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能力者
中环北路三巷11号。
宽趟的房子里点了壁炉，温暖的环境让张明池的身体不再发抖，余光不停地打量所处的环境。一楼很宽阔，除了坐着的真皮沙发和身前像红木的长桌外，对面还有着两张办公桌，光照不错。书架靠着墙，左边像是一些小说及历史书，办公桌后面的书柜是整理地工整的文件袋。
窗户正对面的右边的墙是壁炉的所在，壁炉旁边还有一个麋鹿头的装饰品，麋鹿下面挂着2把长刀，一把像前世的日本刀，一把像西方的指挥刀，还有一把双管猎枪。
少女坐在张明池对面，翘着二郎腿，靠着沙发上双手在胸前抱着，整个人似乎和沙发融合。
张明池看着少女朦胧的眼睛，这是刚刚睡醒的样子，怪不得那么大火气，不过现在都是下午2点了，怎么还在睡觉？
张明池不知道该吐槽生意不好还是公务员的摸鱼行为。
“你认识杜警官？”卷发少女警惕地看着张明池，用不一样的目光打量着他，没有了之前看渣滓那种不屑的眼光。
“恩，我被杜警官保护过，他说让我来这里找他。”温暖的空气让张明池逐渐放松，甚至有些睡意，这里比医院还舒服。他们家里其实也有个壁炉，在厨房的位置，但是因为煤炭的价格昂贵，张心海他们很少用，现在基本算是废弃了。
“他傍晚才回来，他今天去警局了。”卷发少女似乎松了口气，伸了伸腰，到墙边拿了本书准备看。
张明池看到书名张了张嘴，《蔷薇与荆棘》这是他记忆中看过的一本书，讲述一位贫困的女性主人公被诸多优秀青年追求的故事，有着车祸、失忆、男主父母阻碍最后还是走到一起的狗血故事。至少他姐姐张芷君看得泪眼汪汪。
面前的少女看得津津有味。
不知不觉，张明池一口口把杯子里的水都喝光了，也想拿本书看，但是第一次来也不好意思。
“你也是守夜人吗？”张明池双手把玩着手上的菱形玻璃杯，无所事事一段时间后终于忍不住发问。
“恩？”卷发少女把紧贴着身体的双腿放下，离开沙发，双手捧着的书本拉下漏出一双眼睛惊讶地说：“组长把这个都和你说了？你是谁？”
“我叫张明池。”张明池放下水杯站了起来伸手，有点尴尬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卷发少女犹豫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放下书本也站了起来和张明池轻轻握了握手，立马抽开：“袁雪雪，黄旗本。”
“很高兴认识你。”张明池温和笑着说：“前两天遇到了一些事情，杜警官邀请我加入守夜人。”
“恩？直接进守夜人？你什么等级？”袁雪雪刚刚坐下又站了起来，很惊讶地问道，张明池的话语似乎让她出乎意料。
“啊？等级？”张明池啥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袁雪雪一脸不敢置信，想去拿书的收僵住在半空。
“我还没答应杜警官，所以今天来是正式回复他。”张明池看着张了张嘴又不说话的袁雪雪，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你等下问他就好了。”袁雪雪突然恢复见面的臭脸，似乎想起刚刚被恶人打扰的午睡，拖了脚丫上的毛鞋整个人在沙发上卷成一团拿着书完全不再理会张明池。
看袁雪雪不搭理他，张明池也忍住搭话的冲动，沉默地看着时钟不停转动。室内的温度渐渐开始燥热，张池明站起来拖下外套挂在门口旁边的衣架上，看着壁炉熊熊燃烧的火焰活动了一下身体。
太阳逐渐西斜，远方的天空飘着乌青色的雨云，慢吞吞地往西平市移动。残余的光线衣架不足以照亮屋内，袁雪雪打开天花板上的玉石吊灯。五个橘黄色的灯泡闪耀地燃烧钨丝发出橘黄色的灯光照耀着四周。
门外传来小汽车的停车声音，然后就听见钥匙开门的响声。
张明池回头看着杜南国带着一个穿着警服冷清着脸色的少女进门。
“晚上好。”杜南国看到意外的客人，微笑温和地看着张明池，右手抱着一个黄色的纸袋，里面装着新鲜的食物。
“杜警官，晚上好。”张明池站起来，等了一下午终于回来了，左腿有些发麻。
袁雪雪挥了挥手当做打了招呼继续埋头看着小说，穿着警服的少女正是那天晚上遇见的黑衣少女，她面无表情地接过杜南国手上的袋子顺着楼梯走向二楼。
“我考虑……”杜南国挥手打断了张明池说话，用食指指了指二楼，然后也上了二楼。张明池抿了抿嘴也跟着杜南国上去。
二楼有四个房间，还有一个客厅一个厕所和一个厨房，少女在厨房了忙碌。张明池跟着杜南国进入一个房间，靠着楼梯的第一个房间。
“决定好了吗？”杜南国打开房里的灯光然后脱下警服外套和帽子挂在房门旁边的衣架上，在衣柜上找了一件厚厚的黑色衣服递给张明池。
张明池有些意外的接住外套立马套在身上，刚刚在一楼的暖和让他忘记了现在还是依然冷天的事实，并没有将难看的校服外套披到身上，刚刚上到二楼他就开始哆嗦，二楼壁炉可没有点燃，进到房间更是寒冷地和街道一样。
“我决定了，我要加入你们。”张明池看着杜南国把窗户的幕帘拉好，将室内的景象与外边隔绝。
“坐。”杜南国示意他坐到红色木制办公桌前面的黑色铁椅子上，椅子座位和靠背都有拉丝状的绸缎，和现代的办公椅有些类似。
“先说说你对守夜人的看法。”杜南国像是面试官一样坐在张明池对面，漆黑的眼眸审视着面前这个脸上还带着青涩的年轻人。
“我也不太了解，你也没怎么和我说过。”张明池有点懵，心里一堆腹稿毫无用武之地。
“我想，大概和警察的性质差不多。暗中保护联合国的公民们，然后处理那些怪物。”张明池很难从有效的信息推论出什么总结。
“我们的职责很多，处理那些怪物只是其中一个最基础的职责。”杜南国认真地说道，“你已经有所了解，世界并不像你原本想象的那么简单。”
张明池深有体会地点点头。
“这个世界有超越科学的力量，但是拥有这种非凡力量的人是随机的，就像我，之前只是个普通的人，一旦觉醒了非凡的力量，我可以凌驾在普通人之上，如果我没有加入守夜人的话。”杜南国像聊家常一样平平淡淡叙说。
“但是，这个世界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一颗公正的心，他们会利用非凡的力量给他们谋取利润，甚至践踏法律，这期间会伤害无数的人，像你，像你的家庭，像无数的普通公民，他们甚至毫无能力反抗。这不是拿着刀的窃贼，这是拿着枪和大炮的军队！”杜南国脸色慎重，双手握着拳头。
“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张明池感叹，然后又懊悔得想起这个世界可没有这句话。
“总结地很好，就是这个道理。”这个世界古代是有儒家的，但是在混乱了几百年的战争后逐渐失传。杜南国点点头，意外地看着这个高等学校的高材生，有些诧异他和资料上解释的碌碌无为有些不同。
“守夜人的主要职责就是维护这个世界不被超凡因素过度影响，不破坏普通公民的生活！”杜南国说得很慢，一字一句有力地突出：“你了解了吗？”
“我大致明白了。”张明池虽然有疑惑，但是还是用力点头，这个意思很简单明了。
“加入我们会很危险，或许一次简单的任务你就会意外殉职，即便这样你还是决定加入吗？”
“我确定。”张明池已经有做好心理准备，追逐非凡的力量怎么可能不危险。
“我们并不会公开，只会默默守护这个世界，永远都藏在黑夜里。即便是遭遇家人的质疑，朋友的质问，你也不能透露丝毫信息，你能做到吗？”杜南国眼中透着黝黑的光芒。
“我能。”张明池点头，在官方要隐藏的情况下，透露这些事情对普通人没有半点好处。
“为了对抗疯狂的非凡力量，我们自己也需会变成令人的恐惧的怪物，你能接受吗？”
“我，我可以。”张明池想到那头怪物，和持刀的冷峻女孩，有些犹豫，但是最后下定决心。
“我们将终期一生对抗着危险、疯狂，直到永眠，至死方休，我们将尽忠职守，不荣不誉，成为华东联合国黎明前最锋利的长刀，守护公民的最后一道防线，你能做到吗？”杜南国很严肃地提问。
“我能！”张明池沉寂多年的热血，在这一刻似乎沸腾起来，压抑着声音咆哮。
“最后问一次，你真的做好决定了吗？一旦回答你将决定你的终生，今夜如此，夜夜如此！”
“我决定好的事情是不会变更的。”张明池很严肃地看着杜南国，毫不示弱地说：“我决定加入守夜人。”
跟着杜南国复读了一次誓言，张明池有种初看中国少年说的热血和不惜一切革命的信仰。
杜南国带着复杂又欣慰的目光看着充满热血但还没长齐髯须的年轻人，冰冷地说道：“你将谨记今晚的誓词，一旦违背，无论你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我都会找到你，给你违背誓言的代价！”
“我谨记！”张明池举拳重重拍击胸口。
……
杜南国在左下角的柜子里找到一份早准备好的文件夹放在桌面上推给张明池：“这是入职的合同还有要求，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了。”
“这就行了？”张明池拿着文件还没拆开，有些呆滞地摇了摇头。
“你还想怎么样？所有的守夜人靠的是自制和信仰，不是什么文件！这是见习的合同，正式入职还要经过总部的审核还有考核。”杜南国摇摇头，拿起烟灰缸和火柴：“介不介意？”
张明池意识到杜南国要抽烟，看了看封闭的空间，心里说介意，但是到嘴边：“我没关系，我先看文件。”
“在警局不能抽烟。”杜南国解释了一下他的恶劣行为。
这里不是警局？可最少也是守夜人的办公场所不是？
张明池可不敢说些什么。默默地拆开文件，只有寥寥数张纸，绝大多数都围绕着保密协议，还有一些简单的职责。张明池一边看一边摇头，这和走个形式有什么区别？到处都是漏洞，不过也好，没那么多约束，甚至连上班的时间都没有规定。
“我能问一下，上班时间是几点到几点？休息一个月几天？”张明池麻木地看完《入职合同》，里面没有提到薪资、上班时长、福利和休息时间。
“你还在受高等学校的教育，我们是提倡多学习知识的，所以不会安排你正常上下班，直到你半年后毕业。”杜南国突出一口雾气，靠着椅子上看着他。
“当然，周末学校放假你必须回这里学习一些非凡学识。不是特别征招，见习守夜人是不用参与任务的。”杜南国看了眼桌子角落的烟灰缸，刚想站起来拿，张明池就恭敬地用双手顺着办公桌推了过去。
“我还能上学？”张明池有些惊讶，和他预料的卖身不一样。
“当然，你要是能考上大学，对未来升职帮助更大。”杜南国敲了敲烟嘴，让余烬落到烟灰缸里。
“意思就是我还是和平常一样生活，就是周末要到这来学习？”
“是的，我们虽然不歧视文盲但是也不想组织里都是文盲。”杜南国无奈的摊摊手，他入职前可是连字都不认识，被上级按着脑袋学习了一堆历史、政务等等的书籍。
“那为什么选择我？我相信以你们的能力，能招聘到不少大学的毕业生。”张明池问出了心中最大的不解，既然不要他做苦力炮灰，又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选他？
因为我看过怪物？
“我们招聘人员并不会很随意。”杜南国轻笑说道：“很简单，首先你经历过非自然事件，然后你已经是一个觉醒的能力者了。”
“能力者？”张明池震惊地站了起来，我什么时候变能力者了？我怎么没发现。
张明池想了想那天的少女，再看了看他自己，确定了，根本没什么变化。
她一拳过来得跪下来求他别死，张明池俏皮地想起前世的网络用语。
“是不是很惊讶？”杜南国饶有兴致地看着蹦起来的张明池。
“我完全感觉不到。”张明池打量自己全身，既没有多一条尾巴也没多一双手，和正常人完全没什么区别。
“你现在是一阶能力者，西陆的说法是LV1，体质和常人差别不大，你又没学会使用自身觉醒的能力，和正常人差不确实不大。”杜南国深吸一口烟，缓缓解释道。
“那你怎么知道的？”张明池重新坐下，诧异地看着吞云吐雾的杜南国。
“其实你用过你的能力。”杜南国点点头，示意张明池不要着急继续解释
“天天和我说过，就是那天晚上处决‘使徒’的守夜人，她见到你使用能力。初步猜测你的能力是控火，那天的三阶使徒使用了火焰能力攻击在最后被你用能力偏移了。”
“我？”张明池完全不记得这回事。
“恩，还有梦境。”杜南国漆黑的眼睛深邃地看着张明池，似乎看穿了什么：“不管是觉醒者还是能力者，觉醒成为非凡都会做一个梦，共同点就是以局外人的视角看到自己一生中所有重要的回忆。”
张明池若有所思，不过他是真的局外人，其他非凡人员总不可能是穿越者吧？总觉得不会，不然这个世界的科技树估计都被点亮了，就西平市这个城市他就确认了有至少2个非凡者，世界那么大，非凡者应该还是不少的。
宽趟的房子里点了壁炉，温暖的环境让张明池的身体不再发抖，余光不停地打量所处的环境。一楼很宽阔，除了坐着的真皮沙发和身前像红木的长桌外，对面还有着两张办公桌，光照不错。书架靠着墙，左边像是一些小说及历史书，办公桌后面的书柜是整理地工整的文件袋。
窗户正对面的右边的墙是壁炉的所在，壁炉旁边还有一个麋鹿头的装饰品，麋鹿下面挂着2把长刀，一把像前世的日本刀，一把像西方的指挥刀，还有一把双管猎枪。
少女坐在张明池对面，翘着二郎腿，靠着沙发上双手在胸前抱着，整个人似乎和沙发融合。
张明池看着少女朦胧的眼睛，这是刚刚睡醒的样子，怪不得那么大火气，不过现在都是下午2点了，怎么还在睡觉？
张明池不知道该吐槽生意不好还是公务员的摸鱼行为。
“你认识杜警官？”卷发少女警惕地看着张明池，用不一样的目光打量着他，没有了之前看渣滓那种不屑的眼光。
“恩，我被杜警官保护过，他说让我来这里找他。”温暖的空气让张明池逐渐放松，甚至有些睡意，这里比医院还舒服。他们家里其实也有个壁炉，在厨房的位置，但是因为煤炭的价格昂贵，张心海他们很少用，现在基本算是废弃了。
“他傍晚才回来，他今天去警局了。”卷发少女似乎松了口气，伸了伸腰，到墙边拿了本书准备看。
张明池看到书名张了张嘴，《蔷薇与荆棘》这是他记忆中看过的一本书，讲述一位贫困的女性主人公被诸多优秀青年追求的故事，有着车祸、失忆、男主父母阻碍最后还是走到一起的狗血故事。至少他姐姐张芷君看得泪眼汪汪。
面前的少女看得津津有味。
不知不觉，张明池一口口把杯子里的水都喝光了，也想拿本书看，但是第一次来也不好意思。
“你也是守夜人吗？”张明池双手把玩着手上的菱形玻璃杯，无所事事一段时间后终于忍不住发问。
“恩？”卷发少女把紧贴着身体的双腿放下，离开沙发，双手捧着的书本拉下漏出一双眼睛惊讶地说：“组长把这个都和你说了？你是谁？”
“我叫张明池。”张明池放下水杯站了起来伸手，有点尴尬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卷发少女犹豫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放下书本也站了起来和张明池轻轻握了握手，立马抽开：“袁雪雪，黄旗本。”
“很高兴认识你。”张明池温和笑着说：“前两天遇到了一些事情，杜警官邀请我加入守夜人。”
“恩？直接进守夜人？你什么等级？”袁雪雪刚刚坐下又站了起来，很惊讶地问道，张明池的话语似乎让她出乎意料。
“啊？等级？”张明池啥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袁雪雪一脸不敢置信，想去拿书的收僵住在半空。
“我还没答应杜警官，所以今天来是正式回复他。”张明池看着张了张嘴又不说话的袁雪雪，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你等下问他就好了。”袁雪雪突然恢复见面的臭脸，似乎想起刚刚被恶人打扰的午睡，拖了脚丫上的毛鞋整个人在沙发上卷成一团拿着书完全不再理会张明池。
看袁雪雪不搭理他，张明池也忍住搭话的冲动，沉默地看着时钟不停转动。室内的温度渐渐开始燥热，张池明站起来拖下外套挂在门口旁边的衣架上，看着壁炉熊熊燃烧的火焰活动了一下身体。
太阳逐渐西斜，远方的天空飘着乌青色的雨云，慢吞吞地往西平市移动。残余的光线衣架不足以照亮屋内，袁雪雪打开天花板上的玉石吊灯。五个橘黄色的灯泡闪耀地燃烧钨丝发出橘黄色的灯光照耀着四周。
门外传来小汽车的停车声音，然后就听见钥匙开门的响声。
张明池回头看着杜南国带着一个穿着警服冷清着脸色的少女进门。
“晚上好。”杜南国看到意外的客人，微笑温和地看着张明池，右手抱着一个黄色的纸袋，里面装着新鲜的食物。
“杜警官，晚上好。”张明池站起来，等了一下午终于回来了，左腿有些发麻。
袁雪雪挥了挥手当做打了招呼继续埋头看着小说，穿着警服的少女正是那天晚上遇见的黑衣少女，她面无表情地接过杜南国手上的袋子顺着楼梯走向二楼。
“我考虑……”杜南国挥手打断了张明池说话，用食指指了指二楼，然后也上了二楼。张明池抿了抿嘴也跟着杜南国上去。
二楼有四个房间，还有一个客厅一个厕所和一个厨房，少女在厨房了忙碌。张明池跟着杜南国进入一个房间，靠着楼梯的第一个房间。
“决定好了吗？”杜南国打开房里的灯光然后脱下警服外套和帽子挂在房门旁边的衣架上，在衣柜上找了一件厚厚的黑色衣服递给张明池。
张明池有些意外的接住外套立马套在身上，刚刚在一楼的暖和让他忘记了现在还是依然冷天的事实，并没有将难看的校服外套披到身上，刚刚上到二楼他就开始哆嗦，二楼壁炉可没有点燃，进到房间更是寒冷地和街道一样。
“我决定了，我要加入你们。”张明池看着杜南国把窗户的幕帘拉好，将室内的景象与外边隔绝。
“坐。”杜南国示意他坐到红色木制办公桌前面的黑色铁椅子上，椅子座位和靠背都有拉丝状的绸缎，和现代的办公椅有些类似。
“先说说你对守夜人的看法。”杜南国像是面试官一样坐在张明池对面，漆黑的眼眸审视着面前这个脸上还带着青涩的年轻人。
“我也不太了解，你也没怎么和我说过。”张明池有点懵，心里一堆腹稿毫无用武之地。
“我想，大概和警察的性质差不多。暗中保护联合国的公民们，然后处理那些怪物。”张明池很难从有效的信息推论出什么总结。
“我们的职责很多，处理那些怪物只是其中一个最基础的职责。”杜南国认真地说道，“你已经有所了解，世界并不像你原本想象的那么简单。”
张明池深有体会地点点头。
“这个世界有超越科学的力量，但是拥有这种非凡力量的人是随机的，就像我，之前只是个普通的人，一旦觉醒了非凡的力量，我可以凌驾在普通人之上，如果我没有加入守夜人的话。”杜南国像聊家常一样平平淡淡叙说。
“但是，这个世界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一颗公正的心，他们会利用非凡的力量给他们谋取利润，甚至践踏法律，这期间会伤害无数的人，像你，像你的家庭，像无数的普通公民，他们甚至毫无能力反抗。这不是拿着刀的窃贼，这是拿着枪和大炮的军队！”杜南国脸色慎重，双手握着拳头。
“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张明池感叹，然后又懊悔得想起这个世界可没有这句话。
“总结地很好，就是这个道理。”这个世界古代是有儒家的，但是在混乱了几百年的战争后逐渐失传。杜南国点点头，意外地看着这个高等学校的高材生，有些诧异他和资料上解释的碌碌无为有些不同。
“守夜人的主要职责就是维护这个世界不被超凡因素过度影响，不破坏普通公民的生活！”杜南国说得很慢，一字一句有力地突出：“你了解了吗？”
“我大致明白了。”张明池虽然有疑惑，但是还是用力点头，这个意思很简单明了。
“加入我们会很危险，或许一次简单的任务你就会意外殉职，即便这样你还是决定加入吗？”
“我确定。”张明池已经有做好心理准备，追逐非凡的力量怎么可能不危险。
“我们并不会公开，只会默默守护这个世界，永远都藏在黑夜里。即便是遭遇家人的质疑，朋友的质问，你也不能透露丝毫信息，你能做到吗？”杜南国眼中透着黝黑的光芒。
“我能。”张明池点头，在官方要隐藏的情况下，透露这些事情对普通人没有半点好处。
“为了对抗疯狂的非凡力量，我们自己也需会变成令人的恐惧的怪物，你能接受吗？”
“我，我可以。”张明池想到那头怪物，和持刀的冷峻女孩，有些犹豫，但是最后下定决心。
“我们将终期一生对抗着危险、疯狂，直到永眠，至死方休，我们将尽忠职守，不荣不誉，成为华东联合国黎明前最锋利的长刀，守护公民的最后一道防线，你能做到吗？”杜南国很严肃地提问。
“我能！”张明池沉寂多年的热血，在这一刻似乎沸腾起来，压抑着声音咆哮。
“最后问一次，你真的做好决定了吗？一旦回答你将决定你的终生，今夜如此，夜夜如此！”
“我决定好的事情是不会变更的。”张明池很严肃地看着杜南国，毫不示弱地说：“我决定加入守夜人。”
跟着杜南国复读了一次誓言，张明池有种初看中国少年说的热血和不惜一切革命的信仰。
杜南国带着复杂又欣慰的目光看着充满热血但还没长齐髯须的年轻人，冰冷地说道：“你将谨记今晚的誓词，一旦违背，无论你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我都会找到你，给你违背誓言的代价！”
“我谨记！”张明池举拳重重拍击胸口。
……
杜南国在左下角的柜子里找到一份早准备好的文件夹放在桌面上推给张明池：“这是入职的合同还有要求，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了。”
“这就行了？”张明池拿着文件还没拆开，有些呆滞地摇了摇头。
“你还想怎么样？所有的守夜人靠的是自制和信仰，不是什么文件！这是见习的合同，正式入职还要经过总部的审核还有考核。”杜南国摇摇头，拿起烟灰缸和火柴：“介不介意？”
张明池意识到杜南国要抽烟，看了看封闭的空间，心里说介意，但是到嘴边：“我没关系，我先看文件。”
“在警局不能抽烟。”杜南国解释了一下他的恶劣行为。
这里不是警局？可最少也是守夜人的办公场所不是？
张明池可不敢说些什么。默默地拆开文件，只有寥寥数张纸，绝大多数都围绕着保密协议，还有一些简单的职责。张明池一边看一边摇头，这和走个形式有什么区别？到处都是漏洞，不过也好，没那么多约束，甚至连上班的时间都没有规定。
“我能问一下，上班时间是几点到几点？休息一个月几天？”张明池麻木地看完《入职合同》，里面没有提到薪资、上班时长、福利和休息时间。
“你还在受高等学校的教育，我们是提倡多学习知识的，所以不会安排你正常上下班，直到你半年后毕业。”杜南国突出一口雾气，靠着椅子上看着他。
“当然，周末学校放假你必须回这里学习一些非凡学识。不是特别征招，见习守夜人是不用参与任务的。”杜南国看了眼桌子角落的烟灰缸，刚想站起来拿，张明池就恭敬地用双手顺着办公桌推了过去。
“我还能上学？”张明池有些惊讶，和他预料的卖身不一样。
“当然，你要是能考上大学，对未来升职帮助更大。”杜南国敲了敲烟嘴，让余烬落到烟灰缸里。
“意思就是我还是和平常一样生活，就是周末要到这来学习？”
“是的，我们虽然不歧视文盲但是也不想组织里都是文盲。”杜南国无奈的摊摊手，他入职前可是连字都不认识，被上级按着脑袋学习了一堆历史、政务等等的书籍。
“那为什么选择我？我相信以你们的能力，能招聘到不少大学的毕业生。”张明池问出了心中最大的不解，既然不要他做苦力炮灰，又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选他？
因为我看过怪物？
“我们招聘人员并不会很随意。”杜南国轻笑说道：“很简单，首先你经历过非自然事件，然后你已经是一个觉醒的能力者了。”
“能力者？”张明池震惊地站了起来，我什么时候变能力者了？我怎么没发现。
张明池想了想那天的少女，再看了看他自己，确定了，根本没什么变化。
她一拳过来得跪下来求他别死，张明池俏皮地想起前世的网络用语。
“是不是很惊讶？”杜南国饶有兴致地看着蹦起来的张明池。
“我完全感觉不到。”张明池打量自己全身，既没有多一条尾巴也没多一双手，和正常人完全没什么区别。
“你现在是一阶能力者，西陆的说法是LV1，体质和常人差别不大，你又没学会使用自身觉醒的能力，和正常人差不确实不大。”杜南国深吸一口烟，缓缓解释道。
“那你怎么知道的？”张明池重新坐下，诧异地看着吞云吐雾的杜南国。
“其实你用过你的能力。”杜南国点点头，示意张明池不要着急继续解释
“天天和我说过，就是那天晚上处决‘使徒’的守夜人，她见到你使用能力。初步猜测你的能力是控火，那天的三阶使徒使用了火焰能力攻击在最后被你用能力偏移了。”
“我？”张明池完全不记得这回事。
“恩，还有梦境。”杜南国漆黑的眼睛深邃地看着张明池，似乎看穿了什么：“不管是觉醒者还是能力者，觉醒成为非凡都会做一个梦，共同点就是以局外人的视角看到自己一生中所有重要的回忆。”
张明池若有所思，不过他是真的局外人，其他非凡人员总不可能是穿越者吧？总觉得不会，不然这个世界的科技树估计都被点亮了，就西平市这个城市他就确认了有至少2个非凡者，世界那么大，非凡者应该还是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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