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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曙光

    陆柏源回到局里的办公室,他今天不打算回去了,将就着准备在局里待一晚上。

    刚要休息一会,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姚梦燕打来的。

    “陆队,听说你们今天早晨去医院,是不是把梁誉带回公安局了?”姚梦燕有些急切地问。

    “是的。”陆柏源先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肯定的回答了。

    “我还听说,昨晚有人闯入公安局,还放了把火,这事是真的假的?”

    陆柏源猜到她会问这个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过了一会,陆柏源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我希望接下来的话是和我朋友姚梦燕说的,而不是作为记者的姚梦燕。”

    姚梦燕仿佛在思量接下来的话的重要性,最后她肯定地说:“放心,我现在是你的朋友,不是记者。”

    “好。昨晚是有人闯公安局了,而且那人我可以断定就是梁誉。”

    “啊···”对面传来姚梦燕惊讶地声音。

    “我也没想到,他会如此胆大妄为,更加想不到,他会和之前的一桩谋杀案有联系。他这次来就是为了销毁证据的,可惜让他得逞了。”

    “你现在能肯定是梁誉干得吗?”

    “你要是看到今天早上的审讯,你就会明白,这世上真的有恶魔。你还记得施建阳的同学郝冬勤,在最后跟我们说的,他曾被一种怪声给困扰多年吗?”

    “记得,说是像一种喉咙里发出的声音···”

    “今天我亲耳听到了,唉。”陆柏源叹了口气,显得很是无奈,“审讯刚开始时,他十分配合我们的工作,表现的无懈可击,同时我们也找不到他的一点错处。但当他算好律师快来的时候,突然就变了,整个场面非常诡异。这声音从梁誉的身上发出来,然后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阴险骇人,同时还思维周全,他说的每句话让我们无法反驳,他还挑衅我们,看他的样子就是想激怒我们。现在的他,身上有两种不同的人格,我从事刑侦工作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真不知道如何对付?”

    姚梦燕听到这样的话,良久不语。

    “那件谋杀案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他想替代梁誉,光长得一模一样是没有用的,还得血型和指纹相同。上次你拿来的血样检验结果和梁誉是一样的,至于他是怎么做到了,还是另有巧合,就不得而知了。而那件谋杀案,却是跟指纹有关系。死者是治安管理局的人,我想梁誉肯定是想修改指纹才会跟死者有联系的,没想到最后发展成了谋杀事件。”

    又一阵沉默,显然姚梦燕需要时间消化一下现在所得知的这些变故。

    “昨天绍通市落霞村村委会,专门负责照顾盛老太太起居的小李,他打电话告诉我,盛老太太在8号下午去世了。本来以为这已经是我这两天所听到的最坏的消息了,没想到你那也不太平,发生这么多事。”

    陆柏源听到这个消息,感觉有点蹊跷。现在唯一一位能指认施建阳的人死了,事情也不可能这么不凑巧吧?

    “姚梦燕,我想你应该出去几天,暂时不要待在瑜兴市了,我感觉你有危险。”

    “嗯,他确实曾经在言语中警告过我,说真的,我当时真的被吓得不轻。他,就像你刚才形容的那样,突然变得阴森恐怖,让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对面传来一声叹息,“我会找个理由出去躲躲的,你放心,我还真不敢再见到他。”

    “好的,你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直接联系我。”

    说完两人互道珍重,挂上了电话。

    挂上电话后,陆柏源终于可以休息一阵了。

    然而这一天还没有过去。

    下午,陈市长家里。自从陈市长去世以后,楼上办公室一直没有打扫。

    童阿姨难得有空,她带着吸尘器、水桶和抹布,来到了楼上的办公室。

    打开门,一股灰尘味扑鼻而来,童阿姨马上将房间里的窗户都打开来通通风,待房间里的空气稍微清新些,她就开始有条不紊地打扫房间了。

    当她把办公桌、书桌、茶几都擦拭干净后,又将窗户擦拭了一番,最后拿起吸尘器打扫起地面来了。正当在她努力地将所有角落都打扫干净的时候,发现一张沙发底下似乎有个东西在里面,她把沙发稍微移开一点,发现是久儿的小型摄录机。童阿姨看到这个,不由得想起前两天久儿还在惦记着他的摄录机呢,想到久儿可爱的样子,童阿姨会心地笑了。她将摄录机放在了茶几上,理了理头发,将沙发移回原位,拿起吸尘器继续打扫起来了。

    等房间彻底打扫干净,童阿姨收拾好工具,随手将摄录机放在口袋里,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下楼放好工具后,童阿姨将摄录机放到了久儿的房间里,然后就去做晚饭了。

    等到10点钟,陆柏源才叫小赵将沈匡正提到审讯室。

    陆柏源让沈匡正在审讯室待了整整一个小时,才让小赵去审讯他。在小赵临走前,陆柏源叮嘱小赵,如果沈匡正拒绝合作,就告诉他,他的手下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了。小赵领会陆柏源的意思后,就去审讯室了。

    小赵进入审讯室后,坐了下来。他先仔细端详了下,面前这位酒吧的老板、地痞流氓的头头。

    这位沈匡正沈老板,他留着个光头,虽还说不上满脸横肉,但也算是胖的了,整个人看上去还算比较壮实。此刻他正极力让自己表现的镇定些,可惜他的眼睛把他出卖了。

    小赵看着他那双眼珠一直东瞧西看、永远都不定神,心里暗暗发笑。

    “沈匡正沈老板是吧?昨天在这住的还习惯吗?”

    “哼,你们把我抓进来,到底什么原因?”

    “什么原因,你不知道?”

    “欠债就要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替人讨债,怎么了?难道就允许他人欠债,不允许我们要债啦?”

    “要债也要讲方式方法,你们动不动又是要挟、又是恐吓,还经常将人打得遍体鳞伤的。你说,你这是做的合法的事吗?”

    “讨债哪有那么斯文的?你跟他们好说好话,他们一辈子都不会还钱的。”

    “就因为有人还不起钱,所以你们把他杀了,然后运到郊外的废弃工厂,伪造成跳楼自杀,是不是这样啊?”

    小赵突然这么一说,沈匡正立刻紧张起来了,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你,你胡说八道,我从来不犯命案的。”

    “是吗?我研究过你的资料,确实你以前最多就伤几个人,还没有犯过命案。”

    听到这,沈匡正神色稍微缓和了些。

    小赵看在眼里,“但是现在你的地位不一样了,如果还像以前那样,只是将人打一顿,难以服众啊,所以这次你就索性杀了个人给手下的人看看,想借此立威。沈老板,你说我这样分析的对不对啊?”

    沈匡正勃然大怒,站起身来,指着小赵,气得发抖:“你这是污蔑,你,你···我要告你。”

    “我可没有污蔑你,死者临死前,手里还紧紧拽着你们‘暗夜精灵’酒吧的打火机呢,你说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是要我们替他申冤。”小赵越说越起劲,现在正一个劲地将沈匡正往坑里带。

    “不可能,他死···”沈匡正突然住嘴了。

    小赵也反应过来了,急切想知道他接着想说什么,“说啊,怎么不说啊?”

    “我是说他死的时候不可能拿着打火机,这都是你胡编乱造的。”说完沈匡正坐了下来,似乎打定主意,不再开口说话,以免落入陷阱。

    小赵看着好不容易快要到手的真相一下子破灭了,感觉非常的沮丧。

    这时小赵的耳机里传来陆柏源的声音,“跟他说,他的手下已经招供了。”

    小赵心领神会,“沈老板,刚才你的一个手下已经招供了。他说,你最近一直和一所医院的医生走的特别近。他还说,那医生让你帮他办事,然后你就叫人假扮‘瘌痢头’去接近受害人,最后和那医生一起将人杀死了,这事你有不可推脱的嫌疑。”

    沈匡正还是没有说话,但他的额头开始冒汗了,显示了他心里正在忍受着煎熬。

    小赵在一边趁热打铁,三句假话加句真话,不停地劝说沈匡正招供。

    沈匡正虽然已经心惊肉跳了,但还是紧闭嘴唇,一言不发。

    门从外面开启了,陆柏源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坐在了小赵旁边,盯着沈匡正。

    沈匡正看到陆柏源,神色微动,他像是认识陆柏源的。

    “沈老板,想必你知道我是谁吧?废话我也不多说了。过会我们会放你回去,但从今以后,我会派人24小时全天候盯着你。你见什么人,做什么事,就算是吃饭拉屎我也会让人记录下来的。沈老板,你也知道现在事情闹得很大,上级要我限期破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做出些出格的事也管不了了,再说我想上级也能体谅的。”

    “你这是滥用职权,我,我要告你。”沈匡正被陆柏源的一番话吓得有点慌了。

    “放心,说到职权范围,我比你熟,我绝不会越权行事的。”陆柏源说完,拍了下小赵肩膀,“时间一到,就放他走。”接着就离开了审讯室。

    小赵等陆柏源离开后,转头笑嘻嘻地对沈匡正说:“沈老板,看来我们老大是发火了,你的日子估计也不会好过了。现在你住外面还是住这里,应该没什么差别吧。”

    沈匡正听到小赵的一番挖苦,顿时泄气了。

    带沈匡正离开审讯室后,小赵来到了办公室,见大伙都在。

    这时在场的人神情像是轻松了些,明显没有前两天紧张了,似乎有了什么好消息。

    “小王,是不是找到老倪了?”小赵迫不及待地问小王。

    小王低下头,摇了摇,其他的人也神色暗淡下来了。

    “大家都不要泄气,尽管我们现在还没有老倪的消息,但我们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只要大家再加把劲,努力早日找到老倪。”说完后,陆柏源心里却一点都不振奋,因为他知道,老倪很可能已经遇害了。现在抱有同样想法的还有许公子。

    小雪对小赵说:“我们刚刚得到消息,老方已经抓到田仲近了,他们估计明天,也就是12号下午能回到瑜兴市。”

    小赵听到这消息,终于心情舒畅些了。

    下午,陆柏源将沈匡正提前放了出去,然后派人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一天所有人各自忙碌,也没再发生什么意外。

    12号,一大早,陆柏源就安排人手去接应老方,他现在最担心的事,就是田仲近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否则真的前功尽弃了。

    到下午,派出去的小组安全地将老方他们带回了公安局。

    在许局办公室,许局偕同陆柏源一起听取了老方此行的经历。

    老方在11月1号中午,到达俄罗斯远东地区的重要城市哈巴罗夫斯克,然而他刚下飞机就失去了田仲近的踪迹。经过侦查和分析,老方猜测田仲近和当地的贩酒商有联系,所以田仲近一到哈巴罗夫斯克就被贩酒商隐藏起来了。

    万般无奈下,老方向许局汇报后,由许局出面联系了当地的警方,配合老方抓捕田仲近。

    经过一番周折,老方和同事们,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成功抓捕了即将逃亡其他城市的田仲近。

    说完,老方像是卸下了一副重担,松了一口气。

    看着老方这一趟出去,仿佛都瘦了整整一圈,许局和陆柏源心中甚是感慨。

    “小方啊,你先回去休息几天。记住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局里的事你先不用操心了。”许局关切地对老方说。

    老方脸色有些为难,“许局,我回来的时候听说最近发生的事蛮多的,而且老倪也下落不明,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要不,就让我和大伙忙完这一阵吧?”

    许局没有回话,他看了看陆柏源。

    陆柏源想了想,对许局说:“现在确实事比较多,我看还是让他留下来,忙完这一阵吧?”

    许局微笑了一下,“好吧,那就等忙完这阵吧。对了,那田仲近现在状态如何啊?”

    “他在哈巴罗夫斯克逃亡时,被当地警方打了一枪,打在了腿上,所幸没有伤到要害,经过这两天的休养,应该问题不大了。”

    “那就让他在休息一天,明天一早提出来审问。陆柏源,明天由你亲自去审问他,务必叫他将所知道的都交代清楚。”

    “是。”陆柏源站起身来,接受了许局的任务。

    自从10号跟陆柏源通完电话后,姚梦燕第二天就去找老孟,向他申请假期,说要去绍通市看望刚刚过世的盛老太太。

    逝者已矣,老孟很想让她去送盛老太太最后一程,但现在却不是时候。

    因为再过两天,11月13号,也就是农历十月初二,是瑜兴市一年一度祭拜瑜江龙神的祭江日,这传统到今年正好是一千年了。相传一千年以前,北宋真宗大中祥符八年十月初二。瑜江边上,百姓亲眼目睹龙神出水,龙吟不绝于耳。周边百姓随即就地叩拜,龙神入水就此隐没。待到第二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从此以后,每年十月初二,瑜江周边的百姓都会以三牲祭祀瑜江龙神,保佑来年风调雨顺、吉祥平安···

    这次因为是千年盛会,所以瑜兴市各界人士,以及瑜江周边的民众都要求将这次盛会办得隆重热闹,举世瞩目,这也得到了瑜兴市政府的支持。这时候全国各地、甚至是外国的媒体记者,都提前来到了瑜兴市打算亲眼目睹这次千年盛会。

    《今日瑜兴》作为瑜兴市的本地新闻媒体,当然不能落于人后。上面的领导已经为此筹划了好久了,许多记者都被派了出去,扔下来的活就没有人干了,所以老孟迫切希望姚梦燕能留下来顶几天。姚梦燕感念老孟多年来的照顾,也就只能勉为其难地留下来帮忙了。

    这天已经是10月12号晚上10点钟了,因为明天就是祭江日,许多事情都积压着,所以今天姚梦燕一直忙到很晚才下班。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姚梦燕换好拖鞋,将外套脱下随手挂在衣架上。此刻困意渐浓,她想立刻放下所有东西,洗漱好后,马上上床好好睡个觉。匆匆洗了个手,从包里拿出一些文件准备放回工作间。

    她打开工作间的灯,走了进去,随手将文件扔在了办公桌上,正准备出去。

    转过身来,姚梦燕突然“啊”的一声惊叫,倒退了两步,撞在了办公桌上。这一刻她仿佛一下子掉入了冰窖中,一股寒意直透骨子里,瞬间睡意全无,同时恐惧感环绕在周围,心脏猛然间“扑通扑通”地乱跳。

    只见身穿一身黑色西装的梁誉出现在面前,他正靠在门口墙壁上,双手环抱在胸前,右脚单脚撑地,左脚交叉脚尖指向地面,一副悠闲的样子。他微笑着看着姚梦燕,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梁誉的突然出现,把姚梦燕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她很想开口说话,但嘴唇微张,就是发不出声来。

    “怎么这么晚回家啊?我可是在这等了你好久了,都快等得不耐烦了。”梁誉阴森森地说着,然后站直身体,向前走了两步,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挡在了门口。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姚梦燕终于说出话来了。

    “哈哈,哈哈。你倒是猜猜,我是怎么进来的?”

    姚梦燕思索了下,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你把范阿姨怎么了?”现在姚梦燕这房子只有定期来这打扫的家政范阿姨有钥匙。

    “没怎么样,只是费力点力气,让她永远安静下来了。”梁誉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轻描淡写地随口说着。

    “你···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姚梦燕听到范阿姨已经遭遇不测,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将恐惧之心渐渐压了下去。

    梁誉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一边向姚梦燕走过来,一边露出凶狠的神态,“哼,我是不是人?那都得看是谁把我变成这样的。”

    姚梦燕见梁誉凶相毕露向自己走来,慌忙想着如何脱身。她的双手在背后的办公桌上摸索着,希望能够找到件防身的东西。这时手指触到一个球形物体,她突然想起来,这是几年前单位年会上,同事拿出来逗人玩的玩具,它是一个能发射出耀眼光芒的发光球。

    这么长时间了,希望还有电,拜托了。

    姚梦燕心里祈祷着,一只手紧紧抓住发光球,食指搭在开关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见梁誉离自己还有两步的距离,掏出发光球,对着梁誉,自己闭上了眼睛,食指拨动开关。

    瞬间整个球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梁誉正好被其中一道光芒射到了眼睛上,立刻闭上眼睛,跟着发出“啊”的一声叫声。

    姚梦燕将发光球直接砸在梁誉头上,又冲上去用膝盖狠狠顶在了他的腰间。梁誉一阵疼痛,伸手乱抓,姚梦燕慌乱下只能远离他的身边,夺门逃了出去。

    姚梦燕冲到电梯口,拼命地按着电梯按钮,这时听到一阵奔跑的脚步声在后面响了起来,万般无奈下,只能走楼梯逃生了。

    姚梦燕每下一层楼都推开楼门,想借此故布疑阵,甩开梁誉,但脚步声始终在耳边回响着,显然梁誉他并没有上当。

    这样一直跑到了地下停车库,姚梦燕找了辆汽车,躲在了车后面。刚躲好,一个人影已经出现在了车库门口了。

    人影四处寻找查看着,是不是地蹲下来看看下面,每一声响动,都让姚梦燕惊骇不已。

    “喂,你是谁?在这干嘛?”

    姚梦燕一点点地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她看到车库巡逻保安向梁誉走了过去。

    “没干嘛,我正跟我媳妇玩捉迷藏呢。”梁誉笑嘻嘻地对那保安说。

    “大半夜的,你们可真会玩啊。这里晚上不许逗留,你们还是回家玩吧。”

    “好,好。看来她也不会在这,那我去别处找找。”梁誉说完,又四周扫了一眼,转身走了。

    “走吧。”保安在后面说完这两个字后就没有动静了。

    姚梦燕又等了一会,听四周确实没有动静了,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她向车库通往外面的出口方向走去,一路上小心谨慎。

    刚走到一个拐角处,突然看到一个保安靠着墙站在那里,姚梦燕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就是刚才那个保安。此时他将帽子压的很低,看不到眼睛,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

    “你站这干嘛啊?吓死人了。”姚梦燕抚了抚胸口,让自己放松下来。

    那保安没有任何回应,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姚梦燕感觉奇怪,上去轻轻碰了他一下。那保安慢慢地软倒在地上了,帽子跟着掉在了旁边,这时才看到,保安是闭着眼的。

    姚梦燕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又猛烈跳动起来了,她刚想叫出声来,后面一只手伸出来捂住了她的嘴。姚梦燕感觉那手上有块手帕,接着闻到一股味道,她情知不妙,奋力挣扎想要挣脱出来,但另一条手臂将她抱得死死的,几乎动都动不了。过了几秒钟,姚梦燕渐渐地晕了过去。

    一早陆柏源就安排审讯田仲近了。

    这次审讯由陆柏源和老方来审问,许局也抽空来到审讯室隔壁,和刑侦队的成员一起旁听整个审讯过程。

    田仲近被警察扶着带进审讯室,坐在了审讯椅上。这人二十多岁的年纪,长得尖嘴猴腮,一脸猥琐,此刻他有点憔悴,还耸拉着脑袋,整个人看上去像失了灵魂似的。

    确认了身份后,陆柏源决定直奔主题。

    “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吗?”

    “走私洋酒,唆使他人赌博。我可说好了,除了这两条,别的我可不认啊。”

    陆柏源和老方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都觉得这小子估计会老实招供了。

    “那你想不想减刑啊?”

    “想,当然想啦,只要能减刑,你们问什么我都老实交代。”

    看着田仲近迫不及待想要宽大处理的样子,老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差点笑出声来。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这场审讯会比较艰难,因为这个田仲近一直是沈匡正最得力的助手。沈匡正对他也是极力维护,上次审讯沈匡正对于田仲近的事就没有透漏过半个字。没想到自己维护着的人,还没多问几句,就想着立刻招供了。

    “那你仔细说说,你们是怎么诱骗胡辽,最后将他杀死的。”

    “说真的,我和沈老大从来没有想过最后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们私底下是做过一些非法的事,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杀过人啊,这杀人是要偿命的,我们没有胆子做这事情···”

    “好了,说重点。”老方有点不耐烦听他罗嗦了。

    田仲近卑微地点了点头,“能给我根烟吗?”

    老方一声叹息,走过去,递了根烟给他,还帮他点上了,然后回归原座。

    田仲近深深吸了口烟,享受着片刻的舒坦。

    “大概是今年7月份,哪天我不记得了。沈老大突然叫我去他那里,我赶到一家理发店,被沈老大莫名其妙地剃了个光头,后来又找人将我弄成瘌痢头的样子。王八羔子的,那时候我对着镜子,真的是哭笑不得。

    沈老大最后终于跟我说了到底怎么回事。原来有人找沈老大帮忙,要找人接近一位在治安管理局上班的人,最好能交上朋友,后面再具体怎么做,那人会和沈老大联系的···”

    “那治安管理局的人叫什么名字?”

    “叫胡辽。”

    陆柏源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时候沈老大也是为了我好,他让我弄个瘌痢头的造型,是为了方便以后能跟这事撇清关系。

    就这样,我在那人的指示下,以赌钱为由,一步步靠近那个叫胡辽的家伙。那王八羔子硬是让小爷我折腾了一个多月才入瓮···”

    “说话注意点。”老方提醒道。

    “是,是。平时说惯了,说得兴起管不住嘴,你们就请多担待吧。”田仲近谄媚地笑了下,“自从被我带入赌场赢了几次钱后,他就暴露原形了,有时候我不用去找他,他也会主动联系我的。后来,在沈老大的授意下,赌场开始不停地让他输钱了,最后数字越来越大,但他已经完全陷进去,无法自拔了。我以前这种事看多了,像他这样的人,真的是一弄一个准,从没有失手过。

    也就在那时候,沈老大突然让我去见一个人。那天下午就在沈老大的酒吧办公室里,我见到了一个斯斯文文的小白脸···”

    “等等。”说着,陆柏源拿出梁誉的照片,亲自走过去给他看,“是这个人吗?”

    田仲近看了又看,“还真像,应该是他吧。”

    “到底是不是?”

    “当时他半侧着坐在对面,沈老大又挡在中间,办公室的灯又比较暗,我也只能看到这些了。”

    “如果我们把他找来,你能认出他来吗?”

    “应该没问题,起码他身上那种阴森的气质是旁人不会有的。”

    “那好吧,你继续往下说,那人都和你说过些什么话,都一五一十地给我重复一遍。”陆柏源边说边走回自己的座位。

    “一字不差地重复一遍是不可能的,我也就只能说个大概。”田仲近又无赖嘻嘻地回答道。

    “那你将主要内容描述清楚。”

    “好的,好的。他问我关于胡辽的所有事情,细到他身边的亲戚朋友、周边邻居、和同事的关系以及婚姻状况,都问了个遍。那人还贼精贼精的,他在暗处盯着我的眼睛问,唯恐我说谎似的。”

    “你都全部说出来了?”

    “哪能呢,况且我也不可能全知道啊,我只能将我知道的告诉他。”

    “继续。”

    “问完后,就让我走了,沈老大和他好像还有什么事情商量,待在里面没有出来。

    后来好像那人主动去联系了胡辽,好像就是让他办什么事,条件是帮他还清赌债。那胡辽拖拖拉拉的,一直在找理由不肯做。没过几天,沈老大突然叫我去俄罗斯进些洋酒,我当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糊里糊涂地去了。等我到了俄罗斯的哈巴罗夫斯克,才知道发生命案了。唉,我还真是倒霉。”说完,田仲近不由得又垂下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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