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见端倪
第二天，痕检科的人果然在死者家的楼梯扶手侧面和死者家中电动拖把的充电插头上找到了两枚相同的指纹，通过指纹库鉴定，成功检索出一个叫张淳的男子。
景晟日上三竿才来到支队，看着办公室空荡荡的，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找到人了，闲来无事，挨个看了几位同事的办公桌，办公桌，能反映出一个人的工作方式、工作态度和人物性格。
林雪，物品摆放整齐，电脑显示器上贴满工作记录，卷宗边缘堆放平整，桌面干净，椅子收入桌下，可见工作认真严谨，有条不紊，也是典型的工作狂。
“难怪现在还单身。”景晟嘟囔了一句。
王一阳，办公桌乱七八糟，右手边卷宗还渐了两滴泡面的油渍，桌面角落积灰，整个桌面只有两支笔，一支在笔筒里，一支随意放在打开的卷宗上，没找到笔盖，显然，粗枝大叶，行事鲁莽，适合外勤。
陆金涛，整体看上去还算整洁，两个价格不菲的手办放在桌上，动漫迷，心性幼稚，酷爱侦探小说，家境优渥。
刘悦，三屏显示器，人体工学键盘，电竞座椅，超大水杯，典型的技术宅，属于支队信息技术支持。
杜正平，标准的制式摆放，局里分发什么，桌面上就只有什么，抽屉上锁，严肃正经，常见的老刑警做派。
沈涛，嘉奖奖牌端正的立在桌上，一眼就能看到，其他物品摆放整齐，名利心，工作揉不得沙子，注重成绩，估计屈居林雪这个小丫头片子之下有些憋屈。
这个办公室就这六个人，景晟已大致摸清几个人的性格脾气。
这时孙局出现在门口，朝景晟招招手：“走吧，林雪把人带来了，我们一起去看看。”
审讯室里，林雪和杜正平对面坐着一个三十岁上下戴着眼镜的男子，五官端正西装革履，正襟危坐表情自若。
审讯开始，先是按流程一步一步走，由老杜就一些基本情况发问。
“姓名？”
“张淳。”
“职业？”
“西装裁缝！”
“在哪工作？”
“你们不是在我店里把我带来的吗？”
“注意你的态度，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在哪工作？”杜正平声音提高了一些。
“我在海山市福耀路157号开了一家西装裁缝店。”
“店名？”
“丛林绅士。”
“知道今天为什么把你带来吗？”
“这也正是我想问的。”
张淳的态度一直不卑不亢，很淡定的样子，林雪见他如此镇静，开口询问：“你和林雪是什么关系？”
听到林雪的名字，张淳脸上不由自主的出现一缕不安：“林……林雪？我不认识林雪！”
此时审讯室的门突然打开，景晟走进来把老杜换了出去，景晟坐下，把笔记本推给林雪，林雪从主审变成了副审。
“你家住城北，为什么每个星期至少三次出现在城南的林苑小区？”景晟第一个问题就让在场和隔壁旁听的人手足无措。
“我……我在林苑小区有几个相熟的朋友，偶尔去串串门。”张淳的逻辑已经出现问题。
林雪震惊之余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张淳的心理素质不弱，如果让他捕捉到她的情绪变化，可能会知道景晟是在诈他，林雪他们第一次锁定嫌疑人，还没来得及对照小区监控。
“张淳，这样的谎言稍加验证就会不攻自破，就不要耽误时间了吧？你应该事先已经想过无数次怎样面对警方的提问了，这个问题是忽视了还是没想好啊？”
“你们认为我和林雪的死有关系，就拿出证据来。”张淳语气变得有些激动。
景晟一听大喜，转身对林雪说道：“林队，我们什么时候说过林雪死了？”
张淳如遭雷击，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我我……我听朋友说的。”
张淳胡乱找的借口明显站不住脚，景晟继续追问：“朋友？你这朋友真是神通广大，既然你不认识林雪，为什么你的朋友会将一个陌生人的信息告诉你呢？”
景晟的话加重了张淳的紧张，在他还在着急寻找怎么应为这个问题答案的时候，景晟没给他太多的时间，继续问道：“张淳，我们在林雪家里和林雪家的楼道里发现了你的指纹，政策我就不多说了，你如果要继续负隅顽抗，我们也帮不了你，无证词起诉，律师想从坦白从宽的角度帮你争取减刑的路都被你堵死了，你自己考虑一下吧。林队，这人直接收监，明天把材料直接移交检察院吧，他有什么话让他上法庭再说，饭点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在景晟起身准备离开时，张淳说话了：“等，等等，我交待！”
“我和林雪是两年前通过网上认识的，两年前我在一个公众号上看到一篇写得很好的文章，就经常在这个作者的文章中留言，这个作者就是周紫萱，一来二去我们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朋友，然后从网络走进了现实，周紫萱很漂亮，有稳定的工作，刚接触的时候很善解人意，我当时二十九岁，还单身，家里催得紧，正好遇上了她，我觉得她是我一直等待的那个人，虽然她比我大五岁，但她保养得不错，也看不出来，我们像正常人一样交往恋爱，但随着相处的时间越长，我们开始出现问题，她控制欲极强，我是一个裁缝，免不了会有女性客户，有一次她来店里看我，我正在给女客户量尺寸，很正常的事情，她却当着客户的面说我们不要脸，光天化日做出举止亲密，直接把客户赶走了，从那以后，店里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另外，她还有很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我感觉我的一切都被她严格控制，每天都像坐牢，每天几点吃饭，几点上厕所她都要控制，甚至在家里穿拖鞋露出几个脚趾她都要管，我受不了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林雪好奇的问：“那你可以离开她，为什么要杀了她？”
“离开她？我何尝不想啊，可她是个魔鬼，她以我父母的性命为要挟，说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不会放过我一家，只要我和她吵架，她就会到我的店里闹，她还偷看了我的客户资料，发短信恐吓的我客户，每次我都以是竞争对手恶意诋毁搪塞过去，这种日子我忍受了整整一年，这一年你们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
景晟追问：“为什么忍受一年突然就想到要杀了她？”
张淳犹豫了一下，突然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像是放弃了抵抗：“因为一个月前出现了一个人，一个自称能帮我摆脱一切还能全身而退的人。”
“这人是谁？”
“我们没有见过面，都是通过公众号的私聊信息联系，刚开始他找到我，我并不相信，可就在他找我以后，周紫萱整个人都变了，她的情绪变得低落，每天郁郁寡欢，不再控制我，连洁癖和强迫症都好了，刚开始我看到她这样，还觉得她有点可怜，我想趁现在离开她，我把这个想法和那个神秘人沟通以后，没过几天，周紫萱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神秘人和我说，周紫萱这样的状态只是暂时的，一旦脱离这种状态，就会对我变本加厉，我很害怕，后来他就教我怎么杀害周紫萱。”
“你的话我们会做认真的调查，如果你还抱有侥幸，那谁也救不了你。”
“我说的都是实话，公众号还有聊天记录。”
“这些我们回去调查，你把如何杀害周紫萱的犯罪过程详细的说一下。”
“我可以要一根烟吗？”张淳询问道，景晟掏出烟，点了一根递过去。
张淳接过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说道：“他告诉我，小区监控的储存时间是7天，事发7天前开始，我每次进入小区都进行过伪装，他还教我用小苏打溶于水后对整个房子进行清理，包括洗漱台和浴室厨房下水道的毛发，连指甲剪这种小东西他都交待了，让我拿去扔了买新的换掉，等我一切准备好后，他告诉我，让我带上几截木炭去她家，我去了以后，看到周紫萱已经倒在厨房里，我试图叫醒她，她也没反应，当时我害怕极了，本来想放弃，可这时我收到一条彩信，里面是一个视频，里面是一条被锁在笼子里的狗被泼开水的视频，我就像那只狗，周紫萱就是那个泼开水的人，于是我在天然气上点燃了木炭放在盆里，再把厨房的门关上我就跑了。”
“你是说在你去到周紫萱家里的时候她就已经晕倒在厨房里了？你确定她是晕倒而不是已经死亡？”
张淳赶紧解释：“确实是晕倒，她当时还有呼吸，只是叫不醒。”
林雪连忙追问道：“可是……”
林雪还想继续追问，却被景晟打断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会认真调查你所说的一切，走吧林队。”
看林雪还不想离开，景晟连拉带扯地把林雪带离了审讯室。
回到办公室，林雪怒气冲冲的对景晟吼道：“他已经全撂了，你为什么不继续让我问下去？”
景晟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向沙发躺下去，闭上眼睛，回忆着张淳说的每一个字。
林雪看他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声音又提高了一些：“景晟，你倒是说话啊！”
林雪的吼叫并没有打断景晟的思考，很显然，张淳并不是惯犯，犯案时所表现出来的反侦查能力是被强行培训出来的，因此漏洞百出，张淳是该案的直接嫌疑人，这一点毋庸置疑，景晟关心的是张淳背后的神秘人，这个家伙有严谨的犯罪逻辑，还能自由操控周紫萱的精神状态，行事密不透风，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不出意料的话，他与张淳联系的账号也不会查出什么东西，他处心积虑的帮助张淳谋杀周紫萱又是处于什么动机？这个案件是否还会有什么隐情？周紫萱只是一个小公司的白领，不会涉及杀人灭口的机密内幕，也没有让人产生谋财害命的财富，感情史干净，张淳确实是她的第一个关系亲密的男朋友，神秘人并未亲自实施谋杀过程，也无法满足杀人欲望。
犯罪心理学将犯罪动机分为财欲、**、攻击欲三大类，三条路都走不通，一丝不好的预感爬上景晟的心头，如果张淳和周紫萱的案子只是一个牵线木偶，那神秘人必然不会只有一个牵线木偶！
景晟似突然惊醒一般从沙发上弹起，吓了林雪一跳，不等林雪询问，景晟就开口了：“周紫萱案立刻立案侦查，我要最快时间拿到尸检报告，应该不止这一个案子，三年前海山市自杀论坛的所有资料找出来给我，我现在去向孙局申请成立专案组。”
林雪一时没反应过来，楞在原地没动，景晟一边跑出办公室一边喊：“快去啊，愣着干嘛？”
景晟一路跑到局长办公室，门都没敲，直接开门冲了进去。
孙局看景晟着急的样子，有点惊讶，什么事能让这小子这么着急，询问道：“这是怎么了？”
“孙局，我要求对周紫萱的案子成立专案组。”
景晟语出惊人，惊得孙文斌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摔了：“这案子不是已经破了吗？怎么还要成立专案组？”
“孙局，刚才的审讯你可是全程监听的，张淳背后的神秘人，我断定是一个连环教唆谋杀的罪犯，这个案件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你有证据吗？”
孙文斌一句话把景晟噎住了，就目前来看，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猜想，确实还没有真凭实据。
孙文斌继续说：“成立专案组是要通过省厅审批的，你让我怎么说？因为你的直觉？你先调查，等你找到证据再成立专案组也不迟啊。”
景晟忙说道：“可是此类案件大多数都会被定义为自杀案件，没有犯罪现场，没有尸检报告，你让我怎么查？”
孙局喝了一口茶，笑盈盈的说道：“你以为我调你过来度假的？没有难度我会请你这个事妈？”
“原来套在这啊？我说怎么火急火燎把我找来。你很早就发现这个案子不简单？”
“不不不，这个案子是我始料未及的，请你过来是因为别的案子，我本不想提起，可是不得不承认，那个人又出现了！”
景晟闻言大惊，说道：“K？717案的K？”
孙局回道：“不是他，但和他有关系，至少有同样的作案手法，这才是我把你叫来呃真正原因。”
景晟日上三竿才来到支队，看着办公室空荡荡的，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找到人了，闲来无事，挨个看了几位同事的办公桌，办公桌，能反映出一个人的工作方式、工作态度和人物性格。
林雪，物品摆放整齐，电脑显示器上贴满工作记录，卷宗边缘堆放平整，桌面干净，椅子收入桌下，可见工作认真严谨，有条不紊，也是典型的工作狂。
“难怪现在还单身。”景晟嘟囔了一句。
王一阳，办公桌乱七八糟，右手边卷宗还渐了两滴泡面的油渍，桌面角落积灰，整个桌面只有两支笔，一支在笔筒里，一支随意放在打开的卷宗上，没找到笔盖，显然，粗枝大叶，行事鲁莽，适合外勤。
陆金涛，整体看上去还算整洁，两个价格不菲的手办放在桌上，动漫迷，心性幼稚，酷爱侦探小说，家境优渥。
刘悦，三屏显示器，人体工学键盘，电竞座椅，超大水杯，典型的技术宅，属于支队信息技术支持。
杜正平，标准的制式摆放，局里分发什么，桌面上就只有什么，抽屉上锁，严肃正经，常见的老刑警做派。
沈涛，嘉奖奖牌端正的立在桌上，一眼就能看到，其他物品摆放整齐，名利心，工作揉不得沙子，注重成绩，估计屈居林雪这个小丫头片子之下有些憋屈。
这个办公室就这六个人，景晟已大致摸清几个人的性格脾气。
这时孙局出现在门口，朝景晟招招手：“走吧，林雪把人带来了，我们一起去看看。”
审讯室里，林雪和杜正平对面坐着一个三十岁上下戴着眼镜的男子，五官端正西装革履，正襟危坐表情自若。
审讯开始，先是按流程一步一步走，由老杜就一些基本情况发问。
“姓名？”
“张淳。”
“职业？”
“西装裁缝！”
“在哪工作？”
“你们不是在我店里把我带来的吗？”
“注意你的态度，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在哪工作？”杜正平声音提高了一些。
“我在海山市福耀路157号开了一家西装裁缝店。”
“店名？”
“丛林绅士。”
“知道今天为什么把你带来吗？”
“这也正是我想问的。”
张淳的态度一直不卑不亢，很淡定的样子，林雪见他如此镇静，开口询问：“你和林雪是什么关系？”
听到林雪的名字，张淳脸上不由自主的出现一缕不安：“林……林雪？我不认识林雪！”
此时审讯室的门突然打开，景晟走进来把老杜换了出去，景晟坐下，把笔记本推给林雪，林雪从主审变成了副审。
“你家住城北，为什么每个星期至少三次出现在城南的林苑小区？”景晟第一个问题就让在场和隔壁旁听的人手足无措。
“我……我在林苑小区有几个相熟的朋友，偶尔去串串门。”张淳的逻辑已经出现问题。
林雪震惊之余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张淳的心理素质不弱，如果让他捕捉到她的情绪变化，可能会知道景晟是在诈他，林雪他们第一次锁定嫌疑人，还没来得及对照小区监控。
“张淳，这样的谎言稍加验证就会不攻自破，就不要耽误时间了吧？你应该事先已经想过无数次怎样面对警方的提问了，这个问题是忽视了还是没想好啊？”
“你们认为我和林雪的死有关系，就拿出证据来。”张淳语气变得有些激动。
景晟一听大喜，转身对林雪说道：“林队，我们什么时候说过林雪死了？”
张淳如遭雷击，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我我……我听朋友说的。”
张淳胡乱找的借口明显站不住脚，景晟继续追问：“朋友？你这朋友真是神通广大，既然你不认识林雪，为什么你的朋友会将一个陌生人的信息告诉你呢？”
景晟的话加重了张淳的紧张，在他还在着急寻找怎么应为这个问题答案的时候，景晟没给他太多的时间，继续问道：“张淳，我们在林雪家里和林雪家的楼道里发现了你的指纹，政策我就不多说了，你如果要继续负隅顽抗，我们也帮不了你，无证词起诉，律师想从坦白从宽的角度帮你争取减刑的路都被你堵死了，你自己考虑一下吧。林队，这人直接收监，明天把材料直接移交检察院吧，他有什么话让他上法庭再说，饭点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在景晟起身准备离开时，张淳说话了：“等，等等，我交待！”
“我和林雪是两年前通过网上认识的，两年前我在一个公众号上看到一篇写得很好的文章，就经常在这个作者的文章中留言，这个作者就是周紫萱，一来二去我们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朋友，然后从网络走进了现实，周紫萱很漂亮，有稳定的工作，刚接触的时候很善解人意，我当时二十九岁，还单身，家里催得紧，正好遇上了她，我觉得她是我一直等待的那个人，虽然她比我大五岁，但她保养得不错，也看不出来，我们像正常人一样交往恋爱，但随着相处的时间越长，我们开始出现问题，她控制欲极强，我是一个裁缝，免不了会有女性客户，有一次她来店里看我，我正在给女客户量尺寸，很正常的事情，她却当着客户的面说我们不要脸，光天化日做出举止亲密，直接把客户赶走了，从那以后，店里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另外，她还有很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我感觉我的一切都被她严格控制，每天都像坐牢，每天几点吃饭，几点上厕所她都要控制，甚至在家里穿拖鞋露出几个脚趾她都要管，我受不了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林雪好奇的问：“那你可以离开她，为什么要杀了她？”
“离开她？我何尝不想啊，可她是个魔鬼，她以我父母的性命为要挟，说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不会放过我一家，只要我和她吵架，她就会到我的店里闹，她还偷看了我的客户资料，发短信恐吓的我客户，每次我都以是竞争对手恶意诋毁搪塞过去，这种日子我忍受了整整一年，这一年你们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
景晟追问：“为什么忍受一年突然就想到要杀了她？”
张淳犹豫了一下，突然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像是放弃了抵抗：“因为一个月前出现了一个人，一个自称能帮我摆脱一切还能全身而退的人。”
“这人是谁？”
“我们没有见过面，都是通过公众号的私聊信息联系，刚开始他找到我，我并不相信，可就在他找我以后，周紫萱整个人都变了，她的情绪变得低落，每天郁郁寡欢，不再控制我，连洁癖和强迫症都好了，刚开始我看到她这样，还觉得她有点可怜，我想趁现在离开她，我把这个想法和那个神秘人沟通以后，没过几天，周紫萱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神秘人和我说，周紫萱这样的状态只是暂时的，一旦脱离这种状态，就会对我变本加厉，我很害怕，后来他就教我怎么杀害周紫萱。”
“你的话我们会做认真的调查，如果你还抱有侥幸，那谁也救不了你。”
“我说的都是实话，公众号还有聊天记录。”
“这些我们回去调查，你把如何杀害周紫萱的犯罪过程详细的说一下。”
“我可以要一根烟吗？”张淳询问道，景晟掏出烟，点了一根递过去。
张淳接过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说道：“他告诉我，小区监控的储存时间是7天，事发7天前开始，我每次进入小区都进行过伪装，他还教我用小苏打溶于水后对整个房子进行清理，包括洗漱台和浴室厨房下水道的毛发，连指甲剪这种小东西他都交待了，让我拿去扔了买新的换掉，等我一切准备好后，他告诉我，让我带上几截木炭去她家，我去了以后，看到周紫萱已经倒在厨房里，我试图叫醒她，她也没反应，当时我害怕极了，本来想放弃，可这时我收到一条彩信，里面是一个视频，里面是一条被锁在笼子里的狗被泼开水的视频，我就像那只狗，周紫萱就是那个泼开水的人，于是我在天然气上点燃了木炭放在盆里，再把厨房的门关上我就跑了。”
“你是说在你去到周紫萱家里的时候她就已经晕倒在厨房里了？你确定她是晕倒而不是已经死亡？”
张淳赶紧解释：“确实是晕倒，她当时还有呼吸，只是叫不醒。”
林雪连忙追问道：“可是……”
林雪还想继续追问，却被景晟打断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会认真调查你所说的一切，走吧林队。”
看林雪还不想离开，景晟连拉带扯地把林雪带离了审讯室。
回到办公室，林雪怒气冲冲的对景晟吼道：“他已经全撂了，你为什么不继续让我问下去？”
景晟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向沙发躺下去，闭上眼睛，回忆着张淳说的每一个字。
林雪看他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声音又提高了一些：“景晟，你倒是说话啊！”
林雪的吼叫并没有打断景晟的思考，很显然，张淳并不是惯犯，犯案时所表现出来的反侦查能力是被强行培训出来的，因此漏洞百出，张淳是该案的直接嫌疑人，这一点毋庸置疑，景晟关心的是张淳背后的神秘人，这个家伙有严谨的犯罪逻辑，还能自由操控周紫萱的精神状态，行事密不透风，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不出意料的话，他与张淳联系的账号也不会查出什么东西，他处心积虑的帮助张淳谋杀周紫萱又是处于什么动机？这个案件是否还会有什么隐情？周紫萱只是一个小公司的白领，不会涉及杀人灭口的机密内幕，也没有让人产生谋财害命的财富，感情史干净，张淳确实是她的第一个关系亲密的男朋友，神秘人并未亲自实施谋杀过程，也无法满足杀人欲望。
犯罪心理学将犯罪动机分为财欲、**、攻击欲三大类，三条路都走不通，一丝不好的预感爬上景晟的心头，如果张淳和周紫萱的案子只是一个牵线木偶，那神秘人必然不会只有一个牵线木偶！
景晟似突然惊醒一般从沙发上弹起，吓了林雪一跳，不等林雪询问，景晟就开口了：“周紫萱案立刻立案侦查，我要最快时间拿到尸检报告，应该不止这一个案子，三年前海山市自杀论坛的所有资料找出来给我，我现在去向孙局申请成立专案组。”
林雪一时没反应过来，楞在原地没动，景晟一边跑出办公室一边喊：“快去啊，愣着干嘛？”
景晟一路跑到局长办公室，门都没敲，直接开门冲了进去。
孙局看景晟着急的样子，有点惊讶，什么事能让这小子这么着急，询问道：“这是怎么了？”
“孙局，我要求对周紫萱的案子成立专案组。”
景晟语出惊人，惊得孙文斌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摔了：“这案子不是已经破了吗？怎么还要成立专案组？”
“孙局，刚才的审讯你可是全程监听的，张淳背后的神秘人，我断定是一个连环教唆谋杀的罪犯，这个案件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你有证据吗？”
孙文斌一句话把景晟噎住了，就目前来看，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猜想，确实还没有真凭实据。
孙文斌继续说：“成立专案组是要通过省厅审批的，你让我怎么说？因为你的直觉？你先调查，等你找到证据再成立专案组也不迟啊。”
景晟忙说道：“可是此类案件大多数都会被定义为自杀案件，没有犯罪现场，没有尸检报告，你让我怎么查？”
孙局喝了一口茶，笑盈盈的说道：“你以为我调你过来度假的？没有难度我会请你这个事妈？”
“原来套在这啊？我说怎么火急火燎把我找来。你很早就发现这个案子不简单？”
“不不不，这个案子是我始料未及的，请你过来是因为别的案子，我本不想提起，可是不得不承认，那个人又出现了！”
景晟闻言大惊，说道：“K？717案的K？”
孙局回道：“不是他，但和他有关系，至少有同样的作案手法，这才是我把你叫来呃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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