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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纵横山间

    守在山间林中发足乱闯,时不时地停下脚步,四处张望,心中只想:“他们在哪儿?他们在哪儿?”原来他与玄武决定先不去管那些山脚下的保安司打手,而是分头行动,先将那三名死去的同门葬了,随后去寻找那些驱灵门的人,而后再想办法撤出纵横山脉。

    却说此时他又奔出数十丈,忽听得左首处簌簌声响,他连忙抢上前去,却发现那只是一只野兔,不禁大失所望,转而往别处疾奔而去。

    守又跑了一刻钟左右,忽见前面地上有个栗色的鼓鼓的东西,当下抢上几步,却见一匹栗色马匹躺在地上。他忙奔近俯身查看,却见马身上血迹斑斑,再仔细审视,发现马身上全是伤口,又伸手一摸,着手冰凉,且摸得满手紫黑血迹。他已知这马匹早已死去多时,再转头张望,又看见什么金色的东西从草丛中闪过,忙走过去察看,却发现那是一名保安司打手,背上被刺了一个血窟窿,也已死去多时。

    守站起身来,转眼又看见地下斑斑点点一道血迹,当下顺着那血迹而行。走了大约半刻钟左右,血迹逐渐稀少难找,时隐时现,守好几次都找错了路,还得原路返回,寻得血迹后再走。又走片刻,血迹已绝。他止住脚步,东张西望,并没发现任何异样,周围还是一片树林,郁郁葱葱,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么大的树林,要找到十几个人,而且还没有一点线索,当真是难事。眼下除了四处乱找,也无他法,守便随便挑了个方向,径自去了。

    又走了十余丈,他又望见前方树丛中似乎藏着什么白色的东西,忙上前查看,却见地上躺着一名驱灵门弟子,双目圆睁。他依稀记得这弟子是一名剑宗弟子,名叫武大章,忙俯身察看,却发现武大章身体冰凉,胸口有个血窟窿,早已死去多时。

    守又惊又怒,呆了半晌,终于缓缓伸手将武大章的双眼合上,只自恨实力不足,无法保护大伙,导致有些人还是被保安司的人杀死,又想:“须得尽快把其他人找到,尽量解救更多人,否则我对不起已经死去的同门,对不起各位还活着的同门,也对不起自己。”想到此处,当下站起身来起身,准备继续找人。

    忽然间只听得簌簌声响,但见一名保安司打手从林中窜出,一个矮身,手中双斧挥舞,劈砍而来。

    守听到声响,又看见那使斧的打手,着实吃了一惊,当即唤出一把金剑刺出,只听得锵的一声,剑斧相交。那使斧的喝了一声:“好!”斧身忽然泛起青光。守心中暗呼不好,向后跃开数步,却见那使斧的双斧一挥,两道青光气流飞出,呼呼作响,攻势凌厉。守矮身闪避,那两道青光气流击中后面的树木,只听得咔咔两声巨响,那树木竟被劈砍出了两道极深的口子。

    守俯身往前一冲,手中金剑倏地刺出,那使斧的侧身闪避,双斧往那金剑猛砍,锵锵两声,守只觉得虎口被震得发麻,金剑竟是脱手而出。那使斧的大喜过望,疾步抢到守跟前,双斧刚要往他头顶斫去,忽觉腹部一凉,随后一阵剧痛袭来,不由得狂叫一声,手上却又加了把劲,双斧砍得更快,呼呼作响。

    却见守后仰扑跌,双脚一点,退了出去,虽躲避过去,但觉斧头劲风未去,心中还是暗呼好险。那人只感手上劲力忽然全失,双斧脱手,随后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他低头一看,见自己腹中插着一柄匕首,不由大吃一惊,手脚登时无力,跟着侧身倒地,道:“你——”说话间鲜血正从嘴角汩汩流出。

    便在此时,忽听得有人说道:“他在这儿!”话音未落,又有三名保安司打手从林中窜出,先头一名双手空空,后头两名一个执刀、一个持剑。那空手的打手喝道:“贼子别跑!”左手一挥,几团火光往守飞去。守定睛一看,发现那竟是几道符咒,心中一凛,跃身而起,拔足狂奔而去。那使符咒的人又喝一声:“跟!”那几道火符便循着守离去的方向飞去。

    另外两名保安司打手扶起那使斧的,见他腹中插着匕首,均是大惊失色。那使斧的早已痛得满头大汗,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道:“救我......救我......”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一口气接不上来,头一歪,就此毙命。那使符咒的俯身察看,但见那匕首插在那使斧的要害上,心中大怒,喝道:“跟我去追那贼子!”另两人见同僚惨死,也是义愤填膺,那执刀的道:“是!”与那持剑的一起,跟在那使符咒的身后扬长而去。

    守施展身法,在林中狂奔,在树木之间穿梭,然而身后那几道火符速度奇快,只顷刻间便来到他身后数尺距离,紧紧跟着他不放,让他躲避也不是,反攻也不是;他跑到东,火符跟到东,他跑到西,火符跟到西。又乱跑一阵,他猛见前方有一条河水,当下提起一口气,冲到那河水跟前,随后扑通一声便涌身跃入水中,但觉河水冰冷刺骨。那些火符并不减速,径自冲入河水,登时熄灭,化为灰烬,沉入水底。

    守游到河水另一边,喘了几口气,刚要爬上岸,忽听得呼的一声,一张泛着蓝光的符咒飞出丛林,落到水面,只几弹指间,他周围的河水已结成寒冰,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将他死死卡在原处。这一节来得猝不及防,守自是愕然无措,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当即唤出水之力,要将这寒冰化为水。

    就在此时,脚步声响起,三人从林中冲出,先头一名正是那使符咒的,后头两名却是那对执刀持剑的人。那使符咒的在池边停下脚步,而另外两名却不停步,而是径自冲着守而来,刀与剑一左一右猛地攻来,竟是是要直取他头颅!

    那使符咒的突然急叫道:“别杀他!头儿要活的!”话音未落,只听得哗啦一声大响,那冰竟在一瞬间统统化为河水,那执刀的和那持剑的脚下踩了隔空,“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扑通扑通地掉入河里,而守早已顺着河流游出数丈。

    那使符咒的气得哇哇大叫,奔向河边,朝着守的方向扔了三张火符,哪知守一骨碌爬上岸,左手在水面一拍,又是一扬,只听得哗啦一声,一道水幕从水面骤然升起,将那三张火符吞并。那使符咒的大急,想再用结冰符冻结河水,却又顾及自己同僚,当下只得发足奔向那水慕,刚奔得近了,却又听得哗啦一声,那水幕解散,而守的身影早已消失。那使符咒的定在原处,看着自己两名同僚狼狈地爬上岸,气得破口大骂。

    再说守又东跑西窜一阵,忽见前方似有一道深谷,不知是山溪还是深谷,当下停下脚步,向里窥探,但见那是个极深的山谷,立足处离地至少有二三十余丈距离。深谷底下有个斜坡,边上又是绿油油的一片茂密树林。他刚准备离开,另寻别路,忽听得一声叱喝,十余名保安司打手从林中冲出。当先一魁梧男子举起狼牙棒往他头顶猛砸下来。

    守侧头避过,那使狼牙棒的定住脚跟,稳住身形,好不摔下深谷,狼牙棒再次狠打过去。守唤出一把金剑,举剑格开,又还一剑,却被那使狼牙棒的挡下。守与那使狼牙棒的又交了几回合,右手挺剑急刺,那使狼牙棒的叫一声:“好!”狼牙棒猛挥,只听得“当”的一声大响,守的剑便被击脱了手。那使狼牙棒的大喜,正要乘胜追击,哪知守右手一挥,一把金剑倏地飞出,刺中他右肩膀。

    那使狼牙棒的大叫一声,守抢上几步,左手一招“只手打龙”,右手一招“天降伏龙”,那使狼牙棒的避之不及,只听得啪啪几声,天灵盖、右边肋骨全被击裂。那使狼牙棒的一声未出,已然毙命,尸体一个趔趄,便往深谷里摔了下去。

    其余打手见同僚惨死,又怕又怒,其中一手持长枪的人大喝一声:“贼子,受死!”说罢与两名持剑的人一同攻上,其他人则驻足观看。

    守心中一动:“他们是要用车轮战消耗我,不知又是为何?”眼见那持长枪的已经抢到跟前,枪花卷起,朝他胸口直搠而来,当下侧身闪避,右手在那枪杆上一托,当当两声,将另两人刺来的剑一并挡下,随后右手又探出疾夺,一招“挡龙尾”,将长枪夺下,随后又挺枪朝着那人胸口刺去。那人长枪被夺,吓得面无人色,一跤跌在地上,暗叫:“今日便要死在此处了!”闭上眼睛等死,可等了一会,也不觉有何异样,便慢慢睁开眼睛,却见守舞动长枪,已经与另两名持剑的人斗在一起。原来方才守的枪招只是虚招,只是为了吓唬他而已。

    却说守与两名使剑的人斗了数招。那两名使剑的起初还以为守枪法了得,是以不敢一味猛攻,生怕露出破绽,但交了几招后,他们猛地发现守的枪法简直是毫无章法,破绽百出,心中大喜,当下左边那人一个虚招刺出,守果然被骗,长枪猛出招架,暴露登时左胁,右边那人便即提起长剑,疾往他左胁刺去。

    守忙侧身闪避,却听得嗤的一声,终究是迟了一步,左胁衣服被划破。守喝了一声,松开长枪,跃开数步,双手齐扬,呼呼两声,两团火球疾飞过去。两个持剑的人本要乘胜追击,忽见火球攻来,大惊失色,当下收剑急避,那火球砸在后面一棵大树上,只听得轰的一声,火苗登时东窜西跳,腐蚀着那棵大树。

    又有一名手持哨棒的人大喝一声:“纳命来!”与三名同僚一同冲上。那使哨棒的一马当先,举起哨棒当头砸下,刚猛无伦,守避之不及,只得举手一招“只手打龙”硬接,只听得“啪”的一声,守只觉得手臂被震得发麻,心中大惊:“这木棍看起来平平无奇,劲力却如此刚猛!”当下左手微动,唤动木之力,几根藤蔓破土而出,缠住那哨棒。

    又有一人从右边攻到,手中大锤从上至下砸来,带着呼呼劲风,守心想自己决计不能硬接,当下左手回拉,藤蔓跟着回拉,将那哨棒夺来,随后手握哨棒,往地上一扫,打中那使锤的人脚上。那人大叫一声,打了个趔趄,砰的一声,锤子已砸到守脚边的地上。

    那使哨棒的差点被打中,破口大骂起来:“蠢材!”与此同时,守丢下哨棒,抢步上前,右手一招“只手打龙”,跟着左手又一招“只手打龙”,咔啪咔啪两声,那使斧的身子直飞出去,随着一声闷响,摔在一棵树,顿时“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又两人攻到,当先一人叫道:“小子,看招!”双拳一股刚猛之力击来。守左手一招“挡龙尾”招架,又见另一人抢到自己左侧,右手食指朝着自己腰间猛点过来,左手腕一绕,拍在第一个人手腕上,身子顺势一转,一招“反咬龙尾”,第二个人惨叫一声,右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已断,只得退却。

    那使拳的大怒,刷刷刷连出三拳,守出掌格挡,交了几招,忽见那使拳的拳路一变,方才拳路刚猛无比,此时拳路却飘忽不定,极是阴柔,一时间竟是看不出哪招是虚招,哪招是实招,当下只是连出三招“只手打龙”往那使拳的胸口砸去。那使拳的心想:“正所谓:‘柔能克刚’,我这一路‘刚柔六拳’刚柔兼具,他这招式阳刚至极,却是斗不过我这招至阴的‘深藏若虚’。”只见守第四次“只手打龙”袭到胸前,当下拳头往前一送,二人拳掌相交。

    守猛觉对方拳力似有似无,自己掌力是实也不对,虚也不对,一下子竟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战斗之时,哪里容得丝毫疏神?那使拳的见他一呆,立即乘隙而入,一招“刚柔六拳”中最刚猛的“劈山覆海”砸在守胸口。

    守只感胸口似被重物砸击,剧痛难当,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跌跌撞撞向后退去。便在此时,那使枪的、两名使剑的、那使哨棒的、那使锤的、还有其他数人一齐围攻过来,将他死命摁倒在地。

    守被按在地上,想要挣脱,奈何一人敌不过十余人,忽然心生一计,当下伸出右手拍在身边一人身上,随后心念一动,那人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其他人吓了一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守乘机一跃而起,心念又是一动,方才那人便再次出现,摔在众人身上,众人啊啊惊呼起来,纷纷摔成一团。

    那使拳的早早躲开,是以没被人群砸到,但还是怒不可遏,叫道:“小子,看你往哪里走!”“刚柔六拳”中的“至刚至坚”往守胸口拍来。却见守身上泛起青色光芒,随后“当”的一声响,那“至刚至坚”重重击在守胸口,但守似乎毫发无损,一招“只手打龙”打出,随后又一招“只手打龙”跟进,丝毫没有拖泥带水。那使拳的大惊失色,胸口连中两掌,终于支撑不出,吐了一口鲜血便倒了下去,心中只想:“为什么我的‘至刚至坚’不管用?为什么我的‘至刚至坚’不管用?”他可不知道守方才使用的正是“金刚罗汉衣”,别说是拳掌,就是寻常的兵刃武器也无法伤到他半分。

    但就在守与那使拳的搏斗时,其他人已经站起身来,见同僚受伤倒地,纷纷大喊大叫,脚下一掀,一齐攻到守跟前。抢在前头的是四名使剑的人,其中一人大叫:“雷电剑阵!”随后将剑往天上一抛,其余三人也跟着将剑往天上一抛,随后四人单脚垫地,纵身跃起。其他人止住脚步,看着四人攻击。还有一人说道:“别杀了他,头儿要活的。”

    守心中一动:“所以他们用车轮战消耗我,却是为了活捉我,一定是那呼延镇要亲手杀了我。”但见那四人飞在空中,随后一名青年一名少年捏住长剑,一左一右,俯冲而下,手中长剑疾往他刺来。守连忙唤出两把金刀,侧开身子往下躲避,同时金刀挥砍。只听得“锵锵”两声,剑刀相交。那两人却只是点到为止,当即抽身撤离,随后另两人却已捏着长剑攻到。这攻势衔接速度奇快,守还未站稳脚跟,眼见两人攻到跟前,只得用力一扭腰间,双刀猛砍,奈何他刀法实在不行,左刀虽然砍中一人的剑,右刀却砍了个空,还露了破绽,右臂被划了一道口子。

    那两人刚刚退开,那对青年少年已再次提剑攻来,守只得举刀招架,然而那第一个双人组故技重施,只是点到为止后便再次跃开,换第二个双人组攻击。这四人宛如一体,进攻行云流水,速度快如闪电,如此反反复复几次之后,守身上已经被划出了好几道血口,已经被逼到那深谷旁边。

    这时,一名保安司打手惊叫道:“莫要下杀手!头儿要活的!”然而此时又轮到第一个双人组攻击,但见先头那青年长剑刚碰到金刀,忽然一个后空翻跃开,随后那少年的剑也已刺到。守举刀一砍,忽觉劲风袭来,原来那少年后空翻跃开之后,悄然扔出手中剑,力道之大犹如一名壮汉从近距离扔长矛一般。但听得嗤的一声,守避之不及,背上被划了一道大口子,血流如注,登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脚下一个趔趄,竟往那深谷滑落。

    其他人纷纷惊叫起来,其中一人叫道:“不!”抢步上前,还有人急叫道:“快,抓住他,头儿说要活的!”众人连忙抢上,眼睁睁看着守身影消失不见。

    那四名使用“雷电剑阵”的人吓得面如土色,忙冲到深谷旁,心中懊悔不已,他们原本只是想要活捉守,结果第一个双人组中的少年毕竟少年心性,使开了剑后越斗越兴起,最后竟头脑发热,一时冲动,将“雷电剑阵”的杀招使出,终于酿成了这个局面。

    其他保安司打手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有人已经开始对那四名使用“雷电剑阵”的人破口大骂起来。那四人赧颜汗下,无地自容,特别是那名少年,泪眼模糊,抽抽噎噎,心中好生后悔。

    隔了一会,有人叫道:“别在这里骂了!赶紧下去找人!”众人这才幡然醒悟,当下十余人胡乱分成几组,分头寻找进入深谷的入口。

    却说守往深谷里摔去,片刻后,忽然落在石壁上横里生出的一棵松树。他伸手要勾住松树,然而受伤甚重,这一下竟没勾住,径自往下落去,好在那松树离谷底山坡已不过七八丈,他摔在山坡,滚入树林,最后停在一棵大树下,只觉全身疼痛欲裂,随后眼前一黑,便即昏晕过去。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神志逐渐清晰,睁开眼来,但见周围一片昏暗,左首处有一个小洞,能容得下一个人,月光从小洞洒入。

    他微微一愣,刚想坐起身来,却觉背上被那少年刺中的地方剧痛难当,不由得“哼”了一声。

    便在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忽然传来:“守师弟,你终于醒了。”

    守微微一惊,循声望去,却见黑暗中依稀能看见一团人影,便道:“是谁?”那女子道:“我是梅素心,符咒阁弟子。”守刚要起身,忽觉背上剧痛更甚,不禁痛哼一声。那女子忙道:“师弟,你别动,你伤得不轻,不能乱动。”守听闻此言,叹了口气,重新躺下,问道:“这是哪儿?”

    梅素心尚未回答,忽又听得脚步声响,不一会,一人钻入小洞,问道:“林臻还没回来么?”听声音却又是一个女子,她口中的林臻却是剑宗的一名男弟子。

    梅素心道:“巧楚,你来了。林臻他还没回来。外面情况如何?”巧楚道:“这个深谷太大了,而且错综复杂,我差点就回不来了。”梅素心道:“那些人呢?”巧楚道:“不在,我们暂时安全。”梅素心又问:“有找到其他同门么?”巧楚道:“没有。”梅素心闻言叹息。

    巧楚又问:“守师哥醒了么?”梅素心道:“他醒了。守师弟,这是梅巧楚,我妹妹。”守“嗯”了一声。梅巧楚在守身旁坐下,问道:“守师哥,伤怎么样了?”守道:“嗯,暂时起不了身。”梅巧楚道:“那只是皮外伤,不过差点就要伤到脊椎了。”守又“嗯”了一声。

    隔了一会,守问道:“现在是晚上了?”梅巧楚道:“是。”守又问道:“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梅巧楚道:“当时我们刚刚起来,就看见有几个身穿飞鱼服的人上来,不由分说就要攻击我们,我们自然是反击,但是他们实力很强,我们虽然杀了一个人,却也死了三个人,后来还是陆师师姐一马当先,出手把那几个人杀了,随后带着我们冲出去,结果发现外面又有人攻来。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打不过,只得分头逃跑。我、姐姐和林臻在林中躲避那群人的追击,误入此间,现在也无法逃出去了。”说到此处,声音微微发抖,隔了一会,又道:“我们中了生死符,又不能使用灵力,若不是陆琪师姐,恐怕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守又问:“那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梅巧楚道:“被人追杀,然后不小心掉了下来,姐姐脚也崴了,只能躲在这个石洞中。”守“噢”了一声,不再搭茬。

    梅巧楚又问:“守师哥,你是怎么进入这里的?”守苦笑一下,道:“被人追杀,被打了下来。我背上的伤也是这么来的。”梅巧楚惊道:“守师哥你实力这般强,竟也会被打下来。”守又苦笑一声,道:“我实力可不敢说‘那般强’,更何况他们用车轮战消耗我,不被打下来反而是怪事。”

    梅巧楚“哦”了一声,正待说话,蓦地里只听得洞外哒哒声响,不一会,又一人钻入洞里。梅素心道:“林臻,你回来啦。”那人道:“我回来了。”听声音是个男子。梅素心又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了?”林臻道:“我找到人了。”

    梅素心奇道:“等等,什么人?你找到什么人了?”林臻道:“同门,是秦去疾他们。”守听到熟人名字,惊坐而起,连背上的剧痛都顾不上,问道:“他们没事罢?”

    林臻道:“他们受伤了,但是都不是大伤。嗯,陆琪师妹伤得比较重,但是没有性命之忧。”守急道:“能和他们集合么?”林臻道:“我此行正是为了来接你们。”守闻言大喜。

    当下林臻与梅巧楚一起帮守爬出石洞,随后再帮助梅素心爬出石洞,随后林臻背起守,梅巧楚搀扶着梅素心,一行人离开山洞,往树林里处走去。

    途中守了解到梅素心、梅巧楚都是符咒阁弟子,而林臻是剑宗弟子。

    却说四人一路走到深谷另一端,又顺着崖壁走了几刻钟,终于来到一个一人高的洞口。一行人走进去,林臻道:“陆师妹,我来了。”

    守不知怎的忽然紧张起来,屏住呼吸,一颗心几乎要从胸腔跳出来。过了良久,才听见陆琪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又说道:“守在么?”

    林臻略微迟疑了一下,道:“他在。”声音有些古怪。陆琪又“嗯”了一声,道:“进来罢。”林臻踌躇了一下,还是走入了山洞,梅氏姐妹跟在他身后。

    但见这里是一个长宽三丈的山洞,光线微弱,只依稀能看清里边四人的相貌,正是秦去疾、林晓诗和陆琪,和一个守万料不到的人:练武堂弟子闻欣。

    守看见陆琪,当即滑落林臻的背,踉踉跄跄走到她身旁,轻轻叫道:“陆琪!”陆琪头靠在石壁上,虚弱地笑了两声,显是受伤不轻,道:“你没事罢?”守刚要说话,却感背上剧痛再次传来,不禁“啊”了一声,跪倒在地。

    陆琪微微一惊,坐起身来,往他背后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道:“快趴下。”守不明所以,却还是趴了下去。陆琪道:“你别动,稍等我一下。”说罢离开山洞,隔了片刻,拿着一株草药回来了。她将守背上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破布拆下,又撕下一片衣角,为守轻轻擦拭伤口,随后将刚刚采回来的草药嚼烂了给它敷在伤处,又撕下自己的左衣袖,当作绷带,将守背上的伤口紧紧包住,随后打了个紧结,道:“先别动。”

    守“嗯”了一声,道:“你没事罢?”陆琪轻笑道:“受了一点伤。那群保安司的人,对我们可真是穷追猛打,唯恐我们活着。”守刚想翻个身,陆琪忙道:“别翻身。”守依言不再动弹。

    隔了一会,他又问道:“秦去疾,林晓诗,你们没事么?”秦去疾道:“伤得没有陆琪重。是陆琪一人帮我们杀出一条血路的。没了她,我们都得死在那个山洞里。”林晓诗“嗯”了一声,低声道:“那群人下手狠辣,若没有陆琪奋力抵抗,我们都会死在那里。”守听闻此言,心中即是怜惜又是愤怒,又看向兀自一言不发的闻欣,刚想问她的状况,忽然想起她曾与自己和陆琪有过节,一时语塞,只得转而小声问陆琪:“陆琪,她怎么在这里?”

    陆琪看了闻欣一眼,叹了口气,低声道:“她......她姐姐死了,当时在万窟山被杀了。”守不禁“啊”了一声,陆琪又道:“罢了,我们还是别再说这件事了,她受到的打击太大。我们也不必再去理会以往的过节了。”守点了点头,道:“好,你说的在理,过去便让它过去。”看了看周围,又问道:“对了,徐晋徐晔呢?”陆琪叹道:“走丢了。我打算明天去找他们。”

    这时,林臻忽然道:“陆师妹,我看我们没必要这么快去找人,得先把伤养好。你伤还未好,不能多动。”陆琪耸耸肩道:“师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说罢又看向守,道:“守,你有看见他们两个了么?”守摇了摇头,道:“没有。”陆琪“噢”了一声,不再说话。

    当晚众人便在这山洞中住下。次日凌晨,陆琪醒来,刚走出山洞,便见崖顶有火光闪动,神色微动,刚要回到洞里,忽又隐隐约约听得上方有人说道:“头儿他们已经下去了。”又一人道:“我们就在这里等?”先一人道:“头儿应该可以把他们制服,但那些贼子狡猾至极,特别是那个五行人,若那些人从头儿手中跑了,我们就得制服他们。我们几百来个人,现在基本上都驻扎在这深谷边上,待得那些贼子上来,我们就能把他们擒住。”

    陆琪听到这里,忙回到洞里。此时守也醒了过来,见陆琪一脸紧张地进洞,奇道:“你怎么了?”陆琪道:“崖顶有火光。”守吃了一惊,登时清醒不少,道:“火光?莫不是那些保安司的人?”陆琪道:“就是那些保安司的人。他们把这个山谷包围了,现在呼延镇那些人也下来了。”守更是愕然,忙将依旧在沉睡的几人叫醒,将陆琪的发现告诉了他们。几人听他讲完,心中也是骇然。

    守又道:“当务之急是离开此处,你们且先在我收纳戒中躲上一躲。”说罢伸出右手。几人此时知道保安司还未放过他们,哪敢拖延?依次抓住守的手,被他收入收纳戒。待得所有人都被收起后,守又看向陆琪,刚要说话,陆琪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板起脸来,道:“不行。你身上有伤,万一被那群保安司的人攻击,又该如何自保?我和你一起走。”守一想她言之有理,便道:“好,就依你。”

    于是二人一同离开那石洞,在深谷树林中行走,寻找出路。行了一个多时辰,也不知绕了多少路,天色渐明,二人既没找到同门,也没有找到出口,甚至连保安司的人都没遇到。

    又马不停蹄地走了许久,依旧不见出路,直到太阳西沉、天色渐暗之时也是如此。当晚几人只得寻一处小洞穴暂住,次日再行。

    就这般走了两日,几人依旧没有寻到出口,若不是谷中还有一些水源和一些野鸡野兔,只怕众人已经载渴载饥,走不动道了。

    到得第三日清晨,秦去疾忽然想起以前师父曾经告诉他们的一件事,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来,忙道:“我们莫不是被困在‘百里谷’里了?”

    几人确是被困在了纵横山脉中著名的“死亡之谷”——百里谷中!

    原来这百里谷极深极长,而且蜿蜒曲折,宛如一座巨型迷宫,普通人若是进入百里谷,定会迷路,而且深谷两侧山壁极为陡峭,别说寻常人了,就是道行不够高的修士也无法爬墙离开,是以无数人误入这百里谷后,永生永世寻不得出口,便死在里边了。因此,这条深谷即是闻名中原的自然奇观,也是臭名昭著的凶险之地。

    单说几人听秦去疾讲完,只觉毛骨悚然,心中均想:“难道我们会死在此处么?”一时间所有人都傻在原处,作声不得。

    隔了良久,守忽然站起身来,离开了山洞。陆琪问道:“守,你要去哪儿?”守没有回答,径自去了。几人面面相觑,不知他这又是在打什么主意。

    过了一会,守又走进山洞,道:“这百里谷不高,我能带你们出去。”

    秦去疾双眼一亮,刚要追问,以一探究竟,陆琪却已笑道:“还是想用你的五行之力,是么?”

    守苦笑了一声,道:“心有灵犀一点通。”当下将他的计划具体告知了其余几人。

    几人听守简略说完他的计划,心中有所顾忌,思来想去,最后却还是答允了下来。原来守的方法极是简单,便是运用自己的木之力在百里谷边缘产生一棵参天大树,将几人直接送出百里谷。其实他三日前也曾向几人提起过这个方案,只是百里谷边驻扎了数百名保安司打手,是以几人不敢轻举妄动,暴露行踪,只得先自行寻找出口,奈何在这百里谷中连走三天也没有出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重新启用这个方案。

    当下守将几人收入收纳戒中,随后与陆琪一起离开山洞。一路来到深谷另一端,出了树林,爬上斜坡,来到崖壁旁。

    守和陆琪又行片刻,找了一处崖壁。守刚唤出灵力,准备驱动木之力,胸口蓦地里宛如给一个大铁锤猛击了一下,随后体内便传来针刺般的疼痛。他惊了一下,下意识地身受在胸前一抓,不曾想这一抓,四肢百骸,五脏六腑竟似有千万虫蚁乱爬乱咬,麻痒难当,不禁“哼”了一声。

    陆琪见他神色有异,忙问道:“你怎么了?”守不答,伸手在麻痒最剧的胸口再抓了一抓,哪知周身麻痒顿时加剧,“啊”的一声轻呼不由得脱口而出,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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