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吻

    他们，自然而然在一起了。日子甜甜的，早上牵手一起去学校，有课的时候，就上课，没课的时候徐彬就去实验室或者图书馆。小区里面有很好吃的早餐店，味道鲜透的绉纱小馄饨，圆圆的香喷喷的大饼，咬下去会流出甜津津的糖浆，焦焦脆脆的玉米猪肉锅贴.....他们吃遍所有的早餐店，当稀薄的阳光洒在男孩的侧脸，洒在蒸腾着雾气的餐桌，洒在他们十指相扣的手背，苏月总会想如果一辈子都这么过，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晚上的时候，徐彬会来兼职的地方接她，他不进来，总是隔着店门口偌大的落地玻璃听苏月唱完最后一首歌。

    然后女孩会蹦蹦跳跳推开门，在他怀里磨蹭一会，说好想好想他。

    他们牵着手一起回家，那天的月色格外明亮，树丫间有一两声间断很久的蝉鸣，他们在树下接吻了。

    那是他们两个的初吻，本来他们正在路灯下拥抱，女孩抬头的时候，他们的嘴唇相触了，愣了两秒，女孩吻了他，那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两个人笨拙着亲在一起，久久未曾分开，唇齿的碰撞与缠绵，让人愈发想要试探，感觉耳边的风声都停了。

    良久，她离开他的唇，埋进他的怀里，双手在他背上温柔的摩挲，她的口腔里残留着他清冷又炙热的气息，两种气息交织融合，让她的身体愈发柔软轻盈，好像飘在云端，男孩的汗味带着一丝微咸，像海风的味道。

    满脸潮红的回到家，苏月回房，洗完澡钻进被子里，丝绸的四件套贴合着她的肌肤，冰凉而舒适，让她又回忆起那个清冷又灼热的吻。这让她的脸又烧了起来。

    她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00:45，夜色笼罩，四下安静。她没有穿拖鞋，打着赤足，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准备去冰箱拿瓶水喝。初吻的悸动，让她辗转反侧，她需要一杯冰水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客厅没有开灯，暗暗的，她摸着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暖黄的感应灯亮了起来，她从侧面拿了一瓶矿泉水，咕嘟咕嘟喝了起来。冰凉的液体，滑过她的喉咙。

    “慢点喝，冰”男生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她喝水的动作顿住，借着冰箱的灯光，她看到男生正坐在厨房和客厅分割的吧台上，他的笔记本电脑合着，电源处有个红色的小点明明暗暗。他隐在一片黑暗中，没有开灯，苏月出来的时候，没注意外面还坐着一个人。

    “你怎么还不睡？”苏月放下手中的塑料瓶，语气乖巧地问他。

    她穿着棉麻的白色吊带睡裙，在冰箱灯光的照射下，很透。

    男孩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看着自己，他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着很淡的光点，在瞳孔中跳跃，顺着他的目光，苏月后知后觉地打量了一眼自己，包裹在冰箱灯光中的自己，是这个房间唯一的光源，透明清晰到发光。

    她胡乱地关上冰箱门，四下回归了一片深邃。只有微弱的红色光源还在一跳一跳，几不可闻。她看着冰箱门，金属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了器材室的铁门，四下也是一般的黑暗。

    她感到灼热的气息扑在自己的脸颊，该死，又是一个漫长而热烈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