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未来,一些高级动物势必都已经过去不存,那时还称得上建功立业的智慧种族,应该就只剩下今天人类的后代了。

    名震一时的英雄人物,刚强的天下共主,上天赋予万民的伟大统治者,强如海洋的神中之神想。

    高级动物只用知道弯弓射大雕的全知时代,已经稍逊于文学才华隆盛的洞新世纪了,理论最坏的时候,人们也不再需要圣皇或者大帝来领导了。

    可惜,此时比起战无不胜的人族太宗,转动光阴的人文初祖,再怎么极好都略差了创字功劳。

    明见元始,无比伟大,可以帮助人类上天之上,宇宙的珠玉,思索力绝对是人们当之无愧的瑰宝,尤如那娇媚的江山,引得无数英雄竟折腰。

    但祂似乎放弃了这一轮千秋的爱人方法。

    从此,教皇与君王共天下的年岁不存在,于是人们渐渐失去了与自然抗衡的力量。

    自这时,岌岌可危的和平不再是骇人听闻,无数寿寝正终的尸体,发挥出生者不显的精神力量,一坛又一坛骨灰,随风依附于任何敏捷的动物。

    所以,在大地上行动的巨人是越来越多了,他们的大脑却愈发空白了,尘世的命运都扭曲了。

    后来,希望展示给凡人,绝望到了头就会屏蔽心中恐惧,即水分膨胀的血肉躯壳,大脑磨灭的智人体内那些微观生物开始异变,分解人体细胞。

    这一过程中,死去的小生命产生了大量神秘气体,导致人类发生违背环境规律的极巨化。

    过去,以为执掌永恒真理的两脚兽们,最终成为无名垂钓者眼中的直立怪物,并导致一场由诸神庇护的文明间,天生高贵者永不为奴的普通故事。

    期间无外乎是有人又被谁剥了皮,血肉被冷藏起来,骨架制作成标本,或者整个成了祭祀素材。

    慵懒的真正尊贵者,无穷屠杀史的终结存在,超脱历史车轮的永续畅游宿客,不可描述的道性具现化一路看下去。

    有这么一段时间,其正面的眼睛忽然一亮——等到晴天的时候,男人看着红日与白雪交相辉映。

    “今天会是个格外美好的一天。”站在大山顶的他,体格极其雄壮,神态毫无虚假,衣装毫不奢侈,他赤裸裸盯着刚刚推开夜之门的那个战士。

    先前他就目睹了黎明,再次见证着这光阴又转的一轮,直至那东天几后有变才移动视角。

    虽然给凡人看的只是干干净净的画面,仅是腊冬给这块黑土地覆盖的颜色,不是群山仿若银蛇舞动的狂放,就是原野好像白象在奔驰的豪迈。

    但是实际上,高大男人连续七天的登山签到仪式,主要是为了一个空投大礼包,而非寄情山水。

    七步一首诗,半个月一首词,一月一曲这类的文学天才,应该丢在人们只会受伤的太平盛世,而非单活着就不便宜的纷争天下。

    “高乐目,你最近是不是老犯病,怎么如些累惨我。”冥冥中的轻音传入了男人耳边。

    随即,一位黑袍白发,衣着版型宽松,少女模样的生灵由一股清气化成形影,而近在咫尺的那个强壮男人,许是叫高乐目的家伙看了他一眼。

    她那双明眸尤似熊熊燃烧的火炉,立该抬手把几粒黄豆洒在地上,整体滑出一道优美的下落线。

    “老天爷保佑我一波大成功……兵来!”她双掌合拢,食指手尖朝上,嘴唇慢启低吟着属于非人的表意语言,偶尔还吹鼻子瞪眼。

    而高乐目见些觉得,无论对方利用什么外力,但凡需要作语来辅助,他要懂得其义就挺尴尬的。

    不过哪怕听不懂,但在三个平均两米,黄色皮肤泰半覆盖在金甲胄之下,感受不到任何生机的持矛武士粉墨出场后,不傻都懂什么意思。

    这时,男人温柔地向那个女孩点点头。

    他的语调沉静舒缓:“我尽管不敢与苍天比高,可高乐目是个不惧任何山神地灵的武愚。”

    这个时候,脸色会有一些苍白的男人,举自身八尺长躯,大跨步地靠近那名身高只剩一米七的短发女孩,他气质变为一种令人不堪入眼的善意。

    “呜?大豆二豆三豆上啊!”她起初清越婉转无了,这回指着前方发号施令的声音有些飘渺。

    紧接着,三个金甲武士发动了冲锋,高乐目则不躲不闪,瞬间就有一根矛头将要割伤他的左耳,结果显而易见,肉骨之躯已经受伤了。

    他俯瞰着她,脆弱的耳肉流淌着鲜血,干裂起了白皮的嘴唇动了动:“你与我……命运的棋子。”

    彼时,高乐目两肩厚实的皮毛斗篷于风里咧咧作响,冻彻骨髓的寒流闯入他身体,他浑身没有了暖意,血都冷了,脸庞更是用雪块整容。

    “唉,这就是你天天踩我头上的借口吗?”她轻轻地挥手,召回了刹那间还原成黄豆的武士。

    她一挑脸蛋上那对平直黛眉,侧过身,二目斜视着他,嘴巴撇了撇,随即像是触发了某处齿轮开关,一袭云纹黑袍稍微变得不那么合拍了。

    少女换了一副稚童的形象,唇红齿白甚可爱。

    “忤逆我的天性,违背我的本能,自私基因的携带者啊!你成功勾起我对进化的心理了。”

    下一秒,这个黑色的非人生灵停下了口齿不清的声音,迅速一跃,跳到了男人棕褐色的左肩,就这么不着痕迹的坐稳了。

    她是谁?地灵,是无数死在这座山中的尸骸孕育成就,初一诞生起就注定燃烧殆尽的生灵。

    没有名字,没有为什么,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些天生亲和五行元素,拥有守护一方地脉属性的生灵,不单纯,但效法自然久了,会变得容易诱惑。

    这可能是不经过演化的坏处。

    兴许寿数上长春的山一旦有灵,其活着久了就很少能够耐得住寂寞。

    “我辈灵没文化,只会说人言,但你保护费给够,我一定给你生命能量,不要怕打水漂,我是诚信灵,不会急的撕掉契约。”她脸色无比平静道。

    当然,高乐目对他势在必得,自然不会吝啬于满足他的一切愿望,哪怕他大概率要死无全尸。

    然而北方的风光依旧少易,越是近春、近寒烟散、近草木烂了,便愈不减千里冰封冻,万里雪飘零之势,以及这里始终都不安全。

    高乐目,一个注定会惊扰无边无际白茫茫世界的人,立志成为和太阳一样保护人类文明的战士。

    他抬起头,看见那个臀部快要贴合在他臂膀上的女孩,当即一个转身直走下山,他已经是被地灵选中的人了,这也是他们所为何来。

    高乐目缘何来到这处偏僻之山,忍受七天不吃不喝的折磨,无非是为了脱胎换骨迎来崭新生命。

    因此他的本名已经不重要了,正如他的表情不重要,眼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举行了一场祸乱诡灵的仪式,咬着牙破除了他的执念。

    地灵没有那些执念的束缚,就可以随意下山了,在真正变成人的那一刻起,死者也会祝福他。

    风,呼啸着森林,宛若天河波涛滚滚,慢慢地,却失去了声势,到最后轻轻落了几片绿叶,成为那稀疏惨白的林地中,微不起眼的一点。

    高乐目从容踏入此地,期间没有任何低级动物的靠近,很正常,地灵的走狗一般都不讨喜。

    哪怕是混血的杂种生物,不知道那里少了谁是可以的,也明白为一方山林驱逐绝望,如同烈焰燃烧与太阳相守相望的地灵不能没有。

    倘若山神们是管理江山的统治者,那么这些地灵便是守护者,庇佑万千生命,使它们延年益寿。

    “如果神这种怪物不存在就好了……”两脚直立兽在踏实了某一处黑土后,眺望着四周并时神态低落,只是搞得好像谁有得选一样。

    人生亦或者是物生,不走直线就走弯路,至于伟大的好前程,可没有什么归途。

    所以,不用很累很麻烦就能变强,毫无疑问,是人类作为这个硕大男子的种族天性,至于勇气、智慧、爱情和健康得看在什么语境下使用。

    毕竟,人归根结底,只是一群磷灰石,但在追求乃物皆皆有意义的过程中,赋予他我无数符号。

    这一瞬间,高乐目想起墓碑,也就是一块石头上记录的古老文字记载,虽然其所用概念体系,尚未知是其哪个人类族群的标准,但道理没错。

    在旧世界,大地之主,即神明该醒的年代,人还在跟欲望斗智斗勇的时候,无情的恶魔降临了。

    到如今,年方二十一的高乐目,尽管连体内玄幻概念—气的细节流向都控制不了,还是个社会最底层的废物,但并非那些只求长春的不懂历史者。

    准确来说他是个追求黄庭孕育元神者,要的是久而久之,万灵随身,强极一时。

    不过尽管他记忆力很好,但那段风雨送走了春天,飞雪又迎来了春光的故事太过陈年,这等旧史要在心中转个很久,才能想起来。

    长话短说,大概是三千年前的一个冬天,是否真实可靠已不可考,但今天的人类代代口口相传。

    旧人类,是些会与孤独争吵不休的生物,凡人政权之间存在着战争,盖因统治者虽然不是贵族,只能管理对应职位的领地,但总对命运挑三拣四。

    至于平凡人,作为贵族的附庸,依附在庇护其的暴力机关与组织之下,没有相互攻伐的基础。

    什么是贵族,高乐目不大懂,可他知道公侯伯子男等爵位都是虚的,事实上掌握多少领土面积才是实的,虽然旧世界是以个人财富对应爵位的。

    可惜,旧世界人类常跟时间拖延不止,最终导致妖与鬼与魔的诞生,从此地位下了一个台阶。

    这一过程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但人类赖以生存的土地至今还是满目疮痍,即便不依靠那些过去世上英雄鲜活的事迹,也可见一斑了。

    慈祥的父母找不到孩子,顽皮的幼童哭喊不来亲人,勇者们选择了直接去救助旧世界。

    最终,有一位无名英雄英雄挑战了世上罪恶的根源,这里真的是他没有姓名,历代记录的故事会中都是以无名著称,绝非高乐目懒得回想。

    总之,时间最好停留在无名英雄决战的那一刻,因为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胜利还是失败。

    或许还是需要有个美好的结局,在诸神灵禁止人类读书的年代,人与自然界有残酷的生存竞争压力,称为贵族都勉强的统治者,不懂钢铁的奥秘。

    士兵、医大夫、卿相这些是最容易形成家族的组织,扎根在每天都需要担心伤亡的城市中。

    本来能活到一百岁的人类,倘若真要平均一下寿命,只怕仅剩十数岁了,当然实在活不下去,对生存看不到欢乐,可以选择死亡这并不可耻。

    终归死者的世界存在不虚,尽管需要生者世界的希愿来维护其存在。

    对了,这也是有一部分人不得不不死的原故,如高乐目,不过他的死亡确有很大价值,躯体拿到焚尸炉里炼油,至少够五口之家半年的所需。

    这不残酷,即便有时候这种油会让小孩中了烟毒,但众生多在祈求这种不可多得的夜间照明品。

    经过内气洗练的火焰,从不停歇燃烧,况且给还活着的生命做贡献,是一件光荣的事情,要不然凭什么修士会当凡人品贵贱有别。

    何为修士?不只是抓住火焰,直驱冰霜的强者,拓展说是默默守护人类,修行士之精神的人。

    强者为何要为弱者无私奉献?这可无关道德,而是有一个非常强固的理由,生产、分配与管理的事宜只能由凡人来进行,巨人没有脑子。

    没错,巨人没有脑子,谁都不能拿他们没有的东西来为难他们,战争机器要有战争机器的样子。

    高乐目已经算是很聪明也很强大了,但他永远不懂得用极其符合逻辑的故事团结大众,所以真正的人类都对巨人们非常警觉,稍有动静就流放。

    那么顺从的代价是什么?听故事与泡妞、宝马香车、美酒佳肴等好处足够了。

    每个巨人或许不会是强壮的战士,不一定是虔诚的太阳神信徒,或者不苟言笑甚至有些孤僻的酒鬼,但必然是无妻无子的人,只享有交配权罢了。

    反抗?不过是块遮羞布而已,而且高乐目不需要同类提供的铠甲,也照样勇猛。

    可是活着总需要一种念想,况且谁会真以为挑起战争就不会饿死人了吗?不会的,每天都照样有人死,或者饿死或者病死或者冻死。

    这个世界很久以前就见不到光明了,所以总得有点人愿意拿生命去催促太阳升起。

    再则,巨人没有脑子,上了岁数会因为骨头拼接起来与真正的人类没什么不同,只是长短硬度不一导致容易器官衰竭,需要那些巫医的帮助。

    特别是肺部疾病,无论生命力再怎么顽强的巨人,都必须要氧气,但他们的呼吸系统非常脆弱。

    这大概是超凡的诅咒了,很少有动物能够在承受氧气这一慢性毒素的情况下,还得兼顾一种随时都会产生奇怪异化的内气。

    而能够处理这个问题和抗衡自然的人,势必会成为所有巨人的王。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