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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秀容撺掇见金牌 天仇兄弟泄身份

    徐广杰,与玄光分手后,回到徐府已然傍晚时分。徐广杰正在书房思考今日白天所见所闻。房门一开,一片燕语莺声“女儿给父亲见礼”、“奴婢给老爷见礼”。原来徐钰与天鸣一天未见到徐广杰,秀容见徐广杰书房油灯闪亮,连忙通报二位小姐,三人遂来书房给徐广杰见礼。徐广杰见二个女儿进来,非常高兴:“免礼,免礼,坐下说话。”“多谢父亲。”徐钰与天鸣分别坐下,秀荣站在徐钰背后。

    徐钰让秀容打开包裹,自己从包裹内拿出一见锦袍,双手递给徐广杰:“父亲,这是前几日,女儿比量着您的一件衣袍,请裁缝店孙掌柜亲自给您裁制的一件新袍,特来拿给您。”徐广杰起身,接过锦袍笑披在身上,天鸣与秀容都连说好看。徐广杰高兴说道:“嗯,不错,不错。女儿费心啦。”徐钰见父亲高兴,问道:“父亲。你今日出去一天怎么此时才回?要不要女儿吩咐秀容给您备下几样酒菜?”徐广杰一摆手:“不用,不用。为父原想今日去见演德大师,但昨晚做了一梦,甚觉奇怪,所以去了‘天玑观’请玄瑛道长帮为父解一解梦。玄瑛道长不仅道术绝伦,亦有满腹学问,我们相谈甚欢,不觉天黑,故而饭后才回。”

    徐钰说道:“女儿带妹妹和秀容,为‘天玑星’牌位填油倒是去过两次‘天玑观’,与玄瑛道长交谈中,也发现道长虽说年纪轻轻,确实学厚德深,女儿受益良多。只是,二位道长与女儿等年龄仿佛,女儿更是待字闺中,所以甚感不便。”徐广杰听罢一笑:“女儿考虑的甚是周全,但这二位道长非比寻常,乃是打败过日本国登擂使,觐见过监国太子爷的大师。见到如此高人,若然失了些讨教机会,岂非人生憾事?”

    徐钰与秀容闻听徐广杰此言禁不止大为吃惊,天鸣为掩人耳目,也装出吃惊的样子。“父亲之言,莫非哄骗女儿们?”徐钰不太相信父亲的言语,故此问道。“哈哈,为父怎能哄骗你们呢?”徐广杰说道:“他二人身上还带着当今太子爷特赐‘一心求道’的金牌呢。这面金牌,除密勿之地,其它地方任意行走,就连州府衙门,有这面金牌都可畅通无阻呢。更何况,‘天玑观’内供奉的天玑星牌位乃是护佑为父在天之分身,万不可断了香火。女儿们前去添香棅烛,恰是尽了孝道。”

    徐钰一听立刻来了兴致:“父亲说的是。女儿们为了父亲在天分身,守护香火,确实应该去得。下次再去,父亲说的那面金牌倒要有机会请来一观。原来父亲真的请来两位‘一心求道’的高人来了。看来父亲确是‘天玑星’转世,他二人没准亦是父亲故人呢。”徐广杰手捋须髯:“女儿说的甚是。故此,女儿们去‘天玑观’乃是为为父护法、增福。有何去不得?”天鸣说道:“姐姐,小妹看父亲劳乏得很,我们就此告辞,请父亲早些歇息吧?”徐广杰点头道:“嗯,女儿说的是。为父此时确感有些劳乏。你们也早早回去歇息。”徐钰、天鸣遂起身,给父亲行礼之后,带秀容出了书房。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徐广杰惦记玄光打听消息如何,早饭未吃就骑马赶奔“天玑观”。在“玛瑙山房”生活数年,玄光、王天仇早已养成早起练功习惯。二人远远望见徐广杰骑马而来,也就停止练功,迎接徐广杰。“给徐帮主见礼。”二人已经习惯在公开场合如此称呼徐广杰。“徐某给二位道长见礼”徐广杰下马也回了一礼。三人行到“天玑观”门口,徐广杰拴马后,随二人进了正堂。

    进了屋内,二人还要行礼。徐广杰连忙扶住,迫不及待地问道:“玄光贤侄,昨日辛苦,不知消息打探的如何?”玄光道:“托叔父洪福,小侄不辱使命。叔父预料果然不错,付舜升确实在暗中要弄个什么名堂出来。他已然私下通知盐帮二十三个分舵舵主,十四日后午时,到‘天客楼’聚会。据李四分析,应该是筹款,但不知做何用途。到时,小侄再去乔装打听确切,回报叔父。”“嗯,贤侄说的在理,十四日后,还要麻烦贤侄辛苦一趟。好,我即刻回府,收拾一下,去见见老友。我离开之后,付舜升自然无所顾忌,贤侄打探消息也可更加省力。待十五天后,再回来与贤侄们相聚。”徐广杰说完话,起身告辞。

    徐广杰回到自己府内,叫起自己两名贴身护法,准备马匹及随身一应物品,随自己去灵山寺祈福还愿。

    天鸣见父亲一早外出刚回,心里猜出了五、六分。她急忙上前给徐广杰见礼:“父亲是否用了早饭?”徐广杰答道:“啊,没有,为父今日要去灵山寺祈福还愿,故而先去试试马的脚力。”天鸣说道:“既然如此,女儿给父亲做几样饭菜。”“嗯,好啊。”徐广杰应了一声。天鸣又施一礼,急忙奔向厨房。

    徐钰正在屋内与秀容闲话。秀容昨日听到徐广杰介绍“天玑观”二位情况,心中已然打定主意,务必搞清楚“天玑观”二道长身份,好以此为据,央求付舜升,见一见自己父亲。二人用过饭之后,秀容就给徐钰讲一些自己听闻的传奇故事,徐钰毕竟是大家闺秀,徐广杰只让她学孔孟乐礼兼女红针织,很少听闻鬼怪力神类的闲话。今日秀容有意讲出这些话茬,再加上亲眼见到过那日王天仇施法,故而听得入了迷。天鸣敲门之时,秀容只得停下来,起身为天鸣开门、行礼。

    天鸣进门就给徐钰行礼:“姐姐好。”徐钰还礼后说道:“妹妹来了?好,方才秀容讲古,讲的可好了,妹妹不妨也听一听?”秀容见天鸣进屋,越发高兴,心内自揣:天鸣每每流露出愿意去“天玑观”的意思,此时她来,正好助我劝动徐钰走一趟。想到此。秀容急忙开口道:“二位小姐,奴婢有什么见识?不过说一些闲话出来而已。二位若要听闻道法、传奇,老爷请来的二位道长才是真神呢。我们在这里闲话,倒不如去观内听听二位道长高论,更可为‘天玑星’牌位护法添油,真真切切的做个孝顺事,岂不是好?”天鸣接口道:“好呀,姐姐。秀容说的不错。今日天气甚好,父亲用饭后,要去龙泉寺祈福还愿。我们先去看看父亲,然后再去‘天玑观’为‘天玑星’牌位护法添油,愿父亲大人寿与天齐,岂不是好?”徐钰一听天鸣说的在理,急忙让秀容帮着自己打扮之后,三人一路来到前院。

    二位护法已然将马匹牵出宅院,徐广杰知道天鸣定会告知徐钰,自己要出远门,故在此等候女儿前来话别。“女儿给父亲见礼。”“奴婢给老爷见礼。”三人各自行礼之后,徐广杰对徐钰与天鸣说道:“为父要去灵山寺,少则二十天,多则两个月,定然回府,女儿们安心在家,若要外出,可叫家人跟随或结伴而行。”徐钰等将徐广杰送出大门,见三人打马而去,转身回府。

    三人回府之后,徐钰吩咐管家李福带上些银两,再派一个家人挑些米面油盐,几人来到“天玑观”。李福见观打开。遂走上前敲了敲门环,然后走进院内。王天仇、玄光此时正在打坐练功,听到大门声响,连忙迎出来,只见管家徐福敲打门环。王天仇打个稽首:“福生无量天尊,徐管家里面请。”徐福还礼道:“打扰道长清修了。我家两位小姐,特意前来为‘天玑星’牌位添些灯油,顺带给二位道长送来些米面油盐。”王天仇一听,知道自己妹妹天鸣也跟来了,急忙与玄光上前相迎。

    二人来到门口,对着徐钰、天鸣等人稽首行礼,众人急忙还礼。王天仇请一众人等进正堂。徐钰令同来家人与管家徐福将一应米面油盐送到东侧厨房,自己与天鸣、秀容进了正堂。徐钰等见正堂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天玑星”牌位下方油灯闪耀、香烟缭绕,肃穆之感油然而生。三人情不自禁走上前去对着牌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王天仇请徐钰与天鸣落座,秀容站在徐钰身后相陪。少顷,“天玑观”内负责看门做饭之人端进热茶。

    “玄瑛、玄光二位道长,”徐钰起身,对二位道长稽首道:“那日夜晚亲眼见识了玄瑛道长绝妙道法,真是让人叹为观止。昨日又听家父提起,说二位曾在应天府大败日本国登擂特使,觐见监国太子爷可有此事?”王天仇急忙还礼:“徐帮主真是谬赞了,我二人不过凭些微末之技,打赢日本国特使而已。”徐钰回道:“玄瑛道长不必客气,听家父所言,太子爷赐您和玄光道长‘一心求道’金牌,不知我姊妹能否有幸瞻观?”王天仇听徐钰如此话语,知道推脱不过,心中再不乐意,也只得开口说道:“既然大小姐开口,小道从命就是。还请不要声张为好。”徐钰一听果然有此宝,当即笑着点头应允:“请道长放心,我们姊妹绝不外传。”王天仇无奈,只得让玄光去卧房取“一心求道”金牌出来,玄光应了一声出了正堂。

    工夫不大,玄光手托一个黄绸小包回来。徐钰、天鸣、秀容等,俱凑近观瞧。随着玄光缓缓打开绸包,众人只觉得金光一闪,一面精致金牌,映入大家眼内。玄光知徐钰无法上手,所幸自己拿起来,轻轻旋转,让众人观瞧。须臾,玄光将金牌收起,拿回卧房。王天仇等玄光回来,又对徐钰说道:“大小姐,蒙徐帮主为我二人建此道观,又安排烧火做饭、看门点灯之人。我兄弟二人福薄运浅,实在不敢消受。今日大小姐来的正好,请回府之时,将烧火做饭、看门点灯之人尽数带回去。为‘天玑星’牌位上香添油,乃是我兄弟二人分内之事。还请大小姐不要推辞。”徐钰阻拦几句,怎奈王天仇执意如此,徐钰只得说道:“既然道长怕下人打扰清修,好。秀容,待回府之时,就将一干人等尽数带回府内,请管家另行安排事务。”秀容点头称是。徐钰等人又向天仇、玄光问了些道家典故之后,带着众人向王天仇、玄光告辞,天鸣虽然未与哥哥说上一句话,看到哥哥无恙,亦是安心。王天仇、玄光,见天鸣与徐钰一如既往地亲如姊妹,也就放了心。

    傍晚,秀容找个理由出门,悄悄来到付宅后门,见左右无人,敲了四下门。不一会儿,门开一缝,付宅里面家人将秀容让进后,又复将门关上。秀容跟在开门家人身后,走到付宅书房,家人敲了三下门,推门示意秀容进去,家人关门后,悄然离开。

    付舜升此时正在书房,听到门敲三声,知道是秀容前来。待秀容进屋之后,付舜升一笑:“义妹,此次前来,想是又打探到了什么消息?不妨说来听听。”秀容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上次曾说,如果确定‘天玑观’二位道长身份,可带我去见家父,此话当真?”付舜升当即笑道:“义妹。愚兄说话从来算数,若然你能够确定他们身份,愚兄不出三日,自会安排你与义父大人当面问好。”“那就好,”秀容仍然面无表情说道:“我今日随二位小姐去了‘天玑观’玄瑛与玄光道长,因大败日本登擂特使,得觐见当今监国太子爷,并获赐‘一心求道’金牌各一面。这面金牌,除密勿之地,其它地方任意行走,就连各州府衙门,都可畅通无阻。”哦?付舜升听罢秀容所言,已然断定“天玑观”这二位道士,就是姬辰宇所要查找之人无疑。他二人身怀绝技,又觐见当朝太子爷,要风要雨,还不是唾手可得。怎肯屈就在这个小小的“天玑观”,安心为徐广杰添灯油呢?自己要赶紧禀告姬辰宇,说不定姬辰宇能猜出一二。

    付舜升对秀容开口说道:“义妹,你今日前去,可还有什么消息?”秀容见问,如实回道:“别的倒没什么,就是和二位小姐回府时,玄瑛道长让小姐将‘天玑观’内烧火看门人等,一同带回府内。如今,‘天玑观’只有二位道长。”付舜升听了,笑着点了点头:“好。义妹辛苦。愚兄决不食言,三日后未时初刻,你去县衙牢房等我,愚兄带你探望义父。你此时赶紧离开,切不要惊动徐府之人。”秀容说了句:“说话可要算数。”付舜升摆摆手,秀容又从付宅后门悄悄溜走。付舜升叫上付禹升,哥俩急忙忙赶往卫所,向姬辰宇报告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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