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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安渡村与张家军

    当下袁承希带着霄峰宗一行人先行离开。待得他们走远后,只见那长方脸孔、剑眉薄唇的中年男子走到守跟前,作了一揖,道:“久仰五行人之名,在下姓满名高扬。”

    守对陆琪小声道:“先放开,我得和他行礼,免得失了礼。”陆琪“嗯”了一声,松了手。守站起身来,回了一揖,道:“先生太抬举我了。”

    这时驱灵门几人也走了过来。守此时看见自己的伙伴们好端端地站在此处,心中真是高兴至极,都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欣喜,而那些与雾山派一众人一同前来的驱灵门诸人虽然对守的“复活”均感诧异,却也是十分欢喜。

    从这些伙伴们口中,守也得知了他们在自己“死亡”之后的经历。

    原来那日守在与“穷奇”金瑞官力战而亡,众人将他埋葬于万窟山,随后往返军营。此后,众人从陆琪口中了解了她的经历之后,一致认定军营已经不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于是,他们便计划着逃跑,但自从唐元韶一行人擅自溜出帐篷后,洪将军和慕容将军便加强了对驱灵门诸人的监管,使得他们无法离开。

    哪知守“死亡”当天,金瑞官竟然毫发无损地回到军营,而且一回到军营,便将驱灵门诸人污蔑为“反贼”,并下令拘捕驱灵门诸人。驱灵门诸人被打了个措不及防,于是一番斗争过后,来到军营的驱灵门诸人,除了金立云、张阳、齐东石这三人之外均被抓捕,也有一名驱灵门弟子死亡。

    随后,金瑞官也下令,让军队去万窟山中剿灭那些试图逃跑的张家军。至于军队究竟有没有遇见张家军,被抓获的几人却是一无所知,因为他们在被抓捕当日,便被押往延京。

    但是,在半路途中,却有几个“神秘人”来劫囚车,将八个驱灵门弟子救出,随后带着他们来到雾山。原来这些“神秘人”便是雾山派的人,他们接到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的指令,便守在囚车必经的路,来劫车救人。至于这个发指令的人的真实身份,那些雾山弟子却是一无所知,因为来到雾山传达指令的那个人连自己的姓名都没有透露,单单只带来了那个“解救驱灵门诸人”的指令。

    被救出来的八个驱灵门弟子便是陆琪、唐元韶、赵墨林、程秋玲、陈顶天、赵宁儿、秦去疾和宋义。这八人因为驱灵门被攻陷,只得在雾山待着。来到雾山多日后,听说了龙眼山上要发生大事,而雾山派也要加入其中。驱灵门的七个人(除了宋义)得知此事后,都是自告奋勇,要加入这次任务;于是,他们便和雾山派出的弟子们一同出动。

    这才得以在龙眼山巅再遇“死而复生”的守。

    这才得以目睹青龙出世。

    寒暄了几句,雾山派一众人便离了山巅,往山下走去,途中还击杀了几个兽族侵略者残留下来的大僵尸和血蝘蜒。

    不一会便行至山脚,但方才进入秘境时的天旋地转之感觉这一次却未出现,想来青龙出世后,秘境也随之消失了。

    当下一行人西南方向而行。离龙眼山西南方向三千多里距离,便是雾山了。

    在路上行了数日,这日天色渐晚,众人还没找到夜晚休息的地方,皆是苦恼不已。正当大伙准备直接就地露营,忽听得一个雾山弟子叫道:“附近山坡上有个村子。”众人闻言,都是振作不少,当下便决定去那村里借宿一晚,次日再走。

    当下便跟在那个发现村子的雾山弟子走去。行了片刻,来到一座小山坡前,只见坡上果然是一座大村子。但见古道横穿村子,将村子一分为二,两边房子有土瓦房也有茅屋,有大有小,有高有低。

    进入村子,众人刚要找一家大户人家借宿,忽听得一人叫道:“且慢!”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士兵迎面而上众人以为那是个官兵,又想起队伍中有驱灵门的人,不约而同地想:“不好。又不免一场恶斗!”

    突然间满高扬走上前去,拱手道:“小兄弟别来无恙?当时上雾山,叫我们去劫囚车、救驱灵门弟子的人,就是你。”那士兵点点头,道:“一切安好。满先生别来无恙?”二人寒暄了几句,那士兵便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既然来都来了,和我们见一下张将军罢。”满高扬答应了。

    “张将军?”守奇道,不过话刚出口,他已经隐隐猜到这位张将军是谁了。陆琪的猜测和守不谋而合:“他说的应该是张常胜。”

    守道:“真是凑巧。”陆琪点点头,道:“如果是那位张将军的话,确实很巧。”守道:“或许还能见到张珩。”陆琪道:正是。”

    守又道:“我感觉这个士兵很眼熟。”陆琪道:“啊,我好像记得他,他是当时在无名石窟看守我们的士兵,后来和穷奇战斗时,他也和张将军前来帮助我们。”守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他。”原来此时领着众人的那个士兵正是小乙,守和陆琪当时在万窟山上与他有过几面之缘。

    众人跟着小乙,沿着村路行走,不一会便来来到了山坡脚下。只见此处有一个灯火通明的军营,飘在空中的每个旗子上都写了一个大大的“张”字,想来便是军旗了。

    又行片刻,来到一座灰色大帐前,小乙掀开帐门,示意众人进去。

    众人走进大帐,只见此处十分宽敞,不算太亮堂,只有一盏挂在右边梁上的油灯;账内装饰也很简单,只有一张矮木桌,地上铺着毡毯。

    帐篷内只有两个人:一个坐在一张矮木桌后,大约有五十来岁,身披官军铠甲,面色黝黑、鬓角发白,胡须浓密,眼睛如星星一般,剑眉傲气十足,正气凛然,正是张常胜。

    还有一人站在张常胜身旁,身材高大、昂首挺胸,脸庞俊美、五官分明,眉毛耸立,目光棱棱,正是张珩。

    张常胜见众人进入帐篷,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露出疲惫的笑容,道:“都来了。”他扫视了一行人一眼,道:“看来你们还是救出了一些人,很不容易了,张某要在这里,向你们所有人说一声感谢。”满高扬拱手一揖,道:“只勉强救出了一些人而已,不值一提。”

    当下张常胜又慰抚其他人情况,待得走到守跟前时,脸色一变,道:“是你!我还道你已经死了,难道你……”

    守道:“我是死了,不过我又活了。”

    张常胜闻言,怔了片刻,随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不错,不错!”

    守道:“张将军,当时就是你叫人通知雾山的人,叫他们去救驱灵门的?”方才他听到满高扬和领头士兵的短暂交谈,再联想到驱灵门众人在自己“死亡”之后的经历,又听到张常胜说雾山是如何“救出了一些人”,便做了这番猜测。

    张常胜道:“你猜得不错,正是我请求雾山,去救你们的。只恨在下能力不够,无法救下驱灵门所有人,也无法阻止驱灵门灭门。你们驱灵门乃是中原武林江湖中一大顶梁柱,这一次被朝廷冤枉、灭门,当真是中原武林江湖乃至天下的一大浩劫。”

    守听闻此言,朝着张常胜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朗声道:“张将军,多谢了!这份恩情,我隐山守会记一辈子的。”

    张常胜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说罢又慰问其他人去了。确认大伙都没事后,便道:“们这几日来一直赶路,想必都累了罢,不然先在我们这里住上一晚。”

    众人来到这个村子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找个地方借宿一晚。此时听闻张常胜的提议,心里都是高兴至极。只听得满高扬连连道:“那再好不过了,那再好不过了。”

    张常胜笑着点点头,随后忽然朝帐篷外叫道:“小乙。”

    只听外面传来一声“到”,随后脚步声从外边响起,过不多时,那个方才带众人过来的士兵走进帐篷里。

    张常胜道:“小乙,带他们去那个空帐篷那里。”

    小乙拱手道:“是。”说罢便朝着众人招了招手。

    众人待要离开,张常胜忽然又道:“守,陆琪,你们两个留下。”守、陆琪和允儿止住脚步。

    小乙带着其他人离开之后,守道:“叫我们干嘛?”

    张常胜道:“想和你们聊聊而已。”说罢,他又看向站在守身后的允儿,道:“你不走?”

    允儿摇摇头,道:“我和守哥哥一起。”张常胜点头道:“好罢,你们坐罢。”说罢在那张矮木桌后坐下。

    守,陆琪和允儿刚要坐下,才发现这里没有其他桌椅,只好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守看了看周遭,问道:“这里是哪里?”

    张常胜道:“这里是安渡村。我们从万窟山一路走来,这段时间正好借宿安渡村。”

    守又问道:“张将军,那日你离开万窟山之后,发生了什么?那些官兵有追来么?”现在知道伙伴们在自己“死亡”后的经历之后,他倒也想知道张常胜在那一晚之后的经历了。

    张常胜轻笑一声,道:“那些官兵将我们困在洞中寨里,但我们粮食已经见底,必须撤离万窟山了。

    “那天我们到了清晨才全员撤退,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就开始往万窟山外面走,不过万窟山很大,到了第三天,我们还没走出去,那些官兵已经追上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在通风报信还是他们凑巧来袭,反正我们和他们打了一仗,死了几百人,却也成功撤出了万窟山。”

    “此后我们便是一路逃亡,毕竟我们实力大损,估计大羽的几千精兵都能让我们全军覆没。这段时间,我们只能东躲XZ,但那些官兵却是穷追不舍,所以我们一直找不到我们新的据点。”说到这里,张常胜苦笑了一下,还微微摇了摇头。顿了顿,他又道:“后来来到一个村子躲避,那里的村民很热情,真的很热情……不禁是对我们热情,对这个天下,也是热情。当今世道如此乱,却也没有磨灭他们对新生活的热情。”

    “这里我就要感谢张珩了,是他点醒了我。”说到这里,张常胜还对张珩微微点头,脸上满是笑意:“正所谓:‘民者,国之根也。’人民是决定这天下前途与命运最根本的力量之一,甚至可以说是最大的力量,没有之一。所以我们要在接下来的一年内,召集人民、号召人民,让他们加入我们,成为我们张家军乃至是起义军的根基,这样我们才有改变这个天下前途与命运的力量。”

    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张常胜脸上满是骄傲的神色,似乎在介绍着自己经过多年打磨而创造出的一件艺术品。旁边的张珩也是面带微笑地看着面前的二人。

    便在此时,却见陆琪脸色一变,道:“你果然是要革掉大羽王朝的命,自己当皇帝。”

    张常胜微微一笑,道:“你聪明伶俐,这么快就猜到了,但你只猜对了一半。我不想当皇帝,我只想解放人民。”

    陆琪大吃一惊,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隔了良久,才道:“我们第一次相见,你说你不想当皇帝,不想革掉大羽王朝的命,只想除掉奸臣。你说,你要救这大羽王朝,为何现在你反而要毁掉它?”

    这时张珩说道:“当初我们的确只想要‘诛奸臣,清君侧’,可我们一路走来,只发现了一件事:这个朝廷真的没希望了。百姓民不聊生,灾难、凶兆、凶煞横行。当政者暴虐,收税极重,那些官僚为了剥削百姓,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更别说那些地主,和官僚沆瀣一气,迫害百姓,奴役百姓。朝廷对此不管不顾,百姓也只得默默接受,不得有任何怨言。

    “不久前我们经过了一个县。那里爆发了蝗灾,而各个地主和县长狼狈为奸,乘机囤积居奇,导致米价飞涨。广大人民粮绝食断,无以为生,再加上朝廷横征暴敛,老百姓赋税负担重上加重,更是没了活路。最后终于爆发了起义,群众要去抢米,但被官府残酷镇压,杀了许多人。最后我们帮助他们杀了地主,推翻县长,可那县城也成了一片废墟,最后百姓们走投无路,就跟了我们。”

    几人陷入沉默。隔了良久,张常胜缓缓道:“这个大羽王朝已经病入膏肓,庙堂腐败,武林式微,江湖混乱,凶煞横行,百姓命苦。若不革命,革掉这大羽的命,这天下便无任何变好的希望;若不反抗,就只能落得被压迫的下场。若此时不反抗,更待何时?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无论万物变成什么模样,都是万物自己的行为,与天地无关,与老天爷亦然无关。既然如此,命运从来都不在老天爷的手中:你的命运,我的命运,他的命运,百姓的命运,抑或是皇帝的命运,或者这天下的命运,这些都与老天爷无关,都他们自己的行为。换句话讲,万物的命运,从来都掌握在万物自己手中!所以既然天下大乱,我们便要靠着自己双手,扭转乾坤。”

    陆琪默然,隔了一会,点了点头,道:“即便老天爷要我们亡,我们也不能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坐以待毙。”

    张珩道:“正是!”

    守听了二人这一番对话,心中宛如轰天霹雳一般,大是震撼。

    几人沉默良久,只听张常胜一声轻叹,道:“你们都累了罢?”顿了一顿,又道:“你们先去休息罢。小乙会把你们带过去的。”

    守、陆琪和允儿谢过张常胜与张珩,离开了帐篷,只见那个名叫小乙的士兵在帐门外等着。他见三人出来,道:“跟我来。”

    三人跟着小乙,来到东北隅一个帐篷,走了进去,只见这里有好多张双层床,而众人早已入睡。二人当下各自找到空床歇息。

    次日守吃完早点,忽然身后一人叫道:“守哥哥!”随后一个软软的身体扑到了自己身上。守笑道:“允儿,早安。”允儿道:“早安。”

    这时只见不远处,陆琪正在向二人招手。守道:“允儿,我们走罢。”便带着允儿和陆琪会合。陆琪道:“我们逛逛这个地方可好?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守心想当下的确闲来无事,道:“如此甚好。”

    三人先是在军营绕绕,然后走出军营,来到村子。但见村子处于一个小山坡上,军营则在小山坡下。三人走到半山坡,眼见前方一片金灿灿的稻田梯田,田中还有正在干活的人们。忽听得一人高声唱起民歌,随后便是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不出片刻,高昂的歌唱声便回荡在天地间。

    陆琪看着前方这番景象,心有所感,道:“真美。”

    守点点头,道:“真希望可以在这里住一辈子。”说着,还转头看向允儿:“你说这里美不美?”

    允儿道:“当然。”

    “这里,是为数不多的还没经历任何灾难的地方了。”张常胜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

    三人回过头去,看见了张常胜。今日他没有穿着那副官兵的铠甲,而是穿了一身十分普通的粗衣麻裤,若不是他气度非凡,便与一个寻常农民般无二。他悠悠道:“这里的人很幸运,这个安渡村在这个乱世中确实有些格格不入,因为它们依旧过着幸福的生活。你看。”他指向山坡下的那片稻田:“他们依旧有粮食,且生活过得如此惬意、舒坦。”

    安静片刻,守道:“话说你们来这里是要召集他们加入张家军吗?”

    张常胜摇摇头,笑道:“看他们过得如此幸福,我可舍不得让他们跟着我们受苦,所以我们到这里借宿几天,然后就要继续出发了。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我们既然要召集人民、号召人民,便一定要得民心。加入我们的人,必定是自愿加入的。强迫他们加入,那便叫作‘捉伕’,是万万不可取的。”

    陆琪问:“那些官兵还在追你们么?”

    张常胜点头道:“当然。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毕竟我们可是在他们眼里的‘反贼’啊。”

    “张将军!”忽听得远方有一人说道。张常胜回头叫道:“什么事?”那人似乎听到了张常胜,又是叫道:“可否来帮帮忙?”张常胜高声答道:“好!”说罢,他又看向三人,笑笑道:“那我先行一步了。”说罢,便匆匆循声而去。三人看见张常胜来到一户人家面前,拿了两根扁担,挑起门口四个装满东西的箩筐,随后将其各扛在一边肩上,便高声喊着号子,与那户人家一齐走远。

    三人继续在村中散步闲逛。行走片刻,忽见一个半大孩童笑嘻嘻地跑到三人面前,用娇嫩的声音道:“大哥哥,你和张伯伯是朋友吗?”

    “张伯伯?”守刚要发问,转念一想,已经知道这小孩的意思,便笑着道:“当然,我是他的朋友。”

    那孩童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道:“大哥哥,那可以陪我玩一会吗?”守见这小孩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不知为何,童心忽地大起,便道:“好啊,你想我陪你玩什么?”那孩童见守同意陪他玩耍,高兴地直拍手,随后忽然跳起,将挂在守胸前的五彩石扯下来。

    守一惊,只见那孩童把项链拿在手中,仔细把玩,还笑嘻嘻着说:“大哥哥,这个项链好奇怪哟。”

    守闻言一笑,蹲下身来,道:“小朋友,这可不是玩具,快还给我。”那孩童伸出拿着项链的手,道:“好。”

    守见状,刚要伸手拿走五彩石,却见那孩童的手猛地一缩,笑道:“你来拿呀。”随后他奔奔跳跳地往远处跑去,还不忘对守扮了个鬼脸。

    允儿笑道:“守哥哥,你竟然被一个小孩子戏弄。”守白了她一眼,笑着嘀咕一句:“真是的。”说罢便唤出灵力,奔向那孩童。那孩童明显没料到守的速度这么快,大叫一声,也开始狂奔起来。

    此时村中的百姓都在看着面前的一番奇景:一个十八九岁模样的少年,正在奋力追赶着一个十岁的小小孩童。村民们看着这番景象,都觉好笑,有的村民还开始笑了起来,和身边的村民们调侃着这两位孩子。

    追逐片刻,守才发现不对,暗想:“这小子速度怎么这般快?”当下便不再盲目地在孩童后面追逐,而是蹿上旁边的一栋矮房子,在屋顶奔跑。那孩童回头,见身后的守已经没了踪影,大笑道:“大哥哥,你不会这么就放弃了——哎呀!”原来他说话间,守已经从矮房子上跳下来,将他从身后抱了起来。

    守笑道:“现在可以把项链还给我了罢。”那孩童虽一抿嘴、一歪头,一副不服输的模样,道:“你使诈!”守奇道:“我哪里使诈了?”那孩童还要狡辩,却听一个女孩的声音叫道:“小不点,你又在欺负人。”

    那个被叫做“小不点”的孩童听到女孩的声音,突然急道:“大哥哥,放开我,我把项链还你。”守“哦”了一声,把小不点放下,还没把五彩石从他手里拿走,却见一个女孩把小不点拽到一旁。那女孩伸出双手,狠狠捏着小不点的脸庞,像是揉馒头般地揉来揉去,嘴里还不住地道:“天天欺负人,天天欺负人……”小不点感觉自己的脸被揉得十分难受,哭丧着脸道:“姐姐我知道错了,你别揉了,哎哟,哎哟,痛痛痛……”

    那个女孩细眉一挑,双手放下,道:“你哪儿错了?”小不点嘟着嘴道:“我不该拿走大哥哥的项链。”女孩闻言,满意地点点头,道:“知道就好。”随后,她又站起身来,声音略带歉意,道:“对不住了,我弟弟比较淘气,你不要太介意。”

    守摆摆手,道:“没关系,不碍事的。”小不点低着头,走到守跟前,将拿着项链的手伸出,低声道:“大哥哥,项链还你。”

    守把项链拿起,挂回原处,又想起那个孩童极快的速度,心下好奇,便问道:“小朋友,你有学过灵力吗?”

    小不点瞪大眼睛,道:“大哥哥你怎么知道灵力?”

    守笑道:“我若不知道灵力,怎么追得上你?”心中却想:“这小朋友多半和某位修士有关。难道这村里有修士?”想到这里,心中更加好奇了,嘴上又问:“是谁教你灵力的呀?”

    小不点一脸骄傲地说道:“是我爹,我爹教我的。”说着,他又笑了起来,道:“大哥哥,可以来我家玩吗?”

    “小不点,你就不要麻烦大哥哥了。”女孩说道。守道:“不打紧,我现在也没事可干。”小不点也在连连摇头,说道:“姐,求求你了嘛,我还想看大哥哥的灵力呢。”女孩叹了口气,随后看向守,问道:“大哥,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守正在猜测小不点父亲的身份,女孩又连叫几次才反应过来。

    “我叫隐山守,叫我守就可以了。”守听到女孩的问题后,回答道。女孩听闻此言,双眼一亮,道:“隐山?隐山?你是隐山族的人?你真的是隐山族的人?”守见她这么大反应,心下奇怪,便问道:“是啊,怎么啦?”女孩道:“我经常听我爹提到过隐山,还有那里住着的一群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些人是隐山族罢?”

    守道:“噢,对,我是隐山族的后代。”女孩道:“真的吗?”思索片刻,她又道:“如果是真的的话,我爹应该会很想见你。”

    守奇道:“你爹想见我?”女孩道:“是啊,我爹天天提起他的一个朋友,好像叫青,还天天说想再见他一面,所以我想他肯定会想要见你,毕竟你也姓隐山。”

    守心念微动:“这个人知道我的父亲。”对那名神秘修士更加好奇了。于是,他道:“好,我可以去见你们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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