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善与恶
用这么纤细的线来吊一个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别人又说是看到了人，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吊着的不是人，而是类人物品。
所有目睹了幽灵的人都是在夜晚才看到的，晚上的光线并不好，再加上远距离，所以如果给一个轻盈的似人物体披上白衣服，再戴上假发，人们出于以往的认知，会下意识的认为那就是鬼魂。
基于常识，人类不可能会漂浮在空中，只有一些超自然现象能解释，这么细的线在能见度低下的夜晚，对于人类的肉眼来说极难察觉，也就是说，是人类的眼睛和潜意识欺骗了人类自己。
张栩掏出手机聚焦拍了几张照片后，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随即打电话给刑侦技术科的同事让他们来现场做提取。
“老刘，我还有些事，先走了，你别忘了调查一下那副画。”
“放心吧，我会尽快给出结果的。”
回到警局时，已经是五点钟了，刚走到刑警队的办公室，就听到了谢不凡的声音。
“真难啊！二十三个人，只有七个人愿意接受询问，其它的都以高考为由拒绝了。”
王勤走出来，环视了一圈说道：“开会！”
张栩走过去拍了拍谢不凡的肩膀说道：“辛苦你了，案件已经有不少的进展了，还需继续努力啊！”
众人已经坐到了会议室，王勤敲了一下桌面。
“目前就我们掌握的信息来看，凶手和被害人之间一定有某种关系，杀人的动机很有可能是为了复仇！”
接着，王勤又拿出了一份报告：“这是进一步的尸检报告，从死者的胃里发现了未完全消化的食物，其中发现了一种真菌，名为裸盖菇。”
张栩知道这个蘑菇，这种蘑菇是致幻蘑菇中的一种。
王勤接着说道：“这种裸盖菇含有一种叫裸盖菇素的神经毒素，食用后会影响视觉和其它感觉的神经受体，使人产生幻觉。”
裸盖菇由于其特性，实际上也是一种毒品，而根据刘母所说的，刘悦以前有过吸毒史，后来戒掉了，难不成刘悦并没有完全戒毒，只是从以前的吸食传统毒品变成了如今食用裸盖菇？
谢不凡说道：“这也就是受害者在看到那个‘幽灵’之后没有跑下楼，而是往仓库里跑的原因？”
“嗯，大概率是这样的，除此之外，我们还在死者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小包裸盖菇。而且，根据技术科那边，在死者遇害的当晚九点，他有过一通电话，通话来源是位于白莲高中外五十米处的一座公用电话亭，极有可能是凶手打进来的，用了什么由头引诱死者抵达仓库。”王勤回答道。
张栩站起来说道：“挂在仓库的那副画是希腊神话俄瑞斯忒斯的故事，俄瑞斯忒斯是一个无罪的‘复仇者’，而且那画像是刚挂上去不久，我已经让刘济时去验证这一点了。”
王勤点点头，用手按了一下遥控器，宿管黄區的照片便出现在荧幕上。
“此人名叫黄區，案发现场那栋楼的宿管，于两天前失联，和死者有过冲突，有作案时间和动机，所以他是我们的头号嫌疑人。”
王勤又简单的提了几句，然后又叮嘱所有警员，在明天后天这两天的高考时间里，不要踏入白莲高中，除了必要的站岗人员外。
于是张栩等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寻找黄區的下落上。
不过在此之前，张栩还有一个要见的人，吴旭东。
吴旭东家住在恒水的黄花镇，家里条件一般，在家是一个乖孩子的形象，只是吴旭东性情多变，喜欢以欺负别人为乐，所以他才会和刘悦走到一起。
会议开完之后，张栩简单的和王勤汇报了两句，然后就立马驾车去往黄花镇了。
如若黄區真是凶手的话，那他们现在迫切的需要找出证据，如果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张栩询问了当地的居委会，确定了吴旭东家的位置，不过这一次，他连吴旭东都见不到，经他家的邻居说，吴旭东的父母为了吴旭东能更好的参加高考，在两天前就已经去到市区里住了。
这就让张栩扑了一个空，不过真正让张栩担心的是，在市区的吴旭东和黎刊会不会两个人已经碰面，那他原本想要利用时间上的信息差的想法就破灭了。
郁闷的张栩想起来了自己还没吃晚饭，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的抗议，要求他补充碳水了。
刚好旁边有一家面条店，张栩点了一碗面条，店里的客人不多，所以上菜很快，或许是因为此地人少的原因，面汤的料还是很足的。
闻着面汤的香气，张栩的肚子叫得更响了，赶紧抽出筷子嗦起了面条，此时老板也闲了下来，便走过来和张栩闲聊起来。
“帅哥，你不是黄花镇的人吧？”
“不是，你怎么看出来的？”
面店老板笑道：“别的我不说，每日来我这吃面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本镇的人，所以我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本镇的人。”
张栩边嗦着面条，看了看店内和店门口，此时除了他以外，一个别的客人都没有，所以他对老板的话持怀疑态度。
“我是来找人的，既然老板你这么厉害，我就向你打听一个人？”
“没问题，你要打听谁？”
“吴旭东，家就住在对面的那条街。”
面店老板顺着张栩的手指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思考了一下：“吴旭东……嗯……是老吴家的娃吴旭东是吧？”
“老板您还真知道啊！知道就好办了，这吴旭东平时都是个怎样的人啊？”
“老吴家的这个娃，在家里排老三，平时的话挺乖一娃，不过有时有些淘气，还会动手和人打架，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帅哥你打听他作甚？”
张栩喝了一口面汤，觉得味道有些淡，于是拿起了旁边的辣椒面往碗里倒了一点：“没事，就是有些情况要找他了解一下！”
“帅哥，这娃不会是犯啥事了吧？”
张栩诧异的看着面店老板。
老板尴尬的笑了一下：“我看你就像个警察，所以才来问问的嘛！”
“哟！老板，看不出来啊，你眼光挺毒啊！我这都没有穿制服出来，你也能认出来？吴旭东没犯啥事，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
面店老板刚想再说几句，店里来了几个顾客，招呼着老板去点餐。
“那个什么，警察同志，您慢慢吃，我就先去忙了！”
张栩点点头，心想这人挺厉害的，怪不得别人总说高手在民间啊！
“张警官？”一道声音从张栩的前面传来。
张栩抬起头一看：“方文钰？”
方文钰微微一笑：“真是您啊！张警官，真巧，在这都能碰上！”
“是挺巧！吃了吗？坐下吃点？”张栩看着碗里所剩无几的面条，立马改口道：“我的意思是，点餐了吗？”
“我刚刚点了。”
张栩点点头：“这个……方同学，你家是住在这边吗？”
方文钰回答道：“不是，我过来办点事，没想到随便走进家面馆都能遇见张警官，真是缘分！对了，张警官，那个，刘悦的案子，进展怎么样了？”
张栩立马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一双眼睛盯着方文钰：“目前还在调查中，你是有什么线索还是？”
“啊！没没没！只是出于好奇所以就问一下嘛！”
张栩哦了一声后便没有搭理方文钰。
方文钰则继续说道：“张警官，能聊聊？”
“我们正不在聊着呢吗？你想说什么就说呗！”
方文钰才面店老板手里接过面后，跟张栩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
“张警官，恕我多嘴一句，刘悦其实，挺死有余辜，他这一死，那些平时受他欺负，被他霸凌的人可能挺乐得见的。”
张栩放下手中的筷子，抽了几张放在旁边的纸巾擦了一下嘴巴，随后对着方文钰正色道：“方同学，任何一个人在法律还未定罪之前，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不存在死有余辜。”
“可如果一百个人里面，有七十个人希望他死呢？”
“那也有三十个人不希望他死，而且，并不能因为有人想要他死他就得死，法律是公平公正的。无论如何，擅自剥夺他人的生命权利，这就是犯罪！”
方文钰从碗里夹出一根面放在桌面上：“所以说，法律就是一根线，没有触碰法律的在上面，所以就是正确的，而触犯了法律的在下面，就是错误的，尽管一个恶贯满盈的人没有触碰到法律的这条底线，那么他所做的事情就是正确的？相反，一个积极行善听从了民众的心声而做了触碰法律的事，那他做的事就是错误的？”
张栩思考了一会回答道：“法律是这个社会的底线，它保护了所有人，并无分人，它给予的，是一种平等！至于你说的善与恶，法律没有办法给予绝对的回答，只是让你不要做错事。”
方文钰只说了两个字：“是吗？”
张栩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他今天跑了一天，也有些累，所以张栩也就起身，跟方文钰说了句抱歉，他就开车前往自己的住处了。
一路上，他一直想着方文钰的话，只是想得越多，他自己就越不确认，甚至也觉得方文钰说得有几分道理。
但是还好，张栩除了破案之外，剩下的问题他如果给不出什么好的答案，他就会给抛到一边不再继续想。
所有目睹了幽灵的人都是在夜晚才看到的，晚上的光线并不好，再加上远距离，所以如果给一个轻盈的似人物体披上白衣服，再戴上假发，人们出于以往的认知，会下意识的认为那就是鬼魂。
基于常识，人类不可能会漂浮在空中，只有一些超自然现象能解释，这么细的线在能见度低下的夜晚，对于人类的肉眼来说极难察觉，也就是说，是人类的眼睛和潜意识欺骗了人类自己。
张栩掏出手机聚焦拍了几张照片后，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随即打电话给刑侦技术科的同事让他们来现场做提取。
“老刘，我还有些事，先走了，你别忘了调查一下那副画。”
“放心吧，我会尽快给出结果的。”
回到警局时，已经是五点钟了，刚走到刑警队的办公室，就听到了谢不凡的声音。
“真难啊！二十三个人，只有七个人愿意接受询问，其它的都以高考为由拒绝了。”
王勤走出来，环视了一圈说道：“开会！”
张栩走过去拍了拍谢不凡的肩膀说道：“辛苦你了，案件已经有不少的进展了，还需继续努力啊！”
众人已经坐到了会议室，王勤敲了一下桌面。
“目前就我们掌握的信息来看，凶手和被害人之间一定有某种关系，杀人的动机很有可能是为了复仇！”
接着，王勤又拿出了一份报告：“这是进一步的尸检报告，从死者的胃里发现了未完全消化的食物，其中发现了一种真菌，名为裸盖菇。”
张栩知道这个蘑菇，这种蘑菇是致幻蘑菇中的一种。
王勤接着说道：“这种裸盖菇含有一种叫裸盖菇素的神经毒素，食用后会影响视觉和其它感觉的神经受体，使人产生幻觉。”
裸盖菇由于其特性，实际上也是一种毒品，而根据刘母所说的，刘悦以前有过吸毒史，后来戒掉了，难不成刘悦并没有完全戒毒，只是从以前的吸食传统毒品变成了如今食用裸盖菇？
谢不凡说道：“这也就是受害者在看到那个‘幽灵’之后没有跑下楼，而是往仓库里跑的原因？”
“嗯，大概率是这样的，除此之外，我们还在死者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小包裸盖菇。而且，根据技术科那边，在死者遇害的当晚九点，他有过一通电话，通话来源是位于白莲高中外五十米处的一座公用电话亭，极有可能是凶手打进来的，用了什么由头引诱死者抵达仓库。”王勤回答道。
张栩站起来说道：“挂在仓库的那副画是希腊神话俄瑞斯忒斯的故事，俄瑞斯忒斯是一个无罪的‘复仇者’，而且那画像是刚挂上去不久，我已经让刘济时去验证这一点了。”
王勤点点头，用手按了一下遥控器，宿管黄區的照片便出现在荧幕上。
“此人名叫黄區，案发现场那栋楼的宿管，于两天前失联，和死者有过冲突，有作案时间和动机，所以他是我们的头号嫌疑人。”
王勤又简单的提了几句，然后又叮嘱所有警员，在明天后天这两天的高考时间里，不要踏入白莲高中，除了必要的站岗人员外。
于是张栩等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寻找黄區的下落上。
不过在此之前，张栩还有一个要见的人，吴旭东。
吴旭东家住在恒水的黄花镇，家里条件一般，在家是一个乖孩子的形象，只是吴旭东性情多变，喜欢以欺负别人为乐，所以他才会和刘悦走到一起。
会议开完之后，张栩简单的和王勤汇报了两句，然后就立马驾车去往黄花镇了。
如若黄區真是凶手的话，那他们现在迫切的需要找出证据，如果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张栩询问了当地的居委会，确定了吴旭东家的位置，不过这一次，他连吴旭东都见不到，经他家的邻居说，吴旭东的父母为了吴旭东能更好的参加高考，在两天前就已经去到市区里住了。
这就让张栩扑了一个空，不过真正让张栩担心的是，在市区的吴旭东和黎刊会不会两个人已经碰面，那他原本想要利用时间上的信息差的想法就破灭了。
郁闷的张栩想起来了自己还没吃晚饭，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的抗议，要求他补充碳水了。
刚好旁边有一家面条店，张栩点了一碗面条，店里的客人不多，所以上菜很快，或许是因为此地人少的原因，面汤的料还是很足的。
闻着面汤的香气，张栩的肚子叫得更响了，赶紧抽出筷子嗦起了面条，此时老板也闲了下来，便走过来和张栩闲聊起来。
“帅哥，你不是黄花镇的人吧？”
“不是，你怎么看出来的？”
面店老板笑道：“别的我不说，每日来我这吃面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本镇的人，所以我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本镇的人。”
张栩边嗦着面条，看了看店内和店门口，此时除了他以外，一个别的客人都没有，所以他对老板的话持怀疑态度。
“我是来找人的，既然老板你这么厉害，我就向你打听一个人？”
“没问题，你要打听谁？”
“吴旭东，家就住在对面的那条街。”
面店老板顺着张栩的手指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思考了一下：“吴旭东……嗯……是老吴家的娃吴旭东是吧？”
“老板您还真知道啊！知道就好办了，这吴旭东平时都是个怎样的人啊？”
“老吴家的这个娃，在家里排老三，平时的话挺乖一娃，不过有时有些淘气，还会动手和人打架，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帅哥你打听他作甚？”
张栩喝了一口面汤，觉得味道有些淡，于是拿起了旁边的辣椒面往碗里倒了一点：“没事，就是有些情况要找他了解一下！”
“帅哥，这娃不会是犯啥事了吧？”
张栩诧异的看着面店老板。
老板尴尬的笑了一下：“我看你就像个警察，所以才来问问的嘛！”
“哟！老板，看不出来啊，你眼光挺毒啊！我这都没有穿制服出来，你也能认出来？吴旭东没犯啥事，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
面店老板刚想再说几句，店里来了几个顾客，招呼着老板去点餐。
“那个什么，警察同志，您慢慢吃，我就先去忙了！”
张栩点点头，心想这人挺厉害的，怪不得别人总说高手在民间啊！
“张警官？”一道声音从张栩的前面传来。
张栩抬起头一看：“方文钰？”
方文钰微微一笑：“真是您啊！张警官，真巧，在这都能碰上！”
“是挺巧！吃了吗？坐下吃点？”张栩看着碗里所剩无几的面条，立马改口道：“我的意思是，点餐了吗？”
“我刚刚点了。”
张栩点点头：“这个……方同学，你家是住在这边吗？”
方文钰回答道：“不是，我过来办点事，没想到随便走进家面馆都能遇见张警官，真是缘分！对了，张警官，那个，刘悦的案子，进展怎么样了？”
张栩立马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一双眼睛盯着方文钰：“目前还在调查中，你是有什么线索还是？”
“啊！没没没！只是出于好奇所以就问一下嘛！”
张栩哦了一声后便没有搭理方文钰。
方文钰则继续说道：“张警官，能聊聊？”
“我们正不在聊着呢吗？你想说什么就说呗！”
方文钰才面店老板手里接过面后，跟张栩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
“张警官，恕我多嘴一句，刘悦其实，挺死有余辜，他这一死，那些平时受他欺负，被他霸凌的人可能挺乐得见的。”
张栩放下手中的筷子，抽了几张放在旁边的纸巾擦了一下嘴巴，随后对着方文钰正色道：“方同学，任何一个人在法律还未定罪之前，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不存在死有余辜。”
“可如果一百个人里面，有七十个人希望他死呢？”
“那也有三十个人不希望他死，而且，并不能因为有人想要他死他就得死，法律是公平公正的。无论如何，擅自剥夺他人的生命权利，这就是犯罪！”
方文钰从碗里夹出一根面放在桌面上：“所以说，法律就是一根线，没有触碰法律的在上面，所以就是正确的，而触犯了法律的在下面，就是错误的，尽管一个恶贯满盈的人没有触碰到法律的这条底线，那么他所做的事情就是正确的？相反，一个积极行善听从了民众的心声而做了触碰法律的事，那他做的事就是错误的？”
张栩思考了一会回答道：“法律是这个社会的底线，它保护了所有人，并无分人，它给予的，是一种平等！至于你说的善与恶，法律没有办法给予绝对的回答，只是让你不要做错事。”
方文钰只说了两个字：“是吗？”
张栩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他今天跑了一天，也有些累，所以张栩也就起身，跟方文钰说了句抱歉，他就开车前往自己的住处了。
一路上，他一直想着方文钰的话，只是想得越多，他自己就越不确认，甚至也觉得方文钰说得有几分道理。
但是还好，张栩除了破案之外，剩下的问题他如果给不出什么好的答案，他就会给抛到一边不再继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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