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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赴酒局舌剑唇枪 展歌喉莺啼燕啭

    一行人来到东山宾馆。包间是东山宾馆的东山厅,厅内是十人的标准位,但却只放了九把椅子。

    “咦,只有九把椅子,难道对方只有三人?”辛宇道。

    “嗯,有点反常。”南天道。

    话音未落,那郑天舒已经到了。

    “南总,请上坐。”郑书记道。

    “您客气。”那南天比划了下,直接坐到了最中间的座位上。

    “哈哈,南总,您坐这。”郑书记哈哈一笑,示意南天到中间最右侧的椅子上坐下。

    “妈蛋,难道我们企业家就只能是这个地位么?我可是带着一百多亿的投资过来的。”南天暗骂一声,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坐了过去。

    “成总,请您坐这。”郑天舒朝他左手边一指,示意成佳忆坐下。

    “好嘞。”

    “老金,你坐下来。”那金力依言,坐到了郑天舒对面,那地方最靠近门,是最外边的位置。众人一惊,这官大一级压死人,这金力好歹也是副县长,居然快坐到了门外边。

    “裴总,请您坐这。”郑天舒朝金力右手边一指。那裴芬皱了皱眉头,也坐了上去。

    “辛总,请您坐这。”郑天舒朝金力左手边一指。

    辛宇也依言上坐,心想。

    “妈蛋,让我坐这么靠外,一会喝酒灌不死你。”

    “高林,你坐这。”那郑天舒朝南天的右手边一指,高林依言坐下。

    “凌总,请您坐这。”郑天舒朝成佳忆的右手边一指,那凌菲欣然坐下。

    “小苏,只能委屈你坐那了。”最后还剩一个位置,那是高林和辛宇之间的一个位置。

    “好嘞。”

    众人坐好。

    郑天舒一拍双手,“上酒。”

    那服务员给每人面前,放了一小碟小花生,一小瓶果醋。

    郑天舒抓起花生,大口咀嚼。

    南天、成佳忆等人也跟着吃了一口,差点吐出来,这花生居然是生的。酒是一个大好几斤的大坛,并不是什么国台、西川之类的名酒。服务员给每人准备了一个三两的壶,把每个人的壶都装满,在每个人面前的小杯上也倒了一杯。

    南天连连后悔,心中暗道。“这郑天舒真抠,这东山县真穷,连好酒都舍不得上,早知如此,不如把单位的西川酒带过来好了。”

    最后,也给每人上了一杯茶,中间放个茶壶,里面,是大麦茶。

    “这帮人,真抠到家了。”南天心里道。

    服务员又陆续把菜传上来,有凉菜、热菜、汤,还有羊排。

    眼看一切停当,那郑天舒说道。

    “南总,我在进政府之前,在江东省工作过,当地人每次饭前,都要喝一小瓶醋,说这醋护胃。另外,还会吃一点生的小花生。大麦茶也是,养胃。”

    “嗯,还不错,这酒好像也有些年头。”南天瞅了瞅那黑黢黢的酒坛,说道。

    “哎呀,南总您真是个行家。这酒叫军马酒。在大河入海口,有个原部队的养马场,里面养的全是战马,后来呢,随着机械化程度提高,这战马也退出了历史舞台,但那养马的高梁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那怎么办呢?当地农场一合计,拿这高梁来酿酒,还别说,酿出了一等一的高梁酒,就是这军马酒。这一坛可是三十年陈酿。”

    “嗯,香,好酒。”南天凑近一闻,果然芬芳扑鼻。

    “书记,我听说这江东省可是著名的礼仪之乡,不知可有什么讲究?”成佳忆问道。

    “哈哈,成总,您算是问对人喽。俺们江东人最讲规矩。呃,首先你看这座次顺序,分为主陪、副陪、三陪,呃,我这是主陪,老金那个地方是副陪。高林,对不住,就是三陪喽。讲究一点的还有四陪。如果有临时过来凑局的人,可能都坐不上三陪四陪的位置,就称为不三不四。哈哈哈。”

    “还有这讲究,有意思。”南天道。

    “另外,对客人来说呢,又为分主宾、副宾、三宾、四宾。一般主陪的右手边,就是主宾,这是全场最尊贵的位置。左手边是副宾。副陪的右手边是三宾,副陪的左手边是四宾。这样呢,便于沟通交流,也便于主陪副陪照顾到客人。”说完,郑天舒站起身,给南天盛上一碗羊汤。

    “听说这江东省的座次,也是洋国国宴的标准座次。”成佳忆道。

    “书记,您是讲究人啊。”南天终于释怀。

    “这敬酒呢,也分个轮次。一般是五六次,或是七八次喝完,像我们这次是三个人来陪,我们可以分六次喝完,叫六六大顺,也有五次喝完,叫五子登科,如果是七次喝完,就是七上八下。总之,得有个说法。九次呢,就是九九归一。十次就是十全十美,十二次就是十二生肖。”

    “哎呀,我洋国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啊。”

    “那我们今晚就先分六次把这第一壶酒喝完,后面就自由活动哈。”郑天舒说完,拿起了壶。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此次南总带队前来投资。我郑天舒心情激动,我想说的是三个词:欢迎、感谢、拜托。欢迎南总来东山,感谢南总心系东山百姓,拜托南总带领东山投资再上新台阶。”说完,郑天舒连喝了三杯。

    “呃,书记这叫三连发。”金力笑道。

    在座所有人,每人都喝完三杯。

    “来来来,大伙吃点菜。老金,后面该你了。”郑天舒道。

    “南总,各位领导,书记金玉在前,我这难望项背啊。但是这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咱还得继续追赶不是?我说两句哈。书记讲了三个词,我呢,就讲两个字。缘、圆。一个是缘分的缘,一个是圆满的圆。大伙因为这个事相识一场,是个缘分,咱们携手共进,把这事弄得圆圆满满。”金力说完,连续喝了两杯。

    众人也跟着喝了两杯。

    “吃菜,吃菜。”郑天舒又招呼道。

    五杯军马酒下肚,在座的大部分人都有点顶不住。倒是南天、辛宇还行。成佳忆看了看军马酒的瓶身,68度。难怪这么烈。

    “呃,老高,该你了。”

    “书记,县长,各位领导。感谢南董事长带队来东山投资,我这第六杯酒,就一个字,顺。希望合作顺、项目顺、东山顺、南投顺,各位领导兄弟姐妹们事事顺、天天顺!”高林说完,一饮而尽。

    “好!”众人齐声叫好。

    “呃,我来敬大伙一个?”南天站起身来,端起杯正要说话。

    “呃,南总,这可不成,您可不能端杯。按照江东省的规矩,您主宾端杯就叫辞壶啦。这酒局就得结束啦。”郑天舒连忙起身,拉住了南天。

    “那,书记,我们当如何喝?”

    “一般呢,是从主陪开始,主陪、副陪、三陪,轮着走一圈,这么来。”郑天舒道。

    “那他呢?”南天一指成佳忆。

    “他啊,成总得从副陪开始。副陪、三陪、主陪,轮着走一圈。”

    “哦,这个安排看起来合理,每个人都喝,每个人都不多喝,每个人也不少喝,合理。来,书记,咱们走一个。”南天端起了杯。

    “来,南总。”

    两人喝完,那郑天舒意犹未尽,站起身来。

    “姑娘,开电视,点歌。”

    那包间服务员闻讯,立马打开包间内的大电视,拿来麦克风。

    “姑娘,你点上一首《祝酒歌》,献给我们最亲爱的南总。”说罢,郑天舒站到包间一侧,对着电视上的屏幕唱了起来。

    “美酒飘香啊歌声飞,

    朋友啊请你干一杯,

    请你干一杯,

    胜利的十月永难忘,

    杯中洒满幸福泪,

    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十月里响春雷,

    八亿神州举金杯,

    舒心的酒啊浓又美,

    千杯万盏也不醉。”

    唱罢,那郑天舒对着南天,做了个请的姿势,服务员连忙端来一只金色的酒杯,盛上一两白酒,郑天舒亲手递给南天。南天接过,一饮而尽。

    南天喝罢,拿过话筒,

    “感谢书记,我们南投集团唱一首《我和草原有个约定》,献给我们最敬爱的郑书记。苏月。”

    那苏月连忙站了起来,对着电视屏幕,一展歌喉,歌声莺啼燕啭,众人击节称赏。

    “我和草原有个约定,

    相约诉说思念的情,

    如今依偎在草原的怀抱,

    就让这约定凝成永恒。”

    “好!”郑天舒、金力、高林不约而同地大声叫好。

    正在这时,南天的手机响了。

    “书记,抱歉,我接个电话。”南天说罢,走出包间外。电话是南昊打来的。

    “天啊,这钱的事有点变数,我们在境外的一笔钱近期没能回来,冷杰那有点儿紧,东山县那边,你能不能说说,首期先给90亿,把项目先拿下来,后面我们再分批补齐?”

    “哥,我这刚谈成的项目,马上变卦,是不是有点不太地道,让冷杰再想想办法啊。”

    “老弟,这个办法还真是想不了,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这么晚打你电话啊。”

    “哥,我这马上就要签约了,这是釜底抽薪啊。”

    “兄弟,你再做做他们的工作?”

    “工作,这工作让我咋做啊?”

    “呃,你想办法啊,辛苦。”南昊说完,挂断了电话。只留下南天在冷风中凌乱。

    南天没办法,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正好看见了趴在卫生间呕吐的成佳忆,连忙把成佳忆拉到一旁,

    “佳忆,集团只有90个亿,咋办?”

    “南总,要不,一会我来和郑书记提,看看他咋说?咱们分步公关。”

    “好,你先提。”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酒桌。桌上大部分都已醉眼朦胧。

    成佳忆拿起二两壶,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对郑天舒说道,

    “书记,我们有个不情之情,想和您说。”

    “成总,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不要说了。”郑天舒显然是个老狐狸,直接把路给封死了。

    成佳忆一仰脖,把二两酒一饮而尽,只觉得喉咙烧得慌。

    郑天舒扭头一看,

    “得,那你说吧。”

    “书记,本来呢,我们是计划首期100亿,签约后一步到位的。但集团临时有些安排,我们想把首期出资调整为90亿,您看成不?”

    “首期出资,100亿,改成90亿?啥玩意?下午刚谈的,一顿酒没喝完,就少了10个亿?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你喝了二两酒,那改成98亿,减两个亿。”

    “呃,书记,男人吐沫成钉,我南天十分惭愧,我敬您一壶。”南天说完,也把一个二两壶一饮而尽。

    “南董事长啊,您这一壶也至少得值两个亿吧。”

    “那就是96亿。书记,我们也要敬。”辛宇也走了过来,说道。

    “南总,事不过三,这酒不能再敬了,再说了,其他人敬酒,谁又能大得过你?”郑天舒毫不退让。

    正在这时,成佳忆的手机响了。

    “佳忆,皎皎生了,是个女孩,呃,你和皎皎说话。”林芳菲在电话那头说道。

    “皎皎,生了啊,疼吗?”

    “嗯,有点。”明月皎皎看了一眼一旁的林芳菲道。“芳菲姐在这边照顾我,我爸妈也在。”

    “呃,那你保重身体,我从东山回来,就来看你。”

    “嗯,你早点回来。”

    成佳忆挂断电话,看着南天。

    “南总,皎皎生了,是个女孩,母女平安。”

    “呃,书记,佳忆,好事成双,佳忆他媳妇生了,您看是不是得随个礼?”南天指着成佳忆,对郑天舒道。

    “成总,您夫人生了一个娃还是两个娃?”

    “书记,生了一个,是个女孩。”成佳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南天要睁着眼睛说瞎话,也配合着把戏演下去。

    “那好,生了一个娃,咱们再减一个亿。首期出资95亿,不能再少了。”郑天舒道。

    南天转过头,看着众人,面面相觑,无计可施。

    这时,苏月从身后的桌子上,抱起一坛军马酒,倒在一个红酒杯中,足足倒了半斤。那苏月端起红酒杯,走到郑天舒面前。

    “郑叔叔,这是五两军马酒,我干了,请您把我们南投集团的首期出资减成90亿吧,谢谢您。”

    “小姑娘,你的歌唱得好听,这声叔叔也叫得好,但这杯酒是不是太贵了,一杯酒值五个亿?”郑天舒道。

    “郑叔叔,您不记得我啦?我是苏月,我爸爸叫苏卓,江东省的苏卓。”

    “苏卓,你爸爸叫苏卓!”郑天舒一听,连忙对高林说道。“快,叫服务员,上好菜,黑松露,要今天刚采的黑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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