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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五柳林劫镖案(二)

    秦尺在前面带着路,但是肚子里一堆问题,想要问,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从为什么自己义父算准了秦尺会让自己带他回秦宅,又或者说为什么义父这般确定自己只是打了一架,便就能够引起刘雨齐的注意,太多了。

    看着前面秦尺的脖子时不时的就用着极为微小的幅度扭动一下,嘴上微笑,心中摇头,真是个傻子,不过他的义父我大概率是见不到了,这个义父倒是个心思玲珑之人,和那个县令一样。

    没过多久,便就到了秦宅,秦尺开门后朝着屋中喊道:“义父,我回来了,刘公子我也给你带过来了。”

    没有人回应,秦尺微微皱眉,奇怪这个点,义父应该是在家中才是,就在还想喊话的时候,刘雨齐开口了,“不用喊了,应该是不在家了。”

    还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秦尺便就迎来了刘雨齐的第二个问题,刘雨齐指着外观上比较大的房间问道:“这是你义父的房间吗?”

    秦尺看着刘雨齐指着房间,还没来得及想为什么刘雨齐能够直接指出了自己义父房间的原因,只是条件反射回了一句是的,随后没有等什么,刘雨齐便就直接推开门就进去了。

    现在秦尺更加没时间思考,为什么刘雨齐断定自己义父不在家了,直接跳跃到,“你怎么能这样没有得到主人同意,便就进人卧室。”

    打开房间,刘雨齐走进房间,床铺,桌子,书架还有梳妆台,简单的布置,并没有什么值得说的,环视一周,刘雨齐像是发现什么有意思的点,微微一笑但很快便就收了起来,便就关上了门回头看着一脸怒意的秦尺说道:“你的义父并不在房中,随后便就走到院中的石桌上坐了下来,拿起一旁的瓷杯,到了一杯水悠然的品着,虽然只是白水,但就好像是在品着一壶好茶。

    “还是热的。”刘雨齐看着还站在院子里面有些生气的秦尺说道,“还没有请教你的姓名。”

    “秦尺。”秦尺虽然不岔但是还是将自己的姓名报了出来。

    看着秦尺这副明明不爽,但还是下意识说出来,然后有点懊悔的表情,刘雨齐直接给逗笑了,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这么傻且有趣的人。

    “你笑什么。”秦尺眉头一皱,感觉他在笑自己,但是也不知道到底在笑些什么,感觉恼火。

    刘雨齐摆摆手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笑容收敛后,刘雨齐喝了一口水,随后这处宅院中只有风声穿过,院中两人只是这么想看着,多少有点无趣,以及尴尬。

    对于这种氛围,秦尺到感觉没什么,刘雨齐有点受不了了,毕竟又不是一个美女和自己面对面的,一个男人看多了心中总是会奇奇怪怪的。

    尤其是当一个长相并不抱歉的男人就这么坐在面前一脸疑问的看着自己,似乎有点受不了了,又或者想要找点话题聊,刘雨齐还是先一步说话了:“你有什么疑问想问就问吧。”

    秦尺听到刘雨齐的话之后,第一个问题就立马来了,“你真的不是五柳林劫镖案的凶手?”

    秦尺问完话后还一脸天真的看着刘雨齐,而刘雨齐只能一脸看傻子的样子看着他,“你是在消遣我吗?”

    “自然不是,想来你对五柳林的案件没有什么了解。”刘雨齐喝了一口茶水说道,“我的记忆里,我在五柳林中避暑,在牛车上睡了一觉。”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有隐约听到了兵器交击之声。”刘雨齐说道,“然后过了一会,我听到了有人大喊‘贼子休逃’后,我就醒了,醒了之后,就见到一群人向我跑过来,然后将我围住。”

    “一群人中自然有愚蠢之辈,从质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到我就是贼子的奇怪逻辑,在这样的奇怪逻辑下,我被绑了起来,随后就在被众人押着回到官道上的路上,有人发现了火光,货物被毁了,看守货物的人似乎也都死了。”刘雨齐面无表情地说道,“死的人里面似乎有一个是那个谁的父亲,他一气之下带着我往丰县赶路,并且到了衙门要告我。”

    “没有道理,你的故事有问题。”秦尺眼睛紧紧的盯着刘雨齐的异瞳说道,“没有人是傻子,他们不可能只是撞见一个人便就认定你是帮凶的。”

    的确就如同秦尺说的一样,没有人是傻子,除非他不愿意相信,人就是这样很容易被人忽视一些一眼就看出问题的东西,就连秦尺都看出了问题,但当初宁雨谷这个公子哥就只是凭借着一把插在刘雨齐牛车旁的一把剑,就认定宁雨谷一定是帮凶。

    真实的情况,在刘雨齐眼中真实的情况是,听到了声音,醒来看到了一旁的宝剑,手欠的剑拔了出来,在手中把玩了几下,好巧不巧的在这个时候被众人看到,刘雨齐自然可以解释,但是宁雨谷也不可能看不出刚刚才和自己交过手的宝剑,自然拿着宝剑的刘雨齐身上嫌疑最大了。

    嫌疑大到不会让那个富远镖局直接就将刘雨齐绑了,只是当时刘雨齐面对拐弯抹角的说自己的宁雨谷有点不爽的怼了两句,然后现场气氛就很尴尬,被众人包围着回到官道上,结果人死了,货物被毁了,宁雨谷直接抱着自己父亲的尸体在哪里大哭,而这时候的刘雨齐却看着宁雨谷父亲的尸体问了一句,“你父亲有点问题。”

    这句话直接让宁雨谷认为刘雨齐在侮辱自己父亲,当时就给绑了,后面的事情到是符合,只是在公堂之上一言不发,到底还是让刘雨齐吃了亏,被一个想要安抚江湖人宁雨谷情绪的县令打入了大牢,毕竟一问三不知,那里人叫什么因为什么到丰县这些问题,刘雨齐是一概都没有回答。

    秦尺并不愚蠢,只是有些天真,天真的处事方式让他很快就发现了刘雨齐话术中的漏洞,只是因为如果是他绝对不会将一个路人当成了罪犯来看待,虽然那个路人在案件发生地带傍边,但他也不会,由己及人,所以他天真也将别人这般认为。

    虽然故事有问题,但是刘雨齐没有继续说,只是喝着茶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牢房里面他已经明白了一切,如果所有人没说的情况下,那日的公堂上。

    六月的天,在正午时刻,太阳最烈的时候,没有人愿意站在太阳底下,但是这天衙门门口却有点奇怪,衙门门口站着几人,其中一人被用绳子捆绑着,但是并不丧失风采,而大门外的不远处的地方站着县中妇女们,这群妇人对于八卦这种事情好像是与神俱来的,尤其是现在衙门门口还站着两个帅哥,尤其是那个被捆着的,帅的尤其突出。

    而被捆绑的刘霁只是觉得麻烦,早知道就将神捕司的令牌拿出来给这些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看一看了,只是现在自己将令牌拿出来,又或者亮出身份都有点不太好,第一,如果传出神捕司官员仗着自己身份肆意杀害江湖人士就麻烦了,第二,自己还要隐藏身份呢,出于这两个原因,刘雨齐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这个县县令,希望他能够发现事情中不合理的地方,放自己离开了。

    等公堂安排好之后,刘霁被人压了进去,站在堂下的刘霁看着坐在堂上双眼迷离,面容圆滑的张伯牙轻轻的一拍手中的惊堂木说道:“堂下是何人,有何冤情速速报来。”这个电视中才有的桥段。

    跪在堂下的宁雨谷哭泣的说道:“大人,在下昌县富远镖局宁雨谷,今日本来护送一批货物前往浔阳郡城,在五柳林旁的官道上遭人打劫,在下的父亲结果就死在了贼人手中。”

    说得是真话,并没有添油加醋,刘霁心中想道。这一段话的功夫,张伯牙心中已经跳过了数念头,第一个:江湖人,有点麻烦;第二个:出了事情,来报官,说明是个守法的江湖人;第三个:只是江湖人心浮气躁,希望不是什么大事情;第四个:遭人打劫,父亲被杀了,完蛋了;第五个:杀父之仇,这个江湖人可别冲动;第六个:为什么是在我县范围内出了这么一出事;第七个:怎么处理最好,第八个:身旁那个被捆着的是谁。

    短瞬间便就八个念头闪过,张伯牙手指着刘霁说道:“堂下何人呀。”

    刘霁还没有说话,宁雨谷便就抢先说话,“这人就是那劫镖杀害我父亲贼人的同伙!”听了宁雨谷的话,刘霁心中还是免不了的吐槽了一番,我靠什么情况自己只是有点起床气,醒来的时候语气重了一点,一路上贼子贼子的叫着还没停了。

    而现在张伯牙心中又是数个念头,这个江湖人还真的很懂事呀,有了贼子落案了,那么这个案件就好定了,江湖案件最是麻烦,这群莽夫眼中那有律法,什么杀人偿命,他杀了你父亲,你要杀他,会些武功,什么易容飞檐走壁,栽赃嫁祸,没少给我们这些官员你填了不少麻烦,但是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你亲眼看到了是此人杀了你的父亲。”

    宁雨谷听了张伯牙的问话没有思考的便就说道:“没有,今日上午天气炎热,在下的镖队只能在路旁休息片刻,而在我们休息的时候遭人偷袭,而我恰巧发现偷袭者,一路追逐,追到了此人,但是我将此人押回去的时候,才发现我的父亲便就去世了。”

    听到这里刘霁轻哼一声笑了,在远处之人自然是听不见,不过跪在一旁的宁雨谷到是听的一清二楚,宁雨谷用着恶毒的眼神看着刘霁,显然已经将刘霁已经当成了杀父凶手,而刘霁只是在笑,这个宁雨谷太想当然了。

    宁雨谷恶毒的眼神让张伯牙想到了一件事,当初自己在京都状告游侠左上州出手殴打街边小贩,结果左上州却因为是庆国公家的公子的手下,毫发无伤,相反的自己却差点因为诬告进了大牢,出了衙门便就被人拐到巷中一顿毒打,如果不是刚好四皇子殿下,刚好看见出手制止,只怕自己已经死了。

    这段过去,才让人明白这个世间的律法是为了那些权贵服务的,而江湖人要么成为了权贵越过律法界限的手段,要么其本身就是一个不稳定的存在,他们有着超人的武艺,肆意践踏这律法,按照他们心中道德形式,劫富济贫,杀人偿命,造成了多少冤假错案,所以张伯牙或者整个大庸王朝所有的官员都不愿意处理江湖人的案件。

    张伯牙看到那个眼神就知道了这件案子似乎只有某种方法才能结束,但是张伯牙还是叫来仵作,让他去查看宁雨谷父亲的死因是什么,张伯牙回过头看着刘霁问道:“你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刘霁被这个问题问到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没有给自己当初在神捕司登记的名字是什么来着,早知道自己师傅让自己好好写名字,自己就好好弄了,搞得现在都忘记了。

    见眼下之人报不出名字,张伯牙便就将重心又放在了宁雨谷上,“你可有证据?”

    听到了张伯牙的问话,宁雨谷将自己从刘霁手中夺过来的宝剑上呈,以及让一些镖师来做人证,看着堂下的数人,张伯牙头脑都要炸了,就说讨厌这些江湖人了吗,让自家镖师做人证,真的荒唐,可信度有多少,而仵作那里又传来了坏消息,被杀的人都是中飞镖而死的。

    是个新线索,但是和眼下人没有关系,但是宁雨谷一口咬定刘霁就是劫镖人的帮凶,就在张伯牙纠结的时候一个新的证据出现了,刘霁的牛车下面出现了劫镖蒙面人的装扮以及和杀死镖师一样的飞镖。

    听到了这个证据的出现,刘霁仿佛想到什么一样,直接笑了,而在刘霁笑得时候,张伯牙将刘霁押入了大牢,有错误,或者说有奇怪的地方肯定有,但是眼下最好的处理方式,便就是如此了。公堂之上几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张伯牙得到了政绩,宁雨谷将刘霁绳之于法,只有刘霁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而在牢房的几天里刘霁想到了自己当初在神捕司登记的名字,于是开始出牢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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