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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逃离

    此时日光黯淡,时值黄昏。房内,守和陆琪呆呆看着墙壁,一言不发。

    隔了良久,陆琪忽道:“也不知道玄武现在怎么样了。”

    守道:“他不知道我们被擒了。”陆琪摇了摇头道:“他应该知道。当时我们被擒时闹的动静可不算小,估计现在消息已经传得到处都是,玄武不可能不知道。”

    守一声长叹,道:“既然如此,为何他还不来找我们?难道是有什么难处么?”陆琪道:“极有可能。毕竟他和我们一起潜入,我们被抓了,他们定然也要抓住他。”

    守道:“希望他安全罢。”陆琪点了点头,随后又道:“这都第三天了,都快晚上了,皇帝怎么还不把信送来?”

    守“哼”了一声,道:“谁知道呢?也许他这三天根本没在写那封信,只顾着和他那些妃子寻欢作乐了。”陆琪道:“有可能。西边都那般乱了,他也不管不顾,只顾着派兵镇压反贼之类的,然后自己去寻欢作乐。难道他只在意自己的皇位,在意自己的快乐?这做皇帝的不为百姓做事,算个甚么皇帝?”

    守连声称是,一想到当时在西边看到的一片乱象,不由得心头火发。

    这时陆琪忽然直起身子,凑近守,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我不会为那个皇帝卖命的。我们是驱灵门的人,驱灵门被朝廷所灭,我们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岂能为他所用?”

    守重重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不会为他送信。就是他下令屠杀各位同门,周长老,万长老,庞冕老师,龙度和陈顶天他们……”一想到此,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怒火,一招“只手打龙”便打在地上。他没了灵力,这一掌打在地上,只觉手掌疼痛。

    忽听得砰的一声,房门被劈了开来。二人均是一惊,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矮胖男子冲进房间,却正是玄武。

    守又惊又喜,叫道:“玄武!你怎么才来?”玄武忙示意他安静,二人这才听到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吆喝声与脚步声,似乎正往他们这边临近。

    玄武脸色一变,道:“他们追来了!”又道:“先跟我走,什么事情等安全了再说。”守道:“玄武,先帮我们解了穴道!”玄武一怔,来到他们身旁,伸手在他们背上推拿几下,脸色一变,道:“是谁点了你们的穴道?”陆琪道:“是皇帝点了我们的穴道。”玄武道:“怪不得如此难解!”守和陆琪均是心中一凛,心想:“连玄武都如此说,这皇帝有究竟多强?”

    忽听得外面传来吆喝声与急促的脚步声,三名官兵踏进房来。先头那名官兵赫然是当时在银鸾宫手持长鞭的那名小眼睛官兵,他看见房内景象,当下一马当先冲到二人面前,口中骂道:“大胆贼子,你作死么?”说着手中的鞭子便犹如饿蛇一般朝着守、陆琪和玄武卷来。

    玄武抢到守和陆琪身前,伸手一拨,用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将那鞭子拨开,跟着伸出右脚,将鞭子踏在自己脚下。那持鞭官兵咒骂一声,强力向后拉夺,玄武的脚却纹丝不动,那鞭子自然也是纹丝不动。

    另两名官兵见状,也骂了起来:“大胆贼子,造反么!”一左一右便朝着玄武奔去。玄武双掌一上一下,一齐击出,弹指之间,便将左边官兵打倒在地。那右边官兵大声咒骂一句,扑向玄武,哪知玄武的脚不动,足底劲力却忽然松开。那持鞭官兵正在将鞭子往回拉夺,忽觉手中一空,鞭子急回,啪的一声大响,便抽在那右边官兵脸上。

    那右边官兵扑腾一声跌在地上,只觉脸颊火辣辣的疼痛难当,不禁大怒,刚要起身,却见玄武一掌打来,带着排山倒海的刚猛劲力,他避之不及,胸口被击中,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便往后飞去,最后撞在墙上,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那持鞭官兵大叫一声,又举鞭要打,玄武身形一晃,一绕到他背后,刷刷两掌,一掌拍在他背心,另一掌拍在他持鞭手上。那持鞭官兵大叫一声,鞭子脱手,跌了一跤。玄武又搓掌如刀,劈了下去,那持鞭官兵大叫一声,后颈已被切中,登时晕死过去。

    玄武又回到守和陆琪身后,又在他们背上推拿。这次用的手法不太一样,几下后,二人只觉皇帝留在各处穴道的劲力登时消散,均是大喜。

    却听外面脚步声响,似乎有许多人正在朝此处赶来。玄武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当下朝房间外冲去。二人唤出灵力,紧跟在玄武身后。

    三人冲出房间,再纵身一跃,便跃上房顶。放眼望去,只见练武堂的巷子中果然聚了不少士兵,正朝着这间院子匆匆走来,而这间院子里里外外躺满了被击晕过去的士兵,少说也有五十余个。原来这五十余个士兵都是被呼延镇派来看守的人,均是精锐之兵,岂止却被玄武一人全部打晕。

    过不多时,那些士兵冲门而入,先头那名没走几步边止了脚步,怔了一下,随后咆哮道:“他们跑了!快追,快追!”众士兵登时哗然,往院外蜂拥而去。

    房顶上,玄武见官兵已经离开,便招了招手,示意二人靠近,随后道:“我这两天一直在找你们。”原来当时守和陆琪被捕获时,与他们同来的玄武自然也成了“入侵者”之一,于是官兵们倾尽全力要缉拿他,而他只能到处躲避,同时寻找被捕获的二人。就在不到一刻钟时间前,他终于从一名官兵口中套出了二人的位置,想不到那官兵转头就将他的行踪曝出来了,于是便有了方才官兵涌入院落的那一幕。

    守与陆琪明白了其中原委,深知自己现在必须尽快逃跑,否则若惊动了保安司,便又是一场恶战。

    刚要动身时,陆琪忽然又想起一事来,忙问道:“玄武,你找到了关于朱雀的蛛丝马迹了么?”

    玄武摇了摇头,道:“没有。”陆琪“啊”了一声,又问:“你确定么?那山上难道没有某种巨大鸟窝之类的东西么?”玄武还是摇了摇头,道:“他们似乎把所有东西都清理得干干净净了,所以我根本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朱雀的东西。”陆琪好生失望,可当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道:“先跑,出了这里后我们再去别处找。”

    守忽然道:“不行,不能先跑,无锋剑还在他们那边。”玄武奇道:“无锋剑,难道是神器无锋剑?你见过剑留先生了?”剑留是上一代五行人的朋友,玄武做为当年隐山族的四大护法之一,自然认识。

    守点点头,道:“他把无锋剑暂时托付给我了。”玄武又问:“所以现在无锋剑不在你这边?”守摇摇头道:“不在。”玄武又问:“那在哪儿?”守指了指宫殿,玄武当即会意,道:“那必须拿回来!此等神器,可不能落入旁人手中,更别说朝廷那些人手里了。”守点了点头,道:“所言甚是。那我们现在就走罢!越快越好;越拖越久,逃跑的机会就越来越少。”

    见周围官兵还在到处搜寻,三人当下启程,在房顶上行走,不多时来到一处巷子上方。只见巷子中站着三名士兵,正围在一圈,低声讨论接下来该去哪里寻找逃跑的三人。

    玄武对身后二人打个手势,随后脚下一蹬,往最近的士兵猛扑而下,只听得“嗷嗷”叫声,顷刻之间,玄武已落在那三人中央,连出三掌,把他们逐个击晕,随后又将两人抛了上去。房顶上,守和陆琪又将那两人身上的盔甲扒下,穿在自己身上,随后携手跳下房顶。房顶下,玄武已将最后一名士兵的盔甲穿在身上,并把他也抛上了房顶。

    正在此时,忽听得一人叫道:“你们找到他们了么?”三人循声望去,见巷子口站着一名士兵,玄武忙回道:“还没找到!”那士兵“哦”了一声,道:“要抓活的!”玄武又答:“知道了!”那士兵道:“好,那继续找罢。”便匆匆跑开了。

    三人开始往反方向走去。这练武堂中的巷子纵横交错有如迷宫,二人七转八拐在此中行走,路上虽又碰见几个士兵,却还是没被认出来。也不知走了多少时候,天色已暗,三人终于来到其中一条巷子的尽头,只见这里左右两边又各是一条巷子,而正前方是一处拱门,通向外边。三人望了望身后,确定没有人跟来之后,便一齐走出了拱门。

    此时三人正站在驱灵门东北隅的半山腰上,见身后依旧无人跟来,便匆匆往宫殿方向走去,过不多时便来到广场东北隅的保安司后院。三人翻上围墙,只见保安司后院并无任何人影,刚要下墙潜入大楼,忽听得楼中一人喝道:“你说什么?那两个犯人跑了?”分明是呼延镇的声音。二人循声望去,发现透过二楼最右侧的窗户能看见呼延镇的背影以及另一个身穿保安司飞鱼服的男子。

    这时,另一人道:“是,头儿,那两人跑了!”呼延镇喝道:“派人去支援,把他们抓住。”另一人道:“喏!”便匆匆离去。

    三人生怕呼延镇突然转身,将他们抓个正着,当下施展身法,一个接着一个跳上那窗户左侧的檐头。忽听得房内呼延镇叫道:“谁?”随后又见他探出头来要一探究竟,可三人已经躲在墙壁另一侧,又怎会被呼延镇发现?

    呼延镇见外边没人,便回到房中,坐了下来。守探过头去,向内窥探,只见里边是间书房,只亮了一盏油灯,而呼延镇此时正背对着他,伏案写作,桌上却放着一个银色剑柄还有一叠蓝纸片。守看见那银色剑柄,心中大喜,知道那是无锋剑,可他有深知自己不能打草惊蛇,于是缩回头去,打了几个手势,向二人示意无锋剑在呼延镇书房里头。玄武、陆琪二人会意,也是又喜又忧,纷纷翘起大拇指,表示自己收到了信息。

    这时,又听楼内隐隐约约响起哒哒脚步声,不一会,只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头儿,跟你汇报个事。”却是叶仙儿。

    呼延镇道:“你说。”叶仙儿道:“方才有人汇报,说那三个入侵者跑到宫殿这边了。”三人心中皆是一凉,却听呼延镇道:“那就派更多人在这宫中搜寻。一定要把他们揪出来。”叶仙儿道:“是!”便也离了书房。

    这时,玄武忽然抓住守和陆琪,低声道:“那个女的没走。她只是隐藏了自己的脚步声,其实她应该还没走。我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守和陆琪大惊,刚要说话,玄武却“嘘”了一声,随后脚下一跃,三下两下便带着二人跃上楼顶。正在此时,忽听得叶仙儿的声音笑道:“你们在和我玩躲猫猫么?”

    守与陆琪不由得往下窥探,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中直呼好险,原来此时叶仙儿已经站在他们方才站的地方了,正左看右看,想要找到他们的踪影。见外面并无异样,她略显失望地长叹一声,便回到了书房内。

    过了片刻,天色已黑,书房内又传来脚步声,随后一个男子声音说道:“头儿,车队都在山脚下准备好了,他们也已经被关进去了。”呼延镇道:“再派十六个

    人过去,以防万一。那些人可是从万窟山抓来的反贼,还有擅闯皇宫者,乃是朝廷重犯,须得尽快把他们送到京城,路上也不能有任何差错,特别是不能让别人再像上次一样劫车。”

    守、陆琪二人听闻男子之言,皆是大吃一惊,皆想:“他说的难道就是......就是......”想到此处当真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当时被派去万窟山的众同门们都还活着,忧的是他们此时已经要被押走,不知道接下来的命运如何。

    却听楼下那男子道:“喏。”便离了书房。

    二人窥探下方,又等了许久,只见呼延镇依旧在伏案写作,没有一点起身出门的迹象,好生不耐,只盼着呼延镇速速离开书房,好让他们拿到无锋剑,随即撤离。

    正在此时,忽听得身后一个女子声音阴森森地叫道:“我说过,我要亲手剜走你的心,想不到你真的找上门来了。”三人大惊,回头一看,却见屋顶上坐着一名面容颇为俏丽的黑衣女子,只见她披头散发,眼光怨毒,不是女魃又是何人?

    女魃看见玄武,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忽然仰天长笑起来,道:“想不到四灵之一竟也来了。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贼老天有一天也能让我得偿所愿,一次手刃两只天庭的狗。”

    玄武笑道:“女魃?二十年了!别来无恙?”女魃脸色一变,面露狰狞神色,道:“玄武,你是四灵之一,我且让你自己来选,是我先杀了你,还是先杀了你的主子?还是,让你们互相残杀?又或是......让你们自己体面?”

    玄武笑道:“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你好好待在原处,我、守和陆琪三个人一起把你杀了,这样岂不美哉?”女魃柳眉倒竖,叫道:“二十年了,你还是那么爱在临死前耍嘴皮子。”玄武笑道:“二十年了,你也还是记着当年你是如何成为我的手下败将,如何被我废去几乎全部修为。”

    女魃大怒,她心高气傲,接受不了失败,这是她心中最大的痛处,只见她神情狰狞,喝道:“受死罢!”说着纵身跃起,双手化爪,往玄武胸口抓来。玄武虽然脸上犹挂着笑容,双掌却已齐出,与女魃的双爪相交。

    正在此时,又听得呼延镇的声音说道:“我当有贼人来,原来当真是贼人。”另一边,叶仙儿与慕容恭临的声音分别道:“咦,我的美人儿也在呀!”“我们早该杀死这两人,而不是放任他们再来捣乱。”话语间,呼延镇、叶仙儿与慕容恭临已然将守和陆琪包围起来。

    守和陆琪背靠着背,守小声道:“寻找突破口,我们要拿到无锋剑,而不是和他们打。”陆琪回道:“我掩护你。”守道:“好!”说着唤出两把金剑,左手一指,左边那金剑便往呼延镇胸口呼啸而去。

    呼延镇抽出铁钢杖,随之将其一甩,却见那钢杖有如长鞭一般,将那金剑抽落在地。守见状,极是惊奇,却见呼延镇拉开式子,钢杖向前一刺,便有如凭空长了一丈,往守胸口搠来。

    同一时间,叶仙儿与慕容恭临也一齐朝着陆琪冲来,叶仙儿笑道:“美人儿,你来找姐姐啦?快过来嘛,何必守着那个男人呢?”陆琪一声不吭,只是唤出两颗灵力球,一上一下,往先头的慕容恭临投掷过去。

    慕容恭临闪身躲避,右爪猛地抓来,陆琪身子急偏,顺势矮身,使出一记“扫堂腿”,只可惜盔甲笨重,速度神漫,慕容恭临只是微微往后一移动便躲了过去,随后身子疾射,一眨眼间双爪已然抓住陆琪双肩。陆琪大叫了一声。

    另一边,守唤出一双铁手套,正与呼延镇斗得有来有回,呼延镇钢杖抽来时,他便用双手直接接住,反正有铁手套保护,而他身上又穿着盔甲,呼延镇却又伤他不得,唯一不便之处便是身上盔甲甚重,自身速度甚慢。另一方面,呼延镇钢杖如鞭,耍得游刃有余,势不可挡,若不是对手有铠甲与铁手套护体,此时他早已该胜利,越到后来,心中愈发烦躁,只觉这小子是个大麻烦,必须尽早除掉。

    二人斗到第二十来招时,忽听得陆琪大叫一声,原来她这时已被慕容恭临抓住。守见状,一招“挡龙尾”将当头砸来的钢杖震落,随后左手一招“天降伏龙”便往慕容恭临头顶击落。慕容恭临感到头顶传来强横劲风,当下回身,双手一拽,竟是将陆琪当作盾牌。

    但见守的手还在半空中时忽然改变了方向,落在陆琪肩上,随后守忽然纵身向前,一招“劈空攻龙”击出,慕容恭临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劲力撞来,当下往后退了几步,矮下身子,躲过劲力,双手却依旧牢牢抓着陆琪的双肩。

    守一把抓住陆琪的背,想要把她拉回来,却发觉左边又有一股劲风撞了过来,正是呼延镇的钢杖,当下一绕手腕,顺势回身,飞起一脚便踢在钢杖上,只觉整条腿都被震麻了,不禁心下骇然,当下再绕手腕,顺势转身,落在陆琪和慕容恭临之间,双掌皆为一招“只手打龙”击出。慕容恭临被逼得毫无办法,只得松开陆琪,回爪反攻,但见守双手往外微微一张,啪啪两声,正好打在了他左右两只手腕上。

    慕容恭临大叫一声,只觉两只手腕皆是痛彻骨髓,终是站立不稳,往下倒去,守左手抓住陆琪,一绕身子,已然来到她面前,双手各是一招“只手打龙”,啪的一声大响便打在了呼延镇攻来的钢杖上。霎时,他双手虎口震裂,鲜血长流,心下骇然,当下缩臂,随后右手又是一招“劈空攻龙”,往呼延镇攻去。

    呼延镇侧身躲过劲力,钢杖疾速搠来,眼看守已经避之不及,却见他身上泛起青光,随后“锵”的一声响,钢杖击在守胸口,但守却毫无异样,毫无痛苦神色。

    呼延镇喝道:“‘金刚罗汉衣’?好小子,原来你是宝山寺的人!”守登时想起当时万灵修曾告诉他这门“金刚罗汉衣”的来历,当下叫道:“我不是!这是万长老教我的。”呼延镇道:“这‘金刚罗汉衣’从来不传外人,你若不是宝山寺的人,又怎会学会?”守正要答话,却听楼下陆琪叫道:“守!玄武!我们撤!”守心中一喜,便知她趁着自己与呼延镇战斗的时间,已到书房中拿到无锋剑,便叫道:“去大门处集合!”说罢双手齐使“只手打龙”,将胸前钢杖击到一边,便纵身跃到楼下。

    守来到书房,只见陆琪正站在门口,身上盔甲已经脱掉,她刚要无锋剑抛给他,却听楼顶呼延镇叫道:“快追,快追!别让他们跑了!”守知此地不宜久留,便高声叫道:“玄武,我们先撤,到大门集合!”说罢便匆匆卸下盔甲。

    正在此时,呼延镇从窗户跃入书房,一脚踏在桌上,钢杖横扫而来,陆琪将守往身后一拉,唤出青光剑锋,与钢杖相交。呼延镇大喝一声,绕杖再搠,陆琪回剑急刺,再次将钢杖挡下。

    这时侯,慕容恭临与叶仙儿也一齐跃入书房,一左一右,攻向陆琪。正在此时,守已卸下盔甲,见陆琪陷入困境,连忙一把将她往回一拽,道:“走!”说着便与她一齐跃落到大厅中铺着地图的长桌上。

    呼延镇、慕容恭临与叶仙儿也纷纷冲来,一齐落在厅中长桌上,只听得喀喇咯喇几声巨响,那桌子被五人同时重击,竟是不堪负重,登时应声裂开,应声倒地。

    守与陆琪发足狂奔,顷刻之间便奔到门口,这时忽听得左边一片哗然,原来楼下那群保安司的人们见到守和陆琪,都知他们是入侵者,是以一看见他们的身影便一齐蜂拥而至,要将二人当场擒住。

    守那时在龙眼山下用五行之力误杀二十名铁门山派弟子,对此无时无刻不在懊悔,遂立誓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绝不对其他人使用五行之力,然而这时情况危急,在他看来,便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了,当下他唤出火之力,划了一道火墙。霎时间,本来已经昏暗的大厅变得如白昼般亮堂,那些离火墙近的人们全被火烧着,惨叫着丢刀弃剑便狼狈而逃,想要灭掉身上的火,而厅中熊熊大火,浓烟满屋。不一会烈火蔓延至柱子,吞噬着房梁,厅内众人见状,皆是大惊失色,连那两名逃犯都顾不得了,纷纷跑去灭火,手忙脚乱。

    呼延镇却没打算放过二人。他大喝一声:“贼子莫走!”便往二人疾奔而来。便在此时,忽听得喀喇喀喇几声巨响,随后一根房梁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只一眨眼功夫,又听得隆隆声响,一大片房顶继而撞在地上,轰轰作响,震耳欲聋。这一下,厅内和厅外的人被彻底隔离开来。

    守、陆琪二人奔到房外,忽见一人从屋顶落下,忙抬头一看,见是玄武,心下大喜,见他身上已经多了几道抓痕,又是忧心。三人随之集合,刚要往保安司外面跑去,忽又听得头顶一阵长啸:“纳命来!”抬头一看,只见女魃双爪当头抓来。

    玄武一把将守和陆琪用力往外一推,随后双掌齐上,啪的一声,同时喝道:“你们先走,我先拖住她。”二人只觉一股大力将自己推出保安司大门,最后重重地落在外面地上。守不顾身上疼痛,站起身来,叫道:“玄武,快过来!”正在此时,陆琪叫道:“快走,快走,他们追来啦!”守转头一看,只见左、右、后三边各有至少数十名官兵正朝着这边快步走来。

    这时,保安司里又传来玄武的叫声:“我可以拖住她,你们先走,我会去找你们!你只要发动收纳戒中的金色牌子就行了!我能找到你们!”又听得女魃的吼声:“玄武,你今天就死在这里罢!我定要把你的心剜出来。”话语间,又听得打斗声响,以及保安司大楼内的大呼小叫说声。

    守心急如焚,他不想抛下玄武,自己与陆琪逃跑,但现下情况危急,三边官兵已在步步紧逼,若不如此,只怕三人都逃不出去。他不是个愚笨之人,知道什么是正确的选择,当下大叫一声,拉起陆琪,撒腿就跑。三边官兵见状,纷纷大喝起来:“堵住他们!堵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便往二人这边包围而来。

    二人来到距离最近的一栋楼前,随后施展身法,踩墙而上,三两下便跃上檐头,随即往大门方向奔去。下面,那群官兵纷纷汇聚在一起,在楼下道路紧随二人身后。

    二人奔了一阵,终于来到昔日的用膳厅,回头一看,接着宫中微弱的火光,只见官兵虽然依旧穷追不舍,距离却已不算近,当下跃下用膳厅,往前山跑去。刚跑到一半时,忽听得凌乱急促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原来还有两队士兵埋伏于此,此时他们看见守和陆琪,自是一拥而上,要将二人围堵在此。

    守和陆琪一齐往前冲,将来到面前的士兵一一打到一旁,就这般斗了片刻,忽听得青石台阶那边有人叫道:“大胆贼子,还不束手就擒?”原来那群追兵也已到来。守和陆琪急往前冲,顷刻之间便来到前山。陆琪抽出驱灵门令牌,在石壁上的凹槽一插,只听得轻轻的“哄”的一声。面前石壁陷了山体,随后缓缓地向两边移动,隆隆声作响,不出几秒,就露出里边的石室。

    陆琪踏入石室,守见身后追兵已至,双手齐推,两团火焰登时扑向那群追兵。他们见火球冲来,大惊失色,纷纷往后躲避,正在此时,石室大门已在缓缓关上。只听得外边士兵大叫:“别让他们跑了!”还有凌乱急促的脚步声,可他们为时已晚,石室大门已经“砰”的一声合上,将二人与外边追兵隔绝开来。

    守看着这间石室,只觉这石室正在往下沉。不知怎的,他只觉得方才的一片乱象根本只是虚幻,而自己依旧是驱灵门的弟子,只是要下山去游历天下;恍然间,他想起上一次站在此处时,自己还是一名驱灵门弟子,与同门一起下山去万窟山除反贼,好不快活。可他今日站在此处,却是身为一名反贼,一名被朝廷追杀的人。想到此处,他心中悲极。陆琪见他眼眶微红,知他心意,不言不语,只是伸出左手,握住了他的右手。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也许是良久良久,也许只是片刻之间,石室终于停了下来,随后轻轻“哄”的一声,石门徐徐打开,显出外面的一片漆黑。

    守和陆琪探头观望,见周围无人,这才走出石室,随后守唤出火之力来照亮周围。此时他们正站在通天山半山腰的一块小平地上。二人顺着山路往下走,不多时便来到山脚,守熄灭火焰,二人借着月光,躲在一处角落。

    陆琪观察四周,随后指着某处道:“那边。那边就是我们当时潜入前曾去的工棚村。”守道:“我们且去那边问问那囚车的去处。”陆琪道:“且慢。”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叠蓝色纸片。

    守奇道:“这是......”陆琪道:“隐身符,我顺便从那个保安司头子桌上顺走的,可以用这个逃走。”守面露难色,道:“我不会用。”陆琪道:“我教你。”便把隐身符的口诀教给了守。守本身不愚笨,不过一会,便已经将口诀牢牢背住了。

    这时,忽听得不远处有脚步声响起,陆琪忙压低声音道:“贴上隐身符,然后念口诀。你牵我的手,千万不要放开。”随后二人一齐将隐身符贴在身上,随后念起咒语,蓦然间,二人的身体便消失不见了。

    陆琪拉着守站了起来,便往那工棚村走去。正在此时,左面便有两名官兵出现,往二人走了过来。陆琪小声说:“别管他们,快走。”话音刚落,左边那名官兵忽然打了个寒颤,颤声道:“刚刚......我......听到......听到有......有女人说......说话了。”右边那官兵道:“你想多了罢!”二人说话间,守与陆琪却已走远。

    他们行了大约两刻钟,刚来到工棚近处,就听到一个女子的惨叫声,二人大惊,当下循声来到一座茅屋旁,往里窥探,却间一名男子正将一名不住哭嚎的女子死死摁在地上,而旁边还坐着两个正大声哭叫的小孩,一男一女,皆是被打得鼻青脸肿。

    陆琪与守当即便明白了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怒火上冲,双双大喝一声便破门而入,守一脚将那男子踢翻在地,陆琪则将那女子救起,守将那男子打倒在地后又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定睛一看,却发现这男子是余成器。

    余成器被踢翻在地,兴致被坏,不禁破口大骂:“他妈的那个不长眼的?”守啪啪啪三个巴掌狠狠扇在余成器脸上,扇得他鼻血直流,牙齿也被打掉了几颗,随后他将余成器狠狠摁在地上,喝道:“欺负民女,该死!”说着又啪啪啪连扇了余成器三个巴掌,扇得他从高声咒骂变成了苦苦哀求。

    守松开余成器,站起身来,一脚踩在他胸膛上,喝道:“还认得我么?”余成器此时只觉眼前发黑,头昏眼花,心中纵然有怒,却终究是神志不清,只是含含糊糊地说了一些谁都听不懂的话。

    陆琪看向身后那名女子,只见那女子此时正紧紧抱着两个孩子,正喃喃自语:“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大大的双眼不知所措,一会向陆琪霎霎眼,一会又向守霎霎眼。陆琪见他们这副模样,心中只感怜惜,双手轻轻摩挲着女子的背,柔声道:“方才他在欺负你么?”

    那女子闻言,突然“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不住地说:“他欺负我,他还欺负其他人,他还欺负我大女儿,还害死了我大女儿!我大女儿不从,他就玷污了她,然后杀了她,然后又要来玷污我,他还要玷污我,呜呜呜......”说着继续哭了起来。

    陆琪听到了女子的话,心中当真是怒火中烧,当下站起身来,将守推到一旁,自己踩在余成器身上,随后往他脸上啪啪啪打了数十道耳光,打得他鼻青脸肿,血流满面。

    守道:“好了!”一把将陆琪拉起,陆琪甩开守,抬手还要打,守一把抓住陆琪的手,喝道:“冷静一下!我们还有事情没搞清楚。”陆琪本在气头上,听闻此言,登时一激灵,冷静了不少,便一把揪起余成器衣襟,道:“你说,囚车在哪里?你说了,我们就放了你。”

    此时余成器已经被陆琪打得神志不清,只是喃喃道:“京城......京城......”陆琪喝道:“囚车在京城?说啊!”余成器清醒了一些,道:“女侠,饶了我,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陆琪冷笑道:“算你聪明啊,还知道和我讨价还价。”忽然将余成器重重摁在地上,喝道:“快说!不说我就杀了你。”

    余成器纵然心中有怒,终究是没胆违拗,只得道:“女侠要知道那个囚车是么?”陆琪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他很有可能要拖延时间。”当即回头道:“守,帮我踩着他。”随后又从怀里掏出两根银针,道:“这是我在与叶仙儿打斗时悄悄收走的银针,上面有毒,用在你身上正好。你敢说任何废话,那么......”说到这里却又止口不说下去,只是将银针悬在余成器两边太阳穴上。

    余成器当即明白陆琪要干什么,忙叫道:“我说,我说,我说便是了!那个囚车里关的是当时丞相从万窟山抓来的驱灵门反贼,他们要把这些犯人押到京城关押,然后找个时间执行死刑。”

    守和陆琪对视一眼,已然明白自己必须去劫囚车了。陆琪又问道:“囚车什么时候走的?”余成器道:“大概一刻钟前。”

    陆琪道:“好。”余成器怯生生道:“女侠,现在你可以放过我了么?”陆琪冷笑了一声,指了指她身后的女子,道:“听说你玷污了她的大女儿,然后杀了她,是也不是?”余成器一怔,支支吾吾道:“这......这......”

    正在此时,忽听得门外有人叫道:“是真的!我亲眼看见他杀了玲玉的大女儿!”随后又有好多人叫了起来:“是啊!是啊!”“这个淫棍可不只是玷污了一个姑娘啊!在这里几乎所有女人都被玷污了,有的女人不从,还被他害死了!”叫声中还夹杂着哭喊声和怒骂声。守与陆琪循声望去,却见茅屋外面站了好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高有矮。原来他们皆是被征召而来,而居住于这工棚村内的工人们。

    余成器脸色愈发惨白,而陆琪目光逐渐阴冷,她看着余成器,轻声道:“所以这都是真的?”余成器不答,只是直勾勾地看着陆琪。陆琪见他不答,又道:“好罢。若你不说,这两根针就......”说到这里她却又止口不说,但余成器知她本来要说什么话,知道她出尔反尔,自己命不久矣,内心长叹一声,只得闭上双眼,一言不发。

    在陆琪看来,这一举动无疑是认罪的举动。过了片刻,只听得她轻声说道:“那你就去地下和他们赔罪罢。”说罢,两根针便轻轻扎入了余成器的太阳穴。余成器身子剧烈一抖,随后头一歪,已是气绝身亡。

    在场的众人都呆立于原处,久久说不出话来。就这般过了良久,方才被欺辱的女子忽然一把抓住陆琪,小声道:“少侠,女侠,求求你帮我们离开这里......”此话一出,茅屋外的人们也纷纷央求了起来:“少侠,女侠,我们实在受不了这个地方了!”“女侠,少侠,求求你们了......”

    陆琪与守对视一眼,皆是面露难色,他们其实也想救人,可要救出这么多人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毕竟这地方是禁地,不管白天夜晚都有官兵到处巡逻,想要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逃出去是难上加难。

    二人思索片刻,也没想出招来,于是叫村民们先进茅屋,免得被外边士兵看见,随后继续想辙。

    隔了一会,守无意间低下头,看见了手上戴着的收纳戒,忽然想起妖后九尾狐曾说过的一句话:“这个戒指便是收纳戒,可以储存任何东西。”登时灵光乍现,便走向那女子身旁,道:“我有一个方法不知可行不可行,还得先试试看。”那女子连连点头,于是守道:“且先把手给我。”

    那女子将手伸出来,放在守右手上。守随即将灵力唤于收纳戒,随后心念一动。

    令人惊愕的一幕出现了:那女子凭空消失了。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慌了神,纷纷涌进茅屋,却始终没找到女子的身影。那两个孩子见母亲消失,还道母亲又被奸人所害,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守将手放在地上,手掌朝上,随后再次心念一动。

    第二个令人惊愕的一幕出现了:那女子又凭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众人又惊又喜,虽然不明所以,却隐隐约约觉得方才便是解救他们的关键,纷纷围了上来,想要一探究竟。那两个孩子见母亲毫发无损地回来了,都破涕为笑,钻入母亲的怀抱。

    原来妖后九尾狐那句话暗藏玄机:收纳戒能储存“任何东西”,所谓“任何东西”,可以是那些重要的物件,比如五彩石和无锋剑,也可以是活生生的人。守想到了这一点,便有了这个大胆的主意,这么一试,果真如此。

    陆琪明白了守的办法,当真是欣喜若狂,不由得大笑起来,一跃而起,一把将守紧紧搂在怀里。其他工人们见二人如此高兴,也已知道自己有救了,当真是兴高采烈,不能自已,甚至有人跪地痛哭起来,只觉得这暗无天日的日子终于到头了。

    却说广兴宫这边一整晚都闹得鸡飞狗跳,宫中上下惊惶,宫卫、禁军、保安司无不惊起,要找到那三名逃走的入侵者,就这般折腾了一整夜,直至破晓时分,却也毫无收获,最后在皇帝的令下只得作罢。

    太阳照常升起。宫中好不容易得到了片刻的安宁,却又被御书房里传来的一声怒吼打破了。

    “这两个人也嚣张了,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跑走?”皇帝一个时辰前得知守和陆琪越狱的消息后,龙颜大怒,不住地在御书房里发牢骚,连平素在这里来服侍自己的两名宠妃也都被他赶了出去。此时他正在御书房中来回渡步,依旧在破口大骂,愈骂愈凶。

    骂了良久,皇帝忽然长叹一声,道:“呵呵,他们两个曾是驱灵门的弟子,一定是恼恨朕下令除掉驱灵门,恼恨朕昏庸无能,才不愿意帮朕这个忙。罢了!由他们去罢。”

    这时只听一个男子说道:“想当年您还是太子时,恪守本分,关心社稷、维护朝纲,是个人人拥戴的好太子,天下人都以为您能成为一代明君,可惜这一切都被金瑞官毁了。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金瑞官让您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天天只想着寻欢作乐,不理朝纲。”

    皇帝循声看去,只见御书房角落站着一名黑衣男子,蒙着面孔,正是当日皇帝造访守和陆琪时跟在他身后的那名男子。

    皇帝惨然一笑,道:“金瑞官,金瑞官。呵呵,现在朕全部心思可都在者金瑞官身上了。”隔了一会,又叹了口气,道:你也在怪朕。你也在怪朕被金瑞官带偏,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你也在怪朕不能成为你们想象中的一代明君。”

    阿飞道:“无论如何,我对皇上永远忠心。若我有半点异心,就算是皇上要把我千刀万剐,斩首示众,我也在所不辞。”

    阿飞默不作声。皇帝抬头仰望上空,心中惘然,隔了一会又是一声长叹,道:“朕就知道,朕就知道。在这世上,除了你,朕信不过任何人。你和朕从小到大都在一起,你就是朕的左膀右臂,是朕唯一的心腹。“

    阿飞道:“那个入侵者和他的同伴即使逃了,您也没有对他的同门下手。所以我相信您在内心深处依旧是那个英明仁慈的君主,而不是现在这副糟糕模样。”

    皇帝一声长叹,道:“就算那个入侵者和他的同伴逃跑了,我也绝不能对他们的同伴下手。金瑞官已经不止一次给朕上奏,要朕尽快杀掉那些驱灵门的人,以此立威。若朕听他的话,把那些人杀死,对满朝文武会是甚么信号?就是说,朕就算是高高在上皇帝,也得听他这个丞相。到那时候,朕的皇位就真的不保了!所以朕才没有让洪将军和慕容将军把那些驱灵门弟子带回京城,否则金瑞官甚么时候私自下令杀人我都不知道。只要金瑞官要杀这些驱灵门的人,我就一定不能杀他们。”

    阿飞默然不语。皇帝在御书房中走了一圈后,又回到阿飞面前,低声道:“那两个人......他们不愿意帮我,那就由他们去罢!他们既然和反贼结盟,必定就是看不惯这乌烟瘴气的朝廷,而这朝廷乌烟瘴气的罪魁祸首正是金瑞官。可以说,他们就是金瑞官的敌人!”

    阿飞道:“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皇帝道:“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没错,我们的敌人是同一个人。他们当下不愿意为我所用,将来总有一天也一定会为我所用。不急!”

    皇帝又在御书房中走了一圈,随后走到阿飞面前,道:“阿飞,皇考赐你的外号为‘万里太保’,就因你腿快,一日能行万里,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阿飞当即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连忙单膝下跪,拱手说道:“皇上,我不能走。若我走了,您孤家寡人在此处,太危险了。”

    皇帝道:“金瑞官不在这里。”阿飞回道:“他的势力遍布朝廷。”皇帝道:“朕知道。但眼下金瑞官还不敢对朕怎么样,这正是绝好的机会,若一拖再拖,很可能就会将这个大好时机浪费掉了。

    “是,朕是孤家寡人,这也是为甚么朕不能亲自杀死金瑞官,因为他的党羽一定会反击,这只会让朕丢掉祖先打下来的江山、拿下来的王座。但起义军乃是天赐良机,张将军恼恨金瑞官扰乱朝纲,那么朕就把这口黑锅全都扣在金瑞官头上,这样朕就能借起义军之手除掉金瑞官和他的党羽。”

    阿飞默然不语,隔了一会才道:“皇上,我‘万里太保’阿飞愿意为您赴汤蹈火,成全您这‘借刀杀人’之法。”

    皇帝脸色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阿飞,我就知道我信得过你。”说罢,他忽然往桌子走去,从桌上拿起一张纸,随后又回到阿飞面前,将那张纸递给阿飞。

    阿飞将其翻开来看,将纸上的字读了一遍,便再次将其折起,赛入怀中,随后抱拳欠身。

    皇帝伸出双手,拍了拍阿飞的肩膀,道:“朕等你的消息。你要记住,你就是朕的左膀右臂,是朕唯一的心腹。”阿飞狠狠点了点头,皇帝再次拍了拍阿飞,道:“去罢。”阿飞再次抱拳行礼,便离了御书房。

    皇帝望着阿飞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又过良久,不禁闭上双眼,心想,这“借刀杀人”之法定能成功,而这天下也终于能完全回到自己的掌控之中了。想到此处,他心情登时好上不少,当下决定去欢喜宫找妃子们玩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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