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石窟学堂
直到试炼已毕,几人出了道场,赛鲁班犹自长叹不已。
看着赛鲁班的模样,上官易道:“这样的点子我有的是,区区一个软金手甲赛大师便如此感慨万千,那后面见了更好的却要如何?”
赛鲁班睁大了眼睛道:“你……你还有更好的?”
上官易道:“当然了,只不过都还是点子,这些点子少了赛大师却是没法实现的。”
赛鲁班眼睛发亮,道:“正是!正是!如果上官公子能和老夫通力合作,定能造出更厉害的机甲,到时候,机甲可以借力到更高的程度也未可知啊,有此一项,你我便都可青史存名了,制作仙器无需灵根,此一技傍身也算是美事啊,老夫已有六十余载未曾收徒,如果上官公子愿意,老夫便收你做关门弟子如何?”
上官易本就对赛鲁班的技艺十分赞叹,永嘉推崇修行,修仙便少不了仙器,因此技艺擢拔的仙器师同样受人爱戴,如此兴许能挽回几分恶名,另外,实验室里的材料根本就不足以支撑自己长期研究,如果能拜到赛鲁班门下,用这个世界的本土材料来搭配上自己脑子里的那些技术经验,还不知道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呢,于是欣然答应道:
“承蒙大师青眼,能跟赛大师学艺是我三生之幸,上官易愿意拜师!”
跟着赛鲁班当徒弟当然要比在府中游手好闲飞鹰走狗来得有趣,也要比一个人在府中埋头苦干来得有益。因此不但上官易自己乐意,老爹上官起听说后也是举双手赞成,喝了拜师酒,上官易打点行装,告别了镇国公府。
临行前,上官易向老爹问起了调查进展,上官起却颇有些顾左右而言他的意味,只是说事情很快就会有眉目,让上官易安心求学,不必担忧。
上官易无法,只得从命。
一丘作为上官易的护卫一并随行,对此,赛鲁班也并无异议。
赛鲁班的隐居修行之所就在天目道场中。
在试炼道场的更下层,由一处隐蔽在地下河中的秘密入口进入,立刻洞天大开,一个巨大的地下石窟映入眼帘,原本上官易以为在道场上层看到的景象就已经算是相当震撼了,没想到真正的仙器制作之地是在这里。
上百根巨柱林立在这地下石窟中,既作承载之用,又兼具收容之功。每根巨柱上整整齐齐叠满了抽屉,里面满满当当塞满了各种材料,那些大块的石料玉料布料骨料,则分门别类堆成了一座座五颜六色的小山。
上官易的学徒之路就这样开始了。
赛鲁班给上官易的第一项任务,便是熟识熟记制作材料的名称和特性。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开始学下一步。
上官易立刻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虽说他记性极佳,可毕竟人脑不是电脑,石窟里储藏了有上万种材料,光是过一遍就得花十天半个月的,这要记下来得到什么时候?
上官易忍不住道:“师父,这么多材料,那还不得记个一年半载的啊,那岂不是一年半载都做不了别的事了?”
赛鲁班指着石窟中各自忙碌的众人道:“这些都是你的师兄,你问问他们是用了多长时间记下来的,要做我赛鲁班的弟子,绝不能是个笨蛋,当然了,你和他们不一样嘛,万一你十年八年也弄不清楚这些材料,也还是我的关门弟子。通晓材料,选择材料是制作仙器的基础,这件事你也可以不做让我来做,但如果我替你做了,不管你多么天赋异禀,创意绝伦,到头来终究也只能沦为庸脂俗粉,我赛鲁班不带这样的徒弟。我每个月会来考察你一次,莫叫我失望。”说罢,拍拍上官易肩膀,扔给他一本《通材纲目》,兀自扬长而去。
四周众人见赛鲁班离去,接二连三好奇地围了过来。
这些人面目有老有少,既有鸡皮鹤发者,也有年轻俊朗者,上官易一一看去,仍觉得自己和一丘的模样看起来最为年轻。
自己是真的只有十八岁,一丘是真的已经八十岁,想来这些匠师是把生命中大多数时间都用在了制器上,因而修行上普遍没有达到出类拔萃的地步。
一老者问道:“听说,师弟是师父的关门弟子?不知如何称呼?”
上官易施礼道:“正是,在下复姓上官,单名一个易字,见过各位师兄了。”
那老者还了一礼继续道:“我姓翟,翟南,师父有好几十年没有收徒啦,我并未在上官师弟身上感受到灵力,想来是道外之人,必是有大才,才能被师父相中收作关门弟子啊。”
一人道:“是啊,莫非上官师弟如此年轻就已经做成了绝品仙器?”
上官易笑道:“确如翟师兄所说,我的确没有灵根修行,也并无过人之处,若非要论的话,大概是师父觉得我有些想法有可取之处吧。”
“哦?什么想法?”
上官易略过绑架赛鲁班到府中一段,从容将软金机甲的事说了一遍。
翟南道:“原来如此,我等在此苦熬数十年也未曾做到借天地之力,上官师弟如此年轻有为,真叫人刮目相看啊。”
“哪里哪里。”上官易道:“师父让我识记石窟中的材料,敢问各位师兄,多久可以记完?”
翟南抚须笑道:“一年者有之,两年者有之,三年五年者,亦有之。”说着,看向一个白面中年人道:“我要是没记错,记的最快的,是方师弟吧,半年时间,师父就开始授器啦。”
那中年人道:“半年零一十七天。”
一人道:“上官师弟莫要担忧,有什么不清楚的,我等都可以帮你解答,这里所有的魅都通人言,长年累月和这些材料打交道,知道的也不比我们少,问它们也是可以的。”
另一人道:“是啊,上官师弟初入此道,不妨先从矿石类材料认起,这些大多颜色和质地差异明显,像药草类,长得像的就太多了,非时日长久不能准确辨认。”
上官易道:“多谢师兄指点。”
翟南冲着近旁一根巨柱轻拍了两下手,巨柱旁架着一段极长的梯子,一只深绿色的魅正踩在梯子顶上,整个脑袋埋进一个大抽屉里在翻找,听见声音,这魅迅速从抽屉里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红色的像极了灵芝的片状大脑袋,灵巧地顺着长梯滑下,一溜烟跑到他身边用细弱的声音说道:“翟仙师。”
翟南道:“上官师弟恐怕还不会御魅,这只火芝魅叫三叶,已经得道一百零六个年头啦,咱们天目石窟里最聪明的魅就是它,此地各样材料无一不知,后面,就由它来帮助师弟吧。”
上官易连忙谢道:“多谢翟师兄!”
忽有一较为年轻者问道:“上官师弟可是镇国公家的上官公子?”
上官易心道糟糕,真是好事不出门,臭名传千里,连这地下石窟的千层岩壁都能穿透,只好答道:“……正是。”
那人却面色如常,并无鄙夷或憎恶之色,道:“两年前我去采买仙草时,曾听说过一二,今日见到上官师弟,颇有谦谦君子之态,倒不似传言。”
上官易惭然道:“师兄所闻非虚,从前年少轻狂,的确做了不少混账事。”
身后一丘抱着双臂,皱眉沉思。
翟南道:“我等十多年没出过龙首山了,不识得师弟原来就是镇国公的公子,镇国公是天资绝顶之人,听说才天命之年就已经到了元婴境了,何等惊才绝艳,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今上官公子既是我们师弟,便当情同手足,友之爱之,不须拘泥于过往。”
“翟师兄说的是。”
“嗯,当是如此。”
在一片附和之声中,看着和颜悦色的众位师兄,上官易心头腾起一阵暖意。
人群中忽然发出一声疑惑之声,继而有人向着一丘问道:“这位……这位似乎有些似曾相识,……是六十一年前那位一丘师弟吗?”
一丘笑道:“你这老头记性倒不差,是我一丘不假,却不是你的什么一丘师弟,我当初要是听了你们的,就在这破窟里学制作什么破仙器,也跟你们一样胡子一大把了,还是巴林道那小子有眼光,跟着我去学仙法。”
那人亦笑道:“以你的天资,若是安心制器,到如今仙器界也该有你几分名声,怎么学了仙术,倒默默无闻起来,成了上官小师弟的跟班儿了?”
众人闻言都呵呵笑了起来。
一丘也不恼,道:“有声之声不过百里,无声之声延及四海,这不开化的总也不开化啊。”
“还是这般嘴硬。”
众人又是一阵笑声。
闲谈既罢,众人重新忙碌起来,上官易很快就进入了状态,那就听师兄的,先从矿石类认起。
翻开那本厚得可以砸死人的《通材纲目》才发现,这石窟里各品类的材料加起来,林林总总有万余种,无暇感叹,在三叶的指引下,上官易再一次开启了学霸模式。
“天青石:其颜色有蓝、绿、黄绿、橙色、浅蓝灰色等,有时也为无色透明。常用以制作灯盏等仙器。”
“镜铁矿:铁黑色、金属光泽,有磁性,做成仙器后有自动吸收灵气之功效”
“草节铅:铅灰色,有毒,常被用以制作暗器。”
“乌足碳:非天然,仙力淬炼而成,燃烧可产生极大能量与火焰。使用不当易产生爆炸。”
……
上官易投入一件事时极为专注,在三叶的带领下,将一个个矿石堆与书中的属性各自对应起来,有的矿石珍贵稀少,则被储存在石柱抽屉中。
所有的仓库、石碓、柱中屉都以千字文为名序编号,三叶对它们的位置极为清楚,从未出错。
除了与三叶的对话,上官易眼里脑子里全是各种矿石原料,再无其它。
这可就苦了一丘,他本就是猴子屁股坐不住,对制作仙器毫无兴趣,又得呆在石窟里陪着上官易,只觉得百无聊赖。
因此做完每天的练气吐纳便化身为不安定因素,一会在各仙器师的桌上拿起这个丢开那个,一会把本来往来仙器师间送材料的魅搅得颠三倒四,多了这个的少了那个的,在执行井然古井不波的石窟中如同一颗被突然投入的石子,激起片片涟漪。折腾得他自己也无聊了,便四仰八叉往哪个石头堆里草堆里一躺,鼾声雷动。
看着赛鲁班的模样,上官易道:“这样的点子我有的是,区区一个软金手甲赛大师便如此感慨万千,那后面见了更好的却要如何?”
赛鲁班睁大了眼睛道:“你……你还有更好的?”
上官易道:“当然了,只不过都还是点子,这些点子少了赛大师却是没法实现的。”
赛鲁班眼睛发亮,道:“正是!正是!如果上官公子能和老夫通力合作,定能造出更厉害的机甲,到时候,机甲可以借力到更高的程度也未可知啊,有此一项,你我便都可青史存名了,制作仙器无需灵根,此一技傍身也算是美事啊,老夫已有六十余载未曾收徒,如果上官公子愿意,老夫便收你做关门弟子如何?”
上官易本就对赛鲁班的技艺十分赞叹,永嘉推崇修行,修仙便少不了仙器,因此技艺擢拔的仙器师同样受人爱戴,如此兴许能挽回几分恶名,另外,实验室里的材料根本就不足以支撑自己长期研究,如果能拜到赛鲁班门下,用这个世界的本土材料来搭配上自己脑子里的那些技术经验,还不知道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呢,于是欣然答应道:
“承蒙大师青眼,能跟赛大师学艺是我三生之幸,上官易愿意拜师!”
跟着赛鲁班当徒弟当然要比在府中游手好闲飞鹰走狗来得有趣,也要比一个人在府中埋头苦干来得有益。因此不但上官易自己乐意,老爹上官起听说后也是举双手赞成,喝了拜师酒,上官易打点行装,告别了镇国公府。
临行前,上官易向老爹问起了调查进展,上官起却颇有些顾左右而言他的意味,只是说事情很快就会有眉目,让上官易安心求学,不必担忧。
上官易无法,只得从命。
一丘作为上官易的护卫一并随行,对此,赛鲁班也并无异议。
赛鲁班的隐居修行之所就在天目道场中。
在试炼道场的更下层,由一处隐蔽在地下河中的秘密入口进入,立刻洞天大开,一个巨大的地下石窟映入眼帘,原本上官易以为在道场上层看到的景象就已经算是相当震撼了,没想到真正的仙器制作之地是在这里。
上百根巨柱林立在这地下石窟中,既作承载之用,又兼具收容之功。每根巨柱上整整齐齐叠满了抽屉,里面满满当当塞满了各种材料,那些大块的石料玉料布料骨料,则分门别类堆成了一座座五颜六色的小山。
上官易的学徒之路就这样开始了。
赛鲁班给上官易的第一项任务,便是熟识熟记制作材料的名称和特性。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开始学下一步。
上官易立刻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虽说他记性极佳,可毕竟人脑不是电脑,石窟里储藏了有上万种材料,光是过一遍就得花十天半个月的,这要记下来得到什么时候?
上官易忍不住道:“师父,这么多材料,那还不得记个一年半载的啊,那岂不是一年半载都做不了别的事了?”
赛鲁班指着石窟中各自忙碌的众人道:“这些都是你的师兄,你问问他们是用了多长时间记下来的,要做我赛鲁班的弟子,绝不能是个笨蛋,当然了,你和他们不一样嘛,万一你十年八年也弄不清楚这些材料,也还是我的关门弟子。通晓材料,选择材料是制作仙器的基础,这件事你也可以不做让我来做,但如果我替你做了,不管你多么天赋异禀,创意绝伦,到头来终究也只能沦为庸脂俗粉,我赛鲁班不带这样的徒弟。我每个月会来考察你一次,莫叫我失望。”说罢,拍拍上官易肩膀,扔给他一本《通材纲目》,兀自扬长而去。
四周众人见赛鲁班离去,接二连三好奇地围了过来。
这些人面目有老有少,既有鸡皮鹤发者,也有年轻俊朗者,上官易一一看去,仍觉得自己和一丘的模样看起来最为年轻。
自己是真的只有十八岁,一丘是真的已经八十岁,想来这些匠师是把生命中大多数时间都用在了制器上,因而修行上普遍没有达到出类拔萃的地步。
一老者问道:“听说,师弟是师父的关门弟子?不知如何称呼?”
上官易施礼道:“正是,在下复姓上官,单名一个易字,见过各位师兄了。”
那老者还了一礼继续道:“我姓翟,翟南,师父有好几十年没有收徒啦,我并未在上官师弟身上感受到灵力,想来是道外之人,必是有大才,才能被师父相中收作关门弟子啊。”
一人道:“是啊,莫非上官师弟如此年轻就已经做成了绝品仙器?”
上官易笑道:“确如翟师兄所说,我的确没有灵根修行,也并无过人之处,若非要论的话,大概是师父觉得我有些想法有可取之处吧。”
“哦?什么想法?”
上官易略过绑架赛鲁班到府中一段,从容将软金机甲的事说了一遍。
翟南道:“原来如此,我等在此苦熬数十年也未曾做到借天地之力,上官师弟如此年轻有为,真叫人刮目相看啊。”
“哪里哪里。”上官易道:“师父让我识记石窟中的材料,敢问各位师兄,多久可以记完?”
翟南抚须笑道:“一年者有之,两年者有之,三年五年者,亦有之。”说着,看向一个白面中年人道:“我要是没记错,记的最快的,是方师弟吧,半年时间,师父就开始授器啦。”
那中年人道:“半年零一十七天。”
一人道:“上官师弟莫要担忧,有什么不清楚的,我等都可以帮你解答,这里所有的魅都通人言,长年累月和这些材料打交道,知道的也不比我们少,问它们也是可以的。”
另一人道:“是啊,上官师弟初入此道,不妨先从矿石类材料认起,这些大多颜色和质地差异明显,像药草类,长得像的就太多了,非时日长久不能准确辨认。”
上官易道:“多谢师兄指点。”
翟南冲着近旁一根巨柱轻拍了两下手,巨柱旁架着一段极长的梯子,一只深绿色的魅正踩在梯子顶上,整个脑袋埋进一个大抽屉里在翻找,听见声音,这魅迅速从抽屉里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红色的像极了灵芝的片状大脑袋,灵巧地顺着长梯滑下,一溜烟跑到他身边用细弱的声音说道:“翟仙师。”
翟南道:“上官师弟恐怕还不会御魅,这只火芝魅叫三叶,已经得道一百零六个年头啦,咱们天目石窟里最聪明的魅就是它,此地各样材料无一不知,后面,就由它来帮助师弟吧。”
上官易连忙谢道:“多谢翟师兄!”
忽有一较为年轻者问道:“上官师弟可是镇国公家的上官公子?”
上官易心道糟糕,真是好事不出门,臭名传千里,连这地下石窟的千层岩壁都能穿透,只好答道:“……正是。”
那人却面色如常,并无鄙夷或憎恶之色,道:“两年前我去采买仙草时,曾听说过一二,今日见到上官师弟,颇有谦谦君子之态,倒不似传言。”
上官易惭然道:“师兄所闻非虚,从前年少轻狂,的确做了不少混账事。”
身后一丘抱着双臂,皱眉沉思。
翟南道:“我等十多年没出过龙首山了,不识得师弟原来就是镇国公的公子,镇国公是天资绝顶之人,听说才天命之年就已经到了元婴境了,何等惊才绝艳,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今上官公子既是我们师弟,便当情同手足,友之爱之,不须拘泥于过往。”
“翟师兄说的是。”
“嗯,当是如此。”
在一片附和之声中,看着和颜悦色的众位师兄,上官易心头腾起一阵暖意。
人群中忽然发出一声疑惑之声,继而有人向着一丘问道:“这位……这位似乎有些似曾相识,……是六十一年前那位一丘师弟吗?”
一丘笑道:“你这老头记性倒不差,是我一丘不假,却不是你的什么一丘师弟,我当初要是听了你们的,就在这破窟里学制作什么破仙器,也跟你们一样胡子一大把了,还是巴林道那小子有眼光,跟着我去学仙法。”
那人亦笑道:“以你的天资,若是安心制器,到如今仙器界也该有你几分名声,怎么学了仙术,倒默默无闻起来,成了上官小师弟的跟班儿了?”
众人闻言都呵呵笑了起来。
一丘也不恼,道:“有声之声不过百里,无声之声延及四海,这不开化的总也不开化啊。”
“还是这般嘴硬。”
众人又是一阵笑声。
闲谈既罢,众人重新忙碌起来,上官易很快就进入了状态,那就听师兄的,先从矿石类认起。
翻开那本厚得可以砸死人的《通材纲目》才发现,这石窟里各品类的材料加起来,林林总总有万余种,无暇感叹,在三叶的指引下,上官易再一次开启了学霸模式。
“天青石:其颜色有蓝、绿、黄绿、橙色、浅蓝灰色等,有时也为无色透明。常用以制作灯盏等仙器。”
“镜铁矿:铁黑色、金属光泽,有磁性,做成仙器后有自动吸收灵气之功效”
“草节铅:铅灰色,有毒,常被用以制作暗器。”
“乌足碳:非天然,仙力淬炼而成,燃烧可产生极大能量与火焰。使用不当易产生爆炸。”
……
上官易投入一件事时极为专注,在三叶的带领下,将一个个矿石堆与书中的属性各自对应起来,有的矿石珍贵稀少,则被储存在石柱抽屉中。
所有的仓库、石碓、柱中屉都以千字文为名序编号,三叶对它们的位置极为清楚,从未出错。
除了与三叶的对话,上官易眼里脑子里全是各种矿石原料,再无其它。
这可就苦了一丘,他本就是猴子屁股坐不住,对制作仙器毫无兴趣,又得呆在石窟里陪着上官易,只觉得百无聊赖。
因此做完每天的练气吐纳便化身为不安定因素,一会在各仙器师的桌上拿起这个丢开那个,一会把本来往来仙器师间送材料的魅搅得颠三倒四,多了这个的少了那个的,在执行井然古井不波的石窟中如同一颗被突然投入的石子,激起片片涟漪。折腾得他自己也无聊了,便四仰八叉往哪个石头堆里草堆里一躺,鼾声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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