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卦
先是妖精，再是仙人。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来到牧灵面前，告诉他自己是秦始皇转世，准备统一全球，全力发展科技，然后向三体星进军，估计牧灵都会点头，丢给他一个钢镚，为征服银河系的霸业尽一份力。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牧灵心情复杂，有种无法言说的郁闷。
他明明知道这件事有多不可信，但心里又无法完全否认。
都已经允许动物成精了，人要成仙，貌似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牧灵表面上也只能装出一副“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言论”似的，高举唯物主义的大旗，苦口婆心地劝李璐不要危言耸听，什么都信。
可笑的是，骗人容易，骗自己难。
对于这位势要成仙的奇人，牧灵不能否认，他确实抱有极大的兴趣。
倒不是为了证实流言的真伪，牧灵只是单纯好奇，想搞清楚“成仙”之路的可能。
确切地说，他是想通过这次接触，弄明白这个世界的运作规律究竟是怎么样的。
如果妖精存在，神仙也存在，那么死后的世界是不是同样存在？
如果神话故事里写的都是真的，那世界是如何演变成当今这个样子的？
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牧灵跟随李璐走出竹林，一路来到道观门口。
牧灵简单观瞧了一下，发现眼前的道观与自己幻想中的样子相差甚远。
这里与其说是道观，不如说和牧灵家一样，都是结合现代技术搭建而成的仿古庭院。
“牧陵哥哥，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先进去打个招呼。”
李璐找了块地方蹭去鞋底的污泥，又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随后背紧竹筐，上前叩门。
砰！砰砰！
金属的门环落在厚重的木门上，撞击出沉闷的声响。
牧灵本以为大门锁着，没想到李璐敲完门后不吭不嚷，直接把门推开了。
吱——
门轴转动，李璐一脚踏过门槛，消失在萧蔷以后。
牧灵在门外杵，也没事做，看到旁边的竹制围栏里有种植了一些花草，忍不住凑了过去。
他倒不是为了陶冶情操，主要是山上信号不好，加上这里风景确实不错，牧灵就想着拍些照片存着，到时候发到朋友圈，让亲朋好友们感受一下游手好闲的生活究竟有多美妙。
举着手机，找好角度，一口气拍了几十张，牧灵这才心满意足，腾出心思，去欣赏近在眼前的美景。
花的长势很好，即便当下已是秋季，天气渐凉，也挡不住植物本身绽放的欲望。
牧灵对花草并不十分了解。不过，从花朵的分布，以及色彩带来的直观感受可以判断，生活在这里的人，对“美”的定义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显然是经过了多年培养与熏陶，才能具备如此的风雅眼光。
花朵绽得正艳，令牧灵忍不住折腰，如贪食的蝴蝶般贴着花丛轻嗅。
沁人心脾的力量气流灌入鼻腔，让牧灵情不自禁做了个深呼吸。
好香啊，好久都没闻到了......
话说，这人还真是不简单。
人们常说，细微之处见品格，能独自一人隐居深山，生活这么多年，还能把自己居所周围的环境布置的如此舒心，可见此人的心性。
怎么说呢？
不愧是修仙的人吗？
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关系，牧灵越观察越觉得心惊，不由得在心中惊叹，这人究竟是有多闲，才能把道观收拾的如此光鲜，屋檐瓦砾连片落叶都寻找不见。
不止是屋顶，还有墙壁，砖脚，包括铺设在路上的光滑透亮的鹅卵石子，整座道观都呈现出一种干净到令人发指程度，处处透着一尘不染的诡异。
牧灵正试图寻找更多的蛛丝马迹，突然听到了院子里响起富有节奏的竹棒敲击声，同时还传来李璐的嘱咐声，说让对方别走那么急，小心点什么。
意识到“仙人”马上驾到，牧灵赶紧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顺便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内心的激动。
他本以为从门内走出来的会是一位仙风道骨的少年，又或是一位神秘莫测的中年，没想到，对方刚一露面，牧灵就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盲......盲人......？
怎么可能！？
对方看上去约二十三、四的岁数，身着一件月白居士服，皮肤很白，病态的白。头发很长，几乎过腰，加上脸上蒙着黑布，配合温文尔雅的气质，很像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对方敲着竹棍，一路寻到牧灵跟前，刚一伸手，牧灵就尬在了当场。
“你好，我叫李童，很高兴认识你。”
李童对着空气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露出淡淡的笑容。李璐原本想要提醒，却被牧灵用眼神止住。
真是怪了......
牧灵在心中暗道，小心翼翼地跨过竹竿，轻轻向左侧挪了两步，握住李童的手。
“你好，我叫牧灵。”
“我知道你。”李童笑着说，“李璐向我提过不止一次，说你是个明星，写过很多很不错的歌曲，还有牧前辈也......”
提到牧灵的爷爷，李童戛然而止，脸上现出羞愧。
“牧前辈的事，我很抱歉，我眼睛看不见，没办法下山，只能在心里悼念，还请谅解。”
对方说着就要行礼，牧灵急拦，忙劝：“没事没事，你有这份心意就行，老爷子泉下有知，肯定可以体量你的难处。”
要问李童给牧灵的第一印象，牧灵打心底认为，这绝对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
倒不是冲着对方的家底，主要是李童给人的感觉太舒服了，在待人接物方面，对于分寸的拿捏恰到好处，言谈举止，举手投足，每一个行为都充斥着礼貌，却又不显生疏，让人打心缝里觉得自己受到了十足的尊重。
“走了这么远的山路，真是辛苦你们了，屋里备好了茶水，还请进来歇歇脚再走吧。”
人家都这么客气了，牧灵也不好拒绝，只能恭敬不如从命，跟着李童一前一后进入道观。
与牧灵预想的一样，比起道观，这里确实更像是一间庭院，因为牧灵一路上别说神殿了，就连必备的香炉都没看见。
难不成这人隐居在此，真是来修仙的？
进入待客厅，几人分宾主落座。牧灵左右观察了一下，发现屋里的装饰异常简单。
一张茶桌，四把木椅。墙角摆着书架。书桌上有书卷，毛笔，还有刻了一半的木像。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因为没有落款与印章，不知出自谁人之手，但从笔触和技法可以判断，作画者的水平已入化境，起码够得上一个大师的水平。
装饰还算素雅，就是布置简单了些，空旷了些，总觉得没什么人气。
说来也是，一个盲人生活在这里，把家里搞得太复杂了，摆上各种花瓶，灯饰，弄几个屏风什么的，对人家的安全也是一种隐患。
艰难而又缓慢的斟好茶，李童谦逊满满地说道：“我这里的茶不是很好，煮茶用的也是泉水，也不知道合不合口味，只能先委屈你们了。”
“没事没事。”
李璐经常来，显然是习惯了李童的客套。牧灵从进门起就觉得别扭，但他对眼前的人实在太好奇了，暂时也分不出心神去辨别这种情感。
趁着牧灵他们喝茶的时候，李璐双手又在桌上缓缓摸索，按部就班地焚起熏香。
屡屡青烟飘来，牧灵瞬间回想起了那晚在院中的经历，急忙问道：“这是什么香？”
李童没有保留，只说这熏香是他自己闲暇之余捣鼓出来的，还有剩余，等二人回去的时候可以顺带捎走，算是答谢他们的付出。
喝了几口茶水，李璐忽然想起她还有事情没做，急忙向李童问询，得到李童的答复，李璐匆忙忙跑出屋去，前往种植园采药去了。
作为中医世家，李璐家里世代都经营着中药生意，因为李家牵头，村里很多农户也跟着参与进来，除了日常种植外，农户们也会在闲暇之余，去往后山寻觅一些野生的草药。
山上的土壤，湿度，日照，对于一些特定的中草药来说，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的成长环境了。
但是，因为灵秀村的传统，村民们普遍不愿意在山林里久待。
偶尔探寻一下还行，天天往山上跑，就算遇不到妖精，遇到点毒蛇猛兽也受不了。
也就李童这样的人，才敢在此隐居。
为了更好的振兴家乡，给村民们提供更多的收入，村长李长生特意在此开辟出一块药田，拜托李童打理。
也不知道李童是心大，还是真的享受这种生活，反正双方很快确立了合作关系。
当然，条件所限，李童也不能全权接管。他平日里只负责简单的照看，浇浇水什么的，除此之外，像开垦，种植，采摘，晾晒之类的工作，全都由村里人负责。
从李童口中了解到事情的原委，牧灵这才恍然大悟。
“对了，我正好有件事情求你。”一壶茶过去，李童突然面带窘迫地道，“你能不能帮我打扫一下客厅，书架上落了好多尘土，那里东西太多，我怕一不小心......”
“没问题！”
牧灵大手一挥，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做饭不行，打扫他还是可以的。再说休息了一会儿，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加上这里的布置也谈不上复杂，这份请求完成起来简直过于简单。
说干就干！
在李童的指引下，牧灵很快找了掸子和抹布，马不停蹄的收拾起来。
整理书本，扫去灰尘，把书架连同书桌全都擦拭干净，又拖了拖地，牧灵忙完一看，发现才过去了二十分钟不到。
放好工具，牧灵回到客厅，发现李童正一脸微笑的对他。
虽然前后反差不大，都是一样的如沐春风，但牧灵总感觉李童盘算着什么。
明明面对是一个盲人，脸上还戴戴着眼罩，牧灵却从李童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正在被窥视的错觉。
“你在笑什么？”牧灵心里毛毛的，实在憋不住了，硬着头皮问道，“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吗？”
“嗯......”李童沉吟片刻，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吧......”
人家不想解释，牧灵也不好强求。
怀揣着心事入座，牧灵端起茶杯，刚把茶水灌入口中，还没来得及咽下，就听到李童没来由地叹了一句：“看来，牧前辈的遗愿，应该是完成了......”
噗！！！
几乎是拿出了所有的意志，牧灵这才没有喷李童一脸。
连咳了好一阵，牧灵从桌子下面探出头，发现眼前出现了一条手帕，而手帕的主人笑容依旧不改，似乎早已预料会有此事发生。
“擦擦吧。”
李童还在笑着，只是神秘莫测的韵味更加浓厚了。
“感谢你如此贴心，没把水喷到我脸上，你是一个好人，看来牧前辈说的不假，你确实是最合适的选择。”
抹去狼藉，牧灵突然有了后悔的感觉，觉得自己不应该进来的，更不应该轻信他人的好意。
他本想探明李童虚实，没想到对方还没见面就摸清了他的底细，还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态度，对他进行试探。
“你究竟知道多少？”
李童并不接话，反而向牧灵伸出了双手。
“要算一卦吗？”李童笑眯眯地对牧灵问道，“不论是事业，吉凶，姻缘，或是别什么的问题，只要你想，我都能告诉你答案。”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来到牧灵面前，告诉他自己是秦始皇转世，准备统一全球，全力发展科技，然后向三体星进军，估计牧灵都会点头，丢给他一个钢镚，为征服银河系的霸业尽一份力。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牧灵心情复杂，有种无法言说的郁闷。
他明明知道这件事有多不可信，但心里又无法完全否认。
都已经允许动物成精了，人要成仙，貌似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牧灵表面上也只能装出一副“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言论”似的，高举唯物主义的大旗，苦口婆心地劝李璐不要危言耸听，什么都信。
可笑的是，骗人容易，骗自己难。
对于这位势要成仙的奇人，牧灵不能否认，他确实抱有极大的兴趣。
倒不是为了证实流言的真伪，牧灵只是单纯好奇，想搞清楚“成仙”之路的可能。
确切地说，他是想通过这次接触，弄明白这个世界的运作规律究竟是怎么样的。
如果妖精存在，神仙也存在，那么死后的世界是不是同样存在？
如果神话故事里写的都是真的，那世界是如何演变成当今这个样子的？
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牧灵跟随李璐走出竹林，一路来到道观门口。
牧灵简单观瞧了一下，发现眼前的道观与自己幻想中的样子相差甚远。
这里与其说是道观，不如说和牧灵家一样，都是结合现代技术搭建而成的仿古庭院。
“牧陵哥哥，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先进去打个招呼。”
李璐找了块地方蹭去鞋底的污泥，又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随后背紧竹筐，上前叩门。
砰！砰砰！
金属的门环落在厚重的木门上，撞击出沉闷的声响。
牧灵本以为大门锁着，没想到李璐敲完门后不吭不嚷，直接把门推开了。
吱——
门轴转动，李璐一脚踏过门槛，消失在萧蔷以后。
牧灵在门外杵，也没事做，看到旁边的竹制围栏里有种植了一些花草，忍不住凑了过去。
他倒不是为了陶冶情操，主要是山上信号不好，加上这里风景确实不错，牧灵就想着拍些照片存着，到时候发到朋友圈，让亲朋好友们感受一下游手好闲的生活究竟有多美妙。
举着手机，找好角度，一口气拍了几十张，牧灵这才心满意足，腾出心思，去欣赏近在眼前的美景。
花的长势很好，即便当下已是秋季，天气渐凉，也挡不住植物本身绽放的欲望。
牧灵对花草并不十分了解。不过，从花朵的分布，以及色彩带来的直观感受可以判断，生活在这里的人，对“美”的定义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显然是经过了多年培养与熏陶，才能具备如此的风雅眼光。
花朵绽得正艳，令牧灵忍不住折腰，如贪食的蝴蝶般贴着花丛轻嗅。
沁人心脾的力量气流灌入鼻腔，让牧灵情不自禁做了个深呼吸。
好香啊，好久都没闻到了......
话说，这人还真是不简单。
人们常说，细微之处见品格，能独自一人隐居深山，生活这么多年，还能把自己居所周围的环境布置的如此舒心，可见此人的心性。
怎么说呢？
不愧是修仙的人吗？
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关系，牧灵越观察越觉得心惊，不由得在心中惊叹，这人究竟是有多闲，才能把道观收拾的如此光鲜，屋檐瓦砾连片落叶都寻找不见。
不止是屋顶，还有墙壁，砖脚，包括铺设在路上的光滑透亮的鹅卵石子，整座道观都呈现出一种干净到令人发指程度，处处透着一尘不染的诡异。
牧灵正试图寻找更多的蛛丝马迹，突然听到了院子里响起富有节奏的竹棒敲击声，同时还传来李璐的嘱咐声，说让对方别走那么急，小心点什么。
意识到“仙人”马上驾到，牧灵赶紧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顺便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内心的激动。
他本以为从门内走出来的会是一位仙风道骨的少年，又或是一位神秘莫测的中年，没想到，对方刚一露面，牧灵就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盲......盲人......？
怎么可能！？
对方看上去约二十三、四的岁数，身着一件月白居士服，皮肤很白，病态的白。头发很长，几乎过腰，加上脸上蒙着黑布，配合温文尔雅的气质，很像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对方敲着竹棍，一路寻到牧灵跟前，刚一伸手，牧灵就尬在了当场。
“你好，我叫李童，很高兴认识你。”
李童对着空气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露出淡淡的笑容。李璐原本想要提醒，却被牧灵用眼神止住。
真是怪了......
牧灵在心中暗道，小心翼翼地跨过竹竿，轻轻向左侧挪了两步，握住李童的手。
“你好，我叫牧灵。”
“我知道你。”李童笑着说，“李璐向我提过不止一次，说你是个明星，写过很多很不错的歌曲，还有牧前辈也......”
提到牧灵的爷爷，李童戛然而止，脸上现出羞愧。
“牧前辈的事，我很抱歉，我眼睛看不见，没办法下山，只能在心里悼念，还请谅解。”
对方说着就要行礼，牧灵急拦，忙劝：“没事没事，你有这份心意就行，老爷子泉下有知，肯定可以体量你的难处。”
要问李童给牧灵的第一印象，牧灵打心底认为，这绝对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
倒不是冲着对方的家底，主要是李童给人的感觉太舒服了，在待人接物方面，对于分寸的拿捏恰到好处，言谈举止，举手投足，每一个行为都充斥着礼貌，却又不显生疏，让人打心缝里觉得自己受到了十足的尊重。
“走了这么远的山路，真是辛苦你们了，屋里备好了茶水，还请进来歇歇脚再走吧。”
人家都这么客气了，牧灵也不好拒绝，只能恭敬不如从命，跟着李童一前一后进入道观。
与牧灵预想的一样，比起道观，这里确实更像是一间庭院，因为牧灵一路上别说神殿了，就连必备的香炉都没看见。
难不成这人隐居在此，真是来修仙的？
进入待客厅，几人分宾主落座。牧灵左右观察了一下，发现屋里的装饰异常简单。
一张茶桌，四把木椅。墙角摆着书架。书桌上有书卷，毛笔，还有刻了一半的木像。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因为没有落款与印章，不知出自谁人之手，但从笔触和技法可以判断，作画者的水平已入化境，起码够得上一个大师的水平。
装饰还算素雅，就是布置简单了些，空旷了些，总觉得没什么人气。
说来也是，一个盲人生活在这里，把家里搞得太复杂了，摆上各种花瓶，灯饰，弄几个屏风什么的，对人家的安全也是一种隐患。
艰难而又缓慢的斟好茶，李童谦逊满满地说道：“我这里的茶不是很好，煮茶用的也是泉水，也不知道合不合口味，只能先委屈你们了。”
“没事没事。”
李璐经常来，显然是习惯了李童的客套。牧灵从进门起就觉得别扭，但他对眼前的人实在太好奇了，暂时也分不出心神去辨别这种情感。
趁着牧灵他们喝茶的时候，李璐双手又在桌上缓缓摸索，按部就班地焚起熏香。
屡屡青烟飘来，牧灵瞬间回想起了那晚在院中的经历，急忙问道：“这是什么香？”
李童没有保留，只说这熏香是他自己闲暇之余捣鼓出来的，还有剩余，等二人回去的时候可以顺带捎走，算是答谢他们的付出。
喝了几口茶水，李璐忽然想起她还有事情没做，急忙向李童问询，得到李童的答复，李璐匆忙忙跑出屋去，前往种植园采药去了。
作为中医世家，李璐家里世代都经营着中药生意，因为李家牵头，村里很多农户也跟着参与进来，除了日常种植外，农户们也会在闲暇之余，去往后山寻觅一些野生的草药。
山上的土壤，湿度，日照，对于一些特定的中草药来说，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的成长环境了。
但是，因为灵秀村的传统，村民们普遍不愿意在山林里久待。
偶尔探寻一下还行，天天往山上跑，就算遇不到妖精，遇到点毒蛇猛兽也受不了。
也就李童这样的人，才敢在此隐居。
为了更好的振兴家乡，给村民们提供更多的收入，村长李长生特意在此开辟出一块药田，拜托李童打理。
也不知道李童是心大，还是真的享受这种生活，反正双方很快确立了合作关系。
当然，条件所限，李童也不能全权接管。他平日里只负责简单的照看，浇浇水什么的，除此之外，像开垦，种植，采摘，晾晒之类的工作，全都由村里人负责。
从李童口中了解到事情的原委，牧灵这才恍然大悟。
“对了，我正好有件事情求你。”一壶茶过去，李童突然面带窘迫地道，“你能不能帮我打扫一下客厅，书架上落了好多尘土，那里东西太多，我怕一不小心......”
“没问题！”
牧灵大手一挥，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做饭不行，打扫他还是可以的。再说休息了一会儿，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加上这里的布置也谈不上复杂，这份请求完成起来简直过于简单。
说干就干！
在李童的指引下，牧灵很快找了掸子和抹布，马不停蹄的收拾起来。
整理书本，扫去灰尘，把书架连同书桌全都擦拭干净，又拖了拖地，牧灵忙完一看，发现才过去了二十分钟不到。
放好工具，牧灵回到客厅，发现李童正一脸微笑的对他。
虽然前后反差不大，都是一样的如沐春风，但牧灵总感觉李童盘算着什么。
明明面对是一个盲人，脸上还戴戴着眼罩，牧灵却从李童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正在被窥视的错觉。
“你在笑什么？”牧灵心里毛毛的，实在憋不住了，硬着头皮问道，“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吗？”
“嗯......”李童沉吟片刻，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吧......”
人家不想解释，牧灵也不好强求。
怀揣着心事入座，牧灵端起茶杯，刚把茶水灌入口中，还没来得及咽下，就听到李童没来由地叹了一句：“看来，牧前辈的遗愿，应该是完成了......”
噗！！！
几乎是拿出了所有的意志，牧灵这才没有喷李童一脸。
连咳了好一阵，牧灵从桌子下面探出头，发现眼前出现了一条手帕，而手帕的主人笑容依旧不改，似乎早已预料会有此事发生。
“擦擦吧。”
李童还在笑着，只是神秘莫测的韵味更加浓厚了。
“感谢你如此贴心，没把水喷到我脸上，你是一个好人，看来牧前辈说的不假，你确实是最合适的选择。”
抹去狼藉，牧灵突然有了后悔的感觉，觉得自己不应该进来的，更不应该轻信他人的好意。
他本想探明李童虚实，没想到对方还没见面就摸清了他的底细，还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态度，对他进行试探。
“你究竟知道多少？”
李童并不接话，反而向牧灵伸出了双手。
“要算一卦吗？”李童笑眯眯地对牧灵问道，“不论是事业，吉凶，姻缘，或是别什么的问题，只要你想，我都能告诉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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