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塔塔纳村
翌日早晨，于观观睁开眼睛，看见隔着一床被子的穆升阳，睡得香沉。
于观观顿时清醒了不少，偷笑半撑着身子看着沉睡的穆升阳。昨晚于观观借身上不好闻，跟他推诿了一夜，像以前一样，在他和她之间用一床卷起来的被子隔开。
最终穆升阳还是屈服了，还说明天一早给她找香料沐浴。
于观观趴在被子之上，忍不住伸出手去抚穆升阳的眉眼，看着他比以往瘦削的轮廓，默默地心疼着。
三年了，恍若过了一辈子的时光，重逢时已然重生了一遍。崇山一别之后，两年来安宁避世，虽思怀在侧能安慰她，但心里总是缺了什么。
因为两人约好的，她知道她终有一天会走上寻找他的道路。她盼着远方消息、盼着思怀长大，盼着能出发寻找他的契机。
这一年，无论是北漠千里路，还是七七当关的冷清孤寂，她才真正地觉得，她在靠近他。
如今，他就在身旁，老天仍然待她不薄。
于观观感慨之际，穆升阳闭着眼却开了口：“我好看吗？”
于观观也不慌，从善如流：“好看。”
穆升阳缓缓睁开眼睛，弯了嘴唇：“我夫人眼光不错。”
“不过，我儿子好像更好看些。”
穆升阳微微皱眉，看着有些为难，没有说话。
于观观抿嘴笑道：“怎么？怎么不说话了？”
穆升阳沉吟道：“我在斟酌，怎么反驳才好。”
于观观点了点穆升阳的鼻子，道：“还反驳呢！你还不允许儿子比过你啊，你怎么这么小气？”
“我只是觉得，我是离开你太久了，以至于让我儿子上了位。我可得加倍努力，让你心中的第一位地位是我才行。”
于观观盈盈一笑：“哦！那你可得努力努力了。”
穆升阳撑起身，触不及防地向于观观的唇吻了吻，得意道：“这样够努力了吗？”
于观观怔了怔，摇摇头道：“你呀，真是妖孽。”
“少主、大哥，你们起床了吗？”
外面传来言韶的声音，穆升阳也不理会，伸长脖子想再给于观观吻一个。于观观侧头避过，轻轻推了推穆升阳，道：“言韶来了，你别闹了。”
“答应我，今天晚上睡觉别再隔这么一床被子，我就放过你。”
于观观不服气道：“那你昨晚不是答应给我找香料吗？”
“行，我跟言韶说事的时候，顺便给你找。”
“算你识趣。”于观观想了想，道，“诶，升阳，你是不是打算不让言韶跟我们去珂克部落了？”
“嗯，先让他回去联系安姐他们，毕竟你也失联了半年，他们肯定会担心。而且我想，言韶离开中原这么久，肯定很想回去。”穆升阳跟于观观十指紧扣，道，“况且，只有我们两人的话，自由一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无需再被别人束缚不是吗？”
“你别忘了，尹哥还在呢！”
穆升阳沉默半晌，叹道：“真想甩掉他。”
于观观捧腹躺回床上，哈哈大笑起来。
……
四人整顿了半天，又是叙话又是找香料又是沐浴，当四人聚首时已经是晌午时刻。
厨房后勤徒手给他们绘画了珂克部落的线路图，以及言韶返程的路线，还出钱给他们买了四匹骆驼，叮嘱了他们不少要注意的事。
未时左右，言韶在村口拉着一只骆驼，临走时话别小穆夫妇，轻叹道：“你们真不用我留着帮你？”
于观观调侃道：“你还真以为你功夫很厉害了？你在的话，反而碍手碍脚。”
言韶气馁道：“少主，我知道你为我好，但你能不能别这么打击我？”
于观观拍了拍言韶的肩膀，道：“照顾好自己，近段时间估计我们也无暇顾及你。你在这里肯定是碍着我们了，但能不能安全回去，还需靠你那身功夫了。”
穆升阳补充道：“你那些功夫可是我亲传的，别给我丢脸就行。”
言韶挥挥手，懊恼道：“行了，你俩夫妇一唱一和，尽挤兑我。我一定好好的，你们放一千个一万个的心好了！”
穆升阳和于观观相视一笑，一时沉默。言韶眼眶微红，突然上前抱住两人：“你们也是，给我都记住了，汉国里有一大帮朋友，会一直一直惦记着你们。浪够了，要记得回来。”
穆升阳和于观观展开笑容，异口同声道——
“好。”
————————————————————————————
送走言韶后，三人就前往珂克部落的驻扎地。
沙漠之地正是晴空万里，偶尔会有劲风吹过，三人骑在骆驼上，用长围巾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但衣服上依然能抖出细小的沙子。
为了节省时间，他们走的是普通的商道，偶尔会碰到一两队从珂克部落返回的商队，几个晚上，三人会与商队一同扎营，了解更多珂克部落的情况。但仅仅道听途说也不够，所以三人决定，先出发部落附近的塔塔纳小村庄，找到尹良人的朋友韦班，打探珂克部落内部的消息。
七天，他们终于到达塔塔纳。韦班住在村口，专门给人打磨武器。三人到达时，他正在在磨刀石前磨着一把锃亮的大刀，赤裸半身，面部都是汗珠，头也不抬，直接道：“客人随便看，选好了拿给我看一眼我再报价。要磨刀把武器放那木桌上，旁边放五两银子就可以走了，一个时辰后过来取。”
“那我就只想给你三两磨刀钱，怎么样？”
听到尹良人爽朗的声音，韦班惊讶地抬头，一脸喜悦。他停下了手上的活，热情地拥住尹良人，道：“我听人说你得罪了沉沙，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我尹良人命硬，说什么死不死。不就失势嘛，谁的人生没点起起伏伏。”尹良人大笑道，“也就你，我被捧上天还是跌谷底，都肯跟我称兄道弟。”
“多久的交情，还说这些，酸！”韦班用布条擦了擦汗，看向韦班身后的两人道，“这两位，汉国人啊？”
韦班说话有浓重的口音，于观观没反应过来，倒是穆升阳似听懂，点了点头道：“是。”
“这两人气度不凡，看来良人你结交了厉害人物。”韦班虽举止粗犷，却气概如山，“说吧，找我做什么？”
尹良人直话直说：“我们想进珂克部落内部。”
韦班也不扭捏，道：“三天后，舒木尔王召开的骑射大会，公榜在村落中心的搭台上，有空可以去瞧瞧。决定要去，我找人给你们报，可以省点麻烦。”
穆升阳与于观观心照不宣，舒木尔王就是昔日珂克部落的大王子，现在是珂克部落的王，而珂克部落的王后，也就是穆升阳同母异父的长姐——瑰夏公主李珊。
而至于为什么是李姓，是因为当年绿萝公主称女帝，后又为汉国臣。左鹰将军与女帝只是政治联姻，娑罗国终归以女帝尊称为首，所以无论是嫁出去的长姐还是已战死沙场的长兄，皆是李姓。
穆升阳淡淡地开口道：“不需要看了。事不宜迟，可以先报。”
韦班抬眼看了穆升阳一眼，道：“这位还挺上道的啊！看你们的样子，已经想到如何接近部落王室了？”
于观观脑袋快速运转，道：“舒木尔王亲自召开的大会，此次选拔的人才，会对未来的开战有重大意义吧？”
韦班把布条扔到水盆里，道：“又开战？不会吧？这些年还折腾得少？”
尹良人问道：“你知道是跟谁开战吗？”
“不知道，但最近舒木尔王和亚安部落的什咖丹王有见过面，估计是想联盟对付谁。这两个死对头的王竟然凑一起，我也觉得奇怪。”韦班对尹良人道，“尹爷，既然决定了，我去找人了，你们也好早点定决策。你们是三人都去是吧？”
“不是。”穆升阳缓缓指向尹良人，道，“就他而已。”
尹良人怔了，道：“什……什么？你们……”
于观观也不理解地看向穆升阳，穆升阳不急不躁地摊手道：“我可还没宽容到，亲自去救把我困了两年有余的会长。观观更不用说了，一路下来，她因为你们的会长，吃了多少苦头？”
尹良人语塞，不知如何接话。
“作为被释放的条件，我们也跟着你来这里救老五。我们可以答应你，帮助你把老五救出来为止，可我们两人是不是亲自出面，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行！”尹良人爽快应答道，“我本来也该想到你们的立场。只要你们能替我出谋划策，我愿意冲在前面去。”
于观观也帮腔劝慰：“哥，你放心吧！我们在暗处做久了，比在明面上的伪装更加熟行熟路、得心应手些。”
“也是。”尹良人闲闲地抱胸，斜睨于观观道，“每每想起你接近我那段时间，我就觉得你还真是个人才。”
“又酸我。”于观观不理尹良人，对韦班道：“既然是骑射大会，这里有好的弓箭可以给我们用用吗？”
“我这里刀剑利刃是挺好的，弓箭的出品倒一般。如果你们想买弓箭，去南边甘道的铺子吧！”
穆升阳摸着下巴，眼疾手快地拿起三把匕首，道：“匕首怎么卖？”
韦班惊叹，穆升阳选中的匕首，都是他出品比较好的：“识货啊小伙子，既是尹爷的朋友，算你一把二十。”
“成了。”穆升阳把银子抛到韦班手里，把匕首递给于观观和尹良人，道，“拿着傍身。”
于观观接过，看了看手中的匕首，道：“升阳，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穆升阳微微一笑，道：“顺手牵的羊罢了，反正够我们买弓箭就行。”
于观观顿时清醒了不少，偷笑半撑着身子看着沉睡的穆升阳。昨晚于观观借身上不好闻，跟他推诿了一夜，像以前一样，在他和她之间用一床卷起来的被子隔开。
最终穆升阳还是屈服了，还说明天一早给她找香料沐浴。
于观观趴在被子之上，忍不住伸出手去抚穆升阳的眉眼，看着他比以往瘦削的轮廓，默默地心疼着。
三年了，恍若过了一辈子的时光，重逢时已然重生了一遍。崇山一别之后，两年来安宁避世，虽思怀在侧能安慰她，但心里总是缺了什么。
因为两人约好的，她知道她终有一天会走上寻找他的道路。她盼着远方消息、盼着思怀长大，盼着能出发寻找他的契机。
这一年，无论是北漠千里路，还是七七当关的冷清孤寂，她才真正地觉得，她在靠近他。
如今，他就在身旁，老天仍然待她不薄。
于观观感慨之际，穆升阳闭着眼却开了口：“我好看吗？”
于观观也不慌，从善如流：“好看。”
穆升阳缓缓睁开眼睛，弯了嘴唇：“我夫人眼光不错。”
“不过，我儿子好像更好看些。”
穆升阳微微皱眉，看着有些为难，没有说话。
于观观抿嘴笑道：“怎么？怎么不说话了？”
穆升阳沉吟道：“我在斟酌，怎么反驳才好。”
于观观点了点穆升阳的鼻子，道：“还反驳呢！你还不允许儿子比过你啊，你怎么这么小气？”
“我只是觉得，我是离开你太久了，以至于让我儿子上了位。我可得加倍努力，让你心中的第一位地位是我才行。”
于观观盈盈一笑：“哦！那你可得努力努力了。”
穆升阳撑起身，触不及防地向于观观的唇吻了吻，得意道：“这样够努力了吗？”
于观观怔了怔，摇摇头道：“你呀，真是妖孽。”
“少主、大哥，你们起床了吗？”
外面传来言韶的声音，穆升阳也不理会，伸长脖子想再给于观观吻一个。于观观侧头避过，轻轻推了推穆升阳，道：“言韶来了，你别闹了。”
“答应我，今天晚上睡觉别再隔这么一床被子，我就放过你。”
于观观不服气道：“那你昨晚不是答应给我找香料吗？”
“行，我跟言韶说事的时候，顺便给你找。”
“算你识趣。”于观观想了想，道，“诶，升阳，你是不是打算不让言韶跟我们去珂克部落了？”
“嗯，先让他回去联系安姐他们，毕竟你也失联了半年，他们肯定会担心。而且我想，言韶离开中原这么久，肯定很想回去。”穆升阳跟于观观十指紧扣，道，“况且，只有我们两人的话，自由一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无需再被别人束缚不是吗？”
“你别忘了，尹哥还在呢！”
穆升阳沉默半晌，叹道：“真想甩掉他。”
于观观捧腹躺回床上，哈哈大笑起来。
……
四人整顿了半天，又是叙话又是找香料又是沐浴，当四人聚首时已经是晌午时刻。
厨房后勤徒手给他们绘画了珂克部落的线路图，以及言韶返程的路线，还出钱给他们买了四匹骆驼，叮嘱了他们不少要注意的事。
未时左右，言韶在村口拉着一只骆驼，临走时话别小穆夫妇，轻叹道：“你们真不用我留着帮你？”
于观观调侃道：“你还真以为你功夫很厉害了？你在的话，反而碍手碍脚。”
言韶气馁道：“少主，我知道你为我好，但你能不能别这么打击我？”
于观观拍了拍言韶的肩膀，道：“照顾好自己，近段时间估计我们也无暇顾及你。你在这里肯定是碍着我们了，但能不能安全回去，还需靠你那身功夫了。”
穆升阳补充道：“你那些功夫可是我亲传的，别给我丢脸就行。”
言韶挥挥手，懊恼道：“行了，你俩夫妇一唱一和，尽挤兑我。我一定好好的，你们放一千个一万个的心好了！”
穆升阳和于观观相视一笑，一时沉默。言韶眼眶微红，突然上前抱住两人：“你们也是，给我都记住了，汉国里有一大帮朋友，会一直一直惦记着你们。浪够了，要记得回来。”
穆升阳和于观观展开笑容，异口同声道——
“好。”
————————————————————————————
送走言韶后，三人就前往珂克部落的驻扎地。
沙漠之地正是晴空万里，偶尔会有劲风吹过，三人骑在骆驼上，用长围巾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但衣服上依然能抖出细小的沙子。
为了节省时间，他们走的是普通的商道，偶尔会碰到一两队从珂克部落返回的商队，几个晚上，三人会与商队一同扎营，了解更多珂克部落的情况。但仅仅道听途说也不够，所以三人决定，先出发部落附近的塔塔纳小村庄，找到尹良人的朋友韦班，打探珂克部落内部的消息。
七天，他们终于到达塔塔纳。韦班住在村口，专门给人打磨武器。三人到达时，他正在在磨刀石前磨着一把锃亮的大刀，赤裸半身，面部都是汗珠，头也不抬，直接道：“客人随便看，选好了拿给我看一眼我再报价。要磨刀把武器放那木桌上，旁边放五两银子就可以走了，一个时辰后过来取。”
“那我就只想给你三两磨刀钱，怎么样？”
听到尹良人爽朗的声音，韦班惊讶地抬头，一脸喜悦。他停下了手上的活，热情地拥住尹良人，道：“我听人说你得罪了沉沙，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我尹良人命硬，说什么死不死。不就失势嘛，谁的人生没点起起伏伏。”尹良人大笑道，“也就你，我被捧上天还是跌谷底，都肯跟我称兄道弟。”
“多久的交情，还说这些，酸！”韦班用布条擦了擦汗，看向韦班身后的两人道，“这两位，汉国人啊？”
韦班说话有浓重的口音，于观观没反应过来，倒是穆升阳似听懂，点了点头道：“是。”
“这两人气度不凡，看来良人你结交了厉害人物。”韦班虽举止粗犷，却气概如山，“说吧，找我做什么？”
尹良人直话直说：“我们想进珂克部落内部。”
韦班也不扭捏，道：“三天后，舒木尔王召开的骑射大会，公榜在村落中心的搭台上，有空可以去瞧瞧。决定要去，我找人给你们报，可以省点麻烦。”
穆升阳与于观观心照不宣，舒木尔王就是昔日珂克部落的大王子，现在是珂克部落的王，而珂克部落的王后，也就是穆升阳同母异父的长姐——瑰夏公主李珊。
而至于为什么是李姓，是因为当年绿萝公主称女帝，后又为汉国臣。左鹰将军与女帝只是政治联姻，娑罗国终归以女帝尊称为首，所以无论是嫁出去的长姐还是已战死沙场的长兄，皆是李姓。
穆升阳淡淡地开口道：“不需要看了。事不宜迟，可以先报。”
韦班抬眼看了穆升阳一眼，道：“这位还挺上道的啊！看你们的样子，已经想到如何接近部落王室了？”
于观观脑袋快速运转，道：“舒木尔王亲自召开的大会，此次选拔的人才，会对未来的开战有重大意义吧？”
韦班把布条扔到水盆里，道：“又开战？不会吧？这些年还折腾得少？”
尹良人问道：“你知道是跟谁开战吗？”
“不知道，但最近舒木尔王和亚安部落的什咖丹王有见过面，估计是想联盟对付谁。这两个死对头的王竟然凑一起，我也觉得奇怪。”韦班对尹良人道，“尹爷，既然决定了，我去找人了，你们也好早点定决策。你们是三人都去是吧？”
“不是。”穆升阳缓缓指向尹良人，道，“就他而已。”
尹良人怔了，道：“什……什么？你们……”
于观观也不理解地看向穆升阳，穆升阳不急不躁地摊手道：“我可还没宽容到，亲自去救把我困了两年有余的会长。观观更不用说了，一路下来，她因为你们的会长，吃了多少苦头？”
尹良人语塞，不知如何接话。
“作为被释放的条件，我们也跟着你来这里救老五。我们可以答应你，帮助你把老五救出来为止，可我们两人是不是亲自出面，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行！”尹良人爽快应答道，“我本来也该想到你们的立场。只要你们能替我出谋划策，我愿意冲在前面去。”
于观观也帮腔劝慰：“哥，你放心吧！我们在暗处做久了，比在明面上的伪装更加熟行熟路、得心应手些。”
“也是。”尹良人闲闲地抱胸，斜睨于观观道，“每每想起你接近我那段时间，我就觉得你还真是个人才。”
“又酸我。”于观观不理尹良人，对韦班道：“既然是骑射大会，这里有好的弓箭可以给我们用用吗？”
“我这里刀剑利刃是挺好的，弓箭的出品倒一般。如果你们想买弓箭，去南边甘道的铺子吧！”
穆升阳摸着下巴，眼疾手快地拿起三把匕首，道：“匕首怎么卖？”
韦班惊叹，穆升阳选中的匕首，都是他出品比较好的：“识货啊小伙子，既是尹爷的朋友，算你一把二十。”
“成了。”穆升阳把银子抛到韦班手里，把匕首递给于观观和尹良人，道，“拿着傍身。”
于观观接过，看了看手中的匕首，道：“升阳，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穆升阳微微一笑，道：“顺手牵的羊罢了，反正够我们买弓箭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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