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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邱天明早有意料,而楚言也不客气,召出神剑就刺了过去。

    邱天明带着杀气向他同样冲来,似乎是打算跟他比一比剑气,耍耍把式,可楚言不玩这套。他飞身躲过,从上而下直接破开这剑气,直取他命门。

    邱天明举剑挡住,楚言一剑劈到他剑上,达到目的,开始与他的神剑进行胶着。

    从第一招就能看出,邱天明他也没达到人剑合一。

    但楚言到底要踏实看看邱天明这境界达到什么程度,和神剑融合的是不是比他要妙。因他和他打到现在,有种错觉,是他俩旗鼓相当。

    撇去各种道术,这剑与剑碰撞,谁抵得过谁,是验他们基本功力最简单了当的方法。要是邱天明他有楚言这种符咒丹药和神兽的支持,两者便不纯粹,楚言就是设法抛下这些,想看第一正派这几年一无所有的情况下,苦修的进益。

    当然,这说的好听,也是事实,楚言却还有一半怯弱,想这样打的保险。因先前在和邱天明用术法时,发现自己的道行莫名被压制住。楚言是不信他这反派没有道理地天生就被正气压,只是这关键时候没找到原因也无法分心找出原因,只能曲线救国,让赢的胜算稍微大些。

    自己就现在不算反目成仇而言,还能不能打得过。

    两把神剑,一把如刚出土的浑身铜绿的青剑,台下看到,比看到邱天明那把还要震惊。或者是两把不凡的神剑同时出世,唬到他们了。

    楚言照先前一样,是一点没注意到台下境况,因这论武大会百花齐放,还有什么场面在这里见不到?大惊小怪才不正常。玄冥一脸凝重,不为甚,只是觉着这邱天明让他莫名生出心慌。

    若楚言知晓他担心,恐怕要心说这是第一正派与生俱来的待遇,反派感到威胁,望着望而生畏。

    邱天明推开死死咬住他不放的神剑,往后退出两丈远,腾空飞起。本无大风,楚言却感到耳旁风声大噪,邱天明祭出水符,手指掐诀,背后升起大风,飘起高台层层灰土,渐渐凝成实质。

    其实他境界极高,属性是风,已能成实质,自背后出现,是暴风虎咆哮。

    不过神剑不能轻易驾驭,楚言在一瞬也只能想出他与自己一样,恐怕该对手中神剑不熟,白捡到的。

    他们有特殊特权的,就是本命宝贝也不需要千辛万苦就能得到。

    ……楚言其实不明白他要跟自己搞这么认真是为什么,但不认真也不对,他要分个输赢,邱天明会让他?自是不可能。

    在邱天明现出“形”后,楚言暂且也试一试,看自己能不能。楚言放出火符,神剑放在眼前周旋,抽出剑气。把召梦迅速放出,楚言朝天大叫一声,煞气!灵气!火符与召梦妖术融合,他周身生出火与雷电交合的缕缕神力。

    邱天明朝他冲来,后头一个白虎咆哮而至。楚言红了眼,想自己为巨人!天地皆在掌控间,两只手掌交错,楚言祭出神剑,剑柄在眼前极速旋转,雷电盘绕,剑尖冲着邱天明杀了过去!

    “砰!”

    这下真听到高台木板分截两半,邱天明不依不饶,立在大风中央,一身白衣如神仙蹁跹,口吐鲜血,但面容依然淡定自若,身后“白虎”长成五丈高,啸声震天响。

    楚言浑身缠绕雷电,此时全然暴露自己,陷一团缥缈的黑雾中。这雷电算是刚直不阿,被他引用反而不光明磊落,那阵阵隐隐约约听到的雷声轰隆不是大道出来惩恶锄奸,而是在渡劫!

    渡的就是这一团黑雾中的人!

    楚言被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风击的浑身染血,正好与全身黑衣一色,如地煞阎罗,从地狱而来。面色苍白,双瞳血红,被伤的不轻。

    ……楚言现今的状况不好,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

    而他在这中场歇场,不倒下,不歇下,一动不动,是怕倒下便让心魔控制全身。他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变成一个人人讨打的獠牙魔人,局面一发不可收拾,他第一仗就输的一败涂地。

    前几回他用这雷电都没事,这会却出了事,楚言无法骗自己,果然邱天明能让他气息暴躁,又压抑,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困顿境地。

    难道是邱天明身带什么,克了他?

    楚言就这么一个念头想想,因他早已自顾不暇,不说找出病因,能克制得住这浑身气脉崩腾就已满足。

    中场歇息结束,楚言一直虎视眈眈,那通红眼睛如厉鬼一般就没眨过,模样是真正恐怖之人。他速战速决,再爆一次浑身内力,把召梦唤出,引它全身雷电,这回在场所有人都听道那震耳欲聋的雷声!

    这所谓逆天而行!而这楚言却没受到天道大劫!台下人小声纷纷议论,可以说他根本不怕!万劫不复与轮回对他来说或许不值一提,能瞧见的便是眼前一个论武的小事!

    实在怪哉!

    楚言将这自做的雷抛成形一个火球,双手举过头顶,它电光火石,照得下面的楚言身置炼狱。

    楚言向冲过来的邱天明砸了过去!

    打到这个地步,不论想不想,他们都已经斗出非要你死我活的架势。邱天明迎面而上,身后白虎终于如神虎,奔腾而起,直冲这避无可避的巨大火球!

    “砰!”

    脚下高台猛地颤抖,一双脚再也定不住,楚言被砸的闭上眼睛,随无数飞屑飞出十丈远,中间无法停下躯壳,重重砸在土地上。

    站都站不起来。

    楚言喷了一口血,抬手摸出满头鲜血,眼前再次被红光沾染。

    这就输了?

    楚言不明所以,暴躁地勉力挺起身,摇摇晃晃往前面那一片废墟走。被灰尘仆仆,一片混乱中,猝不及防被突然从中出现的一人狠狠掐住脖子,摔倒在地。

    哈,没输!

    楚言抹开眼上红光,面前是邱天明,楚言大声嘲笑,绝不甘示弱,开始抬起膝盖踹他。

    你也打不过我!

    玄冥怕事端生的太大。刀羌竟和自己有不小默契,在自己炸过一个烟雾弹后,刀羌同样炸上一个,然后同他一起要带着这惹事的两人马上逃走!

    两人却打的密不可分,儿时都不用的贴身抓脸抓头发,到这精疲力竭时都用了。

    若刚才是一个魔人,现在是两个。

    还是脑子不灵光,彻底疯魔的。

    玄冥掰不开他俩,直接提起气,一同拎着带走。

    到了荒郊,玄冥一只手都要断掉,扔下两个小儿。两个小儿都已满脸血迹斑斑,却你不松手我不松手,互相仇视,仿佛有弥天大仇。

    鹬蚌相争,以命抵命也绝不放松。

    沿途血迹拖到这片空地,又染红一片。

    玄冥要给他们点上穴道,刀羌看出,制止他这么做,但也不多话,是没看清局势,就道再看看。

    按理来说,谁都未想出这两人为何要打的如此决绝。

    楚言自己都不明白。

    邱天明将他一脚踹开,这一脚着实是早就积了力气才踹的这么远。

    楚言大怒,也不倒下了,天旋地转地硬是爬起,召来神剑,朝他拖着剑一步步走去。

    邱天明到这时候,目光炯炯,依旧澄澈,朝他冷笑一声,抹开口中血。歇息好了,召来神剑直接往他心口使唤去。

    楚言气的七窍冒烟,喉间咯咯发出笑声,这力气又回来了。

    邱天明竟是同样,绝境中回光返照绝不是只在绝境中,那斗者胜负心永远不可小瞧。

    神剑碰撞,被各自打回,楚言杵着剑站起,与他恨的骨头都要咬碎,还要再战。

    两人靠近,两把剑再碰到一块,楚言离剑越来越近,原是想压制住他,却只能靠全身被动型的靠近,才能增大力量。

    他这样实属出现巨大漏洞,被人一剑反削,就能削死。可眼前是快要昏迷的浑身白袍浴血的邱天明,大脑同他一样糊涂,哪怕能动心,也动不了身。

    这躯壳只想马上倒下。

    意志叫你再战。

    意志和性命在互相搏斗。

    两人的状况便是意志拼命要斗上性命,哪怕性命输了都无谓。

    要的就是那不能先于眼前人倒下的倔强。

    两人此刻恍恍惚惚还不知,这其实就是正魔两道的局面。

    最后还是玄冥把他们俩分开。

    各自打晕,聪明地没带回地下据点,而是让刀羌跑八百里加急,买来两身干净衣服给他们换上,回头,背进了城中。

    两人还在各自房昏睡,让刀羌照看,维持两人性命无碍,其他都不管。玄冥赶忙回趟家,把这事告诉周老,让周老拿主意。短暂商讨,玄冥再出来,手中拿百两银子,到贩卖黑市买仆人,带去论武台修台,补缺损失。

    玄冥以闯祸两儿的仆人为身份去添祸端,带上面具,是姓名没说出,来历也没说。而他们也不管他到底是谁,反正他“主人”的脸和名字他们都晓得了,来历也会在不久后查到。

    浮浮沉沉,皆到那时再算,现今他们要忙的,也是将这论武台子赶忙靠十几人搭好,这论武大会一年一度,是绝对大事,不能拖,不留憾事。

    玄冥本就不会交流,又听周老提议,保持神秘,不该说的一句不说,最好不要多话,于是应付那不依不饶的主办极其辛苦。

    玄冥他本就脾性不好,这会当年堂堂右护法出来点头哈腰办事,玄冥早就心里话不把门,把少主骂的狗血淋头。

    好不容易才回到客栈,喝上一口水,刀羌说邱天明醒了。

    这会像是冷静下来,但非要看楚言。他拦不住,那邱天明说要今天看不到楚言,便不走了。

    玄冥的面具还没敢卸下,烦恼,讽刺笑道:“他不走就不走,还了不起了?我们走。”

    刀羌一脸苦相:“走不了。”

    他娘的哪知道他受这么重伤还能缓过来,他娘的哪知道他受这么重的伤过后,我还打不过!

    这人体质我悄悄探过,不同凡响!

    楚言这体质脉象我已觉得稀奇,可这人更神奇。

    这种神奇,刀羌具体说不上来,但他身在异族罢,见过各种古怪的“人”!人兽结合他也见过……隐藏再深,因能顽强生存,他父母都能扒出,不受其害。他受一些真传,本也能辨出不少体质,却说不上楚言的,这会,更说不上邱天明的,他仿佛有……极强的再生能力。

    这很邪门,冬日劲草衰败,春又生。他被打的重伤,给他一点时候,他能马上恢复,来日再容他自由发展,不得了。

    刀羌不能走,便是——邱天明从屏障后出来。

    玄冥一怔,心道自己忙的糊涂,这警惕力都大大下降,开口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刀羌故意给邱天明买的一身花衣,但穿在身上也气度不凡。

    除却那脸上大小抓痕,让人乍一眼看着,憋不住想摇头苦笑。

    邱天明向眼前人鞠躬:“劳烦带我找楚言,我有事问他。”

    玄冥冷笑一声,心道我少主也是你能轻易见的?

    玄冥道你有什么话可让我传达,我主人因你身负重伤,还昏迷不醒呢!

    邱天明听了这话丝毫没感到抱歉,也没察出玄冥的不爽快,而是斗胆问:“请问你和楚言是什么关系?我是他同门兄弟。”

    邱天明抱拳:“或许你我有误会,我来自萧寒山,和楚言是朋友。”

    玄冥和刀羌一愣,都没想到,或者说都没想过这和楚言打的你死我活的竟然是他的同门兄弟。

    ……可就是我们身份还没敞开,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装作不认识就借着“论武”,公报私仇打了起来?

    玄冥没刀羌想的多,在玄冥动容,刀羌感到不妙时及时把玄冥话头打住。

    刀羌觉得这人能和楚言打起,并且楚言毫不留手又十分认真对待,或许就已经表明关系十分不一般。这是好的还是坏的,一下不能断言,楚言醒来,也不定想他不见了,便吊儿郎当吃着刚买上来的花生,道:“你愿意等就等罢,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但总会醒来!我们俩又不知道你们俩什么好坏关系,他又在昏迷,鉴于你们俩刚才打架那么猛,我也不带你去见他,一切等他醒了再说!”

    邱天明问他:“你们又同他是什么关系?”

    刀羌扔进嘴里的花生咕噜掉了,该死,这该来的迟早会来,这敏感问话我不知道,我又不愿撒谎,我就闭嘴罢!

    玄冥隔着面具,抬眼望这青年,发觉出他不好打发,但也不想打发他,就回:“等我主人醒来你问他。”

    刀羌在一旁吃花生又噎住。

    他保证了,下回绝不在这讨论要事时吃东西。

    …………

    楚言心有执念,没怎么陷入识海中困顿,便醒转过来。

    对他来说最靠谱的,还是睁开眼来去面对。

    醒来时候是黄昏,身上盖一层薄被。

    忽视那通身的酸疼和无力,这晚霞透进,行千里行到这屋里,很像他最初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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