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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阳春三月杀人计

    绥抚司值房,一堆人正和值房司官打着擂台。

    “嗨呀,右司公怎么说病就病了,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这么突然,我这文书十万火急要发出去啊。”

    “我听说昨晚右司公还和康亲王在悬壶堂吵架呢,这也太……”

    值房司官道:“正是,昨晚回公廨后右司公毒火攻心,再加上怜爱幼子和连日操劳,一急之下,就病倒了。”

    “我看像是真的,听说昨儿大半夜的,上官小公子磕破了头血淋淋地被送到悬壶堂去,谁不知道右司公最偏爱这个小儿子啊。”

    “是啊,我还是明日再来吧。”

    “对对,我等的文书还是等右司公痊愈后再发吧。”

    “可我的文书干系重大,能不能……能不能……让左司公盖了印,先给发出去?”

    值房司官道:“张大人也不是第一天在绥抚司了,怎么还说这种话,单盖左司公印的公文本官不敢发。”

    “我这文书担着人命呢,晚一天查出实情,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死于非命!耽误了公案,到时候是你担责还是我担责?!”

    值房司官道:“谁该担责自有公论,若是凭李大人一张嘴就断定谁担责,岂不乱了王法?”

    “你!!你!既然托病,为何不留印授权?叫紧急的公事也好有个处置?我……我要上本弹劾右司公跋扈专权!”

    “对!我们一起上本!上本!”

    值房司官道:“右司公为何如此安排本官不知,也无权查问,诸公尽管上本,不管是有关除魔攘道的本还是参右司公的本,只要是绥抚司的司官,都要盖了右司公的印才能发。李大人若是十万火急要参,可以自去镇国公府找右司公盖印。”

    “你!当真气死我也!”

    “李大人!李大人!你怎么了!”

    “快掐他人中!”

    值房司官:“李大人中暑了,快传医官来。”

    “什么中暑?!我要连你一起参!”

    ……

    镇国公府地库。

    上官易将一个玉荷放进精致的雕花匣子抱在怀里,忽然想起一事道:“爹,你不在司里坐镇,该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上官起道:“不会,值房的是我特地挑选的心腹加刺头:梁骁。官场如战场,一样得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要是连这点小事都抵挡不住,也就不用跟着我干直接回家养猪得了。易儿,就用这个酒吧。”

    上官易却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了过去:“咦?这是什么?”

    上官起探过头来道:“这是软金啊,从九峰山的灵矿中提炼出来的顶级材料,好多高阶仙器的制作都少不了这个。”

    上官易道:“软金我也要。”

    上官起道:“家里哪样东西不是你们兄弟俩的?你兄长在山上拜了师门修仙,多少年也回不来一趟,这地库里的东西你要多少拿多少。”

    上官易嘿嘿笑着:“多谢爹。”

    走出地库,正碰上赶来复命的萧管事,因走得急身上的肉都跟着有节奏地抖动。

    见到两人,萧管事忙回话道:“老爷公子容禀,帖子清早就已经送出去了,是善国公亲自接的帖,善国公说这两日有些差事尚未处理妥当,不便立刻应承,晚些定叫人来答复公子。”

    上官易隐隐嗅出些危机:一个小小的酒局,对方却如此谨慎不肯当面答复,如果不采取行动,局势大概真的只会变得更坏。

    上官易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去杀人。

    因为有一定要守护住的人,所以有的人必须死,更何况覆巢之下无完卵,有的事必须做,哪怕是本不愿意做的。这个世界没有给自己太多取舍思量的时间,有些蜕变甚至不需要一个晚上,适者才能生存,上官易已经仔细思考过了酒局的每一个细节。

    善国公的回帖很快送到,他果然没有拒绝。一切尚未暴露,老爹托病在家,他怎么肯错过这个打听消息的机会呢。

    次日。

    意盈楼。

    上官易和一丘早早地等在了预定好的雅间里。

    善国公在约定时间准时到了,雅间门被拉开时,善国公脸上是已经准备好了的笑容,他的声音低沉而饱含笑意:“公子请我喝酒,还是头一遭啊,听说镇国公抱恙,我这个多年老友记挂得很呐。”

    正是幻境中听到的那个男人的声音。

    上官易殷勤地笑道:“善国公快请,我爹就是性子太急,一急就病了,我瞧啊,也没什么大事,过两天就好了。”

    善国公落了座,两个贴身侍从立于身后,两人天灵都透出隐隐丹华,可见修为颇为了得。

    善国公一脸的慈眉善目道:“你爹爹可是国之肱股,这才一天呢,听说绥抚司都快要乱套了。”

    上官易摆摆手岔开话题道:“我才懒得管他那些事呢,我呀,只管喝酒吃肉,对了,有个好东西要给您看呢。”说着一招手,身旁的一丘立刻将那个匣子奉上。

    上官易打开匣子,捧出里面的灵玉荷叶。

    善国公立刻赞道:“好玉,好玉啊!”

    “善国公好眼光!”上官易一竖大拇指高声赞道。“这个,叫‘荷’,昆山灵玉的玉色就是不一样,瞧着就有档次,这玉不是仙器,胜似仙器呀,灵玉有吸纳天地灵气之效,修行之时,置于身侧,大有裨益,是件十分难得的宝物啊。您也知道,我是个修行无门的,自己留着这个也没什么用,纯粹暴殄天物,谁不知道您的修为深不可测啊?这太业城里,除了您,还有谁配和我爹齐名?所以嘛,宝剑赠英雄,特地拿来送给善国公。”

    不等善国公答话,上官易话锋一转道:“当然啦,不能白送,我有条件。”这句话从这具身体的嘴里说出来,算是流氓本色,贴切得严丝合缝。

    善国公本欲推辞,听到后面这句,抚须呵呵笑道:“我就知道,你上官公子请客,那是断断没有免费的饭可吃的,说来听听,什么条件啊?”

    上官易搓着手道:“听说,您府上新近得了一匹宝驹,我平生一大所好就是这个,您看,能不能……”

    善国公体贴地接过话头:“小事一桩,君子成人之美,我能让公子惦记一匹马惦记得抓心挠肝吗?回头就差人给你送到府上去。”

    上官易喜道:“多谢多谢!就知道善国公人如封号,是个大好人,难怪我爹总夸这满朝公卿,就数您最厚道。”

    善国公笑得眯起眼:“镇国公真是这么说的?”

    上官易大言不惭:“那还能有假?来!喝酒喝酒!”

    上官易亲自将一个酒壶两个小巧的银杯摆在了桌上。

    善国公显然颇为受用,打量了两个杯子一眼,哈哈笑道:“我和镇国公素来交好,料上官公子是断不会给我下毒的,何须用银杯?”

    上官易道:“是银杯不假,却并非是要验毒。所谓葡萄美酒夜光杯,清波雨露琉璃杯,关外野白犀角杯,咱们今天喝的酒,就得用银杯。”

    善国公奇道:“哦?是什么酒?”

    上官易一边替善国公斟酒一边说道:“这酒来头大着呢,想必善国公也听说过,西都特产:尧山泉。颠簸了两千多里送到皇都,多少人见都没见过呢。”

    善国公朗声笑道:“镇国公不愧是陛下面前的大红人,这酒为皇家贡品,比黄金还值钱,不怕上官公子取笑,我就是那见都没见过的人之一,今天多亏了公子,有了口福了。”

    上官易道:“蒙陛下错爱,我爹是个粗人,不懂酒,要我说啊,这酒最该赏的就是善国公您呐。”

    善国公摆手笑道:“既是尧山泉,那当真得用银杯,这酒是望泉之水所酿,其味分外辛辣,相传有淡淡的血腥味,用银杯可保留味觉的刺激之感,又可掩盖气味中的血腥之气,是为绝配。”说着,将酒杯置于鼻下晃了晃,笑着赞道:“香!”

    上官易道:“正是,正是!善国公风雅果然名不虚传,这酒还有个别名,叫‘顷刻酒’,不同于别的酒要千蒸万酿方可出味,望泉之水本就胜过世间千般酒水,能最大限度地保留泉水之味便已是人间绝品,可这泉水奇就奇在,脱离了泉眼立刻味同白水食之无味,所以这酒成于顷刻,是有此名,可越是如此,能酿出这‘顷刻酒’的人越是凤毛麟角。”

    善国公附和着笑道:“是啊,自古物以稀为贵,这酒又经两千里之遥的路途来此,若还能保留其味,更是身价倍增啊。上官公子为了一匹马,搭上这灵玉和美酒,老夫今日可是大赚啊。”

    上官易扁了扁嘴道:“千金难买心头好,国公爱酒我爱马,国公大人以为大赚,我倒以为大赚的是我才对。”

    善国公调笑道:“公子爱马我也是早有耳闻,只不过你这耳朵也忒灵通了吧。”

    上官易摇头无声地笑了:“善国公没听过那些走街串巷唱曲儿的是怎么编排我的?”

    “这……属实不曾听闻。”

    上官易却抬起右手拈起兰花指唱到:“我本是,这太业城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折柳眠花,纨绔第一人,东觅美人,西寻宝马,谁敢叫我不顺心,便把人来打。”接着一举杯大笑道:“不说了,喝酒!请!”

    “请!”

    这唱曲的功夫是身主混迹勾栏瓦舍时学来的,这会如法炮制尽显真传。

    上官易仰脖饮尽,眼神微微发狠,心中所想却是:一匹马加一条命,还是我赚。

    酒里当然没毒,用银杯是要把事做满,让所有人都没有一丝怀疑的空间。这场鸿门宴里的刀斧手是看不见的,只要善国公答应来,他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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