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星魂陨落
“刘程远！”
“咻”地一声，一支箭穿过了杨夏的手臂，杨夏手中扬起的剑跌落了下来，惊醒了半睡半醒的刘程远。
“刘程远！”清脆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马车伴随众多马蹄急促赶来，但刘程远的脑海只回荡着她的声音。
一遍一遍，竟是如此好听，让人灵魂安定。
路祈安击退了曾小容和杨夏，让他们困于未队的手中。于观观所坐的马车在刘程远的旁边停了下来。刘程远看见，于观观拖着笨重的肚子，走了下来。
“你回来了？”刘程远勉力地扯了一丝笑。于观观抱起地上的刘程远，让他枕在她的膝上，无法忍住泪水：“我回来了，你等着，我让人给你找大夫了，你要撑住。”
“于观观……绢布拿好了，以后就可以告诉别人，你没有杀定国公，为自己洗脱冤屈。”刘程远看着于观观欲哭的眼睛，明亮清澈。
“刘程远，你真的——不必这样的。”
“我……不是因为你……”刘程远虽感到身体剧烈疼痛，心中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意，“以后……季王成了，这是求他赦免刘家的重要物件……你要答应我……”
“我答应你……”于观观忙点头，坚定道，“有我于观观在的一天，不……即使我不在了，刘家也会安然无恙的。”
“嗯……好……”刘程远不断咳嗽，声如游丝道：“于观观——好好保重，不要让我在下面这么早看到你。下辈子，希望你，不要再误入……我的梦了。”
那短促的气息戛然而止，刘程远闭上了眼睛。
于观观心里漏拍了一下，泪如雨注。一旁被围的曾小容，看到刘程远不再动了，手中的剑跌落在地，心力交瘁地双膝跪下。
曾小容落泪不停，喃喃道：“我只是——只是想你过得好……我不想伤害你的……”
于观观心中，一种怅然若失在心里蔓延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就这样为了保护她而死。他和她之间的爱恨情仇，也随着他的离去戛然而止。
她欠他良多，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辜负他的心意，将他一生为之挣扎撕扯的刘家，好好地守护着。
于观观为刘程远抹去脸上的雨水，红了眼睛：“刘程远，我答应你会慢点来。希望天神护佑，让你下辈子，不要再遇着我这个瘟神了。”
刘程远面容安详，却再也不用为世间事而牵绊。
————————————————————————————————
诚王府。
“一群废物！”诚王听完陈凯旋的报告，怒火攻心，将桌上的茶杯扫落一地，摔在地上，众人立马跪倒。
昨天夜里，跟着杨夏到郊外追捕的人全军覆没，杨夏、刘程远不知去向。诚王抓到了游荡在城内的李云玉和她的丫头浣浣，将她们带回了府中。
至于于观观是怎么逃出城外的，更是无人得知。
李云玉与大着肚子的丫头浣浣跪在地上，听着茶杯碎裂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
“刘程远和杨夏皆不知所踪？”诚王看向公冶玦，大发雷霆，“这城内都没搜个明白，你为什么给他们出城？！”
公冶玦伏在地上，道：“殿下恕罪。他们都说要出城追寻于观观的踪迹，毕竟平日殿下都信任他们，所以我以为是已经与殿下说好的，没想到……”
诚王沉吟地盯着手足无措的公冶玦，却目不斜视地对李云玉道：“云玉，告诉我，于观观在哪里！”
李云玉咬着牙，看向自己的父亲，一字一句道：“父亲明鉴。我只是带着浣浣去探望于观观，毕竟穆家老爷夫人刚逝世，我作为穆家人，理应照料弟弟的血脉。而且于观观当时还在牢中，如今她在哪里，我又岂能得知！”
“穆家人，呵呵！”诚王怒极，狠狠地扇了李云玉一个耳光。李云玉天旋地转，头脑轰鸣，嘴角咬出了血迹。一旁的浣浣吓得连忙扶住李云玉，迷糊间听诚王道：“为什么我就养出了你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不肖女！”
“吃里扒外？”待李云玉缓过气来，笑得悲苦，“我与初曦成亲快九年了！孩子都已经三岁了！但偏偏我的父亲要把我丈夫置于死地，要把我的家毁掉！在你完成你的宏图大业之时，可曾想过我的难处？！”
诚王“哼”了一声，阴狠道：“你觉得很难？以后你会更加难！因为你是我的女儿，这种关系，改不掉！”
李云玉倔强地看着诚王，忍着泪不说话。听诚王继续道：“以后穆初曦死了，我会帮你改嫁。但你的儿子，我绝不会留。”
李云玉反驳道：“他是你的外孙！”
“但他姓穆！”
李云玉难以置信地看向诚王，指甲已经陷入手心，满布血迹。她无法接上他父亲的话，默默地掉着眼泪。
“说，于观观在哪里？”
李云玉冷冷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好！”诚王夺过一手下的剑，几步向前，李云玉身旁的浣浣被一剑穿心，血淋淋的剑瞬间抽离身体，温热地血液溅到李云玉惊恐的脸上。
李云玉一个激灵，颤抖看着浣浣呆愣着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尔后看向她：“公——公主！”
“不要啊！”李云玉抱住倒下浣浣，见她口中不断冒血，全身痉挛：“为什么——要杀我？”
李云玉手忙脚乱地抱着：“不要！浣浣，对不起，对不起……”
“阿诺——哥！”浣浣哑声喊完了自己夫君的名字，身体紧绷，又如一根被掰断的弦，立即软了下去，再无声息。
“浣浣！对不起！”李云玉抱着浣浣呼喊，眼泪不停地掉着，“对不起！对不起！”
“你再不说，下一剑，我会落在你的身上！”
李云玉疯狂地喊道：“杀啊！你舍得大义灭亲，你杀啊！”
诚王还未说话，外面突然吵闹起来，一人急忙禀报，“诚王殿下！诚王殿下！穆将军带着林空山硬闯诚王府！”
穆初曦后脚已然站在门口，看到李云玉抱着死去的浣浣，握紧了拳头。
诚王咬牙切齿道：“穆初曦，你这是以下犯上。”
穆初曦没有接话，让林空山扯离了李云玉和浣浣，穆初曦抱起心如死灰、满身是血的李云玉，冷冷道：“父亲，我尊敬您，称呼您一声父亲，可您不分青红皂白将我的妻子绑回来，如今还私自杀死我府中下人，你觉得我们穆家是好欺负的吗？！”
“住口！我怎么调教我女儿，还用得着你管！”
“她已经与我成亲九年了！她是穆家人！不是李家人！”穆初曦勃然大怒，“此事我不会就这样算了，还有你半夜私自让陈凯旋私自调兵的事，我会如实呈报陛下。”
“穆初曦！”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父亲！”穆初曦咬紧牙关，死死地盯着诚王，“父亲，接下来的路，请您多保重了。”
穆初曦抱着李云玉，转身离去。他渐渐红了眼睛，吻住李云玉带了星点血迹的额头，颤声道：“对不起，云玉，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
李云玉伏在穆初曦的胸膛上哑声哭泣，颤抖道：“初曦，怎么办？我好害怕，好害怕你和承念会像浣浣那样，死在我的面前。”
“不会的，我和承念不会死的，我们会好起来的。”穆初曦急忙哄道，“云玉，你相信我！我会保护好你和承念的。”
李云玉啜泣着，渐渐地平静下来，睡在穆初曦的怀里，半晌才抬头道：“初曦。”
“我在。”
两个字从穆初曦口中柔声说出，李云玉心中的阴霾，似一点一点地消散开去。
李云玉抹了抹眼泪，安稳地伏在穆初曦的怀里，道：“我相信你，相信你最后一定会赢。我也不会让父亲伤害你和承念的，就算是死。”
穆初曦看向李云玉，眸若沉星，红颜如初——
“从此以后，你的信仰，就是我的信仰。”
“咻”地一声，一支箭穿过了杨夏的手臂，杨夏手中扬起的剑跌落了下来，惊醒了半睡半醒的刘程远。
“刘程远！”清脆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马车伴随众多马蹄急促赶来，但刘程远的脑海只回荡着她的声音。
一遍一遍，竟是如此好听，让人灵魂安定。
路祈安击退了曾小容和杨夏，让他们困于未队的手中。于观观所坐的马车在刘程远的旁边停了下来。刘程远看见，于观观拖着笨重的肚子，走了下来。
“你回来了？”刘程远勉力地扯了一丝笑。于观观抱起地上的刘程远，让他枕在她的膝上，无法忍住泪水：“我回来了，你等着，我让人给你找大夫了，你要撑住。”
“于观观……绢布拿好了，以后就可以告诉别人，你没有杀定国公，为自己洗脱冤屈。”刘程远看着于观观欲哭的眼睛，明亮清澈。
“刘程远，你真的——不必这样的。”
“我……不是因为你……”刘程远虽感到身体剧烈疼痛，心中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意，“以后……季王成了，这是求他赦免刘家的重要物件……你要答应我……”
“我答应你……”于观观忙点头，坚定道，“有我于观观在的一天，不……即使我不在了，刘家也会安然无恙的。”
“嗯……好……”刘程远不断咳嗽，声如游丝道：“于观观——好好保重，不要让我在下面这么早看到你。下辈子，希望你，不要再误入……我的梦了。”
那短促的气息戛然而止，刘程远闭上了眼睛。
于观观心里漏拍了一下，泪如雨注。一旁被围的曾小容，看到刘程远不再动了，手中的剑跌落在地，心力交瘁地双膝跪下。
曾小容落泪不停，喃喃道：“我只是——只是想你过得好……我不想伤害你的……”
于观观心中，一种怅然若失在心里蔓延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就这样为了保护她而死。他和她之间的爱恨情仇，也随着他的离去戛然而止。
她欠他良多，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辜负他的心意，将他一生为之挣扎撕扯的刘家，好好地守护着。
于观观为刘程远抹去脸上的雨水，红了眼睛：“刘程远，我答应你会慢点来。希望天神护佑，让你下辈子，不要再遇着我这个瘟神了。”
刘程远面容安详，却再也不用为世间事而牵绊。
————————————————————————————————
诚王府。
“一群废物！”诚王听完陈凯旋的报告，怒火攻心，将桌上的茶杯扫落一地，摔在地上，众人立马跪倒。
昨天夜里，跟着杨夏到郊外追捕的人全军覆没，杨夏、刘程远不知去向。诚王抓到了游荡在城内的李云玉和她的丫头浣浣，将她们带回了府中。
至于于观观是怎么逃出城外的，更是无人得知。
李云玉与大着肚子的丫头浣浣跪在地上，听着茶杯碎裂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
“刘程远和杨夏皆不知所踪？”诚王看向公冶玦，大发雷霆，“这城内都没搜个明白，你为什么给他们出城？！”
公冶玦伏在地上，道：“殿下恕罪。他们都说要出城追寻于观观的踪迹，毕竟平日殿下都信任他们，所以我以为是已经与殿下说好的，没想到……”
诚王沉吟地盯着手足无措的公冶玦，却目不斜视地对李云玉道：“云玉，告诉我，于观观在哪里！”
李云玉咬着牙，看向自己的父亲，一字一句道：“父亲明鉴。我只是带着浣浣去探望于观观，毕竟穆家老爷夫人刚逝世，我作为穆家人，理应照料弟弟的血脉。而且于观观当时还在牢中，如今她在哪里，我又岂能得知！”
“穆家人，呵呵！”诚王怒极，狠狠地扇了李云玉一个耳光。李云玉天旋地转，头脑轰鸣，嘴角咬出了血迹。一旁的浣浣吓得连忙扶住李云玉，迷糊间听诚王道：“为什么我就养出了你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不肖女！”
“吃里扒外？”待李云玉缓过气来，笑得悲苦，“我与初曦成亲快九年了！孩子都已经三岁了！但偏偏我的父亲要把我丈夫置于死地，要把我的家毁掉！在你完成你的宏图大业之时，可曾想过我的难处？！”
诚王“哼”了一声，阴狠道：“你觉得很难？以后你会更加难！因为你是我的女儿，这种关系，改不掉！”
李云玉倔强地看着诚王，忍着泪不说话。听诚王继续道：“以后穆初曦死了，我会帮你改嫁。但你的儿子，我绝不会留。”
李云玉反驳道：“他是你的外孙！”
“但他姓穆！”
李云玉难以置信地看向诚王，指甲已经陷入手心，满布血迹。她无法接上他父亲的话，默默地掉着眼泪。
“说，于观观在哪里？”
李云玉冷冷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好！”诚王夺过一手下的剑，几步向前，李云玉身旁的浣浣被一剑穿心，血淋淋的剑瞬间抽离身体，温热地血液溅到李云玉惊恐的脸上。
李云玉一个激灵，颤抖看着浣浣呆愣着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尔后看向她：“公——公主！”
“不要啊！”李云玉抱住倒下浣浣，见她口中不断冒血，全身痉挛：“为什么——要杀我？”
李云玉手忙脚乱地抱着：“不要！浣浣，对不起，对不起……”
“阿诺——哥！”浣浣哑声喊完了自己夫君的名字，身体紧绷，又如一根被掰断的弦，立即软了下去，再无声息。
“浣浣！对不起！”李云玉抱着浣浣呼喊，眼泪不停地掉着，“对不起！对不起！”
“你再不说，下一剑，我会落在你的身上！”
李云玉疯狂地喊道：“杀啊！你舍得大义灭亲，你杀啊！”
诚王还未说话，外面突然吵闹起来，一人急忙禀报，“诚王殿下！诚王殿下！穆将军带着林空山硬闯诚王府！”
穆初曦后脚已然站在门口，看到李云玉抱着死去的浣浣，握紧了拳头。
诚王咬牙切齿道：“穆初曦，你这是以下犯上。”
穆初曦没有接话，让林空山扯离了李云玉和浣浣，穆初曦抱起心如死灰、满身是血的李云玉，冷冷道：“父亲，我尊敬您，称呼您一声父亲，可您不分青红皂白将我的妻子绑回来，如今还私自杀死我府中下人，你觉得我们穆家是好欺负的吗？！”
“住口！我怎么调教我女儿，还用得着你管！”
“她已经与我成亲九年了！她是穆家人！不是李家人！”穆初曦勃然大怒，“此事我不会就这样算了，还有你半夜私自让陈凯旋私自调兵的事，我会如实呈报陛下。”
“穆初曦！”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父亲！”穆初曦咬紧牙关，死死地盯着诚王，“父亲，接下来的路，请您多保重了。”
穆初曦抱着李云玉，转身离去。他渐渐红了眼睛，吻住李云玉带了星点血迹的额头，颤声道：“对不起，云玉，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
李云玉伏在穆初曦的胸膛上哑声哭泣，颤抖道：“初曦，怎么办？我好害怕，好害怕你和承念会像浣浣那样，死在我的面前。”
“不会的，我和承念不会死的，我们会好起来的。”穆初曦急忙哄道，“云玉，你相信我！我会保护好你和承念的。”
李云玉啜泣着，渐渐地平静下来，睡在穆初曦的怀里，半晌才抬头道：“初曦。”
“我在。”
两个字从穆初曦口中柔声说出，李云玉心中的阴霾，似一点一点地消散开去。
李云玉抹了抹眼泪，安稳地伏在穆初曦的怀里，道：“我相信你，相信你最后一定会赢。我也不会让父亲伤害你和承念的，就算是死。”
穆初曦看向李云玉，眸若沉星，红颜如初——
“从此以后，你的信仰，就是我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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