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窥心之眼
息影。
就是杰罗尔踏上阳台使用的异化能力，能够在一定范围内以极快的速度移动。以他的目前的能力，范围大小是5米，10分钟内仅能使用一次。
西加尔正是凭借息影毫无知觉地靠近了他，偷盗后又瞬间离开。
暴虐，共有4种能力。
除了息影，另外3种分别是情绪之瞳、危险感知，和刀剑精通。
略一探查，杰罗尔就知道了它们的作用。
情绪之瞳：承载于情绪之上的独特瞳力，能将目标的情绪波动具象化，以此来窥探对方的内心，5分钟内仅能使用一次。
危险感知：源于暴虐的敏锐灵觉，对危险和具有危险的行为，有概率触发警示，两次触发不少于10分钟。
刀剑精通：独特的能力，拥有对刀剑的精深掌控，无限制。
怪不得暴虐现在被称作执剑人，就是因为刀剑精通。
这也让杰罗尔诞生好奇和期待，执剑人之外的途径有什么能力？
平克曼是体术师途径的异化徒，有类似危险感知的能力，盗贼呢？
听名字应该具有偷盗之类的能力，有机会问问希斯丽雅和维吉尼亚。
【体会到差距了么？】
等杰罗尔适应了新身份，萨米基纳问。
杰罗尔愕然，“什么差距？”
【和西加尔的差距。】
【西加尔对情绪之瞳的掌握，对息影距离的把控，以及两种能力的恢复时间，远远超过你。】
【他的息影移动距离超过20米，恢复时间在5分钟内，也许更短。对情绪之瞳的运用也远超一般人，恢复时间大概3分钟。】
【小子，同为第1位次，你落后很远。】
杰罗尔翻了白眼，道：“他是第1位次第2阶段，我是个新人。”
【但你是暴虐，他是持剑人。】
【狼崽子再小也是狼，不是羊。】
“是是，你说的都对。”盯着下方的杰罗尔不以为意，漫不经心看了一会，等到息影恢复，身影消失，出现在旅店背面那一侧。
一阵轻微晃动，他站稳脚跟。
好神奇的能力。
饶是使用过一次，依然忍不住感慨。此时的他就像得到珍贵玩具的小孩，按捺不住地想把玩。
眼眸轻闭，瞬息之后再度睁开，眸子已经荡漾起层层波澜。
情绪之瞳，开启！
波澜荡漾的瞬间，街道在他眼中变了样。
物体的颜色在淡化，仿佛被抽离油彩的油画。石砖缓缓变淡、商铺建筑变淡、灯光透着股若有若无。
没过多久，颜色消失殆尽，只留下一层浅浅的、画布般的底色，世界成了近乎浅淡的白描画卷。
此时将目光看向路人，在人体之上，他看到了一位位路人心底深处的、位于心原旷野上的景色。
有的一片灰黑、破败不堪；有的宛如狭小的一间房屋，断壁残垣；少数人心中点缀有草色，一根一根连不成片，孤零零地，在恶劣的环境里几近枯萎。
当这些人交流时，旷野上的景象会有所变化。
顿时，他明白过来。
西加尔正是依靠这种变化，判断出一个人是否说谎。
他听到一个男人炫耀似的说‘我有10金币’，灰黑色的心原旷野中，出现一抹朝阳，下一刻，朝阳消失，灰黑重新占据了旷野。
杰罗尔又听了一会儿，很快总结出来，朝阳代表男人的希望，同时也侧面证实了他的谎言。
男人交流的店主，一边奉承一边给男人介绍店铺里的女孩。他心里阴暗潮湿，是脏乱的下水道。正上方有一个照射进阳光的小小孔洞。
每当他对男人嗤之以鼻，洞口的阳光会如接触不良的灯泡，轻微闪烁。
“他们的心境，很有意思！”杰罗尔赞叹。
他突然觉得比起息影，情绪之瞳这种窥探能力有趣得多。
息影只是闪闪闪，情绪之瞳领略的则是千奇百怪的内心。
闪只有一种，人心有千万种。
【心境？】
萨米基纳疑惑。
“这些人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脏得很，一旦看明白了，他们就跟小丑一样可笑。”杰罗尔冷笑道。
【你看到了什么？】
“他们的内心，又脏又乱，灰黑的很。”
【......】
萨米基纳沉默了一会儿。
【想象出你看到的东西。】
“干什么？”
【别问了，照做。】
杰罗尔闭上眼睛，心中勾勒店主内心的‘下水道’。
黑暗空间中，萨米基纳竖眼漂浮，笔记哗啦啦翻动，书页内散射出无数条光芒丝线。
随着杰罗尔的想象，那些光芒丝线无风自动，织毛衣一样编织出‘下水道’的景象。
虽然只有一幅画面，却足以说明很多东西。
竖眼眨了眨，笔记闭合，光满散尽。
【杰罗尔。】
“嗯？”
此时他已经将目光移开，观察那些女孩。她们的心境一片死灰。
没听到萨米基纳的后续，他问道：“我看的东西有问题？”
【没有。】
这次他听到了回应。
【你比我想象的更优秀。】
什么？
杰罗尔眼睛一花，眉心微微胀痛。
情绪之瞳时间到了。
现在的他就算全力坚持，顶多能使用2分钟。
涟漪消失，波澜倒流回瞳内，眸子恢复正常。
随之而来的是精神过分消耗，导致的头昏眼花。
“怎么突然夸我？”杰罗尔捂着脑袋，差点栽倒。
难道要发布任务了？先给个枣吃，尝尝甜头，再转脸给个大币兜？
【那不是情绪之瞳。】
萨米加纳渺远沙哑的声音，首次有了起伏。
【那是窥心之眼，一种特殊的异化能力。】
杰罗尔发现了侯爵的异常，揉揉胀痛的太阳穴，“有什么区别？”
【目前没有。】
那你说个蛇皮！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杰罗尔休息了一会，等到息影恢复就再次发动。
目标是对面的巷子，他要借着阴影离开。
身影消失，再次出现时他愣住了。
不对！
距离不对！
他所在的位置距离之前没有5米。
“怎么回事？”他回过头来打量，再度确认了一遍。
的确没有5米。
【息影的使用要求。】
萨米基纳变回渺远沙哑。
【目标点距离原点不仅要在范围内，而且要有路径。】
“路径？”杰罗尔错愕。
【对，距离判定并非目标点与原点的距离，是两点之间的路途。】
【中间有障碍物，绕过去要花费距离。】
还能这样？
5米本来就短的可怜，再绕个路...那还剩个屁！
“如果在封闭空间里，会怎么样？”杰罗尔发现了华点。
【没有路径就无法穿过。】
“......”
“也就是说，即使呆子在纸箱子里也用不了？”
萨米基纳沉默一阵。
【会有改善的。】
这算是肯定回答吧！
还真用不了？纸箱子都用不了！
这不欺负老实人嘛！
好吧，纸箱子我自己能搞定。
但愿你不是敷衍我。
杰罗尔一阵悲切，又没有办法。
“行吧！”
还是窥心之眼好玩，什么破息影，垃圾！
心里愤懑的想着，十分钟后...息影，发动。
又十分钟，息影，发动...发动...发动...
呵呵，真香，息影真好玩....
........
夜晚，参加完晚宴，从首相之塔回到卧房的希斯丽雅面对壁炉，将侍女打发离开。
卧房位于君临堡公主园，在宫廷内部，房间分内外两层，是贝尔奥纳特有的建筑风格。
她所处的外间，类似于会客厅和起居室的结合，面积不大，但装饰精致。水晶吊灯，大红色天鹅绒沙发，点缀闪亮宝石的躺椅，以及一张待客的小圆桌。
希斯丽雅呆呆地，凝视壁炉出神。
晚宴搞得她筋疲力尽，高跟鞋又让足底酸痛不堪，她恨不得立刻扑到床上休息。
但她没有，维吉尼亚中午找君临，悄悄告知了一个消息。
她已经成为异化徒了。
杰罗尔的药剂没有问题。
我当然知道没有问题。
希斯丽雅想着，心里泛起忧愁。
魔药的危险性不在异化，而在于盗贼...
远古魔药那高的过分的失败率，让人心生惶恐，不敢轻易尝试。
盗窃珍贵物品的仪式，也叫从不亏心过的她感到为难。
失败、犹豫，以至于她无法下定决心。
脱掉高跟鞋，精致脚丫踩在地毯上，希斯丽雅走到壁炉前，从里面摸出异化魔药，内心一阵挣扎。
经过一天的沉淀，魔药颜色重新变回浅蓝，美丽梦幻。
她总想起那一滴血，红的刺目。
连带着蓝色也不那么美丽了。
犹豫间，房门轻响，杰弗里的声音钻了进来，“还好么？丽雅！”
“不许叫我丽雅！”希斯丽雅眉毛倒竖。
“好的，我的殿下！”杰弗里温柔说道：“能请我进去么？”
“不能！”
他声音温柔，希斯丽雅却从中听出了欲望。
赤裸裸的、恶心的欲望，直指向她，藏也藏不住。
她发自内心的抗拒，像脏水泼到了身上，遭受了侮辱。
自私、愚昧、虚伪。
长久以来的接触，让她给杰弗里圈定标签。
希斯丽雅无法接受这样的人成为丈夫，并跟他生育子嗣。
她平静地回道：“绅士不会在夜晚要求女士开门。”
杰弗里让笑声显得极具风度。
“我只是确认一下你的情况，晚宴上你显得很疲惫。”
“我只是累了，需要一场好梦。”
门外静默了几秒，没有纠缠，“晚安，我的公主。”
故意地，他让希斯丽雅听出了失望。
像追逐爱情而破碎的诗人。
见鬼去吧伪君子，我永远不是你的公主！
你以为我是轻易诱骗的小姑娘么！
希斯丽雅走到门边，气愤的嘟着嘴，倾听廊道上的脚步。
可任凭她怎么竖起耳朵，外面都没有脚步，反而有一阵贴近的、一门之隔的呼吸。
见鬼，他根本没走，他在偷听！
这个混蛋。
“艾利特！”她大声叫喊女仆，房门之外顿时脚步慌乱。
她气愤地关上窗户，回到内室躺下，临走前取走一张夹在书本里的照片。
照片上是三个女孩，她、维吉尼亚，和一个笑容甜美的女孩。
照片中的她一袭晚装长裙，高贵美丽。另外两位作宫廷女仆装束。
照片背面，以王族特殊文字记录下三个名字。
希斯丽雅、维吉尼亚、格洛丽亚。
盯着照片，她充满决绝地，一口喝干了魔药。
就是杰罗尔踏上阳台使用的异化能力，能够在一定范围内以极快的速度移动。以他的目前的能力，范围大小是5米，10分钟内仅能使用一次。
西加尔正是凭借息影毫无知觉地靠近了他，偷盗后又瞬间离开。
暴虐，共有4种能力。
除了息影，另外3种分别是情绪之瞳、危险感知，和刀剑精通。
略一探查，杰罗尔就知道了它们的作用。
情绪之瞳：承载于情绪之上的独特瞳力，能将目标的情绪波动具象化，以此来窥探对方的内心，5分钟内仅能使用一次。
危险感知：源于暴虐的敏锐灵觉，对危险和具有危险的行为，有概率触发警示，两次触发不少于10分钟。
刀剑精通：独特的能力，拥有对刀剑的精深掌控，无限制。
怪不得暴虐现在被称作执剑人，就是因为刀剑精通。
这也让杰罗尔诞生好奇和期待，执剑人之外的途径有什么能力？
平克曼是体术师途径的异化徒，有类似危险感知的能力，盗贼呢？
听名字应该具有偷盗之类的能力，有机会问问希斯丽雅和维吉尼亚。
【体会到差距了么？】
等杰罗尔适应了新身份，萨米基纳问。
杰罗尔愕然，“什么差距？”
【和西加尔的差距。】
【西加尔对情绪之瞳的掌握，对息影距离的把控，以及两种能力的恢复时间，远远超过你。】
【他的息影移动距离超过20米，恢复时间在5分钟内，也许更短。对情绪之瞳的运用也远超一般人，恢复时间大概3分钟。】
【小子，同为第1位次，你落后很远。】
杰罗尔翻了白眼，道：“他是第1位次第2阶段，我是个新人。”
【但你是暴虐，他是持剑人。】
【狼崽子再小也是狼，不是羊。】
“是是，你说的都对。”盯着下方的杰罗尔不以为意，漫不经心看了一会，等到息影恢复，身影消失，出现在旅店背面那一侧。
一阵轻微晃动，他站稳脚跟。
好神奇的能力。
饶是使用过一次，依然忍不住感慨。此时的他就像得到珍贵玩具的小孩，按捺不住地想把玩。
眼眸轻闭，瞬息之后再度睁开，眸子已经荡漾起层层波澜。
情绪之瞳，开启！
波澜荡漾的瞬间，街道在他眼中变了样。
物体的颜色在淡化，仿佛被抽离油彩的油画。石砖缓缓变淡、商铺建筑变淡、灯光透着股若有若无。
没过多久，颜色消失殆尽，只留下一层浅浅的、画布般的底色，世界成了近乎浅淡的白描画卷。
此时将目光看向路人，在人体之上，他看到了一位位路人心底深处的、位于心原旷野上的景色。
有的一片灰黑、破败不堪；有的宛如狭小的一间房屋，断壁残垣；少数人心中点缀有草色，一根一根连不成片，孤零零地，在恶劣的环境里几近枯萎。
当这些人交流时，旷野上的景象会有所变化。
顿时，他明白过来。
西加尔正是依靠这种变化，判断出一个人是否说谎。
他听到一个男人炫耀似的说‘我有10金币’，灰黑色的心原旷野中，出现一抹朝阳，下一刻，朝阳消失，灰黑重新占据了旷野。
杰罗尔又听了一会儿，很快总结出来，朝阳代表男人的希望，同时也侧面证实了他的谎言。
男人交流的店主，一边奉承一边给男人介绍店铺里的女孩。他心里阴暗潮湿，是脏乱的下水道。正上方有一个照射进阳光的小小孔洞。
每当他对男人嗤之以鼻，洞口的阳光会如接触不良的灯泡，轻微闪烁。
“他们的心境，很有意思！”杰罗尔赞叹。
他突然觉得比起息影，情绪之瞳这种窥探能力有趣得多。
息影只是闪闪闪，情绪之瞳领略的则是千奇百怪的内心。
闪只有一种，人心有千万种。
【心境？】
萨米基纳疑惑。
“这些人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脏得很，一旦看明白了，他们就跟小丑一样可笑。”杰罗尔冷笑道。
【你看到了什么？】
“他们的内心，又脏又乱，灰黑的很。”
【......】
萨米基纳沉默了一会儿。
【想象出你看到的东西。】
“干什么？”
【别问了，照做。】
杰罗尔闭上眼睛，心中勾勒店主内心的‘下水道’。
黑暗空间中，萨米基纳竖眼漂浮，笔记哗啦啦翻动，书页内散射出无数条光芒丝线。
随着杰罗尔的想象，那些光芒丝线无风自动，织毛衣一样编织出‘下水道’的景象。
虽然只有一幅画面，却足以说明很多东西。
竖眼眨了眨，笔记闭合，光满散尽。
【杰罗尔。】
“嗯？”
此时他已经将目光移开，观察那些女孩。她们的心境一片死灰。
没听到萨米基纳的后续，他问道：“我看的东西有问题？”
【没有。】
这次他听到了回应。
【你比我想象的更优秀。】
什么？
杰罗尔眼睛一花，眉心微微胀痛。
情绪之瞳时间到了。
现在的他就算全力坚持，顶多能使用2分钟。
涟漪消失，波澜倒流回瞳内，眸子恢复正常。
随之而来的是精神过分消耗，导致的头昏眼花。
“怎么突然夸我？”杰罗尔捂着脑袋，差点栽倒。
难道要发布任务了？先给个枣吃，尝尝甜头，再转脸给个大币兜？
【那不是情绪之瞳。】
萨米加纳渺远沙哑的声音，首次有了起伏。
【那是窥心之眼，一种特殊的异化能力。】
杰罗尔发现了侯爵的异常，揉揉胀痛的太阳穴，“有什么区别？”
【目前没有。】
那你说个蛇皮！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杰罗尔休息了一会，等到息影恢复就再次发动。
目标是对面的巷子，他要借着阴影离开。
身影消失，再次出现时他愣住了。
不对！
距离不对！
他所在的位置距离之前没有5米。
“怎么回事？”他回过头来打量，再度确认了一遍。
的确没有5米。
【息影的使用要求。】
萨米基纳变回渺远沙哑。
【目标点距离原点不仅要在范围内，而且要有路径。】
“路径？”杰罗尔错愕。
【对，距离判定并非目标点与原点的距离，是两点之间的路途。】
【中间有障碍物，绕过去要花费距离。】
还能这样？
5米本来就短的可怜，再绕个路...那还剩个屁！
“如果在封闭空间里，会怎么样？”杰罗尔发现了华点。
【没有路径就无法穿过。】
“......”
“也就是说，即使呆子在纸箱子里也用不了？”
萨米基纳沉默一阵。
【会有改善的。】
这算是肯定回答吧！
还真用不了？纸箱子都用不了！
这不欺负老实人嘛！
好吧，纸箱子我自己能搞定。
但愿你不是敷衍我。
杰罗尔一阵悲切，又没有办法。
“行吧！”
还是窥心之眼好玩，什么破息影，垃圾！
心里愤懑的想着，十分钟后...息影，发动。
又十分钟，息影，发动...发动...发动...
呵呵，真香，息影真好玩....
........
夜晚，参加完晚宴，从首相之塔回到卧房的希斯丽雅面对壁炉，将侍女打发离开。
卧房位于君临堡公主园，在宫廷内部，房间分内外两层，是贝尔奥纳特有的建筑风格。
她所处的外间，类似于会客厅和起居室的结合，面积不大，但装饰精致。水晶吊灯，大红色天鹅绒沙发，点缀闪亮宝石的躺椅，以及一张待客的小圆桌。
希斯丽雅呆呆地，凝视壁炉出神。
晚宴搞得她筋疲力尽，高跟鞋又让足底酸痛不堪，她恨不得立刻扑到床上休息。
但她没有，维吉尼亚中午找君临，悄悄告知了一个消息。
她已经成为异化徒了。
杰罗尔的药剂没有问题。
我当然知道没有问题。
希斯丽雅想着，心里泛起忧愁。
魔药的危险性不在异化，而在于盗贼...
远古魔药那高的过分的失败率，让人心生惶恐，不敢轻易尝试。
盗窃珍贵物品的仪式，也叫从不亏心过的她感到为难。
失败、犹豫，以至于她无法下定决心。
脱掉高跟鞋，精致脚丫踩在地毯上，希斯丽雅走到壁炉前，从里面摸出异化魔药，内心一阵挣扎。
经过一天的沉淀，魔药颜色重新变回浅蓝，美丽梦幻。
她总想起那一滴血，红的刺目。
连带着蓝色也不那么美丽了。
犹豫间，房门轻响，杰弗里的声音钻了进来，“还好么？丽雅！”
“不许叫我丽雅！”希斯丽雅眉毛倒竖。
“好的，我的殿下！”杰弗里温柔说道：“能请我进去么？”
“不能！”
他声音温柔，希斯丽雅却从中听出了欲望。
赤裸裸的、恶心的欲望，直指向她，藏也藏不住。
她发自内心的抗拒，像脏水泼到了身上，遭受了侮辱。
自私、愚昧、虚伪。
长久以来的接触，让她给杰弗里圈定标签。
希斯丽雅无法接受这样的人成为丈夫，并跟他生育子嗣。
她平静地回道：“绅士不会在夜晚要求女士开门。”
杰弗里让笑声显得极具风度。
“我只是确认一下你的情况，晚宴上你显得很疲惫。”
“我只是累了，需要一场好梦。”
门外静默了几秒，没有纠缠，“晚安，我的公主。”
故意地，他让希斯丽雅听出了失望。
像追逐爱情而破碎的诗人。
见鬼去吧伪君子，我永远不是你的公主！
你以为我是轻易诱骗的小姑娘么！
希斯丽雅走到门边，气愤的嘟着嘴，倾听廊道上的脚步。
可任凭她怎么竖起耳朵，外面都没有脚步，反而有一阵贴近的、一门之隔的呼吸。
见鬼，他根本没走，他在偷听！
这个混蛋。
“艾利特！”她大声叫喊女仆，房门之外顿时脚步慌乱。
她气愤地关上窗户，回到内室躺下，临走前取走一张夹在书本里的照片。
照片上是三个女孩，她、维吉尼亚，和一个笑容甜美的女孩。
照片中的她一袭晚装长裙，高贵美丽。另外两位作宫廷女仆装束。
照片背面，以王族特殊文字记录下三个名字。
希斯丽雅、维吉尼亚、格洛丽亚。
盯着照片，她充满决绝地，一口喝干了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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