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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求援

    在值班室门口,姚梦燕脸色有些憔悴,看来是整晚没睡好觉。

    “姚记者,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陆柏源走到了值班室。

    “能找个地方再说吗?”姚梦燕心有顾虑的样子。

    陆柏源带她来到一间会客室,让她坐下后,在饮水机上接了两杯水,走过来,将一只水杯放在她面前,自己坐在了她的对面。

    姚梦燕从包里拿出一块用塑料袋包起来的手帕,上面还有红色的血迹,她犹豫了一会终于开口了,“你能先帮我查查这手帕上的血迹是什么血型吗?”

    陆柏源接过手帕,仔细看了看,“能告诉我这是谁留下的血迹,还有为什么要查这血型吗?”

    姚梦燕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最后她还是决定说出来。

    “我说了你或许会认为我有点精神错乱了。”

    “不会,你姚梦燕一向很理智的。这只要合情合理,我想我可以帮你这个忙。”

    “我最近发现我的朋友行为举止有很大的反常。他是德明医院的医生叫梁誉,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陆柏源点了点头。

    “我和他是高中同学,后来还相处过几年。我对他的行为举止,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虽然后来我和他分开了,但我还是能够坚信他是不会改变的。

    这次我从土耳其回来,发现他不但注重起外表,而且生活开始奢靡起来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他以前对芒果过敏,吃了会立刻喉头水肿,呼吸困难的,可是他现在吃起带有芒果的食物来,却一点都不忌讳。我还曾趁他不在家去过他家里,我在他卧室的地板上发现了一条条可疑的抓痕···”

    “我听说那个梁誉跟陈市长的女儿在交往,昨天你好像还去他们的订婚宴大闹了一场···”陆柏源打断了姚梦燕的话,提出了自己所听到的事,然而他还没有说完,姚梦燕同样阻止了他。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以为我是个为情所困,蓄意闹事的疯女人。”姚梦燕大声地说。

    陆柏源摇了摇手,示意自己没这么想过。

    姚梦燕平复了下刚才激动的心情。

    “自从我起了疑心后,我想到梁誉以前医治过的一个病人,他叫方天明,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他这个人很有问题。后来我无意中又发现这整件事还可能和3年前,盛伟杰教授实验室失火有关。”姚梦燕又从包里掏出几本日记本,那是盛教授的日记。“我这次去了通兴市和绍通市,在通兴市我一无所获。到了绍通市,我去了当年的火灾现场,和盛教授以前所住的房子,还在落霞村见到了盛老太太。我在盛老太太给我的盛教授的日记中,发现隐藏在3年前的火灾真相。”

    陆柏源拿起一本日记本,翻开来看了看,姚梦燕指点给他看几篇重要的日记,并把施建阳的为人,以及盛老太太对他的评价,都告诉了陆柏源。还让他知道那个乞丐就是方天明。最后将火灾现场尸体的照片也给陆柏源看了,把自己的猜想都说了出来。

    陆柏源一边看着日记本,一边听着姚梦燕的解说,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你是说,这个施建阳他杀死了自己的老师盛教授,还杀了乞丐方天明,将现场伪造成火灾。然后利用方天明的身份流浪了2年,最后在德明医院遇到与他长相差不多的梁誉。接着他又处心积虑接近梁誉,并杀了他,最后又冒充了梁誉的身份。”

    姚梦燕向他点了点头。

    “这太匪夷所思了,你是不是还认为盛教授这个实验还有窃取他人头脑记忆信息的作用?”

    “虽然不知道整个实验是怎么样的,也不知道它的作用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跟头脑记忆信息有关,否则这个梁誉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露出马脚。”

    陆柏源还是无法相信这是事实,“可是到目前为止,都是你的猜测和假设,就凭这些是无法让我们立案调查的。还有你怀疑现在这个梁誉是假的,那真的梁誉在哪?就算他人害死了,那也得有尸体啊?据我所知今年瑜兴市还没有发现可疑的尸体。”

    姚梦燕也颇感无奈,她只能拿出那块手帕,“陆队,你帮我查下这手帕上的血迹,看看是不是A型血,只要不是A型血,那这个梁誉肯定有问题。”

    陆柏源又接过手帕,有点犹豫不决思考了一会,说了句:“你在这等会。”就起身出门去了。

    姚梦燕在身后说了声:“谢谢。”

    陆柏源又来到了许公子的实验室,一进门看到小王小赵也在实验室,正跟小雪和许公子聊着什么。

    “老倪呢?”陆柏源问他们几个。

    “老倪请假回去了,说是她女儿发烧了。”小赵抢着回答。

    陆柏源点了点头,将装在塑料袋里的手帕递给了许公子,“能检验下这手帕上的血迹什么血型吗?”

    许公子刚接过手帕,小雪就问:“是不是那个记者让你查什么案子啊?”

    陆柏源点了点,“算是吧。”

    小王小赵面面相觑。

    许公子拿着手帕准确去检验,陆柏源突然问:“许公子,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获取他人的记忆信息?”

    许公子愣了一下,“这不是我涉及的范围,这得问脑部专家。不过我上大学的时候有段时间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后来觉得太荒缪了,也就没再想了。”

    陆柏源也不知道怎么会问这问题,或许他觉得姚梦燕不是那种胡思乱想的人吧。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陆柏源回到了会客室。姚梦燕似乎心中烦躁,正在不停地来回走动着。她一见到陆柏源回来了,立刻走过来问:“怎么样?”

    “A型。”陆柏源镇定地跟她说。

    姚梦燕一副无法想象的样子,“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和梁誉是一样的血型。”她抱着头,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姚梦燕,别这样。或许你只是判断失误,也或许你实在太累了,你应该好好休息休息,让自己放松下来。”陆柏源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你也认为我这是发疯了,是吗?我没有。对,我心里是还有他,但我不会阻止他去寻求自己的生活和未来伴侣的。我的感觉告诉我,他确实是遭遇不测了,我能够确信···”姚梦燕说着说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陆柏源拿起几张纸巾递给了姚梦燕。

    姚梦燕接过纸巾,擦拭着脸上是泪水,“你能帮帮我吗?你们只要去他家卧室看看,查查那地板上的划痕是怎么造成的。”

    陆柏源叹了口气,扶着姚梦燕坐在座椅上。等她慢慢冷静下来后,“有没有兴趣听听我最近在通兴市经历的事情吗?”

    姚梦燕看着陆柏源的眼睛,慢慢地点了点头。

    陆柏源坐回自己的座椅,整理下思绪。

    “上个月19号,我接到局长的命令,要求我在当天下午赶去通兴市,说是那边出了一件命案,当地警方遇到一些疑点无法解开,要求我们这边派人过去协助。

    我到那后,立刻了解了情况。据当地警方描述,有一个小偷入室行窃,出来时遇上居民,被群众围堵抓捕后扭送到了当地派出所。派出所派人上门,查看被盗的居民家中的损失情况,发现被害人夏瑫死在了家中,死相惨不忍睹,腹部及心脏部位被捅了数刀,他的老婆和孩子不知所踪。那个被抓的小偷,身上、衣服上都没有血迹,当场也找不到凶器,所以当地警方不知如何是好。他们虽然怀疑小偷杀了屋主夏瑫,可能还杀了他的老婆和孩子,但就是找不到证据。而且那小偷也一直说自己没杀人,他进入那户人家发现有人死在屋内,才慌不择路地逃跑的。

    我去了案发现场,看到现场已经被破坏严重,到处都是各种脚印,想来是当地警方没有约束好群众,让人随意走进了现场。

    我在现场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那具尸体上。当我查看尸体时,发现腹部和胸口的伤都比较浅,不足以致命,致命伤是在心脏上。那小偷体格还算健壮,如果换作是他,伤口就不会这么浅了。

    在向周围邻居了解这户人家的情况时,得知夏瑫常年酗酒,喝醉了经常打骂妻儿,致使儿子到了9岁了,还不怎么敢开口说话,而他老婆甘倩却常年逆来顺受。”说到这陆柏源停了下来。

    姚梦燕似乎听入迷了,问陆柏源:“后来呢?”

    陆柏源又叹了口气,“我当即断定,凶手很有可能是夏瑫的老婆甘倩。当时我心中其实还有疑虑,为什么第一刀是在下腹?但是我没有去细想,妄自下了判断。通兴市立刻发出通缉令,追捕甘倩。

    2天后在通兴市南边的边缘小村镇发现了甘倩和其儿子的身影。我们立刻赶过去,在她们准备逃亡外省的途中截住了她们。

    因为当时是在车流比较多的公路,所以场面非常混乱,甘倩当时也非常激动,一手拿着刀,一手拉着孩子。可能因为是我的原因警方心中已经认定甘倩是凶手吧,所以动手时没有留有余地,甘倩被当场击毙。”陆柏源重重地吐了口气,脸色有点哀伤。

    “几天后我去参加了甘倩的葬礼。在葬礼现场,当夏瑫的父母想把夏瑫的遗像与甘倩放在一起时,那孩子突然像疯了一样,拿起烛台向夏瑫的遗像刺去,一下一下地刺在遗像上,孩子神情可怖,在场的人都被惊呆了。

    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那第一刀是在下腹,小孩太小,够不到大人的上半身,所以他是第一刀刺在了夏瑫的下腹,当夏瑫倒地时,接着刺了数刀,最后有一刀刺在了心脏上。他母亲甘倩应该是看到了自己儿子杀了夏瑫,护子心切,当即带着儿子踏上了逃亡之路。”

    陆柏源说完用手捂着脸,不能自己。

    姚梦燕也默然无语,可能她也在可怜那位不幸的母亲吧。

    “其实夏瑫这件事和你那件事可能没什么联系,我突然跟你说起这件事,是想告诉你,我再也不会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去随意冤枉人了。”陆柏源抬起头来,坚定地告诉姚梦燕。

    “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永远不会犯错,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我还是希望你···”姚梦燕还想先安慰安慰陆柏源,然后再让他为自己想想办法。

    这时有人敲了几下会客室的门。

    “进来吧。”陆柏源收拾了下情绪。

    走进会客室的是小雪,“陆队,许局让你过去一趟。”

    陆柏源随口问道:“知道许局找我什么事吗?”

    “应该是要你将‘胡辽案’的材料准备下,过会要一起去见陈市长。”

    “哦。”说完,陆柏源起身准备离开,他又看看对面的姚梦燕,“要不我再去确认下施建阳的身份,长相什么的,如有疑问,到时候我们再联系?”

    “好吧。”姚梦燕无奈地回答。

    “那个这些日记本我能先留着看看吗?”

    “可以,你先拿去看看吧。”

    陆柏源拿起日记本,跟姚梦燕道别一声就走了。

    姚梦燕看着空荡荡的会客室,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对了,陈市长,我还可以给陈市长寄封信,把这些前因后果都跟他说清楚。反正他对现在的梁誉也有疑惑,到时候看他如何决断。

    想到这里,姚梦燕好像找到了方向,也离开了会客室。

    陆柏源来到许局的办公室,许局见到他,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别像打了败仗一样,给我提起点精神出来。”

    被许局一声呵责,陆柏源立刻挺起了胸膛。

    “胜败乃兵家常事,世上没有永远常胜的将军。虽然你有缜密的思维和高科技支持,但也难免会百密一疏。只要你能从这件案子里吸取教训,以后慎之又慎,你还是能够战胜自己的。”许局又温言说道。

    “我会接受这次教训的,请领导放心。”

    “好,好,好。你现在去准备下,带上‘胡辽案’的材料,过会一起去见陈市长。”

    “是。”陆柏源答应后,退出了许局的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陆柏源和许局在大门口汇合,驱车前往市中心的市政府办公大楼。

    在市长办公室,陈市长正在抬头端详着挂在墙壁上的一块玻璃相框,里面是两片裁剪下来的衣角。说起这两片衣角的来历,可以说这是瑜兴市血泪史的见证。

    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通兴市从绍通市和瑜兴市分离出来,而且还带走了两个市的大部分资源。到了七十年代初瑜兴市经济发展停滞、粮食歉收,百姓生活在贫困饥饿的边缘。

    刚上任的市高官黄达,面对眼前的困局一筹莫展。有天晚上他来到市长俞涛彬的家中,与其商量对策。两人秉烛夜谈,直至旭日临窗,也没有想出一个好的对策。在临走前两人也只能用尽力而为来勉励对方。

    在那最困难的几年里,通兴市一直袖手旁观,没有给过任何帮助,而绍通市也只能勉强维持生计。就这样瑜兴市在书记黄达和市长俞涛彬与民同甘苦、共患难的情势下走过了那段艰苦岁月。

    到了七十年代末,全国迎来了改革开放的浪潮,有些地区已经出现了个体经济,还有些地方农民也实行了分田到户。

    又是一天晚上,书记黄达又来到了市长俞涛彬的家中。这次过来黄书记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瑜兴市再不改革就不行了,他决定在瑜兴市实行改革,万一有事他来顶这个雷。如果真出了事,他希望俞市长能够看在多年战友的情份上,帮他照顾妻儿老小。

    俞市长二话没说,从桌上的针线篓里拿起一把剪刀,剪下了自己的一片衣角,递给了黄书记。黄书记怔怔地看着这片衣角。

    此非割袍之意,乃是愿与子同袍。

    黄书记从俞市长手里接过剪刀也剪下了自己的一片衣角,赠与俞市长。

    接着黄书记和俞市长说服了市里的有关人员,一起走上了改革之路。在担惊受怕的一两年后,中央终于吹响了改革开放的号角。因为瑜兴市提早两年踏上了改革之路,所以在之后的岁月里,瑜兴市始终走在附近所有城市的前面,甚至连省会城市都落在其后。

    然而经济的腾飞,也带来了严重的后果。一直以来,大家都在关注经济发展,忽略了防水堤坝。瑜兴市在1987年,遇到了百年不遇的洪涝灾害,后又引发江水泛滥,江水直接冲垮了防水堤坝,造成整个城市三分之一被淹。

    黄书记作为瑜兴市的一把手,被省里直接叫去谈话。俞市长带领军民冲上了抗洪救灾的第一线,他连续奋战七昼夜,不眠不休。他之所以这样死撑着,有部分原因是为了将损失降到最低,这样就可以为黄书记减轻罪责。终于在第八天,他倒下了,倒在了正在修建的防水堤坝上。

    当他醒过来时,已经气若游丝。看着眼前这位刚刚赶回来的黄书记,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此时黄书记眼眶里饱含热泪,紧紧抓着老战友的手。

    “想当初你为了瑜兴市甘愿承担责任,义无反顾。没想到今天我却要先你而走了。”俞市长用微弱的声音对黄书记说。

    “你放心,我们之间的约定永远有效。”黄书记一字一句坚定地回答。

    俞市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明白,黄书记这句话是告诉他,以后家里人黄书记会妥善照顾的。这样他就可以放心了。

    俞市长挣扎着从枕头下取出一片衣角,塞给黄书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黄书记从口袋里拿出另外一片衣角,将两片衣角紧紧握在两人的手里,“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刚念完这首《秦风.无衣》,俞市长安静地闭上了眼睛,他带着欣慰的笑容走了,留下黄书记沙哑的抽泣声。

    事后,黄书记主动揽下了所有罪责。在为俞市长出完殡后,省里准备将黄书记送去审判。当黄书记刚走出市政府时,见到几万民众围在了政府门前、街上,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头。其中不乏公务人员、民警、工人、农民、教师、和普通老百姓。所有人请求不要带走黄书记,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位好市长,不想再失去一位好书记。

    同时省里收到一封封的万民信,一致请求放过黄书记。这事终于惊动了中央政府。

    中央政府派工作小组到瑜兴市查证。经过几个月的等待,上面的命令终于下来了。黄达因失职连降三级,同时接受党内处分。允许黄达同志戴罪立功,继续履行市高官职责。就这样,黄达以低级别的职位仍旧奋战在市高官的岗位上。

    再次回到工作岗位上后,黄书记决定放缓经济发展脚步,努力改善城市隐患,同时紧抓环境保护。在经济放缓的三年后,瑜兴市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世人的面前,现在这个瑜兴市充满活力、宜居、经济重新高速发展,整个城市人们的脸上都能看到自信的笑容。

    在新落成的政府大楼,南北方向各有一条新修的公路,还没有命名。在征集广大市民的建议后,大家一直决定,将朝南通往江边,直到俞市长战斗牺牲的河堤方向的公路,命名为“涛彬路”;将朝北通往省会城市的公路命名为“黄达路”。市民以这种方式向两位为瑜兴市做出伟大贡献的领导致敬。

    当这份命名文件送到黄书记面前时,黄书记看过后用笔将“黄达路”划掉,改成了“袍泽路”。

    黄书记用这种方式怀念自己和俞市长的战友情谊。

    两年后,黄书记因工作突出,调往省里出任省委副书记。

    在黄书记离开的时候,将两片衣角装进了这玻璃相框,挂在了市长办公室。他的用意是以此让后面每一任市长牢记前辈创业的艰辛,激励他们在艰难环境下勇于接受挑战。

    陈市长每次看到这个相框,都感觉自己责任重大,万不敢辜负前辈们的嘱托。

    然而现在,陈市长正面临着一个困局,上级决定将通兴市并入瑜兴市。现在的通兴市谁都知道是个烂泥坑,几乎已经烂到了骨子里。如果就这样合并进来,那不知要把瑜兴市连累成什么样。而且在瑜兴市最困难的几年里,通兴市丝毫没有援助之意,让瑜兴市咬碎了牙撑了下来,现在瑜兴市成了最发达的城市,通兴市又想过来不劳而获,真的太没道理可言了。

    陈市长为此日日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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