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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老爸两度癌症

    2005年8月,我的父亲,那时老爸75岁,老爸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然便血,我的兄弟姐妹快速送老爸住进当地三甲医院,并非常快速的化验,切片,一切只用了2天时间,医院确诊为中期直肠癌。

    当时全家正准备在当地医院接受手术治疗,家人们给我电话,通知我速回。当我接到电话后只考虑了1个小时,决定不在当地医院手术,必须立即来上海手术。做完来上海的决定,请医院的朋友帮助安排病床和手术专家。

    我当天赶回AH老家,第二天下午就和我的弟弟、表姐带着父亲“打的”返沪,傍晚6点多到达上海,火速来到上海肿瘤医院。

    从当地医院转入上海肿瘤医院一天完成。住进上海肿瘤医院后,医院只用了2天时间就完成了手术前的全部各项检查,在朋友的帮助下,上海的专家亲自做了难度超级大的手术,切除直肠,保住了仅有的0.5公分的保肛手术,上海的一流的治疗技术让我的父亲多活了17年,一直活到今天的2022年。

    2016年4月11日,我又一次得到父亲突然病重的电话,这一次的癌症离2005年的癌症相隔11年的时间。接到电话,我用2天时间火急火燎的安排了自己的家事和儿子的家事(这时我已经身不由己,需要管孙子)。

    4月15日赶回老家看望父亲,我的兄弟姐妹正在医院带着父亲开始走医院的各项检查流程。医院开出的检查单子一大摞,有关的、无关的检查,统统给我们的癌症病人重新再扫一遍。

    在我还没有回老家时,父亲就开始了全面的大检查项目,检查了好几天才进行到一半,后面最重要的,最痛苦的检查都还没有开启,当我赶到我们AH的三甲医院时,还没有等我的家人向我介绍了父亲的发病经过和检查结果、以及医生给我们的治疗方案时,我大声叫停——停止一切检查,立即stop。

    我的父亲第二次患癌症,老爸86岁。2016年4月11日突然小便不能出来,膀胱涨的圆鼓鼓。哥哥弟弟连夜带着父亲急诊,导管导尿后,父亲就住进医院,经过几天的各项检查,确诊为晚期前列腺癌。

    当后面还需要一系列的深入检查时,我叫停了所有的检查,我不想进一步确认,我只知道后面检查手段极其痛苦、极其伤害86岁老人的脆弱的神经。

    在和医生的沟通中,我提出了不做任何伤害老人精神及肉体痛苦的检查来确认是啥啥啥病。我已经不在乎老爸得了啥病,我在乎的是尽量不让老爸的肉体痛苦,沟通中我甚至提出了如果让我选择:痛苦与生存,我向医生表示,我的选择是:拒绝痛苦,不选生存。

    医生对我的表白很吃惊,吃惊之后的医生是沉默的。大概他们医疗生涯里没有见过病人家属拒绝再做各种重大的大检查和必须的手术治疗。

    记得那天我对医生说,我的父亲2005年就是癌症病人,这次入院,就是一张简单的化验单,就已经确认父亲是晚期前列腺癌,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确认有意义吗?我们还做那些伤害老人的肉体的痛苦的检查有意义吗?

    我们现在的治疗手段能够使癌症起死回生吗?既然不能,我选择让老人安静地生活,直至到他的生命终点,不让你们以治疗的目的和莫须有的臆想科研以及极其残酷的检查手段和手术的痛苦来维持父亲残舛的生命。

    我的家人开会都同意了我的这个方案:我们停止了医院需要的一切治疗方案、和停止了一切磁共振检查、脊髓探针、深度脊髓肉体取样、以及手术切除睾丸等等一系列,我都叫不出名字的所谓治疗。

    我特别拒绝脊髓探查、取样、切片、和切除睾丸等治疗,这些我统统称之为“折磨”我爸爸的手段。

    真的需要完成这些检查项目和切除的手术才能挽回老爸的生命吗,也许会延缓半年、一年;也许在治疗中就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也许在折磨中忍受不了痛苦而中途拒绝治疗下去;也许......,也许......,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在医院,我和老爸探讨这个问题:没完没了的痛苦的检查和手术可能会延长生命、回家和老妈一起走最后的一程路,等待生命的终结,你选择哪一条路。

    老爸明确:拒绝肉体的痛苦。

    老爸说:我2005年就身患癌症,与癌共存了11年,是你们这些好孩子让我多活了11年,我够了,我很幸福,就是现在即使是癌症(他不知这次真的又是另一种癌症),也没关系,我到了该走的年龄了,这一年老爸86岁,老爸不想再折腾了,老爸不要痛苦的走下去。

    老爸继续说,我放心不下你们的妈妈,我还要陪着你们的妈妈走最后一程,我不能就此躺在病床上任凭医生折磨,生不如死,在医院不能回家,见不到你们的妈妈,我要回家。

    真是知父莫如女啊,我们的意见是统一的。

    好在上苍给了我们一条完美的路:既没有痛苦,也可以达到化疗的效果。那就是现代的科学最近有了前列腺癌症的最新新药,新科技让我们用上最现代的治疗方案。

    这一步是通过高人的指点才有了这个完美的结局,否则医院是不肯给一般病人,很轻易地用上进口药,哪怕自费也不用,必须先用传统的手术疗法来进行医院的创收,这回我的理解。

    进口药是德国生产的,维持疗法每月一针,7千元一针,加上进口口服新药每天一粒,每粒72元*30天。这样每月将近一万元。暂时的自费用药使我的老爸躲过动刀子的一劫,我们维持疗法用药3年不到国家医保发生了医改。

    感到万幸的是,一大批进口药被列入医保用药,爸爸的药也被列入医保。

    我知道:医院的利益是先榨干每个病人和家庭的钱袋子,然后再用最后的所谓最新药物治疗。这条潜规则迫使多少求生的病人和家庭交出家里的钱袋子。

    遗憾的是,有的病人在还没有享受到新药的特赦效果就已经被折磨的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或者是一口气也没有来得及喘息就痛苦地走了。

    爸爸是进口药的受益者,爸爸是免除刀子的幸运者,爸爸是医改的受益者。

    2016年5月8日,我们等老爸病情稳定就带着老爸出院回家了,正赶上5月8日母亲节,那天,父亲出院、我的哥哥给母亲送上了一束最美最香的鲜花。

    老爸住院的日子,老爸和老妈生死离别了一个月,爸爸回家了,老妈在家焦急的一颗悬挂的心落了地。老爸出院后安详的、安静的在自己的家里,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的陪伴之路、我们的持久战开始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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