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二妮回来了！
脸没变，声音没变，语气也没变，听着还是那么欠欠的，就是换了身行头，换了副妆容。
牧灵这次是真的信了，不是因为九娘的变身有多优秀，而是他清楚嗅到了从九娘身上散发而出的体香。
是那天晚上的味道......
看到牧灵脸上满是错愕，九娘心满意足，挥一挥衣袖，转眼又回到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状态。
“哼！给你说你还不信，非让吾给你露两手瞧瞧，怎么样？吓傻了吧！”
九娘掰了根香蕉，剥去外皮咬了两口，眼珠一转，又拿了俩苹果塞入怀里。牧灵也不拦着，放任了九娘的无礼，甚至还把果盘稍稍往她那边推了推，然后继续捂着脸emo......
他信了。
同时，他对神明的敬仰，也跟着坍塌了。
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他们从小拜到大的山神娘娘本体居然是这幅鸟样，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连夜把山神庙给拆了，然后将那尊千年历史的石像抬到广场，架在火上烤......
也不知道老爷子当初知道真相的时候作何感想......？
找回心理平衡，牧灵扫去心中的烦闷，开始以祭司的身份审视眼前的九娘。
“那个，山...山！额......”
牧灵牙碜的厉害，实在张不开嘴说出“贵步临贱地”，“屈尊至此”之类的文词，吭哧了几番，干脆放弃了。
“那个，九娘，您这么晚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蹭口饭这么简单吧？”
九娘吃的正欢，听到牧灵发问，紧嚼两下把口腔清空。
“其实没什么啦……”
九娘干巴巴地笑着。
“吾就是听到传闻，说新任祭司手艺不好，正好今天没什么事，就过来探探虚实，没别的，呵呵......”
牧灵点头，又问：“今天这顿饭，您吃的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太满意了！”
九娘连吃带拿，搜刮的无比开心，全然没有春光乍泄的觉悟。牧灵实在看不下去了，转身取来刚刚入手的布袋，递给九娘，本想予她方便，没想到九娘接过以后，笑的跟个傻大姐似的，直夸牧灵懂事，然后当着他的面把袋子小心翼翼地叠好，一同塞入领口。
“......”
牧灵扶额，暗下决心，明天就去镇上做个牌子，做大点，和警告标志刷成一个颜色，再配上灯光，白天不往外挂，天黑了再挂出去，上面要写：
衣冠不整，不通礼仪者，不得入内！！！
清空了果盘，九娘又从柜子里翻出一袋冰糖，撕开包装，丢一块在嘴里，九娘眉开眼笑，在牧灵的簇拥下离开了牧家。
一路送到院门外，牧灵刚要道别，就听到九娘说：“对了，小哥。忘了告诉你了，既然你已经接任了祭司的职务，那么有些事情，还是有必要了解一下的。”
我就知道你有事没说！
牧灵眼皮跳了又跳，强忍着吐槽的冲动，规规矩矩地低下头，放低姿态，客客气气地道：“还请九娘赐教......”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九娘挠挠头，望向天上的满月。
“也算是祭司的职责吧，每逢节庆，山里的妖精们就会想着找个地方聚一下，热闹热闹。一般是由祭司提供，虽然妖怪们也会自带一些食材，但聚会的食物，酒水，主要还是由祭司负责......”
“？？？”
牧灵倍感困惑，搞不清楚九娘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或许是牧灵给蠢到了，九娘一拍脑门，指了指天上。
“明天就是八月节了，希望你早做准备...”
八月节？
牧灵望向月空，盯着一轮圆月愣了几秒，瞳孔突然一缩。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
怎么没人提醒我一声？！
“九娘！九娘！九......”
牧灵唤着九娘，本想与她就“宴会”的事再商量商量。
连喊了几声，始终不见回应，牧灵急忙四下观望，发现院门外空空荡荡，至于那位“惊鸿艳影”的天人，早已没了踪影。
......
次日，牧灵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了菜农面前。
小伙着实被吓了一跳。要不是看牧灵面色不好，加上俩人的关系也不怎么熟，他肯定要抓着牧灵说道说道，问问他究竟哪家的姑娘，能把他愁成这幅惨状。
头疼啊......
牧灵麻木地甩着菜刀，脑子里不断回想着九娘临别前说的那些话。
做点什么好呢？
他从昨天晚上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洗澡想，刷牙想，上厕所都想。
他足足想了一夜，结果除了几道凉菜，屁都没想出来。
头疼啊！
切完一筐萝卜，牧灵看了看时间，着手准备今天的早饭。
说起来，他昨天晚上就没怎么吃东西，辛苦煮的粥被九娘连锅清了，剩的那点香肠量少不说，关键他也没什么胃口，只是简单捣了两筷子就放进冰箱冷藏了，如今赶上饭点，他还真有点饿了。
洗了两根黄瓜，又煮了三颗鸡蛋，牧灵把香肠取出来，坐在院子里，嚼着黄瓜，望着老树发呆。
中秋节除了月饼，还有什么吃的？
要是爷爷还在的话，他肯定会准备一只烧鸡，再弄点河蟹。
秋高起，河蟹肥，秋天本来就是吃螃蟹的好节气。牧灵记得小时候，爷爷每年中秋都会准备好多螃蟹，他小时候不懂这些，觉得螃蟹没肉，吃起来太麻烦，每次都是爷爷教他，给他拨好，把肉挑出来，弄掉小碟子里，他再一筷子扫净。
爷爷呢，捏根蟹腿，品两口黄酒，笑呵呵地给劝他慢点，说还有，还有......
对了！还有鸭子！
每年中秋，爷爷都是提前两三天准备。选最好的鸭子，自己炒盐，泡好长时间，然后凉一晚上，然后再煮，再晾......
牧灵记得每次爷爷都会加好多包盐进去，但出锅的鸭子吃起来并不觉得咸，鸭肉细腻绵软又多汁，鸭皮爽弹，一口下去满口留香，百吃不厌。
螃蟹，鸭子，藕合，桂花糕......
每一样都很好吃，每一样都值得说道，没一样牧灵会做的......
一想到今天晚上妖怪们上门，自己端出几盘凉菜出来......
牧灵觉得今天还是不要切菜了，最好回去补个觉，睡醒了再吃点东西，吃的饱饱的，然后再洗个澡，洗干净点，等天差不多了要黑的时候，去把爷爷珍藏的好酒打开，灌两斤下肚。
喝多了好啊，起码死的时候没那么疼！
牧灵正在胡思乱想，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乱思绪。
他本以为是妖怪们迫不及待找上门，正准备找个东西防身，耳边突然传来李璐的声音：
“牧陵哥哥！快开门！是我！李璐！”
救星啊！
牧灵长呼一声，满怀着绝处逢生的感动，几步上去，把门一开，露出有生以来最为灿烂的笑脸：
“怎么啦，李璐妹妹！？”
“快来！”
根本不给思考的机会，李璐抓住牧灵的胳膊就往外跑，牧灵被薅地一阵踉跄，差点把鞋甩飞了。
什么情况？
牧灵跑的磕磕绊绊，脑袋也晕晕乎乎，好不容易才组织好语言，问道：“里粒李路，你慢慢慢点！发生深神什么事啦！？”
“二妮回来啦！”
李璐快的飞起，回答的也很利索。
“二妮！？”
谁？
牧灵茫然。
人一陷入犹豫，脑子就容易宕机，肢体就容易不灵敏，于是，牧灵不出所料，左脚绊了右脚。
还好是李璐在场。牧灵起飞的瞬间，李璐敏锐地捕捉到了顷刻间发生的微妙变化，像是早有准备似的，李璐脚步变化，臂膀用力，如同一位能力高超舞者，稳稳地将牧灵拥入怀中。
牧灵惊魂未定地盯着李璐近在咫尺的娇容，感觉俩人嘴唇的距离有点暧昧。
然而，就在牧灵想入非非的时候，李璐不负众望，喷了他一脸口水：“牧灵哥哥，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起来，跟我一起去接二妮回来！”
“二妮到底是谁啊？”
牧灵楞楞起身，傻傻地问。
“二妮啊！”
李璐红着脸一通比划，见牧灵表情依旧，她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失落。
“牧陵哥哥，你怎么能把自己家的牛叫什么给忘了呢？”
牧灵这次是真的信了，不是因为九娘的变身有多优秀，而是他清楚嗅到了从九娘身上散发而出的体香。
是那天晚上的味道......
看到牧灵脸上满是错愕，九娘心满意足，挥一挥衣袖，转眼又回到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状态。
“哼！给你说你还不信，非让吾给你露两手瞧瞧，怎么样？吓傻了吧！”
九娘掰了根香蕉，剥去外皮咬了两口，眼珠一转，又拿了俩苹果塞入怀里。牧灵也不拦着，放任了九娘的无礼，甚至还把果盘稍稍往她那边推了推，然后继续捂着脸emo......
他信了。
同时，他对神明的敬仰，也跟着坍塌了。
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他们从小拜到大的山神娘娘本体居然是这幅鸟样，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连夜把山神庙给拆了，然后将那尊千年历史的石像抬到广场，架在火上烤......
也不知道老爷子当初知道真相的时候作何感想......？
找回心理平衡，牧灵扫去心中的烦闷，开始以祭司的身份审视眼前的九娘。
“那个，山...山！额......”
牧灵牙碜的厉害，实在张不开嘴说出“贵步临贱地”，“屈尊至此”之类的文词，吭哧了几番，干脆放弃了。
“那个，九娘，您这么晚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蹭口饭这么简单吧？”
九娘吃的正欢，听到牧灵发问，紧嚼两下把口腔清空。
“其实没什么啦……”
九娘干巴巴地笑着。
“吾就是听到传闻，说新任祭司手艺不好，正好今天没什么事，就过来探探虚实，没别的，呵呵......”
牧灵点头，又问：“今天这顿饭，您吃的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太满意了！”
九娘连吃带拿，搜刮的无比开心，全然没有春光乍泄的觉悟。牧灵实在看不下去了，转身取来刚刚入手的布袋，递给九娘，本想予她方便，没想到九娘接过以后，笑的跟个傻大姐似的，直夸牧灵懂事，然后当着他的面把袋子小心翼翼地叠好，一同塞入领口。
“......”
牧灵扶额，暗下决心，明天就去镇上做个牌子，做大点，和警告标志刷成一个颜色，再配上灯光，白天不往外挂，天黑了再挂出去，上面要写：
衣冠不整，不通礼仪者，不得入内！！！
清空了果盘，九娘又从柜子里翻出一袋冰糖，撕开包装，丢一块在嘴里，九娘眉开眼笑，在牧灵的簇拥下离开了牧家。
一路送到院门外，牧灵刚要道别，就听到九娘说：“对了，小哥。忘了告诉你了，既然你已经接任了祭司的职务，那么有些事情，还是有必要了解一下的。”
我就知道你有事没说！
牧灵眼皮跳了又跳，强忍着吐槽的冲动，规规矩矩地低下头，放低姿态，客客气气地道：“还请九娘赐教......”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九娘挠挠头，望向天上的满月。
“也算是祭司的职责吧，每逢节庆，山里的妖精们就会想着找个地方聚一下，热闹热闹。一般是由祭司提供，虽然妖怪们也会自带一些食材，但聚会的食物，酒水，主要还是由祭司负责......”
“？？？”
牧灵倍感困惑，搞不清楚九娘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或许是牧灵给蠢到了，九娘一拍脑门，指了指天上。
“明天就是八月节了，希望你早做准备...”
八月节？
牧灵望向月空，盯着一轮圆月愣了几秒，瞳孔突然一缩。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
怎么没人提醒我一声？！
“九娘！九娘！九......”
牧灵唤着九娘，本想与她就“宴会”的事再商量商量。
连喊了几声，始终不见回应，牧灵急忙四下观望，发现院门外空空荡荡，至于那位“惊鸿艳影”的天人，早已没了踪影。
......
次日，牧灵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了菜农面前。
小伙着实被吓了一跳。要不是看牧灵面色不好，加上俩人的关系也不怎么熟，他肯定要抓着牧灵说道说道，问问他究竟哪家的姑娘，能把他愁成这幅惨状。
头疼啊......
牧灵麻木地甩着菜刀，脑子里不断回想着九娘临别前说的那些话。
做点什么好呢？
他从昨天晚上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洗澡想，刷牙想，上厕所都想。
他足足想了一夜，结果除了几道凉菜，屁都没想出来。
头疼啊！
切完一筐萝卜，牧灵看了看时间，着手准备今天的早饭。
说起来，他昨天晚上就没怎么吃东西，辛苦煮的粥被九娘连锅清了，剩的那点香肠量少不说，关键他也没什么胃口，只是简单捣了两筷子就放进冰箱冷藏了，如今赶上饭点，他还真有点饿了。
洗了两根黄瓜，又煮了三颗鸡蛋，牧灵把香肠取出来，坐在院子里，嚼着黄瓜，望着老树发呆。
中秋节除了月饼，还有什么吃的？
要是爷爷还在的话，他肯定会准备一只烧鸡，再弄点河蟹。
秋高起，河蟹肥，秋天本来就是吃螃蟹的好节气。牧灵记得小时候，爷爷每年中秋都会准备好多螃蟹，他小时候不懂这些，觉得螃蟹没肉，吃起来太麻烦，每次都是爷爷教他，给他拨好，把肉挑出来，弄掉小碟子里，他再一筷子扫净。
爷爷呢，捏根蟹腿，品两口黄酒，笑呵呵地给劝他慢点，说还有，还有......
对了！还有鸭子！
每年中秋，爷爷都是提前两三天准备。选最好的鸭子，自己炒盐，泡好长时间，然后凉一晚上，然后再煮，再晾......
牧灵记得每次爷爷都会加好多包盐进去，但出锅的鸭子吃起来并不觉得咸，鸭肉细腻绵软又多汁，鸭皮爽弹，一口下去满口留香，百吃不厌。
螃蟹，鸭子，藕合，桂花糕......
每一样都很好吃，每一样都值得说道，没一样牧灵会做的......
一想到今天晚上妖怪们上门，自己端出几盘凉菜出来......
牧灵觉得今天还是不要切菜了，最好回去补个觉，睡醒了再吃点东西，吃的饱饱的，然后再洗个澡，洗干净点，等天差不多了要黑的时候，去把爷爷珍藏的好酒打开，灌两斤下肚。
喝多了好啊，起码死的时候没那么疼！
牧灵正在胡思乱想，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乱思绪。
他本以为是妖怪们迫不及待找上门，正准备找个东西防身，耳边突然传来李璐的声音：
“牧陵哥哥！快开门！是我！李璐！”
救星啊！
牧灵长呼一声，满怀着绝处逢生的感动，几步上去，把门一开，露出有生以来最为灿烂的笑脸：
“怎么啦，李璐妹妹！？”
“快来！”
根本不给思考的机会，李璐抓住牧灵的胳膊就往外跑，牧灵被薅地一阵踉跄，差点把鞋甩飞了。
什么情况？
牧灵跑的磕磕绊绊，脑袋也晕晕乎乎，好不容易才组织好语言，问道：“里粒李路，你慢慢慢点！发生深神什么事啦！？”
“二妮回来啦！”
李璐快的飞起，回答的也很利索。
“二妮！？”
谁？
牧灵茫然。
人一陷入犹豫，脑子就容易宕机，肢体就容易不灵敏，于是，牧灵不出所料，左脚绊了右脚。
还好是李璐在场。牧灵起飞的瞬间，李璐敏锐地捕捉到了顷刻间发生的微妙变化，像是早有准备似的，李璐脚步变化，臂膀用力，如同一位能力高超舞者，稳稳地将牧灵拥入怀中。
牧灵惊魂未定地盯着李璐近在咫尺的娇容，感觉俩人嘴唇的距离有点暧昧。
然而，就在牧灵想入非非的时候，李璐不负众望，喷了他一脸口水：“牧灵哥哥，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起来，跟我一起去接二妮回来！”
“二妮到底是谁啊？”
牧灵楞楞起身，傻傻地问。
“二妮啊！”
李璐红着脸一通比划，见牧灵表情依旧，她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失落。
“牧陵哥哥，你怎么能把自己家的牛叫什么给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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