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引蛇出洞
众人惊愕地转向小矮子，柳三七指着小矮子道：“小矮子你真的是内鬼啊！”
小矮子吞吞吐吐，生怕被人责怪似地，坦诚道：“什……什么内鬼，我不是！我只是……我只是配合他找出凶手，要是真的找不到凶手，我……还哪有心情在这里工作，说不准哪一天就被人咔嚓丢到海里去。我还想留着我的小命娶老婆的。”
陈愿嘲讽道：“谁会想杀你，胆小怕事。而且浑身长毛，皮肤粗糙。”
小矮子的确体格粗壮，毛长似猿人。他被戳到了痛点，指着陈愿道：“陈愿你欺人太甚，我看你就是个变态。”陈愿一脸鄙夷，没有说话。
“我也要澄清。”柳三七猛地举手，懒懒道：“我那天在睡懒觉，室友在工作，所以没有证人。”
“我也是。”陈愿道。
穆升阳走到柳三七面前，道：“负责厨房是吧？”柳三七点头。
“最近运了一部分艾叶回来？”
“对啊，这些我都跟你身后的小姐姐们坦白过了？就是给大伙儿做点我们家乡有名的艾饼，所以才进点艾叶回来。他们也有吃过的，味道还不错，对吧？”柳三七抬了抬头，大家也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我听副厨说，你当初运了两袋艾叶回来，但你只做了六次艾饼。我也是懂一些厨艺的，起码六次艾饼不需要用到两袋艾叶这么多，其余的艾叶到底去了哪里呢？”
“有些给药房做药材去了。”
“但我听闻，药房增加的艾叶也不是很多。”
“……”柳三七严肃了起来，道：“我家做艾饼的配方，就是需要这么多艾叶。”
“你的家乡在哪里？”
柳三七被问得开始面露不耐烦了：“这是我家独有的配方！并不是家乡的！”
“那告诉我你家在哪里？”
柳三七提高了声音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还是你想栽赃给我？”
王风嘲讽道：“柳三七，刚刚还说我不冷静，现在你可是不够冷静了。”
柳三七睨了一眼王风，道：“要你管！”
穆升阳淡漠地开口道：“既然你不配合，那恕我不能把你放出来。”
穆升阳转向陈愿处，陈愿阴恻的目光看向穆升阳，道，“到我是吗？尽管问吧。问些实际一点的，你问过的就不要再问了。”
于观观看着陈愿，心里感觉到毛骨悚然，他似乎跟其他人不一样，举止、动作都有着违和感。从一开始的安静，到现在的自信表情，这个人根本不害怕任何人。
“唔……听说你很爱干净？”
雷阳嘲笑道：“陈愿他妈就是个娘们。”
陈愿无视雷阳插口，淡淡道：“对，那又怎么样？爱干净总不会就犯法了吧。”
“没，其实我对你没什么问题可问，因为你负责拉风箱这一块，平日里除了吃饭，基本都是工作和房间两头走。不过，我在你房间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恕我暂时不能放你走。”
陈愿收起了方才的轻松表情，眼神似乎想要把穆升阳看个透：“哦？是吗？”
“生气了？”穆升阳挑眉，嘲讽道，“像你这样的人，我见过太多了。既然你自信别人不会发现你的秘密，那你就在这里待着吧。我不信五天内，不能把你的狐狸尾巴揪出来。”
“哼，那就是没发现什么，不是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房间有值得被人发现的东西吗？那还真是谢谢你的配合。”陈愿面无表情，寒气逼人，一瞬不瞬地盯着穆升阳，阴晴难测。
穆升阳像是没看到似的，转头对王风道：“有什么要说的吗？”
“黑市。”王风回答道，“那天我在地下黑市，赌钱。”
“哪个黑市？”
“陆家村的。”
“当时黑市有多少人？”
“二十来人吧。”
“什么时辰去的？”
“申时。”
“输了多少钱？”
“三十银两。”
“有赢吗？”
“没有。”
“做庄什么样的？”
“五十多岁，瘦得像骷髅的，嘴唇钉了个金环，爱穿红色衣服，听说这样穿可以提升财运。”
穆升阳哂然一笑，道：“抱歉，不能放你。”
“什么？”
“你知道吗？那一天有人也违规偷偷去过同样的地方，你所描述的这个坐庄的，这些天早回家乡去了。”
王风目瞪口呆，不再说话。
“既然不说实话，那便继续待着吧。”穆升阳转身叫最后一人的名字，“雷阳。”
雷阳盯着王风出神，听到穆升阳叫他，吓了一跳：“是……是是。”
“你可以辩白了。”
雷阳支支吾吾道：“其……其实……其实……那天我跟王大哥在一起！”
王风提醒道：“雷阳，你想说什么？”
雷阳转头对步逵道：“步大哥，你知道我们有个兄弟，叫裘仔吗？有些自闭的。”
步逵点头：“知道。”
“他死了，是我和王大哥悄悄把他处理掉的……他患的是‘传尸痨’。”雷阳急道，“我们也是怕他会传染大家，才这么做的。但是我们真的没有碰过我们这边以外的其他人，真的！”
“尸体在哪里？你们是在哪里处理掉他的？”
“我们把他海葬了。”
穆升阳思考了一阵，问道：“你们怎么知道他得了传尸痨，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步队长？”
“我们也是看到他咳血，又遮遮掩掩的，又跟药房确认了一遍他买的药，就知道了，因为我娘以前就是这样死的。之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王大哥，咱们才去商量怎么去处理他。”步逵听完，立即吩咐别人将裘仔的东西一把火全烧了。
穆升阳强调：“还有一个问题你还没回答。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步队长？”
“因为我们杀的是我们自己的兄弟，所以不敢告诉他。”
“就这样？”
“就这样。”
“所以你一直隐瞒这件事到现在还被当作嫌疑犯了，就是因为害怕步队长问责于你？”
“是……”
王风不满道：“喂，你够了。他已经把真相交代了，你究竟还想问出点什么？”
“如果他真的交代了真相，那就不怕别人再继续问出什么了，不是吗？”穆升阳看着王风舒了一口气的表情，道，“我看你表情轻松了不少。是因为雷阳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你无需再隐瞒什么，终于能对得起自己良心，是吗？”
“对，没错。”王风左右顾盼，爽快地承认道，“我只是为了其他兄弟才会做这样的事，要是再选一次，我也会这样做的。”
“嗯，挺有气魄的。”穆升阳盯着王风，让王风背脊发凉：“既然问心无愧，早该审问的时候就说出来，何必到这最后关头才说。委屈你们这两位英雄了。”
王风和雷阳互相看了一眼，没有继续说话。
穆升阳对步逵道：“好吧，该问的都问完了。他们暂时不能放出来。”
雷阳气极，怒拍着牢笼的铁闸道：“你！我不是都把真相交代了吗？你出尔反尔。”
穆升阳看了一眼雷阳，道：“现在我有些事情要问问裘仔的室友，证实了你所说的，就放了你，你应该不反对吧！”
“……”
“步队长，您先看着，我先去绕一圈。”步逵无奈，只能点头答应。心里却不得不叹：公冶玦忌讳了穆升阳这么久，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三人一起离开时，宁翎对穆升阳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刚才审问的时候，我大概已经清楚一些他们不知道的消息。我们这边行动应该可以比他们快。只要我们这边截了他们的行动，也不怕他们胁迫那四人。”
宁翎皱眉道：“我们真的需要花心思去保护那四人吗？对于公冶玦他们，他们已经如弃卒一般，他们死了，对我们来说并无什么威胁，也能告张实在天有灵。”
“……”于观观抬头，欲说还休，看了一眼宁翎。
宁翎与于观观对视了一眼，移开目光。
于观观自知无法再说别的，本来只要隐忍一时，公冶那边交代一个人，此事便可以平息了。现在为了将就她一定要找到真凶的决定，劳师动众地让自己人撇开现有的工作去调查，并且还要阻止公冶各方面的阻挠。
不理会那四人，的确是最省事的方法。本来这件事就已经偏向轨道，更多的是两边权力的一个较量。
但她还是希望尽可能找出真凶，而不是要牺牲掉无辜的人。
而穆升阳现在，似乎还在迁就着她的想法。任凭这穆升阳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得服侍一个像傻瓜一样优柔寡断的少主，也是会头疼的吧。
“率先找到这几个人的把柄，等于争取到了主动权，连罪公冶又好，查出真凶也好，都没有任何的阻拦，当然值得费心思了。”
于观观看了一眼穆升阳，穆升阳似乎知道于观观在纠结什么，平淡的语气，说出的每句话竟合乎于观观的心意，让于观观一阵恍惚。
宁翎抿了抿嘴，道：“是，我明白了。”
“另外，去查一下陆家村的药铺，看裘仔在他们那里抓的是什么药。毕竟离这边最近的药铺就是陆家村了。还有……”看着穆升阳跟宁翎交代任务，于观观沉默地看着穆升阳，若有所思。
宁翎了解任务，便退步离开了。
小矮子吞吞吐吐，生怕被人责怪似地，坦诚道：“什……什么内鬼，我不是！我只是……我只是配合他找出凶手，要是真的找不到凶手，我……还哪有心情在这里工作，说不准哪一天就被人咔嚓丢到海里去。我还想留着我的小命娶老婆的。”
陈愿嘲讽道：“谁会想杀你，胆小怕事。而且浑身长毛，皮肤粗糙。”
小矮子的确体格粗壮，毛长似猿人。他被戳到了痛点，指着陈愿道：“陈愿你欺人太甚，我看你就是个变态。”陈愿一脸鄙夷，没有说话。
“我也要澄清。”柳三七猛地举手，懒懒道：“我那天在睡懒觉，室友在工作，所以没有证人。”
“我也是。”陈愿道。
穆升阳走到柳三七面前，道：“负责厨房是吧？”柳三七点头。
“最近运了一部分艾叶回来？”
“对啊，这些我都跟你身后的小姐姐们坦白过了？就是给大伙儿做点我们家乡有名的艾饼，所以才进点艾叶回来。他们也有吃过的，味道还不错，对吧？”柳三七抬了抬头，大家也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我听副厨说，你当初运了两袋艾叶回来，但你只做了六次艾饼。我也是懂一些厨艺的，起码六次艾饼不需要用到两袋艾叶这么多，其余的艾叶到底去了哪里呢？”
“有些给药房做药材去了。”
“但我听闻，药房增加的艾叶也不是很多。”
“……”柳三七严肃了起来，道：“我家做艾饼的配方，就是需要这么多艾叶。”
“你的家乡在哪里？”
柳三七被问得开始面露不耐烦了：“这是我家独有的配方！并不是家乡的！”
“那告诉我你家在哪里？”
柳三七提高了声音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还是你想栽赃给我？”
王风嘲讽道：“柳三七，刚刚还说我不冷静，现在你可是不够冷静了。”
柳三七睨了一眼王风，道：“要你管！”
穆升阳淡漠地开口道：“既然你不配合，那恕我不能把你放出来。”
穆升阳转向陈愿处，陈愿阴恻的目光看向穆升阳，道，“到我是吗？尽管问吧。问些实际一点的，你问过的就不要再问了。”
于观观看着陈愿，心里感觉到毛骨悚然，他似乎跟其他人不一样，举止、动作都有着违和感。从一开始的安静，到现在的自信表情，这个人根本不害怕任何人。
“唔……听说你很爱干净？”
雷阳嘲笑道：“陈愿他妈就是个娘们。”
陈愿无视雷阳插口，淡淡道：“对，那又怎么样？爱干净总不会就犯法了吧。”
“没，其实我对你没什么问题可问，因为你负责拉风箱这一块，平日里除了吃饭，基本都是工作和房间两头走。不过，我在你房间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恕我暂时不能放你走。”
陈愿收起了方才的轻松表情，眼神似乎想要把穆升阳看个透：“哦？是吗？”
“生气了？”穆升阳挑眉，嘲讽道，“像你这样的人，我见过太多了。既然你自信别人不会发现你的秘密，那你就在这里待着吧。我不信五天内，不能把你的狐狸尾巴揪出来。”
“哼，那就是没发现什么，不是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房间有值得被人发现的东西吗？那还真是谢谢你的配合。”陈愿面无表情，寒气逼人，一瞬不瞬地盯着穆升阳，阴晴难测。
穆升阳像是没看到似的，转头对王风道：“有什么要说的吗？”
“黑市。”王风回答道，“那天我在地下黑市，赌钱。”
“哪个黑市？”
“陆家村的。”
“当时黑市有多少人？”
“二十来人吧。”
“什么时辰去的？”
“申时。”
“输了多少钱？”
“三十银两。”
“有赢吗？”
“没有。”
“做庄什么样的？”
“五十多岁，瘦得像骷髅的，嘴唇钉了个金环，爱穿红色衣服，听说这样穿可以提升财运。”
穆升阳哂然一笑，道：“抱歉，不能放你。”
“什么？”
“你知道吗？那一天有人也违规偷偷去过同样的地方，你所描述的这个坐庄的，这些天早回家乡去了。”
王风目瞪口呆，不再说话。
“既然不说实话，那便继续待着吧。”穆升阳转身叫最后一人的名字，“雷阳。”
雷阳盯着王风出神，听到穆升阳叫他，吓了一跳：“是……是是。”
“你可以辩白了。”
雷阳支支吾吾道：“其……其实……其实……那天我跟王大哥在一起！”
王风提醒道：“雷阳，你想说什么？”
雷阳转头对步逵道：“步大哥，你知道我们有个兄弟，叫裘仔吗？有些自闭的。”
步逵点头：“知道。”
“他死了，是我和王大哥悄悄把他处理掉的……他患的是‘传尸痨’。”雷阳急道，“我们也是怕他会传染大家，才这么做的。但是我们真的没有碰过我们这边以外的其他人，真的！”
“尸体在哪里？你们是在哪里处理掉他的？”
“我们把他海葬了。”
穆升阳思考了一阵，问道：“你们怎么知道他得了传尸痨，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步队长？”
“我们也是看到他咳血，又遮遮掩掩的，又跟药房确认了一遍他买的药，就知道了，因为我娘以前就是这样死的。之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王大哥，咱们才去商量怎么去处理他。”步逵听完，立即吩咐别人将裘仔的东西一把火全烧了。
穆升阳强调：“还有一个问题你还没回答。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步队长？”
“因为我们杀的是我们自己的兄弟，所以不敢告诉他。”
“就这样？”
“就这样。”
“所以你一直隐瞒这件事到现在还被当作嫌疑犯了，就是因为害怕步队长问责于你？”
“是……”
王风不满道：“喂，你够了。他已经把真相交代了，你究竟还想问出点什么？”
“如果他真的交代了真相，那就不怕别人再继续问出什么了，不是吗？”穆升阳看着王风舒了一口气的表情，道，“我看你表情轻松了不少。是因为雷阳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你无需再隐瞒什么，终于能对得起自己良心，是吗？”
“对，没错。”王风左右顾盼，爽快地承认道，“我只是为了其他兄弟才会做这样的事，要是再选一次，我也会这样做的。”
“嗯，挺有气魄的。”穆升阳盯着王风，让王风背脊发凉：“既然问心无愧，早该审问的时候就说出来，何必到这最后关头才说。委屈你们这两位英雄了。”
王风和雷阳互相看了一眼，没有继续说话。
穆升阳对步逵道：“好吧，该问的都问完了。他们暂时不能放出来。”
雷阳气极，怒拍着牢笼的铁闸道：“你！我不是都把真相交代了吗？你出尔反尔。”
穆升阳看了一眼雷阳，道：“现在我有些事情要问问裘仔的室友，证实了你所说的，就放了你，你应该不反对吧！”
“……”
“步队长，您先看着，我先去绕一圈。”步逵无奈，只能点头答应。心里却不得不叹：公冶玦忌讳了穆升阳这么久，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三人一起离开时，宁翎对穆升阳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刚才审问的时候，我大概已经清楚一些他们不知道的消息。我们这边行动应该可以比他们快。只要我们这边截了他们的行动，也不怕他们胁迫那四人。”
宁翎皱眉道：“我们真的需要花心思去保护那四人吗？对于公冶玦他们，他们已经如弃卒一般，他们死了，对我们来说并无什么威胁，也能告张实在天有灵。”
“……”于观观抬头，欲说还休，看了一眼宁翎。
宁翎与于观观对视了一眼，移开目光。
于观观自知无法再说别的，本来只要隐忍一时，公冶那边交代一个人，此事便可以平息了。现在为了将就她一定要找到真凶的决定，劳师动众地让自己人撇开现有的工作去调查，并且还要阻止公冶各方面的阻挠。
不理会那四人，的确是最省事的方法。本来这件事就已经偏向轨道，更多的是两边权力的一个较量。
但她还是希望尽可能找出真凶，而不是要牺牲掉无辜的人。
而穆升阳现在，似乎还在迁就着她的想法。任凭这穆升阳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得服侍一个像傻瓜一样优柔寡断的少主，也是会头疼的吧。
“率先找到这几个人的把柄，等于争取到了主动权，连罪公冶又好，查出真凶也好，都没有任何的阻拦，当然值得费心思了。”
于观观看了一眼穆升阳，穆升阳似乎知道于观观在纠结什么，平淡的语气，说出的每句话竟合乎于观观的心意，让于观观一阵恍惚。
宁翎抿了抿嘴，道：“是，我明白了。”
“另外，去查一下陆家村的药铺，看裘仔在他们那里抓的是什么药。毕竟离这边最近的药铺就是陆家村了。还有……”看着穆升阳跟宁翎交代任务，于观观沉默地看着穆升阳，若有所思。
宁翎了解任务，便退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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