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众神”云集
孙文斌双手托腮，口中喃喃自语：“truth……truth……”
单词truth意思是真相，会是什么样的真相？这个单词中有“T”和“R”，或许词面意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单词本身，就像一个组织，每个人对应一个字母，但是这个单词出现两个“T”，这是代表有两个至关重要的人物还是同一个人扮演着两个角色，孙文斌百思不得其解。
景晟在孙局面前转来转去，显得异常愤怒：“孙局，省厅为什么不准成立专案组？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这个R设下一个自杀陷阱，就是叫嚣警方，十年前是T，十年后是R，这是一个由五人组成的犯罪团伙，他们的案件全都围绕着海山市，这明显是朝着我们来的？”
孙文斌还是没说话，点燃了一支烟，靠在椅子上抽了起来。
景晟看到孙文斌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还这么淡定啊，没有专案组，这个案子得不到重视，人员、警力、财力、资源样样跟不上，翻这种陈年旧案很困难的，当年都一头雾水，现在更加没有线索。”
孙文斌可能是听烦了，终于开口了：“你能让我安静一下吗？这么多年这么多事都没磨掉你这急性子。”
“你不急？你不急怎么抽上烟了，要不再去省厅争取争取？”
“高厅长已经明确和我说了，两个字母之间不存在必要联系，很多连环杀手都会用某个字母作为记号，而且现在周紫萱案的案子还没有明确的系列案，只能作为一个独立的案子来看，有理有据，再争取还是一样的结果。”
“可现在的困境我们该怎么走，还像十年前一样灰溜溜的藏起来？”
孙文斌瞥了一眼景晟，表情突然变得轻松很多：“十年前，我还没有垃圾神探嘛，现在不一样了。”
景晟差点没站住，一个踉跄：“孙局，连您也开我玩笑？”
“十年的沉淀，你进步不小了，最起码，你不会像以前一样生闷气，开始会死皮赖脸的在我这里演戏要人了。”
“啊？什么？”
孙文斌笑了笑：“别演了，知道为什么我对你为什么有信心吗？以前你是一只正直的刺猬，浑身长刺，走到哪刺到哪，在你身边的人谁不是遍体鳞伤的，现在的你，虽然拔掉了全身的刺，但是更加刀枪不入了，我们将要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如果我们自身都不能免疫可能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又谈何惩恶扬善。”
景晟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孙局，经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我突然高大上起来了。”
“行了，他们等你很久了，只要你开口，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我堂堂海山市市局局长，调动出一部分机动资金给你查案还是有的，其实我也不太想让你搞什么专案组，专案组成立了，你就被定死了，我其他的棘手案子还需要你的。”
景晟一听孙局给出承诺，喜出望外，端端正正的敬了一个礼：“是，孙局！”
孙文斌从抽屉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景晟：“记得保密！”
离开孙文斌办公室，景晟已经在脑海里列出清单了，十年的光景，景晟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结识了几个志同道合的人，能被他列入清单的人，都是在刑侦方面有大能耐的人。
办公室里，林雪焦急的在办公室踱步，看到景晟来了，连忙召集其他人开会。
“人齐了，现在我们来看看周紫萱案有什么新的证据，刘悦，你先说。”
刘悦在键盘上敲了一行代码，投屏上出现一些图片，刘悦用激光笔指着图片开始讲解：“这是张淳所说的那个公众号，现在这个公众号已经被注销了，我通过一些技术手段进入程序后台找到了这个公众号的一些还未被删减的内容，内容并不完整，张淳和神秘人的聊天记录已经不能恢复，我找到的数据碎片大概能看出神秘人通过公众号征文，征文题材就是遗书，入选酬劳很高，然后在征文和评论里找出有自杀倾向或者有精神缺陷的人，周紫萱就是其中之一，周紫萱的遗书其实是她征文的草稿，暂时只能看到这么多。其他破碎的文件还要慢慢整理和修复。”
林雪听完刘悦分析，拿起桌上的尸检报告，继续说：“周紫萱确认死于一氧化碳中毒引起的窒息，表皮组织完好，没有约束痕迹，没有挣扎痕迹，这一点和张淳的证据相吻合，法医在周紫萱的血液中查出麦司卡林，也叫做仙人球毒碱，一种墨西哥北部和没过西南部的仙人掌花球中提取的强烈致幻剂，曾被用于研究强效镇痛药和治疗缺陷多动障碍，后因该药会引发服用者强烈幻视，早在上个世纪就已经弃用了。”
景晟听完两人的情况汇报，确定张淳没有隐瞒，也说出自己的分析：“刘悦继续在公众号寻找线索，现在可以对以往的自杀案件进行再分类了，公众号注册人员与自杀案有交集的人清理出来，根据尸检报告可以证实，凶手很可能对心理学方面有些研究，在致幻剂的作用下对受害人进行精神控制，也就是说，张淳并不是本案唯一的凶手，且不是主犯。”
林雪试探性的问景晟：“那受害者遗体？”
景晟白了她一眼：“证据固定做好就可以通知家属认领火化了，我的林大队长，这还用我教啊？”
一句话，林雪只听进去两个字——我的。
看着林雪的花痴样，景晟觉得好像说错话了，赶紧岔开话题：“对了，还有什么补充的吗？没有就散会吧，根据目前的线索接着查，根据张淳所说的周紫萱情绪低落的时间点看一下林苑小区的监控，有意隐藏面貌的人的视频重点排查一下。”
听到景晟发号施令的样子，副队长沈涛有点坐不住了：“小伙子，才来三天就开始发号施令了？”
景晟被一下点醒，瞬间恢复玩世不恭的样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调过来，还没习惯，见谅见谅。”
“我宣布个事，市局正式任命景晟为刑侦支队大队长。”孙文斌站在办公室门口大声念道，然后走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在林雪办公桌上。
看到白纸黑字红章的任命文件，林雪乐开了花，心想，这回你可跑不掉了吧。
其他人都傻眼了，包括景晟，景晟心想，这老头是要把我拴牢了啊。
每个人心里都有活动，只有沈涛说了出来：“孙局，景晟初来乍到，刚来三天，就做队长，林雪怎么办？难以服众啊！”
孙局笑了笑，接着说：“沈涛，我还没老糊涂呢，你怎么就糊涂了？我说的是大队长，可不是支队长。”
沈涛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其他人也没注意孙局的用词。
孙局又拿出一份文件，继续读：“经市局决定，在刑侦支队编制下，再成立一个特案大队，由景晟担任大队长，人员配置由你自己定，但是手别太长，好了，两个决定已经宣布完了，忙去吧。”
林雪看孙局要走，连忙叫住孙局：“哎，孙局，我呢？”林雪可不想到嘴边的鸭子又跑了。
孙局被问懵了：“你怎么了？”
“我这支队长？”
“我好像没说要撤了你吧？”
“我申请进特案大队！”
“你进特案大队可只能听景晟领导了，你这支队长去大队里做个啥都是降级了啊。”
“我申请进特案大队。”
刘悦看林雪态度坚持，也举手表示要进特案大队，王一阳和陆金涛也跟着站了起来。
沈涛一看怎么都跑景晟那边去了，他作为副支队长，可不能让这办公室的人都跑了啊。
“你们怎么都要去特案大队，支队不要了？”
刘悦赶紧打圆场：“沈副支队长，咱们支队几百号人，又不是只有我们几个，再说了我们又不是离开支队，还属于支队不是。”
林雪也赶紧说：“沈副支队长，噢，不，我去特案大队后，这支队长就只有劳烦你了。”
沈涛还没意识到这一点，林雪这么一提醒，心里美滋滋的。
林雪看向杜正平，老杜一直沉默，看到林雪的眼神，喝了一口浓茶，慢慢说道：“我就不跟你们年轻人凑热闹了，人老了，懒得挪窝，特案大队，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累活，加班熬夜是免不了，我可不想退休前还把婚给弄离了。”
众人哈哈一笑，办公室六个人留下了两个，想去特案大队的人都望向孙局，希望得到孙局的首肯。
孙文斌一看他们都看着自己，立马摊手道：“看我干嘛，除了林雪的需要我批，你们几个要去得看景大队长。”
孙局一句话把矛头指向景晟，景晟挠了挠头，这股热情抹不开面子啊，赶紧答应道：“那当然欢迎了，除了我们几个，我还得招几个用得顺手的人，明天下馆子，林队请客，大家认识认识。”
孙文斌一听，敢情这小子早已经准备好了啊！
回到宿舍，景晟把孙文斌那得来的卷宗拿了出来，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
案发是一个星期以前，地点在海山市老城区城郊的一片荒地里，被害人是海山市一个靠屠宰生意起家的小老板，早年前赚了些钱，现在开了一家鲜肉配送公司，身材魁梧，无犯罪记录，生意场也没有要命的仇家，无非几家配送公司在竞标上有点利益争端，生活作风不检点，经常出没不正规足疗和夜总会，与多名失足妇女保持着财色交易。
从被害人角度分析并没有突破，现场虽位于城郊荒地，但附近有土地，很容易被发现，作案时间在凌晨三点左右，显然凶手无意隐瞒杀人事实，甚至想尽快被人发现报警，案发当天凌晨两点到四点有过强降雨，现场被严重破坏，天亮后围观群众也将现场周围的痕迹踩得一塌糊涂，整个现场根本提取不到有用的线索。
受害人呈跪姿，手脚被反绑在身后，捆扎方式毫无特点，死因是头部受到多次大力打击引发的颅脑损伤，凶手共击打受害人头部七次，其他部位除绳索捆绑的约束伤外无其他痕迹，从击打位置集中程度来看，凶手下手果断决绝。
一般凶手在初次犯案时，因紧张和环境刺激，身体会不自然的抖动，当时天降大雨，温度骤降，在如此情况下凶手依然能准确打击受害人头部，可见凶手不是第一次作案。
受害人胸前和717案一样，有一个新的K字纹身，只是717案的纹身在肩膀，这一次在胸前。
一个模糊的形象在景晟的脑海中形成，男性，年龄在30岁到35岁之间，身高175到180之间，身材健壮，高中以上学历，眼神锐利。
得到这样一个信息，景晟更确定了猜想，这是一起模仿作案，十年前的K，专案组的侧写师画出30岁到40岁的年纪，十年过去了，即使坚持锻炼，也不可能制服身材魁梧层做过屠夫的受害人，受害人体内并未检测出迷幻类药物残留，身体其他部位也没有击打伤，凶手是如何制服受害人的？
还有一种可能，凶手与受害人无仇，却用近乎泄愤的方式反复击打受害人头部，根据犯罪经济学的有效最大化理论分析，凶手应该是为了掩饰击晕受害人的伤口，制造烟雾，隐藏作案手法。
模仿作案，一般犯案动机是将自己隐藏在其他凶手之下，以此达到开脱的目的，或是单纯的因为崇拜了模仿，这个案子有模仿之处，却又与模仿大相径庭，717案中K字纹身在肩膀，此案中K字纹身在胸前，若是单纯的模仿犯案，不会出现这样致命的错误，隐藏作案手法的手段也不是很高明。
景晟突然有一个想法，凶手或许是K身边的人，甚至类似一种师徒关系，徒弟觉得师傅老了，在未经师傅的同意下，想做一件案子来证明自己比师傅更高明。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凶手将是找到或者接近K最好的突破口。
景晟将卷宗合上，走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717案、周紫萱案、碎头案，每个案子的点点滴滴快速在他的脑子里闪过。
单词truth意思是真相，会是什么样的真相？这个单词中有“T”和“R”，或许词面意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单词本身，就像一个组织，每个人对应一个字母，但是这个单词出现两个“T”，这是代表有两个至关重要的人物还是同一个人扮演着两个角色，孙文斌百思不得其解。
景晟在孙局面前转来转去，显得异常愤怒：“孙局，省厅为什么不准成立专案组？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这个R设下一个自杀陷阱，就是叫嚣警方，十年前是T，十年后是R，这是一个由五人组成的犯罪团伙，他们的案件全都围绕着海山市，这明显是朝着我们来的？”
孙文斌还是没说话，点燃了一支烟，靠在椅子上抽了起来。
景晟看到孙文斌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还这么淡定啊，没有专案组，这个案子得不到重视，人员、警力、财力、资源样样跟不上，翻这种陈年旧案很困难的，当年都一头雾水，现在更加没有线索。”
孙文斌可能是听烦了，终于开口了：“你能让我安静一下吗？这么多年这么多事都没磨掉你这急性子。”
“你不急？你不急怎么抽上烟了，要不再去省厅争取争取？”
“高厅长已经明确和我说了，两个字母之间不存在必要联系，很多连环杀手都会用某个字母作为记号，而且现在周紫萱案的案子还没有明确的系列案，只能作为一个独立的案子来看，有理有据，再争取还是一样的结果。”
“可现在的困境我们该怎么走，还像十年前一样灰溜溜的藏起来？”
孙文斌瞥了一眼景晟，表情突然变得轻松很多：“十年前，我还没有垃圾神探嘛，现在不一样了。”
景晟差点没站住，一个踉跄：“孙局，连您也开我玩笑？”
“十年的沉淀，你进步不小了，最起码，你不会像以前一样生闷气，开始会死皮赖脸的在我这里演戏要人了。”
“啊？什么？”
孙文斌笑了笑：“别演了，知道为什么我对你为什么有信心吗？以前你是一只正直的刺猬，浑身长刺，走到哪刺到哪，在你身边的人谁不是遍体鳞伤的，现在的你，虽然拔掉了全身的刺，但是更加刀枪不入了，我们将要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如果我们自身都不能免疫可能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又谈何惩恶扬善。”
景晟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孙局，经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我突然高大上起来了。”
“行了，他们等你很久了，只要你开口，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我堂堂海山市市局局长，调动出一部分机动资金给你查案还是有的，其实我也不太想让你搞什么专案组，专案组成立了，你就被定死了，我其他的棘手案子还需要你的。”
景晟一听孙局给出承诺，喜出望外，端端正正的敬了一个礼：“是，孙局！”
孙文斌从抽屉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景晟：“记得保密！”
离开孙文斌办公室，景晟已经在脑海里列出清单了，十年的光景，景晟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结识了几个志同道合的人，能被他列入清单的人，都是在刑侦方面有大能耐的人。
办公室里，林雪焦急的在办公室踱步，看到景晟来了，连忙召集其他人开会。
“人齐了，现在我们来看看周紫萱案有什么新的证据，刘悦，你先说。”
刘悦在键盘上敲了一行代码，投屏上出现一些图片，刘悦用激光笔指着图片开始讲解：“这是张淳所说的那个公众号，现在这个公众号已经被注销了，我通过一些技术手段进入程序后台找到了这个公众号的一些还未被删减的内容，内容并不完整，张淳和神秘人的聊天记录已经不能恢复，我找到的数据碎片大概能看出神秘人通过公众号征文，征文题材就是遗书，入选酬劳很高，然后在征文和评论里找出有自杀倾向或者有精神缺陷的人，周紫萱就是其中之一，周紫萱的遗书其实是她征文的草稿，暂时只能看到这么多。其他破碎的文件还要慢慢整理和修复。”
林雪听完刘悦分析，拿起桌上的尸检报告，继续说：“周紫萱确认死于一氧化碳中毒引起的窒息，表皮组织完好，没有约束痕迹，没有挣扎痕迹，这一点和张淳的证据相吻合，法医在周紫萱的血液中查出麦司卡林，也叫做仙人球毒碱，一种墨西哥北部和没过西南部的仙人掌花球中提取的强烈致幻剂，曾被用于研究强效镇痛药和治疗缺陷多动障碍，后因该药会引发服用者强烈幻视，早在上个世纪就已经弃用了。”
景晟听完两人的情况汇报，确定张淳没有隐瞒，也说出自己的分析：“刘悦继续在公众号寻找线索，现在可以对以往的自杀案件进行再分类了，公众号注册人员与自杀案有交集的人清理出来，根据尸检报告可以证实，凶手很可能对心理学方面有些研究，在致幻剂的作用下对受害人进行精神控制，也就是说，张淳并不是本案唯一的凶手，且不是主犯。”
林雪试探性的问景晟：“那受害者遗体？”
景晟白了她一眼：“证据固定做好就可以通知家属认领火化了，我的林大队长，这还用我教啊？”
一句话，林雪只听进去两个字——我的。
看着林雪的花痴样，景晟觉得好像说错话了，赶紧岔开话题：“对了，还有什么补充的吗？没有就散会吧，根据目前的线索接着查，根据张淳所说的周紫萱情绪低落的时间点看一下林苑小区的监控，有意隐藏面貌的人的视频重点排查一下。”
听到景晟发号施令的样子，副队长沈涛有点坐不住了：“小伙子，才来三天就开始发号施令了？”
景晟被一下点醒，瞬间恢复玩世不恭的样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调过来，还没习惯，见谅见谅。”
“我宣布个事，市局正式任命景晟为刑侦支队大队长。”孙文斌站在办公室门口大声念道，然后走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在林雪办公桌上。
看到白纸黑字红章的任命文件，林雪乐开了花，心想，这回你可跑不掉了吧。
其他人都傻眼了，包括景晟，景晟心想，这老头是要把我拴牢了啊。
每个人心里都有活动，只有沈涛说了出来：“孙局，景晟初来乍到，刚来三天，就做队长，林雪怎么办？难以服众啊！”
孙局笑了笑，接着说：“沈涛，我还没老糊涂呢，你怎么就糊涂了？我说的是大队长，可不是支队长。”
沈涛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其他人也没注意孙局的用词。
孙局又拿出一份文件，继续读：“经市局决定，在刑侦支队编制下，再成立一个特案大队，由景晟担任大队长，人员配置由你自己定，但是手别太长，好了，两个决定已经宣布完了，忙去吧。”
林雪看孙局要走，连忙叫住孙局：“哎，孙局，我呢？”林雪可不想到嘴边的鸭子又跑了。
孙局被问懵了：“你怎么了？”
“我这支队长？”
“我好像没说要撤了你吧？”
“我申请进特案大队！”
“你进特案大队可只能听景晟领导了，你这支队长去大队里做个啥都是降级了啊。”
“我申请进特案大队。”
刘悦看林雪态度坚持，也举手表示要进特案大队，王一阳和陆金涛也跟着站了起来。
沈涛一看怎么都跑景晟那边去了，他作为副支队长，可不能让这办公室的人都跑了啊。
“你们怎么都要去特案大队，支队不要了？”
刘悦赶紧打圆场：“沈副支队长，咱们支队几百号人，又不是只有我们几个，再说了我们又不是离开支队，还属于支队不是。”
林雪也赶紧说：“沈副支队长，噢，不，我去特案大队后，这支队长就只有劳烦你了。”
沈涛还没意识到这一点，林雪这么一提醒，心里美滋滋的。
林雪看向杜正平，老杜一直沉默，看到林雪的眼神，喝了一口浓茶，慢慢说道：“我就不跟你们年轻人凑热闹了，人老了，懒得挪窝，特案大队，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累活，加班熬夜是免不了，我可不想退休前还把婚给弄离了。”
众人哈哈一笑，办公室六个人留下了两个，想去特案大队的人都望向孙局，希望得到孙局的首肯。
孙文斌一看他们都看着自己，立马摊手道：“看我干嘛，除了林雪的需要我批，你们几个要去得看景大队长。”
孙局一句话把矛头指向景晟，景晟挠了挠头，这股热情抹不开面子啊，赶紧答应道：“那当然欢迎了，除了我们几个，我还得招几个用得顺手的人，明天下馆子，林队请客，大家认识认识。”
孙文斌一听，敢情这小子早已经准备好了啊！
回到宿舍，景晟把孙文斌那得来的卷宗拿了出来，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
案发是一个星期以前，地点在海山市老城区城郊的一片荒地里，被害人是海山市一个靠屠宰生意起家的小老板，早年前赚了些钱，现在开了一家鲜肉配送公司，身材魁梧，无犯罪记录，生意场也没有要命的仇家，无非几家配送公司在竞标上有点利益争端，生活作风不检点，经常出没不正规足疗和夜总会，与多名失足妇女保持着财色交易。
从被害人角度分析并没有突破，现场虽位于城郊荒地，但附近有土地，很容易被发现，作案时间在凌晨三点左右，显然凶手无意隐瞒杀人事实，甚至想尽快被人发现报警，案发当天凌晨两点到四点有过强降雨，现场被严重破坏，天亮后围观群众也将现场周围的痕迹踩得一塌糊涂，整个现场根本提取不到有用的线索。
受害人呈跪姿，手脚被反绑在身后，捆扎方式毫无特点，死因是头部受到多次大力打击引发的颅脑损伤，凶手共击打受害人头部七次，其他部位除绳索捆绑的约束伤外无其他痕迹，从击打位置集中程度来看，凶手下手果断决绝。
一般凶手在初次犯案时，因紧张和环境刺激，身体会不自然的抖动，当时天降大雨，温度骤降，在如此情况下凶手依然能准确打击受害人头部，可见凶手不是第一次作案。
受害人胸前和717案一样，有一个新的K字纹身，只是717案的纹身在肩膀，这一次在胸前。
一个模糊的形象在景晟的脑海中形成，男性，年龄在30岁到35岁之间，身高175到180之间，身材健壮，高中以上学历，眼神锐利。
得到这样一个信息，景晟更确定了猜想，这是一起模仿作案，十年前的K，专案组的侧写师画出30岁到40岁的年纪，十年过去了，即使坚持锻炼，也不可能制服身材魁梧层做过屠夫的受害人，受害人体内并未检测出迷幻类药物残留，身体其他部位也没有击打伤，凶手是如何制服受害人的？
还有一种可能，凶手与受害人无仇，却用近乎泄愤的方式反复击打受害人头部，根据犯罪经济学的有效最大化理论分析，凶手应该是为了掩饰击晕受害人的伤口，制造烟雾，隐藏作案手法。
模仿作案，一般犯案动机是将自己隐藏在其他凶手之下，以此达到开脱的目的，或是单纯的因为崇拜了模仿，这个案子有模仿之处，却又与模仿大相径庭，717案中K字纹身在肩膀，此案中K字纹身在胸前，若是单纯的模仿犯案，不会出现这样致命的错误，隐藏作案手法的手段也不是很高明。
景晟突然有一个想法，凶手或许是K身边的人，甚至类似一种师徒关系，徒弟觉得师傅老了，在未经师傅的同意下，想做一件案子来证明自己比师傅更高明。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凶手将是找到或者接近K最好的突破口。
景晟将卷宗合上，走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717案、周紫萱案、碎头案，每个案子的点点滴滴快速在他的脑子里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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