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寻求证据
于观观和穆升阳原路回到了那个悬崖边上，张实的尸体已经被运走了，但痕迹还在。
穆升阳绕了一圈看完，无言在悬崖边上坐了下来。于观观瞧了一眼后边被公冶派来盯梢的人，也跟穆升阳坐了下来。
于观观真诚地感叹：“大哥你真的很厉害。抓住每个人的心理，逐渐攻破他们的防线，让他们不得不把真相说出来。”
“每个人都有想要隐瞒他人的事。想让他们说出来，必须要一个特殊的契机，让他们考虑所面临的处境值不值得他们继续隐瞒下去。”穆升阳谆谆教导，“对于小人物来说，会因为害怕责罚，而选择隐瞒那无足轻重的私欲。但若将要直面的是更厉害的责罚，这小小的隐瞒能救得了他们，何乐而不为？”
“明白。”于观观受教地点点头，猜测道：“陈愿和柳三七是最可疑的，至于雷阳和王风，我觉得他们说真话了啊。”
“真话是建立在证据之上的。乍看之下，我只是想听听他们的辩解，随随便便就把前三人给放了，是想制造只要坦白就能放出来的假象。事实是，小矮子、吴大帅很和顾天地都有明确的证人，王风和雷阳他们却不同，是因为……”
于观观默契般地接话：“是因为，他们的证据，是建立在已死之人身上的。”
穆升阳点点头，道：“对，所以我需要找更多证据去证实他们的说法。”
“但是雷阳起码坦白过，柳三七和陈愿却明显在隐瞒着。”于观观道，“我看你根本没有问柳三七和陈愿实质性的问题。”
“这两个人相对其他人而言，会比较棘手。这样的人，一般会有两种情况：如果他们是凶手，恐怕是很有信心让我们无法查出真相；如果他们不是凶手，他们要隐瞒的东西，恐怕跟被怀疑成凶手这件事比起来，要严重得多。”
于观观思考着，道：“若真是这样，那我们该怎么做？”
“我大概已经清楚凶手是谁了。”穆升阳轻轻一笑，“接下来，找到些让他哑口无言的证据就好。”
“可以先透露给我听吗？”于观观凑近穆升阳，渴望的眼神看着穆升阳，眼睛忽闪地，像是故意在引诱。
穆升阳也故意顺势凑上去，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好好想一想，不能事事都依赖我告诉你，少主。”
于观观额头狠狠磕在穆升阳的额头上，道：“你竟敢吊本少主的胃口！”
穆升阳摸了摸额头，笑道：“我突然忘了凶手是谁了。”
“还装！”于观观厉了穆升阳一眼。
“好了，事情已经到最后一步了。我们去替张实的主持公道。”穆升阳站了起来，给于观观伸出了手。
于观观把手搭在他的手心上，任由他将她拉起：“好！”
——————————————————————————————————
穆升阳来到了厨房，环视了一圈。于观观暗暗下了决心，看穆升阳破案如此顺利，她觉得她也要尝试发现点什么线索，在他说出来之前，早一步知道凶手是谁。
于观观摸着下巴思考，对于柳三七，插入点在于他隐瞒了艾叶的使用数量，张实身上的艾叶味道经过了四天都没有散去，这说明衣服和皮肤都用过艾叶，并且是碾成药粉……不，应该说甚至是弄成浆厚抹在身上，熏了一段时间。
这样，一袋左右艾叶的数量，应该是差不多的。
然后，就是祛除艾叶浆后，药渣的处理，以及将张实运到悬崖边而不被人发现的手法。
于观观问副厨：“艾叶是什么时候运来的？”
“四天前傍晚以前吧。”
“可以给我看看装艾叶的麻袋吗？”
副厨指着角落一个大麻袋道：“就是这个，我们都用来当垃圾袋处理了。”
“唔，还挺大的。”
“你知道在这里发现尸体的那个人吗？”
“我不知道，我一直在厨房工作，很少接触其他人。主厨经常出去采购，会跟许多卖食材的，同时也是线人的兄弟混得熟。有几个熟悉的，我在这里见惯了，每次都会帮主厨把食材运进来。”
“你们多久采购一次？”
“五天一次吧。”
“主厨有特别相熟的人吗？”
“小矮子呗，经常捉弄他。”
“还有呢？”
“我不知道。”
于观观专心地思考着，穆升阳看了一眼于观观，微不可见地抿起嘴角。
于观观想，一切似乎都在指向柳三七，以药渣可以倒到海里，尸体可以装在艾叶袋里隐藏，到夜深再运过去。只是，最终也只是艾叶，并没有决定性的证据。
最主要是，动机还需要查证。
穆升阳看了几眼那个装艾叶的麻布袋，突然开口：“柳三七有爱好吗？”
“话说回来，他特别喜欢画画，而且画得也很好看。”
“有给你画过吗？”
“倒没有，他的画大概是自己收藏的多。”
“经常画吗？”
“唔，昨天画过，再上一次画，是六天前吧。因为那天我差点砸了他的墨，被他骂了一顿，所以记得很清楚。”
“嗯，明天是不是到了采购的日子了？”
“哦，对啊，你怎么知道的？”穆升阳没接话，这些问答让于观观感到更加迷惑。只听穆升阳缓缓道：“可以让我看一下他的画吗？”
副厨将他们领到了住处，道：“这是我们的房间，桌子上有他昨天画过的画。”
于观观随意看了看四周，一个简简单单的两人寝室，跟其他人的卧室没什么两样。于观观思忖着，问道：“以前画过的画都在哪里？”
副厨搔了搔脑袋，道：“这个我还真的不清楚耶，会不会都压箱底了？”
穆升阳跟于观观环视了一圈，道：“满意的画没有用绢布装帧起来吗？”
“我也不清楚，可能他不在意，只是随便画画吧。”
穆升阳到柳三七的书桌前，小心捧起了画，是一幅水墨山林图，功底不错，笔法粗略，看得出画得潦草，没有诚意。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纸，便放了下来。
“平时留意他会画些什么吗？”
“山啊、海啊、树林啊、市镇啊，不过他的题材有时很重复，就是隔一段时间又会画一模一样的。”
“六天前画了什么？”
“我记得，是树林吧。”
穆升阳四处看了看，笑道：“我要看的都看完了，少主你需要问什么和看什么吗？”
于观观看穆升阳笑意盈盈，应该是有了判断。心中懊恼，为什么她就不能争气一点了呢？于观观决定自己动手找那些藏着的画在哪里，可是翻了个遍，都没有发现。
穆升阳在一旁闲闲地出了声：“少主，不用找了，他的画，都送人了。”
“送给谁？”
穆升阳一副尽知一切的模样：“外面的朋友。”
穆升阳绕了一圈看完，无言在悬崖边上坐了下来。于观观瞧了一眼后边被公冶派来盯梢的人，也跟穆升阳坐了下来。
于观观真诚地感叹：“大哥你真的很厉害。抓住每个人的心理，逐渐攻破他们的防线，让他们不得不把真相说出来。”
“每个人都有想要隐瞒他人的事。想让他们说出来，必须要一个特殊的契机，让他们考虑所面临的处境值不值得他们继续隐瞒下去。”穆升阳谆谆教导，“对于小人物来说，会因为害怕责罚，而选择隐瞒那无足轻重的私欲。但若将要直面的是更厉害的责罚，这小小的隐瞒能救得了他们，何乐而不为？”
“明白。”于观观受教地点点头，猜测道：“陈愿和柳三七是最可疑的，至于雷阳和王风，我觉得他们说真话了啊。”
“真话是建立在证据之上的。乍看之下，我只是想听听他们的辩解，随随便便就把前三人给放了，是想制造只要坦白就能放出来的假象。事实是，小矮子、吴大帅很和顾天地都有明确的证人，王风和雷阳他们却不同，是因为……”
于观观默契般地接话：“是因为，他们的证据，是建立在已死之人身上的。”
穆升阳点点头，道：“对，所以我需要找更多证据去证实他们的说法。”
“但是雷阳起码坦白过，柳三七和陈愿却明显在隐瞒着。”于观观道，“我看你根本没有问柳三七和陈愿实质性的问题。”
“这两个人相对其他人而言，会比较棘手。这样的人，一般会有两种情况：如果他们是凶手，恐怕是很有信心让我们无法查出真相；如果他们不是凶手，他们要隐瞒的东西，恐怕跟被怀疑成凶手这件事比起来，要严重得多。”
于观观思考着，道：“若真是这样，那我们该怎么做？”
“我大概已经清楚凶手是谁了。”穆升阳轻轻一笑，“接下来，找到些让他哑口无言的证据就好。”
“可以先透露给我听吗？”于观观凑近穆升阳，渴望的眼神看着穆升阳，眼睛忽闪地，像是故意在引诱。
穆升阳也故意顺势凑上去，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好好想一想，不能事事都依赖我告诉你，少主。”
于观观额头狠狠磕在穆升阳的额头上，道：“你竟敢吊本少主的胃口！”
穆升阳摸了摸额头，笑道：“我突然忘了凶手是谁了。”
“还装！”于观观厉了穆升阳一眼。
“好了，事情已经到最后一步了。我们去替张实的主持公道。”穆升阳站了起来，给于观观伸出了手。
于观观把手搭在他的手心上，任由他将她拉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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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升阳来到了厨房，环视了一圈。于观观暗暗下了决心，看穆升阳破案如此顺利，她觉得她也要尝试发现点什么线索，在他说出来之前，早一步知道凶手是谁。
于观观摸着下巴思考，对于柳三七，插入点在于他隐瞒了艾叶的使用数量，张实身上的艾叶味道经过了四天都没有散去，这说明衣服和皮肤都用过艾叶，并且是碾成药粉……不，应该说甚至是弄成浆厚抹在身上，熏了一段时间。
这样，一袋左右艾叶的数量，应该是差不多的。
然后，就是祛除艾叶浆后，药渣的处理，以及将张实运到悬崖边而不被人发现的手法。
于观观问副厨：“艾叶是什么时候运来的？”
“四天前傍晚以前吧。”
“可以给我看看装艾叶的麻袋吗？”
副厨指着角落一个大麻袋道：“就是这个，我们都用来当垃圾袋处理了。”
“唔，还挺大的。”
“你知道在这里发现尸体的那个人吗？”
“我不知道，我一直在厨房工作，很少接触其他人。主厨经常出去采购，会跟许多卖食材的，同时也是线人的兄弟混得熟。有几个熟悉的，我在这里见惯了，每次都会帮主厨把食材运进来。”
“你们多久采购一次？”
“五天一次吧。”
“主厨有特别相熟的人吗？”
“小矮子呗，经常捉弄他。”
“还有呢？”
“我不知道。”
于观观专心地思考着，穆升阳看了一眼于观观，微不可见地抿起嘴角。
于观观想，一切似乎都在指向柳三七，以药渣可以倒到海里，尸体可以装在艾叶袋里隐藏，到夜深再运过去。只是，最终也只是艾叶，并没有决定性的证据。
最主要是，动机还需要查证。
穆升阳看了几眼那个装艾叶的麻布袋，突然开口：“柳三七有爱好吗？”
“话说回来，他特别喜欢画画，而且画得也很好看。”
“有给你画过吗？”
“倒没有，他的画大概是自己收藏的多。”
“经常画吗？”
“唔，昨天画过，再上一次画，是六天前吧。因为那天我差点砸了他的墨，被他骂了一顿，所以记得很清楚。”
“嗯，明天是不是到了采购的日子了？”
“哦，对啊，你怎么知道的？”穆升阳没接话，这些问答让于观观感到更加迷惑。只听穆升阳缓缓道：“可以让我看一下他的画吗？”
副厨将他们领到了住处，道：“这是我们的房间，桌子上有他昨天画过的画。”
于观观随意看了看四周，一个简简单单的两人寝室，跟其他人的卧室没什么两样。于观观思忖着，问道：“以前画过的画都在哪里？”
副厨搔了搔脑袋，道：“这个我还真的不清楚耶，会不会都压箱底了？”
穆升阳跟于观观环视了一圈，道：“满意的画没有用绢布装帧起来吗？”
“我也不清楚，可能他不在意，只是随便画画吧。”
穆升阳到柳三七的书桌前，小心捧起了画，是一幅水墨山林图，功底不错，笔法粗略，看得出画得潦草，没有诚意。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纸，便放了下来。
“平时留意他会画些什么吗？”
“山啊、海啊、树林啊、市镇啊，不过他的题材有时很重复，就是隔一段时间又会画一模一样的。”
“六天前画了什么？”
“我记得，是树林吧。”
穆升阳四处看了看，笑道：“我要看的都看完了，少主你需要问什么和看什么吗？”
于观观看穆升阳笑意盈盈，应该是有了判断。心中懊恼，为什么她就不能争气一点了呢？于观观决定自己动手找那些藏着的画在哪里，可是翻了个遍，都没有发现。
穆升阳在一旁闲闲地出了声：“少主，不用找了，他的画，都送人了。”
“送给谁？”
穆升阳一副尽知一切的模样：“外面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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