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阳（3）
帝历85年7月9日标准时间00:49晨曦星沙瓦迪亚市星际雇佣军特别行动组猎杀小队
一架挂载着空投舱的“地狱犬”反重力炮艇低空飞掠过这片曾经名为“沙瓦迪亚市”的焦土，空气被它尖锐的艇艏劈开，发出阵阵呜鸣。这座城市曾经是外星种族在晨曦星的最大聚居都市，于是它在灭绝行动开始后的第一时间遭到了轨道轰炸，现在只是一片散落在弹坑周围的冒着烟的废墟。
猎杀小队的成员们固定在空投装置上，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星际雇佣军虽然纪律松散，但在金钱利益的强烈驱动下，他们有着可怕的战斗力。与此同时，相较于其他势力的正规部队，星际雇佣军在兵力数量上处于劣势，但得益于萘尔特迪斯家族财团的支持和各个势力对外委托任务所支付的佣金，财大气粗的星际雇佣军倾向于采购更加昂贵也更加先进的优势装备，例如猎杀小队的改进型空投装置，比联邦制式空投装置贵了一倍，但它能够在保证安全性的同时让空投人员有一定的活动空间。
“真是够惨的啊……”上等兵波派盯着头盔视野中的战区实时影像感叹道。尽管这一路上他已经把战区地形翻来覆去地研究了无数遍，但这次紧急任务是他加入猎杀小队的第一场战斗，他可不想丢了新兵训练营“优等毕业生”的脸。
与各个种族混杂的晨曦星本土星球戍卫部队不同，星际雇佣军与帝国颇有渊源——这些历史遗留因素导致未接种霸主寄生体的原生人类在星际雇佣军作战力量中占据了绝对优势。“诸神黄昏”事件发生后，一向嗅觉敏锐的西里西亚人毫无悬念地准确预测到了主宰晨曦星系武装力量的人类势力的政治倾向；但由于缺乏运输舰，大部分晨曦星本地外星种族居民只能滞留在各个聚居都市，依靠被星际雇佣军遣散的小股武装力量和平时囤积的自购装备，与拥有重型火力的正规部队做毫无希望的困兽之斗。
“菜鸟，你在嘀咕什么呢？”上等兵旁边的利维坦中士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些外星杂种的聚居都市都是肮脏的垃圾，毁掉重建反而省事。我早就看这些该死的家伙不顺眼了！”
波派赶紧闭上嘴巴。
身材魁梧到人类自然极限的阿图尔中士，绰号“利维坦”，是人类纯净主义的坚定拥护者，也是猎杀小队的头号屠夫。在猎杀小队参与的外派作战中，只要不影响任务，利维坦中士就会把所有他能够得到的外星种族屠杀干净，无论男女老幼。死在他手里的外星种族能凑出一个加强团。
“没错，就是这样！”
“早就该让那些该死的外星杂碎彻底消失了！”
猎杀小队的成员们纷纷附和利维坦的高论，嘈杂的说话声不约而同地集中到对人类在帝国-圣廷轴心秩序下主宰星河的憧憬。星际雇佣军进驻晨曦星系后，人类兵源大多是战争难民，也有一小部分不满联邦对外星种族妥协政策的“自由民”；但无论他们出身如何，外星种族在他们家破人亡的惨剧里都扮演着主要角色。
“你说呢，兄弟？”利维坦转向在他另一边投控装置上的士兵，得意地嚷道，“打起点精神啊，等人类取得最后胜利，我们都是会被历史铭记的！”
“是啊，没错，等人类取得最终胜利。”周宇豪中士笑着附和道。
他对哪一方取得最终胜利一点都不感兴趣，天下乌鸦一般黑，哪一方给的钱多，他的枪就为哪一方服务。周宇豪对未来的唯一愿望，只是等他赚够了钱，带着自己的“老相好”在不参与政治纷争的中立世界安定下来。
周宇豪从未向她表白过心迹，他自己有时候也怀疑，所谓“老相好”说不准只是自己的单相思。作为刀尖上舔血的雇佣兵，在退役之前，他不想与任何人有过深的羁绊。
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中立世界了。他不止一次在心里咒骂，晨曦星系放弃中立绝对是最大的败笔。
“各位，任务简报发过来了。”猎杀小队指挥官尤文·温特上尉在优先频道中说道。
雇佣兵们顿时安静下来，仔细研究任务简报——毕竟作战成功才有钱拿，否则死了也是白死。
周宇豪深吸一口气，清空思绪，而后把任务简报调出来。
来自太空战舰的动能炮弹凿穿了城市设施基础模块，与星球地表直接接触的半固态胶体从缓冲层中被挤压出来，就像是一株从突破口长出来的大蘑菇。尽管外星种族早就做好了抵抗准备，但他们没料到星际雇佣军会直接使用轨道轰炸，数千万人口规模的都市只剩下挤在功能层内部维修通道里的近万人幸存下来。
他们中的大部分是虽然拿着武器但没受过一天作战训练的平民，但也有一部分是全副武装的士兵。根据外星种族在遭到轨道轰炸后发出的最后通牒，他们在城市设施基础模块的功能层中部署了一颗小型新星炸弹，其威力足以把晨曦星的地壳炸出一个大洞。
接到最后通牒后，司令部立即暂停对沙瓦迪亚市的扫荡行动，命令从城市外围直接开赴战区的部队就地驻扎，并派遣谈判专家进行先期接触。外星种族的要求很简单，他们只不过是想活着离开。但上层人士显然并不想轻易放过这群穷途末路的可怜人，否则他们没办法和帝国交代。
雇佣兵们的任务是渗透进去，确认这颗炸弹是否真实存在，依具体情况决定下一步行动。
“瞧瞧，我们的老朋友波卓，那个老不死的‘果冻’也在这里！”利维坦在通用频道中嘶声说道，声音里充满对鲜血的渴望。
“对，没错，他在这里，”尤文上尉懒洋洋地回复道，“如果那颗炸弹真的存在，十有八九也是这个‘果冻’的杰作。”
上尉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我们参与后续的扫荡行动，不管上面怎么决定，我个人对他的人头悬赏两万帝国银币。”
通用频道中爆发出一阵欢呼，雇佣兵们学着帝国士兵的致敬词高声喊道：“长官万岁！皇帝万岁！”
几年之前，晨曦星还是洛哈尼族奴隶主波卓的天下，而人类正是从他手中夺走了主导权。即便没有《共同体条约》，萘尔特迪斯公爵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体面地除掉老东家以绝后患，而现在他终于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不但能杀掉波卓，还能顺手斩草除根。
“伙计们，我们到了。”驾驶员的声音切进来，打断了雇佣兵们的欢呼，“预祝各位狩猎愉快！”
空投舱底部的舱门豁然敞开，外面一片漆黑。为了掩人耳目，反重力炮艇穿过轨道轰炸凿出的弹坑，把雇佣兵们直接投放在支撑层顶部突破口附近。
“收到，开始行动。”
空投装置放下吊索，把猎杀小队垂降下去。雇佣兵们依靠微光夜视仪静悄悄地降落在功能层被太空战舰轰出来的残垣断壁上，利用攀爬模组把自己牢牢地固定住。这片区域是安全的，不管外星种族曾经在这里部署过什么安防体系，都已经在轨道轰炸中变成了碎片。
反重力炮艇收回吊索，伸出支架，像昆虫一样降落在几乎垂直的坑壁上，以便为猎杀小队提供支援。
上尉朝着下面支撑层的顶部突破口打了个手势，位于小队最下方的波派心领神会地取出侦察机，把那个拳头大的球体像面团一样拍在距离他最近的平面上。侦察机黑色的软性外皮里面闪起一组指示灯，接着如同变色龙般融入了周遭环境，不仅是光学外观，连热源反应也一般无二。
波派树起大拇指，表示侦察机已就绪。上尉点了点头，接过侦察机控制权，操控那团不仔细看根本无法识别的东西液体般顺着凹凸不平的坑壁溜进了猎杀小队脚下的支撑层突破口。
侦察机的行动停止了半秒，识别突破口气体交换背景噪音的声波频率，而后选择其中一个不易被察觉的波段进行放大。声波反馈结果传进上尉的作战装甲，由中控处理器和侦查模组进行数据分析，半径三公里范围内的地下世界立体视野渐渐形成。又过了几秒，半径二十公里范围内的电磁辐射发散源也被添加进来。
尤文通过小队频道把侦查结果共享给其他成员。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上尉指令小队再放出三团侦察机，以免外星种族在支撑层中部署了高隐蔽性的防卫系统。
一个大型电磁辐射发散源出现在视野之外，信号迅速增强，在声波反馈侦查范围的边缘飞掠而过。
“我操，那是什么鬼东西……”
通用频道里冒出来一句咒骂。
“闭嘴，谁他妈知道！”利维坦直截了当地掐断了刚刚开始的讨论，“长官，下一步怎么办？”
上尉没有回答，他在等待声波反馈结果。几秒后，经过处理的图像出现在猎杀小队的视野中。那是一辆大型轮式运输载具，声波反馈无法显示更多细节。如果它中途不转弯的话，会径直驶向与沙瓦迪亚市毗邻的新赛迦市，那是一座人类都市。
根据情报部门发出的任务简报，那颗炸弹应该是在功能层里，但这样一辆运载车出现在支撑层中绝对是异常情况。留给上尉做决定的时间不多了，一旦那辆车驶离电磁辐射侦查范围，他们可能再也找不到它。一丝不祥的预感涌进尤文的脑海。
一架挂载着空投舱的“地狱犬”反重力炮艇低空飞掠过这片曾经名为“沙瓦迪亚市”的焦土，空气被它尖锐的艇艏劈开，发出阵阵呜鸣。这座城市曾经是外星种族在晨曦星的最大聚居都市，于是它在灭绝行动开始后的第一时间遭到了轨道轰炸，现在只是一片散落在弹坑周围的冒着烟的废墟。
猎杀小队的成员们固定在空投装置上，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星际雇佣军虽然纪律松散，但在金钱利益的强烈驱动下，他们有着可怕的战斗力。与此同时，相较于其他势力的正规部队，星际雇佣军在兵力数量上处于劣势，但得益于萘尔特迪斯家族财团的支持和各个势力对外委托任务所支付的佣金，财大气粗的星际雇佣军倾向于采购更加昂贵也更加先进的优势装备，例如猎杀小队的改进型空投装置，比联邦制式空投装置贵了一倍，但它能够在保证安全性的同时让空投人员有一定的活动空间。
“真是够惨的啊……”上等兵波派盯着头盔视野中的战区实时影像感叹道。尽管这一路上他已经把战区地形翻来覆去地研究了无数遍，但这次紧急任务是他加入猎杀小队的第一场战斗，他可不想丢了新兵训练营“优等毕业生”的脸。
与各个种族混杂的晨曦星本土星球戍卫部队不同，星际雇佣军与帝国颇有渊源——这些历史遗留因素导致未接种霸主寄生体的原生人类在星际雇佣军作战力量中占据了绝对优势。“诸神黄昏”事件发生后，一向嗅觉敏锐的西里西亚人毫无悬念地准确预测到了主宰晨曦星系武装力量的人类势力的政治倾向；但由于缺乏运输舰，大部分晨曦星本地外星种族居民只能滞留在各个聚居都市，依靠被星际雇佣军遣散的小股武装力量和平时囤积的自购装备，与拥有重型火力的正规部队做毫无希望的困兽之斗。
“菜鸟，你在嘀咕什么呢？”上等兵旁边的利维坦中士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些外星杂种的聚居都市都是肮脏的垃圾，毁掉重建反而省事。我早就看这些该死的家伙不顺眼了！”
波派赶紧闭上嘴巴。
身材魁梧到人类自然极限的阿图尔中士，绰号“利维坦”，是人类纯净主义的坚定拥护者，也是猎杀小队的头号屠夫。在猎杀小队参与的外派作战中，只要不影响任务，利维坦中士就会把所有他能够得到的外星种族屠杀干净，无论男女老幼。死在他手里的外星种族能凑出一个加强团。
“没错，就是这样！”
“早就该让那些该死的外星杂碎彻底消失了！”
猎杀小队的成员们纷纷附和利维坦的高论，嘈杂的说话声不约而同地集中到对人类在帝国-圣廷轴心秩序下主宰星河的憧憬。星际雇佣军进驻晨曦星系后，人类兵源大多是战争难民，也有一小部分不满联邦对外星种族妥协政策的“自由民”；但无论他们出身如何，外星种族在他们家破人亡的惨剧里都扮演着主要角色。
“你说呢，兄弟？”利维坦转向在他另一边投控装置上的士兵，得意地嚷道，“打起点精神啊，等人类取得最后胜利，我们都是会被历史铭记的！”
“是啊，没错，等人类取得最终胜利。”周宇豪中士笑着附和道。
他对哪一方取得最终胜利一点都不感兴趣，天下乌鸦一般黑，哪一方给的钱多，他的枪就为哪一方服务。周宇豪对未来的唯一愿望，只是等他赚够了钱，带着自己的“老相好”在不参与政治纷争的中立世界安定下来。
周宇豪从未向她表白过心迹，他自己有时候也怀疑，所谓“老相好”说不准只是自己的单相思。作为刀尖上舔血的雇佣兵，在退役之前，他不想与任何人有过深的羁绊。
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中立世界了。他不止一次在心里咒骂，晨曦星系放弃中立绝对是最大的败笔。
“各位，任务简报发过来了。”猎杀小队指挥官尤文·温特上尉在优先频道中说道。
雇佣兵们顿时安静下来，仔细研究任务简报——毕竟作战成功才有钱拿，否则死了也是白死。
周宇豪深吸一口气，清空思绪，而后把任务简报调出来。
来自太空战舰的动能炮弹凿穿了城市设施基础模块，与星球地表直接接触的半固态胶体从缓冲层中被挤压出来，就像是一株从突破口长出来的大蘑菇。尽管外星种族早就做好了抵抗准备，但他们没料到星际雇佣军会直接使用轨道轰炸，数千万人口规模的都市只剩下挤在功能层内部维修通道里的近万人幸存下来。
他们中的大部分是虽然拿着武器但没受过一天作战训练的平民，但也有一部分是全副武装的士兵。根据外星种族在遭到轨道轰炸后发出的最后通牒，他们在城市设施基础模块的功能层中部署了一颗小型新星炸弹，其威力足以把晨曦星的地壳炸出一个大洞。
接到最后通牒后，司令部立即暂停对沙瓦迪亚市的扫荡行动，命令从城市外围直接开赴战区的部队就地驻扎，并派遣谈判专家进行先期接触。外星种族的要求很简单，他们只不过是想活着离开。但上层人士显然并不想轻易放过这群穷途末路的可怜人，否则他们没办法和帝国交代。
雇佣兵们的任务是渗透进去，确认这颗炸弹是否真实存在，依具体情况决定下一步行动。
“瞧瞧，我们的老朋友波卓，那个老不死的‘果冻’也在这里！”利维坦在通用频道中嘶声说道，声音里充满对鲜血的渴望。
“对，没错，他在这里，”尤文上尉懒洋洋地回复道，“如果那颗炸弹真的存在，十有八九也是这个‘果冻’的杰作。”
上尉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我们参与后续的扫荡行动，不管上面怎么决定，我个人对他的人头悬赏两万帝国银币。”
通用频道中爆发出一阵欢呼，雇佣兵们学着帝国士兵的致敬词高声喊道：“长官万岁！皇帝万岁！”
几年之前，晨曦星还是洛哈尼族奴隶主波卓的天下，而人类正是从他手中夺走了主导权。即便没有《共同体条约》，萘尔特迪斯公爵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体面地除掉老东家以绝后患，而现在他终于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不但能杀掉波卓，还能顺手斩草除根。
“伙计们，我们到了。”驾驶员的声音切进来，打断了雇佣兵们的欢呼，“预祝各位狩猎愉快！”
空投舱底部的舱门豁然敞开，外面一片漆黑。为了掩人耳目，反重力炮艇穿过轨道轰炸凿出的弹坑，把雇佣兵们直接投放在支撑层顶部突破口附近。
“收到，开始行动。”
空投装置放下吊索，把猎杀小队垂降下去。雇佣兵们依靠微光夜视仪静悄悄地降落在功能层被太空战舰轰出来的残垣断壁上，利用攀爬模组把自己牢牢地固定住。这片区域是安全的，不管外星种族曾经在这里部署过什么安防体系，都已经在轨道轰炸中变成了碎片。
反重力炮艇收回吊索，伸出支架，像昆虫一样降落在几乎垂直的坑壁上，以便为猎杀小队提供支援。
上尉朝着下面支撑层的顶部突破口打了个手势，位于小队最下方的波派心领神会地取出侦察机，把那个拳头大的球体像面团一样拍在距离他最近的平面上。侦察机黑色的软性外皮里面闪起一组指示灯，接着如同变色龙般融入了周遭环境，不仅是光学外观，连热源反应也一般无二。
波派树起大拇指，表示侦察机已就绪。上尉点了点头，接过侦察机控制权，操控那团不仔细看根本无法识别的东西液体般顺着凹凸不平的坑壁溜进了猎杀小队脚下的支撑层突破口。
侦察机的行动停止了半秒，识别突破口气体交换背景噪音的声波频率，而后选择其中一个不易被察觉的波段进行放大。声波反馈结果传进上尉的作战装甲，由中控处理器和侦查模组进行数据分析，半径三公里范围内的地下世界立体视野渐渐形成。又过了几秒，半径二十公里范围内的电磁辐射发散源也被添加进来。
尤文通过小队频道把侦查结果共享给其他成员。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上尉指令小队再放出三团侦察机，以免外星种族在支撑层中部署了高隐蔽性的防卫系统。
一个大型电磁辐射发散源出现在视野之外，信号迅速增强，在声波反馈侦查范围的边缘飞掠而过。
“我操，那是什么鬼东西……”
通用频道里冒出来一句咒骂。
“闭嘴，谁他妈知道！”利维坦直截了当地掐断了刚刚开始的讨论，“长官，下一步怎么办？”
上尉没有回答，他在等待声波反馈结果。几秒后，经过处理的图像出现在猎杀小队的视野中。那是一辆大型轮式运输载具，声波反馈无法显示更多细节。如果它中途不转弯的话，会径直驶向与沙瓦迪亚市毗邻的新赛迦市，那是一座人类都市。
根据情报部门发出的任务简报，那颗炸弹应该是在功能层里，但这样一辆运载车出现在支撑层中绝对是异常情况。留给上尉做决定的时间不多了，一旦那辆车驶离电磁辐射侦查范围，他们可能再也找不到它。一丝不祥的预感涌进尤文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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