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猫鼠游戏（下）
正午，阴沉了好几天的海上市终于放晴，唐月和她的两名同事驱车来到华容街的咖啡馆门口。她这次是来找顾己协谈，因为昨天凌晨，顾己又发消息给严格，说是掌握了大量犯罪分子的具体信息，要求公开谈判。经过一夜讨论，国安决定暂时搁置对顾己的处置方法。
唐月看到顾己依然坐在上次的角落，吩咐了两个同事各自警戒，便独自走进店里。
顾己缓缓地用咖啡勺搅拌着咖啡，微笑着朝唐月问道：“你说，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罪犯呢？”
唐月捉摸不透顾己的想法，但还是坐在顾己对面认真的回答道：“有很多种原因，有的人是因为利益，有的则是因为矛盾，有些人天生喜欢作恶，也有迫不得已的，但绝大多数都是因为欲望。”
顾己抿了口咖啡，指着外面和唐月一起来的便衣，问道：“那你们又是为了什么而当警察的呢？”
唐月毫不犹豫的回答：“为了人民，为了祖国，为了正义！”
顾己“啧”了一声：“这不也是欲望么？为什么你们的欲望就是正确的，而犯罪的人的欲望就是错误的？”
唐月沉下脸来，冷声的问道：“那你有什么高见？”
顾己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并没有什么高见，只是验证一些想法罢了。罪犯的欲望会造成破坏，所以我也很讨厌罪犯，也在帮你们捉住他们。但昨天，你们的做法跟罪犯有什么区别么？仅仅是为了一个猜测，就破坏了我的生活。我现在工作也没了，日常生活也要被你们监控，我犯了什么罪？”
唐月面无表情的回答：“我们并没有采取行动，也没有对你进行监视，只是为了安全，而做出的一些必要的措施。”
顾己嗤笑一声，又问道：“我这些年的表现还不够‘安全’吗？还是说你们铁了心要对我这个安分守己的平民老百姓以莫须有的罪名进行逮捕？说白了，你们的欲望，也不纯粹是你口中的正义，不是么？”
唐月沉声道：“我说了，我们现在并没有对你采取什么特别行动。”
顾己则是哈哈一笑，看了眼窗外站着的便衣又多了几位，隐隐包围了咖啡馆。随口问道：“你今天带枪了么？”
唐月沉默的点了点头。
顾己又笑着问道：“如果，我跟你说外面这群人里，就有一个间谍你会怎么做？”
唐月霍的站起来，死死盯着顾己，看着顾己戏谑的眼神，缓缓坐下低声道：“不可能！国安的审查非常非常严格的，根本不可能！你要想清楚你说的话，胡乱指证是违法的！”
顾己看了眼唐月，随后一口喝光了咖啡，仔细回味了一番，闭着眼轻抚着额头，然后笑着低声问道：“敢不敢做一个游戏？”
唐月沉声问道：“什么游戏？”
顾己依然闭着眼：“你关闭自由麦，然后给严格打电话。”
唐月思考了几秒，然后听到了耳麦里传来严格严肃的的声音：“按他说的做。”唐月服从的关闭了耳麦，并拿手机打通了严格的电话。随后看向顾己问道：“然后呢？”
顾己依然闭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用中指敲打着眉心，说道：“严长官，麻烦关闭你们的内部通讯，然后过一分钟再打开。”
过了几秒钟，严格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已经关闭了，现在你可以说到底是谁了。”
顾己没有回答，只是紧锁眉头，紧闭着眼睛，表现得很痛苦的样子，语气却十分平静的问道：“小姑娘你枪法怎么样？”
唐月看着顾己突然这副模样，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回答道：“50米内基本全上靶。”
顾己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评判标准，内心不由得一阵嘀咕：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外面有几个便衣的位置已经发生了变化，对着电话说道：“严长官，麻烦让他们都呆在原地不要移动。”
听到命令下达后，顾己突然睁开眼，余光扫了一下咖啡馆窗外的情况，观察到从头到尾一直站在窗外没有移动过的便衣，松了口气，对唐月眨了眨眼睛，认真诚恳的拜托道：“请唐小姐务必保护好我。”
唐月骤然仿佛想到了什么，快速伸手掏向腰间，与此同时顾己的手也指向了窗外左手边的一个圆脸便衣，大声喊到：“就是他！”随后立刻倒地翻滚。
“砰砰砰砰。”
四声枪响打碎了窗户，玻璃碎渣四溅，唐月呆若木鸡，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们当中真的有“间谍”，更不敢相信这个“间谍”真的敢开枪！刚刚电光火石之间，“间谍”开了两枪，唐月也开了两枪，“间谍”那两枪是奔着顾己去的，唐月两枪分别打中了“间谍”的双手，其他人则迅速制服了“间谍”，并且迅速处理完痕迹。唐月很想问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但现在不是时候，因为唐月突然发觉，顾己不见了……
唐月很确定第一时间，顾己应该是被子弹命中了，可现在没有顾己的任何痕迹，顾己仿佛就突然消失了一样。环顾了一周，确认了顾己不见了以后，唐月凝重的拿起电话说道：“头儿，顾己消失了。”
严格沉默了很久，沉吸一口气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是消失？”
唐月盯着之前顾己的位置，迟疑的答道：“我不确定，但他真的不见了，在我眼皮底下不见了。跟之前跟踪他的时候情况一样，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严格苦笑一声：“他真的……有特异功能？”
唐月轻轻摇了摇头：“头儿，我不确定……”
店内服务员此时战战兢兢的走过来，捧着一个托盘颤声道：“这，这位小姐，这是您之前旁边那位先生留下来说是给您的……”
唐月闻言，立马接过托盘，上面有张捏成一团的纸条，唐月皱着眉小心翼翼的打开纸条，上面写了几个人名字还有几句话，一边看着一边随口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服务员连连摇头。
唐月看到有两个人的名字特别熟悉，愣了一下，忽的脸色苍白，颤抖着拿起电话，颤着声道：“头儿……出事了……可能要出大事了！”
严格愣住了，不知道是什么情报让唐月失态，只得凝声道：“不管是什么情报，立刻回来！”
唐月擦了擦冒出的冷汗，回了声“收到”，挂断电话，就红着眼看向服务员，寒声问道：“你有没有看这张纸条？”
服务员吓得连连摇头：“我，我，我没偷看！他，他刚丢下纸条我就给您送来了，我真没偷看！”
“刚丢下？”唐月看着手里的纸条，又看了看服务员疑惑的问道，“多久前，具体时间。”
服务员咽了口吐沫，颤颤兢兢的回道：“一，一两分钟之前。”
唐月更加困惑了，因为这个服务员的话充满矛盾，一两分钟之前自己正在和头儿打电话，而那时候顾己刚好消失……唐月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冷静问道：“你描述一遍这里发生的事情。”
服务员伸出手，指了指破碎的窗户，弱弱说道：“您和跟您一起的先生发生争执，不小心打碎了窗户，那位先生说让您赔，气呼呼的走了……走之前把纸条交给我，让我交给您……”服务员越说越平静，说完还幽怨得看了唐月一眼。
唐月缓缓张开了嘴：“啊？”
唐月看到顾己依然坐在上次的角落，吩咐了两个同事各自警戒，便独自走进店里。
顾己缓缓地用咖啡勺搅拌着咖啡，微笑着朝唐月问道：“你说，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罪犯呢？”
唐月捉摸不透顾己的想法，但还是坐在顾己对面认真的回答道：“有很多种原因，有的人是因为利益，有的则是因为矛盾，有些人天生喜欢作恶，也有迫不得已的，但绝大多数都是因为欲望。”
顾己抿了口咖啡，指着外面和唐月一起来的便衣，问道：“那你们又是为了什么而当警察的呢？”
唐月毫不犹豫的回答：“为了人民，为了祖国，为了正义！”
顾己“啧”了一声：“这不也是欲望么？为什么你们的欲望就是正确的，而犯罪的人的欲望就是错误的？”
唐月沉下脸来，冷声的问道：“那你有什么高见？”
顾己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并没有什么高见，只是验证一些想法罢了。罪犯的欲望会造成破坏，所以我也很讨厌罪犯，也在帮你们捉住他们。但昨天，你们的做法跟罪犯有什么区别么？仅仅是为了一个猜测，就破坏了我的生活。我现在工作也没了，日常生活也要被你们监控，我犯了什么罪？”
唐月面无表情的回答：“我们并没有采取行动，也没有对你进行监视，只是为了安全，而做出的一些必要的措施。”
顾己嗤笑一声，又问道：“我这些年的表现还不够‘安全’吗？还是说你们铁了心要对我这个安分守己的平民老百姓以莫须有的罪名进行逮捕？说白了，你们的欲望，也不纯粹是你口中的正义，不是么？”
唐月沉声道：“我说了，我们现在并没有对你采取什么特别行动。”
顾己则是哈哈一笑，看了眼窗外站着的便衣又多了几位，隐隐包围了咖啡馆。随口问道：“你今天带枪了么？”
唐月沉默的点了点头。
顾己又笑着问道：“如果，我跟你说外面这群人里，就有一个间谍你会怎么做？”
唐月霍的站起来，死死盯着顾己，看着顾己戏谑的眼神，缓缓坐下低声道：“不可能！国安的审查非常非常严格的，根本不可能！你要想清楚你说的话，胡乱指证是违法的！”
顾己看了眼唐月，随后一口喝光了咖啡，仔细回味了一番，闭着眼轻抚着额头，然后笑着低声问道：“敢不敢做一个游戏？”
唐月沉声问道：“什么游戏？”
顾己依然闭着眼：“你关闭自由麦，然后给严格打电话。”
唐月思考了几秒，然后听到了耳麦里传来严格严肃的的声音：“按他说的做。”唐月服从的关闭了耳麦，并拿手机打通了严格的电话。随后看向顾己问道：“然后呢？”
顾己依然闭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用中指敲打着眉心，说道：“严长官，麻烦关闭你们的内部通讯，然后过一分钟再打开。”
过了几秒钟，严格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已经关闭了，现在你可以说到底是谁了。”
顾己没有回答，只是紧锁眉头，紧闭着眼睛，表现得很痛苦的样子，语气却十分平静的问道：“小姑娘你枪法怎么样？”
唐月看着顾己突然这副模样，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回答道：“50米内基本全上靶。”
顾己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评判标准，内心不由得一阵嘀咕：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外面有几个便衣的位置已经发生了变化，对着电话说道：“严长官，麻烦让他们都呆在原地不要移动。”
听到命令下达后，顾己突然睁开眼，余光扫了一下咖啡馆窗外的情况，观察到从头到尾一直站在窗外没有移动过的便衣，松了口气，对唐月眨了眨眼睛，认真诚恳的拜托道：“请唐小姐务必保护好我。”
唐月骤然仿佛想到了什么，快速伸手掏向腰间，与此同时顾己的手也指向了窗外左手边的一个圆脸便衣，大声喊到：“就是他！”随后立刻倒地翻滚。
“砰砰砰砰。”
四声枪响打碎了窗户，玻璃碎渣四溅，唐月呆若木鸡，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们当中真的有“间谍”，更不敢相信这个“间谍”真的敢开枪！刚刚电光火石之间，“间谍”开了两枪，唐月也开了两枪，“间谍”那两枪是奔着顾己去的，唐月两枪分别打中了“间谍”的双手，其他人则迅速制服了“间谍”，并且迅速处理完痕迹。唐月很想问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但现在不是时候，因为唐月突然发觉，顾己不见了……
唐月很确定第一时间，顾己应该是被子弹命中了，可现在没有顾己的任何痕迹，顾己仿佛就突然消失了一样。环顾了一周，确认了顾己不见了以后，唐月凝重的拿起电话说道：“头儿，顾己消失了。”
严格沉默了很久，沉吸一口气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是消失？”
唐月盯着之前顾己的位置，迟疑的答道：“我不确定，但他真的不见了，在我眼皮底下不见了。跟之前跟踪他的时候情况一样，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严格苦笑一声：“他真的……有特异功能？”
唐月轻轻摇了摇头：“头儿，我不确定……”
店内服务员此时战战兢兢的走过来，捧着一个托盘颤声道：“这，这位小姐，这是您之前旁边那位先生留下来说是给您的……”
唐月闻言，立马接过托盘，上面有张捏成一团的纸条，唐月皱着眉小心翼翼的打开纸条，上面写了几个人名字还有几句话，一边看着一边随口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服务员连连摇头。
唐月看到有两个人的名字特别熟悉，愣了一下，忽的脸色苍白，颤抖着拿起电话，颤着声道：“头儿……出事了……可能要出大事了！”
严格愣住了，不知道是什么情报让唐月失态，只得凝声道：“不管是什么情报，立刻回来！”
唐月擦了擦冒出的冷汗，回了声“收到”，挂断电话，就红着眼看向服务员，寒声问道：“你有没有看这张纸条？”
服务员吓得连连摇头：“我，我，我没偷看！他，他刚丢下纸条我就给您送来了，我真没偷看！”
“刚丢下？”唐月看着手里的纸条，又看了看服务员疑惑的问道，“多久前，具体时间。”
服务员咽了口吐沫，颤颤兢兢的回道：“一，一两分钟之前。”
唐月更加困惑了，因为这个服务员的话充满矛盾，一两分钟之前自己正在和头儿打电话，而那时候顾己刚好消失……唐月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冷静问道：“你描述一遍这里发生的事情。”
服务员伸出手，指了指破碎的窗户，弱弱说道：“您和跟您一起的先生发生争执，不小心打碎了窗户，那位先生说让您赔，气呼呼的走了……走之前把纸条交给我，让我交给您……”服务员越说越平静，说完还幽怨得看了唐月一眼。
唐月缓缓张开了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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