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破解自杀谜题
夜深人静，景晟深深陷在沙发里，桌子上杂乱的摆放着几份卷宗，卷宗的内容每一字每一张照片景晟都能在脑海中详细的呈现出来，这个案子是他的心病。
十年前，景晟刚从警校毕业，孙局还只是刑警大队长，景晟在派出所实习一年，破了一桩入室抢劫杀人大案，此案正好是孙局负责督办的，孙局看景晟在现场一丝不苟的样子，颇有他年轻时候的味道，就破格将景晟调至刑警大队，入队半年后，海山市河东乡惊现连环杀人碎尸奇案。
之所以称为奇案，是因为三起案子，有同样的作案手法，同样的犯罪现场，发生在同一时间，再完美的模仿犯罪，都会有细微的区别，从痕迹来看，三起案子是同一人所为，但是通过受害者死亡时间和抛尸地点距离来看，不可能是同一人所为，现场毫无痕迹可以提取，只在三具尸体上发现凶手刺的“K”字纹身。
景晟全程参与了这件案子的侦查，诸多的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案子里，省厅成立了717专案组，总计出动警力1035人，前后排查2234人次，走访群众10573人次，观看监控录像累计时长94944小时，最终只得到一个字——“K”！
现在仍是一件悬而未决之案，一直是省厅和各参加案件民警心中的一块心病，其中最为记挂的就是孙文斌，孙文斌是出了名的刑侦高手，对罪恶嫉恶如仇，一生经历案件无数，没有破不了的案子，直到这个案子，并不是他贪功心切在乎名声，而是每每想到有一个罪犯嚣张的挑衅警方和法律，他却无能为力。
景晟受孙文斌影响，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亲手抓住这个凶手，在孙文斌办公室，景晟又听到了他的消息，景晟曾担心，如果K就此放手销声匿迹，那他们一辈子都抓不住他，现在他又作案了，随着科技的发展，刑事侦查的理念和技术都得到了发展革新，景晟有绝对信心，只是新的案件意味着新的无辜受害者和痛彻心扉的家庭，这是刑警之痛，希望抓住罪犯和面对死亡的矛盾挣扎。
孙局给的卷宗景晟已经翻透，让景晟有点失望的是，这是一起模仿犯案，并非K本人所为，不过也算一条线索，或者凶手和K有着什么潜在的联系。
这时手机响起，打断了景晟的思绪，是林雪打来电话。
“喂？”
“景晟，尸检报告出来了。”
“大美女，都几点了，熬夜会长黑眼圈的，回去睡个好觉，明天请早吧。”
“我还以为你挺着急的。”
“有命才能更好的惩奸除恶嘛。”
“景晟……”
“嗯？”
“你变了。”
“嘟嘟嘟……”林雪说完就挂了电话，景晟一阵苦笑，转身躺平在沙发上。
电话挂断，林雪若有所思，抱着电话也躺在沙发上，两个人在不同空间同一时间做着相同的动作。
林雪比景晟小两届，两人小学初中高中都在同一个学校，林雪一路追寻着景晟的脚步而来，景晟打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在学校也是出类拔萃的尖子，几乎每次学校的表彰会上都有景晟的名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雪开始对这位优秀的学长产生了倾慕之意，景晟报考了警校，林雪也跟着报考了警校，这个决定受到了家人的极力反对，林雪的家庭优越，父亲林康盛是海山市著名的民营企业家，本想着林雪能读个金融管理类的学校，毕业后帮帮公司，结果林雪一意孤行报了警校，直到现在因为这个事林父还对林雪有意见。
林雪刚开始仅仅只是想追随景晟，想和偶像离得近点，但毕业后进入警队，就真正的爱上了这份职业，林雪以为这样和景晟走到一起，717专案组解散以后，景晟接到任务卧底到一个跨境贩毒集团，卧底四年多才成功瓦解这个集团，景晟回国后，贩毒集团余孽报复，景晟重伤，父母身亡，这对景晟造成了极大的打击，主动申请调到临市工作，远离这片伤心地，也远离了林雪，景晟知道林雪的想法，他现在没那方面的心思，一心扑在工作上，林雪也只能用工作麻痹自己，靠着对工作的认真负责和扎实的侦破技能，当上了刑侦支队队长。
孙文斌把两人都当做自己的徒弟，这次的调动，除了案子以外，也希望景晟能和林雪进一步发展，借此走出痛失双亲的阴影。
第二天一大早，景晟来到办公室，发现王一阳已经在报卷宗了，边走还边打着哈欠，景晟把手里的袋子往桌上一放，大声喊道：“各位辛苦了，特腾腾的豆浆油条，快来吃早点吧。”
王一阳眼睛都看直了，天还没亮就被林雪电话吵醒，赶到队里一直忙到现在，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晟哥，您可真是活菩萨啊，五点到现在我是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啊，噢，对了，林队交待的卷宗都给你放桌上了。”
“刘悦美女，等下麻烦你咯，把这些卷宗分一分，把烧炭自杀的案子找出来。”
刘悦刚喝了一口豆浆，差点噎住：“不是吧晟哥，就我一个啊？他们呢？”
景晟拍着胸口大方的说：“我要带他们去现场，只能麻烦你了，回头让林队请我们吃大餐。”
陆金涛边吃边抱怨道：“还要去案发现场？痕检的把那都磨亮了，还能有啥线索啊？”
林雪刚好出现在门口，听到陆金涛的抱怨：“我不在你们就这样配合工作的？景晟可是出了名的垃圾神探，能跟着他去现场，你们算是有福了。”
刘悦很奇怪：“林队，你怎么一大早骂人啊？”
林雪好奇的问：“你们都不看支队发的报纸吗？这位景晟可是登上《天下警事》的名人，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人家给他起的名！”
刘悦赶紧拿出手机翻看起来：“哎哎哎，还真有啊，去年的年刊，一双慧眼识奸计，心细如尘辨恶徒，评价很高啊晟哥，给我们说说呗。”
景晟故作严肃的说：“你们都很闲啊？林队的话没听进去是吧，吃完赶紧做事，林队，现场您去吗？”
林雪当然乐意：“我都说了，能和你一起去案发现场，是难得的学习机会，一阳金涛，出发！”
林苑小区是海山市一个比较大的小区，人员流动密集，东南西北四道门，为便于管理，小区外的人员只能从北门登记进入，景晟在保安处拿过登记簿看了一眼，王一阳好意提醒一句：“晟哥，登记簿复印件已经在支队了。”
“这东西没用！”景晟回了一句，把王一阳给噎回去了。
周紫萱家所在的楼有23层，周紫萱住在17楼，进入电梯后景晟只按了13楼的按钮，到13楼后，景晟率先进入楼梯间改步行上楼。
陆金涛好奇：“怎么从这走？指纹在14层发现的。”
林雪不耐烦的说：“这都不懂？这小区楼梯间每隔3层一个监控，1楼一个，3楼一个，往上就是13层，17层有，当然是看13层的监控有没有角度拍到了。”
景晟取出手电，沿着楼梯扶手一直往上寻找，高层楼梯间很少有人使用，也疏于打扫，那枚张淳留在扶手上的指纹还依稀看到，景晟用手电绕着指纹周围看了一圈，收起手电直接去周紫萱家了。
犯罪现场保护得很好，戴好鞋套手套，景晟一言不发的开始在周紫萱的家里来回翻看，蹲在厨房的垃圾桶旁翻了很久，最后在烧炭的火盆旁边停了下来，盯着火盆半天，景晟开口了。
“痕检的现场都已经记录完整了吧？”
林雪回答：“对，现场记录已经完成了。”
林雪说完，景晟伸手点燃了天然气灶，然后用筷子小心翼翼的把最上面的一块木炭放在火焰之上，在火焰的炙烤下，木炭灰白色木炭灰上居然隐隐泛出一个字母来。
林雪大惊，上前查看：“这怎么有个“R”？”
景晟眉头紧锁：“是锡箔！”
“那这个R是什么意思？”
“这回有意思了，拍照，这个专案组是非得成立不可了。”
景晟拿出电话拨通了支队办公室的电话，刘悦接的电话：“刘悦，公众号的情况查的怎么样了？”
刘悦有些不悦：“神探先生，你不是让我分卷宗嘛，我五分之一还没看完呢。”
“这个工作先放下，我让其他人找，你赶紧先查公众号的事。”
景晟挂了电话，又拨通了孙局的电话：“孙局，在办公室吗？”
“没呢，我在去省厅开会的路上，怎么了？”
“正好，专案组可以成立了，而且可以并入717，是系列案！”
“有证据了？”
“证据发你手机你了。”
孙文斌直接挂断了电话，打开彩信一看，连忙拨回给景晟。
“什么地方发现的？”
“周紫萱案的犯罪现场。”
“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景晟面色有点阴冷。
林雪关心的问：“孙局怎么说？717案是什么案子？我怎么没听过？”
景晟看了她一眼：“如果能并入系列案，你就知道了，现在还属于机密！”
王一阳把头凑上来：“林队、晟哥，真要成立什么专案组你们可得提携提携我们啊！”
景晟呵呵一笑：“放心吧，我们办公室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到时候可别跟我叫苦。”
玩笑归玩笑，景晟已经在心里考虑着专案组的人选了，如果周紫萱案和717案的背后是一个有组织的犯罪团伙，那就算K不露面，也可以从其他方向接近他，现在，至少有两条线索指向这个神秘的K。
“林大美女，我要再审一次张淳，这小子还不老实！”
“嗯？还要再审？”
审讯室内，张淳和昨天刚进来时完全变了一个人，那种镇定自若的样子变成了失魂落魄。
景晟直接开始：“张淳，我以为你面对证据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我没想到，你一个毫无犯罪经验的人，居然在这样的铁证面前还要隐瞒。”
张淳听到景晟的话情绪更加低落，他知道瞒不住，但是他有他的苦衷：“警官，我已经全都交待了，罪我也认了，没有什么可以交待的了。”
“我们在周紫萱家的电动拖地机的插头上和楼梯间扶手上发现你的指纹，从而锁定了你，但是你说的是你慌乱中忘记了清理，对吧？”
“对，他和我说过要仔细清理，可我第一次，很慌乱，就忘了。”
“你撒谎！”
“我……我没有！”
“周紫萱有洁癖，你和她交往许久，多少会有些耳濡目染，高层楼梯很少有人使用，打扫频率也不高，扶手上的灰尘肉眼可见，你如果爬楼爬累了想撑着扶手休息一下，不会只在扶手的侧面留下左手拇指的指纹，而且扶手上面灰尘和其他地方无异，没人会用一个大拇指撑着休息，再来说说插头上的指纹，也同样只有你右手大拇指的指纹，难道你能只用一个大拇指插上和拔下插头？”
景晟一口气说完，听完景晟的话张淳竟然开心得笑起来。
林雪喝道：“张淳，注意你的态度！”
张淳不是故意捣乱，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极而泣：“你们终于发现了，你们终于发现了，他们有救了。”
景晟好奇：“他威胁你？”
张淳冷静下来说：“指纹是他让我故意留的，从我进来开始的每一句话，都是他教我说的，他说如果警察查到指纹的问题，我再将实情说出来，你们查不到，你们就没资格知道真相，如果我主动说出来，他就会伤害我的父母，他还说就算我在警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知道。”
“还有什么？”
“还有一句话，我……我不敢说。”
“到这一步还有什么可怕的，你不说不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吗？”
“警官，这句话真是他要我说的，和我真的没关系！”
“快说。”
“他让我对讯问我的男警官说，truth即将降临！”
“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只交待了这么一句话。”
回支队的路上，景晟一言未发，如果张淳的口供是真的，那么教唆他的人明显是冲着他来的，这个神秘人精心策划一切，甚至能料到景晟会审讯张淳，景晟在昆舟市任职，案发在海山，没有特殊原因是不会轮到景晟审讯，意味着这个神秘人居然知道景晟被调到海山一事，景晟感到一张巨大的网在隐隐散开，这背后的人和717案又有什么关联呢？
十年前，景晟刚从警校毕业，孙局还只是刑警大队长，景晟在派出所实习一年，破了一桩入室抢劫杀人大案，此案正好是孙局负责督办的，孙局看景晟在现场一丝不苟的样子，颇有他年轻时候的味道，就破格将景晟调至刑警大队，入队半年后，海山市河东乡惊现连环杀人碎尸奇案。
之所以称为奇案，是因为三起案子，有同样的作案手法，同样的犯罪现场，发生在同一时间，再完美的模仿犯罪，都会有细微的区别，从痕迹来看，三起案子是同一人所为，但是通过受害者死亡时间和抛尸地点距离来看，不可能是同一人所为，现场毫无痕迹可以提取，只在三具尸体上发现凶手刺的“K”字纹身。
景晟全程参与了这件案子的侦查，诸多的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案子里，省厅成立了717专案组，总计出动警力1035人，前后排查2234人次，走访群众10573人次，观看监控录像累计时长94944小时，最终只得到一个字——“K”！
现在仍是一件悬而未决之案，一直是省厅和各参加案件民警心中的一块心病，其中最为记挂的就是孙文斌，孙文斌是出了名的刑侦高手，对罪恶嫉恶如仇，一生经历案件无数，没有破不了的案子，直到这个案子，并不是他贪功心切在乎名声，而是每每想到有一个罪犯嚣张的挑衅警方和法律，他却无能为力。
景晟受孙文斌影响，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亲手抓住这个凶手，在孙文斌办公室，景晟又听到了他的消息，景晟曾担心，如果K就此放手销声匿迹，那他们一辈子都抓不住他，现在他又作案了，随着科技的发展，刑事侦查的理念和技术都得到了发展革新，景晟有绝对信心，只是新的案件意味着新的无辜受害者和痛彻心扉的家庭，这是刑警之痛，希望抓住罪犯和面对死亡的矛盾挣扎。
孙局给的卷宗景晟已经翻透，让景晟有点失望的是，这是一起模仿犯案，并非K本人所为，不过也算一条线索，或者凶手和K有着什么潜在的联系。
这时手机响起，打断了景晟的思绪，是林雪打来电话。
“喂？”
“景晟，尸检报告出来了。”
“大美女，都几点了，熬夜会长黑眼圈的，回去睡个好觉，明天请早吧。”
“我还以为你挺着急的。”
“有命才能更好的惩奸除恶嘛。”
“景晟……”
“嗯？”
“你变了。”
“嘟嘟嘟……”林雪说完就挂了电话，景晟一阵苦笑，转身躺平在沙发上。
电话挂断，林雪若有所思，抱着电话也躺在沙发上，两个人在不同空间同一时间做着相同的动作。
林雪比景晟小两届，两人小学初中高中都在同一个学校，林雪一路追寻着景晟的脚步而来，景晟打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在学校也是出类拔萃的尖子，几乎每次学校的表彰会上都有景晟的名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雪开始对这位优秀的学长产生了倾慕之意，景晟报考了警校，林雪也跟着报考了警校，这个决定受到了家人的极力反对，林雪的家庭优越，父亲林康盛是海山市著名的民营企业家，本想着林雪能读个金融管理类的学校，毕业后帮帮公司，结果林雪一意孤行报了警校，直到现在因为这个事林父还对林雪有意见。
林雪刚开始仅仅只是想追随景晟，想和偶像离得近点，但毕业后进入警队，就真正的爱上了这份职业，林雪以为这样和景晟走到一起，717专案组解散以后，景晟接到任务卧底到一个跨境贩毒集团，卧底四年多才成功瓦解这个集团，景晟回国后，贩毒集团余孽报复，景晟重伤，父母身亡，这对景晟造成了极大的打击，主动申请调到临市工作，远离这片伤心地，也远离了林雪，景晟知道林雪的想法，他现在没那方面的心思，一心扑在工作上，林雪也只能用工作麻痹自己，靠着对工作的认真负责和扎实的侦破技能，当上了刑侦支队队长。
孙文斌把两人都当做自己的徒弟，这次的调动，除了案子以外，也希望景晟能和林雪进一步发展，借此走出痛失双亲的阴影。
第二天一大早，景晟来到办公室，发现王一阳已经在报卷宗了，边走还边打着哈欠，景晟把手里的袋子往桌上一放，大声喊道：“各位辛苦了，特腾腾的豆浆油条，快来吃早点吧。”
王一阳眼睛都看直了，天还没亮就被林雪电话吵醒，赶到队里一直忙到现在，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晟哥，您可真是活菩萨啊，五点到现在我是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啊，噢，对了，林队交待的卷宗都给你放桌上了。”
“刘悦美女，等下麻烦你咯，把这些卷宗分一分，把烧炭自杀的案子找出来。”
刘悦刚喝了一口豆浆，差点噎住：“不是吧晟哥，就我一个啊？他们呢？”
景晟拍着胸口大方的说：“我要带他们去现场，只能麻烦你了，回头让林队请我们吃大餐。”
陆金涛边吃边抱怨道：“还要去案发现场？痕检的把那都磨亮了，还能有啥线索啊？”
林雪刚好出现在门口，听到陆金涛的抱怨：“我不在你们就这样配合工作的？景晟可是出了名的垃圾神探，能跟着他去现场，你们算是有福了。”
刘悦很奇怪：“林队，你怎么一大早骂人啊？”
林雪好奇的问：“你们都不看支队发的报纸吗？这位景晟可是登上《天下警事》的名人，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人家给他起的名！”
刘悦赶紧拿出手机翻看起来：“哎哎哎，还真有啊，去年的年刊，一双慧眼识奸计，心细如尘辨恶徒，评价很高啊晟哥，给我们说说呗。”
景晟故作严肃的说：“你们都很闲啊？林队的话没听进去是吧，吃完赶紧做事，林队，现场您去吗？”
林雪当然乐意：“我都说了，能和你一起去案发现场，是难得的学习机会，一阳金涛，出发！”
林苑小区是海山市一个比较大的小区，人员流动密集，东南西北四道门，为便于管理，小区外的人员只能从北门登记进入，景晟在保安处拿过登记簿看了一眼，王一阳好意提醒一句：“晟哥，登记簿复印件已经在支队了。”
“这东西没用！”景晟回了一句，把王一阳给噎回去了。
周紫萱家所在的楼有23层，周紫萱住在17楼，进入电梯后景晟只按了13楼的按钮，到13楼后，景晟率先进入楼梯间改步行上楼。
陆金涛好奇：“怎么从这走？指纹在14层发现的。”
林雪不耐烦的说：“这都不懂？这小区楼梯间每隔3层一个监控，1楼一个，3楼一个，往上就是13层，17层有，当然是看13层的监控有没有角度拍到了。”
景晟取出手电，沿着楼梯扶手一直往上寻找，高层楼梯间很少有人使用，也疏于打扫，那枚张淳留在扶手上的指纹还依稀看到，景晟用手电绕着指纹周围看了一圈，收起手电直接去周紫萱家了。
犯罪现场保护得很好，戴好鞋套手套，景晟一言不发的开始在周紫萱的家里来回翻看，蹲在厨房的垃圾桶旁翻了很久，最后在烧炭的火盆旁边停了下来，盯着火盆半天，景晟开口了。
“痕检的现场都已经记录完整了吧？”
林雪回答：“对，现场记录已经完成了。”
林雪说完，景晟伸手点燃了天然气灶，然后用筷子小心翼翼的把最上面的一块木炭放在火焰之上，在火焰的炙烤下，木炭灰白色木炭灰上居然隐隐泛出一个字母来。
林雪大惊，上前查看：“这怎么有个“R”？”
景晟眉头紧锁：“是锡箔！”
“那这个R是什么意思？”
“这回有意思了，拍照，这个专案组是非得成立不可了。”
景晟拿出电话拨通了支队办公室的电话，刘悦接的电话：“刘悦，公众号的情况查的怎么样了？”
刘悦有些不悦：“神探先生，你不是让我分卷宗嘛，我五分之一还没看完呢。”
“这个工作先放下，我让其他人找，你赶紧先查公众号的事。”
景晟挂了电话，又拨通了孙局的电话：“孙局，在办公室吗？”
“没呢，我在去省厅开会的路上，怎么了？”
“正好，专案组可以成立了，而且可以并入717，是系列案！”
“有证据了？”
“证据发你手机你了。”
孙文斌直接挂断了电话，打开彩信一看，连忙拨回给景晟。
“什么地方发现的？”
“周紫萱案的犯罪现场。”
“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景晟面色有点阴冷。
林雪关心的问：“孙局怎么说？717案是什么案子？我怎么没听过？”
景晟看了她一眼：“如果能并入系列案，你就知道了，现在还属于机密！”
王一阳把头凑上来：“林队、晟哥，真要成立什么专案组你们可得提携提携我们啊！”
景晟呵呵一笑：“放心吧，我们办公室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到时候可别跟我叫苦。”
玩笑归玩笑，景晟已经在心里考虑着专案组的人选了，如果周紫萱案和717案的背后是一个有组织的犯罪团伙，那就算K不露面，也可以从其他方向接近他，现在，至少有两条线索指向这个神秘的K。
“林大美女，我要再审一次张淳，这小子还不老实！”
“嗯？还要再审？”
审讯室内，张淳和昨天刚进来时完全变了一个人，那种镇定自若的样子变成了失魂落魄。
景晟直接开始：“张淳，我以为你面对证据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我没想到，你一个毫无犯罪经验的人，居然在这样的铁证面前还要隐瞒。”
张淳听到景晟的话情绪更加低落，他知道瞒不住，但是他有他的苦衷：“警官，我已经全都交待了，罪我也认了，没有什么可以交待的了。”
“我们在周紫萱家的电动拖地机的插头上和楼梯间扶手上发现你的指纹，从而锁定了你，但是你说的是你慌乱中忘记了清理，对吧？”
“对，他和我说过要仔细清理，可我第一次，很慌乱，就忘了。”
“你撒谎！”
“我……我没有！”
“周紫萱有洁癖，你和她交往许久，多少会有些耳濡目染，高层楼梯很少有人使用，打扫频率也不高，扶手上的灰尘肉眼可见，你如果爬楼爬累了想撑着扶手休息一下，不会只在扶手的侧面留下左手拇指的指纹，而且扶手上面灰尘和其他地方无异，没人会用一个大拇指撑着休息，再来说说插头上的指纹，也同样只有你右手大拇指的指纹，难道你能只用一个大拇指插上和拔下插头？”
景晟一口气说完，听完景晟的话张淳竟然开心得笑起来。
林雪喝道：“张淳，注意你的态度！”
张淳不是故意捣乱，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极而泣：“你们终于发现了，你们终于发现了，他们有救了。”
景晟好奇：“他威胁你？”
张淳冷静下来说：“指纹是他让我故意留的，从我进来开始的每一句话，都是他教我说的，他说如果警察查到指纹的问题，我再将实情说出来，你们查不到，你们就没资格知道真相，如果我主动说出来，他就会伤害我的父母，他还说就算我在警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知道。”
“还有什么？”
“还有一句话，我……我不敢说。”
“到这一步还有什么可怕的，你不说不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吗？”
“警官，这句话真是他要我说的，和我真的没关系！”
“快说。”
“他让我对讯问我的男警官说，truth即将降临！”
“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只交待了这么一句话。”
回支队的路上，景晟一言未发，如果张淳的口供是真的，那么教唆他的人明显是冲着他来的，这个神秘人精心策划一切，甚至能料到景晟会审讯张淳，景晟在昆舟市任职，案发在海山，没有特殊原因是不会轮到景晟审讯，意味着这个神秘人居然知道景晟被调到海山一事，景晟感到一张巨大的网在隐隐散开，这背后的人和717案又有什么关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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