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欠债还不了钱
车子拐过弯道，刚看到大厦门口陆海集团几个大字，陆知言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路两旁，三三两两地聚集着不少建筑工人模样的人，一个个面色严肃，有人盯着过往的车辆在看，看完了车牌号，还要往车里面仔细查看。
电话铃响了，是谢成艺。
“知言，千万不要来公司！我刚接到消息，今天会有很多工头集体过来要钱，有什么事我在这坐阵，你千万别过来！”谢成艺的声音很急。
“好，舅舅，你小心点。”陆知言简短说了句话，便命令司机马上掉头。
司机老姜也发现形势不对，几个人已经往车这边凑过来了，其中一个还对着车牌指指点点。老姜拿出了当年做侦察兵时候的状态，他狠狠一脚刹住车，然后快速后倒，又一个急转弯往回冲去。
围过来的人发现有车要跑，纷纷大喊起来。几个工人想冲过来堵住车，但车速太快，他们没敢往路的中间站，便从口袋里掏出些什么冲车子砸了过来。
是生鸡蛋！浓浓的液体瞬间便把车前风挡给糊上了，老姜的视线完全被挡住。多年的训练终于在此时排上了用场，他迅速放下自己侧的车前窗，把头伸出窗外，车速一点不减。
有两个鸡蛋砸中了老姜的头，其中一个连墨镜都盖住了。老姜抬手扔掉墨镜，眯着眼睛，全速向前开。几秒种后，汽车在一片骂声中冲上了主路，把围攻者远远甩在了身后。
开出来几公里，陆知言才放下心来。让老姜靠边停好车，自己又拨通了谢成艺的电话。
“知言，你放心，大厦已经全部封闭了，门口调了50个人在守护。我已经报了警，一会警察就能过来，我说了情况，他们也很紧张，这么多人，真要出事麻烦就大了。”谢成艺知道陆知言已经离开，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他们是哪个公司的人？给这些工人结账的钱，是他们自己老板发的，怎么找到我们这来了？”陆知言的语速也慢了下来。
“我了解了一下，是老耿那边的人。据说老耿找不到了，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这些人就直接找到陆海来了。”
“老耿？我欠谁钱也没欠他的啊，月初不是刚给他结了两千万吗？”
“我找老耿公司的人问过了，说老耿手上有好几个公司的业务，虽然咱们没差他的钱，但别人家都没给，整体一算，还是付不出工资来。”
陆知言重重砸了一下座椅，这两个月他总共也没放过几笔款，老耿跟陆海合作了十几年，2008年那次还帮陆海顶了不少压力，这才特批了一笔款子，想不到一点问题都没解决，钱白花了。
“知言，我听说他们还把几个售楼处都给占了，好几十个人就坐在那，把客户都给吓跑了。”
陆知言考虑了一下，说：“跟各个项目都打好招呼，千万不要动手，也不要口角，宁可暂时不卖房子了。能不能找到他们带头的人，我和他们好好聊聊，别的不敢说，老耿的钱咱们真不差。我们可以给他们看付款凭证，老耿的发票原件都可以给他们看啊。”
谢成艺说：“我先和他们沟通一下，尽量说服他们，实在不行你再出面吧。”
陆知言让老姜把他送到一家大酒店的咖啡厅，然后先去洗车。他找了个角落，要了一杯咖啡，焦急地等待谢成艺的消息。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谢成艺音讯皆无，他给谢成艺打电话，也没有人接。
这时，他忽然听到旁边有人聊天：“快看啊，陆海门口出大事了，一大群民工把他们家老板给打了。”
陆知言顾不上许多，装作路过的样子，从后面凑了过去。只见两个中年男人正在那里看手机，上面播放着视频，正是陆海大厦门前的场景。
“这还是直播呢，现在的网红可真厉害，快赶上战地记者了，哪里有事，几分钟就到，比警察都快。”其中一个男人说。
陆知言扫了一眼直播的账号，回到自己座位上，也打开了手机。果然，人群一片混乱，几个保安护着谢成艺，正想返回大厦，一群工人推搡着，大声喊：“陆海，还钱！陆海，还钱！”
有人在往谢成艺身上扔鸡蛋，他的头发上都是白白黄黄的，格外狼狈。陆知言一咬牙，抬腿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给老姜：“别洗车了，快来接我，我们回陆海。”
等陆知言赶到陆海大厦门前的时候，警察已经到了，站成一排，把工人和大厦隔了开来。
有人看见了陆知言，叫道：“老板来了，快让他拿钱。”
陆知言大喊一声：“我就是来给钱的，你们让开点。”
众人让出一条道，陆知言站在台阶上，看了看下面足有一二百人。他脱掉西装，交给老姜，然后大声说：“兄弟们，我是陆知言，是陆海集团的总裁。”
下面有人接话，说：“对，找的就是你，快点还钱，我们要吃饭啊。”
陆知言说：“我知道，你们都是老耿的人，我们陆海和老耿之间确实有合作关系，他是我们几个大总包之一。但我们不欠老耿的钱，这个月初我刚刚付了2000万给他，当时还叮嘱他，这笔钱就是给兄弟们开工资的，绝对不能挪作他用。”
“没收到啊，我们都三个月没发工资，连饭都吃不上了，逼的我们白天晚上地干活，休息时还得兼职送外卖。现在找不到老耿，你们得负责。”有人喊道。
谢成艺跑了出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举得高高的，说：“你们看看，这是老耿公司的发票，日期是9月1号，金额是2000万整。这可是正规发票，谁也不敢做假的！”
人群静了片刻，但很快又有人喊道：“我们哪知道真假？就知道现在吃不上饭了，得发钱。我们给陆海盖房子，陆海就该付钱。”
谢成艺脸涨得通红，声音都颤抖起来，连声说：“这可是国家正轨发票，谁敢作假就得坐牢，你们这都不信吗？”
陆知言按住了他的手，把发票拿过来，插进了谢成艺的口袋。然后对着人群高声说：“钱，我已经付给老耿了，我们有凭证，银行也有往来款的记录，这是做不了假的。但就像刚才那位兄弟说的，不管怎样，你们都是给陆海盖房子的，吃不上饭，陆海得管！”
他停顿了片刻，对着人群深鞠一躬，然后说：“兄弟们，公司有公司的规矩，一笔钱不能付两次，否则税务局也会查我的。这样吧，我陆知言个人先垫付200万，就算是借给老耿的，先让大家拿着吃饭，等我找到老耿了，一定让他把所有的工资都给大家付了。”
“我们可不是就这么点人，里里外外小一千人呢，你这两百万够干什么的？”有人不满意了。
“我说过了，从法律上讲，陆海一分钱都不欠你们的。如果我现在不管你们，就这么走进陆海大厦，你们谁也拿不到钱。谁要是毁坏这里的东西，打伤这里的人，警察就在这，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肯定跑不了他。”
陆知言扫视了一遍人群，继续说：“现在上上下下都难，我也只能拿出这两百万了。一句话，你们不要的话现在就告诉我，咱们以后就公事公办，我不会再付一分钱的。”
下面的人交头接耳议论起来，不一会，有人喊道：“那你先把这200万给我们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陆知言说：“钱我会给，但并不是现在给你们，刚才有人说了，老耿那里给陆海干活的就小一千人，你们把钱拿走了，剩下几百人怎么办?你们现在都返回各自的工地，我一会就安排人，下午一点钟准时到你们工地上发钱。也希望你们别耽误了工期，房子卖得好，大家的钱都有保证啊。我在这宣布，从今天起，你们的工资按照周来结算，在找到老耿之前，陆海直接给你们发工资。”
人群又是一片嘈杂，片刻后，有人大喊了一声，说：“咱们先回去吧，下午他要是不给发钱，我们晚上再回来，到时候就把他的楼给封了。”
电话铃响了，是谢成艺。
“知言，千万不要来公司！我刚接到消息，今天会有很多工头集体过来要钱，有什么事我在这坐阵，你千万别过来！”谢成艺的声音很急。
“好，舅舅，你小心点。”陆知言简短说了句话，便命令司机马上掉头。
司机老姜也发现形势不对，几个人已经往车这边凑过来了，其中一个还对着车牌指指点点。老姜拿出了当年做侦察兵时候的状态，他狠狠一脚刹住车，然后快速后倒，又一个急转弯往回冲去。
围过来的人发现有车要跑，纷纷大喊起来。几个工人想冲过来堵住车，但车速太快，他们没敢往路的中间站，便从口袋里掏出些什么冲车子砸了过来。
是生鸡蛋！浓浓的液体瞬间便把车前风挡给糊上了，老姜的视线完全被挡住。多年的训练终于在此时排上了用场，他迅速放下自己侧的车前窗，把头伸出窗外，车速一点不减。
有两个鸡蛋砸中了老姜的头，其中一个连墨镜都盖住了。老姜抬手扔掉墨镜，眯着眼睛，全速向前开。几秒种后，汽车在一片骂声中冲上了主路，把围攻者远远甩在了身后。
开出来几公里，陆知言才放下心来。让老姜靠边停好车，自己又拨通了谢成艺的电话。
“知言，你放心，大厦已经全部封闭了，门口调了50个人在守护。我已经报了警，一会警察就能过来，我说了情况，他们也很紧张，这么多人，真要出事麻烦就大了。”谢成艺知道陆知言已经离开，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他们是哪个公司的人？给这些工人结账的钱，是他们自己老板发的，怎么找到我们这来了？”陆知言的语速也慢了下来。
“我了解了一下，是老耿那边的人。据说老耿找不到了，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这些人就直接找到陆海来了。”
“老耿？我欠谁钱也没欠他的啊，月初不是刚给他结了两千万吗？”
“我找老耿公司的人问过了，说老耿手上有好几个公司的业务，虽然咱们没差他的钱，但别人家都没给，整体一算，还是付不出工资来。”
陆知言重重砸了一下座椅，这两个月他总共也没放过几笔款，老耿跟陆海合作了十几年，2008年那次还帮陆海顶了不少压力，这才特批了一笔款子，想不到一点问题都没解决，钱白花了。
“知言，我听说他们还把几个售楼处都给占了，好几十个人就坐在那，把客户都给吓跑了。”
陆知言考虑了一下，说：“跟各个项目都打好招呼，千万不要动手，也不要口角，宁可暂时不卖房子了。能不能找到他们带头的人，我和他们好好聊聊，别的不敢说，老耿的钱咱们真不差。我们可以给他们看付款凭证，老耿的发票原件都可以给他们看啊。”
谢成艺说：“我先和他们沟通一下，尽量说服他们，实在不行你再出面吧。”
陆知言让老姜把他送到一家大酒店的咖啡厅，然后先去洗车。他找了个角落，要了一杯咖啡，焦急地等待谢成艺的消息。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谢成艺音讯皆无，他给谢成艺打电话，也没有人接。
这时，他忽然听到旁边有人聊天：“快看啊，陆海门口出大事了，一大群民工把他们家老板给打了。”
陆知言顾不上许多，装作路过的样子，从后面凑了过去。只见两个中年男人正在那里看手机，上面播放着视频，正是陆海大厦门前的场景。
“这还是直播呢，现在的网红可真厉害，快赶上战地记者了，哪里有事，几分钟就到，比警察都快。”其中一个男人说。
陆知言扫了一眼直播的账号，回到自己座位上，也打开了手机。果然，人群一片混乱，几个保安护着谢成艺，正想返回大厦，一群工人推搡着，大声喊：“陆海，还钱！陆海，还钱！”
有人在往谢成艺身上扔鸡蛋，他的头发上都是白白黄黄的，格外狼狈。陆知言一咬牙，抬腿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给老姜：“别洗车了，快来接我，我们回陆海。”
等陆知言赶到陆海大厦门前的时候，警察已经到了，站成一排，把工人和大厦隔了开来。
有人看见了陆知言，叫道：“老板来了，快让他拿钱。”
陆知言大喊一声：“我就是来给钱的，你们让开点。”
众人让出一条道，陆知言站在台阶上，看了看下面足有一二百人。他脱掉西装，交给老姜，然后大声说：“兄弟们，我是陆知言，是陆海集团的总裁。”
下面有人接话，说：“对，找的就是你，快点还钱，我们要吃饭啊。”
陆知言说：“我知道，你们都是老耿的人，我们陆海和老耿之间确实有合作关系，他是我们几个大总包之一。但我们不欠老耿的钱，这个月初我刚刚付了2000万给他，当时还叮嘱他，这笔钱就是给兄弟们开工资的，绝对不能挪作他用。”
“没收到啊，我们都三个月没发工资，连饭都吃不上了，逼的我们白天晚上地干活，休息时还得兼职送外卖。现在找不到老耿，你们得负责。”有人喊道。
谢成艺跑了出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举得高高的，说：“你们看看，这是老耿公司的发票，日期是9月1号，金额是2000万整。这可是正规发票，谁也不敢做假的！”
人群静了片刻，但很快又有人喊道：“我们哪知道真假？就知道现在吃不上饭了，得发钱。我们给陆海盖房子，陆海就该付钱。”
谢成艺脸涨得通红，声音都颤抖起来，连声说：“这可是国家正轨发票，谁敢作假就得坐牢，你们这都不信吗？”
陆知言按住了他的手，把发票拿过来，插进了谢成艺的口袋。然后对着人群高声说：“钱，我已经付给老耿了，我们有凭证，银行也有往来款的记录，这是做不了假的。但就像刚才那位兄弟说的，不管怎样，你们都是给陆海盖房子的，吃不上饭，陆海得管！”
他停顿了片刻，对着人群深鞠一躬，然后说：“兄弟们，公司有公司的规矩，一笔钱不能付两次，否则税务局也会查我的。这样吧，我陆知言个人先垫付200万，就算是借给老耿的，先让大家拿着吃饭，等我找到老耿了，一定让他把所有的工资都给大家付了。”
“我们可不是就这么点人，里里外外小一千人呢，你这两百万够干什么的？”有人不满意了。
“我说过了，从法律上讲，陆海一分钱都不欠你们的。如果我现在不管你们，就这么走进陆海大厦，你们谁也拿不到钱。谁要是毁坏这里的东西，打伤这里的人，警察就在这，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肯定跑不了他。”
陆知言扫视了一遍人群，继续说：“现在上上下下都难，我也只能拿出这两百万了。一句话，你们不要的话现在就告诉我，咱们以后就公事公办，我不会再付一分钱的。”
下面的人交头接耳议论起来，不一会，有人喊道：“那你先把这200万给我们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陆知言说：“钱我会给，但并不是现在给你们，刚才有人说了，老耿那里给陆海干活的就小一千人，你们把钱拿走了，剩下几百人怎么办?你们现在都返回各自的工地，我一会就安排人，下午一点钟准时到你们工地上发钱。也希望你们别耽误了工期，房子卖得好，大家的钱都有保证啊。我在这宣布，从今天起，你们的工资按照周来结算，在找到老耿之前，陆海直接给你们发工资。”
人群又是一片嘈杂，片刻后，有人大喊了一声，说：“咱们先回去吧，下午他要是不给发钱，我们晚上再回来，到时候就把他的楼给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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