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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劫狱

    原来守、陆琪二人当天清晨便已躲在大车底下,是以仙鹤子等不到他们二人的到来,而正因如此,北门的守卫们也没有在车内发现任何异常,大车这才得以顺利进入内城。

    守和陆琪离开仙鹤境后,躲入一条巷中。守拿出地图,陆琪在上面找到仙鹤境,又画出数条路线,最后确定了距离最短的路径,随即发动隐身符,离开巷子,往监狱而去。一路上时不时地看见一队官兵或一队保安司的人在街上巡逻,无疑是生怕二人已经进入内城。

    二人行了两刻钟左右,已来到监狱后面。但见监狱围墙墙头上布满了尖棒,密密麻麻,若是跳上墙头,足背定要被刺穿,他们原本想要翻墙而入,此时却也只能另辟蹊径。当下走到监狱正门跟前,只见这里大门紧闭,门口四名官兵手持长枪,守在门口。

    他们见无法从正门进入,只得再次绕到监狱后面。这时,守忽然灵机一动,问道:“陆琪,这个墙是用什么建的?”陆琪走近城墙,伸手摸了摸,道:“是土坯建的。”守心中一喜,将空着的左手放在墙上,随后发动了土之力。

    但听得一阵瑟瑟声响,泥沙散落,碎石头跌落,墙上竟然现出了一个大洞。守将陆琪拉过大洞,随后左手放在地上,再次唤出土之力,地上堆积的泥沙和碎石登时缓缓升起,汇在一起,过不多时便填满大洞,整面墙看起来便与之前毫无二致。

    陆琪见状大喜,道:“妙极。”守听她称赞,只觉说不出得温馨甜美,心想:“若不是在那农家休息时乘机练了一下五行之力,更加了解五行之力的原理,恐怕我根本不会想出这招。”原来他在驱灵门待了两年,一直没有修炼五行之力,导致后来几乎将这个能力搁置了,只是这段时间五行之力频频帮助二人脱出困境,是以在农家养伤之际,他便重新开始练习许久未练的五行之力。正巧那农家不远处有一座悬崖,无人居住,正是练功的好地方,他又只受了些外伤,没受到内伤,并不影响练功。于是那四五天时间他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意外便都去崖顶上练五行之力。说来奇怪,他虽然两年多时间没有好好练五行之力,却是无师自通,这四五天来,想到了好多个稀奇古怪的使用五行之力的方法,并且都是一气呵成地练成的。待得二人离开农家时,他对五行之力的运用已经比此前要灵活自如了不少。

    此时二人往监狱里处走去。这监狱好大的地方,宛如一座迷宫,二人曲曲折折走了好一阵,已被绕得晕头转向,又奔走片刻,守突然道:“我们是不是来过这里了?”陆琪“啊”了一声,环顾周遭,道:“有可能。”

    二人正犯难时,前头突然间出现一名官兵,手中持枪,嘴里哼着调,悠哉游哉地走着。二人大喜,迎上前去,随后守一把扯下身上的隐身符,一把抓住官兵,右手夺下他手中长枪,左手扼住他喉咙,道:“别喊!喊,我就杀了你。”

    那官兵突遭袭击,吓得魂不附体,隔了好一阵才结结巴巴地道:“你们......你们是谁?”

    陆琪走到官兵面前,拿下隐身符。那官兵见陆琪蓦然间凭空出现,吓得腿都软了,想要大喊,却被守掐着脖子,作声不得。

    陆琪道:“认得我们么?”那官兵只觉气道不通,憋得脸皮紫胀,忙点了点头。陆琪看了守一眼,道:“松开他罢。”守这才松开那官兵。

    那官兵扑通一声跌在地上,刚大口喘了几口气,一柄冰凉彻骨的利刃已架在后颈,随后又听见守道:“别出声,你不出声可以活命,出声了你就死在这里罢。”那官兵大惊,冷汗直冒,脸色发白,颤声道:“好,好,就依你们,就依你们。”

    陆琪俯下身子,平视那官兵,道:“驱灵门的人都关在哪里?带我们过去。”那官兵怔了一下,随后面露犹豫神色。陆琪见状,向守使了个眼色,守便将右手微微往前一送,匕首的锋刃嵌入了那官兵的后颈几分。那官兵只觉后颈微凉刺痛,惊恐至极,却又不敢喊出声来,只希望自己此时被吓晕过去,却又死活不晕过去,当真是痛苦不堪。

    陆琪低声喝道:“你带不带我们过去?”那官兵已经快哭出来,连声道:“带,带。”陆琪又想守使了个眼色,守将那匕首轻轻移开。那官兵如释重负,瘫倒在地。

    陆琪道:“别躺啊,快点带我们过去,我们这么轻易放了你,就能轻易杀了你。”那官兵闻言大惊,不由自主地看向守,却见他扬了扬手中的匕首,不禁打了个寒噤,脚底不知从哪里生出了一股力气,忙不迭地爬起身来,道:“二位跟我来罢。”便急往前走。守和陆琪紧跟其后。

    又七转八拐走了片刻,来到监狱西南隅一栋房前,那官兵道:“就是这儿了。”说着开门进去。二人跟着踏进屋子,陆琪笑道:“多谢啦。”说罢,又对守使了个眼色。守立即会意,一掌劈在那官兵后颈上。那官兵毫无防备,连叫都没叫出声,已被劈晕过去,守又一把托住他腋下,让他轻轻躺在墙角,再把方才夺来的长枪立在墙边。

    另一边陆琪将房门关上,道:“走,去里面看看。”便往房子里头走去。守跟了上去。

    只走几步,忽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陆琪,那......是你么?”陆琪一怔,一时间竟想不起那究竟是谁的声音,忙问:“你是谁?”霎时间,忽听得阵阵急促脚步声从左首处一间牢房传来,响成一片,随后好多只手从那牢房伸出,方才那女子也叫道:“陆琪,当真......当真是你!”

    陆琪听到“当真是你”四字,猛然想起这女子的声音,大叫道:“晓诗,是你么?”急忙奔到牢房面前,向里看去,又惊又喜,情不自禁地扑到铁栅栏前,大叫:“你们......你们......”一连说了几个“你们”,却因过于激动,竟是接不下去。

    守忙跟了上去,来到那牢房前。原来这间牢房虽然不大,却挤了十来个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曾经驱灵门的同门。二人见牢房内所有人皆是面黄肌瘦,灰头土脸,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心中酸楚不已,陆琪只低声叫道:“对不起,我们来晚了,我们来晚了......”说着手忙脚乱地抓住门锁,想要将其打开。

    此时驱灵门诸人乍见守和陆琪,皆是大吃一惊,目瞪口呆,怔在原地动弹不得,他们自从在万窟山被捕,一直被关押到现在,大部分人早已失去了出逃的希望,是以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今日竟然会有两名昔日同门闯入监狱,来救他们。

    守忙走上前去,道:“千万不要叫,千万不要惊动外面那些士兵。我们是来救你们的。”说罢便一把从陆琪手中抓走门锁,唤出火之力,加热门锁。牢内众人听到二人前来的企图,却依旧不敢相信,有人奔到铁栅栏前,道:“你们当真是来救我们的么?”守道:“正是,但你们莫要作声,否则会惊动士兵。”牢内众人听他亲口承认,当真是喜出望外,但因此时仍身在监狱中,终究没人敢大声欢呼,为终于得救庆祝,只是以其他方法宣泄自己心中的激动:有人已经忍不住喜极而泣,有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还有人手舞足蹈。

    这时,忽然有四人挤过牢内众人,来到守、陆琪二人跟前。

    陆琪看清那四人面貌,不禁瞪大双眼,双手牢牢抓着铁栅栏,好一会才结结巴巴地道:“秦去疾?你怎么在这里?林晓诗,徐晋、徐晔,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秦去疾苦笑了一下,刚要开口,将自己如何要去驱灵门解救同伴,却反而被抓住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出来,却听见守说道:“各位先别急着高兴,我们先逃出此地,等我们回去之后自然可以叙旧。”

    陆琪一惊,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确激动得有些失态,便道:“对,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等回去了我们说上个十天十夜都没问题。”

    这时,秦去疾忽然“啊”了一声,道:“守,你的眼睛......”守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右眼上那道呼延拔留下的伤口,笑道:“不打紧,还能看得见,只是皮外伤罢了,这不已经结痂了?”

    又隔了一会,只见守忽然双手一翻,那门锁瞬间裂成两半。众人欣喜若狂,已经有人情不自禁地低声叫道:“我们得救了!”“我们得救了!”“这不是梦罢?告诉我这不是梦!”“这不是梦!不是梦!我们得救啦!”守将门锁轻轻放在地上,刚要打开牢门,忽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冷笑道:“两名反贼入京七天,躲了七天,原来是来监狱救同伙来了。”

    守、陆琪二人心中皆是一惊,同时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黑衣女子站在房门前,脸色笑容阴森,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们,正是女魃。

    陆琪在守耳旁低声道:“我来应付她,你先把他们救走。”说罢便将守护在身后。守道:“千万要小心。”说罢推开牢门,就要走进去。

    女魃此时看见杀死爱徒的凶手,心中甚是伤感,但那伤感只存在了一瞬间,随即便成了浓浓恨意。她冷笑一声,叫道:“天庭的狗,你杀了我的好徒儿,你瞧我放不放你走?”说罢双手化爪,脚下一掀,往守扑击而来。

    陆琪大步向前,道:“要杀他,先过我这一关。”右手一扬,两颗灵力球往女魃当头砸去,只听得砰砰两声,女魃被灵力球击中,便即落地,喝道:“小贱人,你想替那天庭的狗先来送死,我就成全你。”说罢双手化爪,往陆琪胸口抓来。

    陆琪双掌托向女魃双腕,化开了攻势,左手随即拍出,往她肩头击落。女魃冷笑一声,回爪要剐,却见陆琪左手已将一颗灵力球送来。她这一惊非同小可,就只那一瞬间,胸口已被灵力球击中,登时往后退开数步。

    陆琪抢上几步,双掌齐出,女魃站稳脚跟,后仰躲避,右爪已至。陆琪左手唤出一颗灵力球,往她右爪迎面攻去。只听得砰的一声,女魃只感右手灼痛难当,猛地里缩回右臂,左足为轴,转动身子,左爪疾出。

    陆琪便即缩回右手,向下一推,化解左爪攻势。却见女魃接势俯身,左足在地上一点,身子却与地面平行,滑行而来。陆琪忙纵身跃起,却终究迟了那么一瞬间,只见女魃滑至她正下方,左足又在地上一点,翻过身来,双爪疾出。

    陆琪只感右腿一痛,忙缩起右腿,左腿在旁边栅栏上一踢,便落在那仍未醒来的官兵身旁。她低头一看,只见右小腿内外侧皆被抓出五道血痕,不禁骇然。

    女魃道:“天庭的狗,纳命来!”不再理会陆琪,就要往关押驱灵门弟子的牢房奔去。便在此时,她忽觉身后传来呼呼声响,急忙回身,见数颗灵力球纷至沓来,忙闪身躲避,却又见一颗灵力球往胸口飞来,左掌蓦地里疾击,砰的一声,只觉左掌灼痛,灵力球却也被打没了。

    正在此时,忽又见一道细长黑影倏忽而至,女魃一惊,左手下意识地伸出,一把抓住那东西,定睛一看,却见那是一杆长枪,使用者正是陆琪。原来方才陆琪落在那官兵身旁,见女魃要去牢房,便扔了几颗灵力球干扰女魃,随后顺手拿起守立在墙边的长枪,攻了过去。

    陆琪喝道:“回来!”长枪猛地一拉。女魃顺势往前跌蹶数步,心想:“先杀了那天庭的狗,阻止那些人逃跑,再杀这小贱人也不迟。”当即松开长枪,转过身子,再往牢房奔去。陆琪大急,也顾不得右足疼痛,抢步上前,使出“太祖功”中的枪法的一招,长枪搠向女魃背心,只听得嗤的一声,女魃背心中了一枪。

    女魃怒极,强忍着背上剧痛,大喝一声,回身扑来,大叫道:“小贱人,你活得不耐烦了!”陆琪横过枪杆招架,只听得啪啦一声,女魃双爪击在枪杆上。陆琪双手托起枪杆,架开女魃双爪,随后刷刷刷急刺三枪,女魃双爪舞动,将那三招尽数挡下,左爪又往陆琪脸上抓去。

    陆琪举枪击在女魃左手腕,左腿前踩,出枪进招,只顷刻之间又已出数招。女魃一一格挡,随即反击,陆琪并不气馁,招架之后又连出数招。又斗片刻,女魃见她刺、扎、打、搠,招招皆是军队的枪法,而且用得极是娴熟,心中颇为诧异,暗忖:“这小贱人怎么会用军队的‘太祖枪法’?”她可不知陆琪的师父九死曾经当过兵,而陆琪自小跟随九死,便也跟着他练习“太祖功”,这套枪法自是从小就在练,从小就会用。

    但二人实力毕竟相差甚多,又斗不多时,陆琪已显窘态,出招速度明显变慢,渐渐从以攻为主变为以守为主。女魃大喜,双爪呼呼而出,招式愈发凌厉,只几下后,陆琪已无法进招,只得奋力招架。

    又斗了数招,忽见陆琪倒提长枪,回身要走。女魃还道她要临阵脱逃,叫道:“别走!”刚要出爪往陆琪头上抓去,却又见陆琪双手抓住枪杆,转腰横臂,挺枪直戳,却是一招“回马枪”。女魃一惊之下,避之不及,只听得噗的一声,心口已然中枪。

    陆琪见自己得手,心下大喜,刚要乘胜追击,却见女魃眉心传来丝丝黑气,随后双手也传来丝丝黑气。陆琪只觉周围温度骤然变高,心下大惊,忙拔出长枪,退开数步。女魃冷笑几声,房内温度只升不降。隔了片刻,忽听得呼呼几声,几间牢房内铺在地上的稻草瞬间燃烧起来。霎时间,整间屋子被呛人的烟味充满。

    便在此时,忽又听得一声犹如野兽的嘶吼声传来。陆琪心中一惊,回头一看,却见方才被打晕过去的那名官兵已站起身来,全身长满了白毛。陆琪大骇,这才发现那官兵脖子上有几个指头般大小的空洞,明白过来,向女魃喝道:“你方才杀了他,让他成了你的旱魃!”

    女魃冷笑几声,道:“是啊。今天,一个人都别想离开这里。我要你们所有人为我的徒弟陪葬。”

    就在此时,忽听得守叫道:“陆琪,我们走!”女魃心中一喜,叫道:“五行人,天庭的狗,你杀了我的徒儿,今天我就拿你的头祭拜他!”说着不再去管陆琪,转身便往刚从牢房走出来的守扑去。

    守见女魃攻来,又见陆琪身后有一只旱魃,急道:“陆琪小心!”说着双手一挥,左右两间牢房登时窜出一团火焰,他双手又是一扬,两团火焰势如猛龙般卷向女魃。女魃喝道:“好小子!”双手一张,那两团火焰瞬间便被撕了开来。

    守俯身急冲,在女魃撕开火焰之时便已冲到她跟前,双掌直出,皆是一招“只手打龙”。女魃只觉两股刚猛凌厉的劲风往自己腹部疾速撞来,旋即跃开数步,守缩回双掌,唤动火之力,右掌又出,只听得呼呼声响,右边牢房中冲出了熊熊烈火,将女魃覆盖其中。

    守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右手将陆琪往回一拉,心念一动,陆琪身子蓦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却是被他收入了收纳戒中。那只旱魃大吼一声,蹦跳而来。守左掌倏忽而出,一招“天降伏龙”往那旱魃头顶击落,只听得咔喇一声,那旱魃头骨碎裂,嘶叫着摔在地上。守又唤出一把金刀,俐落地砍下那旱魃的头颅。

    忽然间只听见女魃喝道:“别跑!”守回头一看,只见左右牢房中窜出数团火焰,热浪滚滚,席卷而来,当下双手齐出,驱动火之力,只见那几团火焰瞬间被压缩成一小团火球。守又喝道:“看招!”双掌一推,小火球往女魃的方向疾飞而去,旋即他转身抢到门前,一脚踢开房门,纵身出门。

    只听得女魃在后面喝道:“别跑!”正在此时,又听到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一股炽热波浪蓦地里向周围冲击,碎石泥沙铺天盖地,猩红火焰在尘埃中灿烂绽放,滚滚浓烟冲天而飞。

    守被那股热浪猛推向前,奔出数丈之后,终于站立不稳,重重地摔在地上,只觉耳朵嗡嗡作响,除此之外什么都听不见,身体不知怎的也动弹不得。隔了一会,他终于觉得四肢恢复知觉,忙奋力爬起身来,但见周围火光、碎石、泥沙、尘土如同流星雨般纷纷坠落。

    这时,忽然间有数十名官兵正往这边匆匆赶来,嘴里还喊着什么话。

    守心想:“现在大家都已经被救出来了,当务之急便不是战斗,而是逃跑。”当下冲到左近处一栋房子跟前,又纵身一跃,只顷刻之间便已跳上房顶。

    地上官兵们见他要逃,纷纷大叫起来:“别让他跑了!”“别让他跑了!”

    守站在屋顶上,一眼看见监狱东北隅有一间马厩,当下往那里赶去。才奔出数丈,忽听得嗖嗖声响,却见三支箭倏忽而至,忙闪身躲避。这时候地上又有二三十余名官兵齐声呐喊,纷至沓来,其中十来名弓兵弯弓搭箭,发箭往屋顶上的守射去。

    守东闪西避,施展身法,径自往马厩疾奔而去。众步兵在地上追逐,大声叫喊,扬刀晃枪,而后面弓兵依旧弯弓搭箭,连珠箭法,嗖嗖嗖不断射来。守见箭来如飞,既多且快,当下右手一挥,一道火墙往箭雨迎去。突然间噗的一声,守只感左肩剧痛,竟是中了一箭。众官兵齐声欢呼。

    守唤出数团火球,往地上官兵扔去,又伸手拔下左肩羽箭,丢在地上,便即转过身子,发足狂奔。众官兵见火球从天而降,皆是大惊失色,瞬间乱作一团,拼命往回逃窜,也顾不上去追守,只听得轰轰几声,火球砸在地上,猛地散开,烧得那些还未跑远的官兵们狼哭鬼嚎,怒骂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守施展身法,趁乱逃离,众人追击不得,只得眼睁睁地瞧着他跑远。有的弓兵还不死心,弯弓搭箭,发箭射击,可守脚步好快,早已跑远,羽箭破空而飞,却没有一个击中目标。

    守从一个房顶跳到另一个房顶,不一会已来到马厩跟前,见里面站了一群马,大概有十几匹,当下跃上最后面的马背上,向前疾走,最终落在最前面的一匹骏马背上,随后抓住马缰,纵马疾驰。霎时间只听得身后马鸣声、马蹄声响成一片,守不由得回头一看,吃了一惊,原来这马群中十几匹马全被缰绳束缚在一起,是以最前头的马开始奔跑,其余马匹也被带动,一起奔跑起来。

    便在此时,又有十来名官兵呐喊着从右面奔来,守见有几个士兵弯弓搭箭,要朝着马匹发箭,右手蓦地里一扬,两团火球呼啸而去,那十来名官兵见识过火球厉害,纷纷大呼小叫,抱头鼠窜,又听得轰的一声,两团火球落在地上,登时化为一道火墙,阻断了官兵们追击过来的任何可能。

    守看回前方,见马群奔腾,已经要到围墙跟前,也不及细想,双掌对着围墙一拍,刹那间一道火光划过半空,击在围墙上,只听得轰的一声,碎石泥沙瑟瑟洒落在地,围墙上已出现了一个大洞。

    守骑着马群,穿过大洞,逃出监狱,身后官兵的怒骂声响成一片:“别让他跑了,别让他跑了!”“快追,快追!”

    守骑着马群,才奔出数十丈,忽听得后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吼声:“别跑!”他忙回头望去,却见一名国字脸黑衣男子正纵马追来,左手握缰绳,右手持钢杖,不是保安司头儿呼延镇却又是谁?

    呼延镇见潜逃了那么多天的守终于落到自己眼前,哪肯放过这个大好时机?大喝道:“五行人,你杀了我弟弟,还敢来劫狱,你瞧我今日让不让你活着离开这里?”快马加鞭,不一会便奔到马群后面。便在此时,却又见左右两边各有一人往马群跃落,却是慕容恭临和叶仙儿。呼延镇大喜,当下大喝一声,纵身跃起,与慕容恭临和叶仙儿一齐落在马群背上。

    呼延镇一马当先,向前疾冲,钢杖横扫。守侧身一避,跃身站在马背,见呼延镇又一杖打来,当下唤出一把铁杖,当的一声,架住了呼延镇的钢杖。

    另一边慕容恭临双手化爪,往守头顶抓来。守手腕一绕、一挑,将呼延镇钢杖往上挑起,随即猛地溜下马鞍。呼延镇见钢杖被挑起后,竟是往慕容恭临脸上招呼而去,急忙缩臂,将那钢杖硬生生拉回来。慕容恭临逃过一劫,双脚落地,只觉钢杖余风扑面,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呼延镇差点误伤同伴,也是心有余悸,同时对守更加恼恨。

    守溜下马鞍后,伏在马匹侧边,刚要再跃上马背,忽听得身后传来嘶嘶破风声,忙侧过身子,钻到马腹之下,身子几乎着地,瞥见几道银光从身边掠过,原来是叶仙儿的银针暗器。只听见叶仙儿笑道:“五行人,别再跑啦,束手就擒罢。”

    守腰间一扭,双手抓住马匹的马镫,随后施展身法,噌噌噌爬到马群另一边,钻了出来。他刚站回马背上,忽觉凌厉劲风袭来,连忙矮身闪避,呼延镇见偷袭未果,又大喝一声,钢杖往下劈去,守侧身避过,右手一推,送出一团火球,呼延镇只感热浪卷来,大吃一惊,忙往后退了一步,那火球直飞向天空,过不多时便消失了。

    这时守已经与慕容恭临、叶仙儿斗上。只见慕容恭临身如飘风,落在守跟前,冷声道:“杀了你,给呼延师哥偿命。”双手已搭在守肩头。守只感一阵剧痛,似是有十把铁锥嵌入肉里,大惊之下,飞起右脚,踢向敌人小腹。慕容恭临左掌滑落,要挡下守这一脚,哪知守趁机一把抓住他左手腕,腰间一扭,跃入半空,右脚落下,左脚飞踢,慕容恭临身子顺势往旁边一倒,忙松开左手,双手在马背上一撑,翻身跃开。

    守左脚还未立定,忽觉脚踝上有物卷到,似是一条软鞭。他暗叫不好,又觉那软鞭往后一拉,当下双手拍在身下马背上,身随鞭起,又听得叶仙儿叫道:“好!”软鞭一抖,竟是缠得更紧,将守猛地往下拉去。原来那使鞭的正是叶仙儿。

    守唤出一把匕首,往脚下鞭子一砍,哪知那鞭子极是柔软,被匕首一砍竟是不断,却正是“柔能制刚”的道理。但见那鞭子又是一拉,守站立不稳,登时摔在马背上。

    正在此时,呼延镇与慕容恭临二人,钢杖双爪,一左一右,双双攻来。

    守身处绝境,危机万状,也不及细想,左手一扬,四团火球往呼延镇和慕容恭临激射而去。呼延、慕容二人大吃一惊,忙奋力往后跃开。叶仙儿右手拉动长鞭,将守拉到跟前,笑道:“你好呀。”左手往他胸口拍去。

    守大喝一声,右手一招“只手打龙”打出。叶仙儿只感一股排山倒海的劲力涌来,忙急退避过,守跃过她头顶,往马群下落去。

    叶仙儿收回长鞭,道:“别跑啦。”身子溜下马鞍,伏在马匹侧边,向下窥探,果然见到守正往马群另一边爬去,便叫道:“找到你啦。”手中长鞭泛起青光,倏地飞出,往守右脚踝卷去。

    此时守已经爬到马群另一边,刚要跃身上马,忽觉右脚下有微风吹来,心中一凛,腰间一扭,翻过身子,双手抓住旁边马镫,紧紧贴着旁边一匹马的腹下,哪知那长鞭竟然调转方向,对守的右脚穷追不舍。守暗叫不好,当下双脚在地上一点,纵身一跃,从马与马之间奔行隙间重新跃上马背。

    周围刚刚豁然开朗,他忽觉左右又各有一股劲风袭来,原来左边是慕容恭临,右边是呼延镇。他当下左掌一招“只手打龙”,先往慕容恭临迎接上去。他刚攻到慕容恭临面前,忽见左近处黑影闪动,却是叶仙儿的鞭子,身子急忙一侧,慕容恭临左爪和叶仙儿的长鞭从他头顶擦过。

    叶仙儿道:“去!”那长鞭鞭头如蛇头一般,往守背上抽来。守往马背上一滚,两柄匕首往叶仙儿脚下掷去,旋即施展身法,钻进马匹之间的间隙,再次藏到马腹下。

    呼延、慕容、叶三人分头行动,同时溜下马背,伏在马匹侧边。呼延镇见马腹底下有黑影在动,当下右手抓马镫,一拉,身子已然钻入马腹底下。守见呼延镇到来,喝了一声,飞起右脚踢了过去,呼延镇也喝了一声,飞起右脚踢了过去,只听得啪的一声,二人双脚相撞,只觉右腿被震得麻木不仁,不由自主地往后移了一移。

    便在此时,忽又听得呼呼声响,守抬头一看,却见慕容恭临双爪已至,当下双足勾住马镫,双手均是一招“只手打龙”打出,只听得“啪”的一声,双爪与双掌相交。守只觉身子往下倾斜,忙抓住马鞍,双足用劲,硬生生地将身子拉了上去。

    便在此时,又听得呼呼声响,却是叶仙儿的长鞭。守提起一口气,纵身一跃,又从马匹之间再次跃上马背。却听叶仙儿笑道:“窜来窜去的,不烦么?”说着那长鞭却也从马匹之间倏地飞来。守脚尖在长鞭上一点,却见那长鞭呜呜作响,空中盘旋,宛如一个套索般缠了过来。

    守身子向前一倾,脚尖又点在长鞭上,瞬间冲出数尺,双脚落在最前头的马背上。与此同时,呼延、慕容、叶三人又已跳上马背,一齐往守攻来。

    四人斗在一起。呼延镇钢杖呼呼作响,慕容恭临双爪嗖嗖,招式凌厉至极,全是杀着,而叶仙儿舞动长鞭,协助呼延、慕容二人,将守逼得不得逃脱。原来这三人正是要置守于死地。原来呼延镇的钢杖名为“降魔杖”,招式用的是自创的“降魔十三杖”,招中藏招,诡异多变,且每招都有千钧之力;慕容恭临用的是右女魃传授的“残天爪法”,以十指摧敌要害,招招狠辣无比;叶仙儿使的长鞭名为“活蛇鞭”激活后宛如活蛇,伸缩自如,攻击力极强,就算近处有旁人也可以直击敌人而不击中旁人,是以团战时收放自如,猛攻向守,却又不碰到呼延、慕容二人分毫。

    守被三人围攻,只勉强拆了近十招,已感乏力,又躲过呼延镇一杖后,忽觉右肩似是有五把铁锥深深扎入,剧痛难当,暗叫不好,一招“只手打龙”将慕容恭临的爪子推开,却又见叶仙儿的活蛇鞭子狠抽过来。他暗想:“我命休矣!”蓦然间灵机一动,一个侧身躲过活蛇鞭后,右手一划,一道火墙登时往保安司三人疾速涌去。保安司三人均是大吃一惊,纷纷跃开,马群中的马匹被火墙烫得嘶鸣起来,愈奔愈快。

    守乘胜追击,冲向呼延镇,一把金刀在手,猛砍而去。呼延镇使开“降魔十三杖”,唤动灵力,但见他手中降魔杖青光大作,随后十三根青芒气杖如同孔雀展羽般绽放开来,往守击来,正是“降魔十三杖”的一大杀招:“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守向后跃开,见那十三根青芒气杖追击而来,当下唤出十三把金剑,右手轻轻一扬,十三把金剑激射而去,只听得“砰”、“呼”声响成一片,青芒气杖与金剑相撞,登时发出一道刺眼的白光,随后便凭空湮灭。与此同时,守已经趁着这一时机再次躲入马腹下。

    守只觉右肩奇痛难忍,隐隐间似乎还有一阵阵凉意,当下却也不及细想,只是往马群后边爬去。

    马背上,呼延镇见守三番五次躲到马腹底下,又见保安司三人打了那么久还不能把一个少年拿下,心中已感焦躁,喝道:“慕容、叶仙儿,包夹他。”慕容恭临道:“他已经中了我的‘毒冰入体’。”呼延镇喜道:“妙极,尽快把他拿下。”慕容、叶二人齐道:“是。”便一左一右往马群后边走去。

    守此时身子紧紧贴着马腹。方才上面三人,特别是慕容恭临的话他听得是一清二楚,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但觉右臂逐渐麻木,伤口处寒意更甚。

    忽然间只听见不远处一个男子朗声说道:“止步!”守低头一看,从马腿之间看见前方一里距离外的路口站着一队官兵,足足有二三十余人,均是手持长矛,指着马群。守暗呼一声苦,若是硬闯,马匹只有被刺死的份,而他此时右臂麻木,几乎动弹不得,一个人又打不过保安司三人,即使是使用五行之力也不甚容易,若停下马群,他逃脱的可能便近乎没有,此番劫狱便会完全失败。正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危机四伏的情况,反而令他突然镇定下来。他目光扫过周遭,但见这马群中十几匹马全被缰绳束缚在一起,是以这一路来都是奔在一起,从未散开。蓦然间,他脑中灵光一闪,一个计划已在他脑中成型。

    却说呼延镇见前方有官兵拦截,心想:“再不把五行人杀死,恐怕这个功劳就要被他人抢夺走了!”当下道:“慕容,叶仙儿,跟我来!”说罢溜下马背,钻入马腹底下。

    叶仙儿和慕容恭临刚要跟着呼延镇钻入马腹底下,去捉拿五行人,忽见一人从马匹之间窜出,正是守。叶仙儿大喜,叫道:“你终于舍得出来啦。”手中活蛇鞭无声无息,来如闪电。守应变奇速,身子用力,右足足尖点在活蛇鞭上,腰间一扭,往前一倾,又钻入马腹底下。叶仙儿不喜,叫道:“还躲什么躲呀,真胆小。”说着右手一摆,那活蛇鞭嘶嘶作响,随着守钻入马腹底下。

    守刚贴在马腹底下,忽听得呼呼声响,已知是呼延镇的降魔杖,当即唤出一把铁杖,急刺而去,只听得当的一声,双杖杖头相撞,守只觉虎口被震得酸麻,当即丢下铁杖,又见叶仙儿的活蛇鞭再度追来,当下纵身再次跃到马背上。

    慕容恭临听到声响,大喝一声,疾步向前,双爪齐出,一左一右,往守头上抓去,却正是“残天爪法”中的“摧敌首脑”一招。守矮下身子,只觉双爪从头顶掠过,当下驱动火之力,右掌一招“只手打龙”击出,只不过此时他右掌燃着火焰,招式威力自是要大上许多。慕容恭临只感一股翻江倒海的劲力与滚烫的热浪一齐往腹部撞来,大惊之下,双手往下一抓,旋即脚下一点,跃开数步。守身子一矮,再度钻入马腹之下。与此同时,呼延镇也重新爬上马背。

    只隔了一弹指功夫,又听得呼的一声,守再次跃上马背。他刚站稳脚跟,却见叶仙儿抢上前来,刷刷刷连环三鞭,呼延镇施展“降魔十三杖”,猛攻过来,慕容恭临随之而来,“残天爪法”一招接着一招连攻而来。守右臂已经几乎完全动弹不得,只得用左掌苦苦抵挡,奈何保安司三人全是高手,实战经验比他这一个才十八九岁的少年要多上不知多少,只顷刻之间,他已经支撑不住了。保安司三人眼见便要得手,心中均是大喜过望,招式也愈发凌厉。

    忽见守双足一点,跃开数步,呼延镇喝道:“站住!”抢上前去,却见守左手一摆,三颗火球呼啸而来,他大惊之下,忙侧身躲避,叶仙儿和慕容恭临见火球攻来,也得闪避。三人躲过火球,刚要攻击,却惊觉守又一次不见了。

    此时马群奔腾,拦路的官兵已经近在咫尺。呼延镇知道守又躲到马腹之下,向叶仙儿使了个眼色,叶仙儿会意,双手一动,活蛇鞭便往马腹下钻去。便在此时,又听得身后呼的一声,保安司三人当下往声音的方向攻去,却惊觉那只是一根铁杖。

    便在此时,忽听得前方一声嘶鸣声,三人均是暗呼不好,转过头去,却见守骑上最前头的那匹马,左手一抽马缰绳,那马竟开始脱离马群,径自前冲。呼延镇大惊,随后只感脚下不稳,低头一看,更惊觉此时马群不知怎的竟开始散开。原来守方才一连几次钻入马腹之下,竟用刀切断将马匹束缚在一起的缰绳,是以此时马群散开,他才得以只骑着一匹马逃跑。

    慕容恭临大喝道:“别走!”一跃而起,双爪往守天灵盖猛抓下去。守听到身后呼呼风响,当下唤出金之力,反手一扔,只听得慕容恭临大叫一声,已向后摔去,腹部、左肩已各插了一把金色匕首,均是没入至柄。

    呼延镇见状,又惊又怒,忽觉脚下一晃,差点摔倒,只恨自己不能早点杀死这个少年,见马群已经分散开来,当下纵身跃起,一把抓住兀自在空中的慕容恭临,将他放在其中一匹马背上,随后自己又滑落到其中一匹马背上,抓住缰绳,快马加鞭,追了上去。叶仙儿见慕容恭临身受重伤,当真是五内俱焚,刚要前去解救,忽听得呼延镇叫道:“走,先去抓反贼!”叶仙儿一凛,当下骑上一匹马,紧跟在呼延镇后面。其余马匹大声嘶鸣,四处逃窜。

    守伏在马背上,只觉得自己右肩伤口处似乎有千万根冰针正在拼杀,冻得连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他强忍着寒冷,抬起头来,瞥眼间却见整条右臂被一层薄薄的,晶莹剔透的冰霜覆盖,动弹不得,心中又惊又惧,不禁叫了一声苦。

    这时,却听身后马蹄声响,守奋力回头,但见呼延镇、慕容恭临、叶仙儿三人骑马追击,心中叫道:“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还没把他们救出去。”当下咬了咬牙,奋力坐起身来。

    此时拦路的官兵已经近在眼前。见守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先头一名官兵大叫:“把他拿下!”其余官兵齐声大喝,抢步上来。

    守强忍寒意,唤出火之力,左手一扬,数团火球从天而降。官兵们只听见呼呼声从头顶响起,抬头一看,见是几团火球,纷纷吓得大叫起来,阵型大乱。守见一名官兵大喊大叫着往自己冲来,也顾不得细想,左手一摆,一把金剑往那官兵胸口激射而去,那官兵避之不及,胸膛被贯穿,当场死亡。

    守骑着马冲过官兵,只奔出数丈,只听得轰轰声响,那几团火球砸在地上,登时化为一道火墙,烧得那群官兵大喊大叫,四处乱跑。呼延镇等人见火焰拦路,又怒又急,竟不停下,反而快马加鞭,他们坐骑被火烫着,大声嘶鸣,他们自己也被火焰烧出了几处伤口,但他们对此竟是不理不睬,只径自穿越火墙,穷追不舍。

    守骑着马一路逃亡,路上又有几队官兵拦截,全被他用火之力击退。又逃了一会,只见内城出口出现在眼前。守心中一喜,当下快马加鞭,往大门疾驰而去。

    奔到大门前,却见这里已站了好多名手持长矛的官兵,他们看见守骑着马到来,齐声大叫,挺矛刺来。守大惊之下,刚要驱马往别的方向逃去,却发现左右两边也有官兵挺矛攻来。这一来那匹马再也不能逃出,只顷刻间便被刺成了筛子。

    守奋力跃起,一脚踩在左边一根矛杆上,随后又纵身跃起,就这么一连踩上几根矛杆,终于跃到大门之前,但见这里有一名将军模样的人骑着马,叫道:“别让他跑了!”守大喝一声,一招“只手打龙”将那将军模样的人打下马,随后一个倒翻筋斗,上了马背,抓住马缰,扬长而去。

    这时呼延镇等人也赶到,见守已经离去,守方才的坐骑躺在地上,已经死亡,又见那将军模样的人躺在地上,大喊大叫,满嘴脏言,心中当真是怒火中烧,大叫:“让开!”说罢驱马疾奔,叶仙儿、慕容恭临二人紧跟其后。官兵们纷纷退开,为三人让出一条路来。

    却说守出了内城,在外城街上骑马奔驰,街上百姓们纷纷惊叫着往旁边让开,生怕被他撞到。

    守伏在马背上,身体抖得更加厉害,牙齿不住地相互碰撞,咯咯直响。此时明明阳光明媚,晴空万里,他却觉得身子宛如坠入冰窖一般,奇寒透骨,难受至极,似乎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冻成一块寒冰。此时不仅仅是他的右臂,连他右肩也已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霜,而且那层冰霜似乎依旧在蔓延,他已经感觉右颈也冻得有些麻木了。

    此时街上老百姓全都听说反贼入城,已经逃得一干二净,是以街上除了守和官兵,一个人影都没有。

    又不多时,忽然间马蹄声从身后响起,越奔越近。守奋力回头,但见身后追来了一队人马,保安司三人在先头,后头则是官兵,有几名官兵弯弓搭箭,往他坐骑发箭。他咬紧牙关,双腿一挟,那马嘶鸣一声,四蹄翻腾,奔得更快。后面追兵纷纷大声吆喝:“别让他跑了,别让他跑了!”也快马加鞭,追击上来。

    守纵马在街上七转八拐走了一阵,终于来到城墙边,当下掉转马头,顺着城墙而行,途中又用火之力解决了一些前来拦截的官兵,又过不多时,终于来到延京北门跟前。

    却见此时北门已关,门前站了数十名官兵,手持长矛,见守到来,先头一名官兵喝道:“止步!”守更不多想,左手一扬,数团火球飞了过去。众官兵见状大惊,有的开始四散逃窜,但有的却挺矛抢来。守又唤动木之力,只见数根藤蔓倏地破土而出,将冲来的官兵尽数缠住,随后将他们举到半空,吓得他们啊啊大叫。

    守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却只得强打精神,见前方北门已关,唤动火之力,左手指向北门。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北门两扇大木门瞬间被火焰吞并。守的坐骑怕火,不敢再前进,慢下脚步,守喝道:“快走!”马缰击抽数下,那坐骑嘶鸣一声,脚步又快起来,往熊熊燃烧的大门冲撞而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那大门竟被撞出了一个窟窿,登时木屑火光到处横飞。守与马身上皆是多出了几道烧伤。此时守只感全身烧伤处灼痛,右臂又寒冷至极,一冷一热,当真难受,几欲晕去。正在此时,忽听得身后隐隐约约传来呼延镇的声音:“别让他跑了!”他心中一凛,又振作起来,见地上皆是泥土,心生一计,当下滑下马背,脚勾马镫,左手紧紧抱着马背,右手在地上一拍,随后再次用尽全力,跃上马背。

    但听到隆隆声响,随后一道土墙从地里升起。呼延镇本来已经奔过已被烧毁的木门,要追击过去,忽见土墙升起,他这一惊非小,竟是没勒住马,径自撞了上去,撞得人仰马翻。官兵们一拥而上,想要追击,奈何土墙已经将出路完全堵住。

    叶仙儿赶到,下得马来,奔向呼延镇,将他扶起。呼延镇摔得头昏眼花,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不禁恼羞成怒,大吼道:“去从别的门出去,快去追他,快去追他。”官兵们闻言,纷纷大叫大嚷,往京城其他大门蜂拥而去。呼延镇纵身跃起,又道:“叶仙儿,你回去救慕容恭临。”叶仙儿应了一声,驰马离去。呼延镇也施展身法,愤然而去。

    此时守早已将延京远远甩在身后。他方才滑下马背,造土墙挡官兵的路,又重新上到马背,早已耗尽了全部力气。此时他伏在马背上,身似浮云,气若游丝,只觉全身筋骨酸痛欲裂,几乎动弹不得,源于右臂的寒意早已蔓延全身,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似乎全都被冻住了。

    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就要死了,我就要死了!”

    便在此时,忽觉体内有一大股暖意喷涌而出,冲撞全身脉络,甚至淹没了体内灵力。五脏六腑的冷,和这暖意的热,一冷一热,终于让守支撑不住,只觉眼前一黑,便即伏在马背上,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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