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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三年血泪

    回想过去三年的经历,我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中介对我隐瞒了一个非常重大的事实,那种年薪七百万的医师执照,美国每年只会发两万来个。全球有70亿人,平均每三十万人里才有一个人能取得那个执照。

    这个概率,比我高考考上清华北大的概率还低。

    我已经参加过高考,事实证明我考不上清华北大。别说清华北大,我连211和双一流我都考不进去。

    而且我的语言能力远远达不到考试的要求,虽然我在国内学了医学,但是我不知道八千个人体解剖结构用英语和拉丁语怎么说。

    除此之外,疾病名称,药物名称,医疗器械,我的语言能力都不能胜任这些单词。

    更关键的是,我在国内就读的医学院并不是顶尖医学院,所学习的知识非常浅薄。那些题目别说用英文考我,就算是把题目翻译成中文我也答不出来。

    面对全球顶尖的医疗团队和医疗考试,我来学校报到的第一天就傻眼了!

    我一个人坐在宿舍里哭了几天几夜,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妈妈我遇到的事情有多严峻,该怎么面对爸爸妈妈那么巨大的期望。

    后来我鼓足勇气告诉妈妈实际情况,一个我根本不可能挑战的情况。

    如果我想通过考试,按照我的条件,我要零基础从头开始学医。

    所谓的零基础,就是从初三开始,从牛顿三大定律开始。我的所有知识都必须用英语和拉丁语重新过一遍。

    而这样的费用,是我完全承担不起的!

    就算家里凑够了钱,医院里能通过考试的人也只有20%,剩下80%的人都会被淘汰。

    作为一个母语不是英语,基础条件一般,年龄还大得出奇的单身女青年,我第一个要抗住的压力就是来自国内亲友的嘲讽。

    说到出国留学,网络上一直流传着一种段子。只有在国内考不起大学的人,才会花高价去国外买个文凭。

    我不知道这种说法是哪来的,至少在医学院是不成立的。

    妈妈听完我的陈述,她给出的结论简单粗暴:“从头学就从头学。如果你以前学的知识不能应付考试,说明你掌握的知识不够。如果不从头学,你掌握的知识永远都不够。”

    爸爸把头凑近屏幕里说:“从头学就从头学,大不了我们现在住的房子不要了,我们搬去跟你爷爷一起住!”

    原计划的学费已经是个天文数字,如果从头学起,我将要支付的学费还要翻成原本的两倍!这还是学习顺利的情况,如果学习不顺利,再留级几年,情况会变得更糟糕!

    我质问中介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中介先是搪塞我,说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再后来,负责跟我对接的张老师拿到钱后直接辞职跑路了,从此我与中介彻底失去联系!

    为什么中介那么急着送人出来学医?

    因为国外学校会将我第一年的学费提成给中介。中介吃我一道中介费,再吃学校一道学费返点。

    医学院这种天价学费,只需做一单,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中介找不到足够多的的大学生,就把中学生也忽悠了来。国外的大学宽进严出,其实申请大学难度并没有中介报出的数据那么吓人。

    然后中介赚到钱,拿钱走人。公司被转手给别的人来接管,后面来的人干脆和我划清界限。

    国外大学的毕业率极低,我必须做一个选择。

    是像阿刚一样去学生物?还是像麦子一样去学公共卫生?亦或是把自己当做一个美国高中毕业生,从头开始从新学一遍临床?

    无论哪一个选择,这个大学都可以提供相关课程。学校里有四万个学生,但是选择从头学临床医学的只有一千多人。

    我跟爸爸说:“这种教育是我承担不起的,学校每年只收三百个临床生,最后每年毕业几十个临床生。来这里学临床的都是些贵族,不是资本家的儿子就是市长的女儿。”

    “那就学临床。”爸爸说的非常肯定,“市长的女儿学什么,你就学什么。”

    我不知道一个人的潜力能有多大,但我知道我的潜力开发到极致也就只有这么一丁点。

    我走进临床班的第一天,心里是非常忐忑的。

    我背着从国带来的50块钱的书包,全身行头加起来不足二百块。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和班上的其他人格格不入,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张口闭口就是人生大道。

    当我走进教室的一瞬间,我的所有疑虑都被打消了。临床班的学生,每个人的穿着都朴素到比平民还要朴实无华。

    没有任何一个人背LV的包,没有任何一个人当众拿出香奈儿粉饼定妆。而这两件神器,在商学院那边特别常见。

    第一天走进实验室,越南妹妹阮风敏把我拉到没人的地方自我介绍说:“我叫敏,我来自越南。”

    我赶紧回答说:“我叫米兹,我来自中国。”

    越南妹妹担心地问:“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怎么没化妆就来实验室?”

    “啊?”我尴尬地挠挠头,“做实验还要化妆吗?”

    “不用化浓妆。”说着越南妹妹从包里拿出一支MC的小辣椒给我,“打个口红,告诉别人你今天心情不错。”

    “原来还有这种规矩。”我捞出自己梦妆的同色号口红说,“我有口红,现在就打。”

    后来和各国政客的孩子接触下来,我发现他们没有我想象中的好斗和骄纵。他们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学习上,与敌对国家的人相处起来也十分友好。

    班上的女孩子大多善于烹饪,跟韩剧里千金小姐不会煮饭的剧情根本不搭边。

    不过临床班的贵族并不能代表全世界的贵族。毕竟世界上的贵族那么多,但是来学医的也就这么一点。

    把视线从三年前放到现在,我心里开始越来越慌。

    眼下有一个可以把我折磨到发疯的事情——我必须在半年内通过第一次联考,否则这个学期结束我就会被学校开除!

    第一次联考通过的概率只有20%,去年我已经考过两次,两次都没考过。

    我蹲在宿舍里哭了好几个通宵。教授说我脑子里什么东西也没有,教授的评价是我的水平离通过考试还差得很远。

    原本紧张的财政状况再一次雪上加霜,我留级了,要再读一次,再考一次。

    我不知道我要怎么样才能通过第一次联考,感觉人生完全陷入黑暗。

    我想到贫困山区里那些连小学都没钱上的孩子,我过去一年的学费足够在偏远上去建个希望小学了。

    如今我复读一年,我要再花费掉另一个希望小学!

    更糟糕的是,班上的其他人情况都和我差不多。

    这世上的确存在天才,但是这个专业几乎完美避开了天才。绝大多数人无论背多少遍书,刷多少套题,最终也无法通过第一次联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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