贵人，又是何人。
……
四月初五，考试放榜。
修桓来看了，毫无意外，他名列第一，仍是案首。
如雪三人欢呼，有一位连中二元，未来甚至三元的世兄，自己以后逃课出去玩，就不怕耽搁学课了。
要让修桓知道她们真实想法，非得一人打一顿。
人群中，有九名少年，先前与他们同行，看到修桓又中案首，个个面面相觑，看出对方心中悔恨。
那天码头事件，若能站出来，未来等修桓平步青云，他们必将随云直上。
可他们退缩了，还嘲笑杨程，再去熟络，只会惹人生厌。
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层可悲的隔阂。
修桓接受着众人祝福，连一些府衙官吏，都跑来结识他。
府学的教授跟训导，见他为人和气，谦逊有礼，兼之码头事件，有股任侠之气，皆是互相点头，看出对方满意。
“此子甚好，等将来培养成材，我等具是功臣。”
神算科训导梁文翰附和:“教授所言极是，我绥定因商贾云集，重武道，轻科举，如能把这位培养成进士，必能激发绥定各县学子的进取之心。”
大炎府学，设有一教授，诸训导，教授为校长，训导即各科老师。
与修桓前世学校区别较大的是，他们只教禀生，与少量通过府试的童生，每年每科人数不会超过三十人。
“诶，那位好像是叫做伍溪来着。”一位训导发现一个身影，正朝修桓走去。
“是他，我听闻，那日府试，魏乡候为他拉下脸面，向知府大人求一武者名额。”梁文翰把听到的故事，说于众人。
“魏乡候说他是为品德兼优之人，你们怎么看？”一位训导好奇问。
“就那哥老会？能出品德兼优之人，分明是找要武者名额借口。”说话这位训导，环顾一周，撇了撇嘴道:“你们信吗？我反正不信。”
“我也不信。”
“我也不信。”
平日哥老会的人，是什么品行，他们一清二楚，要说是同袍会，或许很少怀疑。
至于其他的，就算那名为同德会的漕帮，跟德字也没半毛钱关系。
教授眼神闪动，不偏不倚道:“诸位不要以出身定人格，虽然那哥老会之人，大都不堪。”
“魏乡候本人，我倒接触过几次，他唯武成痴，与那些帮众品行，大不相同。”
“既然称赞这位名叫伍溪的品德，或许是魏乡候决定整顿帮众，才招收之人，我们应当盼着点好才是。”
众训导认错:“教授所言极是，我等出言不逊，侮辱乡候，确实太过武断。”
“好了，我们且看看伍溪此人，表现如何，知府大人命我在他上学期间，考察秉性，若是如乡候所说，方能给予武者名额。”
说完，他转头吩咐道:“你等可要多多关注一番。”
“我等明白。”
另一边，修桓发现到一个熟人走来，却是伍溪，眉头上挑，以为他又要找麻烦。
“你来干嘛。”修桓负手而立，对他十分漠视。
伍溪瞧的对方动作，脸上转眼一笑，拱手道：“祝贺桓兄，又中案首。”
不等修桓开口，他立刻解释：“我知桓兄对五通之事，仍有芥蒂，特来道歉。”
“此事乃我不对，经过纪武者教导，两个月以来，我常把自己关在屋内，深刻反省。”
“今天趁着放榜，桓兄喜日，特来祝贺，还望桓兄不计前嫌。”
他当着众人的面，给修桓深鞠一躬，言辞诚恳，不疑有假。
修桓沉吟半天，不吱一声。
猜到对方心存疑虑，伍溪坦然道：
“我得哥老会八阶武者魏乡候收为徒弟，命我整顿帮众，听闻几日前，曾有我会帮众，在南城码头，克扣五名少年，爆发了冲突。”
“后冲出一位少女，两位少年，和一名神秘剑客，眨眼之间，伤我帮众一名，打倒两名，若不出我料，整个绥定，唯有桓兄一人符合。”
果然还是来找事的！
听他提起南城事件，修桓心中冷笑，这伍溪，狗改不了吃屎。
每次找人寻仇，都要先扯一堆废话，他已经能够预判到，对方下一步会说什么了。
区别是，这次，伍溪竟被哥老会幕后武者收徒，八阶武者，我滴乖乖，攻守之势异形了啊！
纪长鸿都才五阶。
运转体内真气，劲汇五指，修桓双手紧握，青筋暴起，随时准备迎接对面的突然袭击。
“桓兄，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寻仇的。”
伍溪瞄到他的小动作，语出惊人：“我这次来，是代表哥老会，向你道歉，那名小兄弟的医疗费，我代帮派出了。”
“这里是纹银五十两，除了几位小兄弟的医疗费，还有后续修养身体费用。”
他拿出一个包裹打开，里面装着一锭超大的纹银，在众人见证下，他敲响纹银，清脆声响，极为厚重，确是真银无误。
“哇！”
五十两，相当于十到二十万的钱，看的围观学子两眼放光，完全不能从那亮银色挪动视线，包括如雪如毅。
她们身为大家子弟，都不曾拥有过这么多零花钱。
“额？”
修桓一脸问号，他似乎有些看不懂伍溪了。
“另外。”伍溪拱手询问：“可否告知那几位小兄弟现居何处，三日后，我好带那程老三前来，交给五位小兄弟处置。”
修桓皱了皱眉头，那几位少年的住处，他肯定是不能说的，伍溪没安好心，无异引狼入室。
见其沉默，伍溪知道多说无益，厉声道：“桓兄，我知你不信我，但三日后，我定会把程老三绑来，让五位小兄弟，出口恶气！”
他一甩拳头，身体板正，配合那大义凛然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相信。
唯独修桓，暗自猜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老鼠药。
“等你绑来再说吧！”
淡淡地留下这句，修桓头也不回的走了，伍溪本性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不清楚嘛。
走之前，他没忘记：“杨程，钱收了，治病钱，不能白费。”
杨程大步上前，从伍溪手中夺走那锭银子，一点没给好脸色。
之所以派杨程，是因为有意培养。
如雪如毅，纯属背靠家世，行事无所顾忌。
杨程家世不显，危难之时，显露英雄本色，在修桓看来，是个可造之才。
没人注意到，望着修桓远去的背影，伍溪眼中，升起一丝隐藏极深的阴狠之色。
自考场回去，那位曾经正眼看都不看他一下的八阶武者魏乡候，突然说要收他为徒，并向陈知府请求了一个武者名额。
不过前提条件是，让他对内，整顿帮众，教他们收敛些，凡事做的不要太过。
对外，要表现出品德兼优的秉性，获得陈知府认可。
否则，武者名额落空，收徒作罢。
魏中正发了话，让帮内听从他调遣，伍溪这才想出一招苦肉计，证明自己品行好，行的端正
为此，他说服唐闻生。
自己无心帮主之位，虽受命乡候，可帮中大小事务，仍由帮主处理，自己绝对不会过问或插手半分。
并承诺，来日中举为官，更有好礼相送，加特殊关照。
对程老三，他借魏乡候之名，先吓唬了他一番。
“魏乡候因为你前几日之事，在考场上，被陈大人他们弄的下不来台，很难堪，乡候隐约透露，说要把你交给官府处置。”
程老三听到，顿时被吓傻了，作为弃子交给官府，那还有命活。
“这可如何是好。”
想到乡候马上收伍溪为徒，他双膝一滑，跪在伍溪面前，拽着后者裤腿哀求道:
“伍溪，不伍哥，救救我，我还有老婆孩子，不能这样被送去官府，没有哥老会，我进去肯定会被打个半死的，将来我老婆孩子怎么办啦……”
说着说着，一个近八尺的爷们，大男人，竟捂着眼哭了出来。
“哎。”
伍溪假意同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啥办法，等程老三心生绝望之际，他忽然提出:“我想到个主意，应该有活路。”
程老三一喜，起身激动询问:“伍哥，快说快说，有何办法，救了这条命，我程老三，以后定为伍哥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这。”伍溪面露难色，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就是不说话，把程老三急死了。
“伍哥你倒是说啊！”
伍溪叹气:“此计死罪虽免，活罪难逃，免不了遭受一顿皮肉之苦。”
“我担心你承受不住，到时候暴露本性，自己死到临头不说，还会将我连累。”
好不容易抓住一线生机，程老三那还怕这些。
“伍哥你说，我程老三照办便是。”他咬了咬牙，信誓旦旦道:“不就是些皮肉之苦嘛，我程老三皮糙肉厚，不碍事，绝不会中途放弃，连累五哥。”
“嗐。”伍溪一拍程老三肩膀。
“既然兄弟你都这样说了，我伍溪拼了自己前途，也要把你程老三这条命，从鬼门关里救出来。”
程老三感激涕零:“多谢伍哥，多谢伍哥，以后伍哥叫我往东，绝不往西，伍哥走南，我绝不走北。”
伍溪离开，略带深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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