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战体无双
“多谢前辈告知一切!晚辈进去了！”曾益抱拳，对着分身深深一拜，而后目视前方，脚步坚定迈出，几步便是走到河边，再向前踏出一步时，原先空荡荡的河上出现了一座拱桥，拱桥如白玉，晶莹剔透，其上甚窄，可容一人行。
曾益踏上拱桥的瞬间，河上生起了浓浓白雾，曾益的身影渐渐远去，渐渐被白雾遮掩，渐渐消失……
“万古一造，本尊很愿意见到你的，不单单是你想从他那里得到你想了解的，他何尝不是呢？”
分身望着消失的曾益，轻轻自语道，迷人的目光此刻有些游离，绝代风华的面庞之上多了些忧伤，那是来自本尊的忧伤，他作为分身，感同身受。
“万古之人，你来了吗？”
浓浓白雾尚未完全散去，曾益的眼睛还未看到眼前的景象，耳边便是传来似含着无尽的寂寥与悲怆的声音，曾益精神一震，这是凌九幽的声音，但这声音含着无限苍老，蕴着岁月流逝的味道。
白雾散去了，曾益的目光落在前方，前方是一块平地，一块枯草丛生的平地，而枯草之上，曾益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凌九幽，只不过是无限苍老的凌九幽。
“很惊讶吗？”苍老的凌九幽开口，布满皱纹的脸庞因说话而微微抖动，让人对眼前的老头心生怜悯。
“前辈，您是凌九幽前辈的遗魂？”曾益惊讶开口。
当初渡劫之时见到的凌九幽何等风华绝代，岁月未曾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而眼前的凌九幽已经是一个迟暮之人，看其样子，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这莽莽红尘。
“或许会让你惊讶吧，但我的确是本尊风华绝代之际留下的一缕魂!当年发生的一件事，令正处古星巅峰的本尊风华不再，自甘堕落，或许有些难听，但本尊那一段时间的确是堕落凡尘，颓废如你眼前的我。”
老者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浑浊的双眼里难得出现了一抹晦涩的神采，寥寥几句，道出了凌九幽的一段历史。
其实老者不回答这个问题，曾益也可以肯定眼前之人必然是凌九幽之魂，因为老者的声音，以及在苍老之下依稀可见的风华之姿，无一不表明老者的身份，只是老者的模样未在曾益意料之中，方才让曾益一阵失神惊讶。
“我去找过你了吗？”老者突然开口。
“什么？”曾益一怔，而后恍然，明白老者所指何人，当即答道：“我在渡亘古青冥火劫时，前辈出现了！”
“本尊和你说过些什么吗？”老者道。
“你们是没有神通的，对吧！”曾益回忆着当日凌九幽之语，自从凌九幽说出此句之后，曾益始终记得此句，这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但它所代表的意义，绝对震撼。
如今曾益将它说出来，很自然的感觉，仿佛如当日凌九幽将其说出一般，蕴含着询问，又像在肯定。
“在伊伊的那件事情发生后，本尊颓唐的心终于又升起波澜了吗？”老者仿佛在感叹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将曾经震动蛮荒纪元的一件旧事如此平淡的道出一二。
“伊伊？”曾益暗自思忖，凌九幽的过去似乎很不平凡。
“你可知晓你的身份？”老者抛出一枚重磅炸弹。
“知晓！”曾益平静道。
“你可知虚元圣灵？”
“知晓！”
“你可知蛮荒五脉？”
“略知！”
一老一少便是在这一问一答之间进行着谈话，曾益没有急于向眼前的凌九幽询问心里的那些疑惑，正如当初在荒战的洞天中，荒战的一言。
“曾益，如今的你还太过年轻，有些事情是需要你成长起来，自己去接触了解的。”
“哦”老者问完这些问题，陷入了沉默之中，双眼也在刚才缓缓闭上，不再理会眼前的曾益。
曾益亦学着老者盘坐在枯草之上，闭眼打坐。
久久的沉默之后，老者终于开口。
“你怕吗？我知道，那些人，有些还活着，比如我！”
“怕有何用，我命为战，便是战死无憾！”曾益蓦然睁开双眼，其内精芒闪闪。
“好一个怕有何用，好一个战死无憾，小子，你比当年的我有出息。记住你今日的话，莫不要当做空口之言，日后你我再见，莫让我看低了你！”老者爽朗大笑，心中郁结一扫而光。
想起当年之事，老者形象的凌九幽心头涌起悔恨，当年他所遭遇，比之曾益如今好上千百倍，可他选择了颓唐，选择了堕落，结果她的伊伊为了他而……每每想起此处，无论是本尊，分身亦或遗魂，均是心如刀绞，生不如死。
南洲大陆西北一隅，这里有一个叫青山的地方，在青山脚下，世世代代存在着一个小村庄，这里保持着淳朴的民风，村庄人口不过百户，一直与世无争。
如今，在村庄里一间废弃的茅屋之内，风华绝代的凌九幽坐在炕上，痴痴的望着屋内的一切，这间屋里，见证了他与伊伊的太多往事……
现在，他回到了这里，但他心爱的伊伊，却静静沉睡在漠山的祭坛之内……
此刻，凌九幽的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色，嘴里轻喃：“战死无憾吗？可惜，在伊伊死后，我才意识到它的真谛！”
枯草地上，老者缓缓站起，曾益随着老者站起身来，目光灼灼的盯着老者。
“说吧，你想要问些什么？我可以全部告知。蛮荒五脉，那些旧事我都曾有所经历。当年颓废的本尊留下遗魂，遗魂最终诞生独立的意识，这便是我。我的意志诞生之际，正是五脉开始离奇陨落之时。”
老者开口，无比沧桑，无比疲惫。
“陨落吗？”曾益心内暗惊，凌九幽果真经历了那些事迹，竟然知晓五脉的结局，这是极大的秘辛，曾父在查阅曾族古祖遗留下的残卷方才找到了蛛丝马迹，而曾族为何遗存五脉的残卷记载，只因曾族在那蛮荒出现过名列五脉之人。
这一刻，曾益的心跳的十分厉害，当年父亲查遍古籍，也才将蛮荒纪元那一段最扑朔迷离的历史还原不足冰山一角。
现在，凌九幽的苍老遗魂开口，那一段历史，都有所经历，这怎能不让曾益激动异常。
“前辈可知栾央和天羲？”曾益想起当日在斩灵天梯内经历的遗梦幻象，那两人出现在自己的幻象中，几乎乱真。当时荒战说幻象里带着因果，有真有假，如今曾益想知道蛮荒纪元究竟有没有这两人。
“天羲吗？不曾听闻。不过栾央此人，蛮荒战神，五脉之内有其名，是与你曾家祖上齐名之人。”老者道。
“真的有吗？”曾益心内咯噔一声，因为在他族内，在那天界，与曾族并立之族，有族为栾，幼时的他听父亲说过，栾族为蛮荒栾氏后人，而那栾氏，亦出过与自己相同血脉的人，最后名列五脉之中，名动蛮荒。
“五脉之人的血液，你是第几脉？”老者开口询问，五脉之间没有高下之分，但说出口时总有一个先后。
“第一脉。”曾益答道，在父亲口中他了解到五脉的说法，但除了自己这一脉，有关其余四脉的一切，他均不知晓。
“第一脉吗？”老者缓缓念叨，脸上流露缅怀之色，“你们这一脉，很强！曾，栾，韩，一脉三姓，皆成战之体，皆为战无敌！”
“曾，栾，韩？”曾益微微一惊，想起自己所在之族的势力结构，脑海中突然生起不可思议的猜测。
“前辈，蛮荒五脉，还有活下来的人吗？”
曾益思虑很久，终于开口，他想起了雷雨之夜的那个人，那个害的自己远走东洲的人，实力何等逆天，令自己的父亲都选择将自己藏匿，而非正面对抗那人。
族内，为何会存在那样的人物？他躲在了哪里？他似乎被诸多禁忌所束缚，在雷雨之夜出手之后，竟然停止了下一步的动作，曾益可以感觉到，那人不是不敢，而是不能，似乎他被什么束缚了手脚，无法再度出手。
“活下来的人吗？……”老者似乎在苦笑，“还想让天地再乱一次吗？”
“蛮荒中期，他们如璀璨星辰一般强势出现，掩盖了原本蛮荒九人应有的光彩。他们的出现，导致了天地大乱，帝宇可活百万年，比之帝宇更为强大的他们却在一夜之间全部陨落，血脉断绝，五脉不现！”
说到“五脉不现”之时，老者语气突然加重，似有深深的仇恨和浓浓的不甘。
“他们从出现到全部神秘陨落，不过万载，可笑，可笑……”老者嘴里说着“可笑”二字，显露的却是愤怒之色。
老者没有说出口的是，在五脉离奇陨落之后，本尊为死去的伊伊做的那件惊天之事，那件事情，比之五脉乱天地，其震撼性低不了多少。
“全部陨落了吗？”曾益微皱眉头，喃喃自语，凌九幽之语印证了他父亲的猜测，五脉好像一夜之间全部陨落，流淌的血脉也从此消失，生生断绝。蛮荒之后开元，开元之后万古，近乎两千万年的流逝，都未曾再现过五脉的痕迹。
直到这万古中期，那一雷雨之夜，曾益被暗中出手的那人强行解开血脉，曾益的父亲无奈之下方才告诉曾益他的身份。
原来曾益出生之时，曾父便是震惊到极点的发现，自己的儿子体内竟然流淌着那消失千万年的五脉之血，震惊过后，曾父掩盖了曾益血液的气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虽然有那震动天地的血脉，但若没有古籍中记载的虚元圣灵的配合，他的血脉，带给他的不是荣耀，而是厄难，毁家灭族的厄难。
而曾益被那暗中之人解开血脉之后，曾父无奈出手将不过七岁的儿子强行封印，而后送走偏僻东洲。
曾益“活下来”之问，便是考虑到出手之人的身份，虽然他也明白蛮荒五脉已然全部神秘陨落，不可能存在下来，但那个暗中之人为何会知晓自己的血脉之秘，又为何能将自己的血脉解开。
既然自己都有可能出现消失千万年的血脉，那为何蛮荒五脉不会有人躲过陨落之劫，活在后世。
关于这个猜测，曾益也与他的父亲提过，只不过，他的父亲沉默不语，没有给出曾益答案。但曾益从他父亲眉目间闪烁的古怪神色中猜测，自己体内血液的出现，父亲似乎应该知道一些原因吧。
“血脉已断吗？那么我为何会出现？”听到老者的回答，曾益不禁出神，喃喃自语。
“你的出现的确出乎我的意料，这是本不该发生之事。当日你渡劫的气息唤醒了沉睡的本尊，唤醒了本尊埋藏千万年的执念。”老者也是好奇的望着曾益。
“前辈，古星帝巅不过可活百万载岁月，你？”曾益试探道。
的确，凌九幽生于蛮荒，与他同纪元的荒战便是最强帝巅，也终究葬在了岁月长河中，可凌九幽依旧活着，并且跨过了开元，活在了万古纪元，这也未免太耸人听闻了。
“活下来的或许不止我一个，没有人可以长生，但总有人会逆天苟活。活下来的，总会有他们的办法。只不过所付出极大的代价有几人可以承受，又有几人有能力付出。”老者目光里闪烁着苦涩无奈。
“有时候，活着比死去的代价更大。但我心有执念，执念未成，吾死不甘。”
老者话语里的决绝意味浓烈，苍老的身躯之上蓦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生机，不过瞬间便是疲靡下去，死气依旧环绕其身。
耳边萦绕老者执念之语，曾益颇多感慨，沉默许久，思量许久，曾益问出了自己心底关于凌九幽的好奇。
“前辈如今的境界是？”想起当日水仙苑老妪见到凌九幽时的情景，曾益内心便是久久不能平静。
老妪来自水仙苑，又是身穿紫衣。曾益在族内时，对古星其余大宗大族的的情况多有涉猎，明白在水仙苑，紫衣代表着什么。
水仙苑三大掌教：素衣倾仙，蓝衣珀洛，以及最末的紫衣桑若。
紫衣桑若虽为第三掌教，实力也达到了帝宇第六层次，修为通天，却被凌九幽几语吓走，这是何等的气魄。
“武道一途，曾经以为帝宇巅峰便是尽头，不想五脉给我当头棒喝，如今逆天残存，境界已经跌落为帝宇第九层次。”老者悠悠叹道，感慨之情溢于言表。
曾益踏上拱桥的瞬间，河上生起了浓浓白雾，曾益的身影渐渐远去，渐渐被白雾遮掩，渐渐消失……
“万古一造，本尊很愿意见到你的，不单单是你想从他那里得到你想了解的，他何尝不是呢？”
分身望着消失的曾益，轻轻自语道，迷人的目光此刻有些游离，绝代风华的面庞之上多了些忧伤，那是来自本尊的忧伤，他作为分身，感同身受。
“万古之人，你来了吗？”
浓浓白雾尚未完全散去，曾益的眼睛还未看到眼前的景象，耳边便是传来似含着无尽的寂寥与悲怆的声音，曾益精神一震，这是凌九幽的声音，但这声音含着无限苍老，蕴着岁月流逝的味道。
白雾散去了，曾益的目光落在前方，前方是一块平地，一块枯草丛生的平地，而枯草之上，曾益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凌九幽，只不过是无限苍老的凌九幽。
“很惊讶吗？”苍老的凌九幽开口，布满皱纹的脸庞因说话而微微抖动，让人对眼前的老头心生怜悯。
“前辈，您是凌九幽前辈的遗魂？”曾益惊讶开口。
当初渡劫之时见到的凌九幽何等风华绝代，岁月未曾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而眼前的凌九幽已经是一个迟暮之人，看其样子，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这莽莽红尘。
“或许会让你惊讶吧，但我的确是本尊风华绝代之际留下的一缕魂!当年发生的一件事，令正处古星巅峰的本尊风华不再，自甘堕落，或许有些难听，但本尊那一段时间的确是堕落凡尘，颓废如你眼前的我。”
老者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浑浊的双眼里难得出现了一抹晦涩的神采，寥寥几句，道出了凌九幽的一段历史。
其实老者不回答这个问题，曾益也可以肯定眼前之人必然是凌九幽之魂，因为老者的声音，以及在苍老之下依稀可见的风华之姿，无一不表明老者的身份，只是老者的模样未在曾益意料之中，方才让曾益一阵失神惊讶。
“我去找过你了吗？”老者突然开口。
“什么？”曾益一怔，而后恍然，明白老者所指何人，当即答道：“我在渡亘古青冥火劫时，前辈出现了！”
“本尊和你说过些什么吗？”老者道。
“你们是没有神通的，对吧！”曾益回忆着当日凌九幽之语，自从凌九幽说出此句之后，曾益始终记得此句，这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但它所代表的意义，绝对震撼。
如今曾益将它说出来，很自然的感觉，仿佛如当日凌九幽将其说出一般，蕴含着询问，又像在肯定。
“在伊伊的那件事情发生后，本尊颓唐的心终于又升起波澜了吗？”老者仿佛在感叹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将曾经震动蛮荒纪元的一件旧事如此平淡的道出一二。
“伊伊？”曾益暗自思忖，凌九幽的过去似乎很不平凡。
“你可知晓你的身份？”老者抛出一枚重磅炸弹。
“知晓！”曾益平静道。
“你可知虚元圣灵？”
“知晓！”
“你可知蛮荒五脉？”
“略知！”
一老一少便是在这一问一答之间进行着谈话，曾益没有急于向眼前的凌九幽询问心里的那些疑惑，正如当初在荒战的洞天中，荒战的一言。
“曾益，如今的你还太过年轻，有些事情是需要你成长起来，自己去接触了解的。”
“哦”老者问完这些问题，陷入了沉默之中，双眼也在刚才缓缓闭上，不再理会眼前的曾益。
曾益亦学着老者盘坐在枯草之上，闭眼打坐。
久久的沉默之后，老者终于开口。
“你怕吗？我知道，那些人，有些还活着，比如我！”
“怕有何用，我命为战，便是战死无憾！”曾益蓦然睁开双眼，其内精芒闪闪。
“好一个怕有何用，好一个战死无憾，小子，你比当年的我有出息。记住你今日的话，莫不要当做空口之言，日后你我再见，莫让我看低了你！”老者爽朗大笑，心中郁结一扫而光。
想起当年之事，老者形象的凌九幽心头涌起悔恨，当年他所遭遇，比之曾益如今好上千百倍，可他选择了颓唐，选择了堕落，结果她的伊伊为了他而……每每想起此处，无论是本尊，分身亦或遗魂，均是心如刀绞，生不如死。
南洲大陆西北一隅，这里有一个叫青山的地方，在青山脚下，世世代代存在着一个小村庄，这里保持着淳朴的民风，村庄人口不过百户，一直与世无争。
如今，在村庄里一间废弃的茅屋之内，风华绝代的凌九幽坐在炕上，痴痴的望着屋内的一切，这间屋里，见证了他与伊伊的太多往事……
现在，他回到了这里，但他心爱的伊伊，却静静沉睡在漠山的祭坛之内……
此刻，凌九幽的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色，嘴里轻喃：“战死无憾吗？可惜，在伊伊死后，我才意识到它的真谛！”
枯草地上，老者缓缓站起，曾益随着老者站起身来，目光灼灼的盯着老者。
“说吧，你想要问些什么？我可以全部告知。蛮荒五脉，那些旧事我都曾有所经历。当年颓废的本尊留下遗魂，遗魂最终诞生独立的意识，这便是我。我的意志诞生之际，正是五脉开始离奇陨落之时。”
老者开口，无比沧桑，无比疲惫。
“陨落吗？”曾益心内暗惊，凌九幽果真经历了那些事迹，竟然知晓五脉的结局，这是极大的秘辛，曾父在查阅曾族古祖遗留下的残卷方才找到了蛛丝马迹，而曾族为何遗存五脉的残卷记载，只因曾族在那蛮荒出现过名列五脉之人。
这一刻，曾益的心跳的十分厉害，当年父亲查遍古籍，也才将蛮荒纪元那一段最扑朔迷离的历史还原不足冰山一角。
现在，凌九幽的苍老遗魂开口，那一段历史，都有所经历，这怎能不让曾益激动异常。
“前辈可知栾央和天羲？”曾益想起当日在斩灵天梯内经历的遗梦幻象，那两人出现在自己的幻象中，几乎乱真。当时荒战说幻象里带着因果，有真有假，如今曾益想知道蛮荒纪元究竟有没有这两人。
“天羲吗？不曾听闻。不过栾央此人，蛮荒战神，五脉之内有其名，是与你曾家祖上齐名之人。”老者道。
“真的有吗？”曾益心内咯噔一声，因为在他族内，在那天界，与曾族并立之族，有族为栾，幼时的他听父亲说过，栾族为蛮荒栾氏后人，而那栾氏，亦出过与自己相同血脉的人，最后名列五脉之中，名动蛮荒。
“五脉之人的血液，你是第几脉？”老者开口询问，五脉之间没有高下之分，但说出口时总有一个先后。
“第一脉。”曾益答道，在父亲口中他了解到五脉的说法，但除了自己这一脉，有关其余四脉的一切，他均不知晓。
“第一脉吗？”老者缓缓念叨，脸上流露缅怀之色，“你们这一脉，很强！曾，栾，韩，一脉三姓，皆成战之体，皆为战无敌！”
“曾，栾，韩？”曾益微微一惊，想起自己所在之族的势力结构，脑海中突然生起不可思议的猜测。
“前辈，蛮荒五脉，还有活下来的人吗？”
曾益思虑很久，终于开口，他想起了雷雨之夜的那个人，那个害的自己远走东洲的人，实力何等逆天，令自己的父亲都选择将自己藏匿，而非正面对抗那人。
族内，为何会存在那样的人物？他躲在了哪里？他似乎被诸多禁忌所束缚，在雷雨之夜出手之后，竟然停止了下一步的动作，曾益可以感觉到，那人不是不敢，而是不能，似乎他被什么束缚了手脚，无法再度出手。
“活下来的人吗？……”老者似乎在苦笑，“还想让天地再乱一次吗？”
“蛮荒中期，他们如璀璨星辰一般强势出现，掩盖了原本蛮荒九人应有的光彩。他们的出现，导致了天地大乱，帝宇可活百万年，比之帝宇更为强大的他们却在一夜之间全部陨落，血脉断绝，五脉不现！”
说到“五脉不现”之时，老者语气突然加重，似有深深的仇恨和浓浓的不甘。
“他们从出现到全部神秘陨落，不过万载，可笑，可笑……”老者嘴里说着“可笑”二字，显露的却是愤怒之色。
老者没有说出口的是，在五脉离奇陨落之后，本尊为死去的伊伊做的那件惊天之事，那件事情，比之五脉乱天地，其震撼性低不了多少。
“全部陨落了吗？”曾益微皱眉头，喃喃自语，凌九幽之语印证了他父亲的猜测，五脉好像一夜之间全部陨落，流淌的血脉也从此消失，生生断绝。蛮荒之后开元，开元之后万古，近乎两千万年的流逝，都未曾再现过五脉的痕迹。
直到这万古中期，那一雷雨之夜，曾益被暗中出手的那人强行解开血脉，曾益的父亲无奈之下方才告诉曾益他的身份。
原来曾益出生之时，曾父便是震惊到极点的发现，自己的儿子体内竟然流淌着那消失千万年的五脉之血，震惊过后，曾父掩盖了曾益血液的气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虽然有那震动天地的血脉，但若没有古籍中记载的虚元圣灵的配合，他的血脉，带给他的不是荣耀，而是厄难，毁家灭族的厄难。
而曾益被那暗中之人解开血脉之后，曾父无奈出手将不过七岁的儿子强行封印，而后送走偏僻东洲。
曾益“活下来”之问，便是考虑到出手之人的身份，虽然他也明白蛮荒五脉已然全部神秘陨落，不可能存在下来，但那个暗中之人为何会知晓自己的血脉之秘，又为何能将自己的血脉解开。
既然自己都有可能出现消失千万年的血脉，那为何蛮荒五脉不会有人躲过陨落之劫，活在后世。
关于这个猜测，曾益也与他的父亲提过，只不过，他的父亲沉默不语，没有给出曾益答案。但曾益从他父亲眉目间闪烁的古怪神色中猜测，自己体内血液的出现，父亲似乎应该知道一些原因吧。
“血脉已断吗？那么我为何会出现？”听到老者的回答，曾益不禁出神，喃喃自语。
“你的出现的确出乎我的意料，这是本不该发生之事。当日你渡劫的气息唤醒了沉睡的本尊，唤醒了本尊埋藏千万年的执念。”老者也是好奇的望着曾益。
“前辈，古星帝巅不过可活百万载岁月，你？”曾益试探道。
的确，凌九幽生于蛮荒，与他同纪元的荒战便是最强帝巅，也终究葬在了岁月长河中，可凌九幽依旧活着，并且跨过了开元，活在了万古纪元，这也未免太耸人听闻了。
“活下来的或许不止我一个，没有人可以长生，但总有人会逆天苟活。活下来的，总会有他们的办法。只不过所付出极大的代价有几人可以承受，又有几人有能力付出。”老者目光里闪烁着苦涩无奈。
“有时候，活着比死去的代价更大。但我心有执念，执念未成，吾死不甘。”
老者话语里的决绝意味浓烈，苍老的身躯之上蓦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生机，不过瞬间便是疲靡下去，死气依旧环绕其身。
耳边萦绕老者执念之语，曾益颇多感慨，沉默许久，思量许久，曾益问出了自己心底关于凌九幽的好奇。
“前辈如今的境界是？”想起当日水仙苑老妪见到凌九幽时的情景，曾益内心便是久久不能平静。
老妪来自水仙苑，又是身穿紫衣。曾益在族内时，对古星其余大宗大族的的情况多有涉猎，明白在水仙苑，紫衣代表着什么。
水仙苑三大掌教：素衣倾仙，蓝衣珀洛，以及最末的紫衣桑若。
紫衣桑若虽为第三掌教，实力也达到了帝宇第六层次，修为通天，却被凌九幽几语吓走，这是何等的气魄。
“武道一途，曾经以为帝宇巅峰便是尽头，不想五脉给我当头棒喝，如今逆天残存，境界已经跌落为帝宇第九层次。”老者悠悠叹道，感慨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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