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瓶颈
“026”瓶颈>>>
是的。不管陈苗苗(或陈佳佳)用的是什么APP联系到了出租车司机，她总该先注册一个虚拟账号，而现在的应用平台，绝大多数必须实名认证，或者也能抄个近道——用手机短信快速注册。既然如此，应该还是会留下点个人信息。警察想查到她身上，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案件推理到这里，林卞竹出现了短暂性的沉默，他努努嘴，又抿抿唇，好像也有些困惑，其他人就更加感到疑惑不解了。
半晌，方枫把搭在前台大理石上的手抽回来，说道：“可能警察，并没有怀疑上她们。这对于我们侦探社或许是个好消息，说明我们走在警方前头了。”
与杂货堆相挨的楼道口突然响起了一道话语声，中气十足，声色清朗：“该查的，我们也查了。”
未见到楼梯的来人，林卞竹已经能确认是警方的韩方勇没错了，林卞竹尤然记得他的声音。
“韩方勇警长。”林卞竹第一个叫了他的名字，其他人也陆续跟着叫了声“韩警长”。
韩方勇走到他们面前，没有任何废话，毫不吝啬地把自己掌握的信息传达给了他们：“我们一直都对陆晓萤的证词保留怀疑态度，我们也怀疑那个黑衣人就是陈苗苗。原本，我们从全城的的士司机行程记录里进行排查，我们有具体的时间、行程、乘客特征作为筛选条件，相信很快就能排查出来了。最后，我们的确如愿筛选出了一个符合所有条件的乘客对象，但是，这个对象我们追溯不到他(她)的信息。”
“没有实名注册？还是说，手机号码不是本人？”
“可能是她们钻了漏洞，那个(乘车使用的)账号是用手机号码注册的，可这个号码是一张2010年的电话卡，2010年电话账号还不需要实名注册，所以，电话卡显示不是她的名字，是一个叫‘张湘园’的人。”
“张湘园是谁？”
“一个河南人，14年在a城旅游，旅途丢了手机，这张电话卡也跟着一起丢了。她离我们这么远，在河南本地工作很久，近期也没远程过，接到我们警方的电话时，她很困惑，我们也很困惑。”
“也就是说，这张卡是双胞胎姐妹特意从哪里弄来的。”
“是吧。”
听到韩警官这么说，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暗自唏嘘双胞胎姐妹的心思缜密程度这样的高。
何芮听得痴迷，呆滞地问了一句：“那她坐车付款，总该用的自己的手机钱包吧？”
韩警官摇摇头，摇得很笃定：“用的是现金。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名的士司机，因为现在比较少人用现金结账，所以他对这位用现金的乘客有点印象。他还说，这个女乘客很神秘，戴了口罩，从头到尾也不吱声，他一度以为人家是个哑巴，还是个阔气的哑巴，直接还了整百，不找零就走了。”
林卞竹把垂思的头抬起来，说：“确认是女乘客就进一步证明我的推测是对的。”
韩方勇紧接着说：“确认是女乘客有什么用，我们又没有证据。她们既有不在场证明，也没有参与案件的直接证据。”
“那身黑装不是吗？”
“那身黑装并不是她们买的，”
“是吴深送的吧。”方枫说着，众人都不解地看向他，他会意解释道：“我和跃迁看过案发当天黑衣人与吴深的见面视频监控，黑衣人还没摘下口罩，吴深就就把她领进门了。显然他认得那件衣服。”
“嗯，应该是这样的，吴深的某宝订单里是有一件S码的法式复古小黑裙。”韩方勇两手插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咂嘴说道：“可这能说明什么？双胞胎肯定也不会留着那身黑装，杀人之后肯定会把衣服都处理掉。”
“会不会捐给了旧衣回收箱？”何芮弱弱地插上了一句，一边闪烁着她盈盈秋水的杏眼。
“唉。捐掉？旧衣回收箱里的衣服我们都去慈善机构对过了，没有一件是符合的。”韩方勇说着又拼命摇头，头都快摇断了。
“肯定是扔掉了。按照凶手如此断然无痕的作案风格，为防止被人捡便宜捡走了，肯定还要把黑裙剪碎了，之后才扔掉，最后再经过焚烧秸秆。”
斐跃迁见缝插针，问：“那鞋子、皮鞭、手套等配饰呢？在焚烧前，又该怎么处理才不会被人捡走？”
“对啊。”方枫说着，把烟灰掸进陆晓萤递过来的烟灰缸里，双腿交叉，倚卧在服务台边的大理石上。
“哎？”
众人都在为案子而各表所见，没人注意到电梯“叮”的一声走出了一位面庞稚嫩的少女，她扯起了大嗓门盖住了他们的声音：“如果我是凶手，可以利用某些干性食品包装自带的强碱性干燥剂，把这些衣物都腐蚀得残缺不全，还要亲眼看着环卫工人把它们丢到了垃圾堆里，亲眼看着它们焚烧成灰，才能安心。”
语毕，所有人都感觉到背后一凉，汗毛直矗，纷纷自觉调整了站姿，紧张地看向她，喉咙逐渐干涩，都不敢轻易发话。
因为在场的人，除了林卞竹和何芮，都见过她，她就是双胞胎姐妹之一。
前台由刚刚的聒噪，瞬间变成了鸦雀无声，还夹杂一股阴森的气息。
林卞竹是最快作出反应的，斗胆走出了人群，道貌岸然和嫌疑犯对峙道：
“如果你们两个真的是凶手，那就完全颠覆了我对当代中学生的看法。”
这位嗓门大的姑娘听了怪笑一声，脸上不见一丝畏怯，还振振有词道：“哥哥姐姐们，我们怎么可能是凶手呢。你们说的哪哪都挺像一回事的，唯独高估了我妹妹和吴深的感情。吴深有那么多小情人，谁知道他那件黑裙是买给谁的？你们到底有没有好好查查呀？不会一直在针对我们俩吧？”
小小年纪，说话便这样滴水不漏，还咄咄拷问，真叫人喘不过气，这种感觉如针灸般火辣地在鞭挞他们的内心。她摆明了是有恃无恐，但是就是苦于没有证据，在场的侦探公司的成员以及警方的韩方勇，都没办法做出有力的回击。
林卞竹冷笑两声，试图用激将法把她的良知唤回：
“醒醒好吧，陈苗苗，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是有多恨吴深，才会这样丧心病狂？”
“我说过了。他不仅诱奸我妹妹，事后还把视频发到网站上，露脸的那种。”陈苗苗瞪着大眼睛，话锋突然转向韩方勇，怒视道：“你们警察能不能干点好的，佳佳的事我们报警了，却只得到了一条郑重抱歉的短消息。吴深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渣男，死了一个人渣，你们倒好，郑重其事的！去我小区，去我家，去学校，现在又来到健身房，昼夜不停地彻查我们！”
面对这般强词夺理，方枫都闲不住了，喝道：“苗苗，这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够了，装什么君子，谈什么大义呢，”陈苗苗打断他，侧头，避开他们的视线，短促地笑了一声，还翻起了白眼，好像是在替警方耻笑一样。
林卞竹蹙眉，神情愈发严肃，试图继续和陈苗苗交谈：“行，不说这个，就说今晚没有瑜伽课，你来干嘛？”
“注销会员。你们没事的话，麻烦让让。”陈苗苗说完向前台挤了过来，方枫、何芮、斐跃迁等人连忙退让。
在一旁隔岸观火的陆晓萤，一下子反应过来，想起了自己还在工作岗位上，立刻手忙脚乱地从抽屉里翻找着会员资料。
陈苗苗走近前台，悄声对林卞竹说了一句：“就这么确信我是陈苗苗吗？”
“陈佳佳的成绩一直不如你，她没你这么冰雪聪明，不然她也不会被骗了。”
“就这么肯定吗？”陈苗苗意味深长地看着林卞竹，那眼神真叫人毛骨悚然，说着，她接过了陆晓萤递过去的笔，左手持笔在文件上签了字。
“还有佳佳的那份，我代签。”
“不行吧？这个要本人签的。”说话的是前台的小妹，看起来对工作内容比较生疏，所以她说完还是要等待陆晓萤的允许。
“可以。”陆晓萤眨了下眼睛的同时点头，表现的较为老练。
陈苗苗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淡定自若地离开了健身房。
眼看着心理素质极强的杀人凶手走进了电梯，还微笑着和他们挥手说再见，说实话韩方勇是有些崩溃的，他挠挠头，不断把目光投向林卞竹：“该查的，我们都查了，这个案子遇到瓶颈了。”
陆晓萤看了下挂在墙上的时钟，语气委婉道：“先生们，我们准备打烊了。”
方枫看了下手表，都快十点了，点点头，道：“那么，今天就暂时到这吧？”
“嗯。”
就在众成员和韩警官一起进了电梯时，林卞竹从快要阖上的电梯门里闯了出来，他的语速和行动一样快：“我去走楼梯，冷静冷静。想想有什么破绽。”
斐跃迁见状，是拼命按开了电梯门，追了出去：“哎，等等我！别走那么快行不行？”
快到停止营业的时间，楼梯口的灯光没有预兆地提前灭了。四周变得混沌黑暗，斐跃迁又是心急如焚地追赶着，这一不小心就踩偏，从半节楼梯处，直摔了下去。
幸好林卞竹开了手机手电筒，还算看得清斐跃迁是从哪个方向摔下去的，他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抛开了手机，信手一接，就把她接住了。
随后一个侧转，林卞竹的背脊最先落地，斐跃迁压在了他身上。
林卞竹一阵哀嚎，早上被打的瘀伤与掉地的摔伤交织一起，令他有点苦不堪言。
“太暗了，你手别乱摸，行不行？”
“抓紧我的手。别松开好吧。”
方枫和何芮在楼下等了他们两个有一段时间了，最后等他们来了，才决定要分散了。
双胞胎杀人作案，看似毫无破绽，总该有什么被他忽略的蹊跷之处？林卞竹无语问苍天，周围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对他不理不睬，好像也在嘲笑他的无能。
这些00后真的是不可估量。斐跃迁更是失魂落魄，堂堂一个博士生，竟然敌不过一个高中生的心计。她感觉到的挫败，并不比林卞竹深刻。
两人都决定回去好好消化今天的内容，却没想到一个电话又把他们推向了另一个深渊：
“喂？哪位？”本着好奇和谨慎，林卞竹接听了这个陌生号码。
“林卞竹，你果然和警察是一伙的。你最近最好小心点，保护好你身边的那个妞，因为你的电话，你的住址，我都已经掌握了。”
这个声音在电话里虽然有点失真，但林卞竹还是听出了对方是谁，道：
“唐俊卿，有本事我们SOLO，别总拿别人威胁我。”
“呵呵。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和我单挑？”
林卞竹正想回击，电话却被挂断了，转头便瞧见斐跃迁脸上写满了大写的愤怒。
“唐俊卿缠上我们两个了。他没有食言，恐怕他是要把我们两个整垮才肯罢手。”
“那我们这几天尽量不要出门。”
“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唉。”
是的。不管陈苗苗(或陈佳佳)用的是什么APP联系到了出租车司机，她总该先注册一个虚拟账号，而现在的应用平台，绝大多数必须实名认证，或者也能抄个近道——用手机短信快速注册。既然如此，应该还是会留下点个人信息。警察想查到她身上，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案件推理到这里，林卞竹出现了短暂性的沉默，他努努嘴，又抿抿唇，好像也有些困惑，其他人就更加感到疑惑不解了。
半晌，方枫把搭在前台大理石上的手抽回来，说道：“可能警察，并没有怀疑上她们。这对于我们侦探社或许是个好消息，说明我们走在警方前头了。”
与杂货堆相挨的楼道口突然响起了一道话语声，中气十足，声色清朗：“该查的，我们也查了。”
未见到楼梯的来人，林卞竹已经能确认是警方的韩方勇没错了，林卞竹尤然记得他的声音。
“韩方勇警长。”林卞竹第一个叫了他的名字，其他人也陆续跟着叫了声“韩警长”。
韩方勇走到他们面前，没有任何废话，毫不吝啬地把自己掌握的信息传达给了他们：“我们一直都对陆晓萤的证词保留怀疑态度，我们也怀疑那个黑衣人就是陈苗苗。原本，我们从全城的的士司机行程记录里进行排查，我们有具体的时间、行程、乘客特征作为筛选条件，相信很快就能排查出来了。最后，我们的确如愿筛选出了一个符合所有条件的乘客对象，但是，这个对象我们追溯不到他(她)的信息。”
“没有实名注册？还是说，手机号码不是本人？”
“可能是她们钻了漏洞，那个(乘车使用的)账号是用手机号码注册的，可这个号码是一张2010年的电话卡，2010年电话账号还不需要实名注册，所以，电话卡显示不是她的名字，是一个叫‘张湘园’的人。”
“张湘园是谁？”
“一个河南人，14年在a城旅游，旅途丢了手机，这张电话卡也跟着一起丢了。她离我们这么远，在河南本地工作很久，近期也没远程过，接到我们警方的电话时，她很困惑，我们也很困惑。”
“也就是说，这张卡是双胞胎姐妹特意从哪里弄来的。”
“是吧。”
听到韩警官这么说，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暗自唏嘘双胞胎姐妹的心思缜密程度这样的高。
何芮听得痴迷，呆滞地问了一句：“那她坐车付款，总该用的自己的手机钱包吧？”
韩警官摇摇头，摇得很笃定：“用的是现金。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名的士司机，因为现在比较少人用现金结账，所以他对这位用现金的乘客有点印象。他还说，这个女乘客很神秘，戴了口罩，从头到尾也不吱声，他一度以为人家是个哑巴，还是个阔气的哑巴，直接还了整百，不找零就走了。”
林卞竹把垂思的头抬起来，说：“确认是女乘客就进一步证明我的推测是对的。”
韩方勇紧接着说：“确认是女乘客有什么用，我们又没有证据。她们既有不在场证明，也没有参与案件的直接证据。”
“那身黑装不是吗？”
“那身黑装并不是她们买的，”
“是吴深送的吧。”方枫说着，众人都不解地看向他，他会意解释道：“我和跃迁看过案发当天黑衣人与吴深的见面视频监控，黑衣人还没摘下口罩，吴深就就把她领进门了。显然他认得那件衣服。”
“嗯，应该是这样的，吴深的某宝订单里是有一件S码的法式复古小黑裙。”韩方勇两手插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咂嘴说道：“可这能说明什么？双胞胎肯定也不会留着那身黑装，杀人之后肯定会把衣服都处理掉。”
“会不会捐给了旧衣回收箱？”何芮弱弱地插上了一句，一边闪烁着她盈盈秋水的杏眼。
“唉。捐掉？旧衣回收箱里的衣服我们都去慈善机构对过了，没有一件是符合的。”韩方勇说着又拼命摇头，头都快摇断了。
“肯定是扔掉了。按照凶手如此断然无痕的作案风格，为防止被人捡便宜捡走了，肯定还要把黑裙剪碎了，之后才扔掉，最后再经过焚烧秸秆。”
斐跃迁见缝插针，问：“那鞋子、皮鞭、手套等配饰呢？在焚烧前，又该怎么处理才不会被人捡走？”
“对啊。”方枫说着，把烟灰掸进陆晓萤递过来的烟灰缸里，双腿交叉，倚卧在服务台边的大理石上。
“哎？”
众人都在为案子而各表所见，没人注意到电梯“叮”的一声走出了一位面庞稚嫩的少女，她扯起了大嗓门盖住了他们的声音：“如果我是凶手，可以利用某些干性食品包装自带的强碱性干燥剂，把这些衣物都腐蚀得残缺不全，还要亲眼看着环卫工人把它们丢到了垃圾堆里，亲眼看着它们焚烧成灰，才能安心。”
语毕，所有人都感觉到背后一凉，汗毛直矗，纷纷自觉调整了站姿，紧张地看向她，喉咙逐渐干涩，都不敢轻易发话。
因为在场的人，除了林卞竹和何芮，都见过她，她就是双胞胎姐妹之一。
前台由刚刚的聒噪，瞬间变成了鸦雀无声，还夹杂一股阴森的气息。
林卞竹是最快作出反应的，斗胆走出了人群，道貌岸然和嫌疑犯对峙道：
“如果你们两个真的是凶手，那就完全颠覆了我对当代中学生的看法。”
这位嗓门大的姑娘听了怪笑一声，脸上不见一丝畏怯，还振振有词道：“哥哥姐姐们，我们怎么可能是凶手呢。你们说的哪哪都挺像一回事的，唯独高估了我妹妹和吴深的感情。吴深有那么多小情人，谁知道他那件黑裙是买给谁的？你们到底有没有好好查查呀？不会一直在针对我们俩吧？”
小小年纪，说话便这样滴水不漏，还咄咄拷问，真叫人喘不过气，这种感觉如针灸般火辣地在鞭挞他们的内心。她摆明了是有恃无恐，但是就是苦于没有证据，在场的侦探公司的成员以及警方的韩方勇，都没办法做出有力的回击。
林卞竹冷笑两声，试图用激将法把她的良知唤回：
“醒醒好吧，陈苗苗，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是有多恨吴深，才会这样丧心病狂？”
“我说过了。他不仅诱奸我妹妹，事后还把视频发到网站上，露脸的那种。”陈苗苗瞪着大眼睛，话锋突然转向韩方勇，怒视道：“你们警察能不能干点好的，佳佳的事我们报警了，却只得到了一条郑重抱歉的短消息。吴深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渣男，死了一个人渣，你们倒好，郑重其事的！去我小区，去我家，去学校，现在又来到健身房，昼夜不停地彻查我们！”
面对这般强词夺理，方枫都闲不住了，喝道：“苗苗，这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够了，装什么君子，谈什么大义呢，”陈苗苗打断他，侧头，避开他们的视线，短促地笑了一声，还翻起了白眼，好像是在替警方耻笑一样。
林卞竹蹙眉，神情愈发严肃，试图继续和陈苗苗交谈：“行，不说这个，就说今晚没有瑜伽课，你来干嘛？”
“注销会员。你们没事的话，麻烦让让。”陈苗苗说完向前台挤了过来，方枫、何芮、斐跃迁等人连忙退让。
在一旁隔岸观火的陆晓萤，一下子反应过来，想起了自己还在工作岗位上，立刻手忙脚乱地从抽屉里翻找着会员资料。
陈苗苗走近前台，悄声对林卞竹说了一句：“就这么确信我是陈苗苗吗？”
“陈佳佳的成绩一直不如你，她没你这么冰雪聪明，不然她也不会被骗了。”
“就这么肯定吗？”陈苗苗意味深长地看着林卞竹，那眼神真叫人毛骨悚然，说着，她接过了陆晓萤递过去的笔，左手持笔在文件上签了字。
“还有佳佳的那份，我代签。”
“不行吧？这个要本人签的。”说话的是前台的小妹，看起来对工作内容比较生疏，所以她说完还是要等待陆晓萤的允许。
“可以。”陆晓萤眨了下眼睛的同时点头，表现的较为老练。
陈苗苗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淡定自若地离开了健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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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晓萤看了下挂在墙上的时钟，语气委婉道：“先生们，我们准备打烊了。”
方枫看了下手表，都快十点了，点点头，道：“那么，今天就暂时到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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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跃迁见状，是拼命按开了电梯门，追了出去：“哎，等等我！别走那么快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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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一个侧转，林卞竹的背脊最先落地，斐跃迁压在了他身上。
林卞竹一阵哀嚎，早上被打的瘀伤与掉地的摔伤交织一起，令他有点苦不堪言。
“太暗了，你手别乱摸，行不行？”
“抓紧我的手。别松开好吧。”
方枫和何芮在楼下等了他们两个有一段时间了，最后等他们来了，才决定要分散了。
双胞胎杀人作案，看似毫无破绽，总该有什么被他忽略的蹊跷之处？林卞竹无语问苍天，周围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对他不理不睬，好像也在嘲笑他的无能。
这些00后真的是不可估量。斐跃迁更是失魂落魄，堂堂一个博士生，竟然敌不过一个高中生的心计。她感觉到的挫败，并不比林卞竹深刻。
两人都决定回去好好消化今天的内容，却没想到一个电话又把他们推向了另一个深渊：
“喂？哪位？”本着好奇和谨慎，林卞竹接听了这个陌生号码。
“林卞竹，你果然和警察是一伙的。你最近最好小心点，保护好你身边的那个妞，因为你的电话，你的住址，我都已经掌握了。”
这个声音在电话里虽然有点失真，但林卞竹还是听出了对方是谁，道：
“唐俊卿，有本事我们SOLO，别总拿别人威胁我。”
“呵呵。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和我单挑？”
林卞竹正想回击，电话却被挂断了，转头便瞧见斐跃迁脸上写满了大写的愤怒。
“唐俊卿缠上我们两个了。他没有食言，恐怕他是要把我们两个整垮才肯罢手。”
“那我们这几天尽量不要出门。”
“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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