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太子敕“一心求道” 兄弟俩快马还乡

    第二天，刚过完辰时，曹府尹吩咐差人，请王天仇、玄光、韦锋来自己书房。三人到了曹府尹书房门前，恰巧陈通判从曹府尹书房出来，看见三人连忙热情地打招呼：“三位来了？稍等，陈某进去通报大人。”陈通判进去之后，不大会儿功夫，就将三人让进书房里面。“见过府尹大人。”三人异口同声说道。三人行礼后曹府尹说道：“这是本官书房，三位不必多礼。请坐。”三人落座之后，曹府尹继续说道：“三位，这次劳苦功高。这是监国太子爷奖给三位的嵌金丝猩红大绒绸锦袍各一领。明日巳时初刻，监国太子爷还要召见三位，另有赐赏。请三位明日换上太子所赐锦袍，本官自会派官轿送三位入朝。”王天仇等三人，急忙行礼谢恩。

    次日巳时，四乘官轿从府衙一路来到奉天门外落轿。王天仇、玄光、韦锋等三人跟随曹府尹进了奉天门，等待太子传召之前，曹府尹把见太子的规矩又说了一遍。不一时，听到传旨太监喊道：“太子传曹府尹及韦锋等人觐见。”四人急忙重新整理衣冠，随传旨太监进入奉天殿。

    四人进大殿之后，肃穆之感油然而生。太监在旁喊了一声：拜。曹府尹在前，三人跟在身后，急忙稽首对着太子方上座的方向拜了四拜。四拜之后，太监又高喊一声：拜。四人各自后退一步，双手向内撑着地面，又对着太子方向磕了一头之后，起身。

    朱高炽微微向前欠了欠肥胖的身体，在宝座上定睛看了看四人，开口道：“曹大人，这就是擂台上打败了日本人的三位吗？”曹府尹一听太子问话，急忙拱手回答：“是，正是这三人打败了日本人。”“嗷，那个，是不是韦锋啊？”朱高炽曾经偶然见过韦锋，这次又听说韦锋在弓箭擂把日本对擂者射到在地，令其不能起身，还为此笑了几声。今日见到，他忽然想起来此事，故此特意问话。

    韦锋听到太子对自己问话，就知道自己在玄瑛与玄光面前，再也隐瞒不住，索性回道：“是。微臣正是韦锋。”王天仇与玄光听到韦锋说出“微臣”二字，自然就承认自己官员的身份。“韦锋啊，表现不错。”朱高炽说完之后，传旨太监随即颁读太子谕旨：“锦衣卫总旗韦锋，忠心赤胆，斗擂有功，擢升锦衣卫六品百户，赐飞鱼服一件，绣春刀一口，宝马一匹，银二百两。”韦锋听完之后，急忙跪地谢恩，侧身站立一旁。

    “哪一个是玄光？”朱高炽稍微动了动肥胖的身躯说道。“小道正是。”玄光对朱高炽行了一礼。“嗯，你拳脚和剑术都很了得。年纪轻轻，有如此本领。真是难得。”朱高炽说完之后，传旨太监颁读太子谕旨：“道士玄光，斗擂有功，赐宝马一匹，银四百两。”玄光听完之后，跪地谢恩，侧身站立一旁。

    朱高炽对着王天仇说道：“那你就是玄瑛了？”王天仇对朱高炽行了一礼回道：“小道正是。”“年轻有为，道术高深。好。”朱高炽说罢，传旨太监又颁读太子谕旨：“道士玄瑛，斗擂有功，赐宝马一匹，银二百两。”王天仇听完之罢，跪地谢恩。

    “玄瑛、玄光，你二人今后可有什么打算？”朱高炽赏赐二人之后，接着开口问道。王天仇行礼答道：“启禀太子，我兄弟二人，一心向道。”朱高炽听完，又问一句：“嗯，既然一心求道，为何到应天府打擂？”王天仇回道：“我兄弟二人此次打擂，实在是为了荡平日本国觊觎我大明之虎狼野心。”朱高炽听王天仇此言，不仅称赞：“说得好。既然你二人一心求道，无心入仕为官，那就再赐你二人‘一心求道’金牌各一面。我大明境内，除密勿之地，任你二人行走。”王天仇与玄光连忙谢恩。

    傍晚，玄光手拿一小包裹来到王天仇屋内：“大哥，小弟已经把太子赏赐的银子兑成金条，加上次府尹大人赏赐，一并交给大哥。”王天仇拒绝道：“这是你辛苦打擂所得，贤弟还是自己留着。”玄光一听，立刻说道：“大哥。自从小弟跟随大哥以来，大哥待玄光亲如兄弟，所有账目当然大哥操心，小弟要有用度，再向大哥讨要不迟。”王天仇见玄光态度坚决，也就先收起来。

    韦锋此时已经获得太子朱高炽器重，留在太子身边做贴身侍卫。由于太子朱高炽允诺给王天仇与玄光各送“一心求道”金牌一面，需要费些时日打造，二人遂被曹府尹安排在府衙居住。府衙上、下，包括陈通判都知道二位受太子爷钦赐“一心求道”金牌，所以更加客气。无论走到哪里，都被称作“玄瑛求道道长”和“玄光求道道长”。二位对此称呼，初时还觉得挺别扭，听得渐渐多了，也就坦然接受。

    姬鲲当时也在朝堂之上，本想当堂向太子奏明自己怀疑玄瑛身份，请太子爷彻查。一来，纪纲与姬辰宇不在身边，自己人单势孤；二来，这位太子爷朱高炽，并不喜欢甚至有些厌烦自己。为避免不打草惊蛇，姬鲲只得心中暗暗祈祷姬辰宇能够赶紧返回应天府，彻查玄瑛底细。

    又过几日，司礼监传旨太监进到府衙，曹府尹急忙吩咐差人，请玄瑛与玄光二位道长前来。司礼太监正在喝茶，一见王天仇二人进来站起说道：“二位，跪下接太子爷口谕吧。”王天仇与玄光跪倒在地。司礼太监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旌奖贤能，乃朝廷之著典；显扬大道，乃教化之智承。玄瑛、玄光，抱忠君之严义，负爱民之博怀。拳脚上下，奋雄风于八荒。阴阳内外，隆国威于四海。兹特赐‘一心求道’殊荣，永示褒奖。”司礼太监说完，两个小太监呈上两个黄绸盖着的朱漆托盘。

    司礼太监道：“二位，谢恩吧。”王天仇、玄光齐声说道：“小民谢太子爷洪恩。”二人接过托盘、起身。王天仇见曹府尹将一包约五十两左右纹银递给司礼太监。司礼太监嘿嘿一笑：“那咱就不客气啦。”拿起银子，带人出了府衙。

    司礼太监走后，曹府尹让王天仇和玄光将金牌捧到府衙桌案之上，再次叩拜之后，才让二人打开覆着托盘上面的黄绸。打开黄绸之后，两块光灿灿的金牌呈现眼前。

    两块金牌型制完全相同：金牌左、右盘着条四爪金龙，中间上方一孔，拴着条黄色丝带；上方四分之一处横刻“御赐”二字，下方竖刻“一心求道”四字。翻看金牌背后：上面横刻“东宫如行”下面刻着几行小字：持此牌者，如东宫随行，除密勿之地，任意行走，不得阻拦。最下面是朱高炽玺印落款。

    曹府尹见此金牌也是欣喜地捋了捋胡子笑道：“二位小道长，请仔细收好。有了这面金牌，就连本官的内宅，你们都能够随意进出啦，哈哈。”王天仇连忙拱手：“府尹大人玩笑了。小道兄弟受此隆誉，愧不敢当。”曹府尹回言道：“哈哈，当得，当得。本官还要向二位讨杯喜酒来喝呢。”三人寒暄数句后，王天仇与玄光知道曹府尹还有政务处理，告辞回到自己住处。

    “大哥。如今擂也打完了，我们可该回去看望母亲了？”听到玄光的话语，王天仇点头应道：“贤弟所言极是。不如你我就此与曹府尹告辞动身如何？”“哈哈，大哥说的是。住在这里，实在束缚。”玄光一听王天仇决定立刻动身，连忙高兴附和。二人说走就走，好在只有随身衣物和一应家什儿，二人牵了太子朱高炽赐的宝马，从府衙后门上了大街。

    王天仇让玄光在府衙外等候，自己拿出五十两纹银包个包袱，另取纹银十两，放在身边，绕到府衙正堂大门。

    府衙差役认识王天仇，见他走到大门，急忙打个招呼：“玄瑛求道道长。拿的什么？可要小的帮忙？”王天仇急忙拱手：“差役大哥辛苦，小道与师弟就要动身返乡。这是十两纹银，感谢各位照顾，烦劳差役大哥替小道做个东，请衙门内的各位大哥们吃几碗酒。方才从曹大人处暂借纹银五十两送给传旨公公，如今返乡，特来归还。小道因急于赶路，烦劳差役大哥替我交给曹大人。多谢多谢。”“哟，还要道长请我们喝酒。好说，好说。既然道长急于赶路，小的就替道长跑跑腿儿。”差役说完，提着包袱就进了府衙。

    王天仇去与玄光碰面，二人轻装快马，晓行夜宿，一路往青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