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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血祸

    曾益微躬着身子,站立在宽广的祭台上,目含血丝,面带狰狞,睚眦欲裂,单薄的衣衫破烂不堪,随风轻舞……

    在他身边,宛若修罗一幕,死尸上百,血染石台,曾益处在其间,活生生一尊魔神。让人很难想象,他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

    就连曾益自己都一脸懵逼,自己怎么是现在这副模样?

    虽然说在进入异常世界之前,曾益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

    可是真正来到这个所谓的异常世界,曾益还是懵逼了。

    脑袋里关于自己身份以及这方世界的信息源源不断的传递而来,转瞬间曾益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只能是顺水推舟了。

    不远处,几十个修士皆神色战栗,身抖如筛糠,唯有那几十人中的一位老者,须发皆白,神色平静,只不过眉目间偶尔流露出一丝忧虑,彰显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你为何如此对我?天宗,我不相信你也是幕后黑手!”曾益的声音低沉,如发狂的野兽,出离愤怒。

    老者叹口气:“玄宗,冷静一下,有些事,三言两语难以道尽。”

    二人口中的天宗,玄宗,乃四大神朝内亿万生灵对仅有的几位源宗师的尊称。

    大世界的修士修行灵气,从而踏上修炼的五大境界。然而五大境界的修行,与源石中的源气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而能够切开源石,获取源气的人偏偏极少,亿万生灵中,只有万数人有资格成为传说中的源天师。

    所以,源天师这一群人可谓炙手可热,而源天师由低到高分为:入门,源奴,源匠,源师,源宗师,以及传说中的源神。

    东衍神朝的玄宗,西荒神朝的天宗,南赡神朝的地宗,北倶神朝的黄宗,大世界内仅有的四位源宗师,分别居于浩渺无疆的四大神朝内,平时可谓神龙见首不见尾,断然不可能出现在同一处。

    而此刻,排名第一的天宗和第三的玄宗竟然相聚,并且发生了冲突,其中因果,真让人难以想象。

    没有错,曾益如今的身份就是这个玄宗,只是玄宗的处境有点惨啊。

    “说不尽,那就拿命偿!”曾益癫狂大笑,无视老者的劝慰,身子弹出,如离弦之箭,满怀杀意,直奔老者。

    老者幽幽长叹,目含不忍,迟疑了一息的功夫,眼见曾益的手刀离自己不过一二丈时,终是动了。一掌劈下,罡风暴烈,呼啸而出,若千钧压顶,将曾益镇压。

    曾益的双脚瞬间陷入破裂的青石砖裂口内,嘴里更是再吐一口鲜血,面色煞白,病态之意浓厚。

    老者幽幽:“虽然你的开源造诣已然与我不相上下,然而你体有暗疾,修炼一途已断。如今的你,不过是一个凡人,纵然你可凭借源术中的手段灭杀这些家伙,但这对我,却是无效。”

    曾益咬牙:“天宗,你明知我修炼之路已断,唯有在源术一途方可精进。为何还要帮他们阻拦我!”

    听其言语,这个叱咤神朝的玄宗,竟然不能修炼。若是传出去,岂不在四大神朝掀起一股惊涛骇浪。

    玄宗无法修炼的秘密,知道的人极少。或者说,不够资格却知道的人都死了,当然,这天宗自然是够格知道的。

    老者淡然道:“有些事,我希望你能够揭过。看在我的面子上!”

    曾益面带惨笑,目中怒火熊熊:“谁拳头大,谁便有理吗?”

    老者悠然一叹:“如果你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

    曾益嘴角浮出一丝阴冷至极的笑意,配着他病态的面色,看来格外的瘆人。

    “你的话,我记住了。”

    语毕,曾益用尽残力,从裂缝中挣扎出来,仰天惨笑一声,拖着身子缓缓走向远处,沿路所过,血痕蔓延。

    老者目光晦涩下来,突然一句:“玄宗,莫怪我心狠……”

    话音刚落,老者指尖弹出一道黑芒,射入了毫无防备的曾益体内。

    “噗!”曾益陡然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液,猛然转身,双眼通红如发狂的野兽,难以置信的盯着对面的老者。

    “天宗,你!”曾益的声音在颤抖。

    “玄宗,我废你一身源术,是为了你好。”老者淡淡开口。

    曾益的身子猛然一震,面色霎时苍白如雪,如同一墩木桩,曾益死死钉在原地许久,最后嘴角挤出一丝笑意:“天宗,你的恩情,曾益今日记下了!”

    声音落下,一口黑色的血液从曾益嘴里喷出,他惨笑着,一步一步,走向了远方……

    那几十个修士中,有一粗壮大汉走到老者身边,试探道:“天宗,就这样让他走了吗?”

    老者斜睨此人一眼,目露杀机:“怎么,想忤逆我的意思?”

    粗壮大汉连忙俯身跪拜,连声称是,不敢说一句悖逆之语。

    “我们四人之中,玄宗是最神秘的一个,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老者突然开口,幽幽长叹。

    粗壮大汉不明白老者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正要询问时,却是两颗眼珠暴突,倒地身亡。而其他的修士,也一个个当场倒地,一个个双眼暴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死?

    “那些不够资格的,而又不小心见到他真面目的人,都会死。”老者冷冷道。

    老者望着曾益远去的身影,神色复杂道:“玄宗,今日之事,日后你若追究起来,老夫一并接下就是了。从今日起,玄宗已死,四大宗师的时代,不复存在了……”

    此日过后,东衍神朝内传出一则惊天动地的消息:东衍神朝唯一一位开源造诣达到宗师级别的玄宗,在祭天大典上,不幸遭源石中的妖物反噬,暴毙身亡。

    神朝上下举天同悲,其余三大宗师亦是齐齐出现在东衍神朝,为与他们名等尊同的玄宗送行……

    而此时,曾益早已拖着重伤的身体,不知行走了多久。

    孤寂的路上,只有些异禽的鸣叫声,炎日当空,曾益缓缓的走着。

    “mmp,我怎么会来到这个有点像某个玄幻世界的地方呢?”曾益无力吐槽了,同时开始适应现在的身份。

    毕竟想要在这所谓的异常世界活下去,自己就必须先把眼前的困境解决掉。

    沉默许久,曾益叹息,声音中带了丝无语:“好不容易有个很牛逼的身份,偏偏我的一身源术被废尽,这尼玛不是典型的废柴开头吗?”

    身体的疲乏令曾益再生不出多余的力气前进,环顾四周,他选了一棵大树,斜靠其上,冥神而坐。

    哒!哒!哒!

    奇特的声音传来,由远及近,清脆响耳。

    曾益挣扎着睁开双眼,眯缝着眼睛望向声音的来源,待看清眼前的情况时,他的目中露出了疯狂之色。

    “玄宗,你还好吗?”白衣青年手持一把油纸伞,白衣翩翩,身形笔挺,说不出的超然。

    曾益冷冷笑道:“目前还死不了。”

    白衣青年微笑:“果然天宗没有杀你,可惜,你还是要死了。”

    曾益讥笑一声道:“天宗仁义,怎么舍得杀我。我很好奇,你背后又是何人?”

    白衣青年笑道:“玄宗,别说些那些无谓的话了,省点力气上路吧。”

    曾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咳嗽着大笑几声:“你杀不了我,相信我!”

    白衣青年笑道:“真不知你哪里来的自信?凭你独步神朝的源术?”

    声音刚落,白衣青年手中的纸伞已然旋转起来,化作一朵绝世妖娆的盛放之莲,裹夹着冷冽如刀的罡风,朝着曾益平移而去。

    “滚开!”曾益弹身而起,怒吼一声,手中出现一把匕首,匕首之上星光点点,于空中划动。

    咔擦!

    白衣青年手中的纸伞却是化作了漫天飞舞的纸屑,连那纸伞的骨架都被炸了个粉碎。

    而曾益整个人被强烈的罡风击中,身子倒飞出五六丈远,手中的匕首也被甩飞。落地时,曾益口中喷出黑色的血液,洒遍周围。

    白衣青年笑吟吟道:“临死一击,有点力道。只不过,你不过是个废物,如何伤我?”

    曾益擦掉嘴边的血迹,咳嗽几声,呛声道:“我很好奇,出手陷害我的究竟是谁?”

    白衣青年摇头笑道:“一个死人,知道太多没有什么用。”

    曾益艰难的起身,捡起不远处的匕首,惨笑道:“可惜了,我的源刀丢失在不久前的那场争夺中,不然的话,我又岂会这般无力。”

    “那也无用。”白衣青年似乎有兴趣和曾益多聊几句,“你终究会死。”

    曾益苦笑:“也是,只不过,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你身后的大人物究竟是谁吗?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按理说,你应该得意洋洋,说出背后的黑手,然后再送我上路。”

    白衣青年对曾益翻了个白眼,没想到东衍神朝内唯一的一位宗师,竟然是如此的孩子心性。

    不过也理应如此,如今的曾益,怎么看也不过才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唰!

    白衣青年身后再度显化千百神纹,神纹交织,灿烂飞舞,化成了一匹遮天大网,杀机腾腾,整整齐齐的朝着曾益盖下。

    “斩杀东衍神朝唯一的开源大宗师,感觉真不错。”白衣青年咧嘴笑了,笑意里的冰冷,格外明显。

    曾益看着上千道神纹组成的大网,朝着自己疾驰而来,慢慢闭上了双眼,下垂的左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

    轰隆隆!

    神纹落下,白光弥漫,曾益的身影消失在巨大的爆炸之中,气浪翻滚,吹断了周围的大树。

    白衣青年眯缝着眼睛,看着渐渐褪去的漫天尘埃,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了。

    “你没事?”白衣青年远远瞧见曾益缓缓从尘埃中走出,当即骇然道。

    曾益冷冷的笑着:“承蒙照顾了。”

    白衣青年面色难堪,开口道:“不可能,你一个凡人承受我的一击,怎么能活下来?”

    “一个死人,知道太多没有什么用。”曾益重复着青年刚才的话语,一步步向着青年走去。

    “什么?”青年惊恐,赫然间发现自己全身的灵气在消失,身子一阵发软。

    “给我死!”曾益终于来到了青年的面前,而此刻,青年体内的灵气刚好彻底枯竭。

    “玄宗,不要!”青年男子骇然失魂。

    “现在知道我是玄宗了?”曾益笑的冰冷,捏紧了左拳,拳缝之内,似乎闪烁着微芒。一拳,曾益用尽全力砸了过去。

    轰!

    白衣青年被曾益一拳击碎胸膛,露出其内的碎骨,鲜血汩汩而流,刺目惊心。

    “你竟然能修炼!”白衣青年感受着曾益拳头之上的霸道之意,难以置信,气绝身亡。

    曾益抬头,眺望远方,若有所思,目中眸光冰冷至极,此刻的他,冷漠肃杀,任谁也不会将他当成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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