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家常晚饭
饭桌上，除了穆荣和看不见的穆升阳，其余人皆目不转睛地看着于观观，似要把于观观看出一个洞来。
于观观无比尴尬，想装作看不见目光的样子，埋头就是吃饭，却不敢抬头夹菜，连咀嚼的声音都得放轻声。
穆初曦怔怔地沉吟道：“真的太像了。”
李云玉摇了摇穆初曦的手，压低声音对穆初曦道：“知道了，你都说过多少遍了。”
穆升阳淡定自若地吃着，道：“我怎么有种你们在欺负我看不着的感觉？”
“你们别看了，认真点儿吃饭，不然以后顾公子都不好意思来我们家吃饭了。”大夫人开口，夹了一块红烧肉给于观观，“顾公子，别介怀啊，慢点儿吃哈。”
于观观举了举碗，边囫囵咀嚼边忙道：“谢谢夫人。”
言韶开玩笑道：“大哥，你以后眼神儿变好了，瞧顾小哥别惊讶了啊！就怕你因为顾小哥的脸，爱上了男人，那可怎么办呢？”
大夫人轻叱道：“言少，你怎么说话了呢？”
言韶夹了一撮菜给大夫人，哄道：“哈哈，开玩笑，开玩笑，大夫人莫要生气。”
穆初曦用筷子指了指言韶，对穆升阳道：“以下犯上，没大没小，升阳，揍他。”
“君子不动手。”穆升阳皮笑肉不笑，道，“若真把我气急了，我这几天就顺便捎封信给言奶奶，把言大公子赶回昭仁城老家，让他回去娶了他的指腹为婚……”
言韶放下筷子，道：“大哥！没义气，我就开开玩笑，你别把我给卖了啊。”
于观观偷偷一笑，这个言大少是言氏镖局三代单传，在言韶还未出世的时候，言奶奶已经指了一个婚事给他。只是他硬是不喜欢这个指腹为婚的姑娘，逃婚的时候认识了穆升阳。穆升阳跟言奶奶周旋了一会儿，言奶奶竟肯让穆升阳收了言韶到红槐帮做事，也不知道那时候穆升阳到底说了什么。
穆初曦捧腹大笑，道：“言大少这少爷脾气，也只有弟弟才能治得了他。”
大夫人笑道：“话说回来，升阳和大理寺卿的千金关系不是好着吗？言大少用得着担心你大哥喜欢男人啊！”
提到这个，于观观戳了戳米饭，好奇地偷瞄了一眼穆升阳。
李云玉笑道：“还有允玟呢！弟弟这么玉树临风，都城里的女人怎么肯让弟弟喜欢男人呢？”
穆升阳无奈苦笑：“嫂子不要笑话我了。”
穆初曦夹了几筷子菜到李云玉碗里，不知道是当作讨好还是约定：“说好了，我可不喜欢秦允玟做我的弟媳。”
“是是是，怎么看还是跟郭千金一起的几率比较大，你说是吧母亲。”李云玉眯着眼，对大夫人笑道。
“对对对，感觉郭千金跟当年的云玉一样，都让我这个做母亲的省心。”
于观观低头吃着米饭，味同嚼蜡。
李云玉看了一眼于观观心不在焉的样子，对于观观道：“话说回来，顾公子有没有相好啊？”
于观观“啊”地一声没反应过来，懵懂地抬头，眨了眨眼道：“没……没有……”
大夫人道：“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的还是要找的。”
于观观尴尬地搔了搔头皮，道：“我——也就一个小小的医师，没什么出息。若有姑娘肯跟我，我肯定娶她的。”
穆初曦笑道：“那要不要在我们家丫鬟里挑一个？咱家丫鬟的相貌还是不错的。”
李云玉轻拍穆初曦的肩膀，凑近穆初曦商量道：“诶，我就觉得浣浣不错……”
“不行，浣浣喜欢着阿诺呢！别棒打鸳鸯的。”
……
于观观也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吃完饭的，心情忽高忽低，让她有些恍然。晚饭过后，言韶扶穆升阳回了房间，于观观也跟着回到穆升阳的房间，准备给穆升阳的眼睛上药。
“交给你了小哥，一定要治好大哥的眼睛。”言韶君子扇拍了拍于观观的肩膀，“你跟我们小少主这么像，总能给我一种亲切感。”
“放心吧！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亲切感。”于观观淡笑，看着言韶离开了房间。
将上了药膏的纱布敷在穆升阳的眼睛上，穆升阳闻着味道，缓缓道：“决明子、野菊、夏枯草、红花、薄荷……还有一种药膏我闻不出味道。”
“这是未队的神药，我拿过来了。”于观观扶穆升阳躺在床上，拉了张凳子坐在床边，道，“这个药膏，至少有上百种解毒药草炼制而成，我之前也是靠这个才活过来的。”
“……”穆升阳顿了顿，歪头问道：“你有过差点没命的经历？”
于观观顿了顿，坦然笑道：“在这个位置上，不多不少会经历一些血腥的事情。”
“这个药膏，我闻过。”穆升阳转移了话题，声音无比坚定，“都城庙会那一天，是你救的我。”
于观观也不瞒着：“那天我们刚到都城，经过时便看见这一幕。”
“经过？”穆升阳波澜不惊地讥讽着，“真是凑巧。”
于观观不满道：“你也少一些绕弯的心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着初来乍到怎么就知道你就是穆升阳，对吧？”
“所以你要怎么回答我这个想法？”
于观观懒懒道：“我说，我真的是见义勇为，你会相信吗？”
“姑且信了。”穆升阳淡淡一笑，道，“现在可不宜跟你争吵，就怕你在眼药上下了点什么奇怪的东西，毕竟现在我的眼睛在你手上。”
于观观睨了穆升阳一眼，道：“行，算你识趣。”
“你两次救我，如今又特意来治疗我的眼睛，感激不尽。”
于观观不温不火地回答：“攀上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做事可就顺利得多。”
“也是，大恩不言谢。现在你对我们来说也是重要的盟友，你我好好合作，也是报恩。”
“嗯，说得对。”于观观给穆升阳盖好被子，静静地看着穆升阳，穆升阳也缓缓闭起了眼睛。半晌，呼吸声变得平稳均匀，穆升阳似乎累得睡着了。
于观观抿了抿唇，犹豫着伸出了手，在穆升阳的脸上三寸停下，像触及，却没有触及。
现在，他就在她的身边，恍若梦境，同时却清楚，这一切都是真的。
三年来，在梦中还是在路上，魂牵梦绕都是他的脸，如今终于能真真实实地瞧个真切。
升阳，能再见到你，真好。
能待在你身边，真好。
于观观无比尴尬，想装作看不见目光的样子，埋头就是吃饭，却不敢抬头夹菜，连咀嚼的声音都得放轻声。
穆初曦怔怔地沉吟道：“真的太像了。”
李云玉摇了摇穆初曦的手，压低声音对穆初曦道：“知道了，你都说过多少遍了。”
穆升阳淡定自若地吃着，道：“我怎么有种你们在欺负我看不着的感觉？”
“你们别看了，认真点儿吃饭，不然以后顾公子都不好意思来我们家吃饭了。”大夫人开口，夹了一块红烧肉给于观观，“顾公子，别介怀啊，慢点儿吃哈。”
于观观举了举碗，边囫囵咀嚼边忙道：“谢谢夫人。”
言韶开玩笑道：“大哥，你以后眼神儿变好了，瞧顾小哥别惊讶了啊！就怕你因为顾小哥的脸，爱上了男人，那可怎么办呢？”
大夫人轻叱道：“言少，你怎么说话了呢？”
言韶夹了一撮菜给大夫人，哄道：“哈哈，开玩笑，开玩笑，大夫人莫要生气。”
穆初曦用筷子指了指言韶，对穆升阳道：“以下犯上，没大没小，升阳，揍他。”
“君子不动手。”穆升阳皮笑肉不笑，道，“若真把我气急了，我这几天就顺便捎封信给言奶奶，把言大公子赶回昭仁城老家，让他回去娶了他的指腹为婚……”
言韶放下筷子，道：“大哥！没义气，我就开开玩笑，你别把我给卖了啊。”
于观观偷偷一笑，这个言大少是言氏镖局三代单传，在言韶还未出世的时候，言奶奶已经指了一个婚事给他。只是他硬是不喜欢这个指腹为婚的姑娘，逃婚的时候认识了穆升阳。穆升阳跟言奶奶周旋了一会儿，言奶奶竟肯让穆升阳收了言韶到红槐帮做事，也不知道那时候穆升阳到底说了什么。
穆初曦捧腹大笑，道：“言大少这少爷脾气，也只有弟弟才能治得了他。”
大夫人笑道：“话说回来，升阳和大理寺卿的千金关系不是好着吗？言大少用得着担心你大哥喜欢男人啊！”
提到这个，于观观戳了戳米饭，好奇地偷瞄了一眼穆升阳。
李云玉笑道：“还有允玟呢！弟弟这么玉树临风，都城里的女人怎么肯让弟弟喜欢男人呢？”
穆升阳无奈苦笑：“嫂子不要笑话我了。”
穆初曦夹了几筷子菜到李云玉碗里，不知道是当作讨好还是约定：“说好了，我可不喜欢秦允玟做我的弟媳。”
“是是是，怎么看还是跟郭千金一起的几率比较大，你说是吧母亲。”李云玉眯着眼，对大夫人笑道。
“对对对，感觉郭千金跟当年的云玉一样，都让我这个做母亲的省心。”
于观观低头吃着米饭，味同嚼蜡。
李云玉看了一眼于观观心不在焉的样子，对于观观道：“话说回来，顾公子有没有相好啊？”
于观观“啊”地一声没反应过来，懵懂地抬头，眨了眨眼道：“没……没有……”
大夫人道：“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的还是要找的。”
于观观尴尬地搔了搔头皮，道：“我——也就一个小小的医师，没什么出息。若有姑娘肯跟我，我肯定娶她的。”
穆初曦笑道：“那要不要在我们家丫鬟里挑一个？咱家丫鬟的相貌还是不错的。”
李云玉轻拍穆初曦的肩膀，凑近穆初曦商量道：“诶，我就觉得浣浣不错……”
“不行，浣浣喜欢着阿诺呢！别棒打鸳鸯的。”
……
于观观也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吃完饭的，心情忽高忽低，让她有些恍然。晚饭过后，言韶扶穆升阳回了房间，于观观也跟着回到穆升阳的房间，准备给穆升阳的眼睛上药。
“交给你了小哥，一定要治好大哥的眼睛。”言韶君子扇拍了拍于观观的肩膀，“你跟我们小少主这么像，总能给我一种亲切感。”
“放心吧！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亲切感。”于观观淡笑，看着言韶离开了房间。
将上了药膏的纱布敷在穆升阳的眼睛上，穆升阳闻着味道，缓缓道：“决明子、野菊、夏枯草、红花、薄荷……还有一种药膏我闻不出味道。”
“这是未队的神药，我拿过来了。”于观观扶穆升阳躺在床上，拉了张凳子坐在床边，道，“这个药膏，至少有上百种解毒药草炼制而成，我之前也是靠这个才活过来的。”
“……”穆升阳顿了顿，歪头问道：“你有过差点没命的经历？”
于观观顿了顿，坦然笑道：“在这个位置上，不多不少会经历一些血腥的事情。”
“这个药膏，我闻过。”穆升阳转移了话题，声音无比坚定，“都城庙会那一天，是你救的我。”
于观观也不瞒着：“那天我们刚到都城，经过时便看见这一幕。”
“经过？”穆升阳波澜不惊地讥讽着，“真是凑巧。”
于观观不满道：“你也少一些绕弯的心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着初来乍到怎么就知道你就是穆升阳，对吧？”
“所以你要怎么回答我这个想法？”
于观观懒懒道：“我说，我真的是见义勇为，你会相信吗？”
“姑且信了。”穆升阳淡淡一笑，道，“现在可不宜跟你争吵，就怕你在眼药上下了点什么奇怪的东西，毕竟现在我的眼睛在你手上。”
于观观睨了穆升阳一眼，道：“行，算你识趣。”
“你两次救我，如今又特意来治疗我的眼睛，感激不尽。”
于观观不温不火地回答：“攀上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做事可就顺利得多。”
“也是，大恩不言谢。现在你对我们来说也是重要的盟友，你我好好合作，也是报恩。”
“嗯，说得对。”于观观给穆升阳盖好被子，静静地看着穆升阳，穆升阳也缓缓闭起了眼睛。半晌，呼吸声变得平稳均匀，穆升阳似乎累得睡着了。
于观观抿了抿唇，犹豫着伸出了手，在穆升阳的脸上三寸停下，像触及，却没有触及。
现在，他就在她的身边，恍若梦境，同时却清楚，这一切都是真的。
三年来，在梦中还是在路上，魂牵梦绕都是他的脸，如今终于能真真实实地瞧个真切。
升阳，能再见到你，真好。
能待在你身边，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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