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婵娟。
如果万物拥有选择的自由，
那么在它们刚开始结合的那一刻，
便已经想要分离。
每年春末，楚严的学校都会组织美术生远游写生，修易正是为此重返南方。临走前一天，修易去找楚严告别。
楚严原本在湖边散步，听修易讲：“要去一个月呢～”
楚严拽了湖边的柳条儿：“那你去～早去早回。”
修易掰正了楚严的肩：“我回来给你带条裙子好不好？除了裙子严严还想要什么？”
楚严别别扭扭又转了过去：“我不要。干嘛非要给我带裙子呢？”
修易拉过楚严的手：“因为……严严，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修易的眼睛在月光的映射下熠熠灼灼。楚严忽而想起句诗来：火树银花不夜天。
楚严听到女朋友三个字并没有特别诧异，可是好像也没有特别欣喜。
楚严抽开了手，对着修易笑：“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答不答应。”
修易说：“好，那你就乖乖等我回来。”
修易送楚严回了宿舍，眉目间有淡淡的不舍。
楚严写日记的习惯打小就有，楚严家里的日记本摆了书柜整整一层。修易走后第一天，楚严又开始记日记了。楚严照常打开日记本，翻来覆去只写了一句话：“我是喜欢修易吗？我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修易走后第一周，楚严又写了日记：“我不是更爱自由吗？怎么会任由自己被感情约束呢？”修易走后第二周，楚严记日记：“喔～他的字，他的眼睛，他的眉毛，他拍的照片，每一个都这样的好。”修易走后第三周，楚严记日记：“要是真这样和修易度过大学的光阴，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楚严像是要用这一个月的时间，来努力彻底分析清楚自己的感情。修易再有不到三天就回来了。楚严由最初的不想他回来变成了爱回来不回来，又从爱回来不回来变成了盼着他回来。楚严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只是想到修易的影子，就觉得如梦如幻如堕仙境。
对修易的感情如果一定要用某些词句来表达。楚严大概会这么讲：对修易我真是喜欢极啦～就像喜欢红楼梦那样。
修易回来的前一晚，楚严失眠了一夜，翻来覆去思绪纷飞。
楚严问他：“要不要我去车站接你呀～”
修易说”到站太早啦～严严你起得来吗？”
楚严回他：“当然了～我带着日记本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楚严已经写了满满一本的修易了。
天微微亮，楚严轻手轻脚爬起来洗漱好，套上了件蓝色裙子，带上日记奔去了车站。久别重逢，修易凭裙识人一眼就看到了楚严，两个人拉着手去吃了早餐。
席间修易忽而提了一句：“严严，过两天有个朋友要过来。”
楚严问他：“啊，女孩子男孩子？”
修易答：“女孩。”
楚严歪头又问：“喔～那她比我大吗？”
修易说：“嗯……”
楚严：“喔～我该问她叫姐姐，可是我们在一起的话，她是不是得问我叫嫂子？”
修易只顾着吃早餐，没来得及应楚严的话。
楚严又问：“她是你中学的同学吗？”
修易答：“嗯，是……”
楚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你会介绍我们认识吗？我要见见她。”
修易犹疑了片刻：“你想见她？”
楚严说：“是呀～”
吃罢早餐两个人回了学校，楚严走在修易身边，却离他远远的。修易给楚严带了条绿萝一样的裙子，层层叠叠的春天，熏熏染染的翠碧。楚严很喜欢，又好像不是那么喜欢了。
楚严想奔波了一路修易应该很累了，于是晚上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喊修易一起吃晚饭。再收到修易的消息是次日黄昏，修易给楚严留言：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她来了。
楚严镇定中带了一丝疑惑：她是谁呢？她为什么要来呀？她来呆几天呀？但楚严什么也没有过问。
楚严自己吃了晚饭，在宿舍里翻画册看电影，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归寝锁楼的时间。
楚严打电话问修易同宿舍的学长：“修易已经回来了吗？”
学长接了电话：“喔～楚严啊？他还没回来呢～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楚严慌乱中撒谎道：“喔～我们刚才在一起来着……”
挂了电话的楚严隔窗看了看月亮，心想：今天是谁和谁的婵娟呢？
楚严问过自己很多次喜不喜欢修易，倒是头一次自问修易是不是的确喜欢自己。
楚严刚要种花，
花的种子就已经被风吹散了。
那么在它们刚开始结合的那一刻，
便已经想要分离。
每年春末，楚严的学校都会组织美术生远游写生，修易正是为此重返南方。临走前一天，修易去找楚严告别。
楚严原本在湖边散步，听修易讲：“要去一个月呢～”
楚严拽了湖边的柳条儿：“那你去～早去早回。”
修易掰正了楚严的肩：“我回来给你带条裙子好不好？除了裙子严严还想要什么？”
楚严别别扭扭又转了过去：“我不要。干嘛非要给我带裙子呢？”
修易拉过楚严的手：“因为……严严，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修易的眼睛在月光的映射下熠熠灼灼。楚严忽而想起句诗来：火树银花不夜天。
楚严听到女朋友三个字并没有特别诧异，可是好像也没有特别欣喜。
楚严抽开了手，对着修易笑：“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答不答应。”
修易说：“好，那你就乖乖等我回来。”
修易送楚严回了宿舍，眉目间有淡淡的不舍。
楚严写日记的习惯打小就有，楚严家里的日记本摆了书柜整整一层。修易走后第一天，楚严又开始记日记了。楚严照常打开日记本，翻来覆去只写了一句话：“我是喜欢修易吗？我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修易走后第一周，楚严又写了日记：“我不是更爱自由吗？怎么会任由自己被感情约束呢？”修易走后第二周，楚严记日记：“喔～他的字，他的眼睛，他的眉毛，他拍的照片，每一个都这样的好。”修易走后第三周，楚严记日记：“要是真这样和修易度过大学的光阴，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楚严像是要用这一个月的时间，来努力彻底分析清楚自己的感情。修易再有不到三天就回来了。楚严由最初的不想他回来变成了爱回来不回来，又从爱回来不回来变成了盼着他回来。楚严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只是想到修易的影子，就觉得如梦如幻如堕仙境。
对修易的感情如果一定要用某些词句来表达。楚严大概会这么讲：对修易我真是喜欢极啦～就像喜欢红楼梦那样。
修易回来的前一晚，楚严失眠了一夜，翻来覆去思绪纷飞。
楚严问他：“要不要我去车站接你呀～”
修易说”到站太早啦～严严你起得来吗？”
楚严回他：“当然了～我带着日记本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楚严已经写了满满一本的修易了。
天微微亮，楚严轻手轻脚爬起来洗漱好，套上了件蓝色裙子，带上日记奔去了车站。久别重逢，修易凭裙识人一眼就看到了楚严，两个人拉着手去吃了早餐。
席间修易忽而提了一句：“严严，过两天有个朋友要过来。”
楚严问他：“啊，女孩子男孩子？”
修易答：“女孩。”
楚严歪头又问：“喔～那她比我大吗？”
修易说：“嗯……”
楚严：“喔～我该问她叫姐姐，可是我们在一起的话，她是不是得问我叫嫂子？”
修易只顾着吃早餐，没来得及应楚严的话。
楚严又问：“她是你中学的同学吗？”
修易答：“嗯，是……”
楚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你会介绍我们认识吗？我要见见她。”
修易犹疑了片刻：“你想见她？”
楚严说：“是呀～”
吃罢早餐两个人回了学校，楚严走在修易身边，却离他远远的。修易给楚严带了条绿萝一样的裙子，层层叠叠的春天，熏熏染染的翠碧。楚严很喜欢，又好像不是那么喜欢了。
楚严想奔波了一路修易应该很累了，于是晚上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喊修易一起吃晚饭。再收到修易的消息是次日黄昏，修易给楚严留言：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她来了。
楚严镇定中带了一丝疑惑：她是谁呢？她为什么要来呀？她来呆几天呀？但楚严什么也没有过问。
楚严自己吃了晚饭，在宿舍里翻画册看电影，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归寝锁楼的时间。
楚严打电话问修易同宿舍的学长：“修易已经回来了吗？”
学长接了电话：“喔～楚严啊？他还没回来呢～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楚严慌乱中撒谎道：“喔～我们刚才在一起来着……”
挂了电话的楚严隔窗看了看月亮，心想：今天是谁和谁的婵娟呢？
楚严问过自己很多次喜不喜欢修易，倒是头一次自问修易是不是的确喜欢自己。
楚严刚要种花，
花的种子就已经被风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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